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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光掠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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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着众人的面,苏乔捂着双眼,激动地斥责道:“从你们坐下来算起,我十句话里有九句话在谈公司,有话不能好好说么?竟然用烈酒泼我的眼睛……”
  周围有人惊呼出声。
  而苏乔安然无恙。她从指缝里看到,大伯父走了过来。


第37章 
  花盆从叶姝的头顶跌落,花草、泥土、和尘沙带来的污垢,令她十分狼狈。
  她强忍着没有尖叫,手指向苏乔所在地,反唇相讥道:“我就是泼你了,泼你一杯酒都算轻的……你对着顾宁诚眉来眼去,当我不存在吗?这里是大伯父的家,你还敢拿花盆砸我,是不是成天想着要砸死我这个姐姐?”
  她自行后退一步,面对宾客们的目光,脊背挺得笔直,只是眼眶已红,泪水转瞬从眼角滑出。
  这幅可怜相,着实让人动容。
  旁观者便开始窃窃私语。
  顾宁诚拉住叶姝,措辞有些沉郁:“你反应过激了。我和别人说几句话,用得着眉来眼去吗?苏乔的旁边就是叶绍华,如果苏乔做得不对,你弟弟也会帮着你——他刚刚还好好地坐在那里。”
  他拿起一块湿毛巾,擦了擦叶姝的脸,又说:“你这几天心情不好,就不要大惊小怪了。”
  三言两语,竟然完全摘清了苏乔。
  可他越是这样,叶姝就越愤怒。
  倘若他愿意对她好一点,她刚才怎么会失态?但凡他有一丁点耐心和温柔,叶姝都不至于做出泼酒的蠢事。
  叶姝正准备还嘴,她的大伯父来了。
  伯父的身边,还有气定神闲的苏展。
  苏展笑道:“误会说开了就好,咱们都是一家人。”
  他揽上叶姝的肩膀,在她退无可退之时,成为了坚强的后盾。叶姝含着泪眼,抬头凝视大哥,不由得默默心想——是啊,至少她还有家人。不像另一边的苏乔,形单影只,无人追随,无人庇护,就算她真和顾宁诚怎么样了,顾宁诚的父母也不会同意的。
  苏展仅仅凭借一句话,就让叶姝解开了心结。
  她比刚才镇定了许多。
  一旦镇定,就不会慌乱,更难犯错。
  苏乔注意到叶姝的眼神,便给自己铺下一个台阶:“大哥说得没错,我们都是一家人。爷爷要是还在,看到我们小打小闹,他老人家也会不开心。姐姐,我刚才冲动了,不应该和你争辩,可你真的看错了……”
  她扶住木桌,咳嗽了一声:“你往我眼睛里泼酒,我到现在还很疼。”
  其实呢,叶姝当时怒火攻心,唯一的念头就是发泄,并没有针对苏乔的双眼,那杯香槟也只碰到了苏乔的脸。
  而苏乔出于习惯,把叶姝往坏处想。
  她绝不会让自己落于弱势,却在这一刻选择忍让:“姐姐,听说你最近心情不好……我还是先走吧,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和姐夫白头偕老,夫妻恩爱。”
  苏乔提高了嗓音,语速略快,说得滴水不漏,几乎挑不出错。
  十分钟前,她还盛气凌人,十分钟后,她就委曲求全。
  叶姝深知她的本性,快被她气得吐血。
  大伯父终于出面,温和地看着他们,貌似圆场道:“小乔,你不能提前走。你这一走,伯父伯母也舍不得。”
  看向叶姝时,他流露出更多的表情:“你姐姐是个懂事的孩子。”而后他偏头,面对苏乔,赞赏道:“你也是苏家的好孩子,聪明又机灵。”
  大伯父一向精于话术。
  苏乔自知说不过他,转移话题道:“嗯,没什么事了……对了,晚宴快要开始了,苏澈哥哥还在房间里。”
  她看向一旁的管家。
  那位管家忙说:“我去敲门,请他出来。”
  苏乔与管家攀谈道:“苏澈刚出院,休息一会儿也好。不过他刚才说了,等晚宴正式开始,要去房里通知他。”
  假如苏乔和其他人说话,不定还要落进什么坑里。
  只有管家,或者女仆、服务员,会站在普通人的立场与她闲聊。这么一来二去,几句讲完,周围看热闹的朋友也散开了。
  苏乔与叶姝的冲突,无非一个小插曲。
  然而听者无意,见者有心。
  或许是为了安抚叶姝,临到宴席结束,顾宁诚的父母亲自出面,又与叶姝说了一会话。
  叶姝就站在侧厅内,倚靠着顾宁诚,身后站着大伯父一家,宛如苏家的小公主。苏展更是与顾宁诚的父亲相谈甚欢,两人尽兴干杯,各自饮完了半杯酒。
  苏乔瞥了一眼,独自离开。
  回到家中,将近夜里十一点。
  偌大一栋别墅,灯光通明,冷冷清清。时值盛夏,三伏酷暑,夜风都是温暖的,而苏乔在院中站久了,竟有一点陌生的寒意。
  她没有立刻进屋,唤了一声:“糖果!”
