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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做个安静的精神病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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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伸出一只手放在下面,嘶——真冰。
    然后她两只手都放了上去,捧起水,泼在自己的脸上。
    洗到几乎手和脸都没了知觉,她才放心的关上水龙头,抬起头再看向镜中的那个看上去精神多了的女孩,整了整发丝,拍了拍脸颊。
    从前的她总认为,自己记不清过去,也看不见未来。
    现在她知道了,过去一直都在自己的记忆中,而未来,也将会被自己紧紧的抓在手里。
    她又在原地呆了一会儿,才深呼吸一口气,冲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个微笑,然后转头摇着轮椅出了门。
    一出门,她就对上了江桁平淡无波的眼神。
    “你怎么还在?”陈宗缦哭了很久,以为江桁已经离开了。
    江桁淡淡的说道:“我怎么能把你自己一个人放在这。”
    说完,他在她身侧站好,陪着她慢慢的走回病房。
    这期间,一直都是陈宗缦在自己摇着轮椅,江桁也一直走在她身侧,一次都没有伸出手来。
    因为他明白。
    所以他愿意站在陈宗缦的身边,看着她做她自己。
    病房门口,张小红早就站在那儿等着了。
    陈宗缦扭头看向江桁:“皮克斯教授那边怎么交代?”她的嗓音有些沙哑,说完这句话,她就清了清嗓子,咳了好几声。
    江桁一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说:“他的行程应该不会取消,没有你舅舅,还有其他病人。”
    陈宗缦了然的点点头,冲着他扯出一个笑脸:“你去忙吧,我想回去睡一会儿。”
    江桁闻言扬了扬眉毛,语气轻松的说:“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他蹲下身,平视陈宗缦,看着她因为哭泣而红红的眼眶和脸颊,“我现在的工作,就是要忙你。”
    “忙我?”陈宗缦有些不解。
    江桁起身,把她推进病房,然后弯腰一个公主抱,把陈宗缦放在床上,把她的石膏腿伸展开。
    “最近有没有看新闻?”江桁问道。
    陈宗缦歪着脑袋想了想:“是不是T市的那个?”
    “嗯。”江桁点点头,然后看着陈宗缦说道,“据我所知,民安公司也是这次中央纪委派人来检查的重点对象。”
    听到“民安集团”四个字,陈宗缦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江婉之犯什么事儿了?”公司的事情在陈庆民还活着的时候,一直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处理,陈宗缦虽然是他女儿,但是是个女生,而且志不在此,所以了解的并不多。反倒是江婉之这些年似乎一直在陈庆民的公司里为他前后打点,就连陈娉婷也颇有想要进公司做事的念头。
    陈宗缦作为一个文科生,还是一个学历史的文科生,自然对这些事情没什么兴趣。
    江桁坐在陈宗缦的轮椅上,正在低着头给陈宗缦按摩腿部肌肉,他的手法很专业,再加上修长有力的手指跳跃在自己的腿上确实很赏心悦目,所以陈宗缦的身心一下子放松了许多。
    “民安公司内部的事情我不太清楚。”江桁说道,“但是我知道,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时机。”
    “什么时机?”陈宗缦屏住呼吸看着江桁。
    江桁抬起头,眼中似有笑意,一字一顿的说道:“是一个,你出院的好时机。”
    出院,这个词在陈宗缦一开始进入这间精神病院的时候,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再脑海中存在着,后来有段时间被渐渐淡忘,直到后来,陈宗缦找到祝晨,并且从他口中听到一些自己不知道的秘密的时候,这个词语又重新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并且这种*越来越强烈。
    现在这个词从江桁嘴里说出来,陈宗缦本来被大雪打湿的心,现在又有想要燃起火苗的势头。
    “怎么讲?”陈宗缦压抑住内心的强烈的冲动,克制的问道。
    江桁缓缓的说道:“既然最近民安集团会被中纪委派来的官员检查,那么目前身为民安集团董事长的江婉之一定会做大量的准备工作,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她会非常忙,忙到没有功夫再去顾及一个在精神病院里住着的丈夫生前留下的继女。”
    “所以,你要开始准备了。”江桁定定的看着陈宗缦,搭在她腿上的手掌源源不断的把热量传递到她的身体里。
    “你要做好,换一个战场的准备。”


  ☆、第64章 小商的秘密基地

换一个战场?
