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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司升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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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哥秒闪出百米开外,冷声冷气道,“你能跟上我再说。”一句话的功夫,变成了小黑点。
我瞅着即将消失在我视野里的一哥,哭笑不得,这是想让我跟上的节奏吗?老子就是有八只脚也跟不上。
我在市区飘了一圈欣赏夜景,时间刚过十二点,还可以在阳间浪三个小时。我随意钻进路边的车里,看看有没有手机,打算给刘能呼一个,我在阳间能联系的人只有他。
一连钻了八九辆,一无所获,我本着十全十美的寓意,钻进第十辆车里,天无绝人之路,在第十辆加长版的车驾驶座位上找到了一部粉色手机,机身贴着钻,应该是女人的。
正当我准备拨打电话,身后座位上传出娇喘声,“出去开房多好,非要挤在车里。”娇滴滴的女声怒骂道。
“这不是刺激嘛,这都好几天了,小宝贝你可想死我了。”声音极其猥琐,猥琐指数五颗星。
我坐在驾驶座上,咽了口唾沫,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情况?
在我发愣之际,我随着车身一晃一震,很有节奏感。嘿嘿~就算再傻也知道怎么回事,免费的国际大片,可以近距离观看。
等等,我是猎魂师,正经的鬼物,怎么能这么猥琐,不能看。
此时,两只带翅膀的天使和恶魔在我头顶争辩:
恶魔:免费的都不看,你这个傻缺。
天使:他说的对。
我愿意尊崇两位天使的安排,笑呵呵的转过头,接受阳间送我的大礼。
‘法海你不懂爱,雷峰塔会掉下来~’一串挨天杀的破坏性铃声粗暴响起。
大爷的,是谁?
“又是你家的黄脸婆吧。”女声埋怨的推开身上的男人,女人很漂亮,我是说真的很漂亮!
男人是个四五十岁的大胖子,不伦不类的带着个眼镜。朝我这边一阵摸索,后又迟钝的摸向自己的裤子,从裤子里掏出手机,眯着眼睛瞅瞅手机的上的号码,朝女人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接下电话。
“喂,老婆?”
“我在路上,马上就回家,就快到了。”
“没有,怎么可能有别的女人,我是最爱你的。”男人越说越猥琐。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男人点头哈腰的回答,“好,最快,老婆你想吃点什么,我帮你带夜宵。”
那边应该没好气的挂掉了电话,男人把手机丢在我所在的位置,从我的魂魄上一穿而过,掉在驾驶座上,和美女继续你侬我侬。
【29】替兄弟出气
我虽然不是正人君子,但我很乐于助人。我拿起男人的手机,用鬼气遮挡住屏幕上的亮光,找到最近通话,很正义的给男人的老婆播了过去。首战失利,没接。面对这样顽固不化的人,我们就要用爱感化她,我伸张正义的再次拨打过去。
“喂?又怎么了?赶紧给老娘滚回来。”标准悍妇嗓音。
。。。。。。。无声
“喂,你倒是说话啊,出车祸了还是车子抛锚了?”
此时车后座风光乍现,声音不绝于耳,不乏对悍妇的诅咒声,“我家那只母老虎,脱光站在我面前我都不会看她一眼。”
我相信男人的这句话一字一句隔着手机全都能传达到电话那头。
果然,听电话那头停止了询问,我贱嗖嗖的摁下请求视频通话,将手机放在有利位置,拿过镶钻的手机,给刘能打了过去。来一趟阳间还能做一次好事,正义感油然而生。好人胡一把,不对,好鬼胡一把。
刘能这次接电话的速度异常快,我顺利的用超声波将自己传达到刘能面前。只是哪里不对!
刘能躺在自己的出租屋内,脸上贴着不少于五个创可贴,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见我来了,没有咋咋呼呼,不像他的做事性格。
我本想和他分享刚才捉奸的事,看他这德行,我收住笑脸。“刘能,你这是怎么了?咋还这奏像。”
刘能摁断还在通话的手机,摸摸自己的脸,倒吸一口气,“现在地摊不好干,城管天天堵,三天两头被没收家伙,三爷还要摊位费,不给就打,赚不着钱。”
三爷这个人我并不陌生,是这一片地摊的地头蛇。活着的时候和刘能一起摆地摊,每个月一号准时收地摊费,不给就掀摊,也被打过几次,大部分摊贩都是外地人,一致选择息事宁人。
“刘能,起来出摊。”我叫道。
“起来毛,我哪有钱给三爷摊位费。”刘能不仅没起来,还把被子盖上了。
我抬腿一脚踹向刘能,奈何我是只鬼,自己差点仰头躺在地上,我稳定住身子解释,“城管我管不了,地头蛇我还能帮帮你,保证以后他再也不敢要你的地摊费。”
刘能是把钱爱到骨子里的人,听到我这句话,从床上坐起来,“真的?你真有办法?”
