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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下的茅山道士-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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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视了。”
“你用不着那么不屑,两次渡过天雷劫,上千年的道行,或许在你看来只是几个数字而已,但所谓不登泰山不知其峰显。”
“明末天启大爆炸,想来你多少耳闻过吧?据说当年那场灾难就是一只有近两百年修为的妖兽,它被修道者追杀,逼得走投无路,不愿坐以待毙不得已选择了引爆己身内丹,最终才酿成那场耸人听闻的天灾浩劫。”
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李佳胜说的再天花乱坠,我还真当他所说不过是几组数字罢了。可如果用“天启大爆炸”来比喻,那我多少能感受到他所讲的有多可怖了。
天启大爆炸是公元1626年北京城发生的一起大爆炸事件。这次爆炸原因不明、现象奇特、灾祸巨大,是古今未有之变。
1626年5月30日上午9时(即明熹宗天启六年五月初六日巳时),位于北京城西南隅的王恭厂火药库附近区域,发生了一场离奇的大爆炸。
这次爆炸范围半径大约750米,面积达到2。25平方公里,共造成约2万余人死伤。
该起爆炸事件与3600多年前发生在古印度的“死丘事件”、1908年6月30日发生在俄罗斯西伯利亚的“通古斯大爆炸”并称为世界三大自然之谜。
明末著名历史学家计六奇在他写的《明季北略》一书中,生动地叙述了这次大灾变:“天启丙寅(公元1626年)五月初六日巳时(注:上午9点到11点)天色皎洁,忽有声如吼,从东北方渐至京城西南角,灰气涌起,屋宇震荡。
须臾,大震一声,天崩地塌,昏黑如夜,万室平沉。东自顺城门大街,北至刑部街,长三、四里,周围十三里,尽为齑粉。屋数万间,人二万余,王恭厂一带糜烂尤甚。残缺尸首重叠,秽气熏天,瓦砾腾空而下,无所辨别街道门户。伤心惨目,笔所难述。
震声南自河西务,东自通州,北自密云、昌平,告变相同。京城中即不被害者,屋宇无不震裂,狂奔肆行之状,举国如狂。象房倾圮,象俱逸出。遥望天气,有如乱丝者,有五色者,有如灵芝者,冲天而起,经时方散。
大震带来的强烈冲击波,使得“大木飞至密云,石驸马大街五千斤大石狮子飞出顺城门外”。“长安街一带,时从空中堕人头,或眉毛或鼻,或连一额,纷纷而下”。“德胜门外,坠落人臂人腿更多”。
这些记载都见于明朝的官方报纸——《邸报》为这场大灾变而颁发的“号外”——《天变邸抄》之中。
我艰难地蠕动了一下喉结,不由自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是吧?这吗牛掰,才上百年道行的妖兽自爆,便已经有如此撼天动地的天威,那两条上千年修为的魔蛟,若是发起威,岂不是要用原子弹核弹来比美不成……
有了李佳胜详解的强烈的举例对比,两条魔蛟找上张家寻仇,后果连我这听古的人都有点不堪设想。
李佳胜瞧瞧我露出骇然的表情,洋洋得意道:“当然了,魔蛟夫妻最后是没有得偿所愿的报仇雪恨,要不然,也就没我们茅山秘传一脉什么事了。”
呵,难怪老家伙一讲到张得宝会那么亢奋激动,好像在讲他自己的故事一样,原来秘传一脉的鼻祖是这位传奇人物张得宝啊!
听李佳胜道:“那被张得宝所诛杀的虺妖是魔蛟夫妻在刚刚化蛟之时,好不容易育养成活的一个孩子。如今唯一的血脉惨遭屠戮,夫妻怎能不暴走呢?”
“二妖杀上了张家,好在张宗至老早有了不祥预感,约了不少道界玄门高人来相助,最后不知是付出了多少代价,才勉强将二妖给击伤打退。”
“不过魔蛟夫妻虽是败北退去,但并没伤到任何根本,而是从容全身而退。能想象,它们当时报不了仇,其后的报复有多可怕了!”
