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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入男校救病娇-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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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的伤没有白费,吃的苦没有白费,穿越到这里也没有白费。
天真的正义感没有白费,傻傻的少女心没有白费,喜欢他的那么多年没有白费。
能救他,能帮到他,真的是,太好了。
她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喜欢自己。
“我可不可以抱抱你?”小粉丝热泪盈眶地要求福利。
顾九歌清浅地露出一个笑,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来。”
“砰!”
两个怀抱横冲直撞地对碰上去,脑门不小心磕到了一起。
就像那庆祝好事拉起的一响彩炮,各色的彩花彩带彩纸亮闪闪地落下来,引起惊呼。
这么感动的时刻,破坏气氛是不可或缺的好戏。
一只怪手趁乱混进了小碎花的牛皮筋里,直往不可言说的那处延伸。
“你、你,你……你在干嘛?”
凌幼灵惊慌地夹住双腿。恍惚间又觉得这个姿势不太对,这不是把他的手也跟着夹住了吗。
“检查伤口。”竟然毫无廉耻地秒答了。
“快把手拿出来啊……其实那、那里,没有受伤。”她害羞地挪着屁股,向后躲去。
“没有受伤,那你结巴什么。”指尖轻微地动了一下,把小碎花都给撑变了形。
“我、我不想搞基。”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女生,虽然已经被发现了个彻底,额……垂死挣扎这个词没听过吗?
“小傻逼,身在男校,怎么能不搞基呢。”偶像邪气一笑,霸道得简直像被大魔王附体。
“不管,你不能搞。”性向不同什么的,凌幼灵是完全可以接受,但……这个男校太鬼畜,还是不要搞基比较安全。
对吧偶像,放弃搞基,回头是岸啊!
“哦?那只能搞你了。”修长的指尖探入那个河蟹的部位,轻弹了一下。
“我、我不要被你搞。”她反应过激地嘤咛了一声,白嫩的身体像是放温泉里捞了一遍,发红发烫,气势全无。
“我偏要搞。”天了噜对话越来越粗俗了。
“我不同意!”拒绝什么的,不要太顺口哦。
“你拒绝我?”沙哑的尾音危险地挑起。
“我不敢拒绝你……”
开玩笑,痴汉属性你以为是说着玩的?被偶像临幸简直是台上掉馅饼,你以为天天都有啊?
顾九歌,你知道的吧。
凌幼灵最喜欢最喜欢最喜欢你了!
房间里两个人打打闹闹地玩high了。
睡醒来找凌宥玩的季眠,把少女兴奋的表情尽收眼底。
☆、第32章 被谁关到厕所了
凌幼灵被人关在了厕所的隔间里。
属于厕所的柠檬味除臭剂熏得她几近休克。有人走进隔间,大力地关上门。她屏住呼吸,甚至能听到那人解开皮带,拉下裤子的声音。
液体冲击瓷砖表面,污秽的调子欢快地响着,恶心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知道那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她不敢轻易求救。
至于凌幼灵为什么在这里,她也不知道。一觉醒来就是已经这个姿态了。
手脚被粗粝的绳子绑做一团,连动一下的空间都没有。胶带一重一重地贴在唇上,似是要和皮肤黏在一起。眼前一片漆黑,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挡在那里。这些杰作再怎么看,都不可能是来自一个“友善的人”。
怎么又碰到这样的事了?她感觉有些无力。
顾九歌还需留院观察几天,她自己先回宿舍住,方便给他做饭。这段时间凌幼灵都没有看到季眠,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绑她的人会是季眠吗?为什么把她弄到这个地方?
他就能不能好好说话吗,非要这样吓她。
说好的沟通呢?还说以后不找她麻烦了,几天没见又忘记了。
所幸顾九歌不在这里,她一个人更容易逃出去。
只是这次的运气不太好。
把她绑到这里的人误打误撞地绝了她的生路。
系统她是一直随身带着的,但是启动搜索功能,必须要按键。手脚无法动弹就让平时轻而易举的第一步也没有办法进行了。
有什么办法可以按键?
冷静思考了半天,她也只想出了一个傻办法。
碰运气。
凌幼灵尽量把手脚移动到右手边,调整好姿势后,整个人朝旁边的地板倒去,先触地或许有几分机会按到按钮。
她祈祷自己不会磕上什么东西。
外观更改、外观更改、外观更改。
她在心中默念……
一定要有反应啊!
外貌面板加载中……
太好了!
