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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逐鹿-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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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雷瑾笑吟吟地说道:“却是何以见得呢?净渊。”
“侯爷军府中新近成立了一个哮天局,还有一个鹞鹰局。传说灌江口二郎神君有哮天神犬,威猛无双,鬼神也愁,侯爷以哮天为名,难道不是打算在军中配备使用么?而且隶属于军府,而不是隶属于长史府,能说不是用于军用么?”
“咦呀,还真是看不出来。”雷瑾笑道:“想不到素来恬淡,与世无争的净渊,居然有这么强的分析判断力,看来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尼净渊被雷瑾左一句‘净渊’,右一句‘净渊’,开始还有点心慌意乱,心旌摇摇,渐渐的已经习惯了雷瑾直呼她的法号,安之若素了。
“难道侯爷以往竟然是门缝里看人不曾?”尼净渊话声里竟然有了几丝娇憨的调侃,好似撒娇似的。
雷瑾呵呵大笑,却是并不回答,撮唇呼哨一声。
“扑通,扑通,哗啦,哗啦……”
蕃獒们迫不及待地跳入水池玩起狗刨的姿势,凶恶的獒犬此时却是憨态可掬,让素来恬淡的尼净渊都不禁婉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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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14发布
第二章 国事与家事 未雨预绸缪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
避暑于宁夏多时的都督大人,新晋平虏侯雷瑾终于在西北早来的秋风中启程返回武威,军府、护卫亲军、火凤军团亦同时跟随拔营西进。
回到黄羊河,雷瑾亦忙于接见部属幕僚的道贺和谒见,从伯爵直升数级,成为帝国的一等侯,爵位的加封当然是值得道贺的一件事,这意味着雷瑾的努力得到了更大程度的承认,加封侯爵的政治影响力远远不是一等候那一点点可怜的俸银禄米可以涵盖的,对于雷瑾麾下的西北幕府凝聚民心士气更有帮助。
这日,雷瑾在晚宴之后,在书房召集长史府、军府、内记室、监察院、审理院诸首长、幕僚、将领们议事,这是一个例行的会议,主要是尽可能的让各府院多些沟通,增加彼此的协调默契。
待长史府长史、监察院都监察使掌院(监察院都监察使有多位,掌院则只一人,由都监察使轮流担任)、审理院都判官各自口头通报了一些政务处置的情况之后,隶属于长史府的堪舆署司马翰也从容地向雷瑾禀报堪舆署开衙以来的一些进展。
堪舆署虽然在长史府的管辖之下,但是具有相当大的独立性,司马翰同时又是西北幕府的参政,在西北文官中地位也很高。而堪舆署关于风水形势的详尽规划多是从大处着眼,很多都涉及全局,至少在西北是如此。因此规划山河地理风水布局的堪舆署,其地位的独特已经渐渐凸显了出来,赋予堪舆署的权力让人们从开始的漫不经心变得严肃起来,堪舆署的风水规划牵涉到许多大农庄、大牧场的利益,若不是司马翰在风水学上的精深造诣立定了脚跟,让人没有办法在风水上挑出纰漏,说不定会搅起一场大风波。
内记室、军府也各自作了通报。
各府院衙门通报下来,目前西北所处的内外情势,便比较清楚的呈现在在座的所有文武僚属面前——
四川,狄黑、公孙龙统率的大军仍然在合州、泸州鏖战,进展不大,而长史府、以及西川执政府呈送的呈状却显示,火炮消耗的火yao、铅铁弹丸已经开始出现难以为继的迹象,粮食尤其军粮马料由于事先准备充分,还能支持一阵子,但肯定支持不到明年,长史府建议催促西川方面尽早采取有力措施,结束东川战事。