“走起!”我自认为很有大家风范。
刘能迅速从床上爬起来,穿上大裤衩子,登上拖鞋,出门去公共卫生间洗手,这一点我有必要说明一下,刘能只能用一句话评价,是个好人。每次出摊他会把手洗一遍,把自己吃饭的家伙刷的干干净净,实际上自己邋里邋遢找不到女朋友。
一切准备完,刘能肩头扛起百十斤的箱子,一手拎起煤气罐儿,走出出租屋,辗转了两次,把东西搬到一辆二手的三轮车上,一个大挎,跨上三轮车,冲我勾勾手,“上车。”
我飘向三轮车,坐在众多东西旁的空位子上,以往活着,刘能装车的时候都会给我留个位子。
十几分钟,到了他要摆摊的目的地,朝我看了一眼,似乎有些犹豫。“小胡,你这样做会不会犯法?”刘能对我的称呼永远没有定义,想叫什么叫什么。
这句话听得我热血沸腾,不枉我们在十几岁吃住在同一屋檐下,一起闯过来的兄弟,就冲这句话,敲骨灼身地狱算什么?“没事,胡爷爷我现在是猎魂师,阴司的法律对我不起作用。”我这话说的倒是痛快,谁知道猎魂司的惩罚会不会更加惨无人道。
刘能见我这么说,兴奋的搬下车上的东西,安置到自己满意的位置上,开始做生意。
后半夜客源虽然少,赶上节假日也能赚个两三百。刘能有自己的办法吸引客源,有买有送,价格不变,送的东西免费,其他摊位也不能说什么。
大概干了一个小时,刘能所谓的地头蛇三爷晃晃悠悠走过来,其他摊主,见到三爷像哈巴狗似的。
“三爷好,我家新进的羊肉,我给您烤一把尝尝?”
“三爷,我给您腾张桌子,您跟兄弟们喝会儿?”
。。。。。。。。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更何况还这么多老鼠屎。
三爷很瘦,身上的纹身遍布,平常最喜欢穿着大背心花裤衩,脖子上戴着条狗链子,皮肤黝黑,年龄在三十五六岁的样子,据我们私下扯闲篇听说他有个两个儿子,都在乡下,三爷每个月都会打钱到乡下,之所以不接进城,是因为三爷的仇人很多,最严重的一次,仇人追着三爷跑了五条街,身上被砍了三刀,刀刀致命,三爷愣是命硬扛下来了。这些我只是听说,没有求证过。
三爷手里拿着从其他摊位上搜刮到的东西,从刘能的摊位前走过,好像没看见刘能。刘能更是激动的不知手脚该放在哪。
“三爷,刘能又来摆摊了。”我们隔壁摊位上八婆贱吧吧的举报刘能。这要是一个男人,老子绝对不会放过她。
三爷一听,停下脚步,往后退了几步,看向一脸尴尬的刘能,若有所思的琢磨着,“刘能,我好像记得你还欠我一千五。”
刘能干笑两声,“不是~不是说一千吗?”
