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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逐鹿-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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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腾空这刻微咬红唇,凝视着经脉之内一口丹田气尚未转磨转完的雷瑾,眼神复杂,但那种妖娆妩媚地极致风情,亦令雷瑾怦然心动,幸好心志如铁石,时时刻刻都能寻找到新地平衡,无法撼动他地根本元神。
“一气化三清,主人真地厉害。 奴家输得不冤。 ”南腾空悠悠叹息。
雷瑾微微一笑,“腾空怕是还未服气吧,毕竟你还受着金针锁脉制经术的禁制,实力不济。 ”
“没有什么不服气的,输了就是输了。 ”南腾空苦笑,“本门故老传言,白玉蟾大宗师所遗‘玄丹玉蟾’,恰能克制我神女宫‘姹女玄牝心法’。 在侯爷面前,腾空已经一溃千里,不能不信。 侯爷既然已经破解‘玄丹玉蟾’禁制,运用由心,就算没有禁制,奴家也无法可想。 只是,侯爷打算如何处置我神女宫?”
目前的形势,南腾空当然明白。 眼前这个霸道强势的男人,已然将她视为当然的禁脔,绝不容许他人再行染指。 只是身为一派宗主,归为臣虏,自身如何,南腾空可以不再考虑,但无论如何,神女宫地宗派传承,她却不想由己而绝,这便要问清楚雷瑾的意向,再作应对。
“腾空,”雷瑾微笑,“神女宫还是神女宫,本侯并不想改变什么。 但是,从此以后要绝对的遵奉本侯之命,追随于本侯。 本侯不会亏待追随者,你思量思量。 ”
穷寇勿迫,如果不打算铲除的话。 雷瑾因此而给了南腾空一点小小的自由,他现在当然已经清楚,‘玄丹玉蟾’既能克制神女宫的道家旁门心法,也能帮助神女宫一脉度过因修行‘姹女玄牝心法’而注定的重重劫难,尤其是化解修行中的阴火焚身之祸。 神女宫穷尽心力不惜一切代价追寻地东西,掌握在自己手里,这对南腾空而言根本就是无法抗拒的巨大诱惑,所以他根本就不怕南腾空暗藏异心。
雷瑾的话,令南腾空思忖良久,形格势禁,其实由不得她。
无奈的点点头,南腾空蜷缩起身子,闭上一双妩媚的秋水明眸,养息调神,这是默认了现实的表示。
车厢里到处弥漫着情欲地气息,过了好一会而,雷瑾提起的一口丹田气已然消磨殆尽,已将吸纳的紫芝大药月华真阳进火退符,调谐龙虎,臻至水火既济,持盈保泰之境。
忽然轻笑一声,雷瑾笑道:“涵秋,壁角听够了没有?”
帘子微动,翠玄涵秋一闪而入,挤坐在雷瑾身边,晕红着脸找出一条汗巾替雷瑾清理着腹下胯脾之间的秽物。
蹄声隆隆,车马辚辚。
车外,夕阳西下,天色渐黑,呼哨四起,号角声动,又已到了宿营造饭的时候。
北返关中,还有不少里程,远山遥水,虽然车马劳顿,却也一路逍遥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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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至此结束,第六部五十一卷)