何况目前光是在四川、汉中的伤亡也不是个小数目,伤残死亡的士兵前后累计超过七万,其中还可以重新返回沙场的士兵不到一万人,因伤致残的士兵在两万以上,抚恤安置是个很大的问题;
而西北以外,占据河南、湖广、陕西三省各一部分的横天军正加紧围攻洛阳,几次攻城虽然无果,但是山西方面官军南下的攻势被横天军击还之后,洛阳被攻克几乎已成定局,这就迫使雷瑾必须要认真对待渐成气候的横天军了;
占据湖广大部分地区的刘国能仍然在拼命巩固他的地盘,有消息说他得到了一些大姓宗族的私下支持,虽然消息没有指明是哪些家族,但以湖广地位的重要,又是鱼米之乡,桑蚕丝棉也颇见兴盛,风氏、丁氏两族绝对牵涉其间,其他的宗族估计也多有不同程度的涉入,难怪刘国能如此的有恃无恐了;
南直隶西江总督顾剑辰组建的水军在进剿西江流民军的征战中,越战越勇,发挥了相当大的作用,西江行省纷乱的局势被顾剑辰施以军事打击、政治招抚等多种软硬手段,不但得到了控制,甚至在可以预见的短期内就可结束在西江的进剿战事;
刘六、刘七、齐彦名的一路流民军,刘惠、赵鐩、邢老虎的一路流民军,仍然转战江淮、中原一带,纵横摧破,乔行简的军队南渡黄河之后,北直隶防务得到巩固,运河漕粮也还大体畅通,武宁侯雷顼率领的数万辽兵已经奉命回防辽东,辽东女真、蒙古土蛮诸部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岭南侯大苟盘踞大藤峡叛乱,官军数攻不利,唯一讫今仍相对比较平静的似乎就是南直隶、浙江、福建等数省;
而雷瑾得到的秘密谍报,丁氏一族欲图在帝国南部藩属安南谋取立足之地,让西北的文武高官大吃一惊,这也太有想像力了。
帝国总的情势发展还是比较平稳,没有太大的变动,各方势力都在憋着劲谋势造势,等着合适的时机好云龙风虎翻江倒海。至于帝国将来的形势好坏实在难说得紧,目下就宛如风暴来临之前的宁静,没人能够预测帝国的未来,每个人都专注于眼前,忙着充实自己的实力,夯实自己的基础,帝国未来情势一片混沌。
对于雷瑾来说,眼下除了想办法尽快结束在四川的战事,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洛阳的得失。
在洛阳陷落之前,雷瑾并不想冒然进入关中,长安城里面那些人,包括秦王,包括御马监监丞‘梁剥皮’梁永,这些人都是马蜂窝,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虽然他们手中的武力并不值一晒,然而他们所象征的政治力量让雷瑾难以下定决心。
秦王是皇族贵胄,梁永是皇家太监,拿下关中之后,这些人是“办”呢,还是“不办”呢?
不办秦王,很难说秦王会不会跟雷瑾争夺西北主导权,利用其皇族身份跟西北幕府捣蛋;而梁永民愤极大,不办他何以树立西北幕府威信?但若是办了,太监们物伤其类,雷瑾不免与京师的宦官结下梁子,这仇可就结有点莫名其妙,也是难为。
按雷瑾的本意,能够借刀杀人最好,但现在洛阳四周险要关隘已多被横天军夺取,而山西官军也被拦截在黄河北岸,难以从孟津渡渡河支援洛阳,这其中宣大山西总督王鉴川或许有保存实力的念头也说不定,但这样一来,外援断绝,洛阳危殆之局已定,陷落只是早晚之事。
洛阳失陷,势必危及潼关,进而危及关中,长安以秦王为首的势力或许才会勉强向雷瑾低头吧!
对于西北幕府来说,四川方面只是应尽快结束战事的问题,而关中方面却要考虑如何抢先控制潼关,这是西北眼下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所有与会者都非常清楚,欲保陕西全境,潼关绝不容有失,但是在洛阳陷落之前,硬夺潼关的话,西北平虏军很难说会不会遭到忠于秦王的潼关守将抵抗,而在洛阳陷落之后,潼关守军将直接面对横天军的锋锐,潼关守将那时却未必有拼死守城的勇气了,这是一个时机问题,洛阳陷落就是时机转换的时刻来临。
这种形势大家都清楚,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应对。
“嗯,青海蒙古部顾始汗亲率骑兵三万远征乌斯藏,吐蕃安多领部、康巴土司也各有数万兵马远征,河陇腹地的潜在威胁暂时得以解除,近卫军团和黑旗军团可以收拢兵力打出去了。潼关,就是我们的目标!”
