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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做个安静的精神病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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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着一点事儿都没有的江桁就气不打一出来,气鼓鼓的主动伸出自己的小舌头,在江桁湿润的唇瓣上轻轻舔了一下。
    这一下可谓是星星之火,立刻燎原,江桁顿了一下,然后眸光更加暗沉,对着陈宗缦的下唇就是轻轻一咬,引起一阵酥麻。
    “跟谁学的,嗯?”江桁的声音低沉而又性感,带着几分沙哑,听在陈宗缦耳朵里感觉麻麻痒痒的。“之前那个学长吗?”又一下,这一次是上唇。
    什么学长啊!陈宗缦羞得发不出一点声音,引得江桁喉咙里发出一连串的低笑,然后俯下头,四片唇又合在了一起。
    这次不再是狂风暴雨般的进攻,而变成了温柔的吮吻。
    陈宗缦在这温柔的泥潭中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她的心好像在瞬间融化成了一滩水,就连整个身体都好像软软的用不上一点力气。
    这样的温柔,来自她喜欢的男人。
    这句话闪过陈宗缦的脑海,一瞬间,就像是一盆冰水直直的从头顶破了下来,把她淋了个透彻心扉。
    她像是突然惊醒一般,把江桁猛地推开。
    失去了江桁的陈宗缦双腿发软根本站不住,再加上用力过猛重心不稳,一个后仰摔在了地上。
    屁股下面是冰凉的地板,陈宗缦的头脑也清醒了许多。
    她在干什么?
    她惊慌失措的擦了擦自己的嘴唇,余温还在,江桁的气味也还在她唇齿之间游荡,她张了张嘴,目光呆呆傻傻的盯着眼前的地板。
    不是做了决定,要躲着他,回避他,把这份感情深深的埋在心底再也不拿出来吗?为什么会跟他抱在一起,像情人一样亲吻,而自己刚刚甚至还……
    想起自己的主动,陈宗缦就恨不能抽自己两耳光。
    这下怎么办,她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被推开的江桁朝自己这边走过来,然后俯身,单膝着地,平视着坐在地上的她。
    他会怎么看她?
    陈宗缦抬头看江桁,看着他清俊的五官,和他望向自己的眼神,还有唇上因为刚刚亲吻而红肿起来的一整片。
    她心乱如麻。
    她突然明白了,不是因为她的定力不够,是因为只要江桁站在他面前,就足以动摇她的所有决定。
    原来感情已经不知不觉之间变成了这么深。
    陈宗缦苦笑,那她还要不要拒绝他?原本想的非常周全的所有计划,被这一个突如其来的吻搅了个天翻地覆。
    喜欢这个吻吗?
    当然。
    可是陈宗缦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去接受这样一份感情,即便是两个人发生了这么亲密的关系,她依然过不了自己心里犹豫的那道坎。
    “起来,地上凉。”江桁盯着陈宗缦看了许久,把她眼中所有的挣扎,懊悔,矛盾都看在眼里,最后轻叹了一口气,把手伸向面前的姑娘。
    陈宗缦闻言一怔,盯着伸向自己的那只大手。
    半响,轻轻的搭了上去。
    江桁也只是拉着她的手单纯的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然后便不再留恋,松开手。
    “你什么都不要说!”陈宗缦先发制人的开口,她的脚尖相互摩挲着,斟酌着词句,可是脑袋里杂乱一片,像一团毛线一样没有任何章法,她拼命地想要抓住其中的一条,却只让整个脑海变得更加混沌。
    末了,她干脆闭上眼,破罐子破摔的大喊了一句:“刚才的事情,你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然后还没等话音落下,就抬起脚朝门口冲了出去。
    江桁没有追出去,而是站在原地。
    半响,他面无表情的,一拳狠狠地捶向自己的心口。


  ☆、第42章 厕所隔间

陈宗缦跑出去以后,并没有直接回病房,而是冲进了旁边的厕所里,随便找了个隔间开开门就跑了进去,她贴着冰冷的瓷砖墙,捂着自己的心口,慢慢的顺着墙滑下,蹲在地上,两眼没有焦距。
    整个隔间里只剩下她剧烈的心跳声,在小小的空间中回响着。
    噗通,噗通。
    每一下似乎都在提醒着陈宗缦,刚刚发生的一切。
    她颤抖的手指轻轻抚上自己的嘴唇。
    刚刚这里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争,是名副其实的“唇枪舌战”。如今唇上余温犹在,而自己却推开了这样的温暖,躲在厕所隔间中。
    陈宗缦回想起刚才,浑身就像是被抽了力一样,她抱住脑袋,像个犯人那样蹲在地上,脑子里不断闪过刚刚亲吻的画面——江桁微颤的睫毛,深邃的眼神,看不见毛孔的皮肤,还有唇舌有力的入侵。
    像是病毒一样,不断的顺着经脉在全身游走,渗入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细微的神经,让她只要一想起江桁这个名字,就会情不自禁的浑身颤抖。
    不行!
