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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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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仙在忙,待他出来自当转告。”
  “烦请尽快,剑圣也在等着。”
  白飒微诧,郑重颔首。
  屋内尚渝施针上药后替穆如荇把脉,脉象平稳,未有大碍。
  “不必忧心,只是力竭昏厥,没什么大碍,稍等些时刻就能醒来。”
  茗恪忙道谢,送尚渝出门。
  至门前白飒转述了方才的话,尚渝点点头:“那走吧。”
  前堂只有穆庄主和剑圣两人坐着偶聊一两句,基本无言。
  好在有人来报医仙已到,穆庄主稍加放松,朝剑圣道:“我就暂退,剑圣自便。”
  对方点点头,便是不再言语。
  尚渝入内白飒不能跟着,以剑圣实力,白飒也当不了梁上君子,只能在门口枯站,想着下次一定要告诉尚渝给再自己换个身份,至少能贴身保护的那种。
  不过正道当中,剑圣一人成一势,应该也不会为难尚渝。
  尚渝入内,先拱手作揖:“晚辈见过剑圣。”
  若是白飒看见尚渝这副恪礼守道的模样估计吓得不轻。
  “看你模样也不过弱冠之年,那些人却叫你医仙,可是师从医中圣手尚仲秋。”
  尚渝微肃,恭声:“正是。”
  “你师父现在在何处?”
  “家师云游四方,晚辈也不知其去处。”
  剑圣未语,尚渝却自顾自继续道:“若剑圣有事寻家师,晚辈劝您还是不要找了。”
  剑圣抬眸:“为何?”
  “家师说过,只救有缘人。”尚渝一本正经道,“若命中无缘,不要强求。”
  剑圣神色一厉,尚渝觉身上一沉,甚至来不及施针,对方道:“要你这狂言小儿教我。”
  尚渝心中诧异,剑圣其人,皆道疏离,超凡脱俗,七情六欲几乎断绝,加上一心求剑道,修的是无妄,岂会因区区两句就动怒。
  似乎是察觉自己失态,剑圣收回威压,不再言语,起身离开,在路过门前时与白飒擦肩而过。
  白飒看剑圣脚不沾地,一个纵身,消失在剑庄门前。
  再回头,看尚渝摇摇晃晃,忙一个健步上前,揽住尚渝,皱眉:“可还好。”
  “没什么大碍,”尚渝拍拍白飒的手,“我们准备走。”
  白飒说不上心中什么滋味,方才在门口感受到威压,想冲入却觉门无可推开,忽知自己与当世高人之间的差距若那天堑鸿沟,若到时真有什么如剑圣一般的高人为难尚渝,自己哪里护得住这人。
  如此一想,忍不住低声道歉:“看护不利,请尚先生责罚。”
  “说什么呢,还带着你那皇宫脾性,”尚渝推开白飒,自己站好,“他名声在外,还能拿我这小辈怎样?”
