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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骨-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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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的?”
“如果以前就这样,武罗统领山鬼,管理山脉,自然知道。肯定是近来才变成这样的,而且这东西慢是有主的。”白水脸带疑惑,轻声道:“土是最为神奇的东西,任何东西的生长都离不开土地,就算是天帝,也得受供奉方能存活。但驯化活土,这种事情从未有过。”
武罗一直不见踪迹,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要不然这种事情问她最为可靠。
也不知道这活土的事情跟她失踪有没有关系,在这里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她。
我想着越发感觉奇怪,看着外面转动不止的土石:“你说那些跑进山里的怪胎,是被这些土石吃了呢?还是?”
藤蛇速度极快,如果那些怪胎真在这片山脉的话,不可能感应不到,可到最后我和白水进入山脉之中,所有藤蛇被吞食都没有发现怪胎。
双头蛇异动,怕也是感觉到这片山要吞食掉它们,才猛的发动符纹自保,要不然我们下来的时候,双头蛇不会那么警惕,却又没有离开,想来那时双头蛇也知道离不开了。
“应当还在的。”白水迟疑了一会,才接着道:“我引来的那些蛇都是真的,而且大小互吞时,并没有土腥味传出来,证明只有从土里长出来的东西和这些活土是一体的。而外面的活物还是有的,那些怪胎或许就存在这活土里。”
这时冰屋猛的晃动了一下,似乎被转动了起来,白水紧紧搂着我,将烛阴牙冻在冰屋之上,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术法,无论冰屋怎么晃,只会转动不会颠倒。
转了许久,土石的颜色越发的鲜红,流动之间似乎还带着血色。
帅哥以前说过他所学巫术有个巫祖,乃是盘古血脉未化孕育出来的大神,与山川日月有感,才感应到了巫术,可勾动天雷地火,这会看到活土的颜色越发接近肉色,有一种好像真的是盘古大神的肉没有化的感觉。
“你说我们俩像不像两只寄生在肉里的虫子啊!”白水皱着眉,搂着我安坐在烛阴牙上:“如果这活土是盘古未化之肉的话,那么就有意思了。”
师月落被我下了钩吻后,曾经说过,人类和蛇族只不过是寄生,而白水这次却突然提到这个,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随着冰屋慢慢下降,猛的好像碰到了什么,停了下来,周围变得一片寂静,似乎什么都没有了。
外面的气温突然变高,跟着地底金色的熔岩慢慢涌了上来,看样子这活土还挺聪明的,知道以火化冰。
白水冷哼一声,抱着我朝坐着的烛阴牙一转。
只听到轰隆之声传来,一股子灼热立马涌了上来,可白水抱着我已然转到了烛阴牙内。
这颗烛阴牙当初我们才找到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用,帅哥那时知道是天帝之宝,不肯死心,硬是让我用沉吟刀顺着牙槽挖了个大洞,足够一个转身站立,这会我和白水就搂抱着挤在这么一个大洞之内。
他一手紧搂着我,一手引着冰层冻住外面涌动的熔岩。
烛阴牙可困住混沌之气,自然也是坚固无比,熔岩没办法融化。可熔岩涌过后,似乎没有吞食到我和白水,外面传来低低怒吼的声音,跟着烛阴牙朝下一落,牙槽附近一片金色, 似乎活土将我们扔在熔岩里慢慢融化了。
白水直接扔出了几片七彩鳞,然后加上冰冻住。
“这是云长道的鳞片?”我突然有点同情云长道了,被小白咬下了小半鳞片,白水和帅哥完全是物尽其用啊。
“他的全部用来封石壁了,这是华胥的。”烛阴牙内窄小,白水搂着我几乎与我脸面相贴,两人的腰身几乎贴在一块,我双脚还踩在他脚上,一说话,气息相扑,显得有点暧昧。
白水干脆将我紧紧抱在怀里,脸颊相贴轻轻蹭着:“留着她总要有点用处,现在怀着师月落的孩子不能动血气,但她愈合能力比云长道强,我时不时取几片鳞下来,等过段时间够了让帅哥给你用华胥的头发穿件衣服,她鳞片是七彩的,穿起来也好看。到时你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要长鳞,光是靠华胥的鳞片护着就够了。”
他这借花献佛也太顺手了些,鳞片是薅的华胥的,穿让帅哥穿,结果却变成他送我的了?