    陈宗缦拼命地摇着脑袋。
    她不能这样!
    她怎么能像一个怀春的少女那样脑子里随时随地想着的都是她的情人呢?
    等等……陈宗缦突然一顿,她刚才用了哪个词?情人?她已经把江桁视作自己的情人了吗?
    陈宗缦狠狠地打了自己脑袋一下,然后低低的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
    然后,她闭上眼睛,静静的呆在卫生间的隔间,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嘭!”——不知道哪里传来一声闷响。
    然后就是一阵肢体与墙面地面磕碰的声音。
    陈宗缦被惊醒,微微眯了眯眼。
    然后她发现这几声巨响似乎距离她很近的样子。
    她懒懒的抬起手,揉了揉眼睛,从地上爬起来——“嘶——”,陈宗缦揉着自己因为蹲太久血液不流通而发麻的小腿,一瘸一拐的在隔间里跳了两步,把耳朵贴在隔板上。
    声音似乎消失了,但是陈宗缦几乎可以确定,这个声音来自她的隔壁。
    有了上次的教训,陈宗缦这次不敢轻易的打开厕所隔间,她屏住呼吸不敢出声,一边听着隔壁的动静,一边大力的揉捏自己的小腿,刺激血液循环。
    胡乱捏了十几把,小腿渐渐恢复了知觉,陈宗缦的胆子也大了起来,轻轻打开隔间的门出来。
    隔间外面空空如也,而她隔壁的那个隔间却掩着门。
    陈宗缦手里拿着一个装满了废纸的垃圾篓,小心翼翼的凑到隔壁隔间前面,听了听动静——似乎什么都没有。
    她咽了口口水,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另一只空着的手伸出来,缓缓的,带着颤抖的,伸向隔壁隔间的门把手——她的另一只手紧紧的捏着垃圾篓的一角。
    她计划好了,如果一会儿有危险,她就把手上的垃圾篓扔过去,然后转身就跑。反正江桁的办公室就在附近,她应该是不会有事的。
    陈宗缦的手心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向前微微移了一小步,然后深吸一口气,猛地把门打开的同时,向后迅速后退几步,左手的垃圾篓蓄势待发,只等着意外出现就立刻毫不留情的扣上去。
    陈宗缦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张开,瞳孔放大。
    门里面是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地上,靠着墙角,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宗缦的方向,没有一点神采,像是死了一样。
    这个人陈宗缦也认识,而且非常熟悉,就是她梦寐以求想见的那个人,她的舅舅,祝晨。
    祝晨穿着一件厚厚的病号服,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拿,没有刀片,也没有任何杀伤性武器,就这么呆呆的坐在地上,旁边是倒了一地的垃圾,还有一个翻倒的废纸篓。
    很明显,她刚刚听到的“嘭!”的一声,就是他摔倒的声音,后面的,应该就是纸篓倒地的声音。
    竟然是他。
    陈宗缦没有想到,再次见到祝晨,竟然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中,相似的场景,同样的两个人,上一次她因为害怕没能看他,这一次,陈宗缦的目光一落在祝晨脸上,就久久移不开。
    祝晨靠着墙角坐在地上,两只手无力的垂在腿边,眼睛直直的看着陈宗缦,嘴唇颤抖着,像是在自言自语着什么。
    陈宗缦小心翼翼的朝前走了一步,试探性的叫了一声:“舅舅?”
