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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俏娇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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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闺女都到了适婚年纪,要因为她坏事了,就算她死了,自个都再活剥她一遍!
    “大娘,这事得慎重点啊,毕竟咱们都没见唐蜜那丫头去哪了是不?我看……”钱美芹还是挺喜欢这丫头的,这会,也是人群里唯一替她说了公道话的人。
    胡秀花压下心头得意,这还慎重啥?她可亲眼见那丫头出门去了!
    可这会当着乡亲面,她不能表露出欢快的神色,只叹气装出痛心疾首的模样,“这样,我去她屋里瞅瞅,看人还在没”田金花黑着脸点头。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她还在,这是不能的,外面动静这么大,聋子都能听见,难道她听不见?听见的话,为啥还不出来?
    唉,可惜啊可惜!这有啥想不开的!
    胡秀花匆匆出来,佯装惋惜的摇头。
    田金花捂着胸口,“不要脸的死玩意,生下来就是张开双腿让人糟蹋的玩意,你活着还干啥!干啥!”最后一丝希望散去,她二话不说,死死踢向麻袋,表情狰狞力道之大,似乎这会想弄死人泄愤!
    “大娘,这会是新社会了,可不许私下处置人命”支书这会也怕事情闹大,黑着脸说了句。
    “支书,这可不能轻饶啊,要是轻饶了,咱村这么多小青年呢,一个不乐意,都私奔了,这传出去咱们村名声不要了?”马素红双手抱胸,得意不已。
    打蛇打七寸,她可知道支书的软肋在哪,果然,她刚说罢,村里不少看热闹的,就都闹哄哄的附和着。
    马素红撺掇起众人情绪后就不再言语了,她闺女看上了周建国,自个也觉得那小子识文断字有点前途,想拉拔他一把,偏这小子跟唐蜜不清不楚的。
    这次就当给他个教训!
    唐蜜名声毁了,周建国名声也臭了,到最后自家再给他谋个出路,这小子还不得舔着巴结他们家?
    她知道自个姑娘性子懦弱,这可不得费心的给她张罗吗!
    “不能饶,不能轻饶!”先前只有几个起哄的,渐渐地,也不知道谁开了头,闹腾声越发的大!
    马素红跟胡秀花露出个心照不宣的笑容,等众人打算抬着麻袋走的时候,突闻身后有道清脆的女声。
    “大家在这围着干啥呢?”
    这声音,咋这么像那个唐蜜那丫头?她不是该在麻袋里吗?怎么出来了?
    难道……
    众人扭过头,只见一道俏生生的身影,站在黑伞下,火把的亮光照的她容貌越发秀丽,唇红齿白,尤其是抬起伞的那瞬间,竟还带着些许蛊惑人心的滋味。
    “唐蜜,原来你在这啊!你个死妮子,大晚上的跑哪去了!”钱美芹是真的松了口气,她挺喜欢唐蜜这丫头,自然不希望她这辈子毁了的!
    唐蜜感激的朝她笑了笑。
    “夜里我听爷爷一个劲的咳嗽,知道他舍不得买药,就想着去采点百部来”说到这,她似乎有些不大好意思,“晚上我胆子小,一个人上山也不敢,就拉着二哥跟我一起去了”
    百部是山上的草药,咳嗽时候,喝这个熬的药可管用了,为了让众人信服,她还专门抬高手臂,示意大家看清楚她拎着的东西。
    而且,她身后跟着的,可不是唐爱民咋的,唐蜜清明的眸子盯着眼前神色各异的姿态,疑惑道,“我还没问各个叔叔婶子呢,这么晚了,来我家这是做啥了?”
    钱美芹冷嘲热讽,“抓奸呗,不过丫头跟你也没关系,往后夜里可不敢乱跑了。”
    众人神色各异。
    唐蜜笑笑,“嫂子我记住了,平时白天我下地没时间,只能瞅着夜里了,真没想到闹了这么大动静。”
    她似笑非笑的看了那几个人一眼。
    不过这会没人在意她说啥了,“不对啊,这丫头没跟人私奔,这抓来的一对男女又是谁?”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
    马素红也有点不安,她这特意让个本家兄弟去抓人的,没道理抓错的啊?