  黑暗中,有只毛绒绒的狗,竖起一双耳朵,欢天喜地朝她跑来。
  寻常的狗发现主人回家,可能会远远扑来迎接,而糖果却与众不同。糖果哪怕高兴,也要服从命令,等到有人叫它,才会展露自己的欢喜。
  “哎,爸爸说,你是他让人挑选的,”苏乔揉着狗耳朵,叹气道,“我身边连一条狗,都要活得这么累吗?不至于吧。”
  糖果听不懂,只在她面前嬉闹,翻过身,亮出自己的肚皮。
  苏乔心底有事,喃喃自语:“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她挂念的人,正是陆明远。
  陆明远过了半日,奇迹般好了不少。按理说,林浩应该替他开心,可林浩却开心不起来,因为陆明远反复向他求证一个问题——
  “你只有在关心一个人的时候,才会问他吃没吃药吧?”
  林浩怀疑地应了几声:“不一定吧?”
  他头头是道地分析:“这句话,可以不带感情色彩,顺口那么一说。”
  陆明远便低下头,将不满写在了脸上。
  他知道自己被苏乔玩弄于鼓掌之间,却没办法对她生出恨意,他现在心里想的,也只是去一趟北京,当面找她讨一个说法。
  他不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林浩捶了捶陆明远的肩膀:“你真要去北京找她吗?”
  “我没有退路了,”陆明远执意让事态严重化,“我缺钱,所以卖了房子,卖了画。下个礼拜三出发,我订好了单程机票。”
  林浩劝不动陆明远,无计可施。
  他只能与江修齐面面相觑。
  夕阳破开了晚霞,万物消融在夜色中。直到朗月高照,繁星如水,林浩才接受了事实,讷讷应道:“好吧,兄弟,你去了北京,要小心点,可别再被骗了。”
  陆明远点头:“这个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
  他几乎做了万全的准备。余下那几日,陆明远每天都在收拾房间,整理东西。
  礼拜三眨眼来临,陆明远拖着行李箱去了机场,没让林浩和江修齐送他。陆明远的住处转卖给了一位退休老人,地下室里的所有作品都交由江修齐打理,在陆明远离开之前,地下室已经空了。
  他甚至没问,自己的作品卖给了什么人。
  陆明远只提了一句:“卖了几个,每个多少钱?”
