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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左看,向右转-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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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熬得很粘稠,俞又暖就着勺子尝了尝,挺好喝的。她关了火,去寝室看左问,他已经将身上的薄被踢到了地上。
俞又暖将薄被捡起来,重新盖在左问的身上,却见左问忽然睁开了眼睛,可眼神却很茫然。
“左问,你是胃痛吗?”俞又暖轻声问道。
左问转过头,有些木愣愣地望着俞又暖。俞又暖俯下、身道:“我熬了白粥,你喝一点儿好不好?”
“俞又暖?”左问有些迟疑地问出。
俞又暖点了点头,“是我。”
左问却突然伸手,将她大力一拉,俞又暖站立不稳地跌坐在左问的腿上,不得不用手支撑身体,以防止压到他的腿。
“这一次你又想要什么?”左问冷冷地道,满脸的讽刺。“这样耍我很有意思吗?”左问的手贴上俞又暖的脸颊,拇指在她的耳畔来回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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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0
? 俞又暖看着左问的眼睛,里面不同于往日平静的深邃,而像是藏了火焰一般,他的眉心还有余红,俞又暖就知道左问大概并没有真的清醒。
左问流连忘返地摩挲着俞又暖的脸颊,“你要什么直接说,但凡我有的就从来没有对你吝啬过。俞小姐也不必再这样屈尊降贵,不然只怕我在你心里的罪名又要加上一条了。”
俞又暖往后退了退,她才知道自己在左问心里居然如此之差。
感觉到俞又暖的后退,左问扣住俞又暖的后脑勺,缓缓低下头,鼻尖在俞又暖的唇边轻触,“你好香。”
男人天生具有掠夺性,尤其是酒后。左问翻过身将俞又暖压在身下,认真地看着俞又暖,手指轻轻描画着她的眉毛,“你每次求我的时候,总这样望着我。我总是心软,一而再,再而三的……”左问没有再往下说,仿佛想起了不开心的事情,眉头又拧了起来。
“这一次我没有骗你。”俞又暖伸手去摸左问的脸。
左问轻笑出声,双手慢慢滑到俞又暖的脖子上,“俞又暖,我警告你,这一次你再耍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左问的双手禁锢着俞又暖的脖子,越收越紧,俞又暖奇异地也不想挣扎,就这样凝望着左问。
左问收回双手,坐起身懊恼地揉了揉头发,“你赢了,说吧,想要什么?这一次想要四维所有的股份?”
俞又暖皱了皱眉头,原来她在左问的心底就是个要钱的女人?她坐起身看着左问,“如果这一次我是真心的呢?”
左问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听到俞又暖的这句话,就像听到了极大的笑话一样,可他的眼里并无笑意,他的神情也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清,“俞小姐不用在我身上找征服感,我的爱早就被你踩在脚下一钱不值了。哪怕是现在,我也奢望你这一次是真的认真。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俞又暖的心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为曾经的左问,也为现在的自己。
“你还有脸哭?”左问指责俞又暖道。
俞又暖越哭越大声。
“丑得跟鬼一样。”左问抓起被子替俞又暖擦眼泪。
“可是我喜欢你啊。”俞又暖不害臊地道。
左问愣了愣,将俞又暖拉进她的怀里,视线在她的脸上搜索再三,就像扫描仪一样,恨不能将她所有细微的眼神和表情都看个明明白白,想找到那抹隐藏的嘲笑。
俞又暖有些心虚,忍不住将唇贴到了左问的唇上。
“你给我熬的粥在哪里?”左问没有向后退,唇瓣摩挲着俞又暖的嘴唇道。
“在厨房里。”
左问叹息一声,“你赢了,俞又暖,你又赢了。”左问惩罚式地吻着俞又暖的唇,灼热的吻急切而贪婪地落在她的眉间、耳畔,一路向下。
俞又暖从昏睡里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中午。身体的酸疼提醒着她昨晚的疯狂。
床的另一边已经没有余温,左问应该离开许久。
俞又暖扶着腰艰难地坐起身靠在床头。左问的床上功夫大约受他的出身影响,白手起家,那就是上进再上进,攫取再攫取,炙热得仿佛都要将她烧成灰烬,和他平日的清冷可谓是判若两人。
难怪杂志上说,闷骚的男人最惹不起。
俞又暖的双脚落到地面上时,有一种自己是人鱼公主的感觉,之所以忍受这种双脚走路的痛楚,都是为了陪在王子身边。
整个公寓里没有穿衣镜,俞又暖在浴室镜里才看到了自己狼狈的模样。她皱了皱眉头,前胸后背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大腿内侧,依稀还能看到齿痕,俞又暖的肩膀忍不住抖了抖,有些吃惊于左问的热情,他是食人兽吗?
