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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六零种大米-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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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晚上至少两碗饭打底的,猛不丁的吃这么少,夜里肯定受不了。
“不了不了。”柳三月赶紧按住自己的碗连连摇头,“我真的吃不下了,再吃一会儿该撑得睡不着了。”而且炸酱面味道不辣不说,总觉得好像还带着甜味,她爱吃甜品、冰淇淋,越甜越好,却不爱吃甜的菜,是真心不想吃第二碗了。
陆淮见了只好不再勉强了,为了照顾柳三月的饭量,他特意多做了一些,这会儿他也吃的差不多了,面盆里却还剩不少,面条这种食物剩了也不好吃。
陆淮便扭头问唐平:“老唐,炸酱面你吃吗?”
“吃!”唐平毫不犹豫的大声喊道,声音特别的响亮,他都馋这边的炸酱面半天了,真是太香了。
“那我去看看馒头蒸的怎么样了啊。”柳三月起身说道。
“你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还得早起爬山,有得你累的,馒头一会儿我吃完了去收就是。”
“那好吧,那你们吃着,我去了。”柳三月也没同陆淮客气,今天陆淮给她买了个木头的澡盆子,她想趁着林铭吃饭不在屋里,赶紧先洗个澡。
感觉陆淮对她的照顾已经细致到了各方各面,让她根本无从拒绝,这可真是一份甜蜜的折磨啊,谁被帅哥这么体贴着会不高兴不激动的。
陆淮还买了几个热水瓶,里面刚刚便灌上了热水,洗澡盆就塞在柳三月的床底下,柳三月将它拖了出来,把热水瓶的水都倒了进去,掺了些凉水,调好温度,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
虽然盆很浅,不能泡澡,可是这样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堂屋里,唐平准备夹面前先问了林铭一句:“林铭同志,你要吃炸酱面吗?”
林铭垂着头专心的吃乱炖,看也不看炸酱面一眼,虽然炸酱面的浓郁的香味时刻引诱着她,淡淡说道:“我不爱吃那个,你吃吧。”
顿了顿又轻声却认真的加了句;“以后叫我林铭吧,同志同志,怪生分的。”
“哦,成,林铭。”唐平一心扑在炸酱面上,也没多想,不过按他这直肠子,就是没有炸酱面,他也不带多想的。
唐平喜滋滋的搓了搓手,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面盆里白墩墩的面,头也不抬的对陆淮说道:“那我可不客气了啊!”说着迫不及待的开始呼噜呼噜大筷子夹面,大勺子舀炸酱。
陆淮看了一眼唐平豪放的动作,嗯,照唐平这个架势,他不用担心这面会吃不完了,有可能还会不够……
最终,那一大盆面,一点儿都没剩下,吃的溜干净。
然后,又是一夜过去,四个年轻知青在这南方的大垮子东生产小队又度过了忙碌的一天。
第二天继续早起,上工的上工,进山的进山,看望爸爸这件事,除了陆淮,柳三月谁也没说,主要是也没人问。
可是她只知道爸爸在大垮子山里的劳改农场,却不知道具体是在哪里,大垮子山可大了去了,没有个具体位置,找上个一年都不一定能找着。
柳三月便先去找葛队长打听打听,她本来是打算找二月姐和李妈打听的,还能和她们说说话,亲近亲近,可是又一想,这种事,二月姐和李妈不一定能知道。
葛队长好歹是一队之长,知道的也多些,干脆直接找了葛队长。