  江修齐连连叹息。
  他设身处地为陆明远思考,像他这个年纪,阅历不足,气血方刚,一时被冲昏头脑,也是情有可原。何况事态发展至今,也没有江修齐想象中差。
  江修齐唯一的困惑,是苏乔与陆明远的关系。
  他答道:“你的作品都被买走了。其实买主出价不高,但是因为她批量购入,我们公司给了优惠,这位买主……”
  江修齐还没说完,陆明远打断道:“下次不能这样了,要卖贵一些。”
  这便是他留给堂哥的最后一句话。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小礼物——嵌着一副风景画的玻璃镜框,落款来自陆明远。他舍弃了绝大部分作品,却留了几个用来送人,当做纪念。
  想到这个表弟的恶劣脾气,孤身一人,倔的要死,不知会吃什么苦,遭什么罪,江修齐忧愁不已。
  江修齐的担心并非多余。
  陆明远下了飞机,扛着行李抵达酒店,第一件事便是掏出地图,盯着某一处标注红圈的地方,再三确认宏升集团的位置。
  随后,他合上地图,躺在床侧,心想明天就站在宏升集团门口,守株待兔,静候苏乔的出现吧。
  不过公司的大门外,肯定不是说话的地方。如果可能,他还是想找到苏乔的家,再将她按在墙上,看她怎么投机取巧,诡辩撒谎。


第38章 
  周五艳阳高照,天气很好。
  傍晚六点多钟,太阳还没下山,宏升集团的大厦内部陆续有人走出。苏乔跟在某一拨人群的后面,一边打电话,一边前往停车场。
  她更喜欢自己开车。大多数情况下,苏乔都不需要司机。
  当她开着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驶过停车场外的报刊亭,她并未留意路边有什么人,更没察觉谁在注视她。
  落日西垂,残光漫天,陆明远抖了抖手中报纸,遥望苏乔远去的背影,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他刚一坐稳,便和司机说:“您好,麻烦您跟上前面那辆红车。”
  陆明远从容不迫,底气十足,但是司机仍有疑问:“哎,是那一辆红色跑车吗?您是车主什么人啊……”
  司机显然是一个有底线的从业者:“咱们出门在外,可不能随随便便,跟踪别人,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前方拥挤的交通状况,把苏乔和陆明远都堵在了这条路上。
  陆明远见状,不紧不慢地应道:“我的情况很特殊。”
  他把报纸卷成了筒状,拍了一下自己的膝盖,想出一个合理的说法:“我是那位车主的老公。您尽管跟踪,出了事,有我扛着。”
  念到“老公”两个字,他自己恍了恍神,只是脸色如常,不似作假,语气异常坚定。
  司机回过头,瞧了他一眼,忍不住腹诽:这小伙子长得真俊,忒耐看,还有气质,难怪是一个豪车车主的老公啊。
  他鬼使神差地相信了陆明远,甚至好奇地询问:“先生,您怎么不和老婆坐一辆车?”
  陆明远不愿细讲,讳莫如深道:“吵架了。”
  司机叹息,表示理解。
  他尽职尽责地尾随苏乔,穿过了几条街道,进入独立别墅区——这里安保森严,要刷卡才能进。
  陆明远果断下车,往座位上扔了两百块钱,和司机告别道:“谢谢你,不用找了。”
  言罢,他抓起钱包和报纸,跑得飞快,占尽了腿长的优势。他朝着前方喊了一声,让端坐于驾驶位的苏乔浑身一震,她不可置信地扭头,向后一看,顿时错愕又惊讶。
  陆明远比她平静的多。
  他自然而然地走进,拉开苏乔的车门,坐到了她的旁边。多日不见,他有很多话想说,更想尽情发泄,可他瞧见苏乔的表情,心念一转,用一种吩咐司机的语气说:“别发呆了,继续开吧。”
  苏乔握紧方向盘,勉强挤出一个笑:“陆明远?”