  似是看出来白飒顾虑,尚渝拍拍对方:“如剑圣这般了得高人当世能有几个,你的武艺也称得上上乘,别想那么多。”
  白飒点点头,尚渝怜惜拍拍白飒的脸:“当然,本医仙娇弱,你还是要勤加呵护才是。”
  时隔多日,熟悉的医仙本性暴露无遗。
  白飒一时没忍住竟笑出声,俊颜舒展,眉眼唇梢都是暖意,尚渝只觉恍若千万春树乘风而开,绽于自己眼中。
  尚渝心尖忽然一颤,赶紧别开眼神,想自己真是昏头了。
  这么想就来气,回肘捣了一下白飒:“笑什么笑,还不快走。”
  另一边穆如荇悠悠转醒,她已经不必再委屈当那个刁蛮少女了。
  剑庄要开始筹备少庄主的诸多事宜了。


第15章 山河
  迄今这世上唯有两人能挡住剑圣的无妄十三式。
  一是那与剑圣大战数百回合,最后剑圣以自己之躯生受对方一掌,从而败其于双仞山底的新任南冥教教主傅慊。
  另一人则是……
  一个酒鬼。
  剑圣自觉自己没什么知己,这个酒鬼勉强算一个。
  两人战过一次,那人一手无形刀法与他的无妄十三式打了一个平手。
  自那以后,剑圣仿佛找到了目标,日日讨教。
  可惜那个人虽武功了得,但对于比武没有半点兴趣,打了一次再不愿比试,被缠得不行,悄悄遁了,再无处可寻。
  那时又赶上伐南,剑圣寻人的计划暂时搁置,去领教那魔教头子的功力。
  只是结果着实失望,索性闭关。
  再出关又逢乱,却看那个一向无所求的酒鬼守着浑泽江江口,一马当先独战千万教众。
  听人说,已经这么战了七日了。
  剑圣听罢,提剑而出,与那人共战。
  两大高手镇关,正道势不可挡,守住了浑泽江口,逼南冥退至离江十里外的万佚原。
  刚退敌人,那酒鬼一收刀就要走。
  剑圣拦住那人问他去哪里,道正是世间大乱,怎可袖手旁观。
  那酒鬼颇不耐烦,只说,与我何干,若不是这群家伙打到我家山口,把我家娃娃吓着了我才懒得管。
  剑圣愣神,那人潇洒而去。
  马车出了东霁城,此前临行剑庄赠尚渝一佩环以示交好,日后有求,以此为信。
  车出城不过一刻,白飒勒马,看着眼前的人,默而不语。
  感觉到马车停了,尚渝探出头,准备鞭策一下自己的懒护卫,刚探出头,嘴张开又合上。
  只听对面的灰袍人道:“听闻你这医仙之名并非浪得,有一口气也能给救活了?”
  尚渝咳了一声:“稍有言过其实。”
  在前辈眼前尚渝倒没有那么自以为是,但也不失一点自得。
  “你学了你师父几成功夫?”
  “不敢说多,六七成是有了。”
  剑圣道:“我有一人需你吊着,你可愿意?”
  尚渝听这话根本没有半分回绝的余地,遂道:“义不容辞。”
  剑圣点点头,从怀中拿出地图交与他们:“去处在这上面标出来了,你们去了就知道是谁。”
  说完欲走。
  “前辈留步,”尚渝忙道,“您不与我们同去吗?”
  剑圣微微回首:“我要去找你师父,这世上能救这人的只有你师父。”
  尚渝知道自己医术尚不足,也不怪对方这么说,续道:“但我师父游踪不定,剑圣怕是很难找到。”
  “你不是说你师父只医有缘人吗,”剑圣目光深深,不似当初那样眼中不含任何的模样,“即使命中无缘,此缘我非求不可。”
  便不再多说,转瞬离去。
  尚渝看着剑圣离去的背影无法收回目光,直到白飒用胳膊顶了顶尚渝:“尚先生,这个地方……有点远啊。”
  闻言尚渝回神接过地图,脸色变化。
  这哪里是有点远,他们还在南边,地图上标注的却是极北,这要是走,快马加鞭也要两个月有余。
  分明隔着千山万水。
  不过如果惹了剑圣,看他找医圣执着的样子,怕是要千里追杀。
  尚渝感觉自从自己游历回来开始接受委托之后,都是麻烦事。
  “我们备些干粮,启程吧。”
  路上不能说顺利,除了路途遥远外,时不时还遇见打劫的匪徒,白飒只能以之练手,算得上勤习不辍,干粮到一个月的时候就吃的差不多了,两个人又只能就地暂住,尚渝看病,白飒做些苦力弄到盘缠再上路。
  一路走走停停,两个人时不时斗嘴,时不时探讨,旅途倒不枯燥。
  一路经尚渝解释,白飒对于江湖各大势力,各个派别有了一个初步了解。