    “是谁打开袋子看看不就知道了?”有人这边刚说罢,就开始解着麻袋的绳子。
    胡秀花后背有点凉,这咋跟她想的不一样呢?刚刚她闹得那么一出,已经有婆娘指指点点了。
    马素红不是说万无一失?咋的又生了变故?
    不过,这会她都自顾不暇了,因为露出的那对男女,已经让人眼睛不够用了。
    “马嫂子,这不是……这不是你家翠华吗?”雨已经停歇,有人拿着火把靠近一看,乐了。
    这当娘的喊着骂着抓奸的,竟然是自个姑娘!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第六章 烟票

马素红身子一晃,没等她反应过来后,地上被麻袋装着,打的面目全非的王翠华,嚎啕大哭!
    “娘,我疼死了,娘,你快救我啊!”
    唐蜜对她没生出同情,如果不是自己长了个心眼,现在躺在地上被打的,就是自己了吧?
    如今她娘打成她这副模样,也只能说她们母女罪有应得。
    夜里凉风骤起,雨滴坠地摔成几瓣,周围窃窃私语不断,唐蜜却稳稳的撑着雨伞,单薄纤细的身影,亭亭玉立的站在人群中。
    “支书,支书这全都意外!我闺女,我闺女跟唐家丫头好,她八成是想劝唐丫头,谁知道被人误会……”马素红为今之计,只能替闺女开脱了。
    “得了吧,抓奸是你张罗的,抓奸的人又是你自个的兄弟,刚才你还大言不惭的说,得狠狠教训不检点的人,可这会这不检点的人成了你闺女后,你又换了说辞,啧啧……”
    “是啊,对人对己两套标准,这可不行的!”
    看热闹的纷纷附和。
    唐家人也没闲着,七嘴八舌的说自家冤枉,得让支书讨个公道。
    他们倒是不至于为唐蜜说话,就是想凭着这事,为自家争取点利益罢了。
    支书满脑子都是吵吵声,他心头也是一阵烦闷,唐家婆媳跟马素红这娘们都不是省油的灯,他现在真的是骑虎难下了!
    “这事没那么容易说清楚明白!王贵家的,你先回去,明个让队上的人评评理,看一下怎么处理!”他可不想把烂摊子揽到自个身上。
    马素红想开口嚎,支书瞪了她一眼,就是这一瞬间的愣神,支书已经手背在身后,大步流星的走了。
    支书一走,队上的那几个年轻后生,麻溜的抬着还在麻袋里的俩人,不顾马素红的阻挠,风似得跑没影了。
    正主都走了,看热闹的也没必要继续呆下去,田金花瞥了一眼唐蜜,冷哼一声也回屋子了。
    没关怀,也没道歉,好像刚刚那场谩骂就是她自找的,唐蜜也不在意。
    撑着伞,跟二哥露出个心照不宣的笑容,二哥的笑,真是带着治愈的,他不会说话,打着手语跟自个说,今晚真是惊险,好在不是她之类的。
    或许在老实二哥的心里,自个是无意的避开了一场灾难,但唐蜜自己清楚,如果不是她小心翼翼,下场肯定比王翠华凄惨百倍!
    一场抓奸风波,看似就这么平静下来,但她知道,后面还有的闹呢!
    不过,她的精力没在这,因为有另外一件事,分散了她的注意力,胡秀花儿子唐继军,从学校回来了。
    其实唐家人不清楚地是,去年恢复高考,高考时间是在十月份,唐继军偷偷去考试,没想到落了榜。
    他复习了半年,参加的是今年考试,同样是落榜了,算起来,他是落榜了两次,但母子俩知道,田金花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失望,也不会继续赞助他,所以对外他们瞒的死死的,只说因为没准备好,只失败了第一次。
    这次,学校放假,他正好回来拿生活费。
    胡秀花今天一天都格外的亢奋,不停的往外张望着,看到儿子的身影出现在门外,她更是激动地扔了手里的舀水瓢,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唐蜜正在那洗衣裳,见一大家子围着她,只是抬起头看了一眼,果然跟记忆里的模样没啥变化,也没长高,二十多了,个子跟她差不多。
    自个一米六点,对于女生来说,可以称是小巧玲珑,但对一个男的来说,那就实在太低了。
    尤其是在北方这种,男人生的本就高大的区域,唐继军就跟个侏儒没啥区别。
    长这么低,都是心眼太多,压成这样了!
