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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宠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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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岳之倒是没把这突发的小状况当回事,继续趴在船舷上吐,瞄了眼坐在对面的乔楚,见她闭着眼靠在梁以初身上,居然还能抽出点经历,泥菩萨过江地探出脖子多管一句闲事:“喂,我们船长怎么样了?她没事吧?”
    梁以初坐在甲板上,背抵着船舷,坐得笔挺稳当,让乔楚半躺着靠在他怀里,手边放着一瓶矿泉水,偶尔倒出一点给乔楚喂下去一点。不过此刻他的目光正追随着石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和小沈在研究抽水泵的问题,片刻后,他略微低垂了眼,看了看乔楚,眉头微蹙,似乎很想过去帮石头和小沈的忙,但又不愿意将乔楚一个人丢在这里。
    “宁导演,还有多久,我们才能到下一个补给点?”埃蒙德从乔楚昏迷开始就一直看着她,或者更确切地说,他是在看她和梁以初两个人。
    “看这个情形,至少还要一个星期吧?”宁勋怀里抱着一台摄像机,正对着海平面拍夕阳,回答得甚为随意。
    宁勋虽然看起来每天除了抽烟摄影损沈岳之不干什么正经事,但事实上,他在航行中起的作用非同小可。因为常年的极限拍摄,有过很多次远洋航行的经验,他对太平洋的水文状况非常了解,除了出发之前做了很多功课的乔楚,他应该算是船上唯二能将航线图烂熟于心的人。
    “哦,那这中间都没有停泊补给的地方么?”埃蒙德又问。
    宁勋终于将头抬起来,纳闷地瞥了埃蒙德一眼,“怎么,为什么这么问?”
    “我就想,要是我们的船在这期间出了问题,进水了,沉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们不是连救援都等不到?”
    宁勋:“……”
    宁勋真不知道,是该赞叹这个卷毛老外的中国话学得溜,居然连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么高级的俗语都学会了,还是该骂他臭嘴吧,居然在大海中央想着沉船。
    神经脆弱的法国佬似乎被宁勋犀利的眼神吓到,瑟缩了一下,重新蹲回梁以初和乔楚身边,扮演起一只在外受了欺负回来找主人求安慰的人形哈士奇。
    乔楚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埃蒙德,发现他正在看她。那双因为特别澄澈而总是显得非常单纯的蓝色眼睛,此时难得沉静下来,有了几分深邃悠远,竟叫人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啊,船长你醒了!”发现乔楚看过来,埃蒙德又立刻恢复了惯有的欢脱,瓦蓝瓦蓝的眼睛就像刚被雨水洗过的天空,让乔楚一度怀疑刚才是自己看走了眼。
    乔楚头还是晕的厉害,天旋地转的,她回头看了看梁以初,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直靠在他身上,没有多说,只是低声问了句:“麻了么?”
    梁以初这才后知后觉地活动了一下肩膀和腿,摇摇头,却足足过了两三分钟,才用手撑着甲板站起来。
    “好点了么?”梁以初问。
    “还行。”
    “我先去那边看看。”梁以初指了指石头和小沈那边。
    乔楚点点头。
    梁以初离开后,沈岳之懒洋洋地凑过来,一手摸上埃蒙德的卷毛,嘴里一阵啧啧,“我说埃蒙德,你跟这两人面前蹲着,不嫌辣眼睛啊?这虐狗虐的,都出了新高度了。”
    乔楚很莫名,不知道自己怎么又虐狗了。
    埃蒙德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非常不应景地附和道:“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沈岳之受不了这种画风,被弄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又跑去吐了。
    乔楚却将埃蒙德的表现看在眼里,找了几个会,趁大家都在忙的时候,叫他和自己去控制室。
    关上门后,控制室内只剩下两个人,埃蒙德被乔楚一脸严肃的样子吓到,不知所措地说:“船,船长,你找我来干什么?”
    “埃蒙德,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埃蒙德神色微变,蓝眼珠却无意识地在眼眶里乱动,“什么心事?”
