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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宿敌骗婚现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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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妄拿起香囊,随手扔给他,“记得关门。”
  风折枝连忙接过东西,仔细查看一下,完好无损,正待松口气的时候,突然,“咔嚓”一声细微的声响。
  那一小块玉竟然碎了。
  碎成了几块,化为了莹白的光团,漂浮在他手心之上。
  “我去?!”风折枝一个反应不及,还未待思索这玩意怎么突然碎了,急忙收回那几道光,但那白光根本不听他使唤,化作了几道白色的光线,眨眼间便窜进了一旁岚迟的身体里。
  岚迟心头猛地一震,眼前竟是飞速掠过许许多多的画面,各种鲜明的,他曾经亲身经历过的。
  那些记忆。
  ……
  庭院里。
  “真想恢复记忆?”
  风折枝翘着二郎腿,毫无形象地坐在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尤其是你身上的这种。”
  岚迟坐在一旁,一身白衣,长发如瀑,衣服上落了少许落花,“我身上的怎么了?”
  风折枝捏着糕点,咬了一口,口齿含糊不清,“不简单,非常不简单。”
  他吃了一块之后,拍了拍手上的碎屑,“不过我最喜欢不简单的东西,难度越高,越有挑战性,”他瞧着岚迟,“但我劝你想好,若是倾尽心血,最终恢复的,却是你曾经丢弃的记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曾经丢弃?”岚迟摇头,“我感觉并不是。”
  他像是在等一个人,日日夜夜都在等。
  可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
  那个人不会回来了。
  他只是想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
  风折枝唇角带笑,“记忆可保存,更改,或销毁。”
  “但只要你还活着,便不可彻底抹去。”
  “我会帮你想办法,只是,你这情况特殊,怕是得遇到相应的人,才能记起。”
  “相应的人?”
  “对。”
  ……
  朝妄抱着靠在他怀里昏迷不醒的岚迟,眉头紧锁,问风折枝,“你做了什么?”
  风折枝脸色也不太好,毕竟他一个宝贝就那么随随便便地毁了,任谁也不会高兴。
  他看着岚迟,“最大的可能,是让他想起一些回忆。”
  朝妄盯着他,眸色沉凝,“一些回忆?”
  风折枝咳了一声,“可能是不太好的记忆,也可能是其他,这个我也说不准的。”
  “其他的可能?”
  “其他……”风折枝难得心虚了起来,声音也没底气了些,“也许是一些副作用吧,按理说对其他妖怪没太大影响,但是岚迟……的幻术能力不低,怕是会放大。”
  毕竟他这个玩意就叫,醉梦劫。
  一般是被他用来勾起心底潜藏的记忆,或是修改记忆,弥补缺失,但因为材质不太正常,有时候附带的效果也无法控制,也因此,带了个劫字。
  但这东西难得,风折枝本身又是个不太正经的性子,觉得带点副作用什么的,也没什么,毕竟有得必有失嘛,总不能只拿好处不吃亏吧,也因此,就一直带在身上。
  谁知,直接砸岚迟身上了。
  这要是一般的小妖怪,从此能不能醒来都是个问题。
  想到这,风折枝对朝妄大人笑得格外真诚,“放心,他睡几天就醒了。”
  “几天?”
  “额……一二三四五?”
  “你也别走了。”
  “……啊?”
  就这样,风折枝被扣下来了。
  ……
  “长得真好看,仙人似的,我们这儿还从来没来过这样的人呢。”
  “行了,赶紧走吧,这可是大人带回来的人,你也敢看,胆子真肥。”
  “就看一眼嘛,再说,大人也不在这,哎,你说,他怎么能好好地站在这?大人是怎么做到的?”