第六部 第五十一卷
第一章 吉囊回光 鬼斧雷枪
冷月高悬,夜色沉寂。
万籁俱寂,阿尔秃斯万户汗廷大帐内外,怯薛军戒备森严。
塞北草原上举足便有轻重的一世枭雄,蒙古右翼阿尔秃斯万户鞑靼济农衮必力克,中土帝国称为‘吉囊’的墨尔根汗病入膏肓,已将走到人生的尽头。
吉囊病重,已经很有些时日,如今的汗廷,不仅聚集了阿尔秃斯万户众多的王公台吉,连关系密切的土默特万户阿赖坦汗(即中土帝国所称的‘俺答’)也遣来使者探病,而远近数千里之内的蒙古大夫、萨满祭司、密宗活佛也一齐被召集到汗廷大帐,使用了所有可能想到的办法,但是都没有能延缓长生天对吉囊的召唤。
塞北苦寒,多年的风霜雪雨,经年的弓马骑射,一世的权谋算计,终究有血肉之躯抗不住的那一天。
当有人患病医治无效时,蒙古人习惯于在其帐幕前树立一支矛,并以黑毡缠绕之,自此时起,除看护者外,无人敢入其帐。 当吉囊大帐前也树起一支缠绕黑毡的长矛时,汗廷中所有的蒙古贵族都明白,塞北草原新的动荡时代就要开始了。
塞北苦寒,在这里,一切都凭实力。 服膺实力至上的草原,一旦雄主薨崩,旧有秩序被打破之后,压制纷争制衡各方的格局不在,为着各自利益的最大化,各方激烈争斗不可避免。 结局谁也无法预料。
内争不可遏止,而外有强敌虎视在侧,中土帝国镇守西北的平虏侯,其人断然不会放过任何可乘之机。
在这种莫可预测地变局之下,所有的王公台吉都在暗自盘算,竭力布势,如果说中土帝国是秦失其鹿而天下共逐之。 塞外草原则是兵强马壮,强者为王。
吉囊的后裔子孙皆在摩拳擦掌。 蓄力而待。
吉囊虽然病重,毕竟是纵横塞外的一世枭雄,对此形势自是洞若观火,一面是为子孙计,预作若干部署,一面则悉心安排自己的身后之事,将死后殡殓等事如何如何吩咐下来。
蒙古人有秘密丧葬习俗。 坟墓无冢,下葬之后,以马践踏草地,使坟地如平地,等到来年青草复生,则葬处一片萋萋芳草,一无任何痕迹,便使得无人知晓坟墓所在。 死者若非显要。 秘密丧葬时,埋入一顶帐幕,使死者坐在帐幕中,另外埋葬一匹母马及它的小马、一匹备有鞍辔的马,意在使死者在死后幽冥世界不但有帐住,有奶喝。 还有马骑。
蒙元帝国入主中原地时代,蒙古帝王离世,无论其卒于何地,即使远在百日程外,皆运其梓宫于漠北‘大禁地’秘葬。 宫廷的帝王后妃离世,即以香楠木为棺,剖分两片,凿空其中,类于人形大小合拢为棺,置遗体其中。 殓葬用貂皮袄、皮帽、白马靴、盒钵等。 以白为尚。 殉葬物有金壶、银盏和匙筋等,并殉葬人、马若干。 多是死者生平所好地仆、妾和良马。 待髹漆密封毕,则以四条黄金箍束棺。 至殓葬时,舆车则用白毡为帘,并用萨满神婆前行,衣新衣,骑马,牵马一匹,以黄金饰鞍辔,笼以‘纳失失’,谓之金灵马。 蒙古人又有烧饭之俗,凡宫车晏驾,葬毕,烧饭致祭三年,每日一次烧饭,帝后死亦然。
吉囊亦自知病势已重,来日无多,诸如他死后的丧葬种种,都仿效蒙元帝王的丧葬礼仪作了细致安排,这也不必多说,唯一令吉囊怎么都放不下心来的就是南方的中土恶邻——如今勋爵官职头衔多得让人目眩的中土帝国封疆大吏,雄镇西北西南的平虏侯。
在战场上与雷瑾已经有过多次交锋地吉囊,可以百分之百肯定,以平虏侯霸道的心性,再加上兵力雄强,一旦塞北诸部纷争,平虏侯出塞征掠是早晚的事。