    祝晨没有吱声,和上次在病房中见到他时十分相似。
    “我是缦缦,上次我们在病房中见过的,你还记得吗?”陈宗缦大着胆子再往前近了一步,并且伸出一只手在祝晨的眼前晃了晃。
    祝晨还是毫无反应。
    奇怪……陈宗缦皱皱眉头,他这个样子是怎么逃过护士的看护自己跑到这里的啊?还是两次,不愧是自己的亲舅舅!
    提到“亲舅舅”,陈宗缦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光。
    她这次干脆蹲下身,和祝晨平视,认认真真的,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认识,祝清,你,知道,祝清吗?”在念道“祝清”两个字的时候,陈宗缦特地咬重。
    果然,像上次一样,一听到祝清的名字,祝晨的眼光里立刻有了亮光,而且脑袋微微一动,喉咙中发出嘶哑的声音:“祝清…”
    陈宗缦大喜。
    提到祝清,舅舅没有踢他,果然上次的事情并不是因为她提到了她的母亲。
    那么,上次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舅舅突然发狂,并且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陈宗缦拼命地回想着自己那天说了什么,却无奈怎么也没有头绪。
    她的目光再次落到祝晨身上,趁热打铁的说道:“我是,祝清的,女儿。”她盯着他的眼睛。
    祝晨沉默了半响,混沌的眼神中突然出现了几分清明:“你是,祝清的女儿。”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移动着自己的脑袋,歪着头上下看了她一圈,眼中滑过一丝了然,然后支吾不清的说道,“你是,缦缦。”
    “太好了!”陈宗缦差点激动地从地上蹦起来,她眼睛眯成了一道月牙,嘴巴咧的老大,“舅舅,你想起我了!”
    祝晨的眼神跟刚才那个迷茫的他完全是判若两人,现在眼中满满的都是慈爱:“我记得你,你小的时候,我好像经常抱你出去玩。”
    他的声音嘶哑的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我记得你那时候才…”他用力抬起手臂,在空中比划了一下,然后嘴角轻轻一歪,“这么高。”
    陈宗缦刚刚还咧着嘴笑,现在却捂着自己的嘴,害怕自己一说话就哭出声来,“舅舅!”她的声音有明显的哭腔,听在祝晨耳朵里,引起了他脸上闪过疑惑的表情。
    “舅舅,我们很久没见了,已经七八年了。”陈宗缦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尽量使自己平静,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在脑子里反复斟酌好几遍,每说一个字都在仔细观察着祝晨的反应。
    “八年……”祝晨仰起头,后脑勺抵着墙,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吗?”
    陈宗缦点点头,她的表情很纠结,心里更是如此。
    她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出口,她有一种预感,这个问题可能会导致舅舅再次犯病。
    犹豫再三,陈宗缦缓缓的起身,由蹲在门口改为站在门口,调动起全身的细胞,准备随时撤退。
    “舅舅,你这些年,都去哪儿了?”犹豫了半响,她还是问出了口,并且在话音落下的那个瞬间,一口气提在嗓子眼,屏住呼吸,看着祝晨的反应。
    出乎她意料的,祝晨听到这个问题,眼神并没有很剧烈的变化,也没有要发病的前兆。他只是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眼神渐渐的迷茫。
    约么过了一分钟左右,他才再次转过头来,表情像个迷路的孩子:“我不记得了。”他低下头,看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紧握成拳的双手,眼神更急迷茫,“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不记得!”
