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惊雷逐鹿-第20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然而,世上没人能预见暴风雪的突然降临,世上也没有后悔药,鞑靼人也还没有转脸就撕毁和议的习惯,他们丢不起那人,也承担不起立即毁约的严重后果。
真正聪明人之间的和议很简单,没有多余废话,开门见山直入主题,彼此的筹码都一清二楚,语言试探,勾心斗角根本没必要,开诚布公的和谈,然后握手成交,就这么简单。
邦国外交,除非是彼此的目的只是欺骗、恐吓、讹诈、威慑对手,或者是没有摸清对方的底牌,拿不定主意,要试探对手底限,又或者担心牵一发而动全身,第三方插足,除外这些原因,在其他事情基本上都可以有话就说,是朋友是敌人,说完即见分晓,其他什么讨价还价彼此交易都是不用多说。
吉能虽然不及其父吉囊深沉,但也算是一代草原豪雄;恩王等一干喀尔喀酋领能掌握各自部落。 也都不是泛泛之辈,当然清楚这和议,眼下是万万撕毁不得的,鞑靼方面地首领们如果这样做,威望、民心、脸面等方面的无形损失不是他们可以接受的,而且还会失去草原强者的支持而引来中土强者的蔑视。
道义的大旗,如果落到没借口也会制造借口的雷瑾手里。 这么充分地开战借口,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了;而没有超级强者的镇慑。 这疯狂地平虏侯也许会直接将他们这些漠北喀尔喀部落的酋领也列入赏金名单,只需要拿出百十万两银子,根本不用出动作为终极暴力的军队,就能让漠北草原遍布形形色色的赏金刺客,直接将漠北草原搞得四分五裂,乱作一团。
暴力的对决,在邦国外交层面上。 向来就是礼尚往来的对等原则,兵对兵,将对将,乌龟对王八,没有相当把握和合适时机,轻率的将暴力升级是很不恰当地举措,因为这解决不了问题。 暴力只能摧毁旧的问题,并同时催生新的问题。 能不能承受因暴力而来的后果,聪明人是要三思而后行的。
进退之间的利益得失,聪明人知道把握,谁也不会在关键时刻犯傻,即使是向来被中土帝国称为蛮夷的异族,也是如此。
达成和议之后。 斩将搴旗伏尸数万、乘胜席卷径至漠北的平虏军旌麾南指,向南后撤三百里扎营下寨,这场暴风雪地骤然来临,对南撤驻扎的平虏军影响不大。 吉能已经从斥候游骑那里知道,汉人的车马商行‘河西会’和‘白马盟’刚好在暴风雪到来之前,一前一后将大量粮秣运到平虏军的营垒,士兵口粮和马粮都不缺,看情形,足够坚持到明年开春雪化。 而且平虏军扎营的地点选择在水源附近,海子、河流、沼泽、草场一样不缺。 原本就是一块不错的牧场。 现在被西北幕府得去,怕是再难以落到鞑靼人手里了。
吉能、恩王等人都不是傻子。 看平虏军深挖营垒,高筑冰墙,热火朝天地架势,明显就是要在那里划地称王,营建一处坚固城垒要塞,以便长期据守。 现在那个营垒,除了士兵之外,还有滞留的商人和一些北上的汉人,看情形也都不是什么善茬。 只是短短的数天,营垒左近已经渐渐显出一点集市的雏形来,甚至紧缺粮食的吉能以及喀尔喀诸部的鞑靼人,都从那些中土商人们手里偷偷买到了一批过冬粮食,当然价格是比往常高了那么‘一点点’,嗯,只是一点点,也就是在往年的粮食价格上,再涨了一倍多而已,也就是将鞑靼联军手里所有的金银、皮毛、药材甚至战马和兵器等值钱的物品都尽可能地搜刮一空而已,也就是变相地将鞑靼联军一半左右的骑兵缴了械而已,真地就只有这么‘一点点’,就如某中土商人所说的一样‘价钱还是很公道的嘛,我们中土商人一向童叟无欺’,当然你若是找遍鞑靼联军营地而能够从中找出十个以上的小孩和老人的话,想必中土商人们还是很愿意保持一下中土商人童叟无欺的传统美德。
这粮食买卖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商人们见钱眼开胆大包天,还是平虏侯默许了他们的私下交易,内幕当然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因为暴风雪的到来,几乎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天威非人力可轻易抗衡,就象这暴风雪还没有人能够预测一样。
