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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入男校救病娇-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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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烫人的呼吸落在她的面上,盯住她的眸子黑漆漆地发亮着,干净纯粹,却丝毫看不清里面的意义。
    “哈哈哈,顾九歌很不甘心呢,可是他越痛苦,就越出不来。”
    少年用脸颊轻轻蹭了她一下,欢喜得眉眼都舒展开了:“漂亮姐姐,我们一起制造痛苦吧。”
    “想要我活下去,就伤害顾九歌。可以做到吗?”
    “当然是,不行。”
    她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精致的面容上凭添了几分苍白,孱弱无力的身子变得乖顺,美得让人转不开眼。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顶着顾九歌的身体?”
    是她的错,又是她的错了。
    她带来的痛苦,让正常的顾九歌也变得伤痕累累。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可是,她真的好累。
    “不行?要不要听完我的话,再做决定啊?”
    少年的眼里闪动着愉悦,笑眯眯地看着她,决定不再隐瞒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
    “我在顾九歌的身体里活着,但我保存着季眠的一部分记忆。”
    “如果把顾九歌比作一台机器,我大概就是他的脆弱处理机制。克。隆人和本体是共用一个灵魂的,除双胞胎效应外,我们还共享记忆。”
    “为了保持顾九歌正面的性格,记录问题和解决问题的效率。从顾九歌很小的时候,家族就制造了环境,诱导顾九歌分裂出一个我,去承担来自季眠的童年阴影,以及其他痛苦的记忆碎片。”
    “所以,顾九歌才是顾九歌,没有成为另一个季眠。”
    “季眠的死,让顾九歌承受的痛苦太大了。他迫切地需要我,他甚至没有办法战胜我,他选择躲起来了。”
    “你可以把我当做季眠,我的力量越强大就会想起越多的事。”
    “如果你希望季眠活下去,你就要帮助我,这是我最好的占据身体的时机。”
    凌幼灵至始至终没有打断他,也没有发问。
    纠结复杂的谜团在眼前摊开。
    居然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记忆?
    记忆代表着什么?
    人是独立的个体。就算外形类似、基因相同,我们每个人还是不一样。
    因为我们的经历不一样,我们的记忆不一样。
    记忆组成一个人,若是记忆完全改变,你就不再是你。
    克。隆人的存在本身就是违抗自然规律的。
    他们共用一个灵魂,拥有着相同的记忆。
    阴影和痛苦,执行和冷静。人应该同时具有的阴暗面和正面,被生生地分在了两个躯壳里。
    ——“我就是你。”
    所以顾九歌和季眠一遍又一边地提醒着自己。
    ——“去死吧。”
    如果不阻止顾九歌,他会走上和季眠一样的道路。
    自杀。
    一种极端的自我厌恶。
    顾九歌想杀掉季眠,季眠想杀掉顾九歌,好比他想杀了自己。
    季眠放弃了自己躯体,成为顾九歌不可摆脱的记忆。
    他在这里活着、等着,强行介入,步步紧逼。
    顾九歌不得不接受他,同时,凌幼灵也没法甩开他。
    因为,他们本身就是一个人。
    到了今日,顾九歌仍旧与身体里的季眠为敌,水火不容着,以痛苦为食,互相排斥。
    这个人,现在需要凌幼灵。
    他在呼唤凌幼灵。
    一如凌幼灵在无边静谧中找寻着他。
    终于,跨越回溯的时间长河,不甘、痛苦,与绝望。
    她听到了他的求救信号。
    没有太迟。
    不算太晚。
    她站在他面前。
    “为了气死顾九歌……”
    “我们做吧!”少年的手不客气地拢住她的胸,轻轻揉捏。

☆、第43章 妈妈叫儿来进补

他的眼睛清澈,装着一个她的倒影,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仿佛世间只有她一个人存在。
    眼前这个人,是顾九歌,也是季眠。
    她不舍得拂开他的手。
    他反而开始顾及起她的态度,有所收敛。
    她也是想抱紧他的。
    一路辛辛苦苦走来,说着要留下来的人,忘记了自己留下来的理由。
    这个蠢货。
    他不记得了。
    她的好坏都被一笔勾销。
    他丢掉了一切,却还是没丢掉这股娘娘腔的做派,让人好生气,又让人生怜。
    “做你个头,傻。”
    “顾九歌疼了,你也得疼呀。”她不说的话,他似乎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承担痛苦的人也有感知痛苦的能力,他也是一样的。
    唉。一生的眼泪都快在这个人的身上流尽了,希望未来他们能一起多笑一些。
    凌幼灵打起精神哄他:“给你吃糖,吃吗?”