  “不知道,走吧走吧,让大人知道,你可要没命了。”
  “好吧……”
  那边的两个人走远了。
  岚迟始终视若无睹,小心地捧着手里的青瓷小碗,里面是刚刚做好的鸡蛋羹,出锅的时候还冒着热气,只这一会,便凉了。
  他用所剩无几的妖力小心地拦着热气,不让散开,但无奈,这里实在是太冷了。
  冰冷,黑暗。
  到处都是黑色的,只有滴答滴答的水滴声,偶尔有人经过时,拖在地面上的锁链声。
  岚迟脚步加快,走到了一个地方,殿门是半掩着的,门口守着一个人,是一个身着布衣的白发老婆婆。
  他松了口气,这位比较好说话,应该不会拦他,“让我进去吧。”
  老婆婆看了看他,目光在他手里的东西轻轻扫过,满是褶皱的脸微微笑了下,眼神温和,“公子有心了。”
  她慢慢侧过身,背是佝偻着的,“请进吧。”
  殿内的主座上,坐着一个男人,庄严荒寂的古服,纯黑色,半分纹饰章彩也无,沉沉地披在那人身上,连带着整个人鲜活的气息也被尽数压了下去。
  那人高坐于主位之上,恍若帝王,气势威严,庄穆沉寂,深沉而冷漠,浑身上下看着,没有一丝活气。
  岚迟看着那个人,怔怔发愣,一时竟觉恍若隔世。
  他很快收回神,走了过去。
  男人正在休息,支着手,身姿慵懒,玉冠束发,鸦色长发披了下来,是一张清俊如斯的脸,一条长长的黑色布带遮了双眼,只瞧见鼻梁高挺,唇色薄润。
  “朝妄?”岚迟低声唤他。
  好一会,男人动了一下,似是从睡梦中醒来,“……嗯?”
  岚迟忍不住笑了下,“我做了鸡蛋羹,尝尝吧。”
  男人也笑了下,“怎么突然想起做吃的。”
  “你都好久没吃东西了,”岚迟拿起勺子,准备喂他,没防备,被男人拉了一把,坐在了座位上。
  他连忙起来,“这,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男人把他按了下去,“都要凉了,你还让不让我吃了。”
  见人这般,岚迟也就不好说什么,坐在他旁边,开始喂他。
  “甜,”男人弯唇笑了下,“还好有你,这里都没人给我做吃的,迟早要饿死我。”
  岚迟动作一滞,慢慢地笑了下,但又想起,这人现在什么都看不到,唇角的弧度又慢慢地落了下去。
  “你怎么不说话?”
  男人抬手握他的手,手指顺着清瘦的手腕正准备往里摸的时候,被岚迟按住了。
  岚迟的声音刻意带着一点不自在,“怎么总是动手动脚。”
  说着嫌弃似的拿开了他的手。
  “摸一下吗,”男人有点委屈,“你最近都不碰我,也不让我碰你,我又看不到你。”
  岚迟眼眶发酸,喉间开始哽咽,却努力保持的很正常,不让这人察觉到有任何的异常,“那你别动。”
  男人坐在那没动。
  岚迟凑上去,亲了下他的唇。
  男人唇角微微翘起,语气却很傲娇,“那好吧,我就原谅你了。”
  小孩子似的。
  岚迟看着那条遮眼的黑色布带,觉得特别的碍眼,突然很想,一把把它扯下来,对这人说,你看我一眼吧,你都好久没看我了,但他嘴里却在说,“鸡蛋羹凉了。”
  “凉了也好吃,”男人心情很好,拉了下他的袖子,“下次我想吃其他的。”
  岚迟舀了一勺,递到他唇边,轻声说,“等我心情好了,再做给你吃。”
  “嗯?你心情不好?”
  岚迟想了下,“这里太冷了。”
  男人笑,伸手,“来,抱一下。”
  “还吃不吃了?”
  “吃。”
  他走的时候,看了眼男人手腕上不知何时出现的锁链,粗重而冰冷,黑沉沉的,锁着这个人。
  不仅是手腕,脚上也是如此。
  把这个人困在了这里。
  但男人神态自若,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一碗鸡蛋羹,就笑得很开心。
  岚迟也只当什么都看不到,将所有的悲拗与难过,死死地,压在了心底,同往常那般,与这人说着话。
  然后,离去。
  殿门被合上的那一刻,他回过头,瞧见那人神色安宁。
  一个人,孤独地坐在那里。
  这一次他走了很久,惶惶然不知该往何处走,直到身后的白发老婆婆开口,惊醒了他,“公子可是要走了?”