身材调整……
把手腕和脚腕调整到原身的大小,束缚的绳子就有空隙了。
她开心地松了一口气。
窗外,一阵风穿过茂密的树林。
手腕和脚腕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变细。
叶子像是被大盆子集中着洗过一遍,“刷刷刷——”地互相碰撞着。
夹杂在风声中,她突然听到了微不可闻的一声惊呼。
后背顿时绷紧了,惊惶的情绪顺着脊椎爬上头皮。
干涩的喉咙气息不稳地发出呜咽,几个破碎到快要消失的音节已是她能做到的极限。
谁在那里?
这感觉很糟,糟透了。
如果她没有被绑住,可能会立刻手脚并用地向外爬去。
凌幼灵所能听到的,进入厕所的人,都出去了。与自己同一个空间,还存在着一个人的可能性只有——
那个人一开始就在这里。
在自己醒来之前,就在那里了。
他就是把自己绑来这里的人……
这个猜测让凌幼灵毛骨悚然。
变态……太变态了……
就这样一直看她被绑着,什么都不做,甚至刻意放轻了呼吸来藏匿身形。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漆黑一片的视线无法探清周围的情形。
心脏缩成一团,额头上的冷汗一点一点渗出皮肤,像是某种腐蚀性的液体,厚厚地盖在皮肤上。
她放缓了呼吸的频率。
转头往自己身后看去……依旧是什么都看不到。
属于另一个人的目光湿乎乎地黏上她的手臂,凌幼灵的感官前所未有的清晰。是的,她现在已经无比确定,那里有人了。
目光是一种无形的东西,神奇的是,我们可以感知它。
她对这来历不明的目光无能为力,就算知道他在盯着自己,她也不能打断他的注视。
这是一场对峙。
凌幼灵对于她的对手,一无所知。
“刷——刷——”
她的生命是悬在枝头摇摇欲坠的一片叶子,跟着风的走向调整着,未免自己被吹落。但一切都不是由她来掌控的,要看风的意愿。
很冷。
分明自己是在室内,听到风声居然也会产生寒意。五官和皮肤都紧皱成了一团,皮囊像是被风干了没有残存一丝水分。
“啪。”
那人的双脚落到地面。
似乎是从台子上跳下来的。
是有那么一个台子。在马桶背后,用来放书包的大台子。
“未确认更改,操作中断。”系统的提示音无情地传入脑海。
手腕瞬间又粗了回来,紧紧地缚在绳子里。
与此同时,一只脚重重地踹上了她的胸腔,似是要把氧气全部踩出来。
凌幼灵不受控制地蜷作一团。肩膀被狠狠地压在地砖上,疼得她魂不附体。
“呜……”她咬紧牙,生理性的泪水还是流了出来。
头发被一双手拽了起来,砸向墙壁。
一下。
两下。
三下。
还真是有深仇大恨啊,这么用力。
不是季眠。
她已经快要晕过去了,意识一片模糊。
能感受到,不是季眠。
多少对于这一点,凌幼灵有些庆幸。
季眠终于遵守约定了。
但不是季眠,会是谁呢?
没法思考。
太疼了,要支持不住了。
“吱呀——”
属于外围的开门声响起,抓住她头发的人停止了施虐的动作。
有脚步声重重叠叠地进来了。
脑袋昏沉一片,未穿鞋的脚平平地贴在冰冷的地砖上,单薄的睡衣没有太大存在感低套在身上,无法抵挡寒气的侵袭。
陌生人的言论不可避免地传入她的耳朵里。
?“听说了吗,我们区又出了个跟颜子玉一样的浪荡货。”说话的人语调轻佻,事不关己。
“是那个叫凌宥的吗?”
——有人在提她?
“是啊,蓝区那边传出来,她在泳池主动要求和蓝区的人np。”这个人加重了“主动”这两个字,语气中是满满的鄙夷。
“听说她的身体看上去很特别,等蓝区的玩腻了,我们也去尝尝味。”有人这么建议。
“尝尝味还要等蓝区玩腻?没出息。看到她就偷偷把她办了呗,我们可以一起。”猥琐的笑声伴着话音传出。
“你真敢啊?听说季眠放话保她哦。”
那人压低了声音,尤其是提到“季眠”的时候。
“季眠?!”这个名字立刻让刚才态度嚣张的人噤了声:“好吧,那我还真是惹不起。”
“啧啧,我发现被送进这个学校的妓越来越多了,这年头为了攀关系,找个操啊,都有难度系数了,哈哈哈。”这群人的笑声爽朗,仿佛是真的遇到了什么值得笑的事。
“不过还是不要学那个颜子玉啦,为了攀关系被玩的,整个人都毁了……你有没有看到他的脸,实在是奇丑无比。”
无故地,身后的人听到这句话,把她的头发揪得更紧了。
凌幼灵心寒,一个哆嗦憋在肉里打不出来。
好冷、好冷。
额头和鼻子都有血在流出来。一滴、两滴,溅在睡衣上。
“咔哒。”
突如其来的声音放大了痛觉。
凶手把他们隔间的门打开了,而外面那群聊天的人……还没走。
“你们想操的,是她吗?”
