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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此多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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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染听他如此固执,终于是回过头去看他一眼,眸光冷寒中暗藏汹涌,表情克制的抿了抿唇才情绪不明的哼笑一声,“你难道没有想过,你这样的执拗会给她造成困扰吗?就算她是阿辞的母亲又如何?!当初选择放手就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所以你趁早放弃的好。”
  云染的话还没落音,陆长亭就感觉到肩头的一阵湿濡的热意,登时皱了皱眉头,阿辞哭了。
  陆长亭拍了拍阿辞背,阿辞抽噎的不住低声喘着气,听着就十分的难过。
  云染只是一时心烦意乱,不想让陆长亭再继续浪费时间找寻那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了,所以难免说话重了些,也一时忘记了阿辞在场。
  听见了阿辞的低哭声,云染也怔了一下,心里升起一些懊悔,手抬了抬想触碰他却又收缓缓回去,背过身。
  “钱不用还了,你们什么时候凑够了路费,就赶紧回家去吧。”云染说完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静默立在一旁的阿展已经是满头的雾水笼罩,看了看陆长亭,又看了看云染的背影,不明不白追了上去。
  阿辞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来,眼睛已经哭得通红,他泪眼朦胧的看着云染在转角处消失的身影,对着正同样看着那边,眼神怅惘而失意的陆长亭一抽一噎的说:“爹,他是在,在赶我们走吗?”
  “没有赶我们。”陆长亭收回视线,温柔的冲着他笑了一下,“他只是不想我继续还钱而已,他……是个好人。”伸出手擦了擦他的湿漉漉的眼角,陆长亭安慰:“好了,阿辞别哭了,肚子饿了吧,爹给你留了晚饭,我们回去吃吧。”
  泪珠滑过嘴角,阿辞抽着气鼻音重重的嗯了一声,将陆长亭搂紧,脑袋耷拉在他的肩头避开他的视线,不让他看到自己眼底的伤心。
  阿辞知道,他爹骗了他,刚才那个人,就是要赶他走了。
  





第14章 第十四章 
 夜深了,云染枕着手臂静静地趴在桌面,黑眸里映着烛火摇曳不定的光,整个人犹如雨水打过的海棠花,恹恹的带着几分颓然之色,就这样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入定了。
  阿展有些发愁,他从回来到现在已经这样一个时辰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但阿展也潜意识里知道跟刚才那个男人有关系。
  好像从那个男人出现开始,主子就经常这样不正常了。
  阿展上前伸手轻轻推了推他,示意他快睡觉,云染隔了会才动了动身子,坐起来,一手支着额头嗓音低低的,“阿展先去睡吧。”
  阿展撇嘴摇头,不愿意,坐到他对面将他盯着。
  云染看他一眼,似有似无的喟叹一声,阿展见状,也跟着无声的叹一声。
  云染见状问:“你叹什么气啊?”
  阿展一脸郁闷的比划,“你最近好奇怪!”
  “是吗……”云染心中顿时忿然,都是陆长亭害的。
  他用力的闭了闭眼,逼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个男人了,突然忆起什么,他从怀里摸出那枚在慈安寺捡到的竹牌,指间摩挲着上面那两个名字,眸光勾起沉思。
  今日虽然被楚晏宁给耍了,但是竟误打误撞让他捡到了刻着父亲名字的竹牌。
可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或许,这原本就是百晓生打算告诉他的,只是被楚晏宁打乱了计划?
  “阿展。”想到这一点云染猛的站起身,“我们出去一趟。”
  虽然现在已经很晚了,但是云染说的,阿展便没有不听的,他重重点头,起身出去备马。
  找到百晓生所住的地方时,已经三更了,阿展直接带着云染跳墙进去。云染穿过院子直接破门而入,谁知黑漆漆的房间里居然空无一人,看来是早就料到他会来找麻烦,所以先跑了。
  云染狠狠地一拍桌子,眸中阴寒,这个百晓生出卖他不说,居然逃跑了,好不容易才有点消息,难道就又这样中断吗?