    “你到底为什么要加入这次航行?”乔楚终于问出了一直压在心头的疑问,冥冥之中,她总怀疑埃蒙德登上梦幻岛号是和她有关,直到刚才看到他看她的眼神,终于确定了。
    埃蒙德还想掩饰,可是被乔楚那双黑眼睛直视着,好像整个人都被看穿,最后不得不放弃了抵抗,肩膀垮下来,泄气地说:“终于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埃蒙德偷偷打开控制室的门往外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不过乔楚总有种直觉,他其实只是在确定梁以初不在。
    “其实早在瓦奴阿图,我便想问你这件事,只是被梁先生拦住了。”埃蒙德慢吞吞地说,低着头垂着眼,让人觉得他像是个做错事等待老师惩罚的学生,“我知道,这件事其实不应该再来问你,因为那会勾起不必要的痛苦回忆,只是……只是我无法控制我自己……”
    乔楚听得愈发云里雾里,饶是淡定如她,也禁不住追问;“到底是什么事?”
    埃蒙德深吸一口气,似乎终于决定做个自私鬼,哪怕要为此在死后下地狱。
    “我曾经深爱一个中国女孩。”埃蒙德似乎陷入某种回忆,目光落到窗外的碧蓝海面上,整个人的轮廓好像被某种情绪包裹着,骤然柔软下来,“我们小时候在法国做过邻居,后来她随父母回国,大学时我去中国做交换生,刚好去了她所在的大学,从此确立恋人关系。八年前的夏天,她乘飞机前往美国来参加我的大学毕业典礼,我用实习工资买了戒指,准备在典礼当天向她求婚。可是……”
    接下来的话,埃蒙德没有说完,那锥心刺肺的字字句句最后湮没在了他的眼泪中。
    然而乔楚已经不需要他再往下说,便已经猜到后面发生了什么。
    八年前,这三个字对于这世界上的一部分人来说,是何等刻骨铭心。
    一百二十六个人,这背后牵扯了多少人的肝肠寸断,早已在消散的新闻热度中被人们遗忘,可是对于当事人来说,却是永生难以摆脱的梦魇。
    “她也在飞机上,对吗?”良久,乔楚轻声问。
    埃蒙德用一只手捂住了眼睛,最后没有再问出他想问的话,踉跄地跑出控制室。
    当天晚上,梦幻岛号终于离开了风带,迎来了平静安详的大海。
    因为晕船已经连续很多天没有吃过正经东西的船员们,决定好好准备一顿晚餐补补元气。因为离港多日,新鲜的果蔬肉蛋早就没有了,他们只能吃冷冻食品还有密封包装的半成品,不过饶是这样,也丝毫没让他们觉得失去食欲。毕竟,在这举目四望都是水的海面上,连撒尿都有股海水的腥咸味,能吃上一口不带海腥味的吃的,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也许是老天实在同情这小小一叶帆船上的可怜虫们,格外开恩散了云开了雾,将一轮溜圆溜圆的月亮挂了起来,难得捏造了些“海上生明月”的诗意来。
    有月就要有酒,石头特地翻出两大箱子啤酒,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对大家说:“雷达显示今天晚上海况非常好,没有风没有雨,帆船已经开了自动驾驶模式。”
    憋屈了小半个月的梦幻岛号船员终于有了发泄的机会,在甲板上摆起桌椅,吹着柔柔海风,敞开肚皮吃喝个过瘾。
    沈岳之总是能生出幺蛾子,嚷嚷着海上的生活闲出个鸟来,非要找点乐子,要玩游戏助兴。
    “你快哪凉快哪呆着去吧,以为这里是哪里?夜店吗?想玩怎么不在陆地上老实待着,非要出海干什么?”
    沈岳之的理由却冠冕堂皇,摸出手机打开“初见”直播软件,塞到宁勋鼻子底下,得意洋洋道:“你看,观众喜欢。我是投资商,我当然得赚钱了,不让观众高兴,我上哪儿回本?”
