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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逐鹿-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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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可避免,与其拱手让敌方抢先攻击自己,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
魔道三大宗师级高手。 反而激发起雷瑾的蛮横悍烈之气,浓烈有如实质般地杀意涌出,堪与敌我双方四大高手颉颃。
这下不仅是‘上将’、‘黄钟’、‘宋太素’这三位魔道宗师俱为之动容,就是雷煌心中也有些惊诧,他是清楚雷瑾原来的根底地,怎知这位族侄孙如今已非昔时吴下阿蒙,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矣。
这一刹。 四人了然,雷瑾定然已经奠定了向天人之境迈进的天道根基,跻身于天道高手的行列。
如此年轻的天道竞争者,大有后来者居上之势,他们都不禁在心中大叹后生可畏,在同样的弱冠之龄。 他们可是尚未企及如此层次,都还在天道门槛上徘徊不前啦。
这小子,真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雷煌心中念闪,暗自思忖,又有点儿恼火,雷瑾隐迹藏形,竟然连他的眼睛也瞒过了。
眼下的情势,却生似他这长辈冲锋在前,在替族中后辈雷瑾火中取栗,而雷瑾却在坐享其成。
独对三大魔道宗师。 他虽然没什么可憷地。 但总觉得有点冤。
这个族侄孙是个敢冒险玩命的主。 雷瑾不按牌理出牌,乱拳打死老师傅的套路。 在他结束‘兽域修行’,‘通十关’考核时,就已经令元老院的元老们记忆深刻了。 雷瑾虽然出人意料的被匕首所伤,雷煌心里却也存在疑问,他不觉得雷瑾仅仅是大意那么简单,受伤的事情确实有些意外,但似乎又有几分顺水推舟的意味,不能不令雷煌起疑,怎么就那么凑巧的被一个女人轻松地偷袭得手?
不提雷煌心念百转,此时雷瑾正要下令发动攻势,起伏如浪的梵呗,倏然而起,横越房舍林木,从水面上悠扬传来,若歌若吟,如深谷回音,天人相应,正大柔和,无尽悲悯。
仿若佛陀伫立,俯察浩茫大地,仰观昊天苍穹,环顾四方烟云,悟人世无常,证众生有情,生老病死,世人多苦,一刹间,悲从中来,悯由心生,人生的浩叹化作清婉梵音,四大皆空,六蕴清净,以成大道,以度众生。
这种梵音直入灵神,最是消蚀斗志、杀意,所谓上善若水,至柔者强,梵呗虽然柔和,但却直指人心,无形中却是更为霸道,笼罩于钓鱼池塘的浓重杀气渐显动摇消散之势。
‘黄钟’、‘宋太素’、‘上将’,都是表情凝重。 兵法曰:“三军可夺气”,大军征战,士气若散,即难效死用命,事则难为,何况这次针对雷瑾的刺杀还是几方势力的捏合拼凑,当此不利之时,稍不如意,其势再难同心,各自各显神通,自求多福了。 际此对峙僵持地关口,这横插一杠子的梵呗之声对他们更具威胁,必须应对,也顾不上针对雷煌了。
忽然之间,三人默契于心,瞬间达成同盟,引吭作声,或吟或啸,合乾天之韵,契坤地之律,蕴金木之声,含雷霆之威,挟霹雳之势,与这突然而至的梵呗相抗衡。
雷煌倏然后退,一拳轰出,阳极阴生,无声无息击中雷瑾前胸的三处大穴,九天殷雷诀一气贯周天,雄浑浩荡的雷火真炁倏然穿穴破脉,瞬间轮转周天,气上重楼,滋养着雷瑾的气脉脏腑。
雷瑾却是不闪不避,结结实实,诚心正意受了雷煌这一拳。
‘当啷’一声,插在雷瑾脐上两寸地方的淬毒匕首掉落在地,但创口没有出血。
“乖侄孙儿!胆子真够大啊。 这世上很少有人能面不改色受我一拳的。 便宜你了。 ”雷煌冷冷说道。
“叔祖爷的好意,侄孙明白,怎敢拂逆?”雷瑾微微一笑,押宝赌博,有输有赢,这次又是买大开大,他押宝无错,赌自家的眼力算是赌对了,雷煌这一拳杀意、杀势俱无,怎么可能是意在攻击?但错非好赌地雷瑾,胆大包天,换作他人是绝不敢赌这一铺地,毕竟面对的是赫赫有名地‘杀无赦’呀。
雷煌这一拳,助了雷瑾一臂之力,使他得以压制住体内的毒力。
“阿弥陀佛!”
