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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做个安静的精神病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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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屋里两个人都在她的视野范围内,她才安心。
陈宗缦进门的时候,安格斯正坐在床上看电视。
他喜欢看新闻联播,动物世界,法治在线之类的节目,陈宗缦虽然不喜欢,但也不排斥,便摇着轮椅走到他身边,跟他一起盯着电视机发呆。
安格斯早就知道陈宗缦来了,在她刚刚到他身边的时候,就扭头冷冰冰的从头到脚扫了她一眼。
“恢复的还不错。”他指指陈宗缦曾经脱臼的左手手腕,那里的皮肤光滑无比,但是却有一大块明显的淤青,中间还透着一点点紫。
陈宗缦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把手腕顺势举起来轻轻转了转:“托你的福。”
安格斯挑挑眉毛,不置可否。
他打量着陈宗缦的时候,陈宗缦也在打量着他。
几天不见,安格斯的身上明显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最明显的,就当属他那一头红发,现在已经变回了黑色,少了几分嚣张,多了几分距离。
“你那天是怎么知道我在那儿的?”陈宗缦开门见山的问道。
安格斯闻言倒是有些惊讶。他摊开手,嘴角勾了勾:“我还以为你会先注意到我的发色,没想到你这么直接。看来是我想多了。”
陈宗缦摇摇头:“我确实是先注意到了你的头发,不过这没什么可问的,不过就是染来染去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事,跟你那天开枪救我相比,不值得一提。”
话说到这份上,安格斯没有再否认的余地。
陈宗缦看着懒懒的躺在床上的安格斯,不解的问道:“你跟踪我,还是跟踪刘青?”
“哈。”安格斯张了张嘴,蹦出了一个短促的笑声。他眯了眯眼,看向陈宗缦,“合理的推测,不过可惜,都不是。”
陈宗缦不解。
“我只是,比江桁更先遇到了她。”他下巴朝着门口托下巴坐着的张小红努了努,“她没看见我,不过我看她脚步匆忙,衣服上全是泥土,很狼狈的样子,就顺着她来的方向找了找。”
步履匆忙,形容狼狈。
如果只是这样,安格斯根本就不会多看第二眼。
原因只是,那个看上去狼狈的护士,是陈宗缦的贴身护士。所以也不知道怎么,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思考,就脚步飞快的顺着那个护士来的方向走了过去,并且在听到不远处压抑痛苦而又熟悉的呻吟声后,第一次手脚冰凉。
并且在同一时间,他发现了跟陈宗缦同在一起的,是刘青。
尽管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冲动,但在那一刻,他却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手脚。
于是顾不了那么多,冲上去,开枪。
仅存的理智让他瞄准的是留情的手臂,不过就算这样,被刘青看到他的脸后,两人面对面对视,他看得出刘青眼中凶狠的杀意,他还是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
“真的是你。”陈宗缦喃喃的说道。
猜测变成了现实,陈宗缦想要对安格斯说声感谢,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这哪里是一句感谢就能报答的?
要知道,安格斯正处于敏感时期,他救了她,无疑是对他们二人之前说的“不怎么熟”这句话狠狠的打了个叉号,如果刘青把这件事说给别人听,那么安格斯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会举步维艰。
当然,如果刘青还活着的话。
陈宗缦盯着安格斯的侧脸,心里五味杂陈。
“刘青死了,你知道吗?”她开口问道。
安格斯点点头:“昨天晚上警车来了两三辆。”
“那……”陈宗缦欲言又止。
仿佛是知道她想说什么一样,安格斯开口说道:“你放心吧,我救你这件事,目前只有我们三个知道。”
我们三个,指的是她,他,还有刘青。也就是说,刘青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而现在,刘青死了。
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人知道。这不是太巧了吗?