  陆明远漠然道:“是我。”
  他的嗓音低沉好听,态度却冷淡而凉薄。不难猜测,他这一趟来,是想把苏乔撕碎了。
  苏乔曾经答应过父母,遇事冷静,不要一个劲哭。但她几个吐息之间,眼眶越来越红,指甲扣得死紧,快要折断了。
  早在江修齐联系苏乔那一刻,苏乔就知道,陆明远迟早会出现。陆明远决定的事,几乎无法改变,他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执拗。
  苏乔难以平复,说不出话。
  陆明远卷着报纸,催促道:“先回你家。你刚来伦敦那一天,我也收留你了,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明白吧。”
  苏乔明白。
  但她今天不够理智。她真的把陆明远带回家了。
  穿过弯弯绕绕的柏油路,她缓慢驶入私人车库,再跟着陆明远一同出门,两人一路相顾无言,谁也没有开口。
  苏乔惯会花言巧语,但她现在噤若寒蝉。
  转机出现在大门外。
  天幕已黑,星夜黯淡,飞蛾绕着路灯旋转,落影斑驳且昏黄。而那盏灯下,趴着一只黑白花的小狗,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摇着尾巴,定定将他们望着。
  它往常都很懂事,很听话,今日一反常态,“汪”地叫了一声,引人注意。
  陆明远蓦地一顿。
  苏乔视而不见,佯装镇定。但她穿着一双高跟鞋,走也走不快,她只能站在院中,像个等待裁定的犯人,眼看着陆明远残忍地撕破她的伪装。
  陆明远蹲下来,念了一声:“糖果?”
  糖果竖起耳朵,没动爪子。
  怕生吗?陆明远心想。
  他分明是来找苏乔讨说法的,现在却待在院子里,逗弄起苏乔的狗。他折平一份报纸,“啪”地扔到一边,再次唤道:“捡回来,糖果。”
  糖果最爱和人玩。它被叫了两次名字,早已按耐不住,朝着报纸飞奔,乖巧地叼起来,颠儿颠儿跑向陆明远。
  陆明远揉了揉它的头,让那只狗高兴极了。但是片刻后,陆明远就站起身,走向苏乔,道:“进屋吧。”
  苏乔终于开口,含糊不清:“你何必呢……”
  她腰肢纤细,臀翘腿长,穿着一件紧身套裙,在夜色中极度诱人。陆明远看了一眼那只名叫“糖果”的狗,思量片刻,犹有怒气,在苏乔挺翘的臀部拍了一巴掌。
  陆明远力道不重,苏乔呼吸一滞。
  她走进房门,把包一扔,诘问道:“你想干什么?”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陆明远落座于沙发,缓慢自在,不留余地,“你在威尼斯说了不少风凉话,扭头就走了,我不会这么便宜你。”
  他拍了身旁的位置,不容抗拒道:“你坐过来。”
  到底是什么情况?
  苏乔抚上自己的额头。
  从遇到陆明远开始,她几乎要以为这是一场梦。
  对苏乔而言,陆沉还有利用价值,至今提供了不少情报。苏乔答应了陆沉,舍弃他的儿子,她当时做得很好,今日再见,她却无法继续践约。
  陆明远见她站着不动,索性环顾四周,随口搭话道:“你家只有你一个人,你的父母呢?”
  苏乔脱掉高跟鞋,光脚走在楼梯上:“我和你说过,我爸离家出走,白手起家,他不能在爷爷的势力范围内做生意,他的公司在南方……他和我妈都住在南方,工作很忙,来一趟北京不容易。”
  她不知从哪里冒出那么大的火气:“这很容易想到吧,你为什么要问我?”
  她低头,喃喃自语:“真蠢。”
  像是在骂陆明远,更像是在骂自己。
  二楼的灯光逐渐打开,照亮一条笔直的长廊,左侧第一间房,就是苏乔的卧室,毗邻一间装满了艺术品的屋子。数不清的油画和雕像经过高价托运,完好无损,被包裹在泡沫中,尚未拆封。
  陆明远瞥了一眼,猛然回神,跟随苏乔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加重。
  苏乔坐在卧室的木桌上,拉好了窗帘,冷不防被陆明远钳住细腰,狠狠按揉,他隐隐感觉到,苏乔故意带他上楼,让他看到她从江修齐手中买下了所有的画。
  被算计的烦闷、前日里的暴躁、不被理解的怨念,在此刻痴缠于他。
  陆明远改变了亲近之意,心含报复地质问道:“你以为端着一张脸,骂几句话,就能把我赶走么?还是被我猜中了,你和我分手,陆沉会给你遗嘱。”
  他对自己的父亲直呼其名。
  显然是余怒未平。
  罪魁祸首落进了他的手里,怎么可能不惩罚她?这样一想,他就把苏乔按倒在桌面,她也没有反抗,目不转睛将他看着。
  陆明远当她默认,严厉地教育道:“你事先跟我讲好,我能陪你演戏,你不怕我真的走了么?”