狭窄的卫生间里没有浴缸,俞又暖在热水喷头下站了许久,才算是缓过一丝劲儿来。这种事情不次于受罪,只是男人的狂欢,于她不过是夫妻生活不得不付出的代价,若能连这种代价都不付出,那婚姻几乎就堪称完美了。
换了衣服走到厨房,昨晚熬的那一锅粥已经不见踪影,厨房也收拾得干干净净了。
床头柜、冰箱门上,普通人习惯留言的地方,一张纸条都没有。
俞又暖拿起手机,想给左问打电话,但拨到最后一个数字时,却又掐断了。这种时候,如果追得太紧,那可就真是太掉价了。
俞又暖叫了外卖解决了午饭。整个下午电视遥控器都快被她按出火来了,左问还是没有到家。俞又暖忍不住给Andy打了电话。
“俞小姐,左先生去C城出差了。”
俞又暖既委屈又愤怒,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她已经牺牲身体的不适,尽量容纳左问,可如今眼前却是一片茫然,婚姻依旧看不到未来。
昨晚她以为她看到了希望,可今天左问无疑给俞又暖泼了一大盆冷水。身体的接触,并没能让他们之间更亲密,反而戳破了俞又暖一切不切实际的幻想。不过是一次酒后乱、性,于他们之间的关系丝毫无补,反而徒增尴尬。
醉的时候左问也许放下了心防,可是一旦清醒过来,又开始理智得可怕。
俞又暖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还能走多远,左问明摆着是不愿意原谅,只留她一个人单方面支撑又可以走多久,五年、十年?俞又暖只要想着今后的每一天都要如同今日这般冷清寂寞,就觉得可怕。
这种冷清在昨晚的炽热映衬下,显得格外的刺人,至少俞又暖觉得自己受不住了。
也或许她其实并没那么爱左问,只因为左问恰好是她的丈夫,又恰好在她最脆弱的时候给了她帮助,所以她就误以为自己爱上了他?俞又暖找不到答案。可是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既然在她失忆前的八年,她都没有爱上左问,这是不是也可以变相证明,她其实并不爱左问呢?
俞又暖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给老王打了电话。
药店是二十四小时营业,俞又暖在车上看到药店的招牌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俞大小姐即使再落魄,也绝对不会自甘堕落到用孩子来留住一个男人的地步。她曾经幻想过和左问能生一个可爱的女孩,可前提是她会有一个爱她的父亲,一个完整的家。
“王叔停车,在这里等我一下。”俞又暖道,她走进药店买了药,就着矿泉水当场就吃了,这才面无表情地重新回到车上。
之后的半个月俞又暖都没有收到左问的任何信息,倒是关兆辰亲自将他工作室准备开拍的剧本送了过来。
慧姐看到关兆辰的时候,就忍不住诧异地看向俞又暖,“小姐。”那眼神里多有不赞同。看起来慧姐也是知道她以前和关兆辰的事情的。
“慧姐,给关先生倒杯水吧。”俞又暖道,她看向关兆辰,“我先看看剧本再跟你联系吧。”
“不着急,这部戏我请了陈正山做导演。你要是感兴趣,大家可以见个面。”关兆辰道。
陈正山是国内顶尖的导演,每部戏都有票房保证,由他执导的戏,投资商就像蚊子见了血一般,再也摆不起高贵的架子,只会蜂拥而至。
俞又暖微笑地看向关兆辰,“你应该不缺我这笔钱吧?”
