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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藏人(李达)-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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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怎么不对劲?”
    瞎子说:“你想想,咱们走的时候,她还一动不动呢,坐在树底下,像个植物人。咱们走了才几天啊,你看她,活蹦乱跳的,连你那个傻蛋伙计都被她指使的服帖的!这女的吧,浑身都是邪气!”
    我有点不服气:“这说明她有本事,会管理,我还懒得管那铺子里的破事呢!你不觉得她很厉害吗?”
    瞎子坐起身子,认真地看着我:“小七,听俺的话吧,小心点那丫头!那丫头啊,以前看着还好,现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她太厉害了,十个你都弄不过她!”
    我不以为然:“她再厉害,还不是给我打工?孙猴子再厉害,还能跳出我如来佛的手心?”
    瞎子却说:“小七,你想过没有,她那么能干,为啥还要在你铺子里打工?你每个月给她开多少钱,能用得起她吗?”
    我一愣,的确,我好像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甚至从来都没给她谈过工钱。
    我曾经仔细看过账单,账单干干净净,每一笔收支都写得清清楚楚,除了进货、出货等,她从来没动过铺子里的一分钱。
    我以前觉得,她是把自己当成了老板娘,所以不计辛苦地工作,现在却有些怀疑了。
    这么多天来,她一直对我不冷不淡的,虽然外人看起来我们很亲密,其实我是知道,好多时候她都是在敷衍我,我们之间的关系反而比以前更疏远了。
    没到关系要进一步时,她总是巧妙地用一个个很好的理由给绕开了,在我心灰意冷时,她却又会过来跟我亲近亲近,保持着那种若隐若现的关系。
    
    第167章 姬小免是军装派的卧底?
    
    这时候,瞎子也见我脸色不好,从酒店的冰柜 拿了二瓶易拉罐装啤酒,自己拉开一罐,又丢给了我一罐。
    我说:“高原反应不是不能喝酒吗?”
    瞎子冷哼一声:“又死不了,怕个毛?!”
    我怒道:“他娘的,要是死了呢?!”
    瞎子慢悠悠说了一句:“操,都他娘的死了,你还怕个毛?!”
    想想也是,我也拉开了拉环,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那冰凉的啤酒顺着喉咙滚到胃里,像是一大块冰在肚子里流淌,人瞬间精神多了,也清醒多了。
    借着酒劲,我问瞎子:“瞎子,你为啥就不喜欢小免?”
    瞎子有些别扭地说:“俺也不是不喜欢她,俺就是不怎么待见她!”
    我说:“操,那还不是一个意思!”
    瞎子在手里转动着易拉罐,犹豫地说:“小七,俺说一件事情,你别生气哈!”
    我仰头喝了口啤酒,说:“不生气!童言无忌,跟你,我有啥气可生!”
    瞎子说:“俺觉得,姬小免她有问题!”
    我说:“哦,是吗?她这次是哪里有问题?是狐狸精变幻的,还是说被山鬼附了身?”
    瞎子有点着急:“老子说正经的,俺觉得咱们这次在拉萨被人伏击,就是因为她!”
    我吓了一跳:“你说的啥?你怀疑她是间谍?”
    瞎子没说话,他点了一根烟,说:“你还记得不,你第一次跟俺们出去,大兴安岭那次,咱们被那伙老军装伏击了。第二次在老挝,澜沧江那边,又被老军装伏击了。第三次,咱们刚到拉萨,就差点被人给干死!你有没有考虑过,他们是从哪里得到的咱们的消息?”
    我问:“瞎子,你跟东家老出去,有没有被人伏击过?”
    瞎子摇摇头:“就俺们这队伍,要人有人,要枪有枪,俺们不伏击别人就不错,还有人敢伏击我们?!”
    想想也是,去铺子五年,我一共就跟着他们出去了三次,都被伏击了,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我说:“那跟小免有什么关系?”
    瞎子说:“俺仔细想过,这三次吧,和其他不同的,首先是都有你,其他的都没啥大变化。要说是你自己泄密吧,那也不可能,有谁会故意泄密,让人去杀他的?”
    我说:“那你是在怀疑山魈?”
    瞎子摇摇头:“他也不可能,他那种人,要杀你早就直接出手了,还需要其他人帮忙?”
    我说:“那是谁?小马他们又没去大兴安岭,要说是白朗,他也没跟着去老挝啊!”