一声洪亮的佛号响过,一老一小两名僧人平空出现在众人面前,人不知其从何来,显然佛陀神通自在,非凡人根器所能蠡测其中神奥也。
这两名僧人乍然看去,貌相平凡,但细看之下,则气度自具,清逸出尘,法度如山岳峻立。
“原来是紫柏真珂大师、藕益智旭大师两位净土高僧莅临四川,弟子忝为主人,未曾远迎,失敬失敬。 ”雷瑾合什一礼,虽然他这话说得客气,也不以侯爵身分傲人,然而是人都知道这仅仅是表面的恭敬。
雷瑾与戒律会的恩怨纠葛虽然不是尽人皆知,但在场这些人又有谁不知道数年前雷琥、雷瑾兄弟被戒律会逼迫的‘糗事’?紫柏真珂、藕益智旭都是戒律会十三峰中人,雷瑾这平虏侯能忍下一口气,并不对他俩怒颜相向,涵养已经算不错了。
不过,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有戒律会从中插手,彼此便有了转圜余地,满天雷电有化为祥云彩霞的可能。
雷瑾微不可闻的哼了一声,有点儿悻悻然地收敛起满腔杀意,仍似意犹未尽。
也只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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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好几天没空,今天终于写完这一章了。 哈哈,一笑。
第三章 红烛影回 世态炎凉(一)
红烛影回仙态近,翠鬟光动看人多。
九枝连盏的烛台上,火苗摇曳,焰心幽蓝。
暄暖高烛,光照一室,陈设器具在火光映照下,无不充溢着富贵优雅的情致。
博古架后,设着一张矮榻,那矮榻是亿万斯年劫遗至今的整个树根略加雕琢打磨而成,非木非石亦木亦石的玛瑙玉髓质,温润而栗,文理森如,根节盘结,千条万缕,虫伏其根,洞痕宛然,鬼斧神工,天生奇物,清逸华贵,世之所稀。
上面铺一张水竹凉席,几个文锦丝棉靠垫、枕头,俱都精雅不凡,榻边有一六角缺斜不等的矮几,亦是玛瑙玉树所制,上设茗碗酒杯等物。
雷瑾坦胸露腹,犊鼻短裤,斜卧在矮榻之上,闭目沉思。
激烈凶险的接战对垒,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前的事情了。 现在成都从内城到罗城,乃至最外围的羊马城,都已经平静下来。
今夜,成都内城实行临时宵禁。
在经过短暂的混乱之后,适时宵禁的好处,是能较为有力的显示出成都城仍然在西北幕府的牢牢掌控之下,所有居民都不用担心。 比起那些文辞华美的安民告示,宵禁的安民效果立竿见影,迅速恢复了内城秩序,使惊扰不安的民心很快平静许多。
雷瑾身上的伤势,包括腹部之毒伤创口。 都已清创上药包扎停当,然而他以后的麻烦未有穷期。
按雷煌地说法,捅进他腹部的那支匕首,上面所淬的诡异奇毒,毒力腐肉烂骨入于骨髓,难以彻底驱除清净,日后难免如附骨之蛆一般留存于雷瑾体内。 屡屡变生不测;再则雷瑾体内还有毒引、毒媒、毒质所盘踞,亦是不肯就范的恶客。 欲清除毒质。 为斩草除根计,实在难、难、难!
按紫柏真珂、藕益智旭两位大雄高僧的说法,皮囊已朽,污之无伤,宜研佛理,以成正果,皮囊伤毒。 除之后快的得失心,全都是外道旁门,本末倒置,如此这般,实在错、错、错!
按随后赶到的峨眉长老闲月子地说法,其毒难以遽然拔清,只能慢慢设法。
人言人殊,对诸般说法。 雷瑾自己倒是不以为意,他体内种种毒、伤,换个人早已经死了一百回也不止,但六欲倾情血祭毒蛊也好,亢阳真火、山海诀真气也罢,也没要了他的命。 又何惧再多一点毒质?