风翻毡幔,雪暗灯花,中军大帐,厚实的羊毛毡毯铺地,是极其华丽的波斯异域风格。
在雷瑾寝居的寝帐内,泥砌灶台上架着一口六耳行军铜锅,就象一顶倒置的半圆士兵头盔,铜锅子里边咕嘟咕嘟煨煮着新鲜的牛肉土豆汤,牛肉在铜锅里翻滚,浓郁的肉汤香味引人垂涎。
阿蛮挥手剪了灯花,军帐中亮堂起来,明亮的灯光映照着阿蛮婀娜的身影,英武的女将军在这一刻是如斯的温婉。
向漠北草原的进军,除了阿蛮以外,再没其他妾婢追随扈从于左右,她们都留在了漠南,包括四大贴身护卫,都在狄黑的西宁行营中。
军帐外禀事云板一响。 阿蛮转身出帐,少时蛰身进来,将随军军吏整理好地军情战报,轻轻放在蚨坐在狼皮褥子上的雷瑾身前。
“狄爵爷已经在阴山南北建好了‘冬猎城’、‘怀朔城’、‘雷翼城’、‘狄城’;伯颜察儿先生建立‘雄狮城’、‘灵鹫城’、‘波斯城’;马启智大人建立了‘智度城’、‘新月城’、‘飞鹰城’;哈密四部‘天星城’、‘水寒城’、‘火仝城’、‘咏叹城’;白玉虎节度大人的‘白虎北城’,魔高节度大人的‘西望城’大体完工。 另外黑旗军团的‘黑龙城’、‘黑豹城’、‘黑虎城’、‘黑鹰城’、‘黑蛇城’、‘黑狼城’都已经完工。 加上苍狼军团原有的‘居延城’,在黄河以北,共有二十四城。 在漠北地区的是‘冬猎城’、‘雄狮城’、‘智度城’、‘天星城’、‘水寒城’、‘火仝城’、‘咏叹城’。 还有,还有‘火凤城’。 ”
阿蛮轻轻说道。
“漠南一线。 远至瓦剌地区,有这二十几处重兵驻守地城垒要塞以控制商路要冲,保护牧场也差不多了。 ”雷瑾相当满意,“这守备军团和民壮、乡兵、勇卒也要尽快组织起来。 我们这火凤城,处于前敌,更要抓紧。 要不是这该死的暴风雪,哼。 ”
“爷。 〈谍情简报〉和〈政务简报〉上说,各城以及各大牧场分别收容吸纳地流散鞑靼牧民和奴隶已经有二十八万七千口,中土流民十六万口,关中移民六万口,估计今后收容的鞑靼牧民不会有大的增加,而中土人民还有可能再增加十万口左右。 每城除驻军以及城外牧场的牧工以外,几个大城平均有一万人上下的落籍居民;其他城比较少,平均不到五千。 若加上商旅,一般能够接近万人左右。 最近的暴风雪造成灾荒,各城吸纳人口比平时要多。
独孤先生比较担心刚刚运转的驿站邮路,上折要求军府着力保护。 ”
按照原定计划,漠北诸城扼敌南袭路径,只选一到两个明显处于商路要冲地城。 重点加派官方人手办理公私事务即可;漠南诸城,则不妨视商路变动和实际情形随机增减官府人手,并允许商贾会馆在城外设立驼城自行交易。 草原难以供养太多人口,明年在塞外的正规驻军就会相应减少,力求量少而精,并且轮流驻守。 守备则由守备军团、勇卒和各大牧场由牧工组成的乡兵负担。
塞外诸城,首先是军政要塞,同时也是兼行商货集散的贸易中枢,至于各城能否成为塞外草原的中枢工商贸易大城,就纯看天意。 这是由于奉行黄老‘无为而治’为政之道的西北幕府。 在这方面不打算强烈求治,有所为而有所不为的缘故。
一般来说。 一万人常住的城池,即便是在中土帝国,也是超过一般县城,比上府地府城差一点,算是比较繁荣的城池了。
西北大多数的上府府城,城内加上近郊的居民,在承平时期大多不会超过三万人,而西北所属的省城,在帝国都是算比较边远贫穷的,也大多在十万到二十万人上下,只有秦州、武威府、宁夏府、重庆府城池接近三十万人口,而成都、长安则在五十万人口左右;当然在战乱时期,由于流民、难民地涌入,人口往往猛增一倍以上;在承平时期常住人口就超过二十万的帝国省城和府城,大多在帝国东南富庶之区,而帝国两京,则在百万人口以上。
而在塞外草原,自古极少城池,一万人以上那就是不得了的大城了,土默特万户的俺答为了在塞外建筑自己的板升城,甚至不惜与帝国开战,屡动干戈。
城池和人口,这是控制漠南的关键,争夺的焦点。
“嗯,”雷瑾点点头,道:“独孤先生和司马先生费神了。 现在白衣军已经入浙,江东的情形怎么样?”