    宁勋看着屏幕上那厚厚的弹幕,终于词穷,这船上只有他愿意跟沈岳之唱反调,他见众人都是可有可无的态度,并没有表示反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凭沈岳之胡闹。
    于是这一船人,各怀心思,围着一桌残羹冷炙玩起了最老套的酒桌游戏。
    空酒瓶放在桌上转动,停下来的时候指向谁,谁就选择回答一个问题,或者不想回答问题也可以,要罚酒。
    乔楚作为船长,第一个接过空酒瓶,目光无意识在一圈人身上扫过,在扫过埃蒙德的时候,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异样的好奇。
    每个人都有秘密,守在内心深处不肯让人窥见。埃蒙德是这样,梁以初是这样,她自己更是这样。那么这船上的人,到底是因为什么聚集在这里,又各自怀揣着怎样的心事?
    酒瓶转起,深褐色的玻璃反射着甲板上昏黄的灯光,也不知会选择谁作为第一个揭开秘密的人。

☆、第三十九章

所以说什么叫天道好轮回?
    酒瓶转动着,渐渐停住,瓶口最终指向某个始作俑者。
    沈岳之挑了挑眉,大马金刀往那一坐,一副来者不拒的样子。
    “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按规矩,提问者是本轮的转瓶人,这次是乔楚转动瓶子,自然应该她来提问。可是所有人心知肚明,以乔楚的性格,绝对问不出什么劲爆问题。于是宁勋提议,每一轮的转瓶人可以做出两个选择,或是亲自提问,或者将这个提问的权力授予其他人。
    乔楚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不明白这些人怎么能玩出这么多花样,不过看到大家跃跃欲试的样子,又不忍心扫兴,在沈岳之得瑟的表情中,居然将提问权交给了埃蒙德。
    大概是因为之前和乔楚的谈话勾起伤心往事,埃蒙德一直都是恹恹的,提不起精神,乔楚有意将他拉入游戏,也是为了让他能分散一些注意力,不要再沉浸在伤心的回忆里。
    沈岳之早就发现埃蒙德的反常,手特别欠地又去摸人家头,然而这一次埃蒙德没有再像平时那样逆来顺受任由他胡闹,垂着眼默默将沈岳之的手扒拉开。
    梁以初看着这样的埃蒙德,立刻看向乔楚,以眼神询问。
    乔楚感应到他的目光,点了下头。
    梁以初看幽幽地看了埃蒙德一眼,面色微有不善,在桌子下抓住了乔楚的手,显然是担心埃蒙德勾起她那些不快的回忆。
    乔楚回握住梁以初的手,她的手凉,梁以初的手却很热,刚好中和为一个温暖的掌心相扣。
    “喂,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沈岳之并非没有眼色,只是他向来不是什么正经人,也不能指望他说什么正经话,只是勾住埃蒙德的脖子给他倒了一杯酒,“你要是不珍惜机会,这问题可就留给别人问了哈。”说的好像自己是个多大的香饽饽似的。
    埃蒙德心有所思,转了转酒杯,终于,抬头问沈岳之;“你有过真心相爱的人么?”
    这个问题一问,原本一脸吊儿郎当样的沈岳之面色变了变。
    宁勋微微皱了下眉,神色复杂地看向沈岳之,石头和小沈也都转过头。
    乔楚发现沈岳之的身体有了一瞬的僵硬。
    “真心相爱的人。”沈岳之低低重复了一句,忽然低笑出声,摸着下巴眯起眼,“像我这种倜傥风流完美无缺的男人,这个世界上值得我以真心相交的人,大概还没生出来吧?”