当然,这并非债多不愁,虱多不痒地无奈自嘲,实际上在雷瑾看来,包容涵养、熔炼同化、软硬兼施、阴阳并行、霸王道相杂,并非仅仅只是经国济世为政治军的帝王之道。
万法同源,殊途同归,炼而化之,首在涵容,体内伤毒。 亦不外如是。
何谓伤?何谓毒?不胜其害谓之伤。 不容其物谓之毒,反之则否。 譬如砒霜一味。 人皆知其为致命剧毒,然而微量于人则无甚大害,亦可入药治病;而寻常五谷肉食,摄食无度,累积日久,反成毒害,病患时作,损人寿数。 可见是毒是药,在乎运用之妙,不超限度。
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依,推而广之,皆是如此。
空而不空,真空妙有,无中生有,有无相生,包容天下,囊括四海,虚谷能容,海纳百川,何物是毒?何物能伤?
雷瑾包容同化体内的异质毒害,已有成功前例,故而夷然不惧,信心满满,浑不当一回事,他现在所思虑的问题全是军机政事上的长策大略。
烛光中远远近近,几位年青的道姑、尼姑悄然而立,唇红齿白,娇靥如花,或明艳,或媚丽,气质清逸中隐蕴几分妖冶,红烛美人相映,迷离婉约。
她们不是雷瑾身边的四大贴身护卫,而是峨眉派此次随六大峨眉长老行动地‘峨眉利刃’,坤流新锐。
她们的修为火候显然比栖云凝清、翠玄涵秋、倪法胜、倪净渊等稍差一筹,不能很好的藏敛掩饰自身修习了巫媚之术的形迹。 不象当初的栖云凝清等四人,在充任雷瑾的贴身护卫时,内媚之术的形迹就已经很难被人察觉。 这就是这些‘峨眉利刃’目前只能跟随听命于峨眉长老,尚不能独当一面的原因。
因为栖云凝清、翠玄涵秋、倪法胜、倪净渊、凝霜等,刻下都伤毒俱发,六大峨眉长老、雷氏客卿们正忙着替她们解毒疗伤,连‘杀无赦’雷煌看看雷瑾已无大碍,这时都抽身他往,不知忙些什么去了。
由于成都内城一片混乱,执政同知雷水平不得不紧急宣布,在成都内城实行临时宵禁令,而为了万全稳妥,雷瑾也只得暂时安顿在何健府上地书房,不作转移,警戒护卫便暂时交由了雷瑾的精锐近卫和这些峨眉坤流新锐负责。
兼爱城钜子宋太素、青云山宗‘太微西蕃’上将,千音庙宗主黄钟,这三大魔道宗师级高手之所以迟误片刻才赶到何府,错过了围攻雷瑾的最佳时机,以致最后功败垂成,皆是因为有六大峨眉长老带队的峨眉高手紧紧追蹑其后,难以甩脱的缘故。
有道是‘猛龙才过江’,象魔道六宗、畸门、东林党、塞外西域的各方势力,大都有着雄厚地实力,所以为着各自的利益,敢于相继入川,谋刺雷瑾,挑战西北土皇帝的权威。
但是强龙不压地头蛇,故而连帝国佛道戒律会推选的顶级高手十三峰之二的紫柏真珂、藕益智旭入川,也得与峨眉派联系协调。 避免冲突;而魔道六宗联合京师内廷畸门之中的失势派系、外朝臣党中地失意党系、塞外西域的鞑靼人瓦剌人势力联手,却功败垂成,何尝不是因为他们的谋刺行动,严重的侵犯西南一干大小地头蛇地利益,招致了地头蛇们地强悍反击。
对于已经与雷瑾缔结成利益同盟,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峨眉、青城山、公孙堡、弥勒教等四川门派来说。 包括谋刺雷瑾在内,任何欲图对平虏侯雷瑾、对西北幕府不利地行为都是对他们切身利益的挑战。
峨眉派起初并不清楚魔道六宗地人马是针对雷瑾。 但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利害所在,赴汤蹈火。
峨眉派的追蹑纠缠,是困扰魔道六宗的大问题,最终也是因为峨眉派这个变数,使他们所有的谋算落空。
一个时辰之前,由于紫柏真珂、藕益智旭这两位代表着戒律会的十三峰强人突然出现。 在雷瑾即将下令进攻的当儿,缓和了敌我不可调和的气氛,彼此便有了些转圜地余地。
当然,最主要的是雷瑾所设定的近期军政目标,除了若干重大的内政事务变革以外,就是即将到来的出塞秋猎和云南整军备战两项军务,最为紧迫和重要了。 这一南一北两个主要的近期作战用兵方向,已牵扯了雷瑾的主要精力。 目前他根本就不想再节外生枝,多生事端。
紫柏真珂、藕益智旭两位的到来,雷瑾其实正中下怀。 这样一来,便有了转圜妥协地台阶,否则敌对双方无法下台,就真的只有厮杀血拼到底的一条路了。
将魔道六宗、畸门、东林党入川的高手就地围歼。 全部残灭,这想法非常诱人,但显然是极端困难的,除非雷瑾愿意为此付出高昂之极的代价,而这代价是雷瑾现在难以承受也不愿给付地代价。 虽然他心性好赌,是喜欢冒险没错,但不代表他会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奇迹而冒险。 事情若没有几成几的把握,方方面面没有考虑周详,没有反复推算过成功的可能,他就懵懵懂懂地甘愿冒险。 岂不是疯了?