见我动了动,白水却又将我紧紧抱住道:“外面是熔岩,你别乱动。熔岩汹涌恐怖,还是避开的好,还有那些从熔岩里面生出来的东西啊,也最好避开。”
我只差没笑出声来,白水大神这是借机上药眼啊。
伸手推着他胸口,转头正要开口,但因为两身相靠反倒好像亲了他一下,搞得他搂着我腰的手轻轻揉了一把。
跟着烛阴牙突然转动了起来,也不知道上升还是下沉,只感觉原本从七彩鳞片那里涌出来的热度瞬间消失不见。
外面好像一片寂静,白水抱着我没有动,可猛的一条巨大的根从外面窜了进来,生生撞破了七彩鳞片。
白水立马抱着我腾空而起,出了烛阴牙,脚下烛阴牙随之而动,抱着我立在烛阴牙上。
刚一站住,我和白水却是猛的一晃。
只见四周一片昏暗之色,金色的熔岩火光从缝隙之中漏出,照亮了整个地底。
可一大片空旷之间,一个具巨大的身躯躺在地上,身上无须根须朝外伸展,那些根须透着浓浓的土腥味,正是我们看到的活土,而那身躯体的头部,时不时有着大股浓血涌入,直接流入那具躯体的嘴里,滋养着它。
具躯体却是血肉之躯,而且还是个母的,因为她大张的双腿间,有着许多透明的卵产出来,大团大团的如同蟾蜍产卵。
第655章 母体
我和白水面面相觑,怎么也没想到这地底活土之下还有这样一具母体,那东西似乎与活土相连,却又有着明显的区别。
那是一具明显有着人类特征的女子身躯,却又极为巨大,在地底熔岩之上平躺着,四肢和背后无数根须如同尸婆和建木血脉一般朝上延展开来,化成外面蜿蜒成大片山脉的活土。
同时活土不时将杀死生物的血肉化成肉泥落入母体之内,供养着它。
地底熔岩透过裂缝,照着母体身上覆盖着狰狞的鳞片,它所产出的卵会被根须缠卷运走,随之消失在活土之中,可她过不了多久就又会产出来,团团黏糊。
有时卵经过裂缝处,被熔岩光芒一照,可以看到里面受强光刺激抽动的胚胎,一团团根须涌动着,还不知道是什么。
这具母体让我猛的想起了大楼地底看到的那些东西,猛的拉着白水:“快走!”
白水半眯着眼看着那东西,冷笑道:“建木果然会算计。”
我不解的看着他,而那母体似乎感觉到了我们,背后无数根须盘转着朝我们缠了过来,瞬间将我们困在了根须之间。
这些根须全是活土,而这里的活土似乎比外面的强大许多,朝我们压过来,白水化出冰屋怎么都躲不开,根须一碰就碎。
烛阴牙刚一动,就被一条根须生生抽下一块,白水敢再用烛阴牙,怕里面混沌之气外溢,到时没东西压制,整片世界又归于混沌。
将烛阴牙一收,朝我沉喝道:“抱紧我,千万别动巫刀,最好收起来!”
