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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骨-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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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的道:“帝俊为盘古所孕育,神蛇和游家血脉,皆是人族和蛇族先祖,而建木却与盘古共同生于混沌,游媚神魂与那具尸婆身相通,小白集齐了这些……”
经他这么一点破,我这才发现小白还真是牵连最广的存在啊。
但看着白水胳膊下面,那个因为咯痒笑得快要断气,但蛇尾和胳膊却依旧抱着白水不撒手的憨货,实在想不明白这么个除了吃就是玩的小家伙,能有什么用。
现在事情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所以只能好好护着小白,轻易不要让他落单就行了。
帅哥速度很快,悬空寺的僧人也就都出来了,但看着已经一破再破的悬空寺,连块遮阳的瓦都没有,人家也是欲哭无泪,幸好有个现成的山洞,就又呆山洞里来了。
清无并没有回来,是由一个叫我“师叔”的掌事安排的,我现在已经是一穷二白了,在人家的目光之下,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白水。
神蛇大人已然认知到钱财的重要性,一挥手一堆金疙瘩落在一旁,跟着搂着我就要走,估计也是怕他们用那种目光看着我们。
“师叔!”结果那个掌事的急忙开口,朝我道:“明天就过年了,师叔不跟我们一块过年吗?”
我神情一愣,这才想起来,又过年了啊?
“不了。”我还没回答,白水却直接拒绝搂着我朝着院子里而去。
那里才是我们的家吧,过年也要在那里过,去年我们就是在那里过的年。
帅哥是在下午时过来的,鬼崽岭清空了,怪手去守悬空寺了,有她在,就算是云老爷子,也没这么快得手。
龙虎山有那两条青铜蛇盘着,根本无事。
云家人都感觉没脸见我们,也都散去了,云家是世家,外面经营广阔,自然不愁无处落脚。
整个院子里也就我们三个,还有三个小娃娃跑来跑去,白水将阿娲放了出来,她体内血脉最来古怪,所以伤得最重,一直没有清醒。
我将她抱到房间里,让小白他们在旁边玩,看着阿娲圆圆的脸蛋瘦得不成样,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并不大好受。
去年这个时候,云长道带着游婉和她来看我,那时我虽然倔强着不肯认他们,但心底却依旧有点发暖。
毕竟我父母不是不要我,是因为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可结果呢?
曾经有本书上说,这世间的父母大多将孩子看成自己生命的延续,自己未成做到的事情,总希望孩子能做到,自己没有拥有的东西,总希望用孩子去拥有,对于孩子却很难摆脱父母的希冀,只不过这其中索取的多与少而已。
安顿好阿娲,我正要去何秋月那里看一下那个孩子和陈起语,却见何秋月那辆火红色的甲壳虫停在了院子外面。
她就坐在石凳上,抱着那个原本应当呆在保温箱里的孩子,而她旁边还坐着两个身穿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女。
白水和帅哥就坐在旁边,帅哥逗着何秋月怀里的娃,白水却看着一盆面粉发呆,时不时引点水进去,又好像怕多了,又引点出来,水在里面自己转动着和面粉,估计是准备和面包饺子,却不知道水量。
这阵仗有点奇怪,我转眼看着何秋月,她朝我苦笑道:“这两位是我亲生父母,说是来找我的。只要我认他们,他们就能治好这个孩子和陈起语。而且他们还知道陈起语那个想说又不能说的秘密……”
我转眼瞄着还在努力想着面粉里要加多少水的神蛇大人,再看着按两个一身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女,他们脸色有点忐忑,那样子与去年这个时候的云长道游婉有点像。
真是一家团圆好过年,只是他们凭什么可以确定知道陈起语那个不能说的秘密?
第757章 辰州符
“你确定他们就是你的亲生父母?”这个时候找上来,就有点微妙了吧?
何秋月在孤儿院长到现在,如果不是刘久标,她或许都死了,但现在她接手了刘久标手下所有生意,成了女强人,手下产业无数,就父母找上门来了?
