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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骨-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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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到楼上,他却并不进我们的房间,也是到对面阿得的房间里,只见阿得依旧沉沉的睡着,呼吸平稳无比。
  他一路拉着到我窗口,轻轻弹了弹窗户,发出一道光芒,原本在修着藤球的郭永义立马抬头朝这边看来,可被锁在藤球中间的螣蛇明明动了一下身子,却又生生止住了。
  “看到没?”白水隔着玻璃指了指螣蛇,轻声道:“从她进院子后,就一眼也没有乱瞄,似乎很伤心的样子,可这动静她明明听到了,却依旧强忍着不肯看过来。”
  也就是说,螣蛇从进院子就关注了这房间,却怕我们发现,假装没感应到。
  就在白水话音一落,螣蛇却猛的抬头看了过来,朝我们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有着倔强,也有着伤心,更多的却是得意。
  “她反应过来了,知道我们在试她。所以我们得找另外一个地方将她困住,不能跟阿得放在一块。无论是她的实力,还是阿得的古怪我们都不能放心,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白水将窗帘拉好,转身过去看了看阿得,吸了鳞皮的青烟,他似乎并没有任何变化,完完全全一个正常人。
  白思从床下爬出来,微偏着头打量着白水和我,似乎闻到了什么,凑了过来,蛇尾摆动着。
  “是烛阴的蛇丹。”白水将怀里那个通体漆黑拳头大小的蛇丹掏出来,朝白思递了递道:“烛阴幼年以异蛇为食,体内毒性太大,对你只有害处,以后我会找粒适合你的蛇丹给你的。”
  白思似乎有点失望,复又爬回床下面,但刚刚游动复又转了回来,游到白水手上,紧紧的贴着他,似乎说着什么。
  “知道,去吧。”白水摸了摸白思的头,将她放回床底,朝我轻声道:“阿得醒来过两次,一次是烛阴出来的时候,白思感觉到害怕就从床底爬了出来,结果见阿得直直的坐在床上,睁着双眼,那眼里一片漆黑如同虚无。另一次就是刚才螣蛇进院的时候,他并没有起身,只是睁开了眼,却又瞬间闭上了。”
  也就是说,阿得跟白思一样,对烛阴和螣蛇都有感应。
  尤其是在烛阴出来的瞬间,居然连眼睛都变了。
  有点担忧的看着阿得:“他身体正常,你说会不会是什么东西附在他身上,比如鬼魂什么的?”
  “一般的鬼魂别说进来,远远的看着遮天伞就魂飞了,这遮天伞是无心佛相精身后的那把佛伞,别看通体漆黑,却下受香火,上收日精月华,如若不是伞不能聚魂,它成精都比无心佛相精早多了。”白水伸手覆在阿得眼睛上,指尖有什么轻轻涌动,过了一会才朝我摇头道:“什么都感觉不到,那东西要不隐藏得太深,要不就已然跟阿得一体了。”
  “不过你别担心,既然他暂时没有发作,我们总有办法的。”白水搂了搂我,轻声道:“他会好的,不会跟苏三月一样的。”
  我点了点头,这一天实在是太累了,刚吃了东西精神也有点跟不上,洗了个澡再回房间时,却见白水在灯下看着那粒烛阴的蛇丹,见我回来,朝我轻声道:“就算我们隐藏了阴河,终究不是万全之策,也不能杜绝后患。我修为被螣蛇吸尽,现在体内只剩她出黑门之时那点修为,对付她都成问题。”
  “所以你打算用烛阴的蛇丹。”我伸手摸了摸那粒蛇丹,还没摸到就感觉一股子阴冷冒了上来,腹中蛇胎不安的动了起来。
  白水忙将蛇丹收了起来:“你怀着孩子别碰这种东西,烛阴长年居地底,阴寒无比,对你不好。”
  “你说不能给白思用,为什么自己又要用?”我看着白水沉沉的脸,轻声道:“我们活着本就不容易了,不能冒险。”
  “可我不想每次碰到什么事情,都会涉及生与死。你跟龙三说得没错,我们要面对的都是强大的对手,我不想你每次都想着能不能活下去,不是可能我会死,要不就是大家一块死之类的。以人化蛇也是极为痛苦的,云长道虽然修成人首蛇身,经历自然也是极大的痛苦与风险,可他现在有实力守护想守护的东西,我也想这样。”
  “云舍,我不想下次面对烛阴或者其他,都是拼死一博。这样就不会出现今天这种因为阿螣救了我,你就犹豫不能杀了她的事情,让你明明心酸难受,却还要将她带回来。”白水将我轻轻拉入怀里,低头看着我已然隆起的小腹:“我们想让他做个普通人,就得将所有风险都磨平,给他一个安危的环境。所以这个险值得冒!”