雷瑾手指在紫檀木桌上叩了几响,断然道:
“近卫军团节度温度!”
“末将在!”
“黑龙军团节度雷天云!”
“末将在!”
温度、雷天云兴奋的起身行礼。
“你二人明日起行,率近卫军团、黑龙军团先移驻宝鸡,作为先遣。本侯会酌情派遣其他军团策应后援。
你二人移驻宝鸡后,要马上放出斥候,哨探长安、渭南、蓝田、商州、潼关、武关、洛阳等处详细军情,如果可能,可秘密抵近潼关、武关,就近驻军。一旦洛阳陷落,即挥军直取潼关、武关,形成关门之势,绝对不能纵‘横天军’入关中。”
雷瑾随即又分配任务:“温度率近卫军团取潼关,雷天云领黑龙军团取武关。行军征战,你二人务要小心在意,不得有误。”
“末将遵命!”
“好!形势就是如此,军府、长史府各相关曹司署从现在开始,要做好应急调运各项粮秣物资的准备,西进准备可以稍缓,先应付关中、延绥战事的粮秣储运。”
刘卫辰笑道:“侯爷放心,这应付关中、延绥战事的准备一直在做,只是此前比较缓慢,现在既然军府急需,自然会加快进度,有以前的底子撑着,不会拖后腿,只是咱们的西进方略又得延期了。”
“这是没有法子的事情,等拿下关中,再说。”雷瑾对此也无可奈何,或许这就是好事多磨吧,想着的工夫,雷瑾转而对紫绡说道:“着令秘谍部加大对关中、河南的谍探,不要遗漏重要的谍报。”
“是。”紫绡应了。
“呃,大家若没什么事要议的话,就这么着了,大家各自回去罢。”
例行的议事到此结束,有事说事,无事散班,并无一句拖泥带水的废话,与会各人纷纷告退散去。
一干僚属全都告退散去,雷瑾见绿痕、紫绡还在书房,不由诧异道:“嗯?还有事?”
依雷瑾的习惯,晚上至少还有半个时辰的武技功课要做,做完晚课,才会回到内宅安歇,内宅妾婢其实都知道他的这个习惯,绿痕、紫绡还留在书房,那只能是有事要说了。
绿痕嫣然笑道:“这是家里的私事,爷你先坐下,听奴婢慢慢说来。”
呵呵一笑,雷瑾在一张花黎交椅上坐下,那交椅虽然显得小巧玲珑,不过雷瑾坐下高低正好,靠背适度,一坐下来双肘自然而然地搭在扶手上,非常舒服。
“嗯,有什么事?说吧。”
“是这样,前些日徐扬先生来说了一些事,绿痕又吩咐了几个帮爷看顾打理私产的姐妹暗中留意了一下,两相对照,确实有些弊端,是需要整顿整顿了。”
“嗯?”
“爷的私人产业中,有典当一行,这都是爷到武威后陆续开办,只为方便贫民,不为赚钱,利息定得很低,月取利不过一分息。话虽这样说,天下有多少不赚钱的典当行呢?不过,其中积弊也不少,有些明明应该赚进的银钱暗中亏折,便无进帐了。”
典当,典当,有钱人典当的是信用、是交情,遇着银钱周转困难,也不免要典当一笔银钱支应花用,至于能不能当,能当多少,就要看彼此的情面和判断了。
而贫民典当则是救急的多,无钱使用,便用物品典当了换钱救急。
以雷瑾名义出资开的私人典当行,讫今也有二三十处,西北乃至西域都有雷瑾给本钱开的典当字号,大小总合有二三十家吧。
当铺资本,通称“架本”,旧例不用银数,而是以钱数计算;约莫是一千文正钱准银一两,一万两银子便称为一万千文。
典当有大有小,架本少则五万千文;大则三十万千文,就是均以每家当铺十万计,三十家典当的架本,也有三百万两银子;如果“架货”折价,则至少还要加一倍。
雷瑾并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家当铺,雷瑾名下的当铺都是聘雇内行的典当朝奉在经营管事,他听绿痕一一算来,这才知道就这一两年间或是顶盘或是新开,办了总有三十家当铺,还真是膨胀得太快了,弊端自然少不了。
“爷,架本算它六百万两银子,一分息,一个月就是六万两银子,别样生意不做,光是经营这三十家典当就足够内宅日用开销了。”
雷瑾心想一个月六万两,一年就是七十二万两,就是皇宫里养十几万太监,几万宫女,日用的开销也差不多够用了,何况雷瑾的内宅绝没有十几二十万人要养。
“嗯?去年年底总结帐,所有典当的总盈余,我记得好象是四十万两银子吧?照此说来,一年还有三十多万两银子不明不白的被吞掉了。他们通过什么法子吞掉了这么一笔银钱?还真是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啊!”