他似乎知道那具母体是什么,连忙将巫刀收入腰侧,双头蛇似乎在低吼,缠着我的手腕不肯被收进去,被我强行收了进去。
眼看着四周活土所化的根须朝我们压了过来,白水化出厚厚的冰屋以烛阴黑气护着,朝我轻笑道:“含在嘴里怕化了,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我先是一顿,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却见他双手猛的掐住我的腰,跟着猛的化成神蛇之身,将我朝嘴里一塞。
他蛇身上无数雷电涌过,瞬间逼退那些活土根须,跟着嘶吼着朝外冲去。
那具平躺着的母体发出怒吼之声,对于我们这两根难啃的骨头,她本以为自己亲自动手可以咬开的,却没想白水居然将我含在嘴里朝外冲。
我借着魂植在白水嘴里稳住身形,他低声嘶吼,借着半张着嘴,却见母体原本朝外延展的根须全部朝着白水涌了过来,地底熔岩飞快的朝外喷涌,而那具母体却飞快的消失在了上面的土层之中。
根须涌了过来瞬间将白水整个缠住,我只感觉眼前一黑,好像连同白水一块被这些活土淹没,感觉到白水牙根紧咬,似乎怕咬伤我,只是半合着嘴,留出空间给我,心中一股暖意。
我正着急着,却听到外面一声闷响声传来,跟着身子猛的朝下一滑,差点滑到白水喉咙里去。
这时白水张嘴低吼,我引着魂植趴在他嘴边朝下一看,却见根须如同追食的蛇一般朝上昂着追了过来,眼看着上面就是活土所化的土层了,白水蛇信一甩将我卷了进去,跟着猛的大吼一声。
我只听到一声巨大的闷雷声传来,跟着好像无数雷电涌动,然后猛的冲了出来,白水张开嘴将我甩到了它的背上。
这时我们已然冲出了下面的山脉,盘旋于半空之中,只见无数巨大的闪电扭曲着在我们周围朝下闪动着,而白水身上蛇鳞都不见了,蛇皮四处破裂,鲜血直流,还有残土附在他身上,想朝他肉里钻。
倾盆的大雨瞬间落下,连同血水和残留的活土全部冲下,一丝血气刚落在树上,就被树上的藤蔓缠卷住朝下送去。
整片山脉被雨水一淋发出低低的吼声,所有的树木却好像焉了一般,缩紧了树叶。
远处符纹闪动,白水带着我飞快的朝那边飞了过去。
只见帅哥焦急的引着符纹迎了过来,看到我们,立马急道:“没事吧?”
白水化成人形,脸色依旧,似乎并未受伤,只是朝帅哥道:“你发现了什么?”
雨势太大,帅哥让我们先去发现乌贼的那家里说,云空他娘还在那里等着,顺势避一下雨。
白水向来不肯人前示弱,在我们面也一向是死撑,取骨之事,如若不是要自证清白,告诉那条到处播种的白蛇不是他,以他的个性肯定也不会让我知道。
我拉着他的手搂着我的肩膀,借势反抱着他,引出蛇影朝着山外的那间屋子飞去。
这时已然是早上,却因为乌云密布、大雨倾盆黑压压的看不出天色,云空他娘脸色发急,见我们回来,也不问我们查得怎么样了,只是问那山里有什么,昨晚那怪叫声太吓人了,而且昨晚她和这家主人聊天,这才知道这附近最近不太平,不只是有怪胎,还时不时有人和牲畜失踪,开始他不说,是怕我们乱传,影响不好。
我想着地底活土下面那具长着鳞片和根须的母体,与大楼下面的东西有点相似,也不想说。
“只不过是棵有建木血脉的树而已。”白水也隐而不谈,反倒是看着帅哥道:“你看到符纹怎么不带不周山心进来?”
“进去了啊?可整片山都没发现你们的踪迹,不周山心却不停的喃喃自语,也不知道说的什么。”帅哥将不周山心扔出来,朝我们抱怨道:“别看它平时牛皮吹上天,却是个怕死的,进了山一个劲的嚷着要出来,说什么它怕。它一块石头怕什么?老子一个人还不怕呢?”
“老子自然是怕的,你问问进去的这两个,那土是什么土……”不周山心说着都有点怕,嘀咕道:“建木就是个混蛋,知道一物降一物,老子能克它,它就找了个能克老子的!”
土能容万物,不周山心也是块石头,而且还是山心,一旦被活土吞了下去,还真说不定会怎么样。
白水伸手将不周山心收了,看着帅哥道:“你当初被绿腰献祭建木的时候,她有没有说什么啊?”