“他们说……”何秋月双眼闪动的看着我,脸色抽动的抱紧了怀里的孩子:“这个孩子……”
心里暗叫不好,当时见鬼母百子同时吸食这孩子的血肉,却并没有死,而且看这个孩子的月份,我就感觉可能是何秋月生下来就送走的那个,毕竟豢龙刘氏血肉可以养龙,才有如此充足的精气。
但一直不敢点破,她送走时,为了弥补自己内心的愧疚,这一年里收养了多少孤儿,连孤儿院都扩建了,为了一个惨死的孤儿可以不要命的闹到教育局,结果自己的孩子却落在鬼母之手,日日被吸食血肉精气,那样子惨不忍睹。
这种痛苦,她怕是再也不肯让孩子离了眼前吧。
“你看出来了,对不对?”何秋月看了我一眼,凑过去亲着怀里的孩子:“豢龙刘氏啊,以精血养龙,所以才能被鬼母吸食也不亡,以你的见识应该多少猜到一点。可你却不肯告诉我,连半点都没有透露!”
我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一边和着面的白水突然引着水腾空而起,冷哼道:“你一片慈母心,就相信别人也是慈母心吗?”
说着转眼看着那对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女,这年头穿成这样的,不是演员就是说相声的,正常人谁穿这个出门啊。
中年男子脸色发苦,看了何秋月一眼,缓缓起身,双腿迸直,双臂合拢,左手朝前一捏,三根清香凭空出现在他手中,香烟袅袅,直冲天际而去。
这场景看上去有点眼熟啊,我正愣着神,却见中年男子捏着香朝前三步,对天而礼,跟着将那一柱青香朝空中一插。
地底随既钻出一只古香古色的香案,上面一只青铜香炉,就好像由香炉接住了香一般,香随着凭空插了进去。
而那香案却是由一只青面獠牙小鬼驮负着,等香案落于地上,那只小鬼钻出香案,跪在香案之前。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熟悉,我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湘西祝由世家,祝乾见过奈河云姑婆。”中年男子朝我拱了拱手,那中年女子也随着行礼,然后又和白水帅哥见了见礼。
我这才想起来,当初夏荷来找秦姑婆,就是用的湘西祝由世家的门帖子敲的门,那上面就是一只青面小鬼跪于香案之前。
只是后来祝由世家几乎没露面,对于这个我们又不能勉强,我也就忘记了这件事了,只是这个时候他们跳出来寻亲,个中意味多少有点不大对。
何秋月只是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声音发冷的道:“我带他们来,并不是想信他们就是我父母,只是听他们说可以治好陈起语和这个孩子,才带过来的,信不信由你们。”
那个孩子是刘久标豁出命换来的,何秋月为了这个孩子也曾想过豁出命,自然救孩子比较重要。
“他们并没有见过陈起语,也并没有见过这个孩子,但他们找到我时,直接就说可以救陈起语,还知道陈起语那个说不出来的秘密。”何秋月抱着孩子起身,似乎并不想再面对这个:“我也不知道陈起语有什么秘密,你也未告诉我。”
说完,她抱着孩子就上楼找房间去了,看样子是生气了。
“湘西祝由世间,以巫医传承,后经东汉时因鬼道教去鬼从道,祝由家只得改为祝由科,以符纸治病救人和辰州符赶尸为业,但赶尸没落,祝由世家自此隐于世间,但也算与巫术同传承,与我也算半个同门。”帅哥没得孩子逗了,这才抬头看着那个叫祝乾的男子:“祝由家有姓无名,只有号,以八卦排序,乾一兑二,祝乾想来就是祝家现任老大了?”