毕竟这一帮敌对之人无一易与。 兵法云:“穷寇勿迫”,逼得太紧。 狗急了还跳墙呢。 逼得敌方“困兽犹斗”的代价,雷瑾怎么算都是亏本的买卖,赔本的生意自是不做的好,再则就算是要对魔道六宗、东林党、畸门进行反攻倒算,现在也绝不是好时机。
雷瑾不希望在自己将来出征在外的时候,西北幕府的腹地无法维持一个较为安稳太平地局势,因此眼下与魔道六宗怨仇深结,势必导致魔道六宗事后频繁报复,并不十分符合雷瑾地利益,总之不怎么明智就是。
世上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地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利益抉择之下,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因此,紫柏真珂、藕益智旭这两位净土宗高僧,提议敌对双方罢战息兵之时,雷瑾狠狠压制住内心里屠戮杀光所有敌对者的冲动,表现得相当的理智,并没有强烈反对两位高僧息事宁人的提议,但他也不想轻易的就这么放敌方退走,没有适当的代价他是不干的,毕竟现在掌握了相对优势,占据上风的是他。
围师阙一,兵法上是这么说的。 讲的是围城三实一虚,不能围得太凶,总要留出相对空虚的一面,予人以逃生的希望,借此瓦解敌方决死苦战的斗志和士气。 自然,这空虚的一面,是真留逃路,还是虚示生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也需要统帅随机应变,根据战局变化临机而断,不能太拘泥于兵法。
雷瑾以为现在的种种形势,决定了他还不能对敌方逼迫过甚,因之他就需要设法分化瓦解敌方的同盟之势,并留出令对方可以保留颜面体面撤退的生路,得饶人处且饶人,彼此来日也好相见。
因之,在雷瑾同意两位净土宗高僧提议之后,经过两位高僧的斡旋,开始简单的谈些罢战息兵的条件。
掌握在手里的实力,这时仍以魔道六宗最为强大,雷瑾自然只与魔道六宗谈条件,象张玉、象何无欢、象‘大日活佛’苏达那木、象‘大鹏王’哈斯巴根等统统撇在一边。
对垒何府。 一战厮杀下来,敌我双方死伤都极为惨烈,虽然还没有细细点算,但战事这么一暂停,伤亡情况很快地就汇总传到双方首脑人物那里——
魔道的青云山宗折损了‘十二煞’地一半,除了陀罗忌被杀,七杀重伤之外。 在外围阻击的擎羊刃、荧惑火、地劫、天刑四首座死于战阵;而青云山‘太微西蕃’参与外围阻击的高手中,‘次将’阵亡。 ‘上相’重伤;除了这些首座高手,还有青云山宗各大派系的精锐好手伤亡。 显然青云山宗即使稍后擢升替补,补满十二煞和太微西蕃的首座之数,青云山宗的整体实力也不免要稍稍打上些折扣了。
兼爱城钜子‘宋太素’所领的霜衣五旅、钜子‘邓陵太始’所领地麻衣六师,粗略概算,伤亡之数也不少于一半。
千音庙的十二阶高手中,由宗主黄钟统率入川地少宫、变宫、太商、少角、变徵、太羽这六阶。 也至少折损了半数左右的人手。
畸门张玉太监所私自招揽的人手,除张玉本人外,更是无一生还。
塞外西域鞑靼人、瓦剌人诸王公台吉那颜贵族手下的蒙古精锐,这次潜行入塞,人数上也相当可观,但在何府一战折损极多。 西域金雕部族经此一战,不但部酋胡和鲁毙命,其部族中随金雕潜入东来的精锐。 全部丧失殆尽。 而其他如吉囊帐下的鞑靼高手也是或死或伤,丧失了整体战斗力。