    他的眼神越来越迷茫,语气也越来越暴躁,双手开始抬起用力的砸向地板,嘴里还不停的重复着:“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了。”
    陈宗缦见状立刻冲上去,按住祝晨的双手,迫使他听她的话,她说:“没事没事,不记得就不记得,没事,不要再想了,那些都会无关紧要的事情,不记得不要紧的!”
    她腾出一只手轻轻的拍着祝晨的后背,安抚着自己舅舅的情绪,“没事的,乖,什么事情都没有。”
    一下,两下,像小的时候舅舅哄着自己睡觉一般。
    只是现在,他们俩调换了个儿,换成她哄着自己的舅舅,像是在哄一个发脾气的孩子。
    祝晨的暴躁在陈宗缦的安抚下渐渐平息了下来,陈宗缦也放开祝晨的肩膀,重新看向他。
    “舅舅,我是谁?”陈宗缦看着祝晨的眼睛问道。
    祝晨的眼神对上陈宗缦的,眼角被岁月摧残出的周围让陈宗缦感到心疼。“……缦缦。”祝晨嘴里吐出陈宗缦的小名。
    陈宗缦松了一口气,重新站回祝晨对面。
    她现在知道了,那八年的经历一定跟祝晨现在的病有着莫大的联系,而且是他下意识回避的一段记忆。
    既然他记得之前的事,那么不如……
    “舅舅,你……”“陈宗缦!”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大喊,然后她整个人就被拦腰抱在怀里向后拖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舅舅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完全被墙阻隔砸视线之外。


  ☆、第43章 厕所(2。0)

“你好,这里是三病区医生值班室江桁,请帮我接九病区。”
    “对,我是,请问你们病区1002号病人在哪里?”
    “不在?对,我知道不在,他现在在三病区,请你们的护士立刻来这里,对,医生值班室旁边的洗手间。”
    江桁挂掉电话,看着被自己捞在怀里的陈宗缦,她还在目不转睛的盯着洗手间的大门,伸着脖子往里探,手脚还不停的挣扎着。
    “江桁你放开我!”陈宗缦拍打着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皱着眉头小脸憋得通红,“我舅舅难得神志清醒,你让我去问他几个问题好不好!”
    她双脚几乎悬空:“求求你了!”陈宗缦转头,用哀求的眼光看着江桁。
    “舅舅刚才已经记起了我们小时候的事情,求求你,帮帮忙,我只是想跟他多聊几句而已!”陈宗缦急切的央求着。
    江桁的眼神略微有些软化,手臂间的力量一松,陈宗缦双脚落地,急不可耐的朝着卫生间里冲进去。
    刚跑两步,右手就被人一把攥住。
    陈宗缦回头,江桁松开她的手,把穿在身上的白大褂脱下来,搭在手臂上。
    ??
    陈宗缦指了指他臂弯的白大褂,眼神有些不解。
    江桁歪了歪嘴角:“以防万一。”然后又牵起陈宗缦的左手。
    陈宗缦没有细想,也没有在意是不是被占了便宜,而是急匆匆的奔进厕所隔间,现在保安和九病区的护士都还没过来,她还有点时间。
    陈宗缦重新回到隔间,祝晨还像是刚才那样坐在地上,眼神看向她:“这是……”他的眼中闪过戒备。
    “你不要害怕!”陈宗缦连忙把江桁拽到身旁,解释道,“他叫江桁,是我的朋友。”
    祝晨看上去似乎很疲惫的样子,听完陈宗缦的话就想合眼。
    “等等!”陈宗缦突然叫了一声,祝晨的眼睛又睁开了一点点。
    她扭头看了江桁一眼,然后犹豫再三,小心的问道:“舅舅啊,你……记得陈庆民是谁吗?”