葛队长开完会会四处巡视,光拿工分不好好干活儿的人太多,有时候遇到忙不过来的时候也会搭把手,柳三月和陆淮也是找了好一会儿才在某块地里找到了戴着大草帽的葛队长。
柳三月把葛队长请到了田埂子上,同葛队长说明了来意。
“你爸爸在山里的劳改农场里?”葛队长大为吃惊,他是万万没想到柳三月家里会有这种事,在他看来,觉得柳三月应该是这几个知青里家庭条件最好的才是。
毕竟一来又是转工分,又是送米送肉的。
柳三月也没瞒着,微微笑着淡淡说道:“是啊,去了两年多了,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我妈在家急的不行,不然我也不会来这么远的地方下乡了。”
“哎哟,你说这事闹得……”葛队长皱着眉唏嘘,“怎么来的时候不说呢,要是知道你这个情况,我怎么都不会同意你给二月家送那老些东西,那是你家里给你爸准备的吧。”
都说儿女像父母,葛队长觉得,能养出柳三月这么好的小姑娘的父母,肯定也不会是坏人,指不定是因为什么事进去的呢。
当初的柳大地主不也是,多好的一个人,对村里的人都特别好,不也说出事就出事了。
“我妈妈是老师,家里条件还可以,总是比二月姐家要好些的,而且昨天进城我又买了要给我爸带的东西,不碍事的。”
葛队长叹了口气,真是谁家都不容易,他还以为城里的日子指定是过得红红火火的呢。
第43章
葛队长每天要忙的事情太多,没办法亲自带柳三月和陆淮进山,好在去山里劳改农场的那条山路并不难找,而且因为修了处劳改农场,还特意开了条山路阶梯直通农场,到了山脚顺着阶梯往上爬就是,半山腰的时候就能看到那座农场了。
问明白了路,柳三月和陆淮先回小院儿拿东西,要带的东西不少,疏通关系要用的面粉、猪肉和馒头,还有柳三月给爸爸准备的几套换洗衣裳。
农场是在半山腰,想来就算是夏天也是凉快的,柳三月特意变出了几套厚棉的长袖长裤,款式和颜色都是这个时代大街上常见的,还做了几样热菜,用篮子装着的。
再细致的她就想不到了,被子在城里的时候也忘了变,回来再变就不合适了,这么大的物件,怕会露陷。
好在现在还不是冷天,她这次去了先看看爸爸,熟悉熟悉,再瞧瞧爸爸那儿缺些什么,下次去的时候就能给准备周全了。
按照葛队长指的路,进山的山路离大垮子东生产小队不远,就在与进城方向相反的那个方向,顺着一直走,到了大垮子南生产小队,入山口便就在那附近了,山脚有一座被打砸的破土地庙,很容易就能找到。
陆淮扛着米,提着肉和馒头,柳三月背着衣服提着饭菜,俩人东西都没少拿,顺着队尾的路一直走,一边走一边问,个把小时便找到了大垮子南生产小队。
两人又找了在田里干活的乡亲问了路,很快就找到了那座破败的土地庙,虽被打砸了,大体的框架却还在,能看出来当初在的时候应该不小。
土地庙附近就有一条人工开凿的上山阶梯,不是很宽,仅能容一人独身通过,掩映在重重绿叶之中,不仔细看还真看不见。
柳三月已经累的呼哧呼哧直喘粗气了,不光是走路,身上背的,手里提的还不少东西呢,真的很累人啊,天儿又热,脸上的汗就跟下雨似的,还没有空余的手可以去擦,只恨不能跟哪吒似的三头六臂。
偏这才刚开始,下面的路更长,爬山,肯定比走路累人多了。
柳三月看着眼前的泥巴阶梯,只觉前路无望,躬身将身上的包袱和手里提的篮子搁在地上,就近找了块儿大些的石头,也顾不得干净不干净了,一屁股坐了上去,掏出怀里的白手帕,一边擦汗一边摆手,呼哧呼哧说道:“我,我,我不行了,咱们先歇会儿吧。”
陆淮比柳三月强很多,不过脸上身上也流了不少汗,衣服前的领口处湿出了一块儿倒三角,他将扛着的那些东西堆到了柳三月放东西的旁边,走到柳三月旁边,直接坐在了泥巴地上。
柳三月皱着眉推他,“你是不是傻,干嘛坐泥巴上,去找块儿石头坐着去,石头好歹能干净些。”
说着用下巴点了点附近一个方向,“诺!那边就有块儿大石头,你去那边坐着去。”