第298章 奇怪的血流
  我知道以白水的能力听到我对龙三发脾气的话很正常,可我没想到他居然会知道我因为螣蛇而心里不舒服。
  抬头看着他,却见他眼神里全是坚定的神情,朝我轻笑道:“你就当我打了个怪,准备升级吧,反正烛阴这个怪都打了,总要捞点好处吧。放心,我会先从苏三月那里拿到血蛇鼎,再用这粒蛇丹的,到时还得你这位奈河姑婆帮我护法呢。”
  实力对于我们现在的情况而言,确实很重要。
  在面对游婉朝阿得下杀招时,我突然发觉靠谁都不行,魂植和尸鸾都是云长道的,游婉都能控制,就算虫崖护着我,以宋媛和游婉天生能与虫语的虫术,宋妩不在了,怕宋栖梧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所以还是得靠自己才行啊。
  白水急切的想要提升实力的心情,我也能明白,可烛阴的蛇丹终究太过凶险,但他似乎心意已定,我一时也不能强行泼他的冷水,只能慢慢的来说服他。
  这一夜我明明累极了,被白水搂在怀里,明明睡着了,却极为不安稳,一时全是螣蛇跟白水和好了,一时就是游婉扑过来要杀我和阿得,一时又是云长道也要来杀我了,还有苏三月那两个长满肉芽的眼眶……
  迷迷糊糊之间,猛的极度的不安感传来,身子似乎突然朝下坠落了一下。
  我瞬间惊醒,却见对面阿得床上的被子又被掀开了,床上明显没有了人。
  白水双眼也睁着,见我也醒了,眼神沉了沉,带着我飞快的闪到了阿得房间。
  果然阿得又平躺在窗户下面的月光之中,这次却连窗户都打开了,一条条血流如蛇一般从窗户外面淌了进来,蜿蜒的爬进了阿得的嘴里,而他的双眼明明睁着,里面却如白思所说的,一片漆黑,深沉得如同藏着恶龙的深渊。
  那从窗户外面爬进来的血流全部进了他嘴里,足足有六条之多,他呼吸依旧平稳,连喉咙都没有吞咽的动作,那些血都却都没有溢出半分,全部进入了他体内。
  窗户外面人影一闪,帅哥飞快的出现在窗外,见到我们,又瞄了瞄阿得,脸色凝重的道:“下来吧。”
  白水带着我纵身一跃,跟着帅哥落在院中,发现这些血都是从库房里流出来的,白水闻了一下,告诉我是了却和帅哥他们带回来的异蛇血。
  我们逆血而行,却见血从门里一丝丝的渗出来,再慢慢汇聚成一条条的拇指大小的血蛇朝着阿得房间游去,好像无形之中有一条条吸管,穿过库房这扇有鲁班术雕图刻纹的门将里面的血给吸了出来。
  打开库房,满满六桶蛇血,都已经少了小半桶。
  陈起语何必壮柳仙还有郭永义和张天师都感觉到不对了,站在库房外面看着这异蛇血涌,一脸凝重的瞄着阿得的房间。
  “要不要想办法封住?”陈起语皱了皱眉,沉声道:“他前一天吸了烧鳞皮的烟,今天又喝了异蛇血,这处处透着邪劲。”
  “封不住的!”郭永义摇了摇头,看着重伤还撑着身体起来的张天师:“这扇门连气息都能杜绝,那些血并不是从缝里渗出去的,而是被强行透门吸出去的。不信的话……”
  他话音一落,居然从身上掏出一把挫刀,一刀挡在血流前面,那力度极大,地上瓷砖都被斩裂,如果这是一条蛇的话,他那一刀下去,蛇头都被他给砍断了。
  可随着他刀势落下来,那血流居然透刀而过,那把刀在血流前面似乎如同无物。
  我们都看着汗毛直竖,张天师看了一眼白水道:“您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白水摇了摇头,脸色却越发的沉重了,他出黑门的时候,还只是刚刚成年,知道的事情还不如螣蛇多。
  六桶异蛇血慢慢的越流越少,帅哥试过用符纸,张天师试过用法阵,连白水都试过了,那血流似乎不受任何东西阻档,所有东西在六条血流面前似乎根本不存在一般。
  所有人都沉默了,最怕的不是对手太厉害,而是无论你怎么发力,都走空,这才是最无力的时候。
  我们都没有任何法子杜绝阿得吸血,只能关了库房任由血流渗出。
  院外那藤球之中,螣蛇静静的看着血流完全违背万有引力顺着墙朝上流,听到我们出来,她脸上露出十分古怪的笑:“云舍,你下不了手了吧?”