    祝晨沉默了半响:“我记得,是祝清的老公。”他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我还记得,祝清的婚礼很盛大,我是她的伴郎,还在她的婚礼上跳街舞,她那天穿的特别美,特别美……”他一边说着,一边耷拉下眼皮。
    “先不要睡!”陈宗缦又一次惊呼,祝晨再一次睁开眼睛。
    陈宗缦想了想,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透露出厌恶的情绪:“那么,你认识江婉之吗?”
    陈宗缦当然没见过自己父母当年的婚礼,但是她现在对这个不感兴趣,她只想从舅舅的嘴里知道更多有用的信息。
    当年自己的母亲死后,江婉之没过两年就以远房亲戚的身份住进了她们家里,在这之前,也就是在母亲去世之前,她只是一个父亲公司的小文秘。远房亲戚的事,也是她在住进来之后,父亲才告诉她的。
    祝晨听到江婉之这个名字,先是浑身一颤,然后就开始不自然的剧烈的抖动,脸部的肌肉也在抽搐着,整个人就像上次一样,迅速进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
    他一边用手握成拳,狠狠地砸着墙壁,一边扑腾着脚想要站起来,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些什么。
    江桁一直在旁边默默的观察着,在祝晨刚刚有一点不对劲的时候,他就当机立断,一把把陈宗缦拉到自己身后。
    “舅舅!我是缦缦!”陈宗缦在江桁身边探出头,朝着祝晨喊着,“刚刚你不是还记得我吗?祝清的女儿!”
    祝晨被陈宗缦的声音吸引,“嚯”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挥着拳头就朝着陈宗缦这个方向打过来。
    怎么回事!
    陈宗缦大惊,舅舅范起病来,竟然连妈妈的名字都没有用了吗?
    她下意识的一缩脑袋,就感觉到挡在自己身前高大的身形开始了干脆利索的动作,抬手,截下祝晨的拳头,然后向后一拧,他的手臂就被翻转贴在后背上,整个人被江桁按在了洗手间的瓷砖墙上。
    整个过程也就几秒钟的时间。
    陈宗缦抬起头,愣愣的看着江桁一连串的动作,吓得忘了反应。等她有意识的时候,就看到江桁再冲她使眼色,并且蹙了蹙眉。
    她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一个箭步冲到祝晨身边,对着他的侧脸:“舅舅,你说什么?大点声!”
    祝晨的嘴里一直嘀咕着什么话,冷汗从额头上滑落,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恐惧,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在江桁的示意下,陈宗缦把耳朵凑到祝晨的嘴旁边,仔细分辨着祝晨喉咙里发出的残缺的音节。
    “我…错了,…看见…”陈宗缦艰难的重复着自己听到的词语,“…什么…不要,对不起…”陈宗缦一边听着,一边努力拼凑。
    “快点,她们要来了。”江桁在一边小声的说着。
    陈宗缦继续听下去,却怎么也无法分辨最后的几个音节,而保安和护士距离这边已经只有几米之近,陈宗缦没办法,只好先把刚刚听到的几个词语记下,然后迅速后撤几步,躲到江桁的身后。
    几乎是同时,九病区的护士长带着医生和护士还有几个保安出现在卫生间里面。
    看到江桁此刻正压制着祝晨,而祝晨又情绪激动不断挣扎,护士长没有丝毫犹豫,朝身后的人使了个颜色,身后的护士立刻走上前,把早就准备好的镇定剂稳准狠的推了进去。
    在针头刺入祝晨肌肉的一瞬间,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声音也一瞬间提高,托这一针的福,陈宗缦也听到了祝晨昏迷前的最后两个字。
    他说的是:“姐姐。”
    几秒钟后,祝晨被保安放在了轮椅上,并且手脚都绑上了弹力带。
    陈宗缦看着瘫在轮椅上的舅舅,感觉有点心疼。
    “就不能不打针吗?”陈宗缦小声的嘀咕道。
    九病区的护士长耳朵尖,捕捉到这句话,看了陈宗缦一眼:“他跟你不一样,他来了好几年,病情一直反反复复,每一次要想靠他自然恢复几乎不可能,只能靠镇定剂。”
    陈宗缦想起自己刚刚在舅舅即将发病的时候安抚了他情绪的事情,决定不把这件事告诉她们。
    她点点头,然后目光再次落在已经昏迷的祝晨身上。
    半响,陈宗缦抬起头来,和江桁对视一眼。
    后来,陈宗缦先回了病房,江桁则是留在现场描述当时的情形,以便研究下一次的治疗方案。
    她跟着一个九病区的护士回了病房,在路过护士值班站的时候,向护士要了纸笔。
    回到病房后,她就缩在床头,打开自己的本子。
    一翻开,就是她第一次拿着这个本子的时候,画的那一张任务关系图,上面只有几个简单的圆圈和问号,现在看起来实在是简单的有些可笑。
    陈宗缦抽了抽嘴角,果断的翻了新的一页。
    我,看见,对不起,错了,不要,还有最后的,姐姐。
    他看见了什么,不要的又是什么,对不起的又是谁,这与她的母亲又有什么关系?