    “奶奶,小姑,娘,我回来了!”唐继军挨个打了一遍招呼,来不及休息,就匆匆从书包里掏出一些东西。
    “奶,我买了你爱吃的烧饼,还有红糖月饼,给爷爷买了一盒握手牌的香烟,给小姑买了一块面包,这面包听说是外国人吃的东西,可少见了,供销社限量,我排了三个小时的队,才买到了一块”
    “哎呦,你从哪弄来的点心票跟烟票?”胡秀花一惊一乍,看儿子拿出好东西,眼红的不行,语气也酸了起来。
    乡下男人吸烟,一般都抽的是自家卷好的烟丝,那烟,又呛又辣的,但胜在便宜。
    供销社有烟,但买烟还得烟票,烟票也不尽相同,还得分上等中等三等,有时候,这些烟跟点心,都是稀缺物品,跟烟票点心票一样,少的可怜。
    有时候,好不容易有了票,但供销社未必有这些东西。
    这就是计划经济时候的苦楚。
    田金花最是看不上她这一惊一乍,白了她一眼,把东西收起来,“你该干嘛干嘛去,孩子回来不饿?你去给他做饭!”
    随即,语气缓和的朝着唐继军道,“从镇子上回来这么远,累了吧?回屋休息会,等你娘做好饭了叫你”
    田金花眼睛闪了闪,瞥向了一边的唐蜜,颐指气使,“你大哥回来了,还不快点做饭!还有,一会去割点肉,给你大哥补补!”
    唐蜜无所谓,割肉买菜,这不明显的提醒田金花吗?她手里又没一分钱!
    胡秀花匆匆跑到屋子里,关上房门,嗔怪的打了儿子一下,“每次回来都给那些不要脸的带东西,你就不知道自个留着钱补补身子?”
    从那老婆子手里挖点钱多不容易啊!儿子干啥还花在她身上!
    屋里没人,唐继军先前的笑意早就垮了下来,听她这么大大咧咧的说罢,烦躁道,“我跟你说了多少次!没分家,不能跟她硬着来,你得罪了她,我们有什么好处?
    烧饼七分钱一个,红糖月饼一毛一个,就那面包,听着稀罕,不也才一毛钱?我给唐老头买的握手牌香烟,也就三等烟,一毛五一盒,加起来几毛钱的东西,跟我走后,拿走的十几块钱,哪个轻哪个重?”
    胡秀花掰着手指头算了半晌,欣喜道,“是啊儿子,这看起来东西多,其实合起来,还不到五毛钱!不如一斤猪肉钱多呢!”
    镇子供销社的猪肉分三等级,最贵的也才七毛八一斤,儿子看起来谁都照顾了,其实,这钱花的并不多。
    她这儿子,真是继承了她所有的聪明才智啊!

     第七章 洗澡

唐蜜这些日子异常的忙碌,不过,因为对自身的定位比较清楚,她不会对唐家人抱有什么期待。
    她人机灵,胡秀花想拿捏她,一时间也找不到理由,只能见她一日日在眼皮子眼下招摇,不过,也多亏了唐继军回来,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让她没精力跟自个找事。
    在唐家的日子,难熬的不止是吃喝问题,还有洗漱困难的问题,大生产时代,家家户户都希望第一件事就脱贫致富,有粮食分,填饱肚子,谁还管得着各人卫生?