“魔蛟夫妻在人间纵欲肆虐,为害涂炭生灵,扬言若张得宝不服诛,它们还要翻江倒海发起水灾,即使造孽引得降下再大的天谴,也要让人间民不聊生,拉着卑微的人类给其子殉葬。”
“那就奇怪了,这个时候的张得宝在哪里呢?如此大的事情,没理由他不知道的吧?”
我以为李佳胜是在问我,正欲开口,他却是自问自答继续道:“没错,张得宝肯定知道此事,也清楚两条魔蛟给人间带来了多少的灾祸,可惜,可惜他有心无力……”
“早在魔蛟上门寻仇之时,张宗至为了保护这个千百年无出其右的小儿子,父亲跟几个兄长布下个玖字奇门阵,用阵法结界将其牢牢困住,免得张得宝年轻气盛受不住挑衅,出去而遭遇不测。”
“张宗至的意思是盼二妖发泄一通后,寻不到张得宝就自然会折返西海去。可事情却没如张宗至所想,二妖不但没适时收手,且还变本加厉,等到给张得宝送水送饭的下人跟他说起近况的时候,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个家庭因为这次灾难破碎流离失所,也数不清有多少条生命因为这次灾劫的波及受到了牵连。”
“张得宝得知人间因自己的关系而遭受的厄运,他悲痛欲裂,为了能脱困,张得宝竟不顾后果使用了禁咒来洞开父亲兄长的封印。”
“张得宝逃了出去,第一时间便直接找上魔蛟夫妻,一边是肝肠寸断失去爱子,要找人泄恨的千年妖怪,一边是愧对天下苍生,有着悲天悯人胸怀的除魔人。”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场厮杀肯定是昏天黑地日月无光的!但没人能有幸亲眼目睹张得宝跟二妖的决斗,也就没人知道最后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不过末了的结局,是魔蛟夫妻俩双双陨灭,而张得宝呢……”
我去!这老家伙,说着说着又来吊人胃口了。
我急切道:“最后……最后张得宝怎样了呢?帮主,您老倒是讲下去啊。”
李佳胜朝我苦涩地笑了笑,带着些许伤感的语气道:“呵呵,张得宝,祖师爷他老人家与那两妖的对决……唉,最后是恶妖百战死,天师惨胜归。”
“惨胜?你是说张得宝虽然最后是消灭了两只大妖,但自己也是伤的够呛是不?”我带着紧张的情绪追问道。
“嗯。”李佳胜点点头道:“自从祖师爷张得宝摆脱了阵法束缚直接去找那两只妖怪,张家上上下下完全是慌了阵脚,除了家主张宗至在家里坐镇以外,其他的人近乎全部出动,一波又一波的人手被派了出去,希望在张得宝找上魔蛟夫妻之前能将他拦下。”
“可是大伙个个心知肚明,明白这样做不过是往返徒劳,求个安慰罢了。正当众人焦急万分的时候,三天后的临近黄昏,张得宝回来了……”
我听到这,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连声问道:“回来了?那张得宝……他老人家是怎样回来的啊?”