为此,近年缠绵于病榻的吉囊,未雨绸缪,双管齐下,一方面遣使与西蒙古瓦剌四万户结好,又遣使与关系密切的土默特万户的俺答汗秘商,请其适时施以援手;另外一方面,为着拖住雷瑾的手脚,争取必要的准备时间,又遣手下细作秘密进入中原,在京师等处秘密活动游说,以种种不为人知地身份,千方百计的联络、煽动、鼓动平虏侯的各方政敌,一起共同对付平卤侯,譬如外朝臣党,内廷畸门中的失意派系,不愿看到雷门世家过于强大的某些贵戚豪门、某些大姓家族等等,这些势力有的是雷门世家或者平虏侯地政敌,但有的却是雷门世家的盟友。 而当魔道六宗的秘使,出塞游说吉囊对付平虏侯时,恰是正中吉囊下怀,双方一拍即合,如此这般,多方着力,共同推动不利平虏侯的种种秘谋。
然而,吉囊仍然难以安心,攘外必先安内,若内乱频仍,他种种的营谋擘画不过是镜花水月而已。 自古以来,安内之法要么互相妥协同舟共济一致对外,要么强干弱支镇慑群雄统一诸部,吉囊虽然作了若干部署,却并无坚强信心可以达到他想要的结果。
草原上世代以来,都是分裂自立易,统一群雄则难上加难,非雄才大略如黄金大汗、必烈大汗、达延大汗之辈,不易成功。 而如今草原上的形势,吉囊也好,俺答也好,虽然也是黄金家族后裔血脉,却是旁支,并非黄金大汗一脉相传至达延大汗的嫡系后裔,虽是兵强马壮,威慑四方,其号召力却不足以收聚所有的草原豪杰席卷天下,只能仗恃雄强武力,逼得名义上蒙古大汗会盟,承认了他们地‘汗’位,称霸割据,却终究难以汇聚成席卷草原之势。 不能名正言顺地染指大汗宝座,雄视于塞外草原,为诸部之长。
事实上,以阿尔秃斯万户如今面临地内外形势,却是外强中干,一旦吉囊离世,阿尔秃斯诸部一旦内讧。 力量削弱,势必成为周边其他强大势力垂涎三尺地肥肉。 肢解分裂乃至遭到外敌地毁灭性打击都不无可能。
强大的阿尔秃斯万户,如果因为分裂肢解而实力削弱,不要说南边虎视眈眈的平虏侯,就是西边的瓦剌四万户,东边的土默特万户,北边的外喀尔喀万户都可能象饥饿地狼群一般,扑过来咬去一口肥肉。 生吞活吃,根本不会考虑什么蒙古人不打蒙古人的迂腐论调。
不仅仅是吉囊有此觉悟,其实阿尔秃斯万户诸部首,也就是吉囊一系地嫡系子孙们也都明白眼前形势,为此吉囊与担任各部之首的子孙会聚一帐,秘密会议已经有两个时辰了。
大帐之中,灯火明亮,古怪的药油味道混合着酥油茶的味道。 侍奉吉囊起居的侍妾。 将新煮好的酥油茶斟到波斯银碗中,端上奶食,悄然而退。
吉囊半坐,脸色有些苍白,但几乎看不出重病缠身的迹象,然而帐中地所有人都清楚。 这不过是回光返照,全凭蒙古大夫的药油按摩、以及密宗喇嘛和萨满的古怪术法拖延至今而已。
吉囊的几个掌握重权的儿孙都盘膝而坐,面色凝重。
半响没有说话的吉囊,忽然睁开双眼,神光虽然黯淡,倒也还余几分威势:“我死之后,暂时秘不发丧。 汗廷在形势比较明朗之前,不要南移,至少在明春之前,不要仓促南移。 方今应敌之道。 宜避敌重兵。 远走了之,敌军咸无所遇。 粮尽必还。 ”
蒙古人多不耐暑热,若无事故,每到夏天便转场北移,秋冬时节再逐步南移,不断迁徙游牧。 阿尔秃斯万户的汗廷也是向来游移不定,汗廷在今年夏天时北移,吉囊此说,实是权衡形势的持重之论。
“父汗所言虽有道理,”吉囊地小儿子切今黄台吉,大为不解,道:“若汉蛮北征,我大军掩蔽在后,小股游骑不断袭扰,大队佯败溃逃,诱敌深入,包围伏击,亦可一举全歼,何用避而远走?”