  阿展点了灯在房间里仔细找了一圈,没能发现什么留下的线索,倒是云染借着光线这才发现桌子上用茶杯压着一张纸条。
他脸色阴沉的瞥了一下,伸手拿起迅速扫过,然后狠狠地揉成一团,冷笑一声。
  纸条是楚晏宁留下的,说云染如果想知道线索,就去指定的地方主动找他。
  “阿展,我们走吧。”
  云染回去之后,又去了一趟慈安寺,可惜无功而返。不过他根本没打算理睬楚晏宁的胁迫,而是开始忙着筹备开新店的事情。
   他连着好几日都没在酒楼,也刻意的将陆长亭跟阿辞遗忘在了脑后,他心里想着或许,这两人已经离开了吧。
  离开了也好,他就不用为此烦心了。云染表现的很风轻云淡。
  ——当然,所谓的风轻云淡是他只以为的。
  时时刻刻跟他在一起的阿染一眼就发现了他的异状,之前只是表现有些奇怪,而现在却是反常了,总是在睡前坐着发怔,一坐就是到半夜,亦或者吩咐什么事情的时候,说着说着就出神了,隔了好一会儿才又想起来似的,继续说。
  下属们一个个都只在心里暗暗奇怪不敢问,也只有阿展才能明白其中缘由,恐怕还是跟那个男人脱不了干系。
  云染这天好不容易回来酒楼,袁贵立马跟他报告了一件奇事,说是有人来飘香楼定了一年份最贵的席面,且一次性付清了银子。
  袁贵称叹道:“这定包间不稀奇,但是一定定一年,小的倒真是从没见过。不过,我瞧着他的样子,倒像是在等什么人来。”
  云染一听便知此人是蒋龙腾,轻笑了笑,“别管那么多,收钱就是。”
  云染想起那日从赌坊带回来的孩子,便随口问了几句。袁贵已经同他夫人将那孩子收养了,颇为珍爱,平日里没事的时候也会跟着袁贵来酒楼玩。
  “小虎最近跟阿辞那孩子玩在了一起。”袁贵一提起孩子,语气都带上了和蔼的笑意,看样子是真的很合心意,“他们两个年龄相当,又性子相投,没几天小虎很是活泼了些,也肯多说话了,这让我也方心了不少。”
  “那就好。”云染顿了顿,漫不经心的问:“陆长亭还没走吗?”
  袁贵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阿辞的爹,忙回答:“还没走呢。不过说起来,最近他倒是常常问起老板你。”
  “问我?”云染手指摩挲着,沉吟片刻,“你先下去吧。”
  “诶。”袁贵离开了。
  云染原本只是打算出来走走,待耳旁传来孩子的欢声笑语声,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酒楼后院附近。
  四下望了望,他立马转身想离开。
  “小虎,我们出去玩儿吧。我爹给了我钱,我请你吃糖葫芦去!”
  “好啊好啊!快走!”
  云染听见蹬蹬蹬的脚步声近了,连忙避开,站到一边的墙角,阿展反应也很迅速,将自己贴到墙上假装自己是壁虎。
  等两个孩子手牵手跑远了,云染这才长吐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
  云染刚准备走,却又听到一阵动静,一男一女,云染听到男人的声音之后眉尖微微抽动一下,又继续避了回去。
  刚松开手的阿展见状又立马将自己给黏到墙上,一脸郁闷。
阿展也听声音听出来了,其中一个是那个让主子变得奇怪的男人,可是阿展笨,实在想不明白,就算是有人那边在说话,可他们又不是故意偷听,为什么要躲呢!又没有做错事!而且主子平日里嚣张霸道惯了,哪里见他这样躲过别人。
  云染根本没心思注意阿展的纠结,他竖起耳朵专注的听着那边的对话,因为隔得近,云染一字一字听得特别清楚。
  然后,越听,脸色越难看。
  “陆大哥来找阿辞吗?”