陆淮不肯动弹,一边用帕子擦汗一边慢悠悠说道:“我自己都不嫌脏,你急个什么?难道你打算帮我洗衣裳啊?”说着双手撑去背后,身子斜斜后仰,微微仰头眯着眼笑眯眯盯着柳三月瞧。
漆黑的双眸在耀眼的阳光下闪耀着亮眼的光晕,一口白牙也是白的发光,虽然笑的看着吊儿郎当跟流氓似的,但是不得不说,真的好帅啊,特别是歇会儿他的脸摆的角度非常刁钻,但凡颜值低一点点,都会惨不忍睹的。
柳三月心慌的转过脸,嘟囔道:“想得美,我自己的衣裳我都懒得洗,还帮你洗,我疯了啊。”
“那我帮你洗呗。”陆淮笑嘻嘻凑到了柳三月跟前,大脸一下子就戳到了柳三月眼前。
一口白牙晃的柳三月眼晕,柳三月心慌意乱,小鹿乱撞,粗鲁的一把摁在陆淮脸上,强行推开至一边;“你烦不烦啊,赶紧的离我远点儿。”
一天天的就知道对她使用美人计,这是犯规的!犯规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她不能被一点点美色所诱惑,深呼吸,深呼吸,对对对,深呼吸。
柳三月深吸几口气,扭身坐一边去不搭理陆淮了,她怕她会控制不住自己,陆淮的魅力实在太大了,她根本无法抵抗。
可是她才刚来这里,前路一切都还不明朗,这里也不是个可以只在乎过程不在乎结果的年代,若是草率的在一起,又不能走到最后,别人的吐沫星子都能把她给淹死,任何时候,这个世界都是对女人更不公平的。
况且这孙子只是一直对她狂放电,不要钱似的使美人计,别的一句正经话都没跟她说过,哪怕是说句喜欢她,想跟她交往都没说过,实在是不靠谱,特别是这样的年代,更是不靠谱。
说不定只是觉得好玩而已,这样的男人多的去了,且陆淮家境看着也蛮不错的,对了,她曾经看过某部电视剧,里面有拍婆子这种说法,陆淮说不准就是在拍婆子呢?
柳三月对自己并没有什么信心,对陆淮就更没有了,她现在才十六岁,都还没长开呢,再好看也就是个青春期小姑娘,能好看到哪里去,而且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人格魅力,她就是个普通的宅女罢了。
不管怎么样,她都得克制住自己,绝对不能被陆淮给迷惑啊!
陆淮见柳三月真不说话了,又凑了过去,眨巴着眼小心翼翼问道:“真生气啦?”
“没有。”柳三月扭着头硬邦邦的说,她得控制自己。
“我同你逗着玩儿呢。”陆淮低眉顺眼解释。
柳三月突然蹭的站了起来,倒吓了贴近她的陆淮一大跳,莫名其妙的看着高高站着的柳三月。
柳三月脸上烧的慌,实在是受不了了,怎么能连声音都那么好听,那么有磁性,还眨眼卖萌,犯规犯规!她现在的防御力完全为负数,前两天她都不是这样的,就是从昨天开始,越看陆淮越顺眼。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陆淮买了辆自行车?难道她就这么被一辆自行车给打动了?不要啊,她应该不是一辆自行车就能搞定的女人啊!
柳三月,你可清醒点儿吧,自行车而已嘛,你自己也可以变的嘛,不要眼皮子这么浅好不好?
柳三月不敢再和陆淮待下去,这里阳光正好,绿叶重重,空气清新还荒无人烟,太容易出事了,她快走两步,把地上的东西该背的背好,该提的提好,疾言厉色道:“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走吧。”
“你休息好了?”陆淮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才刚坐下来没多久,坐下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怎么突然好像就生气了,难道就因为他刚刚说帮她洗衣服那句话?
这句话没什么问题啊,女孩子的心思都是这么变化无常的吗?