    光是这种说法就让陈宗缦听起来有些热血沸腾。
    她的情绪有点激动:“要准备多久?”
    江桁颔首一笑:“至少两个月。”
    “哗!”
    一盆水直接把燃起的火浇灭。
    “原来要这么久啊。”陈宗缦有点儿失望,但也有点疑惑,“不是说现在是最好时机吗?两个月以后……是不是会错过啊。”
    江桁轻轻敲打着陈宗缦大腿外侧的胆经,神色很平淡,动作相当顺手,仿佛这本来就是他应该做的一样。
    被皇帝服侍的小太监陈宗缦一边盯着她的男人,一边在心里暗暗感叹,如果自己倒了一年的霉,能幸运后半辈子,那她受苦受难也心甘情愿了。
    “检查的时间应该会在两个月到四个月左右,时间的问题不用担心。”说到这里,江桁顿了一下,“你当时的案子影响太大,半年的时间不足以…”
    “我明白的。”陈宗缦打断江桁。她看得出江桁眼底的担忧,但是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当初刚进院的那个陈宗缦了,这点儿委屈,在她看来完全不是委屈。
    不就是出院以后秘密一点,不要联系朋友和亲友吗?反正她的朋友现在不知道去了哪儿,亲人也就只有外婆一个,虽然对外婆也有担心,但是她外婆这个人很想得开,早在女儿去世儿子失踪后,就一个人搬回了乡下老家,和她的老姐妹们作伴去了,她去了,反而是一种打扰。
    江桁伸出手揉揉她的脑袋:“这段时间别多想,好好吃饭,还是一样,体检的各个指标都要达标,至于那些测试题,只要你是正常人都能答对,不用担心。”
    陈宗缦心底一软,伸出小手覆在江桁的手背上,从头顶拉下来,放在自己的脸边蹭蹭,像只毛茸茸的小猫,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江桁,我真的很庆幸你在。”
    江桁心头一颤,于是乎,他冲动了。
    陈宗缦被按在病床上,狠狠的亲了一次。
    临了江桁气喘吁吁的从她身上坐起来,抱着她,面对面,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只有零点几公分。
    他亲了亲她的鼻尖,恶狠狠的说道:“等你出了院,有你受的。”
    陈宗缦吓得把江桁一把推开,然后赶了出去。
    = =
    虽说江桁提前跟她说了要出院的事,但是陈宗缦还是像往常一样生活着,只是明显在吃和睡方面积极了很多,害的张小红每次看到她吃饭都嘲笑她是猪精转世。
    这天,吃完了早饭,陈宗缦照例去后院散步。
    走到她从前经常坐的那个秋千上坐着,陈宗缦抬头看着被医院大楼挡住的太阳,心里有点感慨。
    说实话,刚进精神病院的那几个月,虽然晚上经常会被噩梦惊醒,但是每个白天过得反而快乐很多。那个时候亚伯还在,精精偶尔也会陪她一起玩儿,还有冷面的安格斯和八卦的Cora姐。
    现在,亚伯不在了,精精也快离开精神病院,被别人家收养,现在正在进行最后的康复确诊治疗。要领养她的那家人陈宗缦也见过一回,是黄乐的远亲,除了精精,他们本身还有一个儿子,但是母亲特别想要一个女儿,所以黄乐介绍他们认识了精精。精精懂事又听话,长得也可爱,虽然有抑郁症可是如果放在一个正常的家庭中也会慢慢变好,这对精精来说是再好不过的喜事了。
    陈宗缦叹了口气。
    没想到仅仅半年的时间,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变化太快。
    她自以为已经习惯了这种迎来送往,但当这些离别真真实实的摆在她眼前的时候,那种浓浓的惆怅还是让她根本不想说话,只想一个人坐着。
    如果她离开了,安格斯怎么办呢?