  她说的是实话,对于阿得我确实没法出手。
  白水搂着我上楼,却见阿得依旧平躺在月光之下,六条血流平缓的涌进他嘴里,那么多血,他肚子也没见涨起来。
  “真够能吃的。”帅哥他们跟着上来,这货居然只是关心道:“你说明早他醒来,会不会感觉撑着了?”
  这话没法子接,白水走到床边唤白思,却发现她没动,忙伸手进去将白思掏出来,却见白思如同死去一般,只是一条软趴趴的蛇骨,没有了任何气息。
  白水脸一下子就青了,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心猛的咯噔了一下,白思对白水的重要性,相当于阿得对我,如果白思出事,白水估计再也不能容忍阿得这样诡异下去了。
  急忙走过去,却见白水摇了摇头:“只是神魂被封住了,可你我都半点感觉都没有,这才是最恐怖的。”
  白水和白思之间有着异样的联系,而白思跟我伴骨而生,如若她遭遇不测,我多少会有点感觉。
  “无量天尊。”张天师沉沉的念了个道号,看着血流的尾端慢慢消失在阿得嘴边,看样子六桶血都被吸完了,沉声道:“这种力量未知且虚无,轻易不能动这位小施主,万一真是有东西附在他体内,就算杀掉他,只怕也会另找宿主,现在我们只能先稳住他,另想办法控制住。”
  白水沉着脸将白思收入怀中,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却听到院子中间猛的传来螣蛇痛苦的叫声。
  “这螣蛇被铁链锁住琵琶骨了还不老实。”帅哥瞄了我一眼,忙朝白水道:“我去看看,她可能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云舍怀着孩子,你可要对得住她。”
  说完纵身从窗户口跃了出去,可他刚一出去,居然又有两条血流从窗户涌了进来,铁链声不断,螣蛇似乎在痛苦的呻吟着。
  我跟白水对视一眼,帅哥的叫声就传来:“快出来,将螣蛇弄走,要不就被吸干了!”