可以说西北幕府策划的出塞秋猎,在这时候已经结结实实地与阿尔秃斯万户碰撞了一回,血流成河的景象提前预演。
而雷瑾手下最精锐的近身护卫战死三分之二,编配给独孤岳的铁血营雪獒卫士五百人几乎全员战死,驻成都的铁血营、巡捕营、成都守备军团也在战斗中伤亡不少。 雷瑾借调的各派高手也有相当的伤亡。
直接听命雷瑾,单独调遣的强袭队和猎杀队展现出了令人心寒地血腥杀戮技巧,在何府巷战中如鱼得水,虽然伤亡不可避免,但相比于近卫的伤亡人数,强袭队猎杀队的死亡人数还是可以接受的,而两伙老人帮则占了点便宜,轻伤不计,重伤十一人,无一人死亡。 是情形最好的。
峨眉派由于并没有直接参与这次的血腥战斗。 伤亡很少。
预谋中地精密刺杀,却无可避免的演变成这等巷战血拼的大阵仗。 无论敌我双方,都完全出乎意料之外,都有点措手不及,伤亡大也就不奇怪了。
面对这么严重的伤亡,雷瑾和魔道六宗都已无心恋战,迅速达成一致约定,单独媾和。
雷瑾允诺魔道六宗安全撤出四川,西北幕府在此期间不作任何袭扰、追击、暗杀的举动,交换条件则是:一是交出所有非魔道六宗门下的内奸名册;二是西北幕府成立官方悬红会馆,发布指定的无偿任务和赏金任务。 魔道六宗必需在三年内为西北幕府完成若干指定的无偿任务。 至于赏金任务则可自由选择,交割完成后,完成任务者即可得到悬红赏金;三,则是在三年内,魔道六宗不得采取针对西北幕府任何官员及其家眷亲戚的暗杀投毒行动。
这些条件大致如此,对魔道六宗来说,不是太难,也不算太丢脸,因此媾和约定自然迅速。
解决了魔道六宗,雷瑾也信守约定,让魔道六宗的人离开,至于张玉、何无欢及他地小姨子黄莺儿(雷瑾这时也明白黄莺儿为什么比较熟悉诗经了),在谈妥几个无关紧要地条件之后,也放他们离开。 杀了这几个人,对雷瑾反而不利,所以从缓和与畸门、东林党的关系而言,放比杀好。 何况放张玉、何无欢轻松离去,纵放他们地条件却无关紧要,这还可在无形中离间张玉与畸门、何无欢与东林党的同门同党之间的关系。 雷瑾的阴险就在此,但张玉、何无欢能够拒绝么?
雷瑾也不怕张玉、何无欢他几个赖帐,想要理直气壮的杀人,赖帐也是一个好借口不是?虽然雷瑾杀这几人,并不需要这样的无聊借口,光是‘报复这次的刺杀’,这个借口已经足够冠冕堂皇了。
但‘大日活佛’苏达那木、‘大鹏王’哈斯巴根以及一干塞外西域的精锐好手,雷瑾只有一个条件,住在四川,明年再说。 他可不想现在放虎归山,给自己的出塞秋猎制造麻烦。 这些塞外高手,回到草原,就如同龙归大海一般,战斗力倍增,现在放他们,简直就是资敌的愚蠢行为。
‘大日活佛’苏达那木、‘大鹏王’哈斯巴根一干人等,眼见雷瑾轻轻松松的就拆散了他们的同盟。 区别对待的阴险狠招,令他们无语问苍天。
虽然形同软禁,但雷瑾也相当照顾他们的‘颜面’,‘聘请’他们充任西北幕府武官学院锦城下院的战阵教官,教授弓马骑射战阵攻守,聘期一年,待遇从优,一年后去留自由选择。
这样的优厚待遇,没有人会死硬不从,因为不从的后果就是死,所以何去何从,完全不需雷瑾饶舌,虽然他们来时抱定了有死而已的决心,但不需要死时,又何妨不死呢?