“上个月破了绍兴城之后,白衣军转战四方,不过被官军处处围困堵截,战势不利,一路南行。 最近还没有收到江东的消息。 紫绡说,从各种谍报推测,白衣军极有可能由浙入闽。 ”
“南下福建?”雷瑾沉吟道:“多山之地非得开山填谷凿穿道路不可。 看来。 风家要担心了。 ”
“风家担心什么?白衣军白给他们修一条道路还不好?不花钱的路,便宜。 ”
“噫?”雷瑾大笑,很是惊奇:“我们家武痴什么时候也会考虑修路地问题了?对了,丁家粮仓地粮食还有多少,催一催。 要他们雪一停尽快付运。 这场暴风雪来得突然,没有足够粮食支撑的话,我们这次秋猎就等于失败。 给丁爵爷地信发出了?”
阿蛮忙答:“是‘河西会’的信局急足专递。 不会误事。 想必,丁爵爷现在也收到爷的飞鸽传书了。 呃。 火凤城的白骨塔奠基地事情已经弄妥,峨眉派在那里要了一块地建佛寺,广成道在那里要了一块地建道观,密宗白教的活佛据说也打算在那里建个僧院,密宗黄教地活佛们则在城西郊外建喇嘛寺,蒙古大萨满札木合准备在城南郊外建一个祭坛。 ”
白骨塔是祭奠战死亡灵的地方,不分敌我。 只有塔中一块块干巴巴的战争记事碑,有文字和浮雕,记录着曾经发生的战斗。 反正是什么人来看,都觉得这里面别具意味,有一部分人就觉得这是平虏侯在变相宣扬他的武功,炫耀他的战绩。
但至少,火凤城将来有这么一座白骨塔可供祭奠;至少,战死亡灵。 还有些人会偶尔的怀旧回忆一下。
“明天,雪要停了。 ”雷瑾忽然没头没脑地说道,阿蛮也是到了一定修行境界的武者,对雷瑾推测天气的话并不怀疑也不吃惊。 对天地变化的敏感,恰是晋入先天秘境者最拿手的地方。
“那好啊,让公孙大人、司马大人准备准备。 滑雪、打马球,爷不如拿点银子出来作彩头?”阿蛮淡淡说道。
“知道你赌瘾重,老惦记着爷的银子,赌什么?”雷瑾呵呵一笑。
“你说呢?”阿蛮笑吟吟地,笑弯了眼角,眸子中却隐约有一丝忧郁。
雪后初晴。
轮值士兵们除了巡逻,就是在营盘外堆砌积雪,垒成冰墙和雪垒。
其他士兵今天的操练,改成滑雪,在脚上绑上木板。 手持木棍。 “骑木而行”,在雪地里来回疾驰。 也有坐在马拉爬犁上,飞驰射箭,真个是塞北雪晴来往疾,胡床稳坐似云腾。
雷瑾的近卫,向是轮班宿卫,不在班地近卫在早课完毕之后,有一些精力旺盛的家伙又在雪地里玩起了捶丸,虽然工具简陋些,倒也一切做足功夫,似模似样,不比‘夜未央’主持的捶丸赌赛差多少。
这捶丸就是用球棒将木制圆球打起老高,落于球洞内的一种赌赛,赌客下注以博输赢,击球落洞者胜(打法大致与现代高尔夫球有些类似,据说捶丸源于马球,至于中国古代的捶丸与高尔夫球到底有无渊源,则非我所知。 )
近卫们都是武技强横,这打起球来,只见那木球或腾起,或斜起,或轮转,越过“障碍”落入球洞。 护卫亲军的潜在规矩就是打球可以‘作弊’,也就是说打球赌赛,你可以使尽各种‘手段’,设置各种‘障碍’,阻止对手进球,但是不得危及袍泽地生命。 这比起夜未央的正式捶丸赌赛,当然很不正规,很不公平,但却最能磨练人,要想赢球,必需具备各种‘本事’,胆大心细才行。
参与捶丸的近卫或立而打,或跪而击,手段尽出,木制圆球被打起老高,在空中侧旋、内旋、外旋,不时呼啸进洞,这哪里是打球,不知道的还以为生死仇敌在拼命。
旁边也有近卫三三两两起哄、喝彩,吆喝下注。