那件事帅哥一直没有提,他到底为什么自愿被绿腰钉在建木之上,这时白水提及,他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双眼左右瞄了瞄道:“也没什么,她只是说献祭建木后,可以让我心愿得偿,我想她总是我娘,不会害我的,就去了。”
白水目光闪了一下,搂着我腰的手轻轻捏了一把,看着帅哥沉沉的道:“那你心愿得偿了吗?”
“没……”帅哥声音一顿,身子猛的站了起来,瞄了我一眼道:“算是吧。”
“我明白了。”白水顺着帅哥的眼神瞄了我一眼,轻声道:“你帮我叫出附近的山鬼,问问她们,如若有一座山突然活了,滋生出山心和山鬼,却长时间被控制,以血肉滋养,并且融合了其他血脉,会怎么样?”
帅哥眨了眨眼,愣了好大一会才道:“你再说一遍?我刚才没听清?”
“你叫青衡过来吧。”我见过活土和那母体,都感觉白水说的话拗口,只得朝帅哥道:“这事或许和武罗失踪的事情有关,也和建木血脉产下的怪胎有关。”
一听和武罗有关,帅哥立马以山鬼秘术招青衡,青衡被我留在青要山看着小白小龙种他们,帅哥招了许久都没有出现,他脸色发沉,低低的说了句什么,然后朝我道:“这家伙最喜欢买奢侈品,说不定去买东西了。我去青要山看看,你们在这里等我的消息。”
这话明显没有说服力,我正要说陪他一块去,白水却搂住了我,朝帅哥道:“快去快回,最晚到晚间,我们要去医院会会那条坏我名声,让挑拨我和云舍感情的白蛇。”
“放心,我快得很!”帅哥朝白水摆了摆手,飞快的溜了。
我不解的看着白水,青衡没来,证明青要山走不开,说不定小白他们也出事了。
“他只不过想避开一会,有些事情还得他自己面对。”白水沉叹了一声,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的大雨道:“绿腰是山鬼,能与山融合成一体的也只有山鬼了……”
第656章 毛玻璃
白水就算以前沉睡得再久,也是条神蛇,无论是见识还是想法,都比我们大。
人类存世时间太长,我们受礼法道德法律束缚,很多事情连想都不会想。至少白水不会认为人与蛇交,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可换成了我们这些人,大多会认为很难接受。
只是听他的意思,外面那片山脉下面的母体和山鬼有着关系,但山鬼里最强大的也就是武罗了,也没见青要山古怪到这种地步啊?
而且这事与绿腰,与帅哥被献祭建木有什么关系?
窗户上镶的毛玻璃看外面的东西不大真切,加上沾了上水汽显得雾蒙蒙的,外面乌云沉压,好像这雨连日头都遮住了。
屋内白炽灯昏黄的光芒照在毛玻璃上,因为外面黑,反而暗着白水的身影在那迷蒙的水雾之中,显得有点模糊不清。
“你认为是绿腰找到了刚孕育出来的山鬼?”我只感觉脑洞不够大,恶土坤我能理解是烂泥积留成了活物,吞噬其他的东西,可整片山脉的土都活了过来,这怎么也接受不了吧?
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我们一脚踩在地上,还得担心会不会踩痛土,建个房子打个地基就等于朝人家肉里打钉子。
种个菜是不是比太岁头上动土更恐怖?
土如果是活的,随便动个什么,都不方便了。
白水扭过头伸手拉着我,站在毛玻璃前,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伸手在毛玻璃上轻轻划了一下,留下一道清晰的水痕。
我还有点不解,他却朝云空他娘道:“龙五既然将这些怪胎留给我们了,他总得出点力,让他将这片山附近所有的人和牲畜全部撤离,你也回去吧,这里不大安生。”
云空他娘有点诧异的看着白水,轻声道:“要撤离人,是跟当初阴河里面鳞片人出来,一样恐怖吗?”