  等我们再次落到院外,却见螣蛇身上那两道穿着铁链的伤口处,血流涌出,如同刚才那六道血流一般,从铁链之中涌出,又穿过藤球里面的罗网,阿木是个木人,以为是螣蛇想逃离,双手握着刀不停的砍,可血流依旧不阻不灭,朝着阿得房间流涌而去。
  螣蛇似乎十分痛苦,脸色发青不停的挣扎,却怎么都动不了,一边是铁链锁住,一边是不停被吸走的血,只能痛苦的呻吟着。
  白水脸色一变,忙朝郭永义道:“解开藤球,我将她带走。”
  “你去唤醒阿得!快!”他跟着郭永义冲入藤球之中,抱起螣蛇就朝院外冲去。
  可血依旧不停的从螣蛇伤口之中涌出,蜿蜒的朝着阿得房间流去。
  我引着魂植纵上楼,看着好像自主爬入阿得嘴中的血流,心中隐隐作痛。
  从他自己醒来,我就知道事情古怪,可为什么会这么古怪。
  以白水的速度这时怕是已经腾空飞出老远了,可血流依旧不断。
  看样子阿得不只吸收现成的血,还会吸活物的血,现在是螣蛇,接下来极有可能是白水和柳仙。
  看着那两条血流,我右手不自觉的握了握沉吟刀。


第299章 月光下的沉吟刀
  我握着沉吟刀,看着阿得那张脸,眼前猛的闪过苏三月那双长满肉芽的眼,她说她只是想活着。
  腹中蛇胎因为不安动了动,我抚了抚小腹,飞快的将沉吟刀收起。
  走到阿得旁边,却见那一双漆黑如深渊的眼睛似乎有什么在看着我,让人心中发怵,我连忙低头不去看那双眼睛。
  避开那两道血流,拍了拍阿得的脸,又掏出一根银针扎在阿得人中处。
  他那双漆黑的眼珠子猛的抽动着,跟着那些漆黑飞快的褪去,黑白分明的眼跳动了几下,跟着眼里带着疑惑,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嘴里还没有进入腹中的血给呛到了。
  而窗外传来水流“哗”的一下落地的声音,阿得旁边的两条血流也没有再涌动。
  “咳!咳!”阿得重重的咳着,眼泪都呛了出来,紧皱着眉。
  我忙扯过衣袖给他擦了擦嘴角,帅哥和陈起语大步的走了进来,陈起语递了杯水给阿得,帅哥麻利的将窗户边的血抹掉。
  等漱过口,阿得一脸恶心的看着我:“阿姐,你给我吃了什么?一股子怪腥味?”
  我闻声一顿,他不停的喝着水清口,眉眼皱给一团,不停的“呃呃”好像要吐了一般。
  “你有没有感觉很撑啊?”帅哥将抹布从窗口扔下,看着阿得道古怪的道。
  阿得一脸奇怪的瞄着我们:“你们给我灌了很多药?怎么还要在地上吃啊?冷死了!”
  看着他满脸的委屈和莫名其妙,陈起语只得安慰他那是中药自然味道怪,吃的法子也怪,说完跟帅哥一块将他抬上床,朝我摇了摇头,示意我别跟他讲,两人就下楼了。
  但离开前,陈起语还是布下了一道狐影,以防万一。
  他们一走,阿得就看着我道:“阿姐,姐夫这些朋友好怪啊,尤其是那个叫帅哥的,哪有人叫这个名字的。”
  我撑着笑,附和着他,他却让我给他找两粒糖,说刚才那药味道太怪,到现在还恶心想吐,我忙让帅哥送糖上来。
  阿得含着糖,精神头也没好,一个劲的说药里是不是有安神的药,他最近怎么老睡不醒,跟着复又昏沉的睡了过去。
  我布下魂植的藤蔓在他床底,帅哥又上来在床边压下符纸,下了楼扑面而来都是血腥味,何必壮正在收拾着带血的土,那血迹一路延伸出去。
  了却站在张天师身后,见我出来,张天师立马跟我道:“游小施主身上的东西过于古怪,贫道得先回趟龙虎山查阅古籍,看能否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他现在还不知道,千万不能点醒,能瞒他就瞒住,一旦发现不对,先将他困在院中,轻易不要放他出来。”
  说完,他又叹了口气:“一切在那血流面前都是虚无,这院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困住他,符阵什么的贫道也不布了,你好自为之,如若遇到紧急情况,可暂时祭出那么桃木剑,希望能有用吧。”