“一千?那是一号交的摊位费,今天都十几号了,该涨涨价了。”三哥就近拉了一把椅子放在胯下。
我见势,迅速飘到三爷身后,控制椅子往后撤,三爷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向后一仰,倒地的同时打翻了旁边的桌椅,我稍微改变了一下桌椅的惯性,使桌椅全都朝三爷到去。包括三爷小弟在内的所有人嘴角不自觉勾了勾。
“看屁看,快把老子拉起来。”三爷大骂一声。
听到三爷命令,五个小弟收起笑意,将桌子丢到一边,扶起地上的三爷,丢掉三爷身上的烧烤。
三爷站起身,火冒三丈,骂骂咧咧把椅子踹出三米开外,“刘能,两千块钱,赶紧交钱。”摊位费瞬间飙升五百。
“三爷,刚才不是一千五吗?”刘能有火发不出,谁让他没本事,只能好声好气辩解道。
三爷的一个小弟,抄起一瓶酒,指着刘能,“你瞎啊,刚才我们三爷在你这受伤了,五百块医疗费算少的,别磨磨唧唧,赶紧麻溜把钱交了。”
刘能陶陶口袋,不情不愿的从兜里掏出五毛钱,“三爷,我就这么点。”
三爷的几个小弟见状,走到刘能身边,一个小崽子伸手在刘能身上一阵乱摸,一无所获。
看着刘能这么被欺负,当老子是吃素的,我控制着一把椅子飘起,朝小崽子砸过去,小崽子趴在地上,脸正好趴在刘能的人字拖大脚趾头上。
“卧槽,没用的东西。”三爷大骂一声,往刘能的方向走去。
我连忙控制椅子倒下,打在三爷的膝盖处,听到一声撞击,我都替他疼。而三爷只皱了皱眉,呸了一口,左手抓住刘能的头发,右手一仰,啪的一声落在刘能脸上,刘能脸上顷刻出现红彤彤的五指印。
我火了,妈了个巴子的,活着的时候就看你不顺眼,现在老子死了就替你妈教训教训你。我再次控制起桌子,使足了马力朝三爷呼过去。
一张桌子不偏不倚打在三爷背部,可能是我用的力气过大,又或者桌子质量不好,桌子上的木板碎成了两半。三爷超前一扑,刘能往旁边迈了一步,免得三爷趴在自己身上。三爷极力控制平衡,还是扑倒在地。
【30】什么情况!
“三爷,桌子自己会动。”一小弟惊呼。这句话把我的理智一并拉回,心道坏了,我已经死了,这是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干这种事,好像做错了。
三爷从地上爬起,掏出脖子里的玉,眼睛谨慎的瞅着四周。三爷很迷信,在我活着的时候他就这么迷信,早些年还有人说他有鬼仙庇佑,那时候我还认为纯属扯淡,现在我也是这么认为,鬼不能保护人,在阴司是要下地狱的。额~我貌似触犯了这一条。
“三爷,不会是胡一把吧!”小弟谨慎的提起我。
三爷拿着玉佩四下试探了一遍,惹得吃夜宵的客人以为他是神经病,陆陆续续结账走人。
我心想,反正都已经做错了,也不怕再错一步,凑到三爷面前,伸出手想把他脖子上的玉扯下来给他个下马威,一次性解决刘能摆摊问题。
我一把拽住三爷脖子上玉,还没往外扯,只觉得玉身滚烫,就像是阳间的太阳一般,使我不得不放手,这块玉令我心生胆寒。早就有玉辟邪的说法,没想到威力这么大。不对,刘能也有一块玉,怎么就不管事?
“三爷,你的玉是不是能辟邪?”有人问出我想问的问题。
三爷把玉佩收回衣服里,斜了眼说话的人,扬起下巴,“这可是三爷我祖宗传下来的宝贝,不怕你们知道,这玉护体,有灵性,不然三爷我怎么活到现在。”
我呆呆的瞅着三爷,竟然萌生出了一种想法,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伸手在三爷身上摸了摸。
实体!竟然是实体!这是我第一次摸到人。
刘能看我摸到了三爷的身体,眼睛瞪得像铜铃,难以相信。
我缩回手,怀疑的瞅着自己的手,一拳头朝三爷挥打过去,三爷一点事没有,我的手却扭曲的变形。
“你没事吧?”刘能脱口而出。
我甩甩手,手恢复成原来的模样,还好没受伤。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什么情况?谁解释一下。
三爷挠着被我打的地方,浑身一激灵,自言自语道。“天气怎么这么冷?”
三哥走到刘能身边,揪住刘能的领子,扬起手,刚要下手,顿了顿,出奇的收回了手,估计是忌惮我的存在。换做语言攻击,“刘能,明天这时候三爷爷过来找你,麻溜的准备好两千块钱。”说完朝小弟摆摆手,“走了。”
小弟看着一直以来的以狠著称的老大头子,今天竟然出了邪放过了刘能,满是不解,“三爷,咋不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在他们眼里,刘能就是受气包。
“我是老大?还是你是老大?费屁话,让你走你就走。”三爷回骂一句。
几个人装逼似的远离刘能的摊位,倒不如说是逃离。
看三哥走远,刘能走到我身边,被人呼了一巴掌还有闲心管我,指指我刚才变形的手,“你的手没事吧。”
我转转手腕,“我是鬼能有什么事?”
“三爷咋回事,你怎么能摸到他?”刘能问出疑问。
“你问我,我他娘的问谁?”说到这,我想起了那块玉,“难不成是玉?”