    瞎子点点头,盘坐在**上,跟我分析:“俺仔细考虑了一下,这个人吧,他很了解咱们的动向,不管咱们是去大兴安岭,还是老挝,还是西藏,他都知道得很清楚,所以他一定是咱们内部的人。”
    我说:“是啊,那你也不能怀疑是小免吧?她三次都没跟咱们一起啊?”
    瞎子点点头,说:“她是三次都没跟咱们一起。但是你想想看,第一次,咱们是在火车上碰到她,接着又林站碰到了她。按你说的,最后她又出现在狼城,你不觉得这也太巧了吗?”
    我点点头,上次姬小免在林场突然叫出来了我的名字,这件事情就很邪门,现在经瞎子一说,确实更让人怀疑了。
    但是我还不死心,在劝着瞎子,也是劝着自己:“那第二次她总算没参加了吧?”
    瞎子冷笑着:“第二次?在临去老挝前,俺可听得清清楚楚,是谁猫在厕所里打了半天电话?别说老挝,就连祖宗十八代的事情都说完了。”
    我没话说了,在临去老挝前,我确实有点担心,给马三打了个电话,问了问铺子里的情况,接着又让他把电话给姬小免,啰啰嗦嗦说了半天废话。
    第三次……
    第三次不用说了。
    上飞机之前,电话打不通,刚下飞机,我就把这次的行程发短信跟她说了,还让她不让担心。
    这么看的话,唯一有可能泄密的还真是她!
    猛然想起刚才姬小免那个电话,我一下子愣住了,呆呆得看着瞎子。
    瞎子说:“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俺也是在猜测,没事,下次注意就行了!咱们这次的行程,可千万别再跟她说了哈!”
    我结结巴巴地说:“瞎子,她……姬小免,她现在好像就在这里!”
    瞎子一愣,回过头来,说:“啥?她在这里,她在哪里?”
    我说:“日恪则!”
    瞎子脸色一下变了,说:“操!你早说啊,赶紧叫上秃子,马上走!”
    时间太紧,来不及跟秃子多解释,瞎子和我三两下收拾好行李,就哐哐哐去敲秃子的大门。
    敲了好大一会儿,那门也没开。
    给他打电话,电话也没人接,人怎么也联系不到。
    瞎子气得直骂,又没什么办法,只好先跟我下去办退房手续,在大厅等他。
    顺着楼梯一级级往下走,走到二楼,瞎子一下子拉住了我:“操,死秃子在这里!”
    定睛一看,在大厅的吧台里,秃子坐在一张桌子上,对面坐着一个人,穿着黑色的风衣,带着墨镜,衣领竖得很高,看不清他的脸。
    我刚想叫秃子,却被瞎子拽住了。
    “先别动!”瞎子严肃地说“你看,他的手机就在桌子上,为啥不接俺们的电话?”
    我猜测:“会不会是调了静音?”
    瞎子掏出手机,拨打了过去。
    大厅里立刻传来了手机铃声,就是秃子的。
    秃子拿起手机,看了看,直接把电话声音调成了静音。
    瞎子脸色一变:“操,咱们被骗啦!那死秃子准有鬼,搞不好他在通风报信啦!”
    他当时就要冲出去,想着先抓到那个人再说。
    我死死拉住他,让他先别急,说不准有什么误会,那就尴尬了。
    要是秃子一生气走了,我们这一路去哪找司机去?
    还有就是,我老觉得那个人的背影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却看不见正脸,认不清他到底是谁。
    还在想,瞎子已经像旋风一般冲了出去。
    但是很不幸,他在迈最后一级台阶时,用力过猛,脚跟勾住了木质的楼梯上,一下子失去平衡,重重摔在了地上。
    我赶紧几步奔下去,扶起他,他摔得七荤八素的,还在跟我嘟囔着“快逮住他,逮住他!”
    抬起头,发现大厅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别说那个人了,连秃子都不见了?
    这时候,身边有个人说话了:“小七,怎么是你们?”
    抬起头,发现秃子也过来看热闹了,发现是我们,十分惊慌。
    他起身要去扶瞎子,被瞎子一把揪住:“好你个秃子,还敢跟我们玩间谍战!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68章 五年前给我慢递的人不是东家
    
    秃子苦笑着:“咱们上去说,上去说,这里人多!”