陈宗缦不想怀疑安格斯,可是刘青的死对安格斯实在是太有利了,她不能不作此猜想。
当然,这个念头也只是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就被她迅速否定。
她不会因为一个敌人的死而去怀疑自己的朋友,她要相信安格斯,也相信他心底的那份信念,虽然他从未提起,但是陈宗缦知道,在他的心底,还始终把自己当作一名警察。
那种正义感,陈宗缦曾在他的日志中看出端倪,并且根据她对安格斯的了解,他不可能做出杀人灭口的事。
“安格斯。”半响,陈宗缦突然开口叫他的名字。她的表情很复杂,眼神中也闪烁着他分辨不出的光芒,像是在叹息,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欠你的实在太多了,这让我实在是压力很大,你说,你救我帮我这么多次,要我怎么还?”她无奈的看着安格斯。
他亦回望着她。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突然一起笑了出来。
不同的是,陈宗缦笑的开心,安格斯只是眼神中闪过笑意。
“信任。”安格斯看着陈宗缦的笑脸,缓缓的开口,“我只需要你相信我。”
☆、第56章 换药室
刘青的死给整所医院都蒙上了一层阴影,托这件事的福,陈宗缦也有了个新称呼,江湖人成“大缦姐”。
全名是“惹不起我躲得起比死神小学生还要诡异的死神研究生…的大缦姐”。
原因就是因为最近死的两个人,都在死之前不同程度的得罪了陈宗缦。
这么说起来确实是乱诡异的。
陈宗缦初哟听到的时候简直雷了个天翻地覆,差点没从轮椅上滚下来,而安格斯更夸张,本来刚弯腰准备坐在床上,却在一瞬间脚下一滑,直接狠狠地坐在了地上。
“这这这这这……”陈宗缦激动地口不择言,瞪大了眼睛,“缦姐我也认了,可是能不能把那个‘大’字去掉?听上去真是太土了……”
小商更是笑的整张脸上就只剩下了一张血盆大口,陈宗缦只看了她一眼,就恨不得把她满口的小白牙都敲掉。
这群幸灾乐祸的人,实在可恶。
陈宗缦想起今天早上自己出门的时候,总有那么几个人看见她就掉头走的样子,当时还觉得奇怪,现在想起来,恐怕就是这个原因。
所以下午三个警察叔叔来找她的时候,她也淡定的接受了这一切。
六月飞雪大旱三年血溅三尺白绫。
面对警察叔叔询问的眼神,陈宗缦指了指自己缠着石膏的脚,比划了比划现在还青青紫紫的手臂,然后不经意间又露出了自己缠着绷带的脖颈,警察叔叔就沉默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三个人没再多说话,转头出了病房。临走的时候,还有个年轻的警察小哥回头安慰了她一句:“好好休息,加油。”眼神中颇有不忍,陈宗缦十分感动。
下午,陈宗缦照常被张小红推着去医生那里换药,江桁走了之后,病房里负责她的是黄乐,黄了这个人又健谈又不要脸,陈宗缦每天换药的时候虽然痛苦,但他总有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
所以每次换药的时候,陈宗缦的心情都还算不错。
今天她向往常一样进了换药室,黄乐一看到她,就裂开嘴角笑的像朵向日葵:“哟!这不是我们病区的大红人大缦姐吗?大缦姐今天气色真不错!”他搓着手小跑到陈宗缦旁边,像个太监故意掐细了嗓子,“大缦姐今天想要什么姿势换药?”
他还就着宽大的白大褂打了个千儿。
陈宗缦脸上一时没绷住,“噗嗤”一声破了功,徉怒道:“这是哪宫的太监,快给本宫拖出去,赐一丈红!”
黄乐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后退一步,双手浮夸的放在嘴前,大喊:“奴才冤枉!陈公公饶命!”
陈宗缦真想把自己腿上的石膏拆下来砸在他脸上。
一时间换药室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嗤。”
似乎不知道从哪个角落传来一声冷笑。
黄乐耳朵最灵,一下子就抬起头,顺着声音来的方向看过去——是两个他从未见过的女士,一位看上去四十岁左右,保养得宜,穿了只貂在身上雍容华贵。身后跟着的女生跟陈宗缦年纪差不多大,两人眉目之间略有相似,看上去应该是母女。
他皱了皱眉头。
可能是因为是医生的原因,他天生就不喜欢把小动物穿在身上的人,所以他对这对母女的第一印象就不是很好。
但是黄乐也只是稍微有一丝不悦,很快褪去,对着门口的两人问道:“请问您两位是找……”
陈宗缦看了黄乐一眼,也意识到了似乎有客人的样子,扭头看了一眼,然后身子僵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迅速冷了下来。
年长的女士瞟了一眼轮椅上的陈宗缦,弯了弯嘴角:“我们是来看陈宗缦的。”
陈宗缦喉咙里发出两声不屑的“呵呵”,然后操纵着轮椅转过身来:“不好意思黄医生,让你见笑了,这两位确实不太懂礼貌,不知道进门前要先敲门这件事。”
她一开口,火药味就充满了整个换药室。
江婉之也不接话,只是和陈娉婷两个人走进来,围着陈宗缦的轮椅上下打量了一圈,最后落在她那条被石膏固定的腿上,面上露出几分可怜:“哎呦,怎么搞成这样子了?”她蹲下身想要拍拍陈宗缦的石膏,却被陈宗缦一晃闪过。
江婉之抬起头,对上陈宗缦冰冷的眼神,不怒反笑:“看来这么久没见,你的病还是没什么起色,还是这么容易被激怒。”
陈宗缦还是没有一点表情变化,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半分波动:“你想错了,我不是发怒,而是不习惯对着狗说话而已。”
江婉之完美妆容的一张脸上终于出现了一跳裂缝,她站起身,刚想说句什么,却被身后的陈娉婷打断:“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没教养?她也是你的妈妈!”