中土帝国北征,往往孤军深入、粮饷不济、战线过长、地理生疏,有这些难以克服的先天弱点,从而使得中土帝国历代以来声势浩大、兵马繁多的倾国远征成效不彰。 塞外草原游骑,忍饥耐渴,坚忍不拔,机动灵活,来去如风,熟悉地理人情,对中土远征军队,审时度势,或分而击之,或避之远走,打得赢就袭扰、诱敌、伏击、偷袭、迂回、包围,无所不为,如狼之狡黠阴狠;打不赢就远走避战,保持实力,如马之坚强忍耐。 中土帝国的远征军队往往不是被其打垮而是被其拖垮,值得中土帝国骄傲,足以彪炳史书的胜战实在不能算多,这即是‘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攻守之势迥然。
中土帝国因其农耕利于守而多取守势,而塞外草原因其游牧利于攻而多取攻势,非人力意志可轻易更替逆转。 草原部族千百年来都习惯于象狼一样地进攻,象马一样的坚忍而耐驱驰,无论是吉囊,还是切今黄,或者是其他蒙古王公贵族,都是从小就谙熟此战阵之道,虽然都是老生常谈,却是千百年行之有效的真谛,以切今黄好战尚武之心性,不免对吉囊之言有所怀疑。
“不然。 ”吉囊摇摇头,点拨道:“我方之敌,不惟汉蛮一家,尔等虑事应作周全之想。 与平虏侯硬拚,伤敌一万,己损三千,不可不慎。 汉人常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如今形势,内忧而外患,尔等兄弟须谨防与平虏侯周旋时,有趁火打劫之辈偷袭攻掠。 况且平虏侯为人异想天开,胆大妄为,为求一胜往往不计后果,擅长奇袭。 尔等兄弟能够完全保证所部雄长不被平虏侯的人私下收买策反吗?能保证不被他部收买吗?尔等兄弟又能够完全保证不被他部趁机吞并残灭吗?父汗沉疴不起,时日无多,一旦离世。 平虏侯兵力雄强,势大难制,尔兄弟宜以避战为上,寻机破敌,不要与之硬拚。 ”
吉囊诸子,如吉能、卜失图、狼台吉、把都儿、著力图、切今黄、把都儿、庄秃剌等等神色各异,正是言之者谆谆。 听之者藐藐,吉囊心里微微一叹。 不再多言,死去原知万事空,管他以后洪水滔天作甚么?
倒是庄秃剌呵呵大笑,“听一个蒙商说,平虏侯秘密供养着一批疯子,这汉蛮子的平虏侯是不是也疯了?”
显然庄秃剌把这个完全当作一个笑话来说,吉囊默然。 吉能、卜失图、狼台吉、切今黄若有所觉。
“呵呵,平虏侯现在已到何处?”吉囊又问。
“从细作地传报推测其行程,平虏侯现在大致在汉中府一带,尚未抵达关中。 狄黑驻榆林塞,白玉虎驻河套咆哮堡,魔高在居延海一带活动,并未发现有离开的迹象。 ”吉能知吉囊想问的是平虏侯方面的兵马异动情况,回答道:“驻防贺兰山至嘉裕关一线的平虏军也未见任何特别异动。 敦煌行营地郭若弼常驻土鲁番,未见异动。 只有马启智地西宁军团离开哈密,向西追剿马贼,不知行踪。 青海蒙古部顾始汗图鲁虎病势向好,鬼力赤与火儿赤地争斗缓和,但未见异动。 至于吐蕃和喇嘛亦未有征调地迹象,鲜卑土人地突骑军团也游驻于青海,未有特别动静。 ”
“是吗?”吉囊喃喃自语,疲倦之色上面,默然思忖。
晴光透帘幕,是个好天气。
平虏侯戒备森严的野战宿营地早已经生气勃勃,早起会操的护卫亲军将士已经一身热汗。
平虏侯大帐仍然了无动静,珠帘锦幕,绣帐鸳衾,轻烟氲氤。 温柔乡里。 缱绻温存,嗯嗯呀呀。 断断续续,靡靡吟哦的**之音,宛转娇媚,闻之令人心儿乱颤,浑身酥麻。
厚厚的毡毛地毯上,铺着上好的狼皮褥子。
元氏滑腻莹润的身子如八爪鱼般紧紧缠在雷瑾身上,香汗淋漓,潮水般地颠峰极乐侵袭了每一寸肌肤,酥酥麻麻,融融洋溢,美不可言,她在雷瑾身下情不自禁地喘息着,呻吟着,诱人的朱唇微微张翕,鬓发撩乱,阴媚之极……
帐内侍奉巾栉的何如雪、何如霜、何丹、何彤等娇美处子何曾见过这等荒阴春宫?一个个浑身酥软,一丝儿气力也使不出来,脸红心跳,鼻息咻咻,美目朦胧,心火如炽,暗湿罗裙,魂不守舍……
刚刚经历一番欲仙欲死的北氏,瘫软如泥,一身的滑腻香汗尚未收敛,湿透席褥,修长腴白的双腿舒畅曲张,幽谷深壑的繁华开谢,渐已消歇,但意犹未尽,一只玉手似乎仍然舍不得遽离草甸花溪,纤纤玉指欲去还留,留连不去,兀自迷醉于男欢女爱的余韵中。
步声轻盈,内记室女官绛英自外而入,跪坐在地毯上,转首望着缠绵厮磨,合二为一地雷瑾和元氏,心旌摇曳,玉颊轻晕,目光倏然变得娇痴迷惘,轻咬嘴唇……
随着元氏一声低嘶,攀升极乐,诡异的无形气机荡漾在大帐之中的每一寸角落,剧烈而狂野,但又是那般喜乐满足生机无限,没有一点儿的破坏意味。
下一刹那,元氏元阴喷薄,瞬息之间泄尽,转入昏睡。
瞬间,绛英落入雷瑾怀中,男人情浓似火,顷之衣衫零落,肌肤厮磨,叩关夺隘,绛英轻咬朱唇,低哼娇吟:“爷,又欺负人家么!”