“休息好了。”柳三月仍是面无表情,心中很是满意自己的表现,很好很好,保持住,绝对不要被陆淮那个祸水给引诱了。
“行吧,”陆淮懵懵的说道,“那你可别勉强自己,一会儿要是累了就跟我说。”
他起身将他带的东西都扛好,特意空出了一只手,自然的伸到柳三月面前,“把篮子也给我提着。”
“不用。”柳三月警惕的把篮子护在身后,又试图用对她好来勾搭她,没用,都没有用,她绝不是那么好勾搭的,她是有底限的。
“听话。”陆淮耐心十足,“这篮子挺重的,你提着爬山只会更累。”
“主席说了,要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我要发扬主席精神,绝不怕苦,陆淮同志,请你不要阻碍我向主席学习的脚步,小心我批评你。”
陆淮:……她是不是疯了?
陆淮投降,“行行行,你自己提,到时候你别跟我喊累啊,我是不会帮你的。”
柳三月一脸严肃,义正言辞,铿锵有力,“陆淮同志,听没听过妇女能顶半边天这句话,不要用你狭隘的思想来看不起我,小心我批评你。”
说着背着包袱,提着篮子,板正转身,面无表情朝阶梯走去,一边走一边硬声说道:“别磨磨蹭蹭的,赶紧走了。”
陆淮都要笑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虽然小姑娘这样还挺可爱的,可是突然这样也得有个缘由啊,真是完全想不通猜不透。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扛着东西认命跟了上去,这可快跟他妈一样变化无常了,他还以为只有他妈是这样的,原来女人都是这样情绪变化多端,没有任何征兆的啊。
算了算了,他反正是一点儿也不着急的,就柳三月那小身板儿,指定坚持不了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角的性格是不是前后差很大?
哈哈,她恋爱了,恋爱中的女生都会比较幼稚嘛,陆淮长得帅,对她又这么好,很难不动心嘛,换我早扑上去了。
小三月也是,已经动心啦。
第44章
大垮子山由成片成片十来座山峰组成,这里只是其中一座,但是这座山峰的高度绝对是不低的,有两千多米。
劳改农场建在半山腰,也有一千来米的高度了,之所以选在这里是因为南湖省属鱼米之乡,田地开垦的非常好,平地上基本没有什么可开荒的地方。
再加上南湖有一个市的梯田全国闻名,依着山势而下,蓄水、保土又增产,恰巧大垮子山中的这片山峰山势也很适合开垦梯田,所以就在这里的半山腰建了一座劳改农场,开垦梯田。
还能有效防止关押在劳改农场的这些人逃跑,一举数得。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这山很高。
柳三月提着这些东西,平地走都能给累成那样,更别说爬山了,篮子里都是瓷碗瓷盘,加在一块儿可不轻。
才将将爬了两三百米,就累的喘不过气了,胸口好像要炸开一般,双腿也跟灌了铅似的,抬一下费老大的劲儿。
而两条手臂,又麻又涨又僵,还有血液不循环的凉凉的感觉,都叫柳三月欲哭无泪,真是哭都哭不出来。
完全没有了刚才嘴硬时的那股子硬气。这会儿后悔的直想揍自己,她刚刚干嘛要那么逞强啊,乖乖听话把篮子给陆淮多好,好歹手臂也能舒服些,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凉凉的,麻麻的,感觉马上就要废。
“陆淮。”本来走在陆淮前面的柳三月已经落在了陆淮后面两步,机械的一边抬动双腿,一边可怜兮兮的喊了声,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要不是陆淮时刻注意着她的动静,时不时等等她,她这会儿可能已经看不到陆淮了。
前面的陆淮嘴角勾了勾,脚步不停,头也不回,控制着自己的声音,清清冷冷的说:“怎么不叫我陆淮同志了?”