“呵呵。”陈宗缦笑了一声,挑着眉毛看了陈娉婷一眼:“我妈妈?我妈妈早在8年期就死在了病床上,这个女人,怎么配当我妈妈?”
说这话的时候,她一字一顿,盯着江婉之的眼睛。
“妈妈听说你受伤,特地来看你,你却恶言相向!”陈娉婷冲过来想要抬起手臂,一副要打陈宗缦耳光的架势,却在刚抬起手臂的时候,就被身后的黄乐一把抓住。
“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医院,如果你们想要闹事的话,我不介意叫保安来。”黄乐难得表情严肃。
“嗤。”江婉之的鼻子不屑的一哼,“我是你们医院的股东,你只不过是一个医生,有什么资格赶我走?”
黄乐轻轻一笑:“抱歉,虽然我在精神病院工作,但我也曾经是一名外科医生,恕我直言。”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指,指尖点了点陈娉婷胸前的方向。
陈娉婷也穿了一只貂,里面是一个小礼服样式的裙子,胸口开的有点低。
说实话,只看装扮,这母女两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来探亲的,说是来炫富走T台没有人会质疑。
一时间屋子里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陈娉婷的胸前。
陈娉婷气急败坏的用手袋挡在胸前:“你干什么?耍流氓啊!”
“NONONO。”黄乐摇摇手指,“你真的要我说吗?”
陈娉婷的脸色更加糟糕,她古怪的看了黄乐一眼,说道:“你要说什么就说!”
黄乐捂住嘴,在两人看不见的角度偷笑了一下,然后表情继续变回刚刚的严肃:“恕我直言这位…女士,我以一个曾经的外科医生的身份建议您,您胸前的假体似乎有些变形,我建议您在三周内去医院做一个详细检查,否则假体可能会压迫胸腔造成其他器官的不适。”
他一脸严肃的讲完后,抬眼对上陈娉婷几乎要喷火的双眼:“这可是您让我说的。”
“噗!”
在他身后,陈综漫一个没忍住,笑了起来。
这下所有人都盯着陈娉婷的胸前看,陈娉婷的手提包举在胸前,更不知道是放下还是继续举着,她怒火冲天,几欲发作。
“陈宗缦你要不要脸?”陈娉婷指着陈宗缦的鼻子,“上一次是江医生,这一次又换了一个,你还真是人尽可夫啊!”
“啪啪啪。”陈宗缦抬手鼓了几下掌,面无表情的看向她,“不错不错,都会用成语了,看来是小学毕业了?”
另一边的江婉之一把按住陈娉婷的手腕,扬起下巴:“既然你不欢迎我们,我们走就是了,不过我告诉你陈宗缦,你呆在这里,我也一样能让你下地狱!”