  苏乔神色茫然,过了好一会儿,她说:“陆沉的阅历比我丰富,城府也比我深,我们两个逢场作戏,他不可能看不出来。我要是提前告诉你,我就会前功尽弃。”
  陆明远道:“所以你选择放弃我?”
  苏乔承认:“没错。”
  “你觉得遗嘱更重要?”
  “是的。”
  “你有没有良心?”
  “没有。”
  “你就那么喜欢财富和地位?”
  “对啊。”
  陆明远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怒火,在这一瞬重新复燃,翻倍激荡于心头。他有时会想,干脆把苏乔弄坏算了,但更多还是舍不得,他发现所谓“不甘心”只是虚假的托词,他仅仅是相思成疾,病入膏肓。
  苏乔的答案比他设想的最坏结果,好上太多了。
  可他依然搂紧苏乔,贪心不足地询问:“那你喜欢我吗?”他阴沉又刻薄地加了一句:“撒谎死全家。”
  “喜欢……”苏乔轻轻应道。
  她伸出手,回抱住他,眼泪汹涌地夺眶而出,身体有些颤抖:“喜欢得不得了。想到你走后,可能会有新的生活,别的女人,我就喘不上来气,快要死了。”
  陆明远低头吻她:“死不了,我这不是来救你了。”
  窗帘没有拉严实,晚风顺着缝隙,一寸一寸吹进室内。陆明远嫌桌子太冷,把苏乔抱回床上,擦掉了她的眼泪,又说:“你狠起心来,让我缓了好几天。”
  苏乔抽噎一声,贴近他的颈窝处,服软道:“是我不好。”
  眼泪滚入他的衣领。想到他抛弃了一切,只为了见她一面——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这样对她了。她更加放不开手,揽下所有的错:“嗯……都是我不好,我混蛋。”
  苏乔的床是订做的,床垫极软,尺寸巨大。她还没有完全躺平,陆明远就开始剥她的衣服。
  他一边吻她的脸颊,摸着她的身体肆意揉搓,一边责问道:“你是挺混蛋的,小乔,你自己说,该怎么补偿我?”


第39章 
  分别的那一天,苏乔为了撇下陆明远,讲了不少难听话。她记得清清楚楚,一句都没忘,陆明远避而不谈,更让苏乔心存愧疚。
  “我不能再让你吃亏,”苏乔一时昏聩,向他许诺道,“我把自己补偿给你。”
  她伏在他的胸膛上,眼波如水流转,千万种柔情蜜意,都藏在她的问题里:“你要不要?”
  陆明远紧紧地盯着她,记起销魂蚀骨的滋味。他压不下心头燥热,胡搅蛮缠道:“要什么?你本来就是我的。我总是想你,想到睡不着。”
  苏乔无法反驳。他的吻长驱直入,她偏爱这样纠缠,舌根被吮得发麻。
  这一晚,陆明远反复折腾她,带了点泻火的意思。
  苏乔任他搓圆捏扁,他更加粗鲁莽撞,苏乔受不住,只觉妙不可言,又魂不守舍。她断断续续,接连认了几次错,终于让他温柔了很多。
  结束时,已是后半夜。
  苏乔累极了,枕住他的手臂,道:“你的行李在哪儿?明天搬过来吧。”
  “有一个箱子,放在旅馆了,”陆明远答道,“我没带多少东西。”
  因为大部分都卖掉了啊,苏乔腹诽道。
  情欲的气息弥漫在卧室里,苏乔愈发心软,她用雪嫩的脸颊,磨蹭他的肩膀:“我不给你安排新房间了,你跟我住一间房,好不好?”
  陆明远抱紧她,反问道:“你现在知道我的好了?”