    “没有心爱的人,其实也是一种幸运。”埃蒙德喃喃着,一口喝了杯中的酒。
    啪的一声,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哎,真是的,这个筷子怎么这么脆啊。”石头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将一双折断的木筷子丢进垃圾桶,“那个,你们先继续,我去上个厕所。”
    说完石头就离开了,梁以初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恰巧瞥见他匆忙藏在身后的,那被筷子戳伤的手掌。
    乔楚发现梁以初自从登船,就一直对石头关注颇多,她以眼神询问,梁以初却只是收回目光,冲她温柔地勾了勾唇角。
    石头的异样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桌面游戏继续。
    这一次轮到了小沈。
    沈岳之大言不惭地将板凳搬倒小沈面前,套近乎道:“哎,小沈啊,你说多巧啊,这一条船七个人,偏偏就咱俩一个姓,以后你就给我当弟弟吧。”
    宁勋将沈岳之的板凳一踹,骂道;“滚蛋,别带坏好孩子。”
    沈岳之险些被宁勋踹了个跟头,也许是出于报复心理,问小沈:“那成,好孩子,你就说说吧,你到底是多想不开,年纪轻轻放着大好前程不要,非得跟着宁勋这么个怪人满世界找刺激?”
    小沈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宁勋一眼,嘿嘿笑着说:“其实,我有个表哥,特别喜欢探险,也喜欢拍极限纪录片,他说他想将大自然最令人震撼的极限之美捕捉下来,让每一个朝九晚五活在世界上的平凡人看到,我从小受他影响,也喜欢上了极限纪录片。”
    小沈平时不声不响的,算是船上存在感最低的人,大家对他的印象,也仅仅停留在“宁勋的助理”上,此时听他讲起这段因由,不由好奇。
    “那你表哥现在做什么?也是行业内的人?”宁勋问,显然,他对这个小助理了解得并不比别人多。
    “表哥他……哎。”小沈虽然还是笑着,眼睛却红红的,“我表哥他几年前出了意外,已经去世了。”
    这个答案让人始料未及,因为事情过去多年,现在也不能再说什么节哀顺变,于是只能沉默,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小沈抽了抽鼻子,故意调节气氛地大声说:“好了,该轮到我转瓶子了!”
    这一次,酒瓶口最终指向了梁以初。
    沈岳之也不管小沈同不同意,不要脸地强行将提问权抢过来。他早就迫不及待,目光从梁以初身上扫到乔楚身上,再从乔楚身上扫到梁以初身上,就像一只正在琢磨吃哪只小黄鸡的大尾巴狐狸。
    有那么一刻,乔楚有点紧张,她怀疑沈岳之想要问梁以初的真实身份,或者逼他承认他就是星期五。
    虽然种种迹象表明,这条船上的人对她和梁以初的关系早就心里有数,但是此时在数台摄像机面前,在网络上无数双眼睛的见证下,真的就这么将事实剖出来亮在台面上,还是让她心生惶恐。
    其实此时不只是乔楚,桌面上其他几人也觉得沈岳之要将梁以初的来历挑明,就连梁以初自己,也在思忖该如何应答。
    然而,最后沈岳之只是问梁以初:“实话说,你有没有什么秘密,是绝对不能让我们船长知道的。”
    沈岳之盯着梁以初的眼睛,颇有些不怀好意,察觉到大家诧异的目光,理直气壮道:“怎么,他们两个天天在船上秀恩爱,就不许我做个棒槌,在他们这对鸳鸯面前挑拨离间么?”
    虽然觉得沈岳之这种做法很鸡婆,但是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几双放光的眼睛齐刷刷看向梁以初。
    乔楚却微微松了口气。
    现在还不是该让真相暴露于人前的时候,起码不是最好的时机。
    然而梁以初一直没说话。
    沈岳之更加登房上瓦,“有没有啊,倒是干脆一些,快点给个答案。”
    乔楚原本对这个问题不甚在意,可是随着梁以初沉默的时间越长,她也开始好奇。
    梁以初能有什么秘密是绝对不能让她知道的?
    她当年流落荒岛,梁以初也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野人”,连字都认不全,还是她手把手教他认的英文字母,教他古文诗词,天文地理,将文科高考之后装了满腹的杂货一股脑倒给他。
    他们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彼此相依,枉顾生死。就像完美契合的身体和灵魂,怎么可能在中间留下隔膜和空隙?