    看着围观的人群,我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好歹劝住瞎子先放手,有天大的事情,先回房间再说。
    瞎子还不放心,让秃子走在前面,他在后面监视着他。
    到了楼上,秃子打开了门,示意我们去他的房间。
    在他**上,放着一张纸条,他递给我们:“你们看看这个,就明白了。”
    我们将信将疑,把纸条打开,发现上面用标准的宋体写着一句话:“请务必帮我照顾好小七,有重酬。今天下午3点,我在酒店大厅等你,给你预付定金。”
    我一下子愣住了。
    那个人,竟然是冲着我来的,而且是要让秃子保护我。
    那个人到底是谁?
    瞎子也问:“秃子,那个人到底是谁?”
    秃子摇摇头:“他没说。”
    我想着会不会是姬小免,追问:“那是男的是女的?”
    他肯定地说:“是个男的。”
    瞎子问:“他跟你说了什么?”
    秃子说:“他什么也没说,就说让我保护好小七,然后给了我二万元钱定金。他说,只要小七这次能平平安安的,他会再找到我,给我剩余的八万。”
    瞎子问:“你答应了?”
    秃子也有点恼火:“他自己愿意给我钱,我为啥不答应?再说了,你们是我的客人,就是他不给我钱,老子也会照顾好他!”
    我赶紧劝开他们,说:“别这样,别这样,大家都是一个战线上的,要死一起死,不分什么彼此你我!”又正色跟秃子说“秃子哥,我叫你一声哥,说实话吧,我和瞎子都没把你当成司机,而是把你当兄弟,希望你也能这样!”
    秃子涨红的脸渐渐褪色了,这时候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那个人,他好像很担心你?”
    我说:“担心我?”
    秃子点点头:“他反复对我说,本来是要劝你不要走新藏线,那里很危险。不过他自己也说,你的性格是劝不住的,越劝越会去,还不如不劝。他说你的身体不好,委托我好好照顾你。”
    我一愣,这个人到底是谁?为啥要对我这么好?
    瞎子问:“他真给你钱了?”
    秃子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厚厚二叠人民币。
    看看秃子手里那厚厚一叠人民币,我突然有些担心,越想越怪,我顺着楼梯追了出去,发现大街上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去哪里找那个人去?
    失望地走回来,问秃子那个人的样子,说话什么口音,秃子一概都说不清楚,说那个人一共就说了一句话,给了我一个这样的纸条。
    瞎子问:“那一句话说的啥?”
    秃子说:“他说,这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了,请务必替我保护好他!”
    我一下子愣住了。
    那个人,是东家!
    想想也不对,东家在这个世界上的亲人还有很多啊,我母亲,我姥爷,姥姥,这些不都是他的亲人吗?
    我,最多也就是一个外甥,哪能算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那个人到底是谁?
    瞎子这时候问:“秃子,你听那人是什么地方的口音?”
    秃子摇摇头:“咱们跑长途的,天南海北地跑,啥人都见过,最会听口音。但是这个人很奇怪,他说话一点口音都没有。”
    瞎子有点不相信:“他说话就那么标准?难不成来了个播音员?”
    秃子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举个例子吧,他说话,有点像外国人说中国话,听不出是哪儿的口音,就是感觉很奇怪,不对劲儿!”
    我又问:“那他是一个年轻人,还是一个年长一些的人?”
    这一次,秃子肯定地说:“年轻人。”
    我又有点怀疑那个人是山魈,问他那人是不是留的长头发,看起来有点像西藏人?
    秃子摇摇头,说:“不是,他肯定是个汉人,长得还蛮不错的,看起来吧,跟你有几分像。他那样子吧,怎么说呢?让人看了心里很难过,像是心里老装着什么天大的事。”
    我突然间愣住了。
    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人,在五年前给我慢递过一封邮件。
    那个拉萨的美女店主就说过,那是一个年轻人,他穿着风衣,戴着墨镜,说话很忧伤。
    在当时,他慢递了一封邮件给我,说是慢递给他自己。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那个人是东家,但是一直都是猜测,并不敢说肯定是。
    我判断的标准,第一是因为他快递的地址是我工作的铺子,这个只有东家知道。
    第二,就是那个人跟我长得有些像。
    现在,我开始有些怀疑,当年给我慢递的人,会不会是这个人?
    还是那两点原因。
    他既然都能在旅店找到秃子,说明他对我的事情了如指掌,那么能把慢递地址写对也不为怪。
    其次,秃子肯定地说,他跟我长得有三分神似,那美女店主也可能会认错人。
    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是谁呢?