白水朝我招手,那盆面粉已经不成样了,再不接手,怕是没法子要了。可还没等我走过去,那个中年女子却已经将手伸进了面粉里,有点生疏的搓了起来,搓着搓着眼泪却啪啪的掉,顾不得一身青袍沾着面粉,拖着袖子转身擦着泪。
祝乾见妻子如此,苦笑的看着我们,伸手捏出一张画符用的黄草纸:“如若不是此事关系到秋月和那个孩子,我和阿平也不会出来,更不会来找你们。”
九尾狐以巫术窥见天机,祝由世家以巫医传承,却隐世不出,既然能知道陈起语有不能说的秘密,自然也有点可信度。
“我来吧!”中年女子吸了一下鼻子,接过祝乾手里的黄草纸,朝我道:“秋月一听说这事,就来找你,可见你是她最能信任的人了,祝由世家只有一张拜帖在外,是当年虫崖相救之恩的,现在那张拜帖是在奈河一脉吧,这事了,那张拜帖还请归还。”
这还是一笔归一笔的买卖啊,我扭头看向二楼的窗户,果然听到窗户重重关上的声音。
祝平转眼看了一下,双眼通红,但双腿却赫然并拢,身形迸直,左手捏着那只黄草符朝眉心一点,十指翻转如蝶飞,跟着张嘴一口精血喷出,中食两指将符纸一弹,黄草纸朝着香案上那三柱青香而去。
飞过青面小鬼头顶上时,阴气涌出,护着那只张黄草纸,当黄草落在清香之上时,却见黄草纸飘于青烟之中沉浮飘逸,虽不下沉却慢慢显露出微黄的痕迹,好像变成了一幅画卷。
“以香敬天,以鬼守地,阴代灵,烟为笔,这是就是祝由世家的神符术。”帅哥咂称奇,看着我道:“你看看人家的世家,光是画个符,那姿势动作就好像拍电影一样漂亮利落,你看看你们奈河一脉……”
他咂着嘴,好像十分感慨,可他也不想想,他自己还是巫术传承,也没见他画符时有人家那样身姿挺拔飘逸的漂亮模样。
白水却轻哼一声道:“这神符术靠的是那三柱香吧,陈起语不能开口因为不能泄露天机,他们能画出来是因为那三柱香里藏着的就是天地的气息,加之那阴来代罪,所以才能瞒过去,小把戏而已,只是那香怕得来之不易。”
这时祝平已经将符画好了,伸手捏过符,却见那三柱刚刚点起的香,这会已经燃完了,那张符纸上有着一幅栩栩如生的画。
但祝平立马收了起来,并未给我们看。
“这三柱香是为敬天香,是由祝由家历代先祖用自己的精血混合着巫祖血肉而制成,以香敬天,烟既盖天。”祝乾也没有否认,直接开口道:“九尾狐是为巫狐,通天巫狐并不是不能言天机,只不过如何私情太重,一旦私心太重,就会被天封。”
所谓天封,耳鼻身意识全部被封,陈起语却还撑着想说,所以就更惨了。
“我们可以将这张参透天机的符纸给你,但秋月和那个孩子我们得带走,而且你们得保证,那条小龙永远不会再找那个孩子,秋月与你们也再无关系,祝由世家也终将隐于世。”祝平说到这里,双眼冷光射出。
帅哥戳了我一下,白水却直接点破道:“天机因为掺杂私情不能点破,你们却要带走小龙种和那个孩子,难道不是因为你们看破了什么,才要带走他们吗?”
祝平双眼突然变红,转眼看着二楼的窗口,朝我沉喝道:“云舍,你不答应也得答应,这事皆是因为你而起,人族覆灭皆在你一念之间,那个继承了九尾狐血脉的人,如若不是因为过于担心你,怎么可能遭受天封之灾,你还不明白吗?尸婆身,本就不容于天地!人心邪,但邪气尽聚尸婆,你一魂两身,你当真还不明白吗!”
这一声沉喝,如同喝在我心神之中,祝平居然还用上了术法,沉睡的母蛊因为护主冲了出来。
白水一把搂住了我,以掌覆额帮我稳固心神,冷冷的看着祝平道:“既然你们关心人族覆灭,知道尸婆身不容于世,那我告诉你啊,游媚那具尸婆身现在鬼崽岭地底,你们去灭了吧,没了那具尸婆身,云舍也不会是了。你们厉害,你们去吧!”