雷瑾步出军帐,看了看那些正打着捶丸耍子的近卫,吩咐左右一声,和阿蛮在十几个近卫的扈从下,步出辕门,今儿安排了几场马球赌赛,他得出席。
战事暂时终结,需要一些热闹来缓和、纾解将士的紧张情绪,安抚因杀戮而狂躁的心灵,老是操练必然出事,无节制的狂赌、酗酒,抢劫,殴斗,调戏女人,****等恶**件都有可能发生。
溜马、溜狗、歌舞或者赛马、射箭、角抵等赛会,都可能是抚平心灵狂躁的一种方法,只是未免不新鲜,有时再加入一些赌赛,更利于调剂出征将士地情绪。
一张一弛,治军之道。 刚刚从战阵上杀戮归来地将士,需要一种发泄来得到心灵的平衡,慢慢抚平或者麻醉心灵所受地创伤。
在雷瑾的授意之下,已经建造了一个简陋的马球场,就在中军营地不远。
各个军团的将领,还有各车马行及其他商社的商民都临时组建了马球队,准备在未来的几天内一争胜负,夺取最后锦标——一千两银子、两头漂亮而强壮的白骆驼、十匹蒙古战马。
今儿个是第一场比赛。
马球队鱼贯而出,火凤军团的马球队出场时更是惹出围观者的阵阵欢呼、呼哨,谁让她们是唯一的‘母老虎’军团呢。
为首的女子罩着银光闪闪的银面具,女骑士们挥动马球棒致意。
冷风吹过,鸾铃声声,女骑士们纵马从球场中穿越。
马球队在场上奔驰,女骑士们身姿矫健,马球飞舞,惊险刺激,尖叫和呼吸都是那么充满紧张的意味。
阿蛮坐在雷瑾身旁很是兴奋,她可是落了重注的,少不得要为自己下注的马球队鼓劲,对场上变化是满眼的关切。
一个女骑士纵马击球,她手中的马球棒只一击便将要使马球飞进悬空的球洞,忽地对方一骑突出,那球斜飞出去,却是被对方骑士截走。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另一个女骑士却是不慌不忙,马球棒轻挥,抢断马球,奋力一击,球飞起;穿越球洞,打在洞后的铜钟上,发出悦耳的声响。
女骑士们举起球棒,齐声欢呼。 为首的女骑士取下银面具,笑容灿烂,尽全力抛向看台。
万众瞩目之下,众人的激情似乎都被这名女骑士的热情激发,喝彩连连。
第二章 哥萨克人
大雪后第四日。
日在中天,但不能给人以太多温暖的感觉。
凛冽的寒风如刀,刮过茫茫原野,仅仅具备些微雏形的火凤城甚至还没有城墙,美好的设想大都停留在堪舆署绘制的《城池风水大观图》的纸面上,现在还只是一个围着多重冰墙的野战营垒而已。
不过所有的人都相信,这座城池一定能屹立于漠北草原之上。
因为平虏侯决定了的事情,好象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失败的先例。
蹄声如雷,飙举电至,战马已经以袭步奔驰到雷瑾身前二十步。
伫立在冰墙上的雷瑾,一脸的阴沉,眼中寒芒幽深难测,身上只披挂着一札棕红色两当象皮护甲,外罩了一件白骆驼毛纺织的大氅,头上戴着白熊皮风帽,更是将他衬得特别高大雄壮,沉雄冷酷,远远望去,如同万年大雪山一般,高不可攀,寒意入骨,压迫感十足。
附近,一干近卫三三两两的散落在雪地里,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却将雷瑾严密的护卫了起来。
这些从雪原上驰马返来的骑士,都是些十三四岁的少年郎。 当然就帝国法令而言,十三成丁,也已经是可以加派徭役,征收丁税的年纪了。 只是西北不收丁税(人头税)的常例,倒也颇有些年头了。