“唉。”李佳胜叹了口气,慢慢道:“手脚筋骨经脉具损,体内脏腑受到磅礴妖力的重创,祖师爷他是靠着一口真气,凝聚起仅存的丝丝灵力才勉强飞了回来的。一瞧见来接应的同门以及兄长,立马不省人事昏死了过去。”
第二十四章 陨落与涅槃
“众人扶过张得宝,才发现他手中还紧紧握着两只类似鹿角的东西,当张得宝的兄长大哥张芸清,从弟弟手中接过他所握东西的时候,惊愕得合不上嘴,类似鹿角的东西竟然是龙角,确切来说应该是蛟角才对。”
“其他人也看到了张芸清手里所握的东西,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也清楚张得宝到底面对了怎样难以想象的凶劫。”
“张芸清将不省人事的张得宝肩扛背抬带回了张家,张宗至见到他那个少年道界独领风骚的小儿子,瞧见儿子的那副惨状,完全是一脸的不忍直视。”
“张宗至那个心痛啊!千百年来才出的一枝独秀,如今呈现在他面前的样子,实在是惨不忍睹得可以。”
“甭管伤重以后还能不能恢复了,头件最主要的事,要把张得宝的命给保下来先。父亲张宗至几乎倾尽老本,这么多年来搜罗到的各种保命疗伤的丹药通通给与他用上,还不断为他施法续命,原本张得宝的伤势已是回天乏术,可张家竟是硬生生的将他从鬼门关强行给拉了回来。”
“但虽是保住了其性命,可张得宝却落下了无法根治的残疾,成了个活死人,除了双目能视物以外,连开口言语都成了一种奢求。”
听李佳胜讲到这,我心很不是滋味,有种天妒英才的悲戚,李佳胜讲到此,人也变得有有些落寞。
他一口喝完了杯中剩余的水,接着道:“从那以后,张得宝的传奇一生便这般匆匆收场画上短暂的句号,那年,他才不过二十五岁。”
“提起他的时候,知晓他的人在心里对他只是感到无比的惋惜与怜悯,对于那些劫后余生的人来说,更是没人知道,一个年不过三十的小伙,为了拯救天下,用自己无可预估的前程一生,换取了苍生的安定。”
“自从张得宝的诞生,张宗至是将毕生的心血都寄托在这个小儿子的身上,而今张得宝变成个只能躺着度过余生的活死人,谁看了不心生悲凉呢?”
“遭遇到这么大的打击,张宗至是哀莫过于心死,不久,年近古稀的他也因忧伤过度而魂归仙界。”
“家主张宗至的离世,被誉为张家未来的昊天瀚海张得宝的伤重不愈,张家最有能耐的两人相继陨落,给张家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自那时候起,张家开始衰落,尔后一蹶不振,几百年来再也没能再出什么了得的人物,甚至慢慢除名于道界。”
我十分疑惑道:“张家一蹶不振,甚至被除名?那你……哦不,咱们这一脉的传承又是从何而来呢?”
李佳胜抖了抖二郎腿,笑道:“刚刚我不是跟你说过,老头这一脉是秘传的吗?鼻祖就是祖师爷张得宝了。呵呵,老头我这故事还没讲完,小子你别着急成不?”
“额……”我挠了挠脑袋笑笑,带着几分窘意拿起了李佳胜的杯子,帮他又接了杯水。
李佳胜喝过水,微微抬眼仰视了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一会,他出神了有片刻,而后才重新开口道:“张宗至西归后,家主之位由长子张芸清接掌。”
“可惜张芸清各方各面虽不错,但无奈天资悟性有限,道行也只有其父亲的六七成左右,另外几个同胞手足就更是碌碌平庸之辈,想带领张家在玄学道界有所作为,着实是有些勉为其难。”
“咱们不聊张家如何的举步维艰,说说祖师爷张得宝好了。”
“随着家主张宗至的逝去,成了活死人的张得宝也渐渐淡出了大伙儿的视野,每天就只有母亲和贴身的丫鬟相伴,侍候照顾着起居。很快的,时光恍如弹指一挥间,几十个春秋转眼匆匆过去了。”
“张得宝母亲早已过世多年,陪伴侍候的下人也是换了又换,张得宝却仍旧是那副直挺躺着的模样,不见好转也不见恶化。”
“寒来暑又往,时间又是过去了四五十年,张家家主已是换了两代人。当任的家主是张得宝大哥张芸清的曾孙‘张孟海’,按辈分来排,得称呼张得宝为太叔公。”
“不过对于张得宝这位所谓的太叔公,打自从他出生就没什么印象,只知道住在东厢房最里边,一间小小的房子里,住着一位一年四季病榻的老人。”
“父亲跟他说过,那是家族里年纪与备份最高的长辈太叔公,是家族里举重若轻的人物,要他无论张家将来飞黄还是落魄,都得好生侍候,直至太叔公尽天年。”
“实际上那时候的张得宝已经是百来多岁的高龄,再多也没多少年可活了。终于,在明嘉靖三十九年,张得宝寿终正寝,安祥与世长辞。”
死了?我满腹疑窦,就这么死了……那又是怎样一脉单传而来的啊?