    莫非是我父亲当年欠的****债,给我弄出来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还在想,瞎子却在那不停催我们,说:“先别想了,这边不安全,咱们赶紧撤出去,等到了路上慢慢分析吧!”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问秃子:“秃子哥,你刚才在楼下有没有见过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长头发,个子挺高挺瘦的?”
    秃子说:“还别说,还真看见了一个。她还跟我说话了呢?”
    瞎子也紧张了,问:“她跟你说了什么?”
    秃子说:“他问我是不是去新藏线?她也要去新藏线,在搭车。”
    瞎子赶紧问:“那你答应了吗?”
    秃子说:“我答应啥?车子都被你们包了,我哪有决定权?不过我劝她了,说那地方很危险,她一个人去不保险。”
    我紧张地问:“那她怎么说?”
    秃子看了看我,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她说啊,她未婚夫为了躲开她,顺着新藏线跑路了。他让我见到她未婚夫,给他带一句话,就算他跑到藏北鹰坟,她也能给他抓回去!”
    我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瞎子的脸色也一下子变了。
    秃子见我们紧张,问:“怎么了?你们?!”
    我脸色青了,说:“她说的那个未婚夫就是我。”
    瞎子也脸色铁青,严肃地说:“操,她还知道咱们是去找藏北鹰坟!”
    
    第169章 鬼湖中有人叫我的名字
    
    匆匆告别了日恪则,我们在夜幕中开向了未知的黑暗的未来。
    黑暗中,秃子一声不响地开车。
    估计,他正等着我们两个开口,跟他讲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想瞒着他,可是这一切又要怎么说呢?
    自己理了理,也觉得一切都是乱糟糟的,更别说要讲给第三个人了。
    我终于还是谨慎地闭上了嘴。
    车子在沉默和黑暗中开了许久,说不出来具体有多久,也许是一个钟头,也许只有几分钟,反正一切安静得让人尴尬。
    最后,还是瞎子打破了这份沉寂,他揉揉眼,嘟囔了一声,接着转过头问我要打火机。
    我去哪弄打火机?
    可是他死活还是问我要,像是我偏不给他一样。
    最后,还是秃子把自己的打火机丢给了他。
    瞎子拿起打火机,却又不点烟,在那咔咔咔点着又关上了几次,终于忍不住说:“秃子,你咋不问我们是怎么回事?”
    秃子看都没看他一眼:“问什么?问谁?有什么好问的?”
    瞎子说:“问啥?你没看出来,俺们根本不是啥游客,更不是啥摄影师!”
    秃子笑了:“一开始就知道你们不是!摄影师哪有你们这样的?”
    我反问:“那你还敢拉我们?”
    秃子说:“有啥不敢?我这一辈子,拉的人多了。尤其是新藏线,上这条路的,有几个正常人?说不准,还有的不是人呢!”
    想想他一路上给我们讲的新藏线的故事,倒也对。
    瞎子嘴巴大,忍不住说:“秃子,其实俺们是从北京来的,是——”
    “——别说!我也不想听!”秃子猛踩了一下刹车,然后粗暴地打断了他。“听我说,兄弟,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客人!我收了你们的钱,就要带你们上路,不管你们要去哪。在你们这一路上,我会保护你们,至于到了那里,你们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
    他这些话说的粗暴又干脆,像是说过了好多遍,一口气就说出来了,口气生硬得让我们简直接受不了。
    末了,他也许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太生硬,缓和了一下,按了一下喇叭,说:“你们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我做过什么,在这条路上,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都有都能遇到。
    就这条路上,谋财害命的,抢劫的,自杀的,数都数不过来,所以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相互防备着点好。”
    他既然这样直接地说出来,我们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秃子说他今天睡足了觉,可以开一夜车,他建议我们先睡一会儿,高原早晚温差很大,待会儿温度就会降得很低,到时候我们两个要是再高原反应了,那就麻烦了,路上连个医院都没有。
    他既然这么说,我们两个也没啥好说的。
    瞎子坐在前座,我自己在后座躺下,开始还不适应,顺着车子的颠簸,左右想着心事,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到再醒来时,外面天色已经发白了。
    秃子还在开着车,没有丝毫倦色,旁边的瞎子呼噜声震天。
    这时候的路已经变得非常差,有时候车子简直像是在路上跳舞,费劲地翻过一个小山包,扑通一下又掉进了一个小山沟,那车子颠簸的,简直能把车窗上的一层白霜震掉。
    秃子对我笑了笑,说我可以再睡一会儿,照着这个速度,估计要开到县城还要一会儿。
    我不好意思再睡,喝了几口水,感觉好多了。
    问他:“怎么这路那么颠?”