可是转瞬芳心一荡,小嘴儿离了男人的唇,凑到耳边,吹气如兰,似羞似喜,娇吟道:“怎的还是硬把子?奴儿纤弱,不堪爷狂荡挞伐矣。 ”
话虽如此,绛英神情却是甜蜜慵懒,大不是那么回事,甚至还有精力喘息着向雷瑾禀事:“爷,——,汉中甲天第五号少年营,——,地巡视准备,已经妥当,还是早些起身吧——哦——爷——”
好一会儿,雷瑾缓了缓肆无忌惮的侵袭,吃吃笑道:“爷的小妖精,还有什么事?一块儿禀报上来罢。 ”
“刚刚收到百灵堂的谍报,阿尔秃斯吉囊时日无多。 大帐前已经立了黑矛。 ”绛英看着雷瑾,咬着红唇,媚眼盈盈,娇笑着道:“还有就是,收买、拉拢、策反地鞑靼贵族和牧奴应该都能派上用场了。 但是土默特万户的俺答也悄然聚集了游骑十万,这是土默特一半左右的兵力,看来随时会有所动作。 雪隼堂的谍报称。 宣大山西总督王鉴川,大同巡抚方行之的兵马已经奉诏。 比原定时日提前十天开始部署秋防。 京军神枢营、神机营以及番上宿卫的边军,抽调兵力八万离京北上,俾以加强宣府塞防,威胁土默特后路。 嘻嘻,展皇后娘娘很给爷面子哦——”
“你这小妖精——”雷瑾不由‘恼羞成怒’,俯身下去,一阵地痛施挞伐。 大帐中顿时呻吟不绝,阴靡不尽,待得收拾停当,拔营起行之时,已是日上三竿。
雷瑾在返回关中途中,特意安排了巡视汉中府境内地一处甲类天字少年营。 相比于甲类和乙类的其他少年营,甲类天字少年营等级很高,从这里出来地人。 可以直接进入西北幕府官办的学校,如文官学院、武官学院、吏士学校、军士学校或者间谍学院、斥候学院等,甚至可以直接进入长史府、审理院、军府、护卫亲军等军政衙门,一步登天的成为‘试官吏’,竞争相当激烈。
大隐隐于朝,象这样的高等级少年营。 其实是设置在汉中守备军团所属的一处驻训营地,附近又有曹文诏所领汉中山猫军团的一部以及汉中府铁血营一部驻扎,安全和隐秘都相当不错,并不为多数人所知,与那些被多数人所知的乙类少年营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在外人地眼中,平虏侯只是顺道巡视了一处地方守备军团的营地,没有什么太特殊的,但是对于随雷瑾北上的女眷们来说,这处少年营揭示了不少鲜为人知但也暂时不被时人重视的秘密。
午后。 秋阳仍然热力十足。 雷瑾一行抵达了秦岭深山中的一处营地,这里山壑纵横。 山深林密,倒也有几分凉爽。
驻训营地内外,鼓角轰鸣,旌旗摇动,号炮时起,喊叫、呼哨、大吼此起彼落,热火朝天的操练,令人血脉贲张。
雷瑾等人并没有进入营地,而是在预先确定的地点,居高临下,以千里镜在远处观看日常地操练,象蜀王太妃、北氏这等出身王家贵族或官宦人家的女眷,自然未曾见过这等阳刚狂野的场面,新鲜自不待言,就是玉灵姑、冯烛幽等见惯战阵杀戮的巾帼英雌也大开眼界。
从六七岁到十几岁不等的少年男女,或是不停地来回搬运石块、砂袋,或是在陡峭的山崖上攀上爬下,远远望去,山崖上就如蚂蚁般密密麻麻;
也有地少年男女,两人或四人为一组,鱼贯而行,从远处扛来一根根沉重的原木垒砌成高高的‘天车’,此处垒砌的天车,最高者竟然已有三十余丈,比之富荣盐场垒砌的盐井天车不惶多让。 站在山坡眺望,营帐、天车在雾霭中忽隐急现,满目的天车,或高或低,星罗棋布,高高耸立在青山绿野之间,挺拔雄伟,蔚为奇观,令人惊叹;
另外还有走独木桥,走高架索桥,走秋千板,悬索,翻墙越壑,射箭发弩,操弄炮铳,投掷标枪飞斧,舞刀抡枪,攻防格斗等等,不一而足,都是前所未见。
而最让人意外的恐怕是在那些少年男女中,竟有数百人都是高鼻凹目碧眼白肤的西域异国人种,人各不同,明显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看情形这些人在少年营中呆的时间还真不短了,攻防格斗时一个个凶悍如虎狼熊罴,刚猛如奔雷掣电。
拿着千里镜四下眺望,北氏也忍不住问道:“侯爷是从那里弄来这许多西域的色目人?”