  “嗯,我不放心,过来看看他,也不知道他跑哪里玩儿去了。”
  “阿辞那么大了,不会跑远的,陆大哥放心吧。”
  “阿端你找我什么事情吗?”
  “啊……”嗓音突然娇羞了好几分,“前几天多亏你帮忙,要不是你扑火及时,厨房肯定都会被我烧掉了。”
  “没事,你下次注意就好了。”
  “这是我做的白糖糕,就当是我感谢你的吧,我的手艺还不错的,我娘说这样……这样才能嫁个好男人。”
  陆长亭静默了一瞬才温和的推拒道:“多谢你了,不过我跟阿辞都不爱吃甜食,给我也是浪费了,阿端你留着自己吃吧。”
  “啊,阿辞他明明……”
  “没关系的阿端,这件事你不用太记心了,不管是谁我都会帮忙的。哦对了,我想起我的柴还没砍完,就先走了。”
  “陆大哥!陆大哥!你等等!”
  云染漫步走出来,眼神凌厉的微微扬了扬下巴,看着那两人一走一追的背影,抿着红唇阴晴难测的重重哼了一声。
  没想到这家伙行情挺不错啊,这才来了几天功夫,已经让人家少女一颗春心萌动了。
  “阿展,去把袁贵叫来。”云染一字一顿的说着。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人的单机一个人的寂寞TVT坚持坚持~





第15章 第十五章
  一向前面没什么大事的话,袁贵是随叫随到的,可这次袁贵却是隔了好一会儿才到了云染的院子里。
  云染等他过来了,言简意赅的吩咐了一件事情,“赌坊那边的后厨缺人手,从这边直接调两个人过去吧。”
  袁贵闻言迟疑了一下,赌坊那边的后厨是给里面的店里的管事还有手下们用的,三个厨娘一个打杂的就绰绰有余了,哪里还需要调什么人过去?
  再说了,酒楼这边生意愈发的火爆,完全都忙不过来,怎么还能调得出人来?
  “小老板,这……恐怕是不妥。”袁贵很为难,“如果赌坊那边实在缺人,可以重新找。”
  云染很坚持,“按我说的做。”
  他是老板当然最后是要听他的,袁贵恭恭敬敬的应了。
  最后袁贵稀里糊涂的听了一阵,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着,就将原本要的两个人缩减成一个,然后吩咐让他把那个烧火丫头给调走。
  袁贵一愣,“那个叫阿端的丫头?小的明白,马上就去办。”
  “不急。”云染端起茶杯,悠然的喝了一口,这才瞥他一眼接着道:“明天再去。”
  “是,小的明天一定办好。”此时此刻袁贵其实已经揣摩出来了,主子这是别有用意呢,不过他自然聪明的不会问出来。
  “刚才前面发生什么了,你半天才来?”
  袁贵一听忙解释:“正要向您回禀呢,来了位客人,瞧着很是贵气天成,他想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可是人家不愿意让位,一言不合两边的人就打起来了。我看他身份应该不简单,也不敢得罪,便重新收拾了一个好位置,等他满意了这才过来。”
  “可有损坏桌椅?”
  “自然是有的,摔烂了一张桌子,三张凳子,还从窗子里丢下茶杯将路人给砸伤了脑袋,小的已经让人送去医馆包扎了。”
  云染的手往桌面上撑了撑,掀起红唇一哂,“战果不错,挺能耐的。”没等袁贵说话,云染又继续道:“损坏了多少东西让他们照价赔偿,受伤路人的医药费也让他们出。因为打斗而惊走的客人我就计较了。”
  袁贵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其实换做往常不用云染说他早就办的妥妥的了,可这回来的年轻公子瞧着着实非同寻常,身边还带着几个杀气满满,武功高强的护卫,让袁贵去要钱,他心中有些气虚。
  “去吧,愣着干什么?”