  岚迟停下脚步,一时竟有些茫然,“……我,该走了。”
  “公子妖力所剩无几,怕是走不出这里,便由老婆子来送你一程吧。”
  岚迟抿唇,“谢谢。”
  老婆婆笑了笑,“公子是贵客,无需这般客气。”
  他们来到了一条河,黑色的河,水面很平静,岸边停靠着一条破旧的小船。
  上了船,船便渐渐地离了岸,朝着对面驶去。
  岚迟坐了一会,忍不住回头,但雾气太大,什么都看不到。
  老婆婆开口,“公子若是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岚迟慢慢地,摇了下头。
  老婆婆轻轻叹了口气,“如是命也。”
  接下来,便不再说什么了。
  直到上了岸,“公子。”
  老婆婆手里拿着一杯清茶,递给他,“既是离开这里,还请饮了这杯茶。”
  “斩却前尘。”
  “也请忘了这里。”
  岚迟站在那,大风卷起宽大衣袖,露出清瘦白皙的手臂,上面黑色的印记若隐若现。
  他沉默了很久,轻轻问了一句。
  “他会不会冷。”


第41章 我要了你
  岚迟大人好像; 傻了。
  睡了五六天,醒来之后; 整个人都不太会说话了。
  呆呆的没反应的时候还好,有的时候连人都不认识了。
  桃央凑到他面前喊了半天; 没有得来一句回应; 眼圈红红地扭过头,“大人; 该怎么办啊……”
  她家大人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呢。
  风折枝顶着朝妄沉沉的目光; 直冒冷汗,咽了咽口水; “这个情况我真的没见过; 从来没有人会这样,真的,我发誓,顶多是记忆混乱; 从来没有会伤到脑子的这种。”
  他脑子快速地转了好几圈; “我觉得可能是他原本身体就有问题,再加上我这,两者相冲; 才会变成这样。”
  “不过……”风折枝仔细地看了看岚迟,“他这情况有点怪啊。”
  “居然连正常的记忆都唤不醒,还会排斥,奇哉怪哉。”
  这人说着还起了心思,准备上前研究一番; 被朝妄扯一边了,“准备安神的药。”
  “安神?”风折枝睁大眼睛,“你是说,有人对他的魂灵下手?何以见得?”
  “以防万一。”
  “……行吧。”
  这种办法确实是以防万一,而且是剑走偏锋的那种,妖怪们动手基本上伤害□□,□□一死,回天无力,真正研究精神上面的,少之又少。
  不对,幻术从一方面也可算是意念,岚迟在幻术方面强大,代表他的念力不低,如若……被入侵,或者控制了……
  后果,不堪设想。
  不对啊,风折枝又想了想,他的玩意连接的是记忆,与念力……嗯,还真有关系。
  走之前,他回头瞧了眼,正好瞧见那两人对视,心里不觉嘀咕,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岚迟喜欢朝妄。
  可朝妄呢。
  这么多年了,感情又并非是一成不变的玩意,这人现在喜欢什么,谁能知道。
  朝妄低头看着岚迟,“记得我是谁吗?”
  岚迟愣愣地看着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开口,“小妖。”
  桃央捂脸哭。
  连朝妄大人都不记得了,呜呜呜……她们大人该怎么办啊……
  朝妄看了他一会,“叫朝妄。”
  他捏着岚迟的脸,“来,叫一声。”
  他力道并不重,岚迟却像是被捏疼了,皱着眉推开他,低下头,抱着双臂,气鼓鼓的,“不叫。”
  行为举止,包括语气,都是小孩子的模样。
  朝妄难得有点头疼,按平常来说,他应该挺有耐心的,但不知为何,他现在莫名的心烦气躁。
  他没说话,转身就出去了。
  他不知道,脑袋埋在膝盖上的那人抬起头,偷偷看了一眼,瞧见他离去的背影,眼圈竟是慢慢地红了。
  他埋下头,一言不发。
  直到旁边的桃央敏感地察觉到他情绪好像不对,连喊了好几声,才得人抬头看一眼。
  “大人?!你怎么……要哭了?!”
  这简直比脸红还要让桃央震惊加不知所措,她家素来清淡有礼的大人,居然有一日……要哭了?!
  由于桃央的过于震惊,朝妄还没出去几步,就被叫了回来。
  但是被声称是要哭的那个人死死地埋着头,根本不抬头,也不理会任何人,包括朝妄在内,说什么都不理他们。
  桃央小声问,“该怎么办啊?”
  朝妄捏了捏眉心,摆手,“你先出去吧。”
  他过去,把窗户打开,外面正下着雨,细雨绵绵,空气很是清新。
  这几天马车时走时停,一副悠闲散漫的样子,也就没走多久。
  离南城还有一大截的路程。
  朝妄转回去,坐了下来,思索,是不是该加快速度,到南城让白溪看看情况。
  他边想着,指尖绕着身旁这人垂下的一缕青丝,突然,他皱了下眉,靠近了下这人,声色沉沉,“你在想什么?”