柳三月快爬两步跟上去,无奈阶梯太窄,容不下两人并身,她只能落在陆淮身后,小心翼翼的讨好,“你看,咱俩谁跟谁啊,都这么熟了是不是,同志同志的多生疏,多让人寒心啊。”
她是真的受不了了,汗迷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又没有手去擦,这种时候,脸面什么的不重要的,她的胳膊更重要。
陆淮唇勾的愈发得意,却是继续装傻敷衍,“嗯,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所以啊,”柳三月继续讨好,“咱俩关系这么好,你是不是……”
“知道了。”陆淮坏心眼儿的打断柳三月的话,“咱俩关系这么好,我一定不打扰你向主席学习的脚步,你的思想觉悟这么高,我还得好好向你学习,是吧,三月。”
“……”柳三月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她的这张嘴啊,真是太欠了。
“陆淮~”柳三月不放弃,又百转千回的唤了一声,自己挖的坑,含着泪也得填了。
陆淮忍着笑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居高临下看着柳三月,脸上的得意藏都藏不住,“让你刚刚嘴硬,扛不住了吧。”
“我知道错了。”柳三月嘟嘴眨眼卖萌,讨好的看着陆淮。还好她现在这个身体才十六岁,没什么违和感。
陆淮将自己身上的东西一一放下,又接过柳三月身上的包袱和篮子放去一边,微微倾身拉过了柳三月的左手,“手是不是僵了?我给你看看。”
说着在柳三月的手臂上段轻轻揉了揉。
“嘶~”柳三月麻的龇牙咧嘴,跳脚嚷嚷道:“麻了麻了麻了。”不是一点儿半点儿的麻,是特别特别的麻。
“别乱动。”陆淮使了点力道摁住柳三月的手臂,皱眉说道:“你先忍忍,我给你揉揉,揉开了就好了,你越动只会越麻。”
柳三月便乖乖的忍着不动了,忍的面目愈发扭曲,汗都忘了擦。
陆淮低垂着头,刻意放柔了力道,一下一下的给柳三月的手臂揉捏着,心里也有些懊悔,他不该只顾着玩笑的,倒叫小姑娘多受了许多苦。
一开始还麻的头皮都发僵,这般揉了会儿,慢慢的麻劲儿也就过去了,手臂上那不轻不重的力道叫她舒服的直想哼哼。
当下也顾不得掏帕子了,直接就着衣袖抹了把面上的汗,长长吐出一口气,总算是又活过来了。
又揉了会儿,陆淮放下柳三月的左手,拉过她的右手继续如左边那边揉着,揉的耐心又细致。
柳三月左右无事,便盯着陆淮打量,陆淮个头高,又在上一级阶梯,要给她揉胳膊,就得弯腰六七十度才够得着,一直垂着头,也看不着他的脸,只看的他缓缓揉捏着的宽大的手掌。
只是一个弯着的背和一个乌黑的头顶,都叫柳三月看的入了迷,想想她下乡不过几天,遇到了多少不曾预知的难事,因为有陆淮在,都轻轻松松的就给她解决了。
如果不是有陆淮,如今的她还不知过得会有多么的悲惨,多么的水深火热。
“陆淮,谢谢你!”这句话柳三月在默默盯着陆淮的头顶看了好一会儿后,不由自主的便脱口而出了。
说出口后自己都愣了一下,不过说了就说了吧,本就是她应该说的,这么几天,她不知欠陆淮多少声谢谢了。
曾单打独斗多年的她,心变得迟钝了,缩小了陆淮对她的好,也不知该如何去与对自己好的人相处。
陆淮是真的很好,对她也很好,她不该一直这么理所当然的受着却什么表示也没有的,这要是放论坛里,她活脱脱的就是一个渣女。
陆淮手一顿,呼吸急促了一些,激动了。他没抬头,故作淡定的问了句,“胳膊不麻了?”