    明眸皓齿,美人的眼里湿乎乎的,白净无暇的脸庞上酒窝甜甜。
    怎么就长得这么好看呢?
    他咽了口口水,蠢蠢地看着她,点点头。
    于是,她蒙住他的双眼。
    仰头。
    小心地碰触他温润的唇畔。
    糖啊,真甜。
    丝丝温暖,铭刻心间。
    伤痛滚了,被瞬间治愈了……妈蛋,顾九歌要回来了。
    少年意犹未尽地阖上了眼。
    ——疼疼疼!!
    凌幼灵挪开手,正对上一双含怨的眸子。
    尖利的牙齿咬上柔软的唇畔,仿佛撒气一样简单又粗暴。
    这表情……
    “顾九歌?”她欣喜地喊他的名字。
    殊不知在顾九歌眼里,只能看到两片泛着水光的淡粉色嘴唇轻轻地开合着。
    仿佛是传递着——“快吃点我”、“我很好吃”,之类的讯息。
    就在他眼下,她主动亲了野男人!
    主动的!!!
    她都没有主动亲他!
    顾九歌想着就气,啃得更起劲了,把那里咬得殷红一片,逼出她的呻。吟。
    她必须要从他的唇齿间获得氧气,气氛一不小心就越来越热烈。
    “顾九歌,不……”挣扎的声音微弱。
    他不管不顾地压制住她的上半身,手不小心碰到了一片触感极佳的柔软。
    “嗯?”
    顾九歌终于感觉到异常,把脑袋退后了一点,打量她的脸和身体。
    “几小时没见,你整容了,还二次发育了?”
    他皱着眉头,直接上手又捏了一下。
    凌幼灵被他捏得浑身一抖,吓得像个受惊的兔子,眼眶一圈都红了:“别、别乱捏。”
    太没出息了。
    一遇到顾九歌就切换成小媳妇模式。
    “变得不一样,是因为,那个……我是地下实验室出来的,身体比较奇怪。”
    她也没撒谎,事实是这样。
    “啧,那个个害人的地方,我懂的。”
    顾九歌用同情的目光多看了她几眼,也没有再多问了。
    “嗯!”还好他脑洞大,自带脑补功能,不然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感受到他们的姿势有些尴尬,凌幼灵有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
    “你在躲我?”澄澈的黑眸牢牢地锁住她的眼。
    顾九歌微弯的嘴角写满了冷冰冰的不悦:“见到我脑子里季眠的记忆,你很高兴吧?原先一句话都不跟我说,现在也舍得讲话了?”
    “唔……”凌幼灵支吾着,莫名地有点心虚。
    他冷着脸,语调平静无波,犹如深潭里的死水:“真值得期待啊。他还会想起更多的东西,到时候你思念的季眠就复活了。”
    这句话顾九歌说得阴阳怪气的,是故意在用话激她。
    凌幼灵不上当,没顺着他也没反驳他,想等他自己气消。
    “凌宥,别想得这么美。”
    他微眯着眼,整个人笼罩在一层让人害怕的阴霾之下。
    顾九歌告诉自己,要正面,要积极,要微笑。
    所以他生硬地扯了扯嘴角,强制驱散心里的怨气。
    他执起一缕她散落的发丝,绕在手指上,一圈又一圈。
    仿佛是让她缠紧了他,又似乎是他在禁锢着她。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他才开口道:“你听好了!你已经招惹上了我,就不可以甩开我。你是我的,我永远不会同意把你拱手让人。”
    “啊?”