数十名骑马奔驰的少年郎,宛如云合电发。 飙腾波流,众骑驰突所至,丘陵摇震,声势很是不凡。
。
除了雷何鼐、雷何鼎两个假子之外,骑队中还有十几名肤色白皙瞳仁异色地异域少年,另外还有十几名一看就知道是蒙古裔的少年郎,这些少年郎目中神光充足。 骑术也相当精良,显然个个身手不俗。
伯颜察儿在早几年。 曾经应雷瑾之请,专门从奴隶贩子手里精挑细选了一大批十岁左右的西域奴隶,而秘谍部也奉命从奴隶贩子手里买了一批十岁左右的蒙古裔奴隶,这些都是资质比较出众的少年新血。
而雷瑾又亲自从这些异族奴隶中,精心挑选了天赋资质最为优胜的少年达数十名之多,将之作为自己的记名弟子,种以‘邪种’。 予以深达心灵元神地无形控制,他们虽然没有雷何鼐、雷何鼎等假子那样超越常理匪夷所思的进境,但比起同龄地少年而言,修为进境仍相当骇人,几乎与弥勒教那些经过洗髓筑基、固本培元秘法改造过的少年新血相当,其潜力则更为深远雄厚;
另有若干异域少年,虽然也被雷瑾收为记名弟子,却是被雷瑾暗中以自炼的‘邪蛊’控制起来。 他们在无形中成了雷瑾的试验品,生死操诸于雷瑾之手,因为雷瑾这参考了巫门炼蛊养蛊之术,揉和‘邪种’精神法门而炼成的‘邪蛊’,其中甚深奥秘连雷瑾自己都还尚未摸透,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气。 这些少年不是试验品又是什么呢?邪宗之邪,当然是超出常理之外的邪异骇人。
眼见这些小子驰马回营,雷瑾也是高兴,阴沉地脸色有稍稍融化的迹象,虽然他比这些小子也就大上几岁而已,心境却是已经差得太远,完全是上位者居高临下俯视众生的心思。
眼见雷瑾脸色稍霁,周遭的近卫略略松得口气,侍从在雷瑾身边,那种深入灵神的无形压力。 那可不是非同一般的大。 这时才算是消停了些。
策骑走马的这些少年郎,尤其是蒙古裔的那些。 据说三岁便从众驰骋,四五岁已能挟四弓。 稍长,已能驰马疾如迅雷,挽辔控马,左旋右折,轻灵若飞,长骑不疲。 他们虽是年纪尚小,却都是雷瑾争霸天下地本钱之一。
事实上蒙古一般女子,也能如男子一般乘马疾奔,身手敏捷。 大队人马围猎之时,更是来如激矢,去如绝弦,倏来忽往,云屯雾散,那种狂放豪雄的气势,没人可以小觑。
而眼前这些收为弟子的少年,他们的每一点成长,自然都值得雷瑾为之欣喜,不过眼下就仍需磨炼修行。
战马长嘶,少年骑士们勒缰止步,在坐骑减速的同时,齐齐拔刀斜指天空,瞬间回鞘,这是拔刀礼,表达着对尊长的真挚敬意,军中骑士最隆重地礼节之一。
“父亲大人,孩儿回来了。 ”雷何鼐滚鞍下马,疾步走到雷瑾身前,长揖再拜,退在一侧,被种下‘邪种’的他,绝不敢在雷瑾面前有一丝一毫的放肆,这是灵神深处的本能敬畏。
雷何鼐的‘旱魃赤阳诀’,在战场上突破瓶颈,得以小成之后,这几日越发邪异了,那种狂猛炽烈的外放气势,扩散笼罩到了整个火凤城,杀势如燎原烈火,虽然漠北已经是冰封万里,他散逸的狂猛炽烈气息却是愈加予人以炙热如焚的感觉。
幸亏火凤城内外,不是久经沙场的士兵,就是阅历深广的老江湖,能够到漠北之地行商地也无一不是本身有两把刷子地商人,心里藏得住事,也经得住风浪,见怪而不惊,否则非把他当作非人的妖怪不可。
雷瑾皱了皱眉头,凝目注视着雷何鼐,淡淡说道:“被力量所控制地强者,不过是可怜虫。
一切力量的真谛,都是人在驾驭力量,而不是力量在驾驭人,明白吗?