眺望着远处地雷瑾随口说道:“呃,都是从人贩子、马贼手里买来地奴隶。 从西域弄过来,那可是费了老大的劲。 这几百人是特意送到汉中地一批。 ”
其实这些少年男女,都是雷瑾早几年通过合伙人伯颜察儿以及妖宗的‘妖蝶’楚青黛、‘妖魅仙子’地关系,通过种种手段。 从葱岭、咸海以西,从西域的奴隶贩子、马贼、沙盗手里,陆续买来许多年龄在十六岁以下奴隶,这些身体强壮的奴隶根据年龄、性别、天赋等分成若干等级,因材施教,将培养成合格的未来渗透者和潜伏者,他们会象种子一样。 撒遍西域诸国,获得自己在当地的追随者。 成为雷瑾图谋西域的急先锋和将来进行实力控制手段的一种。 由于人种肤色地相近,他们在西域发展势力所受到的阻力将减小到最低限度,而且由于他们年纪幼小,接受地主要是华夏文化熏陶,骨子里自然无限的接近于华夏汉人,比起直接从西域招募的当地人要相对的容易驾驭和控制。
占领和控制一个地方,并不仅仅是控制了官府和军队就足够了。 除了宗教团体、地方组织之外,隐藏在‘地下’的各种民间势力、秘密会社,包括黑帮、马贼、沙盗等等在内,都必须加以驾驭和控制,分而治之和以夷制夷‘大掺沙子’是个有效办法,但这需要适当的人去执行,而这些从西域弄来的男女奴隶就是雷瑾用以控制西域地工具之一,他最看重的其实就是这些西域人的人种肤色。 再过几年,这些人就将派上用场,逐步渗透并潜伏到西域各国,并直接接受内记室或者军府的控制。
雷瑾不会允许西域完全落到‘广成道’或者‘弥勒教’,乃至其他宗教或者地下秘密团体的手中。 因此这些精心培养并控制在手中的西域人,就是制衡西域各方势力的有力棋子。 而汉中这处甲类少年营中的西域人,还只是其中作为秘密谍探来培养地一部分。
这些内情,雷瑾不会随便说出去,但也不会着力去隐瞒什么,西北各族杂居,有很多人都与汉人的长相、风俗迥然有异,这些西域人其实不算特别当眼,但如果着意掩饰的话,反而容易启人疑窦,当下也就是随口‘不经意’的略略说上两句便打住了。 这种并不故意遮掩。 漫不经心的态度。 反而最不引人注意。
雷瑾心情不错,这些来自西域各地的少年男女经过几年地操练。 从眼前所看到的情形,至少武技方面已经无限接近于可以外派使用的程度,在西域那种诸国林立战乱频仍的地方,强悍武技是必须具备的一项生存技能。 现在只等出塞秋猎的事情告一段落,就可实施审核派遣,这让他感觉近年的努力没有白费。
心情一好,雷瑾转头看了看站在几步之外的雷何鼎、雷何鼐等几个假子。 这几个假子,一个个都显得有些兴奋。 被雷瑾强行植入了‘邪种’,再经过这一段鞍马劳顿的磨砺,虽然智慧心识开辟到何等程度尚待观察,但身体强健、目力增强却是明显的。 这里虽然离营地有数里之遥,但居高临下还是可以看到很多他们以前从未见识过地东西,兴奋是很自然地事情。
雷瑾心中一动,喝道:“何鼐、何鼎,你们的‘鬼斧’练得怎么样了?练来看看。 ”
雷何鼐、雷何鼎应声出列,雷何鼐是雷瑾所收十几个假子中年纪最长地一个,本是庶出,但现在却是老大了。
两人拱手行礼,接过近卫递上来的军用飞斧,这是一种军队用来投掷伤人的小斧头,具有弓箭、镖枪所不及的优点和威力。
雷何鼎扭身一甩,飞斧脱手飞旋,划出一道虚影,倏而消失。 再看时,那斧头划出一道小弧,在空中诡异的一转,无声无息的飞回到雷何鼎手中。