  我知道阿得的情况确实又诡异又凶险,光是吸桶里的蛇血就算了,螣蛇是什么存在?就算受伤被困,也是条神蛇,年前在神龙村,血肉都快腐烂完了,还这么凶猛,却因为两个伤口被阿得吸了血,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看着张天师离开,帅哥帮着何必壮将那些土用符纸烧掉,陈起语在旁边用狐影术扇风,免得烟又被阿得吸走。
  “唉,浪费了好多血,不知道龙三有没有将那些异蛇尸体都清走,还能不能整出点蛇血。”帅哥看着阿得的窗户,感慨一句,猛的跳了起来:“快拿桶去弄蛇血,晚了就被龙三全搞走了。我们连夜去封阴河,不能等了。”
  陈起语也忙走了,走前朝我道:“你看得点白水,他送螣蛇走了,独处的机会不能给旧情人啊。”
  帅哥认同的点头,何必壮一脸担忧的看了看我,也没有说话,只是跟着帅哥他们一块离开了。
  在冷冷的月光下,我看着院外焦碳的树林,远处波光鳞鳞的河水,一股子无力感涌了过来。
  “我当初被困在地下室时,曾经有一段时间完全放空自己,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就那样盘着,好像连上面的动静都听不到。就是等死的那种感觉,你明白吗?”柳仙轻轻走到我身后,跟我一块看着远处:“可后来我感觉到大蛇涌动,各种异样感传来,你们将我放了出来,可我却发现,原本外面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我有点不明白的看着她,她一只独眼看着我,眼里的光芒依旧明亮:“阿得不再是以前的阿得了,云舍。”
  “我知道。”我看着手里的沉吟刀,从阿得醒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不对劲,宋妩也好,陈无灵也罢,都认为他最重要,可就算见到他越发的诡异,我握着刀,依旧不能朝他下手。
  柳仙叹了口气:“这世间最难的不过如此。”
  她朝房内走去,走到屋檐之下时,她突然轻声道:“其实我一直能感应到阿壮,比如在他化蛇的那一天,他在我头顶的蛇屋上吃蛇,那些蛇害怕不停的朝洞里钻,我知道上面是他,也知道他已然失了人性,会变成杀戮和播种的傀儡,就算被钉住了蛇尾,我依旧能从那些洞中出手杀了他,但我却对他下不了手,总不停的安慰自己他会清醒,会有人救他,会有办法治好活下去的。可结果呢?”
  说完,她就消失在了屋内。
  沉吟刀映着月光,显得微冷,柳叶的刀形夹在指尖慢慢转动,光线汇聚成一点,随着转动在刀身上流动,如同活的一样。
  我低低的看着刀身,想着白水什么时候会回来,螣蛇会跟他说什么。
  他又会将螣蛇囚困在哪里?还是放她放开,或者再次合作?
  阿得到底又该怎么办,张天师怕杀了他,附在他身体内的东西涌出再找宿主,可那东西为什么要选中阿得?还是本来就在阿得体内?
  眼睛不时被刀身反射的亮光刺入眼睛,我本能的闭眼避开,再转动,到同一点时,亮光又晃入我眼里,我复入闭一下眼。
  可就在不停的这一睁一闭之间,我肚子中的龙种似乎感应到什么,动了一下。
  我眼前闪过一个又一个的亮点,慢慢的汇聚成一片看不懂的东西,就好像那囚困螣蛇铁链上那些能游动的符纹一样。
  心中猛的一动,我飞快的转动着刀身,眼睛随着刺入的亮点开开合合,脑中那一点点亮光慢慢汇聚成一个古怪的图案,肚子里的龙种轻轻的游动,似乎十分兴奋。
  而体内有什么东西随着亮光一点点的流动了起来,连蛇胎都好像受到了感染,慢慢的开始抽动。
  我内心平静无比,手指不停的晃动着刀身,任由月光不停的闪过。
  院中一直藏在爬山虎下的尸鸾轻轻的飞出,跳到我肩膀上,十分舒适的展着翅膀。
  魂植轻缓的舒展开来,如同承受雨露一般,慢慢的开始生长。
  我隐隐的感觉身体有什么似乎破开了,哪里不大对劲,却又不知道是哪里。