    他说:“那么多年来,这路就这样。公路挨着大山,大山上经常有大石头滚下来,把公路砸的坑坑洼洼的,有时候一些大石头拦在路上,更危险,要小心绕过去。”
    我才明白这条路的危险。
    往外看了看,外面还是灰蒙蒙,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光秃秃的荒原,黑色的大山轮廓,远处依稀看到了白茫茫的东西,应该是河流。
    太阳渐渐出来了。
    先是一抹红晕,接着一道金黄色的裂缝,在前方的山巅缓缓散开,洒落在高原的各个角落上,围绕在大山周围的,是一片片的白云,又像是白雾,它们都被这阳光点燃了,形成了一片片的火云,看起来像是整座大山在燃烧。
    外面极冷,车窗上凝结了一层霜花,但是却被这阳光照耀得温暖极了,也开心极了,这令人震撼的大自然的神奇,被我第一次这样近距离感受到,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随着太阳出来,周围的一切渐渐清晰起来。
    幽蓝色的天空压得很低,一朵朵白云触手可及,让人清晰感受到高原的高,仿佛人站在车上,一站起来,就会碰到天空一样。
    外面,一路上熟悉的传统的青藏高原,草地,湖泊,牦牛,都消失不了了,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沙漠,和粗劣的大石头山。
    车子长久地开在荒漠中,荒漠中一片死寂,没有人,没有动物,甚至连一片草也没有,荒芜得几乎像是到了月球上。
    车子在荒漠中又开了许久,我们眼前突然一亮。
    干裂的柏油马路一直延伸到了前方,在马路正前方,马路和天空的交界处,突然反射过了一抹白光。
    原来,在前方竟然出现了一个大湖,那马路笔直地从湖中穿过,将这条大湖正好分成了两半,一半是高耸的壮阔的雪山,一半是枯寂的沙漠,雪山和沙漠都倒映在湖水中,大风吹过,湖水中倒映闪耀,让人感觉像是到了画中。
    这时候,瞎子也醒了,他是被尿憋醒的,一醒来就嚷嚷着停车,停车,要下车撒尿!
    我也有些兴奋,跟着他下了车,去湖边看看。
    一般来说,藏族人有山水朝拜,这种湖一般是神湖,会有藏族人在湖边转山转水。
    举目远眺,这个湖边干干净净的,非但没有人转水,连一棵小草都没有,看起来像是一个死湖。
    湖边到处都是脸盆大的鹅卵石,散落着狰狞的风干的兽骨,没有湖边常见的玛尼堆、风马旗,只有一个巨大的狰狞的牦牛头骨,两只黑洞洞的眼睛看着我。
    高原的风很大,吹得人脸皮生动,我在风中站了一会儿,打算回去。
    这时候,秃子也下来了,他蹲在地上看了看,突然脸色一变:“不好,这是鬼湖!”
    鬼湖是什么?
    我们都不知道。
    秃子匆匆解释着,鬼湖是藏族人的说法,意思是这湖中藏着恶鬼,千万不能在湖边呆着,不然会被水里的恶鬼拖进去。
    我觉得有些好笑,这很像是江南水乡那些吓唬小孩子的说法,在我们那边就有这种说法。
    但是秃子表情很认真,我也只好跟着他往回走。
    没走几步,就听见有人叫我:“小七?小七?”
    我回头一看,湖边光秃秃的,哪有一个人?
    又走了几步,那声音又想起来了。
    我回过头找了找,那声音越来越响,我的脸色一下子变了,那声音是从大湖里传出来的。
    
    第170章 闹鬼的电台
    
    荒无人烟的鬼湖,突然传来低声叫我的声音,让我非常惊奇。
    循着声音找了找,发现那声音确实来自湖水那边,但是湖水那边干干净净的,连一根草都没有,哪有什么人叫我?
    我有些害怕,往湖边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不敢再往里走。
    又想起我们在西双版纳时,遇到了一只叫着我名字的八哥,这次会不会也是类似的动物?
    我站在那里,朝河滩上仔细搜索,却什么也发现不了。
    瞎子在后面嘲笑我:“咋?还不敢走了?怕那湖里有水鬼拖你下去?!”