他的声音嘶哑,有几个音难以分辨,彷佛坏掉的录音机那样卡壳着。
好像在哪里,凌幼灵听过这个声音。
“砰。”后背被踢中了。
力道太大,让她整个人向前翻滚了一圈。
喉咙里的腥甜气一下子涌了上来,不知道哪里又出血了。
大概是伤口太骇人,众人对她的身体避之不及,做鸟兽状散去。
“吱呀——”大门响了几声,厕所瞬间又恢复了安静。
“呵,送上门操,别人都不要。”脸被捏住了,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盖到了凌幼灵的脸上:“你这种资质,怎么做浪荡货啊?”
随着这个动作,眼睛上的布条松了一小角。
蛇蝎美人。
面前的人有一张漂亮的脸。
除去嘴巴上弯弯曲曲的疤痕,面前的人有一张漂亮的脸。
颜子玉。
凌幼灵一下子想到了他的名字。
“本来只想稍微教训一下你就算了。可你运气不好,现在被你看到是我做的了,没法留你了。”
“这么难看的脸,偏偏顾九歌和季眠都喜欢你。”尖锐的指甲陷到她的皮肤里,仿佛要把那里扯破。“果然是要有特别之处,才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啊。”
“我推断的没错。屡次都从蓝区手上逃脱的凌宥,果然是藏了秘密武器的呀。不枉费我观察你这么久,被我发现了好玩的东西哦……你死的,也算是不冤枉了。”
指甲掐着皮肤划下,颜子玉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
“告诉我,这是什么?”
他的目光锁定在她的手腕,极其缓慢地用指尖抚摸了一下那个普通样式的……手表。
“呜!”凌幼灵用尽全身力气的剧烈挣扎起来,喉咙深处发出古怪的哀鸣。
“哈哈哈哈。”
颜子玉用食指勾住手表的表带,满意地看着凌幼灵癫狂的样子。
“对你来说,这个东西很重要吗?”不用等她的回答,他根本已经有了答案。
她越害怕、越不安,他就笑得越灿烂。
“让我看看怎么解开……”颜子玉的食指和中指打着节拍,绕着手表轻敲了一圈:“我把手表拿下来,你不会不同意的,对吧?”
友好的,反问句。
裂开的嘴笑的弧度扭曲。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系统拿掉……
会暴露原形。
她怕得要命,跟自己说,不要露怯,反而抖得更厉害了。
救我。
谁来救救我吧。
“小婊砸!”
“凌宥,你在这里吗?”
是幻觉吗。
门外的有熟悉的声音在喊她。
颜子玉的脸色变了。
“这个手表是……
☆、第33章 一切都变得诡异
追踪器?”
话音刚落,大门就被打开了。
颜子玉没有看门口,反而是近乎偏执地想要扒下她的手表:“我明明看到你的手腕有古怪,怎么可能只是一个追踪器!”