  皇城居南,再往南是隔山海,唤山空峒谓水南溟,浑泽江源海北下,沿东北方向去,最后从东方归海,同源溟水则绕过群山,从西方双仞山之后过境不知去向,另有一江名为泠水,从北境的雪原发源,一路南下,最后与浑泽江于十二峰前汇聚,涛涛入海。
  江湖势力各异,东南西北都有名家。
  南有皇城,城中禁军为一方势力,虽是庙堂,亦与江湖有交,只是这从中协调的人是谁无人知,而白飒伴圣上,不曾关心,更是不知道。
  北有雪山,立于关外,名为阑春山,有寻锋阁在山下,不与任何门派交往,阁中弟子多习剑,不知黑白,倒是听闻在第一次南伐有出过力。
  剑庄居中,临浑泽,近泠水,四方通达,虽无武功流派,但凭第一铸剑师的名号,揽天下铸器名家在侧,各势力皆与之交好。
  东峰西原,东峰为十二连峰,每个峰上都有自家门派,平时结交频繁,十二峰如今几乎为一峰所统,正道居多。
  西原有两大派,互为对头,但却是拦南冥的关隘,西原再往西就是双仞山,双仞山之后南冥教引溟水,划定为自己教派地盘。
  而南冥就是这江湖最大的反派邪道,习的是阴邪毒术,不仅武功诡奇高强,其内力还带毒,着实可怖,听闻毒偶都是南冥修习密术失败之人所化。
  此外,世有三圣,剑圣无妄,医圣尚仲秋,文圣求索,不为任何派别之人。
  也有人说北方雪山之后还有一番天地,那里有一群异族人,亦身怀绝技,只是未曾见过,也不知真假。
  听了一路,白飒这才知道皇城之外原来天地如此之大,不禁有些惭愧,遗憾当时自己直接上皇城,未曾游历。
  尚渝似看出白飒所想:“你不入江湖,不知也罢,想来你入庙堂倒是幸事,若当初你入江湖,坟头草估计都有我高了。”
  “何出此言?”
  尚渝看着他,道:“你当时下山若入江湖正好是第二次南伐之末,少不得被一群正道鼓舞得热血沸腾,冲上前铺路。”
  尚渝所言不虚,白飒束发之年下山,正是一腔热血,循的也是正道礼教,肯定不会放过讨伐邪教的机会。
  “若是能为天下正道献身,倒也算不得什么遗憾。”
  尚渝叹气,戳了一下白飒的头:“果真如我所料是石头做的,当时在剑庄就该拿你的脑袋去炼剑。”
  “这是礼教所教,而且若不是有南伐,我估计也赶不上去当御林军。”
  当时逢乱,朝廷也派了不少人去支援正道,因而武士匮乏,遂破格一年三次武试,正好让下山的白飒遇见,那时如世书所言入朝廷就是得了机会济天下,白飒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所以若当时正道没能挡住南冥,白飒也逃不掉去抵抗南冥教的命运。
  只是一直以来,大部分人对两次南伐都讳莫如深,所以白飒对此知之甚少,之前问尚渝也是被他插科打诨带过。
  白飒咳了一声,略不满尚渝总是这个长者作派:“这么些时日过去了,想来还一事不知,敢问尚先生年岁几何?”
  “反正比你大就是了。”
  尚渝懒洋洋回答完,又道:“白飒,车驾快点,要天黑了,在这样走下去我们就要露宿荒郊了。”
  白飒本还想再问问关于南冥教,但听这话也懒得再和尚渝斗嘴,一拉马车,引着马向坑坑洼洼的路飞驰而去。
  让尚渝身体力行地体会一下行动的力量。
  待二人逆着泠水北上到关口,已是四个月之后,由夏末入冬。
  第一场雪悄然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部分过渡暂告一段落了,有点长哈,不过和后文还有联系
接下来就是剑圣的故事,是我比较喜欢的一对副cp,希望喜欢( ????? )


第16章 寻锋
  剑圣在战中得空时在附近寻觅,果真看见那个酒鬼在附近,只是没想到对方不再是那种任何时候见都醉醺醺的模样,正正经经买了东西一路上山。
  见找到人,剑圣尾随那酒鬼上山,走到快山顶就见一半大孩子出来迎,那孩子看不出来半分顽童模样,严肃地看着对方:“师父,你又买些没用的。”
  “哎呀,你这小鬼不知好歹,”说着那酒鬼刮了一下孩子的鼻子,笑得开怀,“这几天山下不太平,邪教作乱,你没有下山吧。”
  孩子接过东西道:“管他什么邪祟,砍了就是。”
  平平淡淡一句,和那酒鬼的性格相去甚远。
  那酒鬼笑着抱起孩子,回头:“剑兄弟,出来吧,跟了一路不进来坐坐么?”