力量从来都是一把双刃剑,你在利用力量满足自身欲望,纵横无碍的同时,也可能被强大力量蒙蔽自己的心智,聚九州之铁铸成大错,伤人伤己而己心不悟,直到错恨难返之际,虽然心里痛悔无及。 却再也无法挽回。
记住,在你自己的规则下,你可以控制并承担地力量,才是你最可信赖的力量!
舍此之外的其他一切力量,都是诱惑你心灵元神的邪祟心魔。
对力量的约束,对力量的恐惧,会帮助你领会对力量的掌控;对力量地期盼。 会帮助你超脱于力量的诱惑;你只有超脱于力量,而不忘力量。 臻于不离不即,若离若即之境,方算你真正领会了力量真谛地入门之径,找到你自己的本来面目。
否则,你若迷失于力量的强大,遗失本来,将永远不能进窥天道的层次。
唯心唯识。 精微雌伏,玄妙神通,照见本来!记住了!”
雷何鼐闻言冷汗涔涔而下,雷瑾的当头棒喝,令沉迷于力量增长的他猛然警醒,再不作邪妄之想,心里一阵后怕,若无雷瑾一言点醒。 险些已误入片面追求力量的歧途。
由于雷瑾并没有刻意收敛压低声音,周围所有听到这番话地人都若有所思,若有所得。
冰冷的目光流转,从这些少年身上掠过,每一个少年都觉得雷瑾的目光仿佛注视了自己千万年,又仿佛只有一刹那。 那种感觉玄之又玄,却令他们在内心中滋生隐隐的敬畏之心,对雷瑾的敬畏。
雷瑾倒不是有意针对这些少年,这些年来随着他修为日深,已经能够随心所欲的收敛浑身上下所有的慑人威势和冷厉气息。
只是前两日的飞鸽传书令他闹心,因为失踪半个多月地孙雨晴,至今仍然没有找到,心神不守,这阴冷慑人的气息自不免丝丝散逸,迫向附近的各色人等。 令人由然而生畏惧之感。
远在成都的孙雨晴。 在半个多月前,至青城山拜神许愿、烧香祈福。 却是在青城山中再一次的神秘失踪,同时失踪的还有夜合、阮玲珑、万枝儿、香袅四人。
这个消息,远在漠北征战地雷瑾在雪停后第二天便已经知悉。
这一次的失踪,可能是孙雨晴逃家历史中最成功的一次,成都方面是在好几天后才确认侯爵夫人失踪,这个问题已经在四川闹翻了天,而且内务安全署动用了不少力量也未找到孙雨晴的去向,想起平虏侯的怒火,所有臣僚都不免心中惴惴。
雷瑾早就防着孙雨晴这正室夫人随军出塞,但仍然没想到,这女子的脾气是这么倔拗,终究还是让她成功的瞒过众多耳目,再次逃家,心里那是一个好气又好笑,虽然一腔怒火也没处发作就是了,丢脸。
想想还有夜合等四位跟随在身边,一般的高手强者威胁不到她们,危险倒是不大。 雷瑾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在这时候,雷瑾倒是没有太多的秘谍力量去追查孙雨晴的踪迹,毕竟在这塞外开疆拓土,将数十万鞑靼人纳入西北幕府地管治,有太多地事情需要秘谍的打探,那里有太多地闲工夫顾着自家的老婆孩子?
战胜攻取,不修其功者,凶!