  就在这时一股极大的不安传来,转动的沉吟刀一个不稳,划破了手指,这可是我从来没有的,看着血流飞快的朝身后的房子涌去,我头了不回,直接引着魂植朝着阿得房间的窗户涌去。
  听到一个轻轻的笑声,我握着沉吟刀飞快的回身就冲过去。
  却见阿得跟那天阴火烧鳞皮一般,身体以一个古怪的姿势扭曲着站在窗口,脸上露出销魂的惬意,静静的看着我手中的沉吟刀,缓缓的抬起了手。
  沉吟刀发出尖悦的啸声,似乎就要脱手而去。
  就在这时,阿得双眼跳动,似乎在挣扎着什么,手跟着就顿住了。
  远处白水突然冲了过来,一把将我搂住,对着阿得轻轻一挥手,一股寒冷的气息冲了过去,阿得浑身一个激灵,瞬间滑倒下去。
  柳仙闻声急忙赶了出来,看到我手涌出血,而地上有着一条细长的血流,又瞄了瞄阿得的窗户,脸上的神色变得沉重。
  白水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伤口,朝我沉声道:“我将螣蛇困在那条石蛇之中,希望能困得她一时。我们明天就去找苏三月,拿回血蛇鼎。”
  他话音一落,却听到苏三月的声音从院外传来:“不用找了,我来了。”
  她幽幽的站在院外,那双长满肉芽的眼眶里眼睛似乎又长大了一些,白筋涌出,只不过她似乎十分痛苦,看着我道:“你帮我个忙,我还你血蛇鼎。”
  说完,她就站在院外,猛的转身,脱下衣服。


第300章 催化的坏处
  苏三月站在院外脱下衣服,却见她背后的鳞刺之间,居然涌出一条条细细的倒刺一般的东西,倒着长入肉中,血倒了没有出,只是随着那些细针涌入,肉顺着针朝外长,没有皮,只是红嫩的肉顺着针朝鳞刺上长,在月光下面,青铜色与鲜红的肉色交映,我似乎都能看到那肉在蠕动。
  光是看她那个样子,我就感觉后背隐隐作痛,好像陈起语摸到的那些已经开始长的鳞刺已然长成这样了。
  我跟白水对视一眼,他打开遮天伞让苏三月进来,跟着上楼将阿得处理好。
  刚才他突然起身,那种不安感可能是本能的感觉,或者是我藏在床底的魂植传来的,可陈起语布下的狐影也好,帅哥布下的符纸也罢,连白水布下的术法都没有动。
  “你们还要不要睡?”郭永义沉叹着气从客房出来,朝我道:“你这里还说可以养病,我家还有个病人都没法睡。”
  这才想起郭怀雄还下不了床,一直在房里躺着呢,忙朝郭永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轻轻的带着苏三月到里面坐下来,柳仙一步不离的跟我坐在旁边等着。
  “什么时候开始的?”苏三月已经穿好了衣服,我指了指自己的后背:“上次为什么没有?”
  “在我拔出眼睛之后,眼睛长,那些东西也长。”苏三月双眼依旧空洞,但脸色却坚定的道:“你不一定有办法治,但你可以用沉吟刀帮我刮掉。”
  “那可是连着你的骨头,刮骨之痛,你能承受吗?”柳仙在一边悠悠地道。
  我一想到那些倒刺,也只感觉后背作痛,可苏三月却艰定的道:“如果不去掉,这些针会一直长,直到刺穿我整个身体。”
  “这怎么可能!”我总感觉不可思议,鳞片人的身体恢复我是见过的,速度快不说,也没见长出哪里来啊。
  “怎么不可能!”苏三月却冷哼一声,拿满是白筋的眼眶瞪着我,里面两颗没长好的眼珠差点蹦了出来,吓了我眼皮一跳,她却咬牙道:“就是死在你手里的那位宋媛告诉过我,如果想活命就得催生出背后的鳞刺,但催生的东西总会有坏处,具体如何她也不知道。我想,现在鳞刺生长已然不受控制了。”
  果然宋媛将她带走那次跟她说了很多话,可她从未告诉过我,顺着我们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我看着苏三月一脸强烈的求生欲,将沉吟刀转了转,让刀身上的亮光落在她脸上,转了几次后,想看她是不是能跟我一样感应到什么。
  却见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你弄什么呢,要动手就快点,血蛇鼎就在这里。”