  这人没理他,完全当他不存在。
  朝妄也不计较,握着他的胳膊,把人按到床上。
  岚迟挣扎着推开他,却被人按着双手,腰间一松,腰带竟是被划开了。
  他眼角泛红,“你松开。”
  朝妄手下脱着他的衣服,声音却很平淡,“要么你就喊,要么别动。”
  他的速度很快,岚迟身上层层叠叠的衣服很快解开了大半,只余最后一件白色的里衣。
  朝妄准备扯开的时候,听到一点细微的声音,抬眸瞧了他一眼。
  这人眼尾发红,漂亮清润的眼眸里微微泛着水光,竟是有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滑了下去,唇紧抿着。
  朝妄眉心一跳,心里更烦躁了。
  他松开手,冷淡地看着这人,“他是不会哭的,你不知道吗。”
  床上的人爬了起来,抽了下鼻子,看着格外委屈,不理他的话,低头兀自整着自己的衣服。
  但半天整不好,反而弄的一团糟,全然没有以往的淡定从容。
  朝妄看了一会,着实无奈,伸手准备帮他,但手刚伸过去,被这人一把拍开了,而且这人一副避如蛇蝎的姿态看着他,甚至往后退了退。
  朝妄收回手。
  “不准哭。”
  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岚迟现在虽然不认人,但大多时候都挺安静,趴在窗边,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不说话,一个人发呆走神,桃央在他身边说再多的话,也不一定能回一两句。
  唯独朝妄在的时候,烦躁易怒,反复多变。
  甚至不让人睡觉。
  朝妄除了一开始脱他衣服,其余没做什么,很少进那个房间,只让清枕找来相关书籍,在那翻着。
  连带着风折枝也埋进书海里找类似案例,整个人都快懵圈了。
  越看越晕。
  “我这醉梦劫是个稀有玩意,还是我自己发明的,哪有什么记载啊,”风折枝嘴里絮絮叨叨,他挠了挠头,头发也变得乱糟糟的,全无往日翩翩公子的风范,抬头看朝妄,指着屋子里的那人。
  “而且你没觉得,他这病症只针对你吗。”
  朝妄扫了他一眼,“我是瞎吗。”
  风折枝被噎住了,“那就说明他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你啊。”
  朝妄这次表情都不带变一下,“废话。”
  清枕在旁边搭了一句,“大人,岚迟大人现在对你很有敌意。”
  朝妄没说话。
  反倒是风折枝立马转向他,“真的假的?!”
  见清枕点头,这人念念叨叨,“完了完了,你们俩本来命格就相冲,他这一迷糊,说不定还会对你下手。”
  这人推了下朝妄的腿,“你可别动手啊。”
  朝妄这人,不动手则已,一动手必定死人,下手又快又狠,万一岚迟对他下手了,依这位现在的行事风格,谁死谁活那是显而易见的事。
  朝妄轻轻挑眉,“你怎知命格相冲?”
  风折枝没瞒他,“我曾经找人给他卜了一卦,”他说到这,还颇有些疑惑,“你肯定感觉出来了,怎么一直都不动手?”
  哦,他忘了,旧情人嘛。
  多少有些不舍。
  啧。
  朝妄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他,“你找谁给他卜卦?”
  “囚眠,”清枕开口,“论卦术,当属囚眠。”
  囚眠虽然是督查司的人,却只为朝妄做事,其他人都没有资格命令他。风折枝是用了一个人情,才请出了他,卜了这一卦。
  除了这一卦,囚眠再没插手过其他事。
  只在后来,赠了大人一句话。
  ——清风徐来,桃花盛开。
  “其实,我倒想到了一个办法,”风折枝从地上爬起来,凑到朝妄耳旁,低语几句。
  “虽然……咳咳,有点不择手段,但也算是以毒攻毒,说不定有用呢。”
  朝妄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吩咐清枕,“此事一了,把这人抓起来。”
  清枕一怔,但立马反应过来,“是。”
  风折枝不可置信地看着朝妄,指着他的手指都在颤抖,“我帮你,你还这样对我?!”
  朝妄抬手,苍冷修长的手指拽着这人的衣领,把人拉了下来,唇靠近他的耳畔,声音冷然,“你以为我为何留你在这?”