祝平身子一晃,手里那张以香所画的符纸落于地上,她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抬头看着二楼的窗户,泪眼沱娑的看着祝乾道:“当年你说送走她,离了祝由家,她就安全了,二十年了,我日日想着她,你怕我担忧连看都不让我看一样。二十年,结果又是这样一个死结。那我们日夜算尽天机,又有什么用,还不如懵懂无知的过一天算一天,至少这二十年她日日在我身边!”
第758章 是我吗
天机真是一个不好的事情,九尾狐巫术通天,得窥天机,却因为陈无灵这一点情爱,产生私情被钉在建木上二十几年,到死都没有再醒来,更是没有开口说她最终看到了什么。
而陈起语却因为担心夏荷,开眼看到了那个所谓的天机,断舌碎骨迷眼,更甚至连眼睛都没了。
现在祝家夫妻以巫术算天机却散女二十年,最终又是这样一个死结。
祝乾扶起祝平,而我们怎么错过看地上那张黄草纸的机会,但只是一眼,我就感觉心有点慌了。
这张黄草纸上画的东西,和祝由家的拜帖一样,栩栩如生。只不过那场景却古怪得很……
只见空中浮着一个背后无须蛇尾的人,身形如水纹一般漂动着,可那散落的蛇尾下面,却有着无数人在跪拜。那具拖着蛇尾的尸婆身脸上带着神一般圣洁之色,身边一条巨大的金龙护法,头顶十日旋转,那十日估计是那三柱香燎到了显得极为金黄圆润。
那些人都是烟一薰而成,但面色激动,如同供奉真神一般,人山人海不说,还有着无数动物生灵,皆匍匐跪拜。
如果这东西放在别的地方,也是一幅参神拜佛的相画,可那拖带蛇尾如水般飘浮于空中的那具尸婆身,那张脸,着实让人心里不大舒服啊。
这画是以烟代笔,皆只是寥寥青烟走过,却不知道为何显得极为生动,甚至还可以看到那具尸婆身游动的情况,以及十日周转,和下面跪拜之人虔诚的三拜行礼。
白水伸手将那张黄草纸捡起来,帅哥咂砸的看着,转眼瞄着我道:“你这是白日飞升成仙啊?”
他说着还一把抢过白水手里的纸,递到祝家夫妻面前,不解的道:“我方人员飞升成仙,这不是应该放鞭炮庆祝吗?云舍得众生信仰,何秋月也跟着享福,你说得好像你女儿要死了一样,这算什么事啊。”
祝平呵呵的冷笑着,看着帅哥道:“金龙升,十日出,尸婆成神,众生膜拜,你认为是好事?你就不想想,你在哪里,这条神蛇在哪里?那引动十日的帝俊在哪里,还有其他应该出现在她身边的人在哪里!”