刘能摸摸脑瓜,“玉不玉的我反正不管,明天三爷来找我要钱,你说咋整,一千块钱现在飙到两千了。”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你打电话给150****0835,你找陆生要一千七,提我大名。”我大方的说道,这是别墅捉鬼,分到的钱。
“你不会是骗我呢吧。”刘能很没面子的掏出手机要打电话。
我擦,这就是兄弟,连我的话都不信。“你先验证我是不是骗你,我该回去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身子一跃,消失在阳间,出现在黄泉路上,做猎魂师就是好,不用和还魂的鬼挤在拥挤的沙漠上。
今天出的邪门事真多,黄泉路上没碰见吆五喝六的娘娘腔是最邪门的事。我承认我是一只犯贱的鬼,我找到以前和我一起扫黄泉的扫帚鬼叙旧,旁敲侧击打听鬼娘娘怎么没出来指挥干活,从扫帚鬼的口中得知,小孩因为我的事被撸后,又回到黄泉统领扫帚鬼扫地,小孩要上任,娘娘腔就必须下任,娘娘腔心生不满,直接罢工生闷气。而且我招谁惹谁了,不光是小孩,连同娘娘腔,都把自己被撸的原因归结在我身上。
本想去看看娘娘腔,得!现在躲还来不及。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我回到一哥的平房,脱掉黑袍,丢进一哥屋内的箱子里,飘出平房。大摇大摆顺道先去了安保军。
现在的安保军日益壮大,鬼员猛增到两百只,个个精壮有力,比那些在练身房锻炼出来的肌肉男强太多。这要归属于当兵出身的教官,到了阴司,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几棵树,没黑天没白天的训练,幸亏这是一群鬼,是人的话早就精尽人亡,不对,筋疲力尽了。
满意的看了几眼,我找到会计一盘算,我不在这段时间净收入高达一万三千鬼币,远远超乎我的意料。在我眼里一万三虽然多,但对于建造一支精英部队来说杯水车薪,一切还仰望着今后的发展。
军队不同于做生意,大罗的豆腐坊这种小生意我还能上的去手,对训练简直一窍不通,更不知道他们需要什么设备,我只能叫来两位教官商量。
“你们缺什么就上报,胡哥不是一只抠门的鬼,只要对训练有帮助的设备,不管多少鬼币,胡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说完,我尴尬的笑了笑,“但是,一定要把鬼币花在刀刃上,咱们混到现在不容易。”
两只安保教官会意点头,其中一只教官道,“设备这些都能克服,只是~”半天放不出一个屁。
“只是什么?一个当兵的磨磨唧唧。”
“胡哥,我们训练的毕竟有限,我教的这点东西强身健体还行,真要是做成一支军队的话,你还需要找一只专业鬼才行。”
两只军官让我刮目相看,做到教官位子上一点也不心高气傲,有我安保兵的风范。我故作内行似的点头,“你们说的我想过,我尽快找两只专业来。”说到这,我想起了一件事,“忘记交代了,所有内部工作的鬼员,一年末都有一万鬼币作为酬劳,还有我事多,对你们有些疏忽,很多我没想到的,你们商量出结果直接交给我,只要合理一应批准。”我用疏忽代替脑子笨,毕竟我胡一把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要点面子。
两只安保教官没拒绝,这本身就是他们该得的,或者说应该得到的更多,只是现在财力有限,我能出的也只有这么多。
装成内行鬼看看训练,胡乱瞎点评了几句,安保军的士气高涨,让我美的不知道自己姓啥,怎么说老子现在手底下也有两百号鬼,算是个小头头。
视察完毕,满足的飘出安保大营,在营外看到几只猥琐的鬼,时不时的偷窥我的安保军。这是想要干啥?是想对我的安保军不利?
“哎,你们看什么呢?”我隔着大老远喊住他们。
几只鬼你推推我,我推推你,飘到我身边,我看着这几只鬼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你们在这干什么?这里是安保军的营地,没啥事别往这地方凑。”
“大人。”声未落,忙转换,“胡~胡哥,我们是前段日子走的安保兵。”说话有气无力。
我就说我见过,敢情是他们。“原来是你们呀,现在混得怎么样?”我大度的客气道。
一共有五六只鬼,低着头,不言语。
【31】又错了
这让我有点瞧不起,肯定是没混好。“你们几个怎么说也是安保兵出身,怎么一个个跟没毛的公鸡似的,都给我挺起腰杆来。”
“胡哥,其实我们过来是求你让我们回安保兵的。”声音越来越弱,这几只鬼还知道难以启齿。
这种在我危难时逃跑的鬼的能要吗?当然能要,“原来是报名参加安保兵的,你们不用对我愧疚,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这句俗话用的好像不恰当,“咳咳,我的意思是一张床上的夫妻遇难还各自飞呢,更何况是你们,不过你们再进来,只能算新兵,到供养阁报名。”
这几只安保兵抬起头怀疑的看向我,求证我的话,“您不嫌弃我们?”