云板一响,惊动了沉思中的雷瑾。
“侯爷,独孤执政大人求见。 ”
一位女冠前来通禀道。
第三章 红烛影回 世态炎凉(二)
独孤岳步入书房时,饶是他久历世事,仍是吃惊不小。
一个时辰之前,在兵凶战危的杀局当中,独孤岳还不觉得雷瑾身上的邪异,现在面对雷瑾时,却有种颤栗的感觉。
书房中并不冷,但是独孤岳感受到了一种猛烈酷寒、凛冽如刀的无上威势,这是一种心神上的奇异感觉。
此刻的雷瑾,像是脱胎换骨一般,浑身肌肤,艳如桃花,丽如润玉。 他那双深邃幽亮的眸子,异芒流转,幽紫渗金,看上去非常非常的邪异和妖艳。
独孤岳震撼莫名。
见到雷瑾的第一眼,他就本能地感应到萦绕在雷瑾身上那种让人恐惧战栗的隐约气息,尽管看不见,那种无形冰寒和狂暴杀意,却令他非常的压抑和不自在。
阴冷刺骨的无形威势,狂澜怒潮般不停冲击着独孤岳的心神。
独孤岳虽然不是很清楚雷瑾处在什么状态,却也知道雷瑾肯定不是处在一个正常武者的状态,无论是他心神上的本能感应,还是雷瑾裸露出来的肌肤变化,都非普通常人所应有。
他自是不知,此时的雷瑾虽然稍占上风,压制住了体内凶厉毒力的蔓延和肆虐,但体内的毒质未能拔除,真炁与毒力仍在来回拉锯,争持纠缠。 而若非雷瑾已然尽力敛藏了无俦杀意,努力收摄了精粹厚凝的重重气机。 他根本就不可能靠近这处书房。
青云山宗七杀地‘紫微星煞’,畸门张玉的‘剑炁游丝’,都是极上乘武技心法中的实战法门,十成十的阴损毒辣,一旦被其侵入气脉内腑,即盘踞不去,难以摧化。 销蚀精血,毁损气脉。 诸般威力非同小可,即便心法神妙,能够压制化解,也必是大费周章,一时总难以全部包容化炼。 雷瑾与这两人都有交手争战,自是难免‘紫微星煞’、‘剑炁游丝’暗地里侵入荼毒,但只要有充足的时间。 他有大把度厄妙法、化劫心诀可以应付,或炼化、或吞噬、或摧破、或湮灭,倒也不是什么问题。
雷瑾不经意的看了面色难看的独孤岳一眼,知他不明所以,心中忧疑不定,便随口解释两句,说道:“目下,除了所中地各种奇毒之外。 这紫微星煞、剑炁游丝,吾都已成功抑制,不令为害,但炼化吞噬还需时日,先生勿须忧疑就是。 ”
独孤岳在武技上成就不高,也就是弓马骑射的外门功夫。 对这类玄奇秘学仅仅限于听说过地程度,有听没有懂,便也点点头,暂且略过不提。
其实雷瑾现在的邪异形态,并不是雷瑾有意为之。
他体内脏腑诸毒,是魔道六宗精心培练出来的奇毒,专门针对雷氏一族的功法特质,对雷氏族人身上凭借修行‘九天殷雷’等功法心诀而锻炼出来的抗毒耐受力,可以极限度地压低甚至于瓦解。 凡是天道修为以下的雷氏族人,若是不慎中了诸般魔道奇毒。 血崩气散。 精蚀神销,种种凶厄。 那自是大大不妙;就是天道以上修为的雷氏族人,应付这等奇毒地侵蚀腐化也颇为头疼棘手,绝不会有轻松那一回事。 反而雷门世家以外的其他家派宗门,只要是未曾修行过‘九天殷雷’诀等雷氏固有心法的高手,耐受这些魔道奇毒的抗力,相对的也要远超雷氏族人数倍以上。
雷瑾晋身天道,肉身已然历经诸法苦行淬炼,强横早已超乎以前,体内诸般毒质虽然侵蚀攻伐极其凶厉狠毒,他却不需要借助家族中练制的解毒药散,仍然勉力耐受得住,因此并不十分在乎毒力的侵蚀。 况且雷氏家族练制的解毒药散,虽然珍贵无比,却是虎狼之性,虽能解毒却并不怎么对症,解毒之后,后遗症还不是一般地少,等闲不悉心调养个一到数年,难以恢复到全盛状态。