帅哥握着那张纸,直接揉成一团,朝那个跪在香案之前的小鬼弹去:“谁知道是不是五彩门的手法,你们提前画好,再用烟一薰就出现了的,这种把戏太多了。”
但就在那个纸团扔过那青面小鬼身上时,青面小鬼突然露出极为痛苦的神色,身上皮肤瞬间炸开,片片剥落,跟着滋滋作响,瞬间沉入地底,消失不见了,那些片片剥落的血肉也随之消散。
“我……”帅哥吓了一跳,看着自己的手:“我可没用力。”
“那小鬼跪以控地,让他们画了神符,现在坠入十八层地狱,永不得出了。”白水一眼看破,沉声道。
我脑中轰隆作响,云长道父子一直想要的就是尸婆身,现在祝家窥见天机,却有一具尸婆身白日飞升,那张脸虽然看上去是我,但也有可能是游媚,所以说并不一定是好事。
“那张拜帖可以还给你们,但何秋月要不要跟你们回去,由她自己决定,但我不会让那孩子喂了小龙的,你们不放心,我也没办法。”我实在不想看着祝家夫妻那惨样,从腰侧掏出奈河一脉积留的拜帖。
好大一堆,可真正有用的一张都没有,我们的事情太大,来了就可能没命,所以我也不好强求别人来送命。
鳞片人那一战,死了多少人,却只不过是云老爷子一个法子而已,还不如避开不管。
祝由家的拜帖很好找,我抽出来递给祝平,转眼看着二楼窗户。
那里一片沉默,我转眼看着祝乾道:“那你得告诉我怎么救陈起语吧?他那双眼实在是可惜了……”
一双好像随时都有桃花落下的眼啊,就算再怎么无意,被那双眼睛看着,依旧会感觉到身处桃花飞舞的春天,心情都会好一些。
以前那双眼睛神采飞扬,脸上带笑,让人一看就恍神,如若能治好,就再好不过了。
“天机得窥见,你不信,可这治与信,都可以是同一个法子不是吗?云姑婆……”祝乾看着我,搂着祝平朝楼上走去。
一语点醒,我听到二楼又传来门重重被甩关的声音,扭头看着帅哥将那张黄草纸捡起来,又一点点展平。
“辰州符中的神符术,据说就是骗人的。”帅哥凑过去闻了闻,朝我道:“我就是想知道这香到底是什么做的,巫祖血肉啊,能找到,我也巫术通天了!”
白水却只是搂着我,轻笑道:“我还希望是真的,到时我还能靠着你呼来喝去,说不定争个什么护法当当。”
“又不是邪教,当什么护法,我们怎么也得封个天王吧?”帅哥也跟着凑了过来。
这两个货插科打诨都凑到一块了,看了一眼白水,我沉声道:“你看着小白,我去治陈起语。”
“云舍!”就在我引出蛇影时,白水却叫住我,沉声道:“记住,能改变的不过去,能预知的都不是未来,你越是在意,就越是朝那条路上走,能泄露的天机,都是刻意泄露的。”
“说不定是天帝想整你呢!”帅哥也跟着插话,不过却又摇头苦笑道:“可惜天帝不是天,这天啊,谁也不知道是什么。”
知道白水担心什么,我引起蛇影朝着市区而去,直接去了市医院,陈起语的情况很好问,直接找到了病房,是何秋月医院派的人在看护,和我也算是脸熟,大概说了一下情况,就退了出去。
有何秋月的关系,现在病床这么紧张,还给他弄了个单人间。
他刚做了手术,浑身都包着纱布,连双眼都缠住了,只露个鼻孔,嘴都被封住,搞得和个木乃伊一样,但明明麻药还同散尽,他却依旧在痛苦的挣扎着。
如若不是经历这些事情,陈起语还是那个见人就撒桃花,意气风华的陈大少吧。
凑到他耳边,我掏出银针点了点他耳后的穴位,轻声道:“我知道了,看到了那尸婆身白日飞升的场景,金龙升,十日出,众生拜,万物伏。知道你担心什么,我看到了,所以不用再说了。”
床上麻药还没过的陈起语猛的抽了起来,缠着层层纱布的手抓了抓,喉咙咕咕作响。
我伸手拍着他,他努力的转着头,最后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看尽天机,不舒服吧。”我伸手抚过陈起语眼前的纱布,苦笑道:“夏荷就快好了,我准备将她送到虫崖去了,那地盘是你的,你会记得她的,毕竟她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手一点点掏出忘情蛊,信与治确实是同一个法子。
陈起语知道我看到了,那股拼了命想要告诉我的劲就下去了,不会再执着的告诉我,我也就同时证明那个景象是真的。
而治,就是让他不要再看见了。
这忘情蛊养在我体内,由母蛊催化,比蛊寨的强了许多,就算陈起语巫术再强,也抵不住这忘情蛊。
只是我本来想这东西应该用到我自己或是白水身上的,一个失忆另一个再爱一次,很浪漫啊结果却用到了陈起语身上,果然这世间套路并不是这么好走的啊。
看着忘情蛊顺着纱布爬进了陈起语脑中,我从腰侧掏出两管风家的血,这是他提醒我们要时时留着的,现在也给他用一点。
风家血治愈强,对他现在的情况有好处。陈起语这会心神放松,麻药劲上来直接晕了过去,我将那两管子血全部倒了进去,又以银针固体,这才起身离开。
可一出病房门,却见白水靠在墙边等我,朝我轻声道:“忘了也好,等伤好后,又是那个桃花四射的富家大少。”
“你认为那个是我还是游媚?”我跟他一块靠在墙边,他是隐形的,看着过道上的人急匆匆的来来去去,总感觉我们已经融合不进去了。
第759章 热闹之后
白水自然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却并不回答,只是拉着我靠在墙边,隐着形,看着这医院人形色匆匆,沉默不语。
来医院的,能有什么好?