李佳胜瞧我一脸疑云,呵呵笑道:“想不通吧?想不通人都没了,还如何传承道法衣钵是不是呢?”
我下意识地点点头。李佳胜道:“嘿嘿,别急别急,待我老头一一给你道来就是。”
“张家经过几代人的繁衍,光子孙后代就将近数百人,其他那些旁支什么的就更不消说了。家族里这位老寿星,玄学道界的奇葩,他的仙逝,那他的葬礼是办的要多隆重就有多隆重。”
“其实张得宝当时并没有死,相反的,他身子骨不知有多好呢,可莫要忽略掉了他的修为。”
“他虽然是重伤不愈成了活死人,不过一身道行仍在,加上张得宝近百年的卧榻,只能以修行道术来打发时光,让他不知不觉修成了半仙之体,倘若能继续修炼下去,达到突破便可以重塑肉身。”
“本来祖师爷是想继续修炼下去的,但他的道行神通已然能窥探到一些天道,祖师爷看到未来过不了百年,明王朝会有一场改朝换代的大动荡,四处农名起义,且到最后明朝还会因此而覆灭。”
“这样子一来,对他的修行是百害无一利的,并且他在张家让人服侍了百来年,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所以祖师爷他老人家选择了假死。”
“只要在地下用龟息功法修行便可,又可吸取埋骨之处灵穴宝地的天地元气。这样利人利己的修炼,岂不乐哉。”
我心道:这样也行?将自己假死被后人埋进土里,真是够另辟蹊径的啊!
李佳胜言道:“祖师爷是准备静静呆在地下修炼到突破,谁知他想安静,但有人却偏偏不给他安宁,连他在地下还要来打扰他的清修。”
“明末天下大乱,这个时候农民起义,流寇四起,正是摸金盗墓最猖狂的时代。东汉末年,曹操为了军费甚至组织了专门的盗墓队,设立了“摸金校尉”的军衔。”
“张得宝虽然并非皇族官宦,可张家为了对这位举足轻重的北斗泰山的敬仰,坟冢的规模也设的颇为丰厚,本意出发点是想给仙贝风光厚葬,莫想到却引来了盗墓贼的垂涎,好意反倒成了坏事。”
“张得宝的墓葬几乎被掀了个底朝天,乃至于他的棺椁也没躲过被扰的命运。无奈张得宝神功将成,处在水火既济即将突破的瓶颈边缘,身子刚有了点起色,若强行出手教训那帮鼠辈的话,肯定会百年道行今朝丧,张得宝可输不起,唯有屈辱任由人将他的身体暴尸荒野。”
唉,这就是名副其实的以德报怨啊!张得宝用代价换来天下的太平,结果却是落到个让人刨坟抛尸的下场。我悲哀的想着。
李佳胜见我在摇头苦笑,对我道:“小子,祖师爷他老人家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反倒落如此下场,你是不是感觉很不值得呢?”
我脱口道:“废话!我想当时祖师爷肯定是伤透了心,他为了世人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反倒……唉。”
李佳胜自己也摇摇头笑道:“呵呵,你也是用世人的眼光来看待这事儿,跟我当初刚听到祖师爷事迹时候的第一感觉差不多。”
“但祖师爷,他老人家并不像咱们凡夫俗子这般的想,相反,祖师他知道命中注定会有此劫数,所以并没有什么怨天尤人,只是默默地等。”
我听得莫名其妙,询问道:“等?等什么啊?”
李佳胜道:“有缘人啊,这也算是一个契机啊。”
嗯?怎么这话仿佛在哪里听过似的……
瞧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李佳胜问道:“想到什么了呢,小子?”