她话里带着几分绝望,当初阴河鳞片人出,云家那时与我有着嫌隙,却依旧出动全族青壮,共同建下战线死守。
可战后却将云家族长之位托付于我,让我照料这些孤儿寡母,其实就是搭上白水。后来好像那些隔阂也就慢慢消散了,我和云家反倒有几分亲近。
这会她突然提及去当初的大战,我心底隐隐有着愧疚,朝她轻声道:“没这么严重,撤离只不过是万全之策。你这些天也奔波,在院子里好好陪陪云空。”
云空他娘眼带明了的点了点头,拉上留守在这里的云家人就朝外走,外面大雨倾盆,这家的主人是个单身汉,儿子儿媳都在外面打工,突然被云家人拉着朝外走,不解的大叫,隐隐带着不甘,可跟着就没有声音了。
翼蛇喜水,云空他娘打完电话后,就乘翼蛇离开,毛玻璃看不真切,只看到翼蛇拖着长长的蛇尾,刹那就冒雨直上。
所有人都离开后,我立马引动符纹,以魂植守住整栋房子,然后扒开白水的衣服。
幻形也有所依,并不完全是幻象,他带着我直接从地底母体那里冲出来,全身都被那些活土刮了一道,蛇鳞尽退,皮开肉化,脱了衣服后,只见周身外面一层皮都没有了,露着里面粉色的肉,幸好他自己控水,要不刚才被雨水一淋,保不准就被泡发了。
我怔怔的看着他,掏出血蛇鼎,将留下的华胥血全部倒在里面,又丢一些药材,伸着手指引动血汽和药性,这才看着白水道:“先疗伤吧。”
他捏着衣服带子,看着血气翻滚的血蛇鼎,轻轻转动:“外面大雨留人,你我独处一室,我以为你火急火燎的脱我衣服,是因为其他原因呢。”
我发现白水说话似乎越发的轻佻流气,没了以往的高冷。瞟了他一眼:“你一边疗伤,一边告诉我,那山脉下面的母体是什么东西?”
白水也不矫情,纵入血蛇鼎中,化成蛇身,任由我以符纹引着血汽流过他的身体,轻声道:“当初是我们大意了。”
我不解的看着他,他沉吟了半晌才道:“当初鳞片人大战后没多久,虫崖两条大蛇突然消失,跟着黑曜溢出,阴魂外游,又有游昊突然清醒的事情。我们总认为黑曜过于古怪,所以我去镇黑曜,虫崖是你和螣蛇帅哥去的,据你所说那条大胖蚕被小白化形引动符纹破开,里面一片清水,就算浇在虫崖地界,也并未恢复生机。后来……”
“后来黑曜被云长道的七彩鳞压制住,又无缘无故消失了,我们碰到老螣蛇的事情,对于虫崖那些被吸走的生机去哪了,好像并未在意。”白水沉沉的看着我,不提我私自与云长道解开蛇族血誓的事情,慢慢的在血气中游荡:“现在想来,当时黑曜比虫崖的事情重要太多,螣蛇与苏抚陈无灵他们,却让螣蛇和你去了虫崖。”
按算这事就在惊蛰之后不久,白水所指我隐隐感觉得到,那时我们都还不知道建木,只是好奇那时苏抚他们对于迎战鳞片人似乎毫不在意,现在想来当时他们知道的可比我们多,有建木尸婆在,自然不担心鳞片人。
“你的意思是,那个时候,虫崖那被吸走的生机就转移到了这里,养育了地底那个刚刚孕育出来的山鬼,将它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光是想想地底那具大的母体,以及它产出的那一团团的卵,就感觉有点范恶心。
可那东西明显有着建木血脉的样子啊,虫崖多漂亮,那么多生机就养出这么个东西?