柳三月感受了一下,才老实的说:“不麻了。”
“嗯,我再给你揉揉,巩固巩固。”
柳三月抿着唇笑,巩固巩固,又不是上课,巩固个什么巩固。
两只胳膊换着揉了好一会儿,还是柳三月叫了停,“我胳膊好多了,咱们赶紧走吧,不然一会儿该来不及了。”
陆淮正亢奋着呢,要是没有柳三月喊停,他能一直按下去。
念念不舍的放下了柳三月的胳膊,陆淮一一将地上的东西都扛了起来,不光柳三月提着的篮子,连包袱他都一并接手扛在了自己身上。
“哎,你怎么都拿去了,那个包袱我可以背的,不重。”她这么两手空空的好像不太合适。
陆淮没理会柳三月,直接扛着一大堆东西转身往上走,东西太多,几乎将他人都压的看不见了,背也被压的微微弯着。
其实陆淮也很累,他在京城的时候也是没怎么干过重活儿的,要不是经常有运动,早扛不住了,只是他不扛,柳三月就得受罪,比起柳三月受罪,他宁愿自己辛苦些,毕竟他是个男人嘛。
就这么又爬了四五十分钟,柳三月双腿重到快长到地上的时候,他们终于看到了农场的大铁门。
这期间柳三月无数次想休息,都咬牙忍住了,她都已经什么都没拿了,还动不动就要休息,那就太没用了。
见到农场大铁门时,柳三月松了一口气,差点儿坐地上,她呼哧呼哧大口喘气,强忍着打颤的双腿,走到陆淮旁边,“到,到,到了,你给我几样东西拎着吧。”
陆淮也累的不轻,不过他比较端着,只呼吸比较粗重,“爬坡的时候都不用你,这会儿就更不用你了。”
陆淮当先扛着东西朝农场大铁门走去,大铁门是开着的,左右各站了一个穿着军装的人。
他直接走向其中一人,点了点头,友善的笑着,“同志你好,我找邓指导员,请问邓指导员是在这儿吗?”
那人上下打量了陆淮两眼,板着脸问道:“你是谁?”
“我是邓指导员的邻居,他家人知道我要来大垮子山附近,就托我给他带点儿东西。”陆淮笑着胡诌道,来的路上问路的时候,他特意顺便打听了一下这劳改农场管事的是谁,还真打听到是一位姓邓的指导员。
知道管事的姓什么,那就好办很多。
陆淮气质好,说的自然又淡定,那人只多看了陆淮几眼,却也没怎么怀疑,严肃的说:“你在这儿等着,我进去问一下。”
柳三月在陆淮身后不远处默默的看着陆淮瞎扯,不禁佩服的不得了,难怪路上陆淮还特意打听农场里谁管事,她怎么就没想到呢,不亏是国清大学毕业的,脑子就是好使。
那人小跑着进了农场,陆淮又去与另一边站岗的人套近乎,不过几句话就与那人聊上了。
聊上后,陆淮随意了许多,把身上的东西都卸了下来,又顺手翻出装着馒头的布袋,掏出两个来塞给了那个人。
第45章
那人推拒了几下,也就腼腆的收下了。很快进去的那个人小跑着出来了,柳三月赶紧凑到了陆淮身后,对二人腼腆的笑了笑。
只见那人小跑到陆淮跟前,对陆淮点了点头,板着脸说道:“邓指导员在他屋里等着你们呢,你们跟我过来吧。”
“谢谢,谢谢,真是麻烦你了同志。”陆淮笑着握着那人的手道谢,又赶紧放手,从一旁的布袋里掏出两个馒头递了过去,“这是家里昨天刚蒸的馒头,不是什么好东西,同志你拿去尝尝。”
那人只看了陆淮手中的馒头一眼,然后便很硬气的挪开了目光,看向陆淮的面色更加严肃,语气也更加冷硬,“同志,我们是绝不会拿群众的一针一线的,你还是赶紧收回去吧。”说着一板一眼伸手推开了陆淮拿着馒头的手。
柳三月吓的又往陆淮身后躲了躲,那人脸真严肃,语气硬的跟石头一样,吓死个人,不就是两个馒头,用不着这么上纲上线吧,就算不要也可以好好说,委婉一点,这么凶干什么,一点儿人情味都没有。
陆淮感受到了柳三月的害怕,左手向后摸索着轻轻拍了拍柳三月,以示安抚。
他常跟这种一板一眼,不苟言笑的军人打交道,他爸就是个中翘楚,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早习惯了。