  剑圣显出身形,拢着袖子走了过去。
  那孩子也不怕人,作揖道:“前辈好。”
  剑圣摸摸孩子的头,狐疑看那个酒鬼。
  “之前捡的,看着好玩,就养着了。”
  孩子对这话也不甚在意,这十年天下不太平,孩子被丢弃乃是常事,也没什么奇怪的。
  三人拾级继续往上走,越往上越宁静,与山下流血漂橹的景色全然不同,俨然世外桃源。
  越这么看着,剑圣心里越不是滋味,不明白这个人明明有匡扶正义的能耐,为什么偏偏安于此处,不顾苍生生死。
  三人上了山顶,孩子从自己师父怀里出来,乖巧倒茶,给两人奉到屋里,然后自己主动去屋外练武。
  剑圣看着眼前的杯子里的清茶,没有饮,只是拱手:“我就不在此处叨扰了,山下正乱,我无法心安。”
  言下之意不言自明。
  “哦,慢走,不送。”
  那人也不在意,仿佛没有听出对方的弦外之音,说完喝了一口茶,再看着窗外,高声:“哎!臭小子给你说了多少遍别那么砍。”
  门外孩子听见,立即转变手法。
  剑圣也没法架着这人下山,有几分不满:“无名兄当真不管这天下?”
  “这天下,”无名又喝了一口茶,“我以何管之?”
  “你一手无形刀,挡那邪教绰绰有余,如何管不了。”
  无名却蓦然一笑,挑眉:“那这天下,与我何干?”
  剑圣一愣,转而恼怒:“无名兄,我当真看错你了!”
  说罢拂袖而去。
  无名也不在意,继续喝茶看自己徒弟练刀。
  “白飒!本医仙都快要冻死了,还有多久才到地方。”
  白飒瞟了一眼裹着大麾抱着暖炉哆哆嗦嗦窝在轿子里的尚渝,不置一辞。
  剑圣应该是不会骗人,只是他们两在关外守将的指引下也还是没找到地图标注的地点。
  出关已经有三天,关外荒无人烟基本只能宿在马车里,前一天还冻死了一匹马,路途更加艰难。
  “剑圣不会在耍我们吧,”尚渝忍不住继续道,“我也没说什么得罪他的话啊。”
  尚渝这个人恐怕是得罪的话说多了,也分不清哪句是哪句了。
  白飒下马车,为马减轻些负担:“若是再找不到,我们暂时回关,你先在客栈住下,待我找到地方再带你去。”
  尚渝一听几乎立刻接话:“这样着实不太好,但多方权衡,还是按你说的做吧。”
  听见这话,白飒轻轻笑了一下,看那人状若无辜地看着自己。
  再看前方风雪之势不减反增,白飒干脆道:“那先回去吧。”
  说着,白飒牵马折身往回走,走到半路忽听有什么声音传来,只见远远有十几个黑色影子腾跃飞奔,身形灵动,直往关中方向去。
  似乎是察觉到他们,其中有一两人往白飒他们这里看了看,但未停歇,几乎立刻就收回目光,继续前去。
  尚渝拢紧衣服:“可能是寻锋阁的人。”
  白飒再看看地图:“寻锋阁对阑春山可熟悉?若是熟悉,有他们为我们引路可能更好找。”
  “别想了,寻锋阁避世已有百年,几乎与世隔绝,对于外人也多有敌意,他们不会帮我们。”
  “你说他们当时伐南还帮过正道,应当不会那么不近人情,而且剑圣在北境闭关,不可能未曾交往。”
  尚渝歪头:“所以?”