  袁贵干笑两声,只得领了这个棘手的任务,硬着头皮而去了。
  ……
  这天晚上,因为天气闷热云染也没什么胃口吃东西,他去浴房头发洗了个澡,换了身布料柔软的浅紫色的广袖衣衫,头发半干的披在脑后。
  阿展已经搬了躺椅放在树下,云染便直接躺在上面,拿着扇子不停的扇风,脸上的表情沉闷又宁静。阿展又是端茶又是端糕点又是端饭菜,忙得热火朝天,可是云染都摇头说不吃。
  阿展不放弃,继续准备去换别的东西来,云染无奈扯着他的袖子,“好了,别忙活了,我一点也不想吃。坐吧。”
  云染指了指旁边的多余的椅子,阿展扁了扁眼睛,有些挫败的一屁股坐下去。
  云染拈了块糕点喂到他嘴里,阿展故作生气的偏了偏头,不接,云染刚移开手,他又立马又往前一扑用嘴巴叼住。
  阿展又将他手里的扇子夺过来,然后边嚼着糕点,边给他打扇。
  云染枕着手臂,透出树枝空隙定定的仰望着夜空,耳旁是知了无休止的叫声,让原本就颇为心烦的云染更加的燥意涌动,总觉得想做点什么才好。
  隔了会儿云染侧了侧身,幽幽的叫了声:“阿展……”
  阿展凑前来,听他吩咐。
  “好吵。”
  “……”阿展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知了。
  云染继续缓缓道:“去,将它们都捕下来,烤了。”
  阿展已经习惯了他的阴晴不定,站起身正要行动,袁贵突然匆匆跑了进来,这个时辰,酒楼还在开门迎客,一般如果发生什么事情袁贵都会自己处理好的。而现在见他急急惶惶的样子,恐怕是实在拿不定注意了才会来找云染。
  云染蹙了蹙眉尖,坐起身来,墨发垂落肩头,睨着走到面前的袁贵,问:“什么事?”
  袁贵满头大汗,边喘边苦声说:“小虎,小虎跟阿辞被人抓走了!他们,他们……”
  阿辞?!云染眸色骤冷,猛地站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云染衣服也顾不上换就往外走,阿展跟袁贵紧随其后。袁贵一路上将事情都讲给云染听了。
  原来是阿辞跟小虎在酒楼门口玩闹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而好巧不巧将那人手里拿着的一块玉佩给撞掉在地上了。
  袁贵叫苦不迭:“我听见动静跑过去才发现正是那个下午就来了的贵客,坐了许久,怎么就这么巧合让两个孩子给撞上了呢,唉!我瞧了那被摔裂的玉佩,果真不是凡品,他说要赔钱,我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他便命手下将两个孩子都给带走了!我没办法,只有来……”
  “他说要赔多少钱?”
  “这个……”
  云染听见阿辞被抓了本来就心急如焚,听他支支吾吾的,顿时不耐的喝道:“我问你话,打碎的玉佩要赔多少?!”
  “三百两。”袁贵擦了擦汗。这笔钱着实不是小数目,他只有来找云染这个老板求助才能指望把孩子给救出来。
  云染二话不说,直接去账房取了银子,向外走了一段路,云染脑袋里蓦地一道奇异的光闪过,让他抓住了什么漏掉的讯息。
  他猛地顿住了步子,侧眸问袁贵,“你说的那个贵客,长什么样子?”
  袁贵回忆了一下回道:“瞧着,跟小老板你年纪差不多,锦衣华服,龙眉凤目,容貌很是清贵俊挺,就是总是阴沉沉的骇人,瞧着不大好惹。”
  “他留下的住址在哪里?”
  “曲水别院。”
  云染顿时就不可思议的冷笑了一声,是他!
  楚晏宁。
  刚才听袁贵说的时候云染就隐约察觉有些不对,有谁会没事在走路的时候把玉佩拿在手里?根本就是故意等着孩子撞过来好借机生事!