    “我选择罚酒。”梁以初终于说,倒了一大杯酒,仰头灌下。
    乔楚愣住了。
    她看着梁以初,梁以初却没有给她任何回应,只是微微低垂着眼,睫毛在眼底落下淡淡的阴影,遮住一切情绪。
    石头就在这时回来了,又从船舱里扛了一箱酒,砰的一声放在甲板上。
    几个人还没有从刚才的问题中回过神,梁以初却已经开始转酒瓶。
    好巧不巧,瓶口停下之后,直指石头。
    “你有没有杀过人?”梁以初声音淡淡地问。
    这个问题太突然又太重口,猝不及防地问出来,小沈嘴里还叼着半片笋,吓得都忘记了咽,就连一直不怎么在状态的埃蒙德,眼底那丝淡淡的忧郁也瞬间褪去。
    “这是什么问题?”宁勋微皱眉。
    沈岳之愣了愣,立刻反应过来,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石头是特种兵出身啊,手里见过血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对吧?”
    石头脸上的笑容凝固,片刻后,绷紧的肌肉才松懈下来,转为一个自然的笑:“我以前被派遣到联合国维和部队,执行任务的时候,击毙过恐‘怖‘分子。”
    小沈望向石头的目光立刻变得肃然,心想着这保安大哥退伍前的光辉经历,整个人都鸡血了。
    沈岳之来了兴致,忙追问:“真的!干掉过几个人?”
    石头看了沈岳之一眼,摆摆手:“好了,都是过去的事了,在船上提那些凶事也不吉利。”
    海上忌讳多,石头既然这么说,沈岳之也就不再追问。不知道是因为连着几个问题问得都很尴尬,还是入夜之后寒气重了,总觉得凉飕飕的,石头提议大家一起喝几杯,暖暖身子。
    小沈回头看了眼,发现之前的两箱酒都空了。
    石头踢了踢他刚刚搬来的一箱,笑道:“我就知道不够喝,又拿了一箱。”

☆、第四十章

有了之前的教训,后面的问题大家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严肃话题,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越往后问出的问题越没下限,到最后大家不约而同选了罚酒。
    也不知道石头后拿来的那箱啤酒是从哪个进口超市买来的外国牌子,喝的时候不觉得,后劲大的不得了,就连梁以初都歪在椅子上睡着了。
    沈岳之这个几小时之前还信誓旦旦说自己再也不会喝到烂醉的人,已经喝得又哭又笑,险些被喝到舌头发麻的埃蒙德一巴掌掀到海里去。
    也许是天生幸运值破表,一整个晚上,乔楚居然从来没有被问到问题。等所有人都四仰八叉地倒下了,最后就只有她和石头还硕果仅存。
    “乔作家,这还剩最后半瓶酒,我敬你吧。”石头将酒倒进乔楚的杯子里。
    乔楚一整晚没有罚到酒,也觉得有些遗憾,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很不好,于是对石头的敬酒却之不恭,没想到正要举杯,在旁边的梁以初忽然迷迷糊糊踹了一脚桌子,偏偏她的酒杯放在桌子边缘,这么一踹就翻到地上,好好一杯酒全洒了。
    石头看了看梁以初,后者没有醒,只是翻了个身,又不动了。
    “看来乔作家命中注定,今天是没办法喝到酒了。”石头开玩笑说。
    乔楚笑了笑,将酒杯从地上捡起来,“这里我来收拾,其他几个人就麻烦你了。”
    于是两人分头行动,石头将东倒西歪喝成烂泥的五个大男人,一个一个扛回船舱,等把他们所有人都安顿好了,对乔楚道:“我今晚值班,你回去休息吧。”
    乔楚前几天一直晕船,体力实在不支,石头既然这么说,便也没有推辞,将东西收拾好就回到自己独立的舱室。
    今夜的大海真的很平静,躺在床上几乎感觉都不到任何起伏,可是,乔楚却失眠了。
    乔楚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会反反复复回放刚才沈岳之问梁以初的那个问题,那个梁以初宁肯罚酒,也不愿意回答的问题。
    有没有什么秘密是绝对不能让她知道的?