我不确定道:“契机?张得宝的墓冢被毁,难不成秘传一脉就是从此处开始的么?”
李佳胜呵呵道:“哦,小子不错,还不笨到哪去嘛!说的很对,秘传一脉就在此处开始的。”
神马语气,老家伙你是在侮辱我智商还是侮辱你自己的智商。
李佳胜没搭理我的白眼,又滔滔道:“扫地可怜花更落,卷帘无奈燕还来。”
“祖师爷的棺木被贼人掀翻,人也让那帮鼠辈丢在了墓室的过道外,身不由己的他也只能难受的忍着。一帮盗墓贼是二更天动的手,三更过后便离开了。”
“到了临近四更天,却有人折返了回来。当时祖师爷还以为是贼人怕有遗漏想再搜过一遍,所以才重新返回来。”
“然而令祖师爷称奇的是折返回来的人,并不是为财而来,而是把祖师爷的棺木摆放扶正,将他老人家的身体抬回了棺中安置好。”
“世人原来还有一定良知的,祖师爷那时叫一个宽慰啊!虽然不清楚那人是害怕遭报应呢,还是真的良心发现,总之他的举动让祖师爷相当感动。”
“前面我也说了,祖师爷他老人家卡在突破的瓶颈,受此触动,居然突破了瓶颈,终于得道涅槃打破了桎梏!”
“那返回墓室的人原先只是觉得死者为大,良心不安才回来收尸入棺,不料祖师爷竟在他面前上演了神奇诡异的一幕,吓得他是三魂不见了七魄。”
第二十五章 秘传三道规
“那人见到躺在棺木当中的祖师爷突然从里面漂座了起来,而且全身上下骤放出七彩霞光,刹那间照亮了整座墓室,吓得他魂不附体,一个颤栗跌坐到了地上,怎么爬都爬不起来。”
“等到霞光渐渐退去,勉强站起身的那人又是一个哆嗦,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磕头如捣蒜,嘴里忙不喋的说着:“小人知错大仙饶命往后再也不敢”之类的话。”
“祖师爷突破瓶颈修成了仙体,带给了那人无以伦比的震撼,也不得他不害怕。”
“那人看到的祖师爷,完全是变了个样,之前那个躺在棺材里的干瘪瘪的死尸,竟然变成了个相貌端庄,神光放彩的壮年。”
“壮年神态庄严,周身上下彩光缭绕,如同一位出尘的仙人降临人间,崇高得让人不敢直视。”
我忍不住开口问道:“祖师爷羽化成仙了?”
李佳胜点头道:“不错。呵呵,祖师爷了不起吧?祖师爷可以说是凤凰涅槃浴火重生,身体得到了重塑,各项机能都恢复如初,而且很快便要飞升。”
“祖师爷慈祥的看着跪在他面前的盗墓人,声音缥缈有如天籁道:“起来吧,老夫并不在乎世俗间的这些铜臭之物,所以不怪子。不过刨人坟头可是极为损阴德折阳寿的缺德事,尔手脚健全,干起如此泯灭人性的事情来,实属不该啊!””
“那人对着祖师爷又是连忙跪下,磕头道:“是是是,求大仙原谅小人的无知,都怪小人一时的鬼迷心窍,才会干出这般荒唐事,小的保证,保证以后绝不会再犯,若有再犯,天地当诛!””
“祖师爷对那人摆摆手道:“都跟子说了,老夫没怪罪之意,尔先站起身来答话吧。””
“那人颤巍巍缓缓站起,低头等待祖师爷的训话。谁知祖师爷并非要训斥他,而是问他道:“尔叫啥名呢?年方几何,又是何许人也?都说与老夫听听吧!””
“那人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实话回答道:“大仙明鉴,小人乃徐州彭城人氏,姓袁名堃,今年三十有二,由于在家中排行老三,因此我爹就给小的取名为袁丙堃。””
“祖师爷听完他的自报家门,稍微掐指一算,便一切了然于心,问那人道:“尔可知老夫乃何人吗?””