  之前在百晓生的房间看到楚晏宁留的纸条完全没有受到威胁,也没有主动去找他,云染早料到他不会这么容易罢休,但是没想他居然会沉不住气的把手伸到孩子的身上。
  楚晏宁肯定是上次在寺庙看到了阿辞跟他在一起,所以才故意对着阿辞动手,小虎只是顺带被牵扯进去。
  见袁贵焦头烂额的样子,云染语气缓了缓,道;“你且在酒楼等着吧,我这就去把孩子带回来,放心,绝不会让他们少一根汗毛。”
  袁贵开始只是想找云染支点银子,完全没想到他会亲自出马,此时听他这样说立马感动的眼眶湿润。
  阿展套了马车出来,刚要扶着云染上去,一抹高大的身影在酒楼大门口一闪而过,朝着某个方向急奔而去。
  云染不经意的瞥见,眯着眼一下就辨认出那背影,扬声喊住:“陆长亭!”
  陆长亭听到声音,猛地回头,视线穿过来往的人群,目光一下就落在了一身柔软浅紫薄衫,散着发安静伫立在马车边的云染,容色秀美,眸光清冷,夜风吹拂着他轻盈的衣角,半明半暗的光线笼罩在他身上,就仿佛勾人摄魂的艳鬼,明知道危险却还是忍不住的想靠近。
  陆长亭看愣了愣,才转身跑过来。
  云染看了眼他,问:“你去找阿辞?”
  听见云染的声音,恍若陷入迷雾梦境之中的陆长亭这才猛地惊醒,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走到他面前了。
  陆长亭心脏一阵猛跳,几乎有些不敢跟他对视,嘴里下意识里的回答着,“对,我刚才知道这件事,所以……”
  “你不用去了,留在酒楼,我去把阿辞带回来。”云染语气不冷不淡的打断他,然后就准备上马车。
  陆长亭讶然,他有时候不太明白这个人,明明讨厌他,为什么还会这么帮他呢?陆长亭对他的立场和态度感到好奇又不解。
  陆长亭忍不住拉住云染的胳膊,温声恳求,“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好不好?”
  阿辞被抓了,他绝对不可能不去救。但是现在有了这个人,他也不打算一个人独去了。
  因为他虽然问清了曲水别院的位置,但是他深知自己方向感极差,光找位置恐怕都要耗费许久,现在有人帮忙辨认位置是再好不过的了。
  云染听了陆长亭的话,身子顿了顿,迅速钻进了马车里,没表态。陆长亭也只能当他是同意了,也连忙跟着上去。
  云染慵懒的撩了撩衣袖坐好,眼皮子都不掀一下。
  陆长亭暗自苦笑,兀自寻了位置坐下,将嘴巴闭得紧紧的,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就惹他厌恶。





第16章 第十六章
  去别院的路程有些远,车厢内没人说话,安安静静的空气都快凝结了。
  云染伸手将搁在一旁的匣子打开,小小的撇了下嘴角,无聊的点起银子来。
  这个楚晏宁根本就不是冲着钱来的,也不是冲着阿辞,他此时已经没有一开始那样焦心了。只是楚晏宁醉翁之意不在酒,又加上高高在上的身份摆在那,多少会让他有些忌惮,今晚得想个万全的办法应付过去才成。
  “你有话就说,老看着我欲言又止的干什么?”云染眼睛抬都没抬一下,将盒子给合上,终于开口打破了车厢内的死寂。
  陆长亭没想到被他发现,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我……”
  “你是想说,这笔钱一定会还给我的,对吗?”云染总算是好整以暇将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是,这是一定的。”陆长亭点头。
  云染的手指在盒子上轻叩两下,黑眸清湛魅人,面上浮起一抹微妙的笑意,“三百两,你有没有想过,你要在我的酒楼里打杂打多久?你之前不是还要死要活的想去找你心里的那个人吗?这样就放弃了?看来,你并不如你想象中的爱她嘛。”
  陆长亭大概被他挖苦习惯了,也不觉得他这样说带什么恶意,只是轻声叹息,也不与他争辩,嗓音低低的:“总之,这钱我会还上的,你放心。”
  “让我放心?”云染重重冷哼一声,“只是可惜,今晚的事情可不是这三百两就能解决的,你又拿什么来还?”