她拉着陈娉婷就想抬脚离开,身后却传来陈宗缦的声音。
“谁让谁下地狱还不一定呢。”
她回过头,看着陈宗缦也摇着轮椅转向她,眼神中是一片了然于胸的架势。她主动摇着轮椅,靠近江婉之。
虽然是仰视,但陈宗缦的气势却一点也没有输给站在她对面的江婉之,反倒是江婉之,此刻像是跟皇帝对峙的大臣,虽然挺胸抬头,但始终还是臣子。
“你要去哪儿?”陈宗缦自顾自的说道,“哦,你来医院,不就是为了看病人吗?不是我,那肯定就是我舅舅祝晨咯。”
提到祝晨的名字,江婉之的脸“刷”的一下变了色,目光中透露出几分凶狠。
“你一定以为,我还不知道吧。”陈宗缦靠在轮椅的后背上,看上去十分悠闲,好像她此刻并不是再跟人对峙,而是在讲一个普通的笑话,“我舅舅在这间医院的事情,你早就知道,而且,你之所以来看他,也只是为了确定他的病情有没有好转。”
她眼睁睁的看着江婉之的脸色越来越沉,话语一顿,然后说道:“我猜你还不知道一件事。”
江婉之死死的盯着她,而黄乐及时占到了陈宗缦的轮椅旁边,以防两方之间有一方先动手,他可是答应了江桁要照顾好陈宗缦,多了一处伤他就要赔十处。
“什么?”江婉之咬着牙问道。
陈宗缦看她的反应,心里更加笃定,面上也更加冷静:“你不知道吗?就在你没来看我舅舅的这几天,他的病情有了好转,而且,他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
江婉之闻言突然笑了出来,好像听到了一个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缦缦,我原本以为你的病情有好转,没想到破了相残了腿,就连脑子也不如以前灵光,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上当?未免还是太天真了吧。”
陈宗缦勾勾唇角:“他说,他对不起他姐姐。”
就这短短的一句话,成功让江婉之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打自己耳光的感觉舒服吗,江阿姨?”
陈宗缦笑的像只狐狸。
☆、第57章 换药室2。0
可惜江婉之的表情也只是僵了片刻,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她眼中滑过一丝惊讶,仿佛根本不知道陈宗缦在说什么一般,皱了皱眉头:“你在说什么啊,阿姨怎么一句都听不明白?”
陈宗缦歪歪头:“别的听不懂,那我舅舅的姐姐是谁,你总知道吧。”
江婉之刚欲开口,被陈宗缦眼明最快的打断:“而你,又是怎么认识我舅舅的?”
江婉之闻言,第二次想开口,却又被一直盯着她的陈宗缦打断:“当年你只是我爸公司里的一个小职员,说实话,阿姨,就凭您当年的姿色,跟我妈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别怪我说实话,说实话,我刚那句话还是挺客观的。”
对面的江婉之气的鼻子有些轻微的抽搐,连续两次开口都没能说出话的感觉实在是憋屈的很,尤其是对面坐着的还是自己最讨厌的丫头片子,对江婉之现在的心情可谓是火上浇油。
“江阿姨,趁我现在还能叫您一声阿姨,您就少往精神病院里跑了吧。”陈宗缦操控着轮椅慢慢靠近江婉之,逼得她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她的脸上露出不自然的,诡异的笑容,眼睛上翻,眼白多于眼球,看上去十分可怖的神态让人毛骨悚然。
一直站在一边的陈娉婷被陈宗缦的这个表情吓到,连连后退几步,脸色有点发白,指着陈宗缦断断续续的骂着:“你…你神经病啊!”
“是啊。”陈宗缦冲着陈娉婷咧了咧嘴,“我就是神经病,你第一天知道吗?”
陈娉婷闻言咬咬嘴唇不说话。
江婉之经过刚刚的微微失态,现在已经渐渐恢复了过来,看出了陈宗缦的装腔作势。她的脸上再次挂上虚伪的笑容,仿佛刚刚所有的一切心虚和不自在都只是昙花一现。
“其实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吧。”江婉之伸出自己多年来保养得宜的手,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动物毛发,语气十分笃定。
这次轮到陈宗缦心里“咯噔”一下,看向江婉之的眼神也瞬间充满了冰冷。
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没有给陈宗缦任何反映的时间,江婉之从手提包中取出一副羊绒手套,慢条斯理的给自己戴上,一边戴,一边说:“不怕告诉你,我确实认识你舅舅,而且,在我嫁给你爸爸之前,就认识了。”
陈宗缦搭在轮椅上的两只手紧紧的抠着木质的扶手头,一动不动的盯着对面嚣张跋扈的女人。
“还有一件事也不怕告诉你。”江婉之仪态优雅的走到陈宗缦面前,在距离她一米左右的位置停下,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和你的父亲,早在你母亲还在的时候,就已经熟识了。”
“而且……”她暧昧的停顿了几秒,“而且,你的父亲当时就已经接受了我的示好。”
“你这个狐狸精!”陈宗缦猛地一拍扶手,单脚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要不是你勾引我父亲,他怎么会…”她双拳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被身后的张小红和黄乐一个拉住手臂一个按住肩膀,生生的按回了轮椅。
“是啊。”江婉之耸了耸肩,“我是勾引了你的父亲,一个事业有成又成熟有型的男人,祝清喜欢,我也喜欢。”
她欣赏着陈宗缦暴怒的表情,仿佛在品尝一盘上好的松露:“是啊,你的父亲对我的勾引可是甘之如饴呢!”