    一个一个的问题看上去仿佛没有头绪,但是冥冥之中仿佛又有一根身子在牵引着这几个词,陈宗缦相信,它们之间一定有联系。
    那是什么呢?
    我错了,对不起,姐姐不要?
    她妈妈虐待祝晨?不可能吧,她记得祝晨得病的时候,母亲明明已经去世好几年了。
    那是什么?
    “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不要过来。”一道冷冷的男声从背后响起,“还有一句。”安格斯从陈宗缦的左侧走过来,坐在她对面,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还有她手中的本子。
    “还有一句,是什么?”陈宗缦呆呆的问道。
    安格斯眼神变得有些温和:“还有一句是,对不起,姐姐。”
    陈宗缦瞪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把本子往胸前一按:“你怎么能随便进人家的房间偷看人家的本子!”
    安格斯瞥了她一眼:“不用藏了,已经都看过了。”
    陈宗缦缓缓的把本子从胸口,拿开,想起刚刚安格斯说的那两句话。“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不要过来”还有“对不起,姐姐”。
    她把本子举到安格斯面前,指着上面的词说道:“你说的词里有好几个都不在本子上,刚刚那两句话后一句还算合适,前一句是怎么回事啊!”
    安格斯耸耸肩:“我只是按我的想法随意补充的而已。”他的眼神飘到本子上,“这样听上去更连贯,不是吗?”
    陈宗缦沉默了半响。
    本子上的词虽然是从祝晨那里听来的,但是完不完整,只有已经晕过去的祝晨知道,她也是听了个断断续续,漏几个词也是很正常。
    不会真的像安格斯推测的那样吧!
    陈宗缦抬头看了安格斯一眼,发现他正自顾自的打开电视,百无聊赖的调着台。
    “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不要过来。”这句话确实符合祝晨说这话时候害怕的表情。
    “对不起,姐姐。”
    难道,他做了什么对不起母亲的事情?
    不不不,陈宗缦晃晃脑袋。
    这两句话只是安格斯片面的猜测而已,不能当真的。
    有了安格斯刚才那两句话,陈宗缦再次看向本子上的那一排词语的时候,无论是再怎么绞尽脑汁竟然都想不出任何组合的方法。
    好像一个问题的标准答案一般,让陈宗缦一想到,就浑身战栗。
  

  ☆、第44章 钻石三号房

陈宗缦想了半天没有一点头绪,眼神便没有焦点的在病房里胡乱瞟着。
    可是就在某一瞬间,她原本浑浊目光一亮——因为安格斯把她的大熊,不,是他的大熊抱了过去。
    这对陈宗缦来说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她这两天也想过,有些事情与她无关,那颗定时炸弹握在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现在那本日记还没有任何作用的时候就让自己天天提心吊胆,如果他日不小心被别人发现,而且那人还是安格斯的敌人,那她岂不是也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而且陈宗缦相信,现在的安格斯一定也对那本日志的去处着急的很,经常来她这里,说不定也是在试探她。
    那么既然这样……
    “嗯…”陈宗缦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监控器,再貌似随意的偷瞄了一眼在她铁栏杆门前坐着的小护士,轻轻的叫了安格斯一声。
    安格斯斜着眼看她。
    于此同时,门口的小护士也转过头,紧张兮兮的盯着他们两个。
    经过刚才的事,陈宗缦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白,现在坐在床边,斜上方的小窗口里射下来的一束阳光,刚好打在她的侧脸上,显得她的皮肤更是晶莹的如同透明一般。
    阳光照进陈宗缦眼睛里有点刺痛,她抬起手揉了揉眼睛,下意识的避开了那束光。
    安格斯的眼神闪过一丝失望,他淡然无波的问道:“什么事?”