  陆长亭表情凝了凝,盯着似乎知情的云染看着,敏锐的发问:“什么意思?那人……到底什么身份?”
  云染将眼睛瞥向别处,不答只说:“待会儿你就在外面接应,我进去就行了。”
  他这语气丝毫不容置疑,陆长亭闷闷的沉默一瞬,突然嗓音柔和的问了一句:“你为什么对阿辞这么好?”
  云染心里猛地一跳,脱口而出,“没有为什么。”
  “小虎……那孩子也是你救回来的吧。”
  “是又怎样?”云染一听哂然接话道:“我救回来的,陆大侠就会高看我一眼吗?我仍旧是一个开着赌坊害人害己的老板罢了。”
  这话是陆长亭曾经说过的,他知道云染是故意这样,不由苦笑一声,“我不是这个意思。”
  云染冷冷的:“我不管是不是,今晚把阿辞找回来之后,你就走吧,什么时候有了三百两就拿来交给袁贵就行了。”
  走……陆长亭眼神立刻暗淡了下去,“我能不能……过段时日再走?”
  阿辞肯定会舍不得,他心里也……说不出的不愿。
  云染猛地掀起眸子,满脸愠怒瞪着他,咬牙恨声低吼:“陆长亭!你故意的是不是?!”
  故意的?陆长亭一头雾水,只有道:“你别生气,别生气,我……”
  云染忽尔又勾唇一笑,眼神里锐气蔓延,微微拖长了音调,“你真的想留下来?”
  “阿辞他舍不得你。”
  “阿辞他舍不得,你呢?你是不是也舍不得?”
  面对云染直白的逼问和犀利的打量,陆长亭又是惶然又是窘迫,可他嘴巴张了张,硬是说不出一个不字。
  陆长亭的耳垂渐渐的泛起了热意,他心绪杂乱沉吟片刻之后,意外的没有掩饰自己的心迹,也没有回避云染的视线,他下定决心似的轻叹一声,嗓音有些发紧的坦白了。
  “你问我是不是舍不得,我告诉你,是。”
  云染倒是没料到他会这么回答,狠狠愣怔了一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心扉一旦敞开,陆长亭也不憋着了,他落寞的苦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注意你,想起你,说到要离开会舍不得……”
  其实跟他见面的时间,还不如阿辞跟他在一起的时间长,可从见了他以后,心里总是记挂着牵念着,会因为他的话而百味杂陈,因为他牵动情绪。
  陆长亭也很矛盾,明明还要找阿染,可是又莫名将一颗心系在这个人身上,陆长亭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是如此心智不坚定,朝三暮四之人。
  云染只觉得浑身血液剧烈翻涌,呼吸几不可察的颤动着,嘴角紧绷,黑眸死死盯了他许久。
  他一直觉得当年自己在扮成女装的时候遇上陆长亭就是一个错误,陆长亭会喜欢他,只是当时的他刚好是女人罢了。
  因为他曾逼问过陆长亭,如果他变成男人,还会不会爱他。
  陆长亭不是回答的那句“你不管是男是女我都爱”,而是温厚的笑了笑,非常斩钉截铁的告诉他,“阿染,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喜欢男人的。”
  原本想跟他坦白的云染心里一时间也不知是苦是气是怨还是恨!
  想到那一晚上陆长亭被后母设计下了药,跌跌撞撞跑回来糊里糊涂的跟他一夜缠绵,陆长亭当时完全是已经被欲/火灼烧神志不清了,发散了药性就昏睡过去了,翌日陆长亭醒来时他已经穿好了衣服,根本就没发现他是男人。
  云染不敢想象告诉他真相之后,他会是怎样的震惊跟恶心!