说完,她满意的看着陈宗缦在轮椅上挣扎了几下,又被身后的人按住。
“对不起这位女士。”
一直站在陈宗缦身后不说话的黄乐突然表情严肃的走到江婉之面前,“您再这样重伤我的病人,不管您是不是这间医院的股东,我都会让您再也进不来这个大门。”
他说道:“之前一直忍让着您,是因为看在您是长辈,也是女士的面子上。但是您刚刚的话已经足够造成我病人心理上的创伤,我们有权力告您诽谤。”
说到这里,微微冷静下来的陈宗缦抬起头看了黄乐一眼——原来刚刚他一直没有说话的原因,就是在等这个时机吗?
也是,黄乐毕竟也在这件医院呆了几年,处理过的棘手的事情多得很,想必这样的经验也不少。
正如陈宗缦想的那样,黄乐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人就已经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把桌上一个不起眼的盆栽拿在手里,然后回到江婉之面前。
“这个摄像头已经记录下了您刚刚和我的病人对话的过程,并且我可以作证,刚刚由于您言语间的刺激,我的病人已经出现了发病的前兆,我会保留法律追究的权利。”一番话下来,黄乐并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陈宗缦的心里有了多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江婉之不屑的瞥了一眼那个摄像头:“一个小小的摄像头想告我?我看你是疯了吧。”
陈宗缦闻言心里也是一堵——江婉之这些年的公关关系做的多好,看现在住在精神病院里的她就知道了。
不过黄乐也只是一笑:“是,女士,您说的对,我不能对您怎么样,我也压根没有想告您。”他翻开手里一直握着的陈宗缦的档案和病例,低下头说道,“不过根据我拿到的这份档案显示,1204号病人陈宗缦入院时,档案上所填的监护人,是她的主治医生,江桁江医生。”他“啪”的一下阖上档案,自然地把档案中的原子笔别在胸前的口袋上,抬头道,“而不是您,女士。”
“所以我有权力禁止您再来没有任何缘由的探望陈宗缦。”他做出一个“请”的动作,指尖对着门口,“您请。”
这一刻,黄乐的周身仿佛闪烁着天使般的光芒。
江婉之自打黄乐开口开始脸色就一直端着,直到最后一句话结束,黄乐的逐客之意已经明明白白的表达了出来,江婉之这才慢条斯理的整整自己的一副,摆弄了一下胸前善良的钻石胸针,看了一眼黄乐胸前的名牌。
“黄乐医生是吧,我记住你了。”江婉之转头,看向陈宗缦,“缦缦,这可是阿姨最后一次来看你了。”
她看上去温和的眸子里掩盖不住恶毒的目光:“你就在这儿住着吧,放心,有阿姨在一天,你绝对,不要想再出院了。”
陈宗缦嘴角勾起,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笑意:“是吗?阿姨,小心午夜梦回,爸爸去找你,他当时,可是死的很惨呢。”
江婉之脸色一白,直起腰,带着陈娉婷两个人“哒哒哒”的出了门。
张小红立刻弯下腰对陈宗缦说:“我这就去给九病区的朋友打电话,让她们不要放江婉之过去。”
陈宗缦则是腰杆直挺挺的立了一会儿,好像是定住了一般,直到江婉之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她才松了口气,瘫软在轮椅上。
“不用了。”她看向江婉之消失的方向,“她今天不会去九病区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面色凝重,眉宇间慢慢的都是疲惫。
是最近日子过得太舒心,反而应付不了这种突如其来的撕逼大战了吗?
反倒是一边的黄乐,江婉之一走,就真个人像是泄了气一样蹲在陈宗缦的轮椅旁,扒着轮椅扶手像只小狗一样吐着舌头,一上一下的喘着粗气。
“哎哎哎!”他拍着陈宗缦的手臂,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张小红一眼,整个人兴奋的不行,“我刚才表现的好不好?好不好?是不是很帅?!”他像是得了多动症的小孩儿一样,立马在轮一旁上蹿下跳。
陈宗缦瞥了他一眼,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冲着他缓缓的竖起一个大拇指,然后又抬起另一只手,加上了一个。
黄乐的脸上只剩了得意了。
“哪里是帅,简直是帅炸了。”陈宗缦拍拍黄乐的肩膀,由衷的赞叹道。
张小红脸上一片通红:“黄医生,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我真是太崇拜你了,你是没看到,刚刚你开口的时候那女人的表情…噗哈哈哈!”