    这个想法一出现,她就自己笑了笑。
    安格斯是卧底警察,自然是不能呆在精神病院一辈子的,等他任务完成,两人下次再见,可能就是墙外面的世界了。
    她顺着身边的树干一直看上去,直到脖子酸痛。
    这棵大树少说也有百年历史,上面分出的枝桠千千万万,院子的墙不高,那些枝叶早就已经伸出了墙外,冬天落上一层厚厚的雪,无风,陈宗缦静静的看着枝头上还未化的雪,好像时间静止了一般。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陈宗缦毫无反应。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陈宗缦皱了皱眉头,但是眼睛还是闭着。
    可是有些声音没发现之前怎么都听不见,一旦意识到就会拼了命也忽略不掉。比如现在,那“窸窣”声虽然不大,但是却吵得陈宗缦脑子里“嗡嗡”响。
    其实说实话,这声音一般人确实听不见,但是托这半年来高度精神紧张的福,陈宗缦现在无论是视力还是听力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她从椅子上起身,转着圈寻找声音的来源。
    她屏气凝神,集中精力,终于,让她顺着声音,看到了一个背对着她趴在角落里,正在扭动着的屁股。
    “小商?”陈宗缦尝试着叫了一声。
    那个屁股一僵,然后缓缓的动作,屁股的主人转过身来——果然是小商。
    两人好久没见,没想到再相见竟然是这样一个场景下。小商的面色有点尴尬,坐在地上半天不愿意起来。
    “你在干嘛啊!”陈宗缦向前走了一步。
    小商抬起头,表情沮丧:“宗缦小妞,我被安格斯骂了。”她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土,“伺候他这个大少爷真是麻烦,每次都要被他冷面相待,本来精神压力够大的了,每次看到他那张脸就连饭都吃不下去!”
    她自顾自的碎碎念,一边说着,一边低头指着一片被黑乎乎的雪堆覆盖着的地方,说道:“这是我的秘密基地,我之前只要有不开心,就来这儿坐着,谁都找不到我。”
    陈宗缦歪歪头看了看那片杂草:“你刚刚在这儿埋东西?”
    “是我的日记。”小商把地上的土用手扒了扒,露出一本本子样的东西,“我一直把我的日记埋在这里,里面记的都是从前开心的事,只要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来这里翻出来看看。”
    陈宗缦表示有点好奇,眉宇间也闪过一丝怀疑。
    小商见状,越过陈宗缦的肩膀看了看四周,然后把她拉过来,从土里翻出那本日记,打开,摆开促膝长谈的架势。
    陈宗缦粗粗扫了一眼,看到本子上确实是记载了几件她开心的事,心头的疑虑便消了几分,神情也放松了许多。
    她不是那种自来熟的人,和小商也只见过几面,这样像是闺蜜一样头碰头分享日记的事情还做不太熟练。
    她后退一步,脸上带着抱歉的笑容:“不好意思啊,我不能离开太久,要不我的护士会担心的。”
    小商了然的点点头,面上一副惋惜的表情:“真是太可惜了。不过也是,你不像我这么悠闲。摊上安格斯这么个病人,唯一的好处就是天天没事做。”
    “那岂不是很好?”陈宗缦反问道,“我记得前一阵子你还去旅游来着。”
    小商摊摊手,愁眉苦脸:“我宁愿每天跟在他身边伺候着,也不要一有什么事儿领导就怪在我头上,说我不对病人负责。”
    陈宗缦体谅的拍拍她的肩膀:“理解理解。”
    话音刚落,小商就猛地一拍脑袋:“对了,你不提我还想不起来,过两天安格斯要体检,我还没准备呢!”她挽起陈宗缦的手臂,笑盈盈的说,“我们一块儿走吧!”