“嫌弃什么?我要是你们可能也会跑,欢迎回来,去供养阁那边报名吧。”这就是度量,这就是成大事的鬼。(如果胡一把是安保兵,老大锒铛入狱,按照他的性格跑的更快,极有可能是个逃兵。)
几只小鬼见我有如此度量,眼神由可怜变作崇拜,“谢谢胡哥,谢谢胡哥给我们机会。”
我摆摆手,大言不惭道,“谢什么,回来跟着胡哥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
这并非我的心胸大,谁都会犯错,不能因为一次错就否定他们今后的价值,给他们一条路,给自己一个口碑,我相信他们会衷心于我,毕竟能接受背叛的鬼不多。
和几只鬼说完,我赶往鬼界堡,因为这几只鬼的目的地是供养阁,一路上耳边不乏赞美声,这一套在我这里很受用。
回到贫民窑,大罗在柜台前忙忙碌碌,哪有我下脚的地方,好在这小子租了两间屋子,一间屋子专供师傅做豆腐,一间屋子留出来休息。
我没去不打扰大罗做生意,自己进了休息间。
没等我躺下,屋门从外被推开,大罗穿着围裙,手里残留着豆腐沫,一开口,“陆生那小子来过一趟,等了你一晚上,没等到你,留下一封信就走了。”说着从围裙的口袋里递给我一封信。
我接过信,丢在床上,嘴里嘀咕着,“不是说不让他来了吗?下次别搭理他。”
大罗却一改常态,“胡哥,好像挺重要的,陆生来的时候眼睛红彤彤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还是去看看吧。”
我看着大罗的表情,不自觉的提了一口气,能有什么事,老头魂飞魄散呗,说实在话,老头坑我的事先放在一边不说,就拿老头牺牲自己为女换魂,我都敬他三分,我不是不想帮忙,是真心无能为力,既然改变不了,又为何徒增伤悲?
想归想,我还是拿起被我丢到床上的信,撕开信封:
鬼仙胡一把:
阴差大人,这周五就是我师父寿终正寝的日子,按照我师父的说法,不求你救他,只求在他有生之年,你能看看他,不然师傅死也带着愧疚走。
一封信就这么短,周五?陆生这货可能还不知道阴间没有时间,去还是不去?不去吧,人家信都来了,在魂飞魄散面前,一切罪责都显得那么苍白。去吧,我又能干什么?眼睁睁瞅着老头消失?
在现实面前,一切原则都可以改变,思忖好久,还是决定去看看,万一信上说的是真的,老头魂飞魄散我也不留愧疚。不过,一哥会不会有护魂的方法?一哥在阴司混了这么久,多少有点这方面的本事吧。
想到一哥可能是救命稻草,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装的全是老头那点破事。最后干脆不睡了,以最快的速度狂奔一哥住处。
一进一哥的平房,我他娘的怎么就不长记性,一盆水把我浇个正着。有了上次的经验,我也知道一哥不在家,我只能等一哥回来,屋子里连把椅子也没有,我将目光移到一哥的床上,在他回来之前,我可以在这小息一会,他不会发现的。
我飘到床上,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又迅速蹦出三米高,床上拔凉拔凉,如同冰块一般,虽说鬼魂喜欢阴冷,但床也太冷了。一哥体格真好,这种床都能睡得下,难不成要上演一出杨过和小龙女?姑姑?想到这我浑身一哆嗦,脑洞太大,收住。
既然不能躺,呆在这种地方实在闲的发慌,我飘出屋,在平房区里溜达,看到两只黑袍鬼飘进某一间平房里,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见状,我安生的回到屋子里,人家本地鬼都没瞎转悠,我一个新手不能往枪口上撞。
等了个把小时,平房门才从外面推开,一哥看到我一怔,随即释然走进屋子,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一哥死了还要用走的,用脚走的速度,真心慢。
“你怎么在这?”一哥不温不热的问我。
“哪个,我又两件事,一、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我没傻到直接让他帮老头。
“你让我帮换魂失败的张天师?”