  风折枝眸里划过一丝暗光,嘴上却干笑,“我怎么知道,说不定,是你看上我了,也说不准啊。”
  他摸着自己的脸皮,没皮没脸,“毕竟我长得也还可以,你想再找个暖床的。”
  当着旁边这两个小妖的面,这人说起这话来,是脸不红气不喘,也不带丝毫心虚的,生怕不让人想歪。
  桃央单纯,一听到这话,顿时愣了下。
  而清枕,则是平静地看着这人。
  既然大人怀疑这人了,那这人肯定有问题。
  朝妄勾了下唇,“你说的没错,我确实还缺个暖床的。”
  “至于你说的那个办法,我们倒是可以先试试。”
  风折枝的手轻微地抖了下,倒不是恐惧,他已经许久未曾有过恐惧了,而是,诡异的兴奋,别人都怕朝妄,怕他生杀予夺,冷血残忍,他却打心底有一种……
  不行,不能这样。
  风折枝把那一丝颤栗压了下去,轻声笑,眉眼漾出几分风流多情,“要不在这也可以,我不介意。”
  说着,便凑近朝妄,似是要当众亲吻他。
  就在越来越近,唇即将要碰上的那一刻,风折枝的衣服被人抓住了。
  他心里轻轻松了口气,回头看是哪个好汉出手解救的他,然后就见岚迟一张冷脸。
  岚迟看都不看他一眼,瞪着坐在那的朝妄大人,“我讨厌你。”
  朝妄眉梢微挑,面不改色,回了一个字,“嗯。”
  岚迟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还没走几步,就被人拽着拉进了房间。
  门“砰”得一声关上了。
  风折枝心头一跳,不会吧,真要以毒攻毒呸,真要那么做?
  房间里。
  “放手,”岚迟整个人被朝妄按在床上,伸手推这人,反倒被男人更加逼近,几乎动弹不得。
  高大修长的身形压着他,低下头,堵住了他的唇。
  岚迟手中白光一闪,毫不客气地刺了过去。
  尖锐的利端刺进血肉里,发出沉闷的一声。
  朝妄低眸扫了一眼,神色淡淡,手放在这人拿着刀的手背上,握着他的手,往里送进了几分,“杀人都不会?”
  “多捅几下,最好往心口捅。”
  男人屈膝分开这人的双腿,声音冷冷淡淡的,“要么拿刀捅死我,要么。”
  他捏着岚迟的下巴,语气不容置疑。
  “我要了你。”


第42章 十天半个月
  有点疼; 却莫名的很痛快。
  岚迟其实不想哭,但眼角一直不住地往外流泪; 而后被男人吻干净了。
  他整个人是混乱的,“………小、妖……”
  声线有点抖。
  “小、小妖……”
  他又喊了一声; 终于得到男人的回应。
  朝妄低哑着嗓音问他; “小妖是谁?”
  岚迟闭着眸,唇是红肿的; 不理他。
  朝妄捏着他的左臂; 小臂内侧上面不知何时浮现出了一道黑色的印记,狭长漆黑; 形状诡异; 是被人施下的咒术。
  这个印记,朝妄曾经在石壁上见过,是一种改变命格的手段。
  以此代彼,改天逆命。
  是一种禁术。
  幼时他阅览众多禁术; 却没想到; 现今也碰到了一个。
  这本该是潜移默化的,不会让人察觉,而今突然出了意外; 体内咒术被强行催动唤醒。
  按理说,以他的身份职责,遇之见之,当斩草除根,以防不测。
  尤其是这人被种下可杀伐他的命格。
  是为天敌。
  朝妄低头吻了吻岚迟湿润的眼角; 见人不睁眼瞧他,也没强迫。
  安静的房间生生挤出一道细细低吟。
  那小臂上渐渐萦绕起了丝丝缕缕的黑雾,被男人耐心地拉扯出来。
  岚迟脸色自潮红转而苍白,不似方才那般舒畅,反而格外痛苦,似有灼灼烈火侵入,四肢百骸,步步紧逼,他皱着眉,下意识想要动手,却被男人困在怀里不得动弹。
  他低下头,咬了下去。
  唇齿很快就尝到了血腥味。
  但这个困住他的人根本没有松手。
  直到过了好一会,男人才渐渐松开他,也就在那一刻,意识尚未反应,身体却极快地催动妖力,一掌狠狠劈了过去。
  朝妄没有防备他,生生受了这一掌,那妖力本是极为温和的,却在他体内,犹如冰寒利刃般,生拉撕扯,搅碎血肉。
  何况他现在本就虚弱,清除禁术已是力不能及的勉强。
  朝妄松开他,趴在床边,生生吐了一口血。
  那血里,夹带着破碎的血肉。
  ……
  一天后。
  竹林小院里。
  “大人,”清枕端着饭菜进来,看了看自家大人的脸色,很是担忧,“属下能为大人做些什么?”