    两个人手挽手走回秋千。
    “你先去吧,我想在在这待一会儿。”陈宗缦说道。
    小商点点头,不疑有他,转身快步离开,而陈宗缦也重新坐回秋千上,眼睛直愣愣的瞪着某一个方向,一前一后无意识的晃着。
    三分钟后,刚刚遇到小商的地方,陈宗缦又重新站在了这里。
    她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战胜自己的好奇心。
    话说回来,这个地方还真是一个隐蔽的视觉死角,摄像头带不到,在颗大树后面,看上去没有路,实际上拐进去确实别有一番小天地。
    那本日记埋的不深,她小心翼翼的挖了一会儿,就拿在了手里。
    陈宗缦翻了翻,发现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是自己想多了吗?
    陈宗缦皱皱眉头。
    她原本以为,小商是安格斯身边的人,如果有奇怪的举动也有可能会对安格斯不利的事情。可是就现在的情况看,应该是她想多了吧。
    陈宗缦想起刚刚小商愁眉苦脸的样子,又想起了安格斯那张臭脸,不禁摇了摇头,俯身把日记重新埋好,还把泥土压压实,上面盖上几层落叶,呼啦了两把,比刚才看上去自然多了。
    她拍了拍手上的土,骄傲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作品,摇摇轮椅准备离开,却在转头的时候,眼睛不经意间扫到一边高高的被雪堆覆盖的杂草的瞬间,突然顿住了。
    陈宗缦盯着那个方向,手底下缓缓的动作,把轮椅朝着自己的右边挪了挪,再次俯下身,两只手都伸出来,向两边一拨——一个脑袋大小的洞口出现在眼前!
    从洞口看进去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陈宗缦咽了口口水,大着胆子把手探向洞口,快进去的时候又缩了回来。
    她在地上扫视一周,捡起一根尝尝的枯枝,往洞里捅了捅。
    似乎没有到头,洞还挺深。
    这是什么?为什么在这里,会平白无故出现一个不知道通到哪里的洞?是平时小动物的进出口吗?
    “放下你手里的树枝。”陈宗缦的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她后背一僵,手里的树枝“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第65章 秘密商讨的秋千架

陈宗缦猛地回头,身后是去而复返的小商。
    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她的手还搁在雪堆上,手下面就是那个黑漆漆的洞口,她无从抵赖。
    陈宗缦缓缓的收回手,放在腿上,攥起了拳头。她的大脑飞快的旋转着,眼珠子上下转着,脸色有些发白。
    “小红呢?”陈宗缦把轮椅掉了个头,正面面对着小商,率先发问。
    小商摊了摊手:“刚刚在外面碰到她,说我知道你在哪儿,一会儿负责把你带回去,她有事先走了。”
    “有事先走了”这句话意义含糊不清,陈宗缦的心里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该不会又像上次一样,被人打晕扔在什么地方了吧?
    她一边盯着小商的动作,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自己怎么以坐在轮椅上的残疾之躯打过一个看上去鬼精鬼精的小护士。
    陈宗缦石膏刚拆了三天,腿虽然已经可以下地,但如果要真的走路还是不免要拄个拐啥的,而现在,陈宗缦的身边只有一个轮椅,其他什么武器都没有。
    她的后背冒出冷汗,右脚踢着地面一用力,轮椅向后退了几分,顶在雪堆上,没了退路。
    小商站在陈宗缦的对面,看着陈宗缦的动作,右手突然伸进口袋,好像握住了什么东西。同时,她的脚下也有了动作,正朝着陈宗缦一步一步,缓慢的走过来。
    “为什么又回来了呢?”小商歪歪脑袋问陈宗缦,眼神中似乎闪着诡异的光芒,嘴角微微向上翘起一个弧度,“身后是什么?”她竟然主动问了这个问题。
    陈宗缦故作镇定,貌似随意的笑了笑:“不就是一个小动物挖的洞吗?”她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让自己的微笑更加自然。
    果然,不管经过了多少事,该害怕的时候还是镇定不下来啊。
    陈宗缦感觉自己的指甲已经深深嵌入了肉里。
    “什么小动物?”小商又靠近一步,伸出手捋了捋头发,“你这么聪明,难道还会想不到那是什么吗?”