病者面色痛苦,家属脸带凄苦,探病深感同情之苦,众生皆苦。
可就算这样,所有的人依旧汲汲营取,努力生存,缺胳膊断腿也想着活下去。家属砸锅卖铁也要治好病人,探病的也都纷纷伸手,只为了维护着那一条条生命。
母蛊在脑中嘶嘶作响,压住了我听这些人的心声,但我却又感觉自己好笑。
我和游媚又有什么区别?一魂两身,关连密切,我阴魂深处藏着她的记忆,或许她那具尸婆身还能感我所感,就像当初白思一样。
“我们当真是两祸害啊。”过了许久,白水沉沉叹了口气,拉着我朝外走,却再也没有提及那具众生跪拜的尸婆身是怎么回事。
回到院子里,阿娲已经醒了过来,和小白他们在院子里疯玩。何秋月怀里抱着那个孩子,按理他也就比阿娲小一点,比小白还大一些,却因为鬼母吸食精气,加之长那些黑斑显得羸弱无比,因为看着小白他们在院子里你追我赶,欢笑不已,那黯淡的眼睛才有了点光彩,却根本看不出是一个快一岁的孩子。
厨房传来极为不协调的剁菜声,时快时慢,时轻时重,还有着女子温和的教导声。
转眼看着何秋月,她苦笑道:“是帅哥和他们。”
这个他们自然指的是祝乾祝平夫妻俩,白水对于这种事情向来没兴趣,和小白他们玩去了,寒冬腊月,引着冰造了个游乐场,也亏得神蛇大人知道弄这些,惹得何秋月怀里的孩子都向往的伸了伸手。
我凑到厨房窗口看了一眼,帅哥左手握刀,剁得案板都快跳起来了,祝乾生怕帅哥砍到他,缩在角落里,祝平似乎想帮忙,战战兢兢的站在帅哥几步远的地方,担心的让他慢点,却也是一脸忐忑。
帅哥呵呵的笑着,脸上涌出薄汗,顺着眉角朝眼睛里流,他手中的刀顿了几下,这才缓过神来将左手的刀放下,用那唯一的一只手擦掉了眉角的汗,脸上的笑意敛敛,跟着又握住了刀开始十分嘈杂的剁肉。
转身到何秋月面对坐下,天气阴冷,寒风吹起,她却依旧抱着孩子坐在院子里,并没有避开的意思,我看了一下孩子,那些黑斑依旧在,陈起语身上的却是去了,可这孩子身上却怎么也去不了。
“是饿鬼斑。”何秋月搂紧了孩子,朝我道:“他们说,陈起语如若泄露了天机,那些黑斑就会直接将他拉入饿鬼道,永生永世受那饥抓饿挠之苦。而他,却因为鬼母下了印记,除非……”
我细细的打量着何秋月,这个孩子并来就不该来的,是她和刘久标强行逆天改命而得来的,只是想到刘久标,我终究有点愧疚之情。
虽说当时他不久于人世,可终究在那最后,他孤身前来,以身侍龙,与我外婆攻蛇山的双重压力之下,才逼退了云老爷子。
要除饿鬼印记,除非消业障,但这哪是几天几年的事情,是世代积累的事情。除非又和刘久标一样喂了龙……
正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帅哥却将头从窗口子探了出来,朝我大叫道:“大过年的,年夜饭都没好,你就坐在那里聊天,还不快过来帮忙。”
他缺了条胳膊,但胆却肥了,叫完了我,还敢嚷白水,可当一盆和好的面弄出来后,小白他们立马兴奋的围了过去。
一楼是大食堂,大家都围成一堆,小白他们这些娃娃第一次过年,对于包饺子十分感兴趣,捏着面粉玩。
只不过帅哥原本嚷嚷着他赶饺子皮十分拿手,可等我们看着他一个手捏时,顿时感觉头大,白水大神不信邪,也跟着一块凑热闹。
嗯……技术和小白差不多吧,毕竟是父子。