关兆辰笑道:“谁会嫌钱多呢?”
俞又暖道:“这部戏还是你担纲男主吗?”
关兆辰摇了摇头,“年纪大了,总不能一直在银屏前当偶像吧,太累了,我想逐渐转到幕后。”
俞又暖点了点头,却再也找不到话说。
关兆辰道:“好了,我也该走了,等会儿还有一个通告,你看了剧本若是感兴趣可以给我打电话。”
俞又暖起身将俞又暖送出门,一回头就看到慧姐不赞同的眼神。“小姐,先生他……”
俞又暖现在一点儿也不愿意听到左问这个名字,“别再跟我提这个人。慧姐要是舍不得左问,可以去他的公寓帮佣。”
“小姐。”慧姐仿佛又看到了失忆前那个尖锐的俞又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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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1
? 关兆辰的剧本是一部充满了文艺范儿的戏,剧中的女主角和俞又暖一样失忆了,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她深爱的男友另有了女朋友,老套的二女争一男的故事,最奇葩的是,编剧居然没有给出最后的结局。
但剧本胜在对话幽默风趣,如果加上男女主角的颜值,和奢侈华丽的服饰,应该可以成为当下比较卖座的都市时尚大片。
冲着女主角失忆这件事,俞又暖对这个故事就有了不一样的感触,所以她给关兆辰回了电话。
关兆辰的资金到位很快,以他这么多年在圈子里积累的人脉,这次又能够请得陈正山执导,国内的一线明星基本可以任他挑。
半个月后关兆辰在鼎和设宴,宴请投资商。男女主角也已经正式签约定了下来,是目前正当红的长腿花美男林昊明和人红是非多的花瓶美女任菲菲。
俞又暖到的时候,任菲菲正陪坐在陈正山的旁边,这女人正是前段时间俞又暖看到的和左问闹出绯闻的那个女明星。不过后来报纸上再也没有后续消息,俞又暖也就置诸脑后了,今天看到任菲菲的时候才再次想起来。
“俞小姐,幸会。”任菲菲站起身朝俞又暖走过去,伸出了手。
俞又暖打量着她,年纪虽然不大,可是妆化得太多,皮肤的状况很不好,遮瑕膏也掩盖不住她脸上的雀斑,就像一张大芝麻烧饼。
俞又暖朝任菲菲微笑地点了点头,但一点儿也没有伸出手的意思。
任菲菲伸在半空中的手,只好硬生生地放到耳边理了理耳发。
席间任菲菲看俞又暖的无名指上并没有戴结婚戒指,微笑着挑了挑眉头,脑海里不由想起俞又暖的丈夫——左问来。再反观关兆辰,她还真不知道俞又暖怎么就舍弃左问而看上他的,世人啊,可真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俞又暖起身去洗手间的时候,任菲菲也跟了出去,在镜子面前补妆。
“俞小姐,左先生最近还好吗?如果你看见他的话,请代我问个好。”任菲菲笑看着低头洗手的俞又暖。
俞又暖直起身,抽出擦手纸擦了擦手,“好的。”
“俞小姐上次的事情我还没向你解释。说起来上次还得多谢左先生,明明是我的车撞了他的车,他却一点儿不计较,还亲自送我去了医院。”任菲菲道:“左先生很绅士,并非如媒体报到所言我和他有什么暧昧。”
俞又暖转过头认真打量起任菲菲,然后“唔”了一声。她自己实在未体会过左问的绅士。
任菲菲“嘘”了一口气,并不想得罪投资商。
俞又暖没有回包间,转过角,倚在窗户边上俯瞰城市的车流汇成的璀璨灯河,在那跳灯河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正满心欢喜地往自己家里赶,家里有他们的爱人在等着他。