好家伙,啥都瞒不住他,不过换魂失败了吗?老头不是说成功了,又他娘的骗我。“我就是让你去看看,实在不行不勉强。”我干笑道。
“没那闲工夫。”一哥干净利落的拒绝我,使我哑口无言。
瞅着一哥脱掉黑袍,露出那张我见了都想扑过去的脸,表情上看不出任何信息。“一哥,还有一件事,我在阳间摸到了一个人,是实体人,而且我伸手打他,他一点事没有,我的手都变形了。”
“你去招惹阳间人了?”一哥问向我。
坏了,刚才的话好像说漏了,打死不能承认,辩解:“哪能,我在大街上飘,正好和一个人撞个正着。”
“我记忆力不错的话,你刚才说的是你伸手打他,他一点事没有,你的手变形了。”一哥咬文嚼字挖出我的语病。
没见过这么较真的鬼,“我就是看不惯他欺负劳苦人民。”
一哥好像对这件事并不感兴趣,走到床前,向后一仰,趟在床上,对于床上的寒气没任何抵触,口中淡淡道,“跟你有关系吗?”
我站在屋子里,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和一哥说话,他永远不会给你台阶,“没~没有。”
“死人掺和活人的事,你还想再去地狱走一圈?”一哥不急不缓的警醒我。
这件事我不能辩解,这是阴司明令禁止的事,要说上次换魂的事,我进地狱应该还是看在我是阴差的面子上,现在身份不同,今非昔比,像我这样有黑历史的鬼,只能判的更重。
一哥见我不言语,指指门上提醒路人的陶罐,“举着它,三个小时。”
我眼巴巴的看着一哥,眼神祈求他放过我,可一哥背过身睡大觉。
我日日日日日,在人家地盘,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明明我做的是对的,还要受罚,一点也不人道。我不满的飘到陶罐前,使出全力抬起陶罐,举过头顶。
“出去举着。”一哥背对着我冷冰冰的说道,木门像有灵性一般自己敞开。
我郁闷举着陶罐飘出平房,在一哥平房外举着陶罐受罚,虽不服气,相比阴司的惩罚,这种惩罚好太多了。此时的我却不知道,噩梦才刚开始。
举了几分钟,我观察平房里没有动静,心想,老子又不傻,你说站三小时就站三小时,万一你一觉睡过去,我还能举到投胎?我悄悄弯曲手臂,打算把陶罐从头顶拿下来。
不成想,陶罐自己侧翻,一盆水将我从头淋到脚。
“站不够三小时,陶罐不会放过你。”一哥从里屋懒洋洋的提醒我。
【32】五弊三缺
我胡一把也不是忽悠大的,还就不信陶罐有这么多的存水量,我手往下降,陶罐死性在我头顶停止不下,一盆水从脑袋淋下。卧槽,我还不信邪了,往后退了一步,迎来一盆水,朝前走一步,又是一盆水,无论我怎么躲,陶罐就悬在我头顶,只要我不出手举着,就给我来一盆,我算是没了脾气,只得伸手端住陶罐。
老老实实端着陶盆站了三个小时,三小时后,陶罐自己飘回平房里,我整只鬼趴在地上,胳膊酸疼的抬不起来。老子发誓,趁一哥不在,把陶罐砸掉,砸碎,拿走,掩埋。
阳间时间差不多晚上七八点左右,我从地上爬起来,一哥不帮忙,我不能不去送老头最后一程,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小偷小摸似的钻进一哥的屋子,翻找出自己的黑袍,套在身上,又小心翼翼的走出屋,关上门。
一转头,一哥站在我面前。
“一一哥,你醒了。”我傻问道。我确定自己出来的时候一哥还在睡觉,该不会是一哥会分身术,我往后退了一步,头往屋里探去,床上没有一哥,那就是没有分身术,这速度也太快的点吧。
我的头从平房里移出来,朝一哥看去,刚要张嘴问,又他娘的没鬼影了,难以言表的草泥马。赤果果的没事找抽型。对付这种鬼或者人,要么打到不能出门,打要么直接不去理他,显然以我这小胳膊小腿是不能选择前者。
我当做什么事没发生一样飘离平房区,但是有了上次的经验,我谨慎的看着四周,每一步都很小心,保不齐哪里再冒出一盆水来。
我飘出一里地开外,一路顺畅,没发生所谓的事故,放心下来,可能一哥没想搭理我。见自己安全了,放下防备,速度提升了不少,面对三扇门,我知趣的选择了狗头门,一穿而过。
纸扎店房顶的洞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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