    她可不止一次见胡秀花下地回来,把懒汉鞋弄满泥泞,她小腿肚上满是黄泥,就这程度了,还只随便用手随便搓搓,邋遢着就上了炕。
    不止如此,好几次农闲时候,她都见她在窗户边下,太阳地里,用篦子刮头发上的虱子。
    太恶心人了。
    唐蜜自己干净,平时没事时候,爱去烧点水,提水到自个屋子洗涮一下,就算是没浴桶,全身擦擦也聊胜于无。
    今晚也不例外,她趁着唐家人睡熟后,烧柴热水,又提水进了屋子,二哥知道她这些毛病,早就躲出去了。
    解衣衫,清洗头发,她前些日子适应环境,应付唐家人,根本没好好打量她自个。
    她站在镜子前,这个镜子正中央贴着举人手拿火炬高高照着的英姿,在最右下角,红字写着几几队特别奖励某某同志的激励话语。
    每个细节都在提醒着她回不到那个世界了。
    小姑娘身子白皙,身条纤细,脸蛋虽然带着蜡黄,但依旧能看出轮廓姣好,小巧的瓜子脸,翘楚的黑色睫毛安静的垂在眼窝处,像是亟待展翅的蝴蝶。
    尤其是五官,单摘出看,没什么稀奇,可组合在一起,却格外漂亮舒服,怪不得那个知情看的上她,单从相貌来看,这村子里没人比得过她!
    “咚”窗户响动声在黑夜越发明显,这声声响惊动了沉思的她,唐蜜迅速的披上外套,黑着脸打开窗子。
    只可惜她穿外衣花费了点时间,没来的及看清那人是谁,就被对方溜了!
    不过,院里的门没声响,这么说,作案的,就是唐家的那几个人了!
    唐蜜的牙齿深陷到饱满的唇瓣上!气的她不行!得亏她没安全感,擦洗身子还穿着衣裳,不然的话……
    这唐家的人也是一次次的刷新着她的认知,竟然还敢偷看她洗澡!
    看来,她真的是得想法子,快些脱离唐家了!
    人生都是靠着自己经营的,上辈子她能靠着自己,念完大学,这辈子就算重新握了一把烂牌,她也得不怕辛苦的往上爬!
    次日,天蒙蒙亮,她就把家里拾掇干净,背着筐子出去了,距离上工儿还有些时候,她得去看一下前几天自个下的套子有没有收获。
    这年头粮食少人口多,就连野菜都是稀罕东西,被人挖的七七八八,填饱肚子难啊!
    后山的那些动物,跟成精了似得,她明明都套住了,还是被它们大力挣脱了。
    唐蜜翻了翻陷阱,果然有猎物挣脱过的痕迹,看来这次又是白费了功夫。
    下山路上,为避开人,她故意找着偏僻的路走,可越走,越是害怕,尤其是看到黎明下那带着阴森腐朽的老宅子,她更是不敢再动了。
    宅子大多是木材建造,听村里老辈人说,解放前是地主老财的院子,后来分土地,又‘革命’被那些红卫兵给折腾的不成模样。
    最后一大家子没熬住,一个夜里十几口人,全都上吊去了命,那会饥荒自然灾害,外加社会环境,死点人真太容易了。
    红卫兵们见这群社会主义毒瘤死了,欢欣鼓舞,后来又说这些地主老财是封建阶级的产物,为了破四旧,把这院子里的宝贝能砸就砸,能烧就烧,说是破四旧。
    这些年形势好点了,不少穷怕了的人,也壮着胆子来老宅子摸宝贝了。
    有人说还在后院的土里摸了好些首饰来呢。
    唐蜜越是靠近那宅子,心跳的越是快,就在她想着闭眼冲过去的时候,突然听到有男人的声音。
    有人就好,有人她就不害怕了。
    唐蜜努力目不斜视的从废弃宅子外路过,就在这节骨眼上,门里走出几个骂骂咧咧的男人。
    这些人她都认识,唐家本家的一些叔伯们,估计是没想到会见到她,男人们有点难堪,其中为首的男人,还是忍着尴尬她打了招呼,“丫头这么早干啥嘞?”
    唐蜜也就当自己没见他们来干啥的,“趁着早来这扯点草给牲口当草料,二伯你也是来扯草的?”