“左右不过是典当中人上下其手,勾结舞弊,贪污肥私,我们又忙于军政,无瑕监察。也就是徐扬近年以来清理了不少弊端,才慢慢有了些正形。
譬如这典当行里毛病最多的便是满当(到期没有赎回)的衣服,一般满当的衣服就转给估衣铺、衣庄去叫卖,有的原封不动,有的就从中掉了包,明明一件八成新的羊裘,送到衣庄,便成了一件‘光板’,紫貂换成紫羔,纺绸换成竹衣,在所常见。另外当铺‘写票’,陋规又是向来将值钱的东西写得一文不值,明明是金镶的,当票上却写着‘黄铜镶’,好衣服偏偏记成‘烂衣服’,写当票又向来都是龙飞凤舞的秘记狂草,除了朝奉自己,他人莫能识之,也从无顾客抗议,如此‘写票’记帐,满当之物要是掉包,也无从查考。”
“原来如此。”雷瑾点点头,问道:“这却应该从哪里下手整顿呢?”
“自然要从一一盘查入手。”
“照你说来,一家一家盘查?还是全部一起盘查?”
绿痕笑道:“一家一家盘查,容易走漏风声,自然是一起盘点清查。”
“不行吧?”紫绡插话说道:“三十家典当一起盘点清查,哪有那个人手?除了查进出帐目,还要查典当架货,外行人也做不来啊。”
“紫绡说得也有道理。”雷瑾说道:“徐扬先生是什么主意?必定是有诀窍的。”
“就知道瞒不过爷去!”绿痕笑着说道:“徐扬先生有个诀窍,又快,又实在,还不会有太多怨言。譬如一家一家的盘点清查,当然就要从比较靠不住的那几家先下手盘点,为的是叫他们措手不及;但这么一来,查出毛病来自然不必多说什么,倘若倒是干干净净,没有贪污肥私,人家心里就会不舒服,以后做事就不易得力了。”
“别卖关子。既是有诀窍,赶快说啊”紫绡说道。
“徐扬先生的意思,就是不着痕迹地调动换位,三十家典当行的主要管事,通通调动;调动就要办移交,后面接手的担着责任,自然也不敢马虎,这一来进出帐目、典当架货的虚实,全都盘查清楚了。”
“呵呵,”雷瑾笑道,“看不出徐扬先生,竟然有几分治大国若烹小鲜的宰相手段,不愧是秀才落了第的。”
绿痕白了雷瑾一眼,嗔道:“有爷你这样说人的吗?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怎么的呢?”
“得,开个玩笑嘛,难不成我还出去到处说啊?”
“算啦,爷你现在身份不一样,有些玩笑随便不得呢。”
“这法子倒还算巧妙。”紫绡插话,说道:“不过,仍难免有怨言,以小调大,没有话说,以大调小,怨言就多了。”
绿痕道:
“这也有法子,典当架本大小,分成大小数等,同等的互换调动,各凭运气,好坏相差有限,大家也就没话说了。再者,真正得力,做得好的,还有奖赏在那里嘛,且还可以多加提拔关照。”
“说得也是,这全盘调动,彼此移交,还要有个大盘点大清查的计划,还得事先保密。拟出章程,盘点清查,务必界限分明,清清楚楚。嗯,还得调虎离山,把各家典当的主事全部召集议事,再当场宣布,打他们个出其不意,才好互换调动,盘点清查,不让他们有中间做手脚的机会。
看来,其他产业也可能有类似弊端,须得未雨绸缪,一一清查清楚。这各种章程规例,还有监督,都得到位才行。”
“爷说的是,这还少不得要多多偏劳徐扬先生了。”绿痕说道。
雷瑾笑道:
“能者多劳嘛,徐扬先生的顶身股,我看还可以再增加一些,如何?”