俞又暖找不到让自己回家的理由。
“这么巧?”向颖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站到了俞又暖的身边,将手中漂亮的鎏银古董烟盒打开往前一伸。
俞又暖侧头看了看烟盒里摆放着的香烟,她伸手取了一支,向颖替她点了烟。漂亮的红唇吞吐着白烟,夹着香烟的手指漂亮修长,猩红色的指甲油显得异常妖艳,向颖抽烟的姿势的确很漂亮,让不想抽烟的女人都想学着抽一支。
“怎么又跟关兆辰混到一起了?这么多年了,你也不嫌腻味?哦,对了,你失忆了,又觉得有新鲜感了。”向颖笑道,“我还以为他有什么能耐能让你死活离不开呢,所以试了试,也不过如此嘛,只是伺候女人的确有一套,你是不是也迷恋那个?”向颖冲俞又暖眨了眨眼。
俞又暖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能接受自己过去是那样的女人。她将手上一口也没吸过的烟熄掉,“我该回去了。”
酒席上有人已经喝多,陈正山和任菲菲已经亲密得有些离谱,俞又暖低头在关兆辰耳边说了一句就站起了身。
“我送你。”关兆辰起身。
原本以为人多的地方就热闹,在热闹的地方至少不那么有时间去独自品尝自己的孤独,但俞又暖显然想错了,热闹只让她觉得头疼。
中午,俞又暖接到左问的电话时,实在有些惊讶,没想到时隔一个多月左问会主动给她打电话。
“现金我准备好了,离婚协议需要我再给你寄一份吗?”左问在电话里道。
俞又暖握着电话的手都快把手机捏碎了,她的眼泪“啪嗒”地落在屏幕上,在她心里响起了巨大的声音,可电话另一端的人却一点儿也听不见。
“是吗?我改主意了。不要现金了,还是要股份吧。你名下的俞氏股份我不要,四维的股份给我一半。尽快准备好协议吧,我去律师楼签字。”俞又暖道。
“又暖。”左问唤了一声。
俞又暖声音里的哽咽藏也藏不住,她捂住嘴,掐断了电话,不想再在左问的面前丢脸。
左问的律师效率很高,第二天就通知她去签字。
俞又暖吐了一口气,落了笔,结束过去的一切对她未尝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等俞又暖走后,杜海江就给左问打了电话,“左先生,俞小姐已经签字了。”
左问将左面抽屉里的一个牛皮信封取了出来,里面有俞又暖去二十四小时药店买药的照片,也有关兆辰去俞宅的照片,当然也有关兆辰和俞又暖并肩从鼎和走出来,替她开门上车的照片。
左问揉了揉眉心,给俞又暖打了电话,“下午去一趟民政局吧。”
俞又暖抬头望了望天空,湛蓝湛蓝的,阳光刺眼,“好啊。”字已经签了,难道还怕她反悔?或者是心里着急让她给别人腾出左太太的位置。
下午,江开区民政局的卢雅惠看着眼前两个颜值爆表的男女,深为有些惋惜地道:“两位真的想清楚了吗?”
左问不说话,俞又暖点了点头。
卢雅惠又打量了一番眼前这对太过赏心悦目的男女,忍不住再次补了一句,“两位看起来真的很相配,确定是想清楚了,而不是一时赌气?听大姐一句劝吧,我可遇到太多这种事儿了,上午来办离婚,下午就来复婚的都有。”
俞又暖有些烦躁地道:“我们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卢雅惠摇了摇头,准备开始办理业务。也不知道左问和俞又暖的运气是好,还是不好,卢雅惠试了好几次,含着歉意地道:“抱歉,网络突然不通了,两位能不能稍等一会儿,或者明天再来?”