    他丝毫不怕,大步流星地超过我,径直走到湖水旁,停了下来,低着头在河滩上寻找着。
    没过多久,他弯腰从河滩上捡起了一个东西,举起来朝我们扬着:“操,是这东西在作怪!”
    我和秃子赶紧走了过去,到了跟前才发现,他手里拿的是一个很奇怪的仪器。
    那仪器一边是一个密密麻麻缠绕着铜丝的木头桩子,另外一边是几个焊接在一起的电容、二极管等东西,下面还连着一根线,深入到了地下。
    我吓了一跳,让瞎子赶紧放下,怀疑这东西是电影里经常看到的定时炸弹。
    瞎子鄙视地看了我一眼:“屁的炸弹,这是一个自己做的收音机,懂不懂?”
    我是不懂,但是秃子懂,他一眼就看见了,这是一个古董一样的收音机,叫做矿石收音机,在他小时候,娱乐极度匮乏,好多工程师都自己动手做收音机,收听一下广播解闷。
    这东西不难,他就见人做过,只需要一个可变电容,一个普通电容,一个高阻耳机,一个矿石,一堆导线就行了。
    这东西很简单,连电池都不用,简单,好用,算是世界上最原始、最简单的收音机了。
    按照他的说法,我将信将疑,将耳机对准耳朵,果然清晰地听见里面有规律的传出来了声音。
    那声音很规律,大约没隔十秒钟出现一次,声音有些嘶哑模糊,杂音很大,听不清楚到底是在哪里,但是能清晰地听到,那声音确实像是在叫我的名字“小七……小七……小七……”
    我有些害怕,这样一个世界上最古老的收音机里,突然传来了叫我的声音,又在这样神秘的鬼湖旁,确实让人毛骨悚然。
    又把耳机递给了瞎子、秃子,他们两个仔细听了听,也是眉头紧锁,搞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
    瞎子说:“这叫魂声是哪来的?会不会是地底下?还是说这湖里?”秃子摇摇头:“矿石收音机和普通收音机相比,就差在一点上,没电池,其他的都一样。竟然是收音机接收到的声音,那肯定是电台发出来的。”
    我有些吃惊:“有什么鬼电台,啥新闻都不播,就播这种鬼叫声?”
    秃子没说话,他放下这个老式收音机,示意我们先别说话,先上车,有什么事情去车上再说。
    到了车上,他像是很紧张,打了几次火,才打着,接着迅速将车发动起来,马上离开了这里。
    开了很远后,他才平静下来,说:“小七说的那种情况,我碰见过。”
    我早忘了自己说的啥了,问:“啥情况?”
    瞎子给了我脑袋一下:“笨,鬼电台呗!”
    我这一代人,从小是听着四大天王的磁带长大的,对收音机接触的少,印象中一些老头子才整天捧着一个收音机,在那听咿呀咿呀的京剧,年轻人哪有听这个的?
    秃子说,他当年跑长途时,哪有什么磁带?再说了,再好的磁带,连续听个几百遍,也听腻歪了,大多数时候,还是听收音机。
    别说以前,你现在就是在晚上打出租车,出租车司机绝大部分也都是在听收音机广播。
    收音机有一个好处,省电,弄几节干电池放进去,随便搜一个电台,它就开始出声音了,有时候几节电池能用半年。
    收音机之所以能收到声音,是因为有电台,电台播什么,收音机这边就收到什么。
    那时候,人民的主要娱乐方式就是听收音机,所以电台成为了非常重要的消息通知地,不光有严肃的国家人民电台,每天播放正经新闻、领导讲话;一些国外电台,播放一些隐秘的国外新闻;甚至还有台湾的敌台,媚声媚气宣传一些反动思想,叫嚣着********等等。
    除了这些以外,还有有一些很奇怪的电台,偶尔才开启,播放一些无意义的音节,或者一些古怪的滴答滴答的电波声,他怀疑这些是间谍电台,那些滴答声就是间谍门用来传送情报。
    这个不是开玩笑,在那个年代,经常就有人被揪住来,怀疑是里通外国的间谍,被民兵连抓走,在家里搜出来一整套电台设备,秘密关押了起来。
    他顿了一下说:“这些都好理解,但是除了这些外,还有一些更古怪的电台,被称为鬼电波。”
    “鬼电波?”我和瞎子问。
    他点点头:“有的时候,尤其是在沙漠里,或者在大水边,偶尔能收到一些古怪的电波,那些电波有的是求救电波,有的是找人,开始的时候,我还很认真,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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