    “噗……哈哈哈。”
    凌幼灵愣了几秒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毁气氛小能手再现江湖!
    “你为什么用霸道总裁的语气说话跟我说话啦,好好笑的。”她边笑边说。
    顾九歌很认真在黑化的样子,无意间戳中了凌幼灵的萌点。
    这一戳真是不合时宜,太讨厌了。
    她在他的怀里笑得花枝乱颤,近日来的沉重终于纾解了大半。
    “我听你这么说呀,其实,有点小开心。”
    她把心里的情绪老老实实地呈现在他面前。
    她感受到了被顾九歌占有的安全感,以及他对她的喜爱。
    他这么说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很被重视,所以很幸福。
    “我要生气咯,你敢笑我?”
    顾九歌顿感心气不顺!
    必须再亲她一下才能纾解!
    力气大的,就是老大。
    这天夜里,顾九歌压着凌幼灵,亲着亲着差点把她吃掉。
    她变得好小一只,所以特别好下口。
    虽然有点卑鄙,但对顾九歌来说,季眠死掉实在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_^)y
    **
    凌幼灵恋爱了。
    清晨的阳光撒在柔软的枕头上,她睁开眼睛,又偷笑着用被子捂住下半张脸。
    嘿嘿嘿……
    盖的是顾九歌的被子。
    强行同床,苦的不是凌幼灵,而是只穿了丁字裤的顾九歌。
    唔,细节不多做阐述,请大家自行脑补。
    嘿嘿嘿……
    美好的早晨,由赖床开始。
    “起床吃早餐啦。”女仆摇着铃铛,声音嗲嗲地喊她。被托起的蓬蓬裙飘到她床边,好像一朵轻盈的云。
    哪来的铃铛?
    咳咳咳,凌幼灵的重点是,哪来的女仆啊?!
    假睫毛,樱花色腮红,小狗狗无辜眼线,果冻般莹润的润唇唇蜜。
    以上的化妆品,全都没有被使用在它们应该在的位置……
    一张与调色盘同款的脸悄无声息地凑到她面前,吓得凌幼灵当场一个鲤鱼打地铺。
    说时迟那时快,她“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双手抱拳,热唱起了世上只有妈妈好,向苍天祈祷快点驱魔。
    女仆什么女仆啊?叫他女鬼还差不多!
    这该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来人要这样吓她!
    “凌幼灵,你干嘛跪我啊?”女鬼的声音倒是很熟悉。
    不会是……
    凌幼灵捶着软掉的腿,谨慎的抬头看去。
    啥、啥啥?
    那是啥?!
    从她的视角根本看不到女鬼的脸……有一个,更加吸引眼球的东西,存在着……
    被双手托起的蓬蓬裙里,有个神秘的柱状物体正在傲视群雄、一柱擎天,嚣张得很!
    男士平角裤被撑起了一个难以言喻的形状,顶端的痕迹若隐若现,让人感到异常的害羞。
    哲学!
    凌幼灵在那一霎那就只想到了哲♂学!
    “放、放、放……”她结结巴巴,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一见面就骂我?!还是这么粗俗的词语!嘤嘤嘤。”
    女鬼先生似乎自己完善了她的语句,已经提前开始修补被打击碎掉的玻璃心。
    “谁骂你了,我说,放、放下裙子!”凌幼灵的双颊通红,怒吼出声。
    “不要。”他一口回绝,甚至任性地把裙子更撩高了一些,将和谐的柱状物体正对着她的脸。
    “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是显得我很没有个性!”