  “看地图到寻锋阁只有半天路途,快些晚上前就能到。”白飒跨上马车,不再理会尚渝的意思,“尚先生,抓稳了。”
  马被扯着掉头。
  “另外,一会儿到寻锋阁,万望尚先生尽量不言。”
  这最后一句化在风雪中,飘摇散去。
  相比较关外冷清,关内还算热闹,尤其快到年关,有几家早早就喜庆地装点了自己的店铺。
  街上人来人往,有一小撮着蒙面黑袍的人在其间买东西,不多说话,拿了东西,递上金银继续去下一家。
  店家对这群人已经习以为常,每到年关这群人都会来,也不觉奇怪。
  正走着,忽然好远处传来骚乱声,其中一个黑袍人惊觉看去,又和同伴对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正奇怪着,听见房顶上传来嗒嗒嗒的声音,几个黑袍人一僵,就看见一个人从房顶上掠过,白色的袍子翻飞,浅色的卷发飘然,和雪花缠绵。
  其中一个黑袍人看见这个景象,气得混身发抖,对自己身旁的人说了什么,那几人领命四散开来。
  “这个混蛋小子,”苏丽□□气得喃喃自语,“看我回去不揍他。”
  穆合缇在房顶上跑得不亦乐乎,看下面有卫兵追逐,笑得更开心。
  天天藏在那山后,他都快闷死了,好不容易捱到这个时候可以出山,怎么可能不好好耍闹一番。
  穆合缇身材健壮却不失敏捷,就算前面有卫兵堵截也丝毫让不得别人占便宜。
  但关中市集不似那些大城池,延伸不出去多远,很快就到了尽头。
  穆合缇跳下楼房,就听另一边有人叫他,用的是自己族内的语言,大意是他姐姐生气了,要他快点别闹了。
  穆合缇恍若未闻,继续往关门口跑,想多玩一会儿。
  只是他们不是从关门正经进来的,穆合缇第一次来,对关内并不熟悉,而这个方向过去就是守关军营的驻扎地。
  如白飒所言两人赶在天黑前到了寻锋阁的门前。
  寻锋阁在阑春山的阳面,依山势在山腰斜梯而上。
  白飒上前敲门,许久才有一白衣小童来开门。
  那小童揉着眼睛:“敢问阁下何人?来此有何事。”
  白飒看看天色,先道:“我们上山寻人,不巧几日未果,想问问这里是否有人知道我们要寻的去处。”
  白飒感觉尚渝戳了戳他,只能无奈继续道:“另外天色已晚,夜里山中风雪大,不知能不能借住一宿。”
  那小童乖巧点头:“各位稍等,我去知会阁主。”
  又在门口等了些时候,那小童回来通报,迎他们进去,同来的还有一个寻锋阁弟子,那人面庞刚毅,染尽风雪,白衣广袖,凛凛气势扑面而来。
  引着两人进来后,那弟子先让两人住下,说有什么事阁日再议,先事休息。
  这般模样倒没有尚渝说的不好交往。
  两人谢过,进了安排的住处。
  时隔三日,终于得一安稳觉,两人一夜无梦,酣睡到天明。
  第二日两人被邀去讨论他们要找的人,到了议事厅,看见端坐之人两人颇为吃惊。
  那在主位上坐的人乍看起来年龄不过舞勺之年,只是那眉眼端庄沉稳,举手投足风度非凡,与同龄人天壤之别。
  经介绍,这正是那寻锋阁阁主。
  这寻锋阁难不成还超脱外物,修出了返老还童之术不成?
  那孩童走下主座,向他们作揖:“昨夜提早歇下了,未曾招待,还望见谅。”
  白飒看了一眼尚渝,轻咳一声:“入夜叨扰,是我们礼数不周,还望阁主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那孩子才及白飒腰身,作揖都觉得奇怪。
  “我听人说你们来此寻人,若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只管说就是。”
  白飒道了谢,把地图拿出来:“还请阁主看看这标注之处在哪里,我们好去寻找。”
  寻锋阁阁主接过地图,看了良久,眉头紧锁:“不知你们去这处做什么?”