“砰。”
在他解下表带之前,就被人一脚从凌幼灵身边踢开了。季眠的动作干净利落,甚至是,狠戾。
视线里弥漫着血雾,她看到两张表情相同的脸。
剑眉横飞,淡红的薄唇紧抿,漆黑的睫毛掩不住被怒火烧红的眼睛。
得救了。
她咽下喉咙里的污浊,将这两张好看的脸临摹到了心里。
“不怕,我们来救你了。”
轻柔绵软的触感接触到冰凉的皮肤,顾九歌安抚性地亲了一下凌幼灵的侧脸。
得救了。
身体像一袋终于被扔进垃圾桶的废弃物,肆无忌惮地散落出内里的废料。
凌幼灵歪倒在他温柔有力的胸膛,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来迟了,小婊砸受了很严重的伤。
平时不服管教的嚣张模样荡然无存,她蜷在那里,团成一小团,流着血,伤痕累累的等待救援。
凌宥不是这个样子的。
季眠想起,凌宥给自己做千纸鹤时的笑脸。
蛋糕不是他的,但是千纸鹤是。
凌宥的笑很美。
所有的星光都集中在眯起的那一条缝隙里,纯粹地闪烁着亮光。她看着你的时候,你觉得自己也在被那一片星空笼罩。
此刻她的头低低靠着顾九歌,眉头痛苦地皱着。
如扇的睫毛轻轻闭合了一眼的璀璨。
原来美好的东西,是真的会让人心生怜意的。
不如就让星星好好的呆在天上吧,不能抓住,也能远远观看。
这样也挺好的。
与宽容无关,与忍让无关。
只是觉得。
亮晶晶又傻乎乎的星星,或许喜欢天空多一点。
“我……”季眠伸长手臂,轻敛了墨色的眸:“你伤还没好,让我来抱她吧。”
顾九歌没有理他,自顾自地抱起了凌宥,往门外走去。
星星始终是不可触及之远。
“我没有恶意。早上你说凌宥失踪了,叫我和你一起找凌宥,其实你心里也知道我是不会再伤害她的了。”他的声音微哑,想要挤出一个轻松的态度,却怎么都装不出来。
“承认吧,顾九歌。你能感知,我心里的想法。”
一个很爱说谎的人,有一天忽然说了真心话。
他不知道怎么做出真诚的表情,他看上去有点别扭、有点笨拙、有点牵强。他尝试着,尽量放缓了语速,清晰地说出那一句。
“你知道的,我也喜欢凌宥。”
所以,顾九歌可以放心,他再不舍得伤害凌宥了。
喜欢是一种奇妙的心情。
它能把你晦涩不安情绪都蒸发掉,还给你一片蓝天。
新奇的、晴朗的、平平实实的,压在心头的一片蓝天。
——我想做你的蓝天。
云朵图案的千纸鹤挥着翅膀朝那里飞去。
想把生命都定格在这样鲜活芬芳的,一瞬间。
开心的、放松的,和你在一起,短短一瞬间。
凌宥,我喜欢你。
“那又如何?”
顾九歌冷着眼,唇角勾出了一个轻蔑的表情:“你看到颜子玉的脸了吗,他把对你的不满,报复在她的身上。这就是和你亲近的后果。”
“离她远点,别找我们麻烦。”
凌宥想要保护顾九歌,她说:“季眠,别找我们麻烦。”
顾九歌想要保护凌宥,提出了一模一样的要求。
季眠。
一个季眠。
一个暴虐的季眠。
一个无聊的季眠。
喜欢,对季眠来说没有意义。
哪由得季眠喜欢啊?
其实他早知道结果了,不是吗。
凌宥和顾九歌,他们两个是——“我们”。
而季眠是——“麻烦”。
像是这样。
只是这样,而已。
**
宿舍的床还没有躺热,凌幼灵又回了医院。
她知道那天季眠也去救自己了,不过在那之后,他并没有来找他们。
仗着强大的恢复能力,凌幼灵的康复进度条和顾九歌维持在同一水平线。
手表式样的系统引起了颜子玉的注意。
她对这件事心虚,不愿意聊到颜子玉。顾九歌本来想交代一些事,看她这个样子,怕她听了不舒服,就先把话吞回肚子里了。
最近学校里流传着很多关于凌宥的不实传言,季眠禁止过,没人敢公开说了,私下却传得更加热烈。蓝区那群人惹不起季眠,只能一逞口舌之快。
顾九歌再三嘱咐凌幼灵,不要离开自己身边。
出于安全的考虑,两个病号整天你黏着我,我黏着你,寸步不离。
他们像是阴暗潮湿的泥沼里,两株互相依靠生长的向阳植物,做彼此的阳光,偷偷摸摸地快乐着,对阴森骇人的传闻充耳不闻。
“你是女的,被人发现会很危险。”
打着这个旗号,就算去上厕所、去洗澡,顾九歌也是全程陪同凌幼灵,帮忙望风。
小粉丝觉得自己的等级由“偶像的打杂小弟”上升成了“偶像的好兄弟”。这个身份更易于收集周边了,她表示很满意。
来到崇云高中近一年,这段时间是最平静的。
平静得仿佛是大变天之前没有声息的告示——“注意,前方高能预警”。
无数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她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季眠的。
当他不来找自己了,她才发现,她根本没有办法联系他。
他最近好吗,有没有做坏事?