    他为什么不回答?
    乔楚扪心自问,如果这个问题落在自己身上,她会如何回答。也许在几个月前,她也不敢问心无愧地说“没有”,可是自从两人彼此剖开心扉,澄清了当年那场迫不得已的分别,还有什么是需要相互隐瞒的?
    大概这样辗转反侧地煎熬了两三个小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忽然有人敲了两下舱室的门,很轻,轻到根本无法叫醒一个睡着的人。
    “船长,你睡着了么?”是石头的声音。
    乔楚不想让石头知道自己躺了这么久还没有睡着,这样会暴露她的失眠,如果让梁以初知道,他不仅会担心,更有可能多想。于是她想等石头再敲得声音大一点时才答应,努力做出从睡眠中被吵醒的样子。可是没想到,石头居然没有继续,门外响起脚步声,而且渐行渐远。
    显然,石头已经离开了。
    乔楚很奇怪,不知道石头找自己到底什么事,怎么才轻轻敲了两下门就走了呢?好像他并不是真的来找她有事,而是……特地确认她有没有睡着似的。
    反正也无法入睡,乔楚索性坐起身,正准备出去看看,手机忽然传来消息提醒。
    有人给她的微博发了私信,是个没有什么米分丝的小号。
    看着那一串单调的手机号用户名,乔楚神情瞬间柔和了一些。
    这个小号是梁以臣的,每次他给她发消息,都会传过来小岛的照片。
    想着又可以了解到女儿的新动态,乔楚迫不及待点开私信,果然看到梁以臣给她发来几张小岛的照片。
    第一张照片中,穿着白色裙子的小丫头正在荡秋千,旁边是领着儿子的林不可。第二张是林不可和两个孩子的合影,看背景,显然是她带两个小不点去了公园。而第三张照片,却让乔楚看得愣了愣神。
    这张照片是近照,小岛正在吃冰激凌,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梁以臣竟然也出现在镜头中。他蹲在小岛身边,鼻尖上有一块蹭上的冰激凌,明显是小岛的手笔,一大一小两个人笑得咧开齐刷刷的白牙。
    梁以臣戴着太阳镜,他原本只有眼睛和梁以初不太像,脸型,鼻子,嘴,都和梁以初极为相似,如果用太阳镜遮住双眼,简直和梁以初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而小岛长得像爸爸,这么一看……两人完全像是亲生父女。
    乔楚心中一跳,竟忽然有种怪异的感觉,鬼使神差地将这第三张照片删除掉了。
    梁以臣自从启程,就一直和乔楚保持着联系,乔楚见到梁以初之后,特地问过他关于梁以臣的事,而且提到小岛正处于他的保护下。梁以初当时只是稍微沉默了片刻,点点头说他这次能脱离家族的控制,找到她,也是梁以臣帮的忙。
    乔楚这才对梁以臣这个人彻底放下心来,并且时常将梁以臣发来的小岛照片给梁以初看,可是梁以初却显得不是那么上心。
    “一切还顺利吗?以初怎么样了,小岛安好,勿挂念。”
    照片之后,梁以臣发来了一段文字。
    乔楚想给梁以臣回复一个“多谢”,可是发了半天发不出去,于是不了了之。她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顺手打开那个叫“初见”的直播软件,想看看直播平台,却发现直播平台居然又陷入了黑屏。
    是信号的问题么?
    乔楚等了一会儿,又重新刷新网页,发现竟然网络连接断开,手机彻底上不了网了。
    为了时刻保持与陆地的联系,梦幻岛号上装有卫星信号接收器,从起航到现在,即使遇到最大的风浪,网络也从来没断过,怎么会突然在这种时候断网?