  云染越想越痛楚,越想越承受不住,陆长亭又在那时提出要娶他,可云染只觉得在这人身边呆一刻都是无尽的煎熬和崩溃,他也找不到更多的线索,也没有理由再呆下去了,就一声不响果决的离开了陆家庄,再也没有回去过。
  如今,五年多过去了。
  这个男人却又跑到他的面前,处处的撩拨他那颗沉寂黯然了许久的心。
  云染神情压抑的静了半晌,陡然凑过去,一把抓住了陆长亭的衣领将他逮到自己的面前,陆长亭身子一歪,差点栽倒在云染怀里,不由错愕了一下,不过他乖乖的没有反抗。
  云染漂亮的眸中闪动着深沉的光华,跟陆长亭对视,他红唇开合,字字清晰的:“陆长亭,你给我看清楚,我是男人!”
  “当然,我知道。”陆长亭高大的身形几乎是半依偎在云染怀里,视线触及的地方便是云染衣襟敞开如凝脂般的肌/肤,鼻息间全是他沐浴过后清新的香气,陆长亭脑袋被一股热浪席卷而过,喉咙里滚动了一下,不自觉的就伸出手去将他的过于宽松的衣服给拢紧了些。
  “我知道你是男人,我也知道你讨厌我,你放心吧,我不会给你造成任何……”
  “你刚才说的话,我都记住了。”云染呼吸微重,语调沉的可怕,“我一字一字的,都记着了。”
  陆长亭原本低敛着眸浑身紧张的泛着冷汗,闻言有些不解其意的抬起头来望住他那似乎有烈焰燃烧的湛黑双瞳。
  “那你也都给我记住。”云染又逼近了些,两人的鼻尖若有若无的碰在了一起,视线交缠,他咬牙切齿嗓音低低的透出一股迫人的凌厉:“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但是现在是你主动来招惹我的,你以后若有一丝的悔意跟退缩,我便让你一世活的不能安宁!!!”





第17章 第十七章
  陆长亭被松开后许久都还是懵的。他一时情难自禁表白心迹,以为会遭到嫌恶,没想到却跟自己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可是这人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长亭面红耳赤,心情复杂又激荡,不时的去偷偷觑他,云染反而是四平八稳的坐着,眸光深邃的直勾勾的回望着,坦坦荡荡任由他打量。
  这种沉默又各怀心事的眼神交汇持续到了目的地曲水别院。
  云染让陆长亭到马车里等,陆长亭自然不会答应,云染沉吟片刻,也像是突然改了主意,倒也不拦着了。
  “进去了,少说话别妄动,听我的就行了。”云染叮嘱了一句,便朝着门口走去。
  谁料,门口守着的侍卫眼神在三人身上晃了一圈,最后很肯定的落在了云染身上,然后客客气气的道:“我们主子说了,只有这位能进去,其他的人暂且在外面等吧。”
  陆长亭跟阿展俱是神色一凛,陆长亭更是一把抓住云染的胳膊,坚决的道:“不行!你不能一个人进去!”
  怪不得这人刚才说,不是三百两银子能解决的事情。里面的人身份肯定不一般,而现在又直言只要他一个人进去,看起来目的已经很明显了,今晚的事情就是冲着他来的。
 陆长亭当然不想让他涉险。
  云染也没有意外,动作很轻的挣开他的手,侧身接过了阿展手里的匣子,对那侍卫悠缓的道:“我们只是拿钱赎人,既然贵府主人看起来不欢迎我们,不如我们就将银子给你代为转交,玉佩的钱赔了,你们也该将孩子给放了。我们三人且就在外面等着好了。”
  “这……”那侍卫似乎是得了吩咐,怕云染执意不进去交不了差,立马赔笑道:“银钱之事,我不敢过手的。你们先等着,我先去通报一声。”
  不多时,他又出来,将三人一同迎了进去。
  只是安排他们三人在花厅里喝茶,一等就是半个时辰,楚晏宁还没出现。
  三个人或站或坐,神色各异,倒还都沉得住气。
  又是一盏茶功夫过后,一美貌侍女缓缓而至,声音娇柔,“各位,请跟我来。”
  云染起身走在最前面,阿展跟陆长亭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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