    男人们机械的点点头,看她张嘴,也不等她再说啥,慌里慌张的找了个由头下山了,虽然这些男人跑的快,但她可没忽略那些人筐子里露出的东西。
    八成是没找到值钱的玩意,直接把仅剩的窗户当柴火卸下来了吧?她看着腐蚀的木头大门上残存的纹路,叹了口气,不过片刻后就调整过来了,她都自顾不暇了,还有心操心那个做啥。
    可是,也就是这么不经意的一瞥,她看见院子里扔着好几块颜色不一的物件。
    忍着心头发麻的感觉,她快步走到落败的院子。
    地上躺着好些发霉,带有污迹的布匹,甚至还掺杂着丝绸!估计是因为年头太久,外加保存不善,那布散发着异味,还有好些腐烂过的痕迹。
    怪不得这些东西被人翻出来了,却没带走呢,这么恶心呢!
    粮票布票在城里都缺,更何况是他们这了!一年到头一家子攒下的布票,估计都不够做一身新衣裳的,现在供销社最便宜的白平纹布,在足够布票下,还得三毛一尺。
    这些布料在几十年前,都可是好东西呢!鬼使神差下,她把那些东西全都装在筐子里,用草给埋好了。
    又跟空荡荡的宅子道个歉,匆匆下了山。
    那晚的‘抓奸’事情让她清楚地知道,支书这会可是个土老虎,要是想在这过得好,跟领导搞好关系,那可是必不可少的!
    以前手里没东西,现在,可未必了!

     第八章 丝绸肚兜

唐蜜到家后,先是把这些废布藏在外面的麦秸秆里,随即大摇大摆的回了家。
    院里正在纳鞋底的唐秀秀见了她,阴阳怪气的,跟她旁边的田金花抱怨着,“娘,你看那死丫头,每天就仗着那张骗人的脸,出去招摇撞骗的,您可得管着点,别介让这不要脸的,再弄出上次让人误会私奔的事”
    都说空穴不来风,上次抓奸的事,她虽然没在场,但肯定跟她脱不了干系。
    唐蜜瞥了她一眼,不就是嫉妒自个长的比她水灵好看?那眼神里的火都快喷出来了!
    田金花三角眼耷拉着,闻言只用鼻子哼哼了一声,“她没这胆子,要是有这苗头,我第一个打断她的腿!”
    唐蜜深吸口气,卸下筐子,就当没听见这俩人叨叨了啥,闪身躲进厨房,唐家院子前有块空地,那是队上分给她们的自留地,前几个月田金花点了点绿豆,这会绿豆收了,她挑出来点坏了的绿豆发了豆芽,趁着没人,挑出点绿豆芽揣在裤兜里。
    最近趁着庄稼能歇一歇,男人们去改水渠了,眼瞅着中午快到了,她麻溜的去蒸上小米跟高粱米的二米饭,豆芽抄水拍蒜凉拌,又调了一个土豆丝,夹了点咸菜,她自个没想到吃饭,揣了一个玉米窝窝,收拾了家里的脏衣裳打算往河边去。
    估计是听到她这边动静,胡秀花匆匆出门,怀里抱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衣裳床单,颐指气使的让她去洗。
    唐蜜瞥了她一眼,将东西全都装在了筐子里,要不是为了拾掇那些布头发霉的丝绸,她管这婆娘去死啊!
    “娘,你没发现这死丫头最近老实听话的反常?”眼瞅着儿子要往学校了,胡秀花又开始巴结起婆婆。
    田金花冷笑,“她那叫识时务,我喂了她这么多年,就连狗都知道朝着我摇尾巴,她个大活人,还能不清楚?”
    胡秀花连声说是,可她又觉得话里话外透着不对劲,狗摇着尾巴,这说谁呢?