白水依旧慢慢的游动着,没有接话,只是昂起头,伸着爪引着血气幻化出一朵鲜红的玫瑰递到我面前。
那玫瑰以血凝结而成,花瓣当真如血一般鲜艳娇嫩,白水还刻意引动水汽,鲜红的花瓣上面覆着一层薄的水雾,看上去就好像一朵清晨从花园里摘下来的花。
他一双蛇眼沉沉的看着我,我不好意思不接,右手依旧引动着血蛇鼎里的药气,伸出左手接过一穷二白的神蛇大人信手幻化而成的花。
只不过这玫瑰沾手就化成一条丝带缠在我手腕之上,跟着涌入我左手腕消失不见。
一股冷意瞬间涌入左手腕,我诧异的看着白水,这根本就不是华胥的血,他却自顾在血蛇鼎里游动着,时不时伸出爪子点点下面受血气所引涌动的血蛇,朝我沉声道:“我取骨时流了不少血,想着不浪费,就炼了个血箍,可融化入骨血,平时看不出来,但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这时血气已经被吸收得差不多了,白水虽然还没有长出鳞片,可至少皮上好看一些了,我收了血蛇鼎,看着他拧着那件衣服慢慢披上,想着华胥似乎一直都是一身虹衣,也从未换过,难不成他们这些上古的大神都只有一件衣服?
张嘴想问,白水却已然穿好衣服,朝我道:“你有没有想过帅哥所谓的得偿所愿是什么?”
帅哥开口时,先是否认,后来又勉强承认,这意思我多少明白。
朝白水苦笑一声,将血蛇鼎收了,看着毛玻璃上,他划的那道水痕迹,水汽依旧在凝结,可那画过的地方,痕迹依旧存在,永远和旁边完整而密布的水汽不同:“我更好奇的是,绿腰为什么认为,帅哥献祭建木后,就可以活命,武罗离开是在夏至之前,那时建木果并水出现在你们手里,她到底是知道了什么,又去了哪里?”
“你看。”白水伸手在刚才划过的那道水痕那里又划了一道,水痕似乎就更清晰了。
可他却转眼看着我道:“我们一直盯着这道水痕,似乎感觉这道水痕才是重点。其实呢……”
白水伸手慢慢擦过玻璃,毛玻璃上的水雾慢慢消失,似乎外面的场景变得清晰了:“其实我们看到的才是最清晰的,看不见的才是遮掩的。”
“你以为是这水雾,其实真正阻挡我们看清外面的,是这块毛玻璃!”白水手指轻轻一戳,毛玻璃立马化成齑粉,外面狂风夹着暴雨和水汽立马涌了进来。
第657章 水攻
毛玻璃消失,外面雨声哗哗作响,水汽夹着土腥味涌了进来,还有着冷气,让我不自觉的缩了一下。
白水伸手将我搂在怀里,透过这块小小的玻璃窗朝外看。
大雨如帘,外面看什么都不真切,却又好像什么都被这大雨给淋得变了形状。
“你看到了什么?”白水双手搂着我的腰,嘴在我耳边亲了亲,耷拉在软腹的手轻轻摁了摁:“云舍,你说我们看到的,是不是那位让我们看到的?”
他语气里带着叹息,为了不让外面的狂风吹到我,他还刻意用术法引着风朝两边吹,身上依旧带着熟悉的暖意,以体温暖着我。
我向来知道这种温度是白水刻意改变的,却异常的暖身暖心。
伸手握住他,我扭头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会有这种认知。
就算那位天帝,双瞳无所不见,可以断建木,分天地,但也不可能将这么多人蒙蔽过去吧?
他却低头朝我笑了笑,啄了一下我的唇,轻声道:“但愿是我多想了。”
这话没头没尾,但结合我在大楼底下看到的那些东西,和外面山脉下面的母体,或许很多东西都是一层遮一层的。
正想着要不要告诉白水,却见天边一道黑影慢慢靠近,遮天的雨帘破开,刚送云空他娘离开不久的翼蛇背上驮着几个人,在大雨中十分欢快的朝这边涌来。
最前面的少年满脸的水珠,浑身湿透,却依旧带着畅快的笑意,双手涌出的魂植缠在翼蛇身上,任由翼蛇在大雨中如何腾飞他们都不松懈丝毫。
我怎么也没想到云空他们这些半大的小子来了,趁着白水松开我,急忙迎了出去。
翼蛇带着云空他们在屋檐之下落下,亲热的朝我蹭了过来,可它现在个头太大,一伸头差点将我给撞飞了,蛇眼里显着委屈,一边白水轻轻的咳了一声,它只得不舍的看了看我,委屈的飞走了。
我诧异的看着云空,他利落清爽的叫了一声:“云舍姐姐。”
跟着不等我应声就将我掌心摊开在我面前,只见他掌心里一枚魂植模样的徽章安静的躺着,那上面的魂植似乎扎着根,融合在他血肉里。
“恭喜啦。云族长!”我衷心的朝云空道喜,至少这枚族徽已然认准他了。
却依旧有点不解的看着云空,这枚族徽迟早得落在他手里,用不着刻意来这里和我显摆吧?