“可是我们明天都有事,你们怎么能这样服务呢?”俞又暖有些气愤地道,她可不知道她明天还有没有勇气走进来。
卢雅惠诚恳地道了歉。
左问看了看手表,对俞又暖道:“我还约了人谈事。”
俞又暖看着左问,最讨厌这种每天都摆出“我很忙”的样子的人,她冷笑了一声,“可我也不是每天都有空。”
“那我让助理再跟你约时间。”左问道。
两个人一同从民政局大厅走出去,却分别是向两个方向离开。
“左先生。”Andy见左问出来就迎了上去,不过他也不敢问左问的私事,只是都到了民政局,那这婚肯定是离成了的。
左问立在原处看着俞又暖离开,良久才侧头看向一旁等着的Andy,“有烟吗?”
左问没有烟瘾,只偶尔抽烟,不抽烟的人一般都不喜欢闻到烟味,所以Andy的烟瘾也早就戒掉了,“Boss,我去给你买。”
左问想了想,“算了,你把我下礼拜的行程清空,顺便告诉崔明皓。”崔明皓是左问在俞氏的特助。
“左先生,刚才俞小姐把你公寓的钥匙给我了。她说过几天会让慧姐去整理她的东西。”Andy道。
左问没有答话,过了片刻才道:“还是去买一包吧。”
Andy慢了半刻才反应过来,左问是让他去买烟。Andy在买烟的路上心想,这年头还是女人厉害,拿得起放得下,心比谁都狠的绝对是女人。这些年他Boss和俞大小姐的纠葛,他也算是清楚一些,每次都像是悬崖走钢丝,但回回都能履险如夷,不过没想到这一次真的离了。
不过Andy转念又一想,其实两年前如果俞大小姐的车祸不是出得那样巧的话,他们早就离婚了。
俞又暖回到俞宅,就对慧姐道:“慧姐,我和左问离婚了,你把他的东西收拾一下,让王叔给他送过去,顺便你去左问的公寓收拾一下我的东西。”
对俞又暖来说,她和左问的婚姻今天已经画上了句号,差的不过是最后一道手续而已,但是已经不影响大局。
慧姐大吃了一惊,“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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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2
? 俞又暖双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扶着扶手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慧姐,“性格不合。”这是离婚协议里的原话,“慧姐,我有些头疼,晚饭不用叫我了。”
俞又暖昏沉沉地睡了两天,第三天上头才恢复了些许精神,离婚受的罪比脱皮也不遑多让,不过俞又暖没有给自己太多时间去颓废。
人争一口气,树活一张皮,俞又暖已经失恋了,就不能再叫左问看她的笑话。这时候,事业总是失恋之人的首选替代品,只可惜俞又暖实在想不起自己有什么特长。
靠着花园的落地窗边摆放着一架斯坦威钢琴,虽然俞又暖对弹琴是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但当她将双手放在琴键上时,乐音就自发而流畅地从她指尖流淌了出来。
俞又暖闭上眼睛,音乐本就是情感最好的宣泄渠道之一,她几乎是沉醉了进去。
俞又暖也不知道自己弹了多久,直到有掌声响起,她转过头去一看,刚才鼓掌的人是关兆辰。
“你怎么来了?”俞又暖虽然问着关兆辰,眼神却跳过了关兆辰在询问他身后的慧姐。
“听说了一些消息,所以来看看你。”关兆辰走上前道。
俞又暖挑了挑眉,世界上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
“刚才的曲子很陌生,是你自己谱的吗?”关兆辰问。
俞又暖站起身,“不知道,应该是随便乱弹的吧。”俞又暖不太确定。
“乱弹也够得上专业水准了。”关兆辰想了想,“又暖,你要不要给这次的电影谱一支插曲?这部戏是小清新路线,中间有一段儿用钢琴配乐我觉得很不错,你怎么想?”