  说着她猛的从身上的衣服里掏出血蛇鼎,那么大一个鼎,居然藏在她衣服里,我有点好奇的朝她身上瞄去,柳仙忙拉了我一把,轻叹道:“藏物而已,宋媛应该给过她修炼的法门。”
  苏三月没有出声,只是紧紧握着血蛇鼎:“我算是你的客户了,奈河一脉没有杀人夺宝的规矩吧?”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将背后鳞刺让我下刀。”我看着白水走进来,他脸色沉得厉害,我却老实的朝苏三月道:“去掉那些倒长的细针,后果如何我也不知道。”
  “动手。”苏三月缓缓脱下衣服,将背对着我道:“我还有事要离开了。”
  瞄了瞄白水,见他朝我点头,我这才握着沉吟刀慢慢走过去。
  那些倒长的细刺跟鳞刺一样是青铜色,明明坚硬无比却好像带着生机,沉吟刀还刚刚举起,似乎都震了一下。
  “注意防着被吸血。”我想到刚才沉吟刀划破手指时被吸出的血,朝白水道:“你帮我护着点。”
  见他点头,我猛的握着沉吟刀顺着一根倒长的细刺划去。
  一经划掉,那细刺居然还朝肉里长,连忙用沉吟刀连肉挑出。
  肉带着鲜红涌出,苏三月闷哼一声。
  “你划断刺,我来拔!”白水连忙冻住苏三月的伤口,朝我道:“不要剜肉。”
  我忙朝旁边侧了侧,下刀飞快,一旦划断一根细刺,白水立马用手捏住拔出,这才发现那细刺尾端如同树根一般长着细须,就算是被拔出,依旧带着一小团肉,那肉似乎还在生长蠕动着,十分渗人。
  不敢放慢速度,我跟白水合作,飞快的顺着脊椎朝下划,居然左右各有33条之多,证明每一节脊椎都长出了细刺。
  苏三月从头到尾都只是咬牙闷哼,从未开口叫过一声痛,一直到全部拔完,背后脊椎两侧都血肉模糊,一共六十六根细刺被扔在桌子上,一团血肉模糊,不过却并未再被吸走血。
  “多谢!”苏三月穿好衣服,连伤口都不管,也不多看那些细刺一眼,转身就朝外走,到了门口却又顿住道:“我们的目的其实并不是放出鳞片人,宋媛也好,我也罢,螣蛇也是,我们都只是想活命罢了。”
  我苦苦一笑:“你们只是想活得更长或者更辉煌而已,螣蛇还没活够吗?可谁不想活命,你们不该用别人的命来换的!”
  苏三月没有回话,纵身跃出院墙,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我也不想问她去哪里,做什么,也许下次见面,又是她杀我,我杀她吧的局面的,这世间很多事情就是这么情况,可以一块应敌,无敌时却又相互残杀!
  我转眼和白水一块看着桌上那些细刺,根根都有最小的那种缝衣针大小,泛着青铜之色,底部长须,断口处也是同样的青铜色,白水捏起一根倒悬到半空,然后放开。
  那根细刺居然直接穿透桌面,深深的插入地中。
  跟阿得吸血时的血流穿透虚无不同,这是真正将桌面和地板都刺了个洞的那种。
  看得柳仙和我头皮一麻,白水轻笑道:“你将这东西收起来,说不准有用。”
  我自然明白,连忙找了个东西平放着收了起来,只是在看着血蛇鼎时,却有点犹豫的看向白水。
  “我会先跟帅哥他们隐藏住阴河,再用那粒蛇丹的,你不用着急。”白水朝我轻声解释。
  因为阿得能透门吸血,总感觉库房也不安全了,白水原本想将那条白帕送给我,可里面藏着那些黑卵,只得作罢,最后还是柳仙在一边悠悠地道:“她刚才连看人家一个藏物之术都眼热,好像没见过世面一样。”
  白水有点诧异的看着我,这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带着我回房去修习藏物之术了。
  到楼上,我先看过阿得,依旧正常得很,谁都不会想到,他会露出那么震人的一手。
  等回到房间,白水让我脱光衣服时,我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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