“袁丙堃很老实的摇摇头,祖师爷见他摇头,于是将自己所有的事迹原原本本的告知了袁丙堃,并且言明当今天下兵荒马乱,正是妖孽四起的时候,要他继承自己的道法,以苍生安危为己任,济世为怀,斩妖除魔。”
“虽然多一个人的力量只是杯水车薪,但多少能尽一份微薄之力,保一方净土。”
“袁丙堃听完了面前让他称呼做大仙的人年轻时的一番伟迹,心里是感慨万千啊!人家年纪轻轻,所作之势却都是流芳千古的美谈。”
“而自己呢,大好年华反倒干些鸡鸣狗盗的羞耻事情。羞得是无地自容,恨不得能找个地洞来钻!”
“袁丙堃正当壮年也是个有着一腔热血与抱负的人,只是生不逢时处在乱世,生活所困才走这条路。”
“方今祖师爷不但为他指了条明路,还要他继承衣钵,传授他道法异术,让本来光景渺茫的袁丙堃,又燃起了熊熊斗志,立马答应了祖师爷的要求。”
“不过他有些顾虑,俗话说: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考取功名还得十载寒窗呢!恐怕待己身一点点循序渐进,学有所成的时候,不知有几许苍生要遭罪受苦了。”
“祖师爷显然是看出他的忧虑,说出了段令他振奋不已的话。”
“祖师爷说他将要飞升,肉体凡胎修成留在体内的功力需散尽方才能羽化,与其将灵力化作点点尘埃消散于虚空当中,倒不如把一身修为当做见面礼,送给初初见面的徒儿。”
“等学了道术,往后鹏程万里再去感悟,慢慢的变能融会贯通,成为另辟蹊径的道法传承人。”
故事讲到这差不多告一段落,李佳胜顿了顿,一口饮尽杯中水才道:“小能啊,这就是咱们茅山一脉秘传的由来了。”
“别的门派修习什么功法绝学的,是欲速则不达,需要一步一个脚印缓慢的修炼。”
“而我们这一脉,却是一口气吃个大胖子,接受传承来自开山师祖张得宝的一身修为,然后自己再去修炼契合,能有多大成就便有多大成就。”
“由于是这样特别的传承方式,所以才会是每一代只能有一个继承人,我们一脉单传便是这么由此而来的。”
我听到这里,总算将这所谓的茅山秘传的由来理了个大概,但还是有些不解道:“帮主啊,您老是说,假如我真接过了咱们这一脉的衣钵,你就要将你一身的本事传给我吗?”
李佳胜很肯定的点头道:“那是当然,不要说你了,老头我也是如此这般传承上一代师祖的衣钵的。要不,咱们这一脉为何叫秘传呢?”
我更是疑惑道:“那咱们这种略显草率的传承方法,就不怕万一传给一个心术不正的恶徒吗?如果传承者是居心叵测之辈,那正法岂不是成了邪功,保一方净土的初衷不就成了为祸四方的无穷后患?”
李佳胜呵呵笑道:“小子,这你就放心好了!祖师爷在准备传承秘传的时候,哪会没考虑到这些呢?”
“我们这一脉虽然不用守那么多清规道戒,但有三条道规却是如同诅咒一般的跟着你,伴随你一生,直至你走到生命的尽头。”
三条如同诅咒的……卧槽!就知道你老家伙不会有好事!
我周身顿时起满了鸡皮,忙追问道:“清规道戒?是什么样的道戒啊?会不会死人的啊?”
李佳胜露出个狡黠的笑容,道:“道规啊?第一条我以前已经跟你说过了,就是贫、夭、孤嘛。”
“贫……贫夭孤?原来这是道规啊,呵,那也确实算是诅咒了。似乎正统的茅山术里面也有这样苛刻的道规是不?”