绿痕点头,道:“多劳者多酬,就应该这么办。”
“好吧,就是这样了。我还得做晚课呢。”
雷瑾笑着离开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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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16发布
第三章 弄潮儿向潮头立;芙蓉帐里郁轻雷
风吹仙袂飘摇举,犹似霓裳羽衣舞。
初秋时节,显得寒凉的晚风吹过屋檐,铁马叮咚作响,吹进了东跨院的储秀馆,尼净渊身上月白色广袖素缎僧袍的宽大袍袖随风飘摇,宛如飞扬轻舞的仙子。
漂亮女人一旦衣装素净,无论黑白,都有让人窒息晕眩的另类魅惑,即使她是尼姑,也一样。
雷瑾给予栖云凝清等人以客卿的待遇,类似尼净渊这样的美尼姑,在峨眉派地位很高,甚至于每人安排了一个单独院落,又拨了身边的侍婢侍侯她们的起居,这一方面确实是出于交好峨眉的需要,另一方面也与雷瑾心中那不可告人的隐秘动机不无关系。
自从与尼法胜春风一度之后,尼法胜就再也没有给过雷瑾以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直把雷瑾恨得牙根痒痒,邪恶的yu望点点滴滴蓄积,正准备寻找突破口以便宣泄出那种黑暗的yu望。
雷瑾可不是意淫就可以满足的人,‘妙法莲华’滋味又怎么能浅尝辄止?食髓而知味,当然要一而再,再而三,以至无穷数啦。
那一日尼净渊在丽景园犬舍与雷瑾独处,虽然未及于乱,却让两人之间出现了隐秘而细微的变化,一种幽秘的隐情深埋在心,使得尼净渊一泓碧水般恬淡无波的心灵也就无端端缠绕上若干乱流,才下眉头,已上心头,心事纷纷乱如麻,禅定工夫全无用。
这不,雷瑾一时兴起,便携一卷新书,带了几个侍女捧了火炉柴炭茶具家什杂物等径直叩门而进,造访储秀馆,却是要在这储秀馆中烹茶,请尼净渊一品。
夜已深,男女共处独院总有不妥,然而尼净渊却是半句拒绝的话儿也说不出口,只能任由雷瑾自把自为,指手画脚的让侍女们煮水烹茶,又让一侍女清清柔柔地吹起一管长箫,悠悠箫音回荡,便显幽情无限,清欢无极。
待雷瑾请尼净渊诵读那一卷新书,就更是放肆,然而在雷瑾那幽深黑瞳的‘深情’注视下,尼净渊拒无可拒,只得在悠悠箫音中轻轻地读了起来。
新书是印书馆新近刻印的一卷异域的故事诗集,讲述的全是男女间的爱慕,欢情,依恋,幽怨,离别,思念等等,让尼姑读这个,那可不是作孽?坏蛋一个,蓄意引诱,坏人清修也!