    唐蜜出门后,倒腾出藏着的好东西,自个到了河边,这会正值吃晌午饭的时候,天又热,所以洗衣裳的人少。
    就算如此,她拿的东西也太特殊了,特意找了个偏僻,水流小的地方,这才开始忙活。
    先在盆子里舀上水,又把从树上摘下的皂角给揉搓碎了,这才开始清洗,一般来说,棉线布匹上出现霉斑,得用绿豆芽在上面反复揉搓,再用皂角水清洗才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各个布匹品种不一样,去除霉斑的方法也不一样,棉线上的得用绿豆芽,丝绸就得用另外的法子,因为丝绸比较金贵,得在水里,用软毛刷洗,她捡来的这些霉点多,重,得再用些别的。
    她记得以前室友有个旗袍,就是下雨发霉,她当时用的淡氨水,这节骨眼上她找不到,只能用酒精类的溶液了。
    这也是她为啥去田金花屋子里找脏衣裳洗的原因,她爷唐大山,可是存着一瓶串亲戚得来的半瓶白酒。
    浓度也不低,她偷偷取来了点。
    有了高浓度的酒,再清洗就不难了,她小心的一寸寸去除这些霉点,着重清洗这些布段,至于唐家人的那些衣裳,她随手在水里过了过,算是完成任务。
    这会天气热,衣裳干的快,她等衣裳干了后,这才收拾着衣裳到了家。
    院里静悄悄的,她蹑手蹑脚的回到了自个屋子。
    二哥估摸着没睡牢,房门吱呀的开了,他紧着坐起来跟她比划,唐蜜见他担心自个,还特意给她藏着个窝头,心里暖暖的,用手语回应着他。
    “我吃过了饭,我很好,你也快点休息吧”
    拉上帘子,她掏出了针线包,唐家人对待她虽然苛刻,可这些针头线脑的,她们也看不上,所以没搜走,这会在自个的小天地里,她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用手丈量着那块丝绸布来。
    支书家的小孙子,前些日子刚过满月,她就不信了,这人再正直无私,还能挡得住女人的枕边风?
    况且,支书那人,滑着呢!
    她特意用铅笔在深色的丝绸上,小心的绘出个图案来,又用针线填充上图案,这事是个大工程,不可能三两日完成,不过,她有时间就去做,坚持了七八日,终于弄出个孩童用的小肚兜来。
    至于那些棉线布,则是被她按着记忆里那小孩的尺寸,裁成了两条舒适的背带裤。
    做成后的第二天,她把衣裳藏在怀里,大大方方的去了支书家。
    支书家在村子最东头住着,这边的建筑跟村子里的大多数建筑风格不一。
    高大的门楼进去后是方方正正的大瓦房,院子虽然也是夯实的泥土地,但人家院子里摆设规整,农具磨盘啥的,全都被主人家归置在了墙角那,窗子那还挂着一些晒干的山货跟辣椒。
    支书媳妇田香莲正在逗孩子耍呢,抬头就见了唐家那个姑娘,虽然不解她为啥过来,但她这作为村子里一把手的媳妇,早就脸上带笑的招呼起来了。
    唐蜜跟她寒暄了两句,拘谨的坐在了凳子上,也没直接说自个的意图,只是夸了好几句她怀里的孙子。
    人都爱听好话,尤其是夸自个孩子,田香莲被恭维的合不拢嘴,唐蜜见她渐渐卸下心房,讨好着,“小宝这天庭饱满,一看这模样,就知道将来是当大官的模样!”
    田香莲跟贵太太似得,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嗨,啥大官不大官的,他啊,将来能健健康康的,好好孝顺他奶奶,我就心满意足了!”
    人家这么说,也就是个谦虚罢了,唐蜜可没那么傻,真按着她的来说。
    这会见左右没人,掏出原先装好的肚兜,二话不说的就往虎头虎脑的小娃身上套。
    “哎哎……这干啥呢!”田香莲在看到那是啥玩意后,拒绝的口气越来越弱。
    青色的丝绸肚兜被套在他身上,丝绸本就少见,关键是他上面绣着的颜色鲜艳的荷花,那可真是吸引人啊!

     第九章 摘花椒

唐蜜看清楚她眼底的迟疑犹豫挣扎,却不做声,等时候差不多时,掏出先前藏好的背带裤,叠好放在她膝头上。
    “这肚兜可不是啥好料子,田婶子看不过眼那也是应该,不过,这东西保温护腑,而且质地柔软,最适合皮肤娇嫩的小孩子,而且吧,这东西穿在里面,谁能看得出?”