    陈宗缦老实的摇摇头:“想不到。”
    小商:“……”
    她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耐烦:“不用在这演戏了,我可不像刘青那个废物一样废话那么多,这次,你死定了。”她右口袋中的手慢慢掏出,陈宗缦的视线也全被吸引了过去。
    没想到,小商竟然是刘青的人。
    陈宗缦咽了口口水,心里默默的计算着。
    她如果现在站起来扑向小商,快速的按着她的手,把武器抢过来,那么她活下来的机会总比坐在这里等死要强得多。
    陈宗缦死死的盯着小商的动作,像是慢放一样,每一个瞬间好像都过得无比漫长。
    她的神经绷得紧紧的,所有的力量都汇到一会儿将要使力的右腿上。
    来吧,就这一瞬间!
    “好了,别玩儿了。”外面突然传来熟悉的男声。
    小商闻言瘪了瘪嘴,把口袋里的小水枪掏出来,转身朝着身后走进来的男人“biubiubiu”的开了几枪泄愤。
    “不好玩儿!”小商几乎跳脚,“你干嘛出来啊!”
    安格斯看了一眼领口上的水渍,抬手不费吹灰之力把水枪抢下,在手上颠了颠:“无聊。”说完,他一扬手,水枪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的落在陈宗缦的大腿上。
    而面对突然出现的安格斯,陈宗缦早已傻眼。
    她抬头看看面前两人,再低头看看自己腿上绿色青蛙形状的小水枪,风中凌乱了。
    “这里不适合说话,我们先出去。”安格斯对着还在一边说生闷气的小商下达了命令,小商往前走了两步,才发现自己下意识的又听他的话做事了,忍不住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自己,奴才命!
    等陈宗缦被推回秋千旁边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无比悲愤。
    “有意思吗!有意思吗!”她抓着小商肩膀司命的摇晃着,堪比马景涛似的咆哮响彻整个后院,“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吓尿啊!啊!神经病啊你!”
    小商被陈宗缦晃得头晕目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尖叫道:“你再晃我就吐在你头上啦——”
    陈宗缦这才气喘吁吁的松开小商的肩膀,恶狠狠的盯着面前这一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
    她真是万万没想到,安格斯竟然也会配合小商演戏吓唬她,亏得她当时心里还想着,小商会不会害他,没想到他就是万恶的同伙!
    “你!”陈宗缦看向安格斯,“你你你…”她气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缓过神来的小商坐在秋千上,“嘿嘿”一笑,讨好的说道:“我这不是看你最近情绪低落,想逗逗你开心嘛…”
    陈宗缦依旧铁青着脸:“哦。”
    “好了嘛。”小商几乎要变成一只猫蹭上来,“安格斯跟我说,你和我们是同伴,他虽然认可了你,但我才见过你几面,总要试试你的反应嘛。”她坐直了身子,伸出三根指头,表情严肃,“我发誓,这事儿是我逼着安格斯做的,跟他没有关系,行了吧。”
    陈宗缦瞥了他俩一眼,叹了口气:“算了,也是我自找的。要不是我好奇再回去,也不会有后面的事发生了。”
    小商的表情很灿烂:“其实,我也没想到你竟然能发现那个洞。”
    “你刚刚说,我们是同伴?”陈宗缦突然看向小商,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圈,然后看向安格斯,安格斯点了点头。
    “警察?”陈宗缦问道。
    小商摇了摇头:“不是警察,是线人。”她拽拽自己外套里面的护士服领子,“这间精神病院是我们家的家族企业,我从小就从这院儿里玩大的。”
    陈宗缦吃惊的长大了嘴:“家族企业!你竟然还是富二代来着,厉害厉害。”她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
    “她妈妈曾经是这间医院的护士,现在是一病区的护士长,爸爸也是这间医院的医生,在四病区。”安格斯毫不留情的拆穿。
    “原来是这样啊。”陈宗缦恍然大悟,揶揄的目光看向小商。
    小商浑身不自在:“切,反正这间医院没人比我更熟了,要不我的秘密基地怎么会这么长时间来都没人发现!”