她一边说一边伸出大掌,用力的拍着黄乐的背,每笑一声就打一下,打的黄乐一边咳嗽,一边左闪右闪的躲过张小红的铁砂掌。
陈宗缦看着眼前这两个活宝,郁闷的心情也稍稍去了一些。
对于黄乐,她是真的感谢。看的出来,面前的这两个人都是真心对她好,想到这里,陈宗缦勾起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不过下一秒她的微笑就突然撤去。
她伸手拉拉黄乐的白大褂,伸着脖子问道:“哎,江桁什么时候变成我的监护人了,我怎么不知道?”
说到这个事,黄乐挠了挠头:“具体过程我也不是很清楚,刚开始拿到你档案的时候我没仔细看,所以也没来得及问江桁,等我发现这件事的时候,他已经走了。”他作思考状,“一般精神病人的监护人都是亲属,包括父母,兄弟姐妹,其他亲属什么的,再不济就是远亲,或者朋友。不过远亲朋友一般都是自愿为主。像你这种情况,应该是没有亲属愿意做作护人,所以只能……”
张小红在一旁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他回头,看见张小红正冲他挤眼。
黄乐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失言,脸上的表情有些慌张,忙摆手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陈宗缦摇摇头:“没事。”
母亲早亡,父亲也死了,舅舅进了精神病院,唯一跟她最亲的就属她外婆,不过外婆人年纪大了,照顾自己还有困难,怎么能照顾她?
剩下的江婉之陈娉婷什么的更不愿意做她的监护人了,她们巴不得她在精神病院里自生自灭,怎么愿意花钱养她?
等等……陈宗缦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她急忙抬头,语气中充满迫切:“那病人住院期间所有的费用,是不是都由监护人负责?”
黄乐被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点点头。
陈宗缦默默的垂下脑袋,脑子里飞快的计算着。
自己住院以来,五个多月的时间,住的是最贵的VIP病房,有单独的护士,用的是最好的药,还有每天的饭菜,安保费,取暖费,零零碎碎加起来……
陈宗缦突然不敢再算下去。
她眼神有些呆滞,愣愣的盯着前面。
“请…请问,住在我隔壁的安格斯,他一个月要给院里交多少钱?”陈宗缦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问道。
黄乐这方面不清楚,两个人四只眼睛全都集中在了张小红身上。
张小红流了一滴冷汗,然后掰着手指算着:“一般按照国内的价格算,三个月算是一个疗程,药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每天也就那么十几块;住院费的话VIP病房是一个月2000;至于治疗费用我不知道怎么算,按江医生平时门诊价,一个小时五百块钱算的话……”
“停!”陈宗缦脸色苍白的打断了张小红。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传说中的“心痛的感觉”……
= =
回去的路上,陈宗缦拒绝了张小红的帮忙,而是留给她一个孤独的背影和一句虚弱的“让我一个人静一静”,然后就自己操纵着轮椅走在前面,张小红在背后悠哉的跟着。
陈宗缦一个人走在前面,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里,就胡乱的在走廊里窜着。
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了九病区。
她看着面前人来人往的九病区走廊,叹了口气,认命的摇着轮椅走了进去,来到祝晨的病房前。
与她的单间不一样,祝晨住的是几人合住的大病房,由于病情的原因,他此刻正一个人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眼神茫然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脚腕被弹力带绑着,并在一起。
陈宗缦隔着窗户看了一会儿,便感觉到张小红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抬头,发现张小红已经和这个病房里的护士交谈完毕,护士同意她进去探望。陈宗缦感激的看了张小红和那护士一眼,把轮椅摇到祝晨的病床前。
“舅舅,是我,缦缦,我又来看你了。”陈宗缦第一次没有管面前的祝晨有没有反应,而是自己自顾自的说着。
“你知道吗?刚刚…那个女人又来了。”她故意避开了江婉之的名字,“她说,我爸爸从很久之前就已经背叛我妈妈了。”
她的目光也有些散乱,声音淡淡的没有任何感情:“现在我想起爸爸,心里的感情…变得很复杂。”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洒在两人身上,仿佛打上了一层光环,
中年男人和年轻的少女,这样的场景即使是路过的人看到,心情都会慵懒几分。
而在这样阳光的照射下,陈宗缦一直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的话,却没有注意到,赤脚坐在床上的男人,脚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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