    什么鬼啦!啊啊啊啊……
    这下她更不能站起来了!离这么近,会、会碰到的啊……
    “你最棒,你最牛,你最有个性。行行好,放下裙子吧!”她满脸血地开口,羞愤欲绝。
    “不行,这个东西刚才起就一直很烫,所以我要给它通个风。”
    有理有据,这次他拒绝得理所当然,轻巧无比。
    他就好比是凌幼灵心中无数的马勒戈壁中,轻松抽身掠过的一只小清新。
    凌幼灵愣在原地,面无表情地脑内循环:通个风通个风通个风……
    通!个!风!
    “多亏了棍子这么烫,我才能出现啊!棍子,谢谢你带给顾九歌的痛苦,可把他憋惨了,呵呵呵。”女鬼的笑声魔性,配合着他的话,他的手奖励般地摸上了棍子的头。
    凌幼灵看傻了眼,没有错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
    他对待棍子的动作是如此的轻柔,犹如一位慈母在对爱子进行谆谆教诲。
    ——“你今天在学校听不听话啊?”配合着温馨的家长里短,母亲动情地抚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表示关切。
    ——粗糙的手触碰到孩子稚嫩的皮肤,孩子顿时感受到了母亲的操劳、劳动人民的艰辛以及粮食的来之不易。
    ——这是一份多么有意义的互动啊,长久的劳作之后,母亲抹去孩子额头上的汗水,孩子终于展露笑颜。
    ——生命,终于达成了大和谐。爱,在此刻绽放,挥洒了一片神州大地……对不起我编不下去了。
    活到老,学到饱。
    原来这样的痛苦也能让“季眠”出现,凌幼灵算是涨姿势了。
    这位少年,凌幼灵姑且称他为“季眠”。
    经过短短时间的观察,凌幼灵发现,季眠简直是少女心炸裂。
    他说自己是小公举,一点也不为过。
    来自不易的自由时间,季眠会拿来做什么呢?
    答:换上女仆装,自拍加p图,来回保存个三百张,以此行为让顾九歌感到痛苦。然后,他美美地给自己准备一份美容爱心小早餐,一边拨弄衣裙上的蕾丝,一边慢慢吃完。
    由于顾九歌的身体拘束着他的“天性”,季眠看上去永远一副金刚芭比的样子,很是不协调。
    但他本人像是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模样,甚至想在吃完早餐以后,出去学校溜一圈……
    听到他要出去溜的消息。
    凌幼灵当场就给他跪了,声泪俱下地求他留下来。
    留下来呀,留下来!她给他唱悠悠的最炫名族风,求他务必留下来。
    开玩笑,他要是出去了,顾九歌的闺誉(?)就要毁于一旦了!
    “留下来好无聊,你又不给我做,怎么让顾九歌感到痛苦嘛?!”
    季眠可不傻,眨巴着眼睛挖坑给她跳。他已经意识到了凌幼灵对顾九歌的影响力,就等着做了她,给顾九歌痛苦呢!
    做?
    凌幼灵脑补了一下和季眠做的场面。
    简直是百合花开呀开,百合花开呀开的节奏。那画面太美,使她不禁虎躯一抖。
    “那什么……我们可以在家里玩过家家,闺蜜游戏之类的啊!”凌幼灵提议道。
    这游戏感觉很适合眼前少年的智商和情商……而且她可以尽情糊弄他。
    “过家家的闺蜜游戏?”季眠沉思了片刻开口:“你指的是那种,我可以去你家不断脱你衣服,试穿你的内衣,和你互相拍打胸脯,一起在浴室捡肥皂的那种闺蜜游戏吗?”
    喂喂喂……世间没有如此淫。乱之闺蜜游戏啦!
    为了避免玩脱,凌幼灵招架不住地否认了,又向他提出另一个建议:“额,想想这个游戏也不好玩。不如我帮你化妆吧,你看你化妆画得那么难看,都把我丑哭了。”
    “哟呵,说谁化妆难看呢?”季眠瞪大了眼睛,贴到眉毛上的假睫毛愤愤地上扬,喜剧效果十足。
    看不惯那随风飘扬的假睫毛,凌幼灵指头一捏,直接给他扯下来了:“说你呢。”
    她扬了扬自己手中的黑毛。
    啧啧啧,还贴了三层,多么有野心的女人!