尼净渊却慢慢的沉浸到了优美的诗行,异域的风情,动人的故事中,不可自拔。
清冷美妙的声音,在清幽如水的箫音中,更具动人心魄的力量,也许是长年诵经的缘故,这卷新书被尼净渊诵念,便如清溪流水般流畅,令人身心舒泰。
当然,任何一个美女在你面前,甘愿为你诵读诗篇,也都会让人身心俱融,飘飘若仙。
此刻,尼净渊并不知她自己的存在就是一种诱惑,恬淡清雅的她,原本的空灵气质中洋溢着诱人而神秘的气息,目光犹如春江水,清澈无比,潋滟生光,宽大的僧袍也掩饰不住腰身的蜿蜒曲线,在时时吹拂的秋风‘帮助’下,那撩人的曲线,还有那白皙动人的雪腻颈项都尽收于雷瑾的眼底。
灯光并不明亮,空中飘荡着诱人的嗓音,清幽的箫韵。
雷瑾的目光在尼净渊身上移动,在雷瑾的女人当中,似尼净渊这般恬淡清雅类型的很少,反而显目。
雷瑾的目光极具侵略和压迫,似欲侵入灵魂。尼净渊不敢与雷瑾对视,略略低了头诵读诗篇。
她身上的僧袍用料考究,做工精细,使得她身上的线条温柔而流畅,白皙的肌肤如刚削了皮的香水梨,丰润水灵,显出独特的清雅风韵,隐隐地还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清新气息,眼里闪烁光泽,略带忧郁。
雷瑾猜测:这也许是她一生中最冒险的一次幽会。
只有箫声和读书声,声声入耳,静夜之中,侍女吹xiao,美尼吟哦,也是人间美事也,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人。
在这世间,谁能逃得过十丈红尘的种种诱惑呢?
人的选择也仅是在选择向哪种诱惑屈服而已!人生就是在诱惑的漩涡里打转!
谁又能摆脱生命中天生yu望的诱惑呢?
人心有爱yu,情欲的诱惑,无可抵挡!
有情无色,有色无情,都必然寡味!
食色,性也!孔夫子有是语。
尼净渊从雷瑾的目光中,窥视到这个男人内心的狂野。他的眼神内含一种熠熠勃发的穿透力,一股挥之不去的野性,与生俱来。
他的声音已经脱离了少年的青涩喑哑,有种低沉浑厚的磁力,这样的坏家伙怎么能是镇守一方的封疆大吏呢?可这偏偏就是他现在的角色!雄踞西北的土皇帝,只要他愿意,随便可以让数百万人人头落地。
然而正是这种狂野让尼净渊显得单纯的心灵颤栗不已,多年的平静,甚深的禅定,都无法平息她的冲动。
一念之差,便成了另一种现实。
尼净渊自小就被作为峨眉的锋刃培养,心无旁骛,然而‘荒淫无耻’的男人从来就不在她们几人面前有所避忌,那些个云情雨意除了不曾直接目击,几乎等于被迫的照单全收,为谁风露立中宵的滋味,并不容易消受,她被雷瑾的言行一点点的引发了先天思春的爱yu。
尼净渊渐渐陷入了一种幽秘的憧憬,眼前这男人放荡不羁,时时体验着与常人不一样的生命,这令她在平淡中渴望着彻底的疯狂一回,那些销魂时刻的呻吟和喘息仿佛总在耳边萦绕。
尼净渊心里一直以来不断被雷瑾的言行搅起涟漪,越是压抑就越是亢奋,这一次更是掀起了波涛。
面对雷瑾的目光,她感到眩晕,感到灼热,吟诵着浓情四溢蜜爱痴缠的诗篇,目光却渐渐交融在一起,碰撞、摩擦出异样的火花,慢慢燃烧,通过有如鹿撞的心跳一点点传遍全身。
这种奇异的感受,在尼净渊只以为是自己心绪不宁所致,因为雷瑾并没有对她刻意使用什么摄心、惑心、迷魂之类的旁门左道,然而雷瑾的手段又岂是尼净渊想象得到的?
雷瑾本身因畸门心法所产生的亢阳真火已经使得他的激情yu望远远强逾常人,需索极多,大量的亢阳真火无法宣泄而饮鸩止渴般被山海阁异种真气和六欲倾情蛊吸纳转化,成为雷瑾身体中的隐患。不过,雷瑾倒是发现了六欲倾情蛊的另一个特殊功用——除了杀人于无形以外,还可以用作媚药,而且是最有效力的媚药,只要他愿意,除了用六欲倾情蛊杀人以外,就是以作男欢女爱的催情手段,只要稍稍加以催发,真的是很少有人能够抗拒这种催情蛊毒,哪怕是一点点,也能让人疯狂,若不是尼净渊武技修为很高,雷瑾还不太敢用,毕竟这蛊毒泄放量的轻重多少,他还不能精准的予以控制,技巧还太粗糙,乱用的话,一旦控制有误,是会死人的。
其实,以尼净渊的修为,又是在某些偏向于旁门左道的异术,譬如巫媚之术上下过工夫,修为颇是不浅,寻常的媚惑迷魂术是无法对她造成什么不良影响。若不是她自陷罗网,也不会轻易的着了雷瑾的道,更不会着道亦不自知,雷瑾私下里也捏着一把子冷汗呢,一直忐忑着这会否把事情弄砸。
绮情春意,悄悄的滋长,这种交流更加含蓄,易为尼净渊认可而默许,她正一点点滑向yu望之渊,坠落已经近在眼前。
这时,侍女们恭敬地上前禀告:茶水好了!