  白飒想着没什么好隐瞒直言:“我们先前在城内,接剑圣前辈委托,来此救人,他予我们地图说是在此处有人要我们医治。”
  话音刚落,周围忽然走出数名弟子,扬剑把两人围住。
  阁主缓缓捏紧地图,一字一顿:“剑圣。”
  白飒顿感不妙。
  “奉劝两位,还是不要去了,此处乃阑春山顶,唯一的上山之路三月前已经被我们断了。”
  二人不明所以。
  “那人迟早咽气,就算他真能找来当世医圣又如何,何况是你们两个莫名其妙的家伙,”阁主一挥袖,小小的眉头一挑,“送客!”
  看人上前,白飒一横刀:“不必了,我们自行离开。”
  说着带尚渝往外走,刚离开就听见门嘭一声关紧。
  尚渝在车里哼哼:“不言?嗯?”
  白飒有些惭愧地咳嗽了一声:“事有难料,我以为剑圣和寻锋阁同在一处应当关系尚好。”
  “你看那剑圣的鳏夫脸,谁能和他交好。”
  白飒牵马下山,无可奈何道:“尚先生,你果真福大命大。”
  靠着这张嘴能活到现在,何止福大命大,简直是吉星高照,只照他一人。
  两人下山准备返回关中,走了一天到半夜休息时远远看见十几点火光连成一片。
  白飒摸摸打着响鼻的马,提刀屏息,想着若是寻锋阁的人不提剑圣就能避开,若是歹人少不了一战。
  火光越靠越近,很快对方似乎也看见他们了,火光飘散,灭了几把,双方都不知对方底细,在那里对峙。
  许久,那一大群人中有人用怪异的口音道:“请问对面是谁?”
  白飒皱皱眉,闻见血腥味,朗声:“只是夜晚过路人,夜宿于此。”
  对面似乎窃窃私语了一番,才道:“那就不打扰了。”
  说着又重新点起火,继续前行。
  白飒听不出对方的口音,只确定不是寻锋阁的人,好奇看去,但只看见黑衣与火光,落在最后的人踉踉跄跄借着一个人往前艰难前行,拖慢了这个队伍的速度。
  血腥味就是从那里来的。
  白飒看了很久,眼见对方要消失,忍不住道:“那人是受了重伤吗?”
  一时火光惶惶晃动,刀戈出鞘声割裂雪夜。
  “诸位且慢,”白飒沉声,“我并无歹意,看那位这副模样,怕是很难为继。”
  “我家先生对医术还算精通,不介意的话,可以帮忙看看。”
  那群人互相看看,不能确定,不敢上前。
  白飒冒出些坏心,反手把马车敲得哐哐作响,地动山摇。


第17章 洞天
  剑圣自幼习剑,师从寻锋阁,说是师从,也只算是外门弟子,学不到门内精髓,剑圣心思灵通,靠着那几式外门剑法就是仗剑入关。
  一路上剑圣拜入十二连峰,十二峰七峰习剑,剑圣就跟这七峰,习外门剑法,每年略有小成就闭关修习,感悟剑法奥妙和剑道真意。
  待十年过去,十二峰习剑之人再无他之对手,剑圣拜别十二峰的师父,返回北境,在那阑春山顶的寒池当中闭关修炼。
  此时剑圣已可以算是相当高手,想着无人再能败他,不免略有沾沾。
  只是未知,这败他之人就在那寻锋阁门内,只是寻锋阁与世交往甚少,不惯比试,关内也未曾放他们在眼中。
  剑圣闭关不久就有人上门,自剑圣离开十二峰以来其未尝败绩,对方上来第一言就是要与他比试,剑圣心高气傲,心虽有求败之意,却无真败打算,客气几句横剑便出。
  剔透的剑挽出冰雪般的剑花,两人剑法有异有同,虽无杀气,剑势却俱是逼人。
  未料这一战剑圣大败,对手只用五式剑法,破他百家剑法。
  见对方败于自己剑下,那人才施施然开口:“在下寻时语,师从寻锋阁门内,早年听闻有门外弟子剑法了得,习百家之长,特来讨教,能得我五式剑法,已是翘楚,但,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
  剑圣看着手旁的剑,咬咬牙:“十日后再战。”
  对方笑笑:“五日,我便再来。”
  五日就参破五式剑法,未免太过刁难,但谁人年少不轻狂,岂可任人轻慢。
  剑圣悟五日对方剑法,只觉奥妙无穷,自己所习剑法虽多,却无专精,不免惭愧万分。
  五日已到,寻时语再来,虽未败但拆五式剑法已是极限,第六式果然落败。
  剑圣不免颓然:“这就是寻锋阁内家剑法,我果真这辈子无法参破剑法真意?”