中了这诸般的魔道奇毒,对经历过雷门世家‘兽域修行’的严酷考验,并破关而出的雷瑾,也还要不了命,只要有雷氏解毒药散在手,中的毒再厉害,最多最多也不过是令他散功毁脉,彻底成为废人而已,何况他已修入天道,迈过了修行路上最难逾越的一道门槛,奠定了稳固地天道基石,即使气脉全毁,脏腑移位,也不难另辟蹊径,重修心法。 所谓天道之秘,不过是性命修行的程度,已经凝练厚实,强横坚韧,面临诸般种种凶厄侵害,千磨万击还坚韧,耐得反复摧折残毁而已,只是初步具备了向玄通微妙精粹纯一的天人之界勇猛进军的资格罢了。
但现在又加上了七杀的‘紫微星煞’,张玉的‘剑炁游丝’盘踞气穴之后,情况稍稍有些不同,诸般伤毒、种种异炁相辅相生,凶威大炽,在雷瑾气脉内腑中翻江倒海,却极大的激发了邪宗无上心法‘邪帝无上’的潜力,根本不用雷瑾凝聚心神着意催动,便已全力运行。
悄然侵入并盘踞于雷瑾周身气穴中的‘剑炁游丝’,因与雷瑾强行修成的残缺版‘阴符握奇’法诀同源,逐步吸纳吞噬,问题并不大;但七杀以‘青云炁’感应紫微垣七杀煞星,引星辰天罡入体,苦行炼就地‘紫微星煞’,其质诡变莫测,雷瑾一时也难以炼化吞噬。
而雷瑾地天道修为却是以家传的‘九天殷雷’真诀为根基,以‘邪帝无上’心法统摄驾驭其他所有参修心法地自创法门。 这等法门将多达数种以上的上乘心法,在气脉中混沌同运,相生相成,随心变化,威力莫测,最适合雷瑾自身的修行。 因之这居于统摄地位的‘邪帝无上’心法一动,同时参修地其他心法也相继发动。 运转不休。
所谓‘成之于内,形诸于外’,雷瑾这也便表现出种种运行‘邪帝无上’‘阴符握奇’等心法时必然的‘妖艳’状态,异常邪诡。
独孤岳原本有些瓜田李下无以自清的惶惶不安,见经此突然变故之后,雷瑾现下仍然是袒胸露腹,毫无一点要冠冕整齐以会客的意思。 就那么随随便便的倚靠在榻上,一点儿也没把刺杀的事放在心上。 还有闲心给他解说因由,言语间似乎并没有怪罪于他的意思。 知是雷瑾完全没把他当外人对待,这时倒也安心不少,长舒了一口气。
虽然,独孤岳明知此事之后,他自己这个‘执政’地位置,肯定是要易人来坐了。 但只要他在雷瑾心目中仍有地位,这‘执政’的头衔,其实是完全不打紧地。 彼此都是聪明人,独孤岳当然知道今晚满城骚动,声势不小,这事已经闹大了,就必须得有人为此负责。 与其让碍于情面的主家雷瑾难开口,不如自己主动辞官不做。 揽下所有的罪错责任,退一步海阔天空,此其时也。
等雷瑾吩咐左右看坐,独孤岳在矮榻一侧的锦墩上坐定,啜了一口茶水之后,简要的禀报了一下成都内城骚动之后诸般安民除奸的善后事宜。 便拿出他来之前事先写好的辞官文书呈递上去。
雷瑾扫了一眼,顺手放到一边,微微笑道:“先生乃开创之士,非局促之人也,天下之大,从来不会缺少先生地用武之地。 四川政务,如今已上正轨,先生这个执政,不当也罢了,本侯简选他人就是。
今秋射猎。 屯兵塞外。 急需先生大才匡助呐。 兵法云:‘战胜攻取,不修其功者。 凶。 ’此次秋猎若能力战得手,占得些许疆土,诸般繁剧政务,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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