俞又暖引了关兆辰在沙发上坐下,“别开玩笑了,专业的事情还是留给专业的人做吧。”但是不可否认,俞又暖对关兆辰的这种恭维很是受用,他哄女人的确很有一套。
“又暖,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你不喜欢我演戏,我从今往后就转到幕后。”关兆辰有些动情地拉起俞又暖的手。
关兆辰的眼睛生得很漂亮,他含情脉脉地看着你的时候,会让你有一种被宠溺包围的感觉,称得上是“他的眼里只有你”的最佳写照。
俞又暖的心微微动了一下,如今这种情形,为什么不能给自己找一个会说会玩的人陪着呢,只要她有钱,想必关兆辰就会一直有耐心像公主一样哄着她。
俞又暖迟疑了一下,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刚刚抬头就看见倚在偏厅门边的左问。
左问的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意,俞又暖抽出手冷冷回看着他。两个人大约都回忆起了一个多月前的那个晚上。
那天晚上,俞又暖说这一次她是认真的,而左问承认他还爱着俞又暖。如今看着这场面再对照那番话,真是讽刺至极。
“我们去花园里走走吧。”俞又暖站起身对关兆辰道,左问大概是回来拿东西的,彼此见面徒增尴尬和莫名的怒气,俞又暖不想再纠结在这段没有希望的感情里。
关兆辰欣然起身。
“俞又暖,这就是你所谓的认真?”左问在俞又暖和他擦肩而过时冷冷地道。
虽然俞又暖已经下定决心再也不跟左问说话,可此刻忍不住停下脚步看着左问,“我认不认真反正你也不在乎,现在再说这些话又有什么意思?”
左问没有再出声,眼神在关兆辰虚扶着俞又暖后腰的手上扫了一眼,就转身走了。
俞又暖的指尖微微扣入掌心,她也不知道自己还在盼望什么,盼望左问能被她和关兆辰的亲昵激得发怒?真是可笑!
再这样下去,俞又暖自己都快瞧不起自己了。其实这段婚姻带来的好处,未必赶得上它的坏处,让人忽上忽下的感情,疼痛干涩的性事,事了拂衣去的冷漠,俞又暖耐心尽失。
俞又暖曾经期盼用孩子来挽回,但如今已知,如有孩子,增加的只是一场争夺监护权的官司,何况孩子也不该作为利用的工具而出生。那时看着恩爱的小姑姑夫妻与可爱的孩子而升起的对孩子的渴望,已经彻底湮灭。
等俞又暖和关兆辰在花园里散了一会儿步再回到大厅里的时候,左问已经离开了,他的确是回来拿他落下的东西,将来想必再也不会踏足俞宅半步。
失去了男主人的俞宅开始变得彻夜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在俞又暖的生活里从来不缺少宴会和华丽的衣裙,她感觉自己就像重新复出的女星一样,几乎每晚都周旋在衣香鬓影之中。
俞大小姐虽然离了婚,但是身价不降反升,她手中的俞氏股票和四维的股票可以让她直接坐上今年本城的女首富宝座。并且,俞又暖本身还是城中出了名的大美人,名利场中周旋的人对她自然是倍加欢迎,令她如鱼得水。
“又暖。”
俞又暖回过头去一看,灿烂地笑道:“丽君阿姨,你回来啦?”范丽君是俞又暖父亲生前的好友,俞又暖康复的这两年,几乎每两个月她都会去俞宅看她。
“又暖,看来你的身体完全好了,我很高兴。”范丽君拥抱了一下俞又暖。
“谢谢,丽君阿姨。”俞又暖点了点头。
“既然身体已经康复了,那有没有兴趣继续回来帮你丽君阿姨啊?”范丽君道。
范丽君手中有一个华氏慈善基金,是她丈夫死后,为了纪念她的丈夫而成立的。俞又暖车祸之前,一直在帮范丽君打理基金会。
“可是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俞又暖有些踌躇。
“不记得也没关系啊,你刚开始帮我的时候,不也一样没有任何经验,但后来的事实证明你做得很好。”范丽君道。
俞又暖此刻急需让自己分心的东西,这个时候重拾自己过去的事业真是再好不过,“谢谢你,丽君阿姨。”
事实再次证明,俞又暖在华氏慈善基金会做得的确不错,募捐的时候就冲着俞大小姐的名头,也有一大把的钻石王老五慷慨解囊。以她的身家和容貌,又无拖油瓶,即使是二婚,也有太多的人趋之若鹜。
日子不快不慢地就走进了七月的盛夏,俞又暖在当晚的慈善拍卖宴会上看到左问的时候有些错愕,半晌才反应过来其实他们离婚才不过两个月,可心里却感觉他们离婚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久得她都忘记左问曾经做过自己的丈夫。
彼此太过陌生。
左问带了一个女伴,是俞又暖不熟悉的生面孔,据她所知这种宴会左问要么单身出席,要么带的都是助理,今天居然带了一个新面孔,而那个女人的手正挽在左问的手臂上,这就说明两个人的关系至少比普通朋友更深一层。
俞又暖深呼吸了一口,转过头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向颖端着酒杯走到俞又暖身边,微笑道:“怎么,后悔了?”