    “你竟敢,毁我精致的妆容!”少年尖利着嗓音,扯住凌幼灵的耳朵:“小婊砸,来决一死战吧。”
    凌幼灵猝不及防地愣住了。
    由他揪着,她什么也没做。
    半响后才散漫地回过神,继续与他打闹:“喂,叫谁小婊砸呢?有胆子就再叫一遍,我保证打死你!”
    “哼!”季眠被她的愣神吓了一跳,还以为她生气了。
    不过嘴上,他是不会认输的:“小婊砸,小婊砸,小婊砸!”
    她让他叫一遍,他足足给了三遍,多的就不用找了。季眠的眼里满是得意,挑衅地看着凌幼灵,等待她的反应。
    结果,凌幼灵又一次沉默了。
    因为,这三个字太熟悉了。
    这个人和这个音调也太熟悉了。
    被这样喊的时候,仿佛有一种时光都要倒流的错觉。
    她皱紧眉头,也不笑了。
    右手的手掌平平地贴上季眠的左手掌心,她面对面地看着他。
    沉静的眼波深深沉沉,她仿佛一直望,就能望进了他的灵魂里。
    “你才是小婊砸呢!讨厌鬼季眠,胆小鬼季眠,蠢季眠!”
    “季眠,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我在这里等你,请你一定要记得回来。”平实的,没有语气修饰的,她给的只是一句传达,一声口信。
    她不知道季眠能不能收到。
    她想相信,他是可以收到的。
    季眠正想着嘲笑她突如其来的煽情,却突然感受到了,脑内传来的疼痛。
    他感觉,他的脑袋被人徒手撕开了一条裂缝。
    起初,那里只是存在着一条窄而浅的缝隙。
    忽然有一天,这里住进了一个人。
    那个人沿着裂缝的纹路用指尖细细研磨,在他认为她构不成太大威胁的时候,她用双手,扣着裂缝的两边硬生生地扯开了他的伤口。
    顿时,疮口变得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有什么东西倾盆而出,再也关不住了。
    同一时刻,属于顾九歌的力量变得强大起来。
    一向是由他来承受痛苦的。但在他这么痛的时候,顾九歌却代替他出现了。这是以前从未发生的事,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至少在再次醒来前,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凌幼灵,我再醒来的时候,想看狗血虐心金手指大开的言情小说。”
    季眠扣紧了凌幼灵的手心,毫不客气地要求道。
    “下回,一起玩闺蜜过家家。你还得记得,教我化妆。”
    “我的假睫毛,你收好了,到时候还给我。”
    他挣扎得满头大汗,还是控制不住地闭上了眼。
    “三层……一层,都、不能少。”

☆、第44章 交错复杂的谜团

太虐了!这表情太虐了!
    虐得凌幼灵当场就给季眠贴了个假睫毛。
    当深邃的黑眸再度睁开的时候,他面上娇俏的神色已经荡然无存。
    挺直的鼻梁,一双清寒璀璨的眸子,刚才的痛苦致使他的额发被汗湿,变得凌乱。
    看上去,既冷淡又性感。
    “你们又做了什么?”
    顾九歌一手握住凌幼灵贴假睫毛的手,另一手愤恨地往她胸上一捏。
    “唔……”凌幼灵脚下一软,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
    这力道!
    太恰到好处了!
    顾九歌好像get到了什么很神奇的点!
    “咕嘟。”
    凌幼灵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什么也没做!他换了裙子,我劝他不要出门,只是这样。”
    她慢慢地解释。
    坐在腿上本身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他穿了蓬蓬裙。加个定语就是,被季眠掀开的、露出了不和谐部位的蓬蓬裙。
    坐上了,那、那个不和谐部位吗?