    陈宗缦皱了皱眉头,探过脑袋去问道:“真的没人发现吗?”要知道,她刚刚可是很容易就找到了呢。
    小商有点儿郁闷:“好吧我承认,确实有人发现过,一个是你,一个是安格斯。不过这也很厉害了好吗!”她不能提高音量,所以整个脸都憋得通红。
    陈宗缦笑着点头,就连一边的安格斯的眼中也滑过了笑意。
    “哎,对了,刚刚那个洞,到底是什么啊?”陈宗缦突然想起自己刚刚的发现,忍不住问道。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到身边的气氛似乎变了。刚刚还是活跃的黄色,现在因为她的一句话,变成了有些凝固住的蓝色。
    陈宗缦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小商有点为难:“其实我们本来没想到你能发现的…你能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吗?”
    “你挖洞的声音太大了,我顺着就找过去了。”陈宗缦无所谓的耸耸肩,“很简单啊。”
    小商差点被陈宗缦这句“很简单啊”整崩溃。
    十五年了,她整整隐藏了十五年的秘密基地,就这样被两个精神病人歪打正着的找到,而且两个人不知道哪里来的默契,在她问起原因的时候,居然说了同样的话,“很简单啊~”。小商不禁想到,去年她的秘密基地被安格斯发现的时候,那种拽上天了的神情,她就恨不能抽面前这两个人一耳光。
    安格斯的目光在小商身上停了一秒,然后转向陈宗缦,低声说道:“那是一个出口。”
    “出口?”陈宗缦刚一出声,就猛地捂住自己的嘴,眼睛瞪得圆圆的,小心的问道:“你们要越狱…啊不,越院?”咦,说出来好像有点怪怪的。
    “矮油,别闹了。”陈宗缦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原来还是在开玩笑,“狼来了的故事吗?我不会相信的,别闹了,快告诉我真相吧。”
    安格斯看着陈宗缦的眼神无比真诚:“这就是真相。”
    陈宗缦上下摆手,指着安格斯:“你,警察。”然后指尖移向小商,“你,护士。”你们两个哪个不能随时出院?没事儿搞么些个幺蛾子干什么?”
    “不是我们。”安格斯摇头。
    “不是你们能是谁啊…啊!”陈宗缦突然意识到什么,突然闭上嘴,眼球“骨碌骨碌”转。
    陈宗缦的表情变得沮丧,她耷拉着一张脸,几乎要哭出来:“这种事你们自己计划计划就好啊,干什么要告诉我啊!”
    “就算我发现了那个洞,你们随便编个理由把我糊弄过去不久好了,怎么还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我?”陈宗缦欲哭无泪,感觉自己刚刚看得见的光明未来又被黑暗无情的堵死了。
    安格斯皱了皱眉头:“不是我们想要把你拉进来,而是你现在的处境,有点危险。”
    他说:“你要出院的事情我知道,我也知道这中间需要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里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他说:“因为刘青的死,目标人物已经注意到了你,刘青当时抓你,就是听了目标人物的指示。”
    他说:“我对目标人物说,你和小商的身份一样,也是我的线人,并且会以病人的身份掩护他们逃出精神病院。”
    陈宗缦听得云里雾里:“我怎么会……”
    “这你先别问。”安格斯打断她的话,“你现在还暂时安全,当然,前提是你也是我的‘线人’,如果被目标人物发现了不对劲,不仅仅是你,我在这间精神病院三年来的部署,就全完了。”
    他说:“你愿意配合我们吗?”