兵圣的这句话,雷瑾是时时刻刻记在心里,一直奉为圭臬。
出兵塞外,若仅仅是为着抄掠财货,震慑敌人,则一击而中,远扬千里,自然无须顾虑什么;但若是想开疆拓土,这沙场之上的战胜攻取,便不过是如同菜上头几道,酒水一巡席而已,后面跟上的水陆大菜若不见功力,前面的上席菜再做得好,便也是归于白搭。 想当初,国朝用兵南藩安南,有太宗皇帝面授机宜,又有那行伍宿将坐镇指挥,何尝不是横扫千军如卷席,但后续用人不当,民政不修,最终导致交趾布政司不保,只能允许安南成为册封的朝贡藩国,帝国前后数十百年征战,费了数十万将士的鲜血尸骸,不过是得着一个臣服名分而已,真是何苦来哉。
所以,这次蓄谋已久的出塞秋猎,战胜攻取之后的施政,才是秋猎的重头戏,因此赏赐军功,驻军设防,筑城冠名,粮食筹措,设官分职,置驿通邮,收买军心民心,遣使通好,等等诸般政务,虽然都有独孤岳率领一帮儿文官吏员里外操持,却也需要雷瑾总裁其事。 督责官吏,雷瑾自己丝毫不敢懈怠,他明白这行百里者半九十,越是到胜利完全在握的时候,越是不能疏忽大意。 雷瑾深知,鞑靼各部都不是甘于打落了门牙往肚里吞地窝囊角色,他们绝对不会轻易服气。 绝不会善罢干休。 这次在西北幕府手里吃了大亏,鞑靼人绝对会想着法子找补回来。 至少象吉囊的几个儿子,如吉能、切今黄等人,绝非甘心雌伏之辈。 他们的动静,必需严密打探,这时候,雷瑾也顾不了孙雨晴太多了,能下令追查就不错了。
隆冬寒甚。 甘露元年十一月初五,漠北军政事务逐渐走上正轨,大风雪后半月,雷瑾收到了军府秘谍的紧急秘报——火凤城正西偏北方向一千里,白虎北城正北偏东方向七百里,一个瓦剌小部族的冬季草场,潜伏着大约一万骑来历神秘的骑队。
这个秘报之所以引起雷瑾的高度重视,在于发现这个骑队地秘谍和斥候骑队。 都怀疑这一万骑就是在平虏军突袭阿尔秃斯汗廷大营之夜,神秘出现在血火战场,尔后又神秘的从战场消失地那支骑队。
最重要的是,平虏军的斥候骑队,还有军府秘谍小队,都无法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 深入那个隐秘的冬季草场,因为在那处草场,隐藏着来历不明,数量不明的强横武者和异术高手。 谍报称那处草场邻近沼泽,一向少有草原部族将之作为主要冬季草场,而这一万骑都是兵甲精良的骑兵,其用心自是叵测了。
卧榻之侧,绝不容许他人鼾睡。 虽然这支骑队目前并不在平虏军实际控制地疆土之内,然而他们离西北幕府现在的边城太近,而目前的边城城垒仅是草创。 防卫力量都相对弱小。 平虏军的军力也因为分散驻防的缘故,无形中削弱了许多。 这支隐藏潜伏的骑队如果在这时发动一次突袭。 虽然现在的冰天雪地大大限制了他们的军事行动,也仍然是平虏军地潜在威胁和隐患。
在与手下幕僚官佐和谋士们细细商量之后,雷瑾决计先发制人,派遣人马对这支来路不明的骑队予以打击。
命令已颁,刚刚休整过的军伍犹如出柙猛虎,卷旗疾进。
鉴于谍报中称这支骑队拥有众多的强者和异术高手,雷瑾本着谨慎的原则,在猎杀队和强袭队之外,再次征调了若干高手随军进击,并且亲自领军奔袭。
十一月初十。
经过数日雪地进军,准备奔袭神秘骑队的护卫亲军第二军团、突骑军团先锋部队,已经迂回到侧后待机,准备包抄敌营后路。 雷瑾率领护卫亲军第一军团、独立近卫军团、火儿赤地青海蒙古部骑兵进抵临时突进营地。
短暂休整,并重新比对斥候和猎杀队搜集到的谍报,准备发动强力突袭。
雪野空旷,寒风呼号。
当雷瑾率军趁着夜暗,悄然进入攻击发起位置时,距离神秘骑兵潜伏的草场只有二十里,不过中军只继续行进了不到五里,前哨强袭队的秘密渗透,就被对方的巡哨斥候发现。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