俞又暖看着自己这个往日的朋友,隐隐约约已经摸到了彼此的关系,就是那种互相幸灾乐祸的竞争关系,表面上却还要挂着“我们是好友”的虚情假意。
“其实那个女的你也认识,你当初还扇了人家一耳光呢。”向颖道:“她是左问的前女友。”
俞又暖笑了笑,“你对左问倒是挺上心的。”
向颖竟然也没有反驳,“钻石王老五,人人得而追之嘛。”
俞又暖顺着向颖的眼神再次看向左问,他的气质偏于冷峻,但是胜在五官清隽,所以看起来就带着天生的三分儒雅,现在更是周身都镶满了钻石,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越是冷清,越是有人上赶着扑上去。像左问这种男人,的确很容易让女人生出征服的欲、望,毕竟回报十分高昂,哪怕辛苦一点儿也值得。
至于左问身边的女人,看年纪也不小了,小鸟依人地挂在他手臂上,很符合左问的审美观,知性大方兼具贤妻良母的气质,没过几年就能跻身黄脸婆的行列了。
俞又暖手中的酒杯在指尖转了转,昨天她还给Andy打了电话,想约左问的时间去民政局,被告知未来一周左问的行程都安排满了。现在俞又暖有些后悔自己那么积极了,看来左问这个大忙人迟早要上赶着来求她去民政局的。
“你们基金会不是每年七夕固定都要搞钻石王老五的晚餐拍卖会吗?今年左问恢复了单身,应该有资格参加了吧?”向颖看向俞又暖,“你会不会邀请他?和他共进晚餐的机会,肯定能卖出天价的,你们基金不会错过他吧?”
如果不是向颖提醒,俞又暖还真没有想到过要邀请左问。
“又暖。”关兆辰出现在俞又暖的身后。
俞又暖揉了揉太阳穴,她和关兆辰最近也相处过几次,实在找不到感觉,应酬他的“热情和痴情”倍觉疲倦,近日已经找过诸多借口推脱了他的邀约,但彼此关系也不能搞得太僵,好歹也算有投资合作,只能敷衍应付。
“头又痛了?要不要我帮你揉一下,专业级别的哦。”关兆辰笑道,“最近跟一个老中医学的。”
“又暖,你过来一下。”范丽君及时地将俞又暖解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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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3
? 俞又暖向关兆辰抱歉地笑了笑,“失陪一下。”她走到范丽君身边,微笑着和范丽君介绍给她的人打了招呼,略做寒暄。
“又暖,阿姨虽然没资格管你,但是娱乐圈的人过往都太复杂,我想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儿。”看来范丽君也是看到了左问和他的女伴。
“我可不是什么女孩儿了,我明白的,丽君阿姨。”俞又暖笑了笑。
“那好,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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