    乔楚想到刚才石头找来,有些担心是不是卫星信号接收器出了什么问题,立刻披上外衣坐起来,出了舱室。
    一路经过走道,乔楚发现几台摄影机都停止了工作,凑近了查看,发现竟都被拆了电池。
    这是怎么回事?
    乔楚正在纳闷,目光一扫,忽然发现摄像机上蹭了什么东西,伸手一抹,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竟然是血。
    她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不安的预感,心脏狂跳,她加快脚步往控制室走,想去找值班的石头。不料,还没等她走到控制室,却听到储物舱里发出东西翻倒碰撞的声音,夹杂着男人的粗喘和咒骂,竟好像是在激烈的打斗。
    乔楚心中一惊,正要推门,听到里面传来梁以初的声音。
    “当初在马鲁姆火山上,直升机和登山的保险绳,都是你动了手脚吧?”梁以初对舱室内的另一个人说。
    乔楚正要推门的手顿住了。
    半晌,那个人没有回话,依然是打斗声,梁以初继续说:“有人想让你杀我,我知道,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对沈岳之动手。”
    “呵呵,他那种败类,就不应该活在世界上!他该死!”
    这次另一个人终于说话了,不是别人,正是石头。
    石头大喘着气,似乎正使力气,想要挣脱某种钳制,他干巴巴地冷笑着,语气和他平时温和的说话方式截然不同,透着阴狠和恶毒,尤其是最后三个字,近乎是咬着牙低声嘶吼出来的。
    与此同时,伴随着一声巨响,梁以初发出一声闷哼。
    乔楚身体发冷,可是身体已经先于意识行动,抄起身边一瓶灭火器,毫不犹豫踹开门冲进去,然后对着石头的脑袋猛砸下去。
    石头被砸得有点蒙,一时间手松,放开了掐着梁以初脖子的手。
    梁以初第一反应就是对乔楚说:“你先出去!”
    乔楚却不听,目光落到舱室角落一卷拉帆的绳子,一把抓过来,“先捆起来再说。”
    石头这时已经回过神,激烈反抗。
    以二对一,尽管石头是特种兵出身,可是对上乔楚和梁以初的默契配合,居然也占不到便宜。
    很快,眼看石头就要被他们用绳子捆住,可是最后关头,他竟然疯了一样挣扎,将两人甩开,直接以头冲破舱室的玻璃窗,跳了出去。
    “不好,快拦住他!”梁以初说。
    然而已经晚了,等两人追出去的时候,石头已经跑到舱底,用修船的锤子猛砸舱底金属板,他平时负责船体维修,很清楚哪里结构比较脆弱,三下两下就将一处接口砸断,将舱底豁出一个大洞。
    冰冷的海水从破洞中疯狂地涌入,很快淹没了脚踝。
    石头手里提着锤子,脸上是一种近乎扭曲的表情,似乎完全失去了理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看着那不停倒灌的海水,低低笑道:“原本我不想连累无辜的,既然现在已经到了这一步,那么大家就一起死吧。”

☆、第四十一章

乔楚冲进船舱,想要摇醒几个烂醉的人。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沈岳之,宁勋,小沈还有埃蒙德,都睡得特别死。她突然想到了石头搬来的那最后一箱酒,脸色微变,心知不好,那酒里面一定被下了安眠的东西。
    心急之下,乔楚冲到离她最近的沈岳之身边,揪着沈岳之的衣领将人提起来,啪啪在他脸上狠抽了两个耳光。
    幸亏现在船上断了网,摄像机也停止了工作,不然被那么多米分丝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惊掉下巴,或者又会掰弯一群老婆米分。
    见沈岳之还是没有反应,乔楚思考了几秒,将人往地上一扔,又冲出门去,直奔储物仓。
    当初登船时他们做了万全的准备,在急救用品上更是花了大价钱,乔楚看过物品清单,知道船上有一台简易的心脏除颤仪。
    昏死的人被电两下都能抢回命来,仅仅是被下了安眠药的人,应该会更有作用吧?
    乔楚这样想着,跑进储物仓。因为储物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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