    “啊……”
    贴合着耳朵,传来一声低哑的喘息。
    好、好像是的。
    大概是有什么“坐上来自己动”、“满意你所感受到的吗”之类之类的弹幕……在脑内悄悄刷屏而过。
    “那个!我要出去一趟,借书!”
    凌幼灵慌忙站起来。被啃了一夜,实在是心有余悸。
    “嗯,去吧。”
    顾九歌没有阻止她,毕竟这还没消下来的热度,是需要……纾解的。压抑的话,季眠又要出来了。
    **
    不出门感觉不到,出门才知道,外面的天气似乎不好。
    没有太阳,树荫遮得学校一片阴阴惨惨,湿气重重地压下来。
    图书馆的门大开着,风空荡荡地吹,里面好像没人。
    凌幼灵直奔书架,想找几本言情小说回去,跟季眠交差。
    手指“哒哒”地划过书的背页,或许是因为气温,手臂无端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站在原地抖了两下身子,没有在意。
    窥视的目光从书本的间隙中穿透力极强地朝她跟来。
    “这本!”
    想不到图书馆里真的有言情小说!凌幼灵欣喜地把书抽出来,对面书架掩藏的猩红一闪而过。
    与此同时,她听到了一声粗重的呼吸。
    谁?
    那边有什么吗?
    凌幼灵抱紧书快步跑过去看……
    竟然有一个人在那里!
    他低着头,过长的头发遮住他的面容。
    带着尖利铆钉的红项圈锁住他瘦弱的脖颈,肤色如雪,血色愈艳。
    胶在皮肤上的红仿佛一种腐蚀性的液体,融化了皮肤,将他白色的领子浸染。
    他在发抖。
    单薄的肩膀抖个不停,似是一片摇摇欲坠的树叶。大风沿着图书馆大开的木头窗户灌进来,随时都要把他吹倒。
    凌幼灵一瞬间就想到了他的名字,吴欺。
    “吴欺?吴欺同学?”她有点担心地喊了他两声,他并没有应。
    “你还好吗?”她把手搭上他的肩膀。
    少年的骨骼深处传来了令人胆怯的颤意。
    他的反应看上去不是害怕,而是……癫痫发作。
    “砰。”
    吴欺骤然倒地,在凌幼灵扶住他之前。
    倒地并没有使他的症状好转,他抖得更厉害了,动作看上去甚至像是把自己往地板上撞击,一声又一声地又沉又重。
    癫痫,该怎么处理?
    凌幼灵急得发慌……似乎是要让病人躺平,不要咬住自己的舌头之类的,她也不确定。
    吴欺的头发散乱地遮住他的脸,一丝一丝湿漉漉地贴合着脸,仿佛一张脸被摔裂的痕迹。
    她这才看到,他的手里握着一把小刀。
    红色的项圈只被浅浅划开了一点,但吴欺的脖子和手掌却密布着一道又一道的伤痕,往外渗着血。
    人为的鲜艳指痕印着在他白色的领子上,混合着流下的血,把他的领子生生地染成了红色。
    天呐,他要做什么?
    凌幼灵感到震惊,但现在并不是一个适合提问的时机。
    她匆忙地拨开吴欺的头发,准备让他咬住自己手里的书,以免他抽搐着咬到了舌头,失血过多。
    呼……
    紧张使得心跳加速,她努力沉着下来,扶住他的肩膀。
    除开杂乱的发丝,吴欺的脸完整地展现在了她的面前。
    “砰。”
    凌幼灵瞪大了眼睛,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父、亲?”
    吴欺剧烈抖动的腿突然失去了力量的压制,直直地朝一旁的书架踹去。
    所有事情都发生在这一瞬间。
    装满了图书的架子向着凌幼灵后背的方向,轰然倒地。

☆、第45章 不能承受之眩晕

书本哗啦啦地落下,成堆地砸在背上,仿佛要在那里砸出一个深坑。凌幼灵摊开双臂护着吴欺的身体,等待疼痛的结束。
    她知道自己可以撑过去的。
    “哐。”
    ——前提是,这个书架不要有辞海这种……脑袋不能承受之重!