雷瑾不由露出一丝惊诧之色,他想不到雷何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掌握了雷门世家的战阵绝技——‘鬼斧’的基本诀窍,飞斧出手迅捷如电却又无声无息那是最难掌握的诀窍。
而雷何鼐的飞斧旋转飞出,发出嘶嘶厉啸,宛如鬼泣,同样是演练鬼斧,他一出手,却是凌厉凶猛,大有惊心动魄的气势,雷瑾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摇了摇头。
见雷瑾摇头,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刚好接住斧头的雷何鼐也以为雷瑾不甚满意,一张脸涨得通红,很是窘迫。
“何鼐,看来你的心性比较不适宜修习‘鬼斧’手法,以后可以偏重‘雷枪’的修行。 ‘鬼斧’手法,阴狠刁诡,比较对何鼎的路子,于你就不太相宜了。 ”雷瑾随口点拨,“‘鬼斧’、‘雷枪’都是我雷氏征战沙场的秘学,远掷伤敌,自有弓箭所不能及的优势,尤其这‘鬼斧’手法,最能出其不意,杀人于无形。 ”
“父亲大人,孩儿难道只能修行‘雷枪’吗?”雷何鼐有点失望。
“呵呵,‘鬼斧’‘雷枪’不过是战阵之技,你将‘雷枪’练好了也一样纵横沙场,所向披靡。 ”雷瑾微微笑道,心中忽动,这雷门世家的‘九天殷雷诀’,元老院能否应允他传授给外姓的血脉虽然有些难度,但不是不能争取,只是手续未免太过麻烦,他实在懒得跟元老院去磨牙,不如转授其他法诀来得简单直截,又无后患。
雷瑾虽然为一干假子假女都种植了‘邪种’,但并不是个个都非常适合邪宗法门,这么多的假子假女,真正适合修行邪宗法门的不过三人,他为这事已经头疼了好几天。
想了想,雷瑾忽然记起从李大礼秘窟得来的巫门秘本,那两卷已经被李大礼破解的巫门秘法,《旱魃赤阳诀》阳刚猛烈,不正好适合雷何鼐的天赋?而那卷《黑虎炼形术》则是阴极阳生的巫门奇功,阴柔诡异处宛如鬼魅,不也正好适合雷何鼎的情形。 嗯,好象就是专门为这几个小子准备的一样呢,莫非是天意?
雷瑾哈哈一笑,笑道:“孩子们,好好修行筑基培元的心法。 过些天,为父就传你们上乘的武技心法。 ”
一旁的北氏嗔怪而好笑的看了看雷瑾,这家伙还真的摆出当父亲的架势来,老气横秋的,其实他比这些假子又大多少呢。
第二章 趁夜突袭 血流成河
铁马、秋风、塞北。
大漠无垠,衰草连天。
阿尔秃斯汗廷一片紧张忙碌。
所有的铁工木工陶工皮工,诸般工匠都被调遣起来,营地作坊中炉火熊熊,锤声叮当,修葺整备弓刀兵器和车马鞍具。 驱口奴隶在士兵督促下忙乱不堪,整军备战,一派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
吉囊已经派出若干使者发出调兵金牌,召将聚兵,积极备战以应付不测事变。
平虏侯大队人马已经过了宝鸡,很快就要抵达长安。
前几天收到这个消息,令吉囊倍感时间的紧迫,而平虏侯的妻妾们频传有孕的消息,却让吉囊想了半天,才约莫的弄明白了汉人那曲折幽晦的心思。
侯爵正室孙夫人有孕,侧室绿痕夫人、紫绡夫人、云雁夫人、金荷夫人有孕,有孕的消息谅来不假,但密集在同一个时段远近遥播,这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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