    陈宗缦之前一直担心,自己会不会破坏安格斯的卧底计划,现在看来,自己果然已经成为了他们的累赘,说她是他的线人,也是安格斯自己在自己腰上栓了个定时炸弹。
    只是为了保护她,他的身边又多了一个不安定因素。
    陈宗缦还有什么理由说不呢。
    “那我该干什么?”陈宗缦小声的问道。
    安格斯摇摇头:“你什么都不用干,只需要保守这个秘密,不要让别人发现这个地方,还有……”
    他看向陈宗缦:“你要在他们逃跑的当天晚上……”他拿过陈宗缦的手,修长的手指在她手心上划下两个字。
    一笔一划。
    陈宗缦睁大了眼睛,最后慎重的点了点头。

  ☆、第66章 混乱的钻石三号房

陈宗缦这两天有点纠结。
    表现为坐立不安,说话经常走神,没事儿的时候就盯着一个地方发呆,还时不时的在自己的小本子上计算着什么。
    同时,她也在纠结,究竟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江桁。
    考虑了三天,她还是决定先自己瞒着。
    做了决定以后,陈宗缦就彻底的把这件事抛诸脑后,权当从没有听说过,积极的筹备接下来的一连串体检。
    而安格斯也几乎销声匿迹,偶尔见到她一次也是来去匆匆,倒是小商每天笑嘻嘻的在安格斯的病房里坐着,不像是在值班,倒更像是……像是什么呢?陈宗缦看着坐在门口修指甲的小商,皱了皱眉头。
    像是……对了,像是在望风。
    难道两个人的分工变了,改安格斯挖坑了?
    陈宗缦脑补了一下安格斯趴在墙角挖土的场景,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这期间,T市的电视频道一直在滚动播出关于最近大中…纪…委大规模高调的对T市的行政部门进行检查的事情,已经双规了好几个小官,力度之大手段之果断让全国上下的贪官都虎躯一震,不管以前再怎么高调,最近都纷纷夹起尾巴做人,十分低调。
    照目前的情势看起来,确实起到了杀鸡儆猴的效果。
    至于江婉之的民安集团,听说最近股价不降反升,她这个董事长做的愈发风光。
    陈宗缦嗤笑一声。
    那个女人,她难道不知道登高跌重吗?
    她看着报纸上江婉之穿着华贵的大衣,优雅的参加慈善晚会的照片。报纸的副标题是油墨印刷的大字——“T市第一女富豪善心回馈社会”的字样,她盯着看了一会儿,默默的把报纸扣了起来。
    一个半月后,陈宗缦迎来了她在精神病院的最后一次体检。
    这段时间以来,她经历了大大小小的,医生会诊,专家会诊,院长副院长会诊,各种奇葩而又变态的问题,心理测试,场景模拟,陈宗缦虽然被搞得团团转,但却难得乐在其中。
    因为实在是很有意思啊!!!如果她不是要急着出院的话,她倒是想再多做一遍这些测试,尤其是场景模拟,简直就是医生秒变神经病的最佳活动!
    而上次在秋千架旁,安格斯跟她说过的那件事,之后他再也没有提起过。江桁最近也忙得很,就连和陈宗缦一起的时候,也只是一个眼神,有时候是拥抱,当然,也有时候是在陈宗缦经过他值班室的时候,一伸手把她直接拽进去按在门板上狠狠地亲一通。而每当陈宗缦气喘吁吁的松开他的时候,才发现角落里的黄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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