    一阵令人作呕的晕眩。
    凌幼灵,其实,更早的时候你已经察觉到了不合理。
    不合理的,你与顾九歌同时拥有的红线。
    不合理的,超出常人的治愈能力。
    你没有见过顾九歌,但是你们都来自地下实验室。这之间的时间差要怎么解释,你遇到“父亲”的情况又要怎么解释。
    你知道不合理,但你对于谜团毫无头绪。你想不起来,你无从想起。
    你管他叫父亲,但你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你知道的只有——十四年前,科研团队埋下的初始测试点。
    是的,科研团队,父亲就是这个科研团队里的重要一员。
    ——凌幼灵。
    他们这样叫你,至少这个发音是正确的。
    父母引导着你认知这个世界。从你记事起,就和科研人员一起住在封闭的地下实验室了,父母为了研发出穿越过去的机器而耗费了所有的心血。
    但是,这个机器在哪里?
    手表式样的是装扮系统,未经测试的也是装扮系统。机器呢?这个让你穿越的机器为什么你从来没有见过?
    结论是:你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你什么都不需要知道。
    你只要负责,崇拜着季眠,爱着季眠,回到过去救季眠。
    你被灌输的记忆,只属于季眠。
    “凌宥!”
    所以在这个关头,你是这么迫切地……想要见到季眠。
    沿着巨响寻来的呼唤,无比的熟悉、亲切。
    ……
    空气中弥漫着药水的味道,棉被直接接触皮肤,温暖得不可思议。
    身上的青紫似乎被人细心的揉搓了一遍,火辣辣的,却不疼痛。
    身后的人衣着完好地钳制着她的四肢,某种液体打湿了她光裸的肩部。压抑的哭声低低地传来,显得鬼气森森。
    感觉到不对劲的凌幼灵一下子从睡梦中转醒!
    什么情况?
    她尝试着挣脱并无任何效果。受的伤还没好,身后的人抱得太紧了,仿佛一个巨大的网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
    像是保护,又像是要把她吞噬。
    “顾九歌?”
    虽然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但是她没穿衣服的这种情况……要是别人干的,就真的惨了。
    “答错了哦,扣一百分。”
    来人刻意捏着嗓子讲话,声音柔柔弱弱的,没有力气:“惩罚是,一个吻。”
    湿漉漉的绵软露在她的肩部,好像圆溜溜的果冻颤动了一下,在皮肤上轻轻一触。
    不是顾九歌?
    凌幼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种肉麻感是怎么回事啊!
    “别闹了小公主,我有伤在身。”她想要推开他,无奈两只手都无法动弹。
    “嗯,这次差不多对了。奖励是……”
    不由分说地,她又得到了一个吻。
    还是那种小小声的,带着哭腔的呜呜声,他黏她黏得紧,仿佛一块甩不掉的口香糖:“看到你又为别人受伤了,我很心疼的啊……”
    她心生不忍,立刻出声安慰:“我没事的,别担心。”
    少年把头低在她的肩头,轻轻地蹭她。听她这么说,他似乎恢复了一点安全感,放松了大部分力气。
    只余双臂还缠着她的腰际,胸腔微微颤动着,像是在压抑着哭声。
    凌幼灵的心都被他哭化了,一时之间除了哄他的话,什么都不想不起来了。生生的错过了这个挣脱的绝好机会……
    “小公主不哭,这次是意外,我以后保证……”
    等等?
    “呜呜呜呜呵呵呵呵嘻嘻嘻。”
    小公主的哭声是这么鬼畜的吗?
    她猛地转过身,正好对上一双被泪水打湿的眼睛。
    被浸湿的长睫毛、用力抿住的嘴、鼓起的双颊。
    “噗……”他抑制不住地笑出声来,整张脸都笑得跟开了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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