祝家夫妻不食人间烟火,除了画个符也不大会什么,何秋月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什么都会,这包饺子的活就落在我们头上了。
只不过看着帅哥剁的肉,牵丝连线,时大时小,实在包不成饺子,更何况馅里还没放油,只得重新弄。
等我们弄好,我赶饺子皮,何秋月教阿娲他们这些小娃包,帅哥一只手只能帮忙捏饺子,和朝小白他们脸上沾点面粉,祝家两口子好不容易等了张空的皮子,小心的朝着何秋月身边凑,可是一凑过去,何秋月就扭过了头,并不理会他们。
白水不愧是神蛇,学东西快,不一会就包得像模像样,大家热热闹闹的包着饺子玩,比去年大年三十过得还热闹一些。
只不过有些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饺子包得久,除了小白他们吃得尽兴,大人各有心事,都没怎么吃。
帅哥买了很多烟花,围着院子摆了一几圈,还十分拉风的用符纸点火。
小白他们并不怕伤了,拉着手在烟花中间飞舞,何秋月抱着那个孩子,羡慕的看着,看了两眼却又低下来头抹着眼泪。
闹到半夜,祝家夫妻先发了红包,一人一张平安符,无论伤及哪里,都可以用符纸先贴着,暂为保命。
“是不是当初女娲娘娘给比干代心的那种?”帅哥激动不已的朝自己右胳膊处帖,被白水踢了一脚,也不演了。
等闹够了,我借着熬年锅肉的汤煮了红薯粉,我以前过年外婆就是吃这个,红薯粉加年锅肉,好像是记忆中的味道。
大家吃完东西,又放了一波烟花,闹到凌晨三点,小娃娃们都睡了,何秋月也陪着孩子,祝家夫妻也稍不在意的休息在了院子里。
白水抱着我也在床上睡了过去,等他睡了过去,我在床头点了一根梦魂香,看着他沉睡的脸,感觉有点不舍。
这么精致的一张脸,以后看不到了。那明明清冷、可在吃醋时总会夹着怒意,看人时带着微微暖意的眼,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伸手抚过他的胸膛,那里依旧空空如也,并没有心脏跳动,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毁了那颗蛇心。
双手捂着他的脸,明明是条冰冷的蛇,却因为与我相卧而眠,连梦里他都习惯的变出这温暖的体温。
这样的人也好,蛇也罢,或是其他的,哪里还能找得到。
给旁边床上一堆小的盖好被子,亲了亲小白,摸了摸阿娲,小龙种小螣蛇也都玩累了,看哪个都舍不得。
转眼看了看床上安稳的躺着的白水,我还是转身凑了过去,亲了亲他的唇,跟着直接引出蛇影朝外而去,怕自己一个不好就真的舍不得了。
当初白水是下了多大的狠心,才在我面前承认自己是建木,又是怎样的决心让他决意将我和小白送了归墟,自己却永远留在那里。
只是刚出院子,蛇影嘶吼,白水却已然拦到了我面前,手里捏着那根还燃着的梦魂草:“我体内有建木神魂,是为草木始祖,这些药草对我没有半点作用。”
我立于蛇影之上,看着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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