两人相互对视,意犹未尽。
品茶,听箫,闲聊,最后雷瑾打发走了所有碍眼的侍女,雷瑾小心地问尼净渊,“净渊,难得聊得这么尽兴!可否继续为我诵读几行诗?”
幽暗的灯光下,雷瑾看到尼净渊的目光中闪烁着一种月光般柔和的光芒,她的沉默亦如那月光。
两人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终于,尼净渊默默地点了点头,雷瑾便长舒了一口气,这一点头,便是水到渠成,达到目的,瞥了尼净渊一眼,起身离开花厅,径直向后边私密的起居之所走去,身后是脸颊晕染,似羞欲怯的尼姑儿。
说实话,雷瑾当年只在化名追逐那些花魁娘子时才磨练出了一些追求之道,他的手段完全是追求那些花魁名伎的手段,其她的女人,雷瑾还真没认真追求过,面对尼净渊,这些本事手段行或者不行,他是完全没有把握。
英俊、多金、小心、体贴、有闲、在男女之事上持久耐战,这些寻花问柳,走马章台的本事,没有一样不跟金银挂钩的。
譬如英俊,常言道三分人才七分打扮,人靠衣装马靠鞍,一身鲜亮得体的装束要钱吧?英俊虽然是爹妈生,还得衣饰衬不是?
小心、体贴,哪一样不靠银子去体贴?送花、送首饰,送这样那样可人心的玩意儿也都是要用银子,游山玩水,看戏打茶围,琴棋书画,或者打点左右人等也在在要用银子,光甜言蜜语不行,欲表忠心就得用银子,只是加了几分独特心思,有真情假意在里边罢了,这比不得深闺怨妇养汉子,拿银子倒贴儿郎也,不但累人累心还得绞尽脑汁,吸引眼高于顶见惯风月的欢场美人的注意,博其一眼青睐,又岂是容易的?男人们的献殷勤的手段,什么是名伎花魁们没有见识过的?财势、金钱,外在的东西不新鲜,内在的东西比如才学见识,或者精深武技也不是没有见过,要打动那些美人儿的心思,花少一点心思都不行,不能雷同啊。譬如花了银子费尽心思搜求各种奇巧玩意儿,但若是时机不对,话儿不对,眼色不对,气氛不对,只要一点不对,就会一朝前功尽弃,银子化水,这就是没银子不行,光有银子也不行,铜臭气虽然人人心里爱,但是太直白无隐了又觉俗不可耐,得让银子风雅起来,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虽然天下女人都可能会被某些微不足道的情境或者细节而感动,但那些花魁名伎心肠可是铁石一般硬,如海一般深,要布置好一个浑然天成不露痕迹的意境和氛围,打动如铁石如深海一般的人心,使其入我彀中,没有银子成吗?小心体贴,花银子如流水才是正常。
有闲,没有闲钱的人家哪能有空走马章台?
在男女之事上,一般人既没修行,更没炼气,持久耐战这事就得依赖药物勉力支撑,这肯定得用银子吧?练双xiu术,找个师傅你得孝敬礼金吧?帮助师傅合药练金丹,所有的饵药和器具鼎炉要给师傅备齐全了,这也是得花银子,还不知道金丹炼得成炼不成呢?就是真有玄素双xiu的真传要诀,不花银子,人家与你素不相识,白给你啊?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
总之,走马章台,就没有一样不用到银子的地方。
不过,雷瑾并不知道这追逐花魁名伎的本事对尼净渊是否也有用,直到尼净渊默然点头,这心才安然放下。
其实雷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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