    陈宗缦好像在聊天气一样淡定的指了指他怀中的熊:“你的熊是不是该拿回去了?”她朝着安格斯的方向轻轻挪了挪,保证自己一伸手就能摸到那只熊。
    安格斯挑眉:“哦?我记得上次和你讨论过这个问题。”
    陈宗缦:“我想了想,觉得这只熊你还是自己拿回去吧,我晚上睡觉从来没有抱东西的习惯。”
    安格斯:“给我个理由。”
    陈宗缦:“……这只熊的屁股太丑了,我不喜欢。”她表情看上去很老实,“而且它还喜欢放屁。”她拍了拍大熊的屁股。
    安格斯顿了一下,然后眼神一凛:“…什么时候的事?”
    陈宗缦:“你给我熊之后几天我就发现了。”
    安格斯:“那你为什么不当时就把它还给我?”
    陈宗缦一摊手:“怕你伤心呗!”
    “噗嗤!”
    一声轻笑从门口传来。陈宗缦和安格斯同时转头,看向坐在门口的那个新来的实习小护士。
    “你笑什么。”安格斯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
    不过那个小护士好像一点也不害怕安格斯,反而饶有兴致的托着腮看着她们,翘着二郎腿,一脸促狭的说道:“这位红头发小哥儿,人家小姑娘都说不喜欢你的熊了,干什么还这么咄咄逼人呢?”
    说完,她又看向陈宗缦:“这位小姑娘,你也是,熊怎么会放屁呢?你是不是神……”她突然顿了一下。
    陈宗缦笑眯眯的接下她的话:“是啊,我就是神经病。”她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了安格斯一眼,发现后者正看着门口的小护士,眉头轻皱。
    她起身,从床边站起来,径直的走向那个小护士,小护士也不害怕,就这么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三四步的距离,两个人现在只隔着一个铁栅栏。
    “你是小商吧,我听说过你,好长时间就想见你了,一直没机会。”陈宗缦主动伸出手。
    小护士闻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握住陈宗缦的手用力的晃了两下:“不愧是咱们一院一枝花江桁江医生看上的人,就是聪明。”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用挑衅的眼神看了安格斯一眼,“就是比你这个红毛鬼要强。”
    陈宗缦笑着转头看向走到她身边的安格斯,后者的额头上青筋跳动,隐隐有要爆发的趋势。
    “哎。”小商捏了捏陈宗缦柔若无骨的小手,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实习护士的?这几天院里生人这么多,你又没见过我。”
    陈宗缦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其实我刚刚看你坐在门口状态很放松,根本不像是实习护士的样子,而且一般的实习护士也不敢跟我们说话。”她吐吐舌头,“还有一个就是,我刚刚看了一眼安格斯,发现他的眼神明显是认识你的,所以留了个心眼,胡乱一猜,没想到还真让我猜对了。”
    “牛!”小商冲着陈宗缦翘起了大拇指。
    “听说你去旅行了?”小商刚打开铁门把自己放进来,就被陈宗缦扯住了手臂,拉到了床边坐下,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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