  苏乔连忙点头。
  陆明远见她态度诚恳,又被弄得不轻,他积攒多日的怨艾,总算平复了一大半。
  “你以后……”他说,“别再那样气我。”
  苏乔呢喃道:“嗯,对,没有下一次了。”
  她自言自语般许愿:“你来了这里,我就会保护你。”
  ——这句话声音太小,陆明远没有听清。
  他含着她粉嫩的耳垂,吻了又吻,道:“小乔,你刚才说什么?”
  黑夜万籁俱静,窗帘遮挡了月光,苏乔浑浑噩噩地睡着,没再回复陆明远的话。今夜她做了一个好梦,梦中只有她和陆明远,她沉浸在两情相悦的欢愉里,哪怕神魂颠倒、朝生暮死也值了。
  第二天的闹钟铃声,将苏乔从床上唤醒。
  她无意识地摸索,没有摸到陆明远。
  苏乔吓了一跳,翻身坐起。卧室里只有她一个人,陆明远的影子都不见了。
  她匆匆跑向走廊,面朝一楼望去。
  刚好,身处一楼的陆明远抬起头,和她视线交接,他拿刀切开一个橙子,有些好笑道:“你看起来很着急。”
  他问:“早晨没见到我,心里发慌么?”
  厅堂装修豪华,尽显纸醉金迷。陆明远逆光而立,仿佛镶嵌在画中,风雅潇洒,他真是太好看了。
  苏乔百感交集,装出不在意的样子:“没有啊,我刚醒,随便走走。”
  她昨晚被掏空了,双腿没力气,只能倚靠红木栏杆,接着问道:“你起这么早干什么?你以前经常睡到中午的。”
  “那是以前,”陆明远道,“我答应过你,要调整作息。”
  他旁观苏乔下楼,又说:“我做了早餐,你过来吃吧。”
  苏乔雇佣了一位保姆,住在附近。当她有需求的时候,那位阿姨就会来,包揽了打扫房间、清理院子、做饭洗衣等家务。
  但是现在,陆明远住了进来。他比苏乔勤劳能干。
  两人很久没有一起吃饭,这时共处,恍如隔世。
  饭后,苏乔给贺安柏打电话,开门见山道:“你们男人平常的生活必需品有哪些,你给我买几套,选最好的。”
  今日是礼拜六,贺安柏抱着枕头,茫然未醒。乍一听到苏乔的话,他有些吃惊:“咱们要迎接哪位人物?让您来准备东西,派头太大了。”
  话刚出口,他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哪有那么多问题?
  老板的吩咐,照做就是了。
  果不其然,苏乔拐弯抹角道:“我信任你,才把这件事交给你做……我应该没有强人所难吧?”
  “那肯定的,”贺安柏一口答应,“我这就去办,下午给您送过去,送到家里吗?”
  苏乔简略地“嗯”了一声。
  贺安柏担心再惹老板生气,没说两句,他匆匆道别,挂断了电话。
  他并不知道陆明远追来了北京。
  然而周一上班时,业务部午间休息,苏乔下楼一趟,带上来一捧玫瑰。那玫瑰红如火焰,开得繁盛,被苏乔抱在手里,刚好和美人相得益彰。
  旁边立刻有同事围了上去,笑道:“苏经理,我记得你不收花的啊?”
  苏乔直言不讳:“这是男朋友送的。”
  众人讶然,又感慨。
  有个活泼开朗的年轻员工插嘴道:“今天是七夕节啊,苏经理也有男朋友了!叶主管今年订了婚,他们家是不是双喜临门?”
  所谓“叶主管”,正是叶姝本人。
  叶姝与苏乔关系虽差,却不是人尽皆知。在外人看来,她们是苏家的堂姐妹,哪怕因为顾宁诚有了微妙的隔阂,也不至于形同陌路。
  那年轻员工一出声,周围有几个人附和。
  业务部的傻子不多,大家随口议论,走个过场。
  苏乔没有加入谈话。
  办公桌上有一个花瓶,瓶口窄小,装不下所有玫瑰。苏乔挑了几支,插了进去,沈曼便走来帮忙,道:“苏经理,让我来,您忙您的。”
  苏乔落座,轻笑道:“你不问我,这花是谁送的吗?”