李佳胜摇头道:“没有,正统茅山术里是没有这样的道规的,不然,张道陵哪来的那么多子嗣,张宗至又何来的妻妾子孙呢,后来的张得宝又是从何而来。”
对哦,这些我怎么没想到呢?李佳胜又说道:“就是我们秘传一脉特别的传承方式,因此祖师爷才立下这样的道规,作为对咱们每一代传人的震慑与约束。”
“那也是,即使吃免费的午餐,不也得遵守一些规矩。对了,还有另外两条道规,又是什么呢?”
“另外两条啊?第二条道规吗……是传承了祖师爷的毕生修为,倘若如你所说,心术不正的话,来自祖师爷的浩然正气灵力,就会在体内到处窜虐。”
“轻者重伤感受一把当年祖师爷活死人的经历,重者身体被崩个粉碎,元神俱灭,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
我靠!这么恐怖啊?我搓了搓手,这时候才发觉手心里全都是汗,暗骂了自己一句:有毛病啊,我干嘛要这么害怕,我行得正坐得端,又没做亏心事?
仿佛是看出了我心中所想,李佳胜饱含深意的笑了笑:“呵呵,小子,是不是有些想反悔退缩了呢?那也是,邪念太盛体内的灵力就有可能随时爆掉,等于是身体里埋了颗随时随地会爆炸的炸弹,谁不害怕呢?”
“不过你现在想后悔也是来不及了。因为在你决定跟随老头我来的那一会,听我讲故事的时候,你已经算一只脚进了我们秘传的大门了。”
我急忙道:“不是吧?您老不是跟我开玩笑的吧?”
李佳胜乐了,道:“你看老头我像和你开玩笑吗?你听下去,听完第三条你就知道老头我是不是在开玩笑了。”
“第第三条是什么啊?”我语气变得有些胆怯道。
“嘿嘿嘿。”李佳胜坏笑道:“第三条嘛,听完我讲的密文故事,如果反悔或透露出去的话……”
我神经都绷紧了起来,李佳胜却没了下文,我着急道:“到底怎样呢,反悔透露会怎样呢,您老倒是说啊?”
李佳胜没开口,手掌做刀状在自己脖子上一抹,看得我是不禁缩了缩脖子。
不至于吧?就听你一个三流的破故事,还得把性命也给搭上啊,早知道你的破故事是不收钱要命的,倒贴给我我都不听啦!
我脸色难看得有如个锅底,有种上了贼船的晕乎乎。
李佳胜笑骂道:“瞧瞧,瞧你那点出息,整张苦瓜脸,那么怕死还来学人家拜师?”
你个死老头!我被他说的十分不爽,反驳道:“谁怕死了?只不过刚开始有些接受不了罢了,少门缝里看人好不?”
“哦,呵呵,那你还听不听故事呢?”
“当然听了,未来祖师爷的丰功伟绩,干嘛不听呢?”
李佳胜笑了笑,道:“好好,既然想听,老头我继续讲好了。”
“原文再续哈,说到了祖师爷传授了袁丙堃衣钵,将己身的功力尽数相赠的事儿。”
“袁丙堃继承了来自祖师爷张得宝的浑厚灵力,感到周身前所未有的无比舒畅,整个人好像寒冬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身心都得到了净化。”
“祖师爷对袁丙堃说自己在凡间呆不了太久,因此只能匆匆把道术汇入拓印在他识海当中,让其以后再去体会领悟。”
“袁丙堃向祖师爷问道:“敢问尊师,咱们仍旧所属茅山派吗?徒儿又是否依然遵守茅山戒律而行呢?””
“祖师爷听言,沉思会道:“咱们这一脉根源当然还是所属茅山派,不过可算是旁支逸出,加上只能一脉单传,叫茅山秘传吧!由于咱们这脉的特殊性,传人茅山戒律可守可不守,这样这样,为师就立下三条命理道规,以做后来人的警醒戒律。”
“一、凡我门每一代传承者,或贫穷或命缺或孤独终老;二、传承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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