    见她神色里都是挣扎之意,又自顾自道,“按辈分来说,小宝还得叫我姐呢,当姐的舔着脸给他做点针线活,婶子您别嫌弃就是了!”
    唐蜜紧紧咬着针线活三个字,也跟她表达了自个意思,绝对不是用这些东西来拿捏她。
    田香莲眼神闪烁,这丫头说的对,小娃的肚兜穿在里面,谁在意?而且,她粗糙的手掌摸了摸那裤子的料子,打量了一下针脚,心里实在舍不下。
    她佯装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手,“丫头你这些年过的不容易啊,婶子看了也心疼,你要是有啥难事,跟婶子说说,要是能帮衬一把,肯定要出一分力的!”
    唐蜜暗暗擦了眼泪,心想,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
    如今她想做什么?自然是想要一份稍微轻松点的活,她得空出时间来挣钱,好早点脱离唐家,不然,她年纪越大,危险就多一分。
    她有点扭捏的说了说自个的心思。
    田香莲心想,找个轻巧点的活,这不是难事,自家老头子说话还有点分量,况且唐家啥情况大家也知道,照顾一下唐蜜,大家只觉得老头子心地好,况且,谁能相信她一个穷巴巴的丫头,能掏金贵玩意来贿赂自个?
    “那你看看,去当个带小孩子的老师咋样?”
    唐蜜养母没死的时候,也送她去学校上了几年学识字认数,小孩子好教,其实就是当看孩子的,顺带教他们认字罢了。
    这几年乱的很,谁也没想拿上学当出路,前些年风向变了,老师可被看做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是被改造对象,在除地主、富农、***份子、坏分子、右派分子、叛徒、走资派等之外的排名第九的‘臭老九’。
    当年学校进行“肃流毒”跟“清理阶级队伍”运动,教师受到触及,上头也不再投资小学教育经费。
    这几年吧,虽然说风声没那么紧了,可外地老师回乡了,新年轻的不敢当老师了,学校这边教师严重缺员,断档,只能多吸纳民办教师了。
    而且,估计是因为民办教师的缘故,工资不会从国家领,直接改成大队记工分。
    唐蜜心想,要是她能脱离唐家,渐渐的转国办老师倒是个好法子,可是,记工分要记在唐家人身上,她就不爽了。
    而且,这学校跟老唐家距离也不远,她真上班了,更脱离不了唐家!
    所以,这活肯定不行!
    唐蜜为难的摇摇头。
    田香莲可不知道唐蜜这弯弯道道,以为小丫头被臭老九的名头吓着了,心里感叹了一句,也不再勉强。
    “那丫头,你自个啥心思?”
    “婶子”她眼眶红了,眼泪要掉不掉的,可招人疼了,她控制着语调,“您也知道我在唐家过的啥日子,不把我当人就算了,我怕他们连我婚事也不放过啊!我就想,有个啥活的,能让我暂时出去几天,我也能瞅着空,来找找我亲生爹娘……”
    找亲爹娘肯定是假的,她就是想出去些日子,找找有没有啥挣钱的法子,好能安生立命,脱离唐家。
    田香莲皱眉想了会,后来想到自家老头子跟她说的那事,猛地一拍大腿!
    她怀里的孩子被她猛不丁的动作,吓了一跳,张嘴就要哭,田香莲赶紧抱着孩子哄着。
    不过这么一打岔,倒让她想起点事来,“过几天队上要组织人去大后山摘花椒,那是咱们三队承包的花椒地,到时候,想个法子把你安插进去”
    名额是有了,到时候打好招呼,出了唐家,你去不去,不都是你自个的事吗!
    唐蜜感激不已的出了支书家。
    就在她狐疑着田香莲用什么法子让她去的时候,这一天已经来了,两天后她刚下地回来,就见一个眼熟的女人,正在院子里坐着呢!
    “唐蜜回来了?哎呦,这才几天功夫不见,身子拔高了不少!”唐蜜见她脚下拎着个篮子,里面遮遮掩掩的,终于想起她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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