  “啊?”沈曼反应迟了半拍,手指被茎叶刮出血来,“这个……这是您的私事。”
  苏乔从抽屉里拿出创可贴,无声地递给她:“那我们来聊一聊公事。叶绍华是我堂弟,你知道吧,他向总经理求情,混进业务部了。整个业务部里,他只认识我一个人,挂靠到了我们组。”
  沈曼将一沓文件递给苏乔。
  “我上午听说了,”她立刻解释道,“我给叶绍华准备了文件,帮他熟悉工作。”
  苏乔摇头,指点道:“不需要你这么做。”
  那些文件被苏乔放进了碎纸机,很快成为一堆废物。
  苏乔把玩玫瑰,措辞隐晦:“叶绍华是谁呢?他是叶姝的弟弟,二伯父的独子,他不用和我们一样辛苦。我说得清楚吗?”
  沈曼不愧跟了她许久,立刻明白。
  她不想让叶绍华成材。
  如果想培养一个员工,她们有更好的选择,更广阔的发展方向。为叶绍华费尽心思,毋庸置疑,得不偿失。
  好像有一条界限分明的河流,横亘在苏乔和她的伯父家,河水湍急而汹涌,他们不可能让对方渡上岸来。
  苏乔默不作声地思考,摩挲着一朵玫瑰花。
  送花的人,的确是陆明远。
  他第一次做这种事,并不生涩,反而轻车熟路。他预定了一把玫瑰,顶着八月的烈阳,把花束塞进苏乔手中,然后说:“七夕快乐。”
  其实他的祝福挺苍白、挺没新意的,苏乔还是欢欣雀跃,无所适从道:“你今天来公司,是为了给我送花吗?你好甜。”
  苏乔到底心思复杂,很快摈弃了这个想法,自行说破道:“不对。你想送花,晚上等我回家也可以,你还带了一个公文包……”
  陆明远深知她聪明又敏锐。
  他站在大厦一楼的会客厅,对苏乔坦白:“我看到你们公司在招设计师,要求英文流利,接受美术专业。”
  宏升集团待遇不薄,门槛很高,陆明远没当一回事,轻描淡写道:“我发了简历,经理约我见面。”
  苏乔将他望着,心下诧异。
  也是,她工作很忙,不能总把陆明远晾在家里。
  可她害怕大伯父一家——尤其是苏展,会对陆明远不利。宏升集团不受她掌控,万一出了事,她简直不敢想象。
  陆明远见她蹙眉,竟然失笑:“你在担心什么?”


第40章 
  “我担心你啊,”苏乔笑着说,“你的上司……可能不太好相处,万一出了什么篓子,他严厉地批评你,你会不会生气?你还要适应上班族的生活,对你来说,不刻板吗?”
  她技巧娴熟地蛊惑人心:“每天待在家里,悠闲自在,等我回来不好吗?”
  苏乔借着机会,讲出了肺腑之言。
  从前的陆明远自由散漫,无拘无束,他不喜欢被人管,一向我行我素,倘若进了宏升集团,怎么想都是混不开的。
  陆明远却置若罔闻,同苏乔算了一笔账:“你早晨七点出门,晚上八点到家,吃完饭,再和我鬼混一两个小时,就该睡觉了。”
  他嗤之以鼻:“每天蹲在家里等你?我不干。”
  苏乔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还掂量了一下“鬼混”的意思,忍不住咳嗽一声,退让道:“我心疼你呀。你准备应聘,这是好事,我蛮支持的。”
  陆明远神情未改,从容道:“你现在心疼有点早了,能不能应聘上,还是一回事。”他摸了摸苏乔的脸颊,指腹轻按,再被弹回来,显得有些暧昧,“别想多了,习惯上班又不难,你能吃苦,我不能么?”
  他这种骄傲自大、不接地气的人,竟然学会了谦辞。
  苏乔倍感讶异。
  以她对设计部的了解,陆明远应该能轻松入职。无论学历、经验、还是真本事,他都拿得出手。
  然而最后的结果,出乎苏乔的意料。
  面试时间定在了下午两点半,陆明远刚一进门,几位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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