陆淮笑容不变,拿馒头的手锲而不舍的又递了过去,“同志,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们辛苦站岗,挺累的。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不过两个馒头而已,你就收着吧。”
另外一个收了馒头的也跟着帮腔,直接笑着捶了那人一拳,大大咧咧说道:“老邢,你就拿着吧,这位同志人不错,我俩刚刚聊了半天,”他晃了晃手里的两个馒头,“你看,我也拿了,两个馒头而已,连馅儿都没有,用不着这么较真。”
俩人看着挺熟的,也是,一块儿站岗的,指定关系不错,那人面色缓和了一些,到底接过了陆淮手中的两个大白馒头,不苟言笑道:“馒头我收下了,谢谢同志。”
收下就好,陆淮也不是指望他们收了馒头就能替他办个什么事,熟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这两位同志收了他的馒头,好歹后面有什么不是很大的小事,不会太为难他们,而这也就够了。
陆淮笑的亲切,态度和善,却不显低下讨好,就像与朋友相交时那般自然,“不用客气,你们为了人民群众,背井离乡,驻守在这深山之中,风吹日晒的,多不容易。我向来很是佩服你们这样富有奉献精神且大无畏的人,我还得多多向你们学习才是。”
这段话简直说到了两人心坎儿里去,在这种深山老林里执行任务本就苦的很,若是还得不到应有的理解与尊重,只会更苦。
那人心中动容,面色愈发缓和,另一人用胳膊撞了撞他,给了他一个眼神,仿佛在说: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那人咳了咳,“行了,你们赶紧跟我来吧。”
陆淮笑着点头应下,俯身去拿放在地上的东西,另一人也跟着帮忙把东西往陆淮身上挂。
柳三月这会子身上的力气缓和了许多,主动拿回了菜篮子和包袱。两人跟在那位士兵大哥的身后往农场里走去。
农场里只把建房子处的植物给清理了,其他地方的基本没怎么动,一排排红色的砖头平房掩映在绿树从中,空气中只有知了和鸟儿的叫声,静谧祥和,单从生活环境来看,这里还是非常美的。
那人领着陆淮和柳三月绕过一排排红色平房,来到其中一间木门前,不轻不重的敲了三下门,“邓指导员,我把那两个人带来了。”
“进来吧。”屋里传来一道利落的男性声音,带着大西北的方言口音。
那人板正的一个转身,“邓指导员就在屋里,你俩进去吧,我先回去了。”
说着干脆利落的转身走了,迈着大步,头都不回一下。
柳三月心里紧张,她见过最大的官儿就是葛队长了,当兵的都没见过几个,当下有些不知所措。轻轻扯了扯陆淮的衣袖,柳三月仰头看着他,小声问道:“怎么办啊?”
陆淮安抚的拍了拍柳三月的小脑袋,“还能怎么办,进去呗。有我在,你怕什么,他们不吃人。”
是不吃人,但是有可能会骂人、打人、凶巴巴的撵人嘛。
陆淮转回身直接推开了门,门里房间不大,放着一张一米二左右的木床,旁边是一张办公桌,床尾还有个斗柜,除了这些和几张凳子以外,再无其他。
屋里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床上军绿色的被子叠的有棱有角,跟豆腐块儿似的。
邓指导员就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面朝着门口,看样子是在等他们。
陆淮笑着点了点头,“您就是邓指导员吧,您好。”
邓指导员四十来岁的年纪,皮肤黝黑,清清瘦瘦,帽子下的脸已有了深刻的纹路,有些沧桑。
“你们是?”他端坐在椅子上没动,眯着眼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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