这小子胆大心细,又肯下得苦功,才几个月,魂植已然融入骨血,现在那个院子里的魂植,和蛇山有得一拼,虽是举全族之力养的,但云家都是些半大的小子,能有和云长道相比的功力,已然不可小窥。
一边白水却低哼了一声,外面大雨似乎又大了几分,有的草连根都被冲来,顺水流走了。
我猛的醒悟,正要开口回绝,云空却已然朝我行了个平辈礼:“云家族长云空,率领族人前来支援!”
少年的声音还带着几分稚嫩,行礼之时,握拳的手掌还在轻抖,一身湿透的衣服紧紧的贴在少年纤细的体格之上,狂风暴雨之间更显稚嫩。
我看着屋前阶下被大雨冲得晃动,然后苍白的根慢慢露出的小草,朝云空摇头道:“这里不要你,泰龙村和蛇山情况不明,你们还是回去帮我看在那里吧。”
“泰龙村和蛇山自然有我娘和苗姐姐他们守着,一旦有什么事情龙虎山悬空寺和巴人都会知晓,这里我们只是来帮忙打打下手。”云空开始还硬装着正色,说着说着就带着少年特有的语气:“云舍姐姐别嫌弃我们没本事啊,帮忙引着魂植布个困,捉个怪胎什么的还是可以的,再不济我们还能带着翼蛇引个雨水什么的。”
我猛的想起云空他娘离开时问的问题,只得朝云空道:“这里有我和白水,你们还小,别乱掺和。”
“我现在可是族长了,统领云家,就算再小也是一族之长,是个大人了。”云空不满的看着我,干脆一屁股坐在檐下的长石条上:“论小,我们能有小白小?当初我们还是看着他生的呢?生下来当天抱回院子,那么红巴巴皱皱的一团,他才几个月大,就能帮你们了,我们过来帮你打下手为什么就不成?”
跟云空来的那些少年,也都坐了下来,一脸打死都不走的模样。
我没想到云空他们突然胡搅蛮缠了,看着外面的大雨,转眼看着白水,他朝我点了点头,随手一挥,一道暖风吹过,然后沉声道:“先进屋,等雨下得差不多了,就有你们的事了。”
“谢谢姐夫!”云空身上的衣服被烘干,立马打蛇上棍,朝我眨了眨眼,跟在白水身后问这问那。
白水居然耐得住性子回他们,我站在屋檐前,看着大雨汇聚成小水流,又慢慢汇聚成小溪流,越滚越大。
向来是水来土掩,可这得看水多大,土掩不掩得住了。
活土所化的山脉在这样的大雨下,只怕那些朝外长着的树木都长不成了吧。
翼蛇时不时从我头顶飞过,它喜欢玩水,难得这么大的雨,自然得好好玩一下。
屋内也不知道什么事,惹得云空他们咂咂的惊呼。
我伸手接了一下屋檐的落水,云空他们为什么来,我多少能猜到一些,可云家只剩他们这些半大的小子了,他娘能将他们送过来,连同翼蛇都留在这里,得下了多大的决心,就像当初那个时时爱笑的云海,明知道去了就是死路,却依旧留下族徽,安排后路,跟我们去了,现在又是这种情况。
正想着,屋后面轰隆声起,白水慢慢的走了出来,云空那些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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