虽然没有人敢欺负他,她还是有些担心他的。
问了顾九歌几次,他都不冷不热的,没说什么季眠的消息。
反观季眠这个没良心的,她天天盼他,盼到他们都出院了,他也没有来探过病。
一次都没有。
出院搬回宿舍的那天,外头下了雨。
季眠平常都不来了,今天也不会来吧。
凌幼灵看着空荡荡的院门,叹了口气。
风吹得树上的叶子全都倒了个方向,淅淅沥沥的雨滴把白区的林间小道弄得泥泞无比。
凌幼灵的拖鞋浸了泥水,滑溜溜的十分难走。
走在前面的顾九歌感觉到她脚步变慢,回过头来,对她伸出了一只手。
“牵着我。”他开口道。
碧绿的枝条垂下,他柔和的目光等在那里。肆虐的风吹动他的短发,细碎的弧度软人心坎。
恍惚间,他对她露出一个浅笑。
然后她就呆呆地把手搭上去。
这幅容颜她不知道看过了多少次,惊艳的感觉比起初见,一丝未减。
他把她牵得好紧,一根根指头都细细地扣上了。
拖鞋在道路上“哒啦哒啦”地响个不停,像是一首打着拍子前进的乐曲。
风雨交加的人间,他的体温最温暖安心。
究竟要多喜欢你才够?已经很喜欢你了,却停止不住地更喜欢你。
小粉丝的心里满满的都是甜蜜。
熟悉的长楼道,熟悉的四楼。
楼道不宽,没法并排走,顾九歌走在前面领着她。
到了室内,他还是维持着和她十指相扣的姿势。
——难道说,他喜欢牵她吗?
这个猜测让凌幼灵的心情变得乐呵呵的,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因为天气,楼道比平时更暗。
依稀可见,四楼站着一个人,黑不溜秋的影子张牙舞爪地倒映下来。
顾九歌的背影挡了凌幼灵的视线,她也没去细看那个影子。要是她独自走楼梯,肯定是要多看几眼的,偏偏今天是和顾九歌一起。
她的眼里只看到他。
有他在,她胆子也大了许多,对潜在的危险不是很敏感。
到了宿舍门前,把门都开了,她才想起刚才那个模糊的身影。
四楼似乎没有人。刚才的人是去五楼洗澡了吗?
念头一闪而过,她并没有太在意。
凌宥回宿舍的标志很明显。
一到晚饭的点,他们那个宿舍就溢出了食物的香气。
“扣扣扣。”
有人做了大家一直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在饭点去凌宥的宿舍敲门。
“你先装饭,我去看看。”她把饭勺交给顾九歌,往门外走。
“谁啊?”她一边走一边问。
等她手都已经搭上门把了,外面都没有传来回应。
“奇怪……”她喃喃着,把门开了一条缝。
“咔哒。”
门锁一开,一只惨白的手就从缝隙里伸了进来。
她指的“惨白的”,是属于死人的白。
那只手没有一点血色,指甲青黑,泛着一点渗人的紫,明显是脱离了氧气所呈现的死态。
“啪。”
手直直地掉落在地板上,离她的脚尖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低头,眼神对上……
一只断!手!
“啊啊啊——”
凌幼灵跳着退后了一步,捂住自己的嘴,尖叫声在那之前已经溢了出来。
顾九歌扔了饭勺,冲过来揽住她的肩。
☆、第34章 正义一方的伙伴
“吱。”
门从外面被推开。
来人低垂着黑色的脑袋,上面都是水珠。
校服完全淋湿了,滴滴答答地落着水。
他抬头,朝着他们站立的方向看去。
顾九歌自然地揽着凌幼灵的肩膀,身体先她一步地挡在了门前。
门外不是什么陌生的人。
是季眠。
黑色的领子、黑色眸、黑色发,死气沉沉的,季眠。
凌幼灵用力咽了咽口水,平复受到惊吓的心情。
季眠怎么没有打伞就来了?他看上去好奇怪,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顾不得吃惊了,她扯了他的衣服把他拉到屋子里:“快进来。”
他顺从着她的动作迈开步子,面无表情地进了房间。
小小的屋子里亮着温馨的暖黄色桌灯,白米饭冒着热气,刚刚出锅的食物满当当地摆在餐桌上。
两张床,两个饭碗,两双筷子,两个人的空间。
格格不入的季眠。
季眠校服滴下的水把玄关的地毯弄脏了。
顾九歌穿着干燥舒适的居家服,叉着手看他。
一模一样的脸。
顾九歌是这世界上的,另一个幸福的季眠。
“呼。”凌幼灵把门锁上。
在问季眠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她想先找条毛巾,或许还需要拖鞋和吹风机。
“你坐到餐桌那里等着我。”
她别扭地绕过地板上那只断手,朝衣柜走去。
这大概是季眠买来吓她的道具吧?或者是从解剖课上偷来给她看的?