  “非也,“对方笑着,“这是我的剑法,刚才第六式得于你手。”
  剑圣大惊。
  “寻锋阁门内剑法只有三式,已是难不住你,第四、五式是我与你第一战所得,第六式是我刚才偶得。”
  天纵奇才!
  剑圣唯能想到这个称呼,这世上竟真有人能战中得道,参万千剑法。
  “不过,从现在起这不再是我的剑法,”寻时语拉起剑圣,笑道,“而是我们的剑法。”
  暖炉先滚了出来,接着是尚渝嗷得一嗓子蹦出来:“白飒!救命!”
  出来却见白飒站在那里捂着嘴笑得发抖,周围举着火的陌生人呆呆看着他。
  尚渝几乎是暴跳起来,可惜天寒地冻,跳没能跳起来,只是像征性暴了一下。
  “好你个白飒……”
  “尚先生,”白飒赶紧正色,“且先息怒,这里有一个重伤之人要你救助。”
  尚渝气则气矣,但他的原则是见死必救,只能先把此事搁置,黑着脸道:“在哪?”
  也不知道这黑乎乎一片,有没有人看出来尚渝差到极点的脸色。
  伤者被搬上马车,尚渝把了把脉:“没受内伤,就是失血太多又被冻着了,不过要是再跑两里地就准备料理后事吧。”
  黑衣人中有人不明所以,唯有一人走出,摘下自己的兜帽,露出来秀丽的面庞,眉眼深邃,是个异族人。
  “奴家苏丽□□,先谢过恩人。”
  尚渝瞟了一眼,收回目光,拿药来给那人敷上,白飒没见过这等模样的人,不觉看得有些久。
  “咳咳,白飒,进来给我捣药。”
  白飒如梦初醒,说了声抱歉,钻进车里。
  虽然血止住了,伤也做了料理,但夜已深,又天寒地冻,若是找不到落脚的地方恐怕这人捱不过今晚。
  尚渝正发愁,却听外面马蹄声声,不多时似乎就停在了他们车周围。
  白飒撩开窗帘查看,见领头人也是个高大的异族人,和苏丽□□说了些什么,就看她走过来。
  “恩人,这里离我们的地方不远,快马几个时辰就能到,你们看如何?”
  尚渝道:“这伤患也等不了太多时候,尽快启程为好。”
  “那还麻烦两位骑马,马车恐怕会拖慢行程。”
  尚渝:……
  一路过来尚渝都金贵地躺在马车里,别说骑马,路都没自己走几遭。
  不过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尚渝咬咬牙:“那走吧。”
  那领头人进来抱起伤患严严实实包好,跨上马。
  尚渝裹着大麾,看着这群高头大马一时无言,这么高若摔下来不死也要残吧。
  白飒上前替尚渝紧了紧大麾,把暖炉塞回他怀里:“这马高大我也是从未见过,为免尚先生有意外,我们同乘一骑。”
  尚渝一脸感动,抓了一把雪一把塞进白飒领子里,冻得对方一哆嗦。
  “劳烦了,还有,下次再在我睡觉的时候这样叫我,我就用你做针灸图。”
  最后一句压低声,似是威胁。
  白飒无奈,感觉那雪化了透进自己的领子,流到胸口已是微热。
  “知道了。”
  两人上马,尚渝似乎从未与人同乘过,有些拘谨。
  白飒伸出手,把尚渝往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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