凌幼灵试图不要把事情想的可怕,拼命提醒自己:要先冷静,别老误会季眠。
顾九歌没有和季眠讲话,保持距离地观察着他的狼狈相。季眠弓着背站在玄关,一步都没有挪,等凌幼灵找毛巾。
柔软的毛巾盖上季眠的头,为了掩盖尴尬,她故作轻松地轻笑了一声。
“季眠,说说看你又在做什么恶作剧?”
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季眠忽地挤出了一个妩媚的微笑,虽然那暗得不能再暗的眼睛里完全没有笑意:“凌宥,恭喜出院。”
凌幼灵觉得季眠这个样子很不正常,不知怎么的,鬼气森森。
她用余光瞥了一眼地上的手,把表情变得严肃:“不要逃避我的问话,那个断手是怎么回事?”
季眠保持着刚才的笑,风流多情的笑靥笼罩在黑气之下,显得无比诡异。
“颜子玉用手碰你了,还那样欺负你、打你。我太生气了,就切了他的手,作为你出院的贺礼。”
“你不用害怕了,我这么做完,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了。欺负你的,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他的语调甜甜的,散发的态度甚至算得上,亲昵。
“我也想做你们正义这一方的伙伴,所以我把坏人的手切下来了,我可以和你们一起了吗?”
季眠用毛巾擦干双手,牵住凌幼灵的衣角,笑得一脸讨好。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他,在说什么啊?
“我说过了,季眠,不要……当个,施暴者。”
一字一句都是从嘴里慢慢蹦出来的。
从雨水中走出的季眠带着令人不适的寒意,他的靠近让她生生地打了个冷颤。
凌幼灵觉得害怕。
害怕季眠这样无可救药的举动。
她和他连最基本的沟通都无法进行。
再这样下去,她会对他失去信心。忍不住想起自己最初对他的判断——季眠的本质已无法改变,他就是残暴恐怖、根深蒂固的,一个恶鬼。
对于她的言论,他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大的反应。
季眠的眼里流露出隐隐“奉献的”、“充满力量的”光芒,望向凌幼灵。
“施暴者我来当,凌宥不要再受伤就好了。我们是正义的一方,凌宥会需要我这样的角色的,我可以帮助你。”
“够了,季眠。”
顾九歌皱着眉,再也听不下去地推了一下季眠的肩膀。
“你该走了,你吓到她了。”
他强制地隔开季眠和凌幼灵,不让他再有机会碰她。
季眠现在的状态,实在是让人太不舒服了。
“我不走。”
这三个字,季眠说的无比尖利。
“为什么你们总想着抛下我,让我走?”
他哑着嗓子,眼睛里燃起黑漆漆的怒火,纠缠着凌幼灵的身影:“我看到你们牵手了。凌宥,你们不可以在一起。”
☆、第35章 季眠状态不正常
顾九歌弯了嘴角,用粘稠而冰冷的微笑掩住眼中暗涌的浪潮。
“我们互相喜欢,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他转身面对凌幼灵,含情脉脉的黑眸望向了她吃惊又羞红的脸。
他们离得极尽,少年的面容浸在暖黄色的灯光之下,仿佛失焦一样模糊不明。她突然觉得自己看不懂他了,他靠得这么近,她却看得更不清晰。
“刚刚那句,是表白。”
他低笑了一声,用手搂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压,俯首靠近。
脑袋轰地一声炸开了。
不设防的唇被咬住,粉色的火焰从那里开始燎原。
舌尖带起芬芳的炙热,唇畔泛起一片亮晶晶的柔软潋滟。
一个温柔的吻。
一个不合时宜的吻。
凌幼灵分神地感受到了季眠的视线。
那双眼仿佛浸在冰冷的雪水中,直直地盯着她,犹如一道冰锥。
绝望、阴森、空洞,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就让人背脊发凉。
这是错的。
季眠的状态,是会跑出去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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