  朝妄大人倚在窗边,面色苍白,眉眼慵懒,一件纯黑裘服披在身上竟显出几分消瘦,外面正下着雨,秋雨绵绵,有细细的雨丝顺着窗檐,斜斜飘落进来,带来几分清寒。
  他瞧着外面的天色,微微眯了下眸,“这雨还能下多久?”
  “十天半个月。”
  “够了,”朝妄吩咐一句,“这段时间就在这里,若是有人靠近,直接清理掉。”
  “是,”清枕应了声,见自家大人没什么胃口的样子,又回头看向那边的一个房间,门是半掩着的,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他慢慢地,皱了下眉。
  房间里。
  桃央心疼地看着自家大人,想要伸手帮他整理衣服,却被人避开了,无奈,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大人长发散乱,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
  她小声说,“大人,你把衣服穿好吧。”
  她看了看岚迟那白玉似的脖侧上明晃晃的咬印,还有锁骨上的红痕,哭了,“大人,你怎么被咬成这样了……朝妄大人难道不知道你不能吃的吗……”
  “治病也不能乱咬人啊。”
  岚迟落在门口处的目光慢慢地移了回来,放在小姑娘精致可爱的脸颊上,看了她一会,见人不哭了,问她,“小妖呢。”
  桃央眨巴眨巴眼睛,疑惑,“你是说朝妄大人?”
  岚迟皱了下眉,摇头,“不是,小妖。”
  桃央懵了,“那你说的小妖,到底是谁啊?”
  岚迟发了一会呆,才喃喃道,“对了,我把他丢了,他肯定也不要我了。”
  他垂下眸,眸光也随之暗淡了下去,“他现在肯定很冷。”
  桃央听得莫名其妙,一转头,就见朝妄大人站在门口处,神情淡淡地看着他们。
  她连忙起身,凑到朝妄面前,“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朝妄大人扔下一句话,走了。
  “你家大人醒了,自己问。”
  桃央愣愣站在那,总感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一时,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她去问清枕,却见清枕眉目冷了下来,看着她,似是想说什么,但又觉得跟她一个小丫头说也说不明白,只得皱着眉,“照顾好你家大人就行了。”
  接下来的两日,她眼见着那道咬痕渐渐淡了下去,很快消失了。
  这两□□妄大人的身体像是不太好,脸色总有点白,不常说话,经常入眠,也不吃东西。
  他也很少来看岚迟。
  直到有一次,桃央去房间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她吓了一跳,连忙出去寻人,等找到自家大人的时候,人正站在亭外花丛间,看着亭内那个正在睡眠的黑衣男人。
  他一身青衣早已被雨打湿,贴在身上,勾勒出修长清瘦的身形,发丝湿润,黏在侧脸上,发梢及衣摆,正滴着水。
  整个人看起来呆呆的。
  茫茫然地站在那淋着雨。
  桃央心里一惊,连忙过去,把人往屋子里拉,“大人,回去吧,别在这淋雨,对身体不好。”
  岚迟怔怔回神,低头看着她,许久,“……哦。”
  他被小姑娘拉着,回去的路上,突然低声说了一句,“我好像看到他了。”
  桃央没听清,回头看他,“什么?”
  岚迟没再说话。
  这天傍晚,朝妄大人过来了,带着一碗热汤。
  汤是苦的,带着草药的味道。
  朝妄把这人拉入怀里的时候,微微挑眉,“衣服怎么湿了?”
  怀里这人看着他,不说话。
  朝妄也没期待这人对他开口,把碗里的药喂给他。
  岚迟乖乖喝了,喝完了之后,眉头才皱了一皱,小声说,“有点苦。”
  “我尝尝。”
  朝妄说着,吻住了他的唇。
  把人抱上了床。
  依旧是一开始很欢愉,紧接着剧痛难忍,身体不受控制。
  岚迟咬着这个男人的时候,看到了上一次的伤,仍然留在那。
  无论他咬的再狠,这人始终没有松开,一直在清理他体内的印记。
  血流了不少。
  顺着伤口不住地往外涌。
  他突然心里很难过。
  然后就听到男人冷冷淡淡的声音,“别哭了。”
  岚迟很想说不哭,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这一夜没睡。
  到最后,男人抱着他,下巴搭在他肩上,声音微哑,“你就当我过分了。”
  岚迟浑身已是没了气力,酸软,无力,发丝被汗水打湿,黏在肩上。
  他侧过脸,瞧见男人漆黑如墨的眼眸,睫毛纤长浓密,眸里却不带任何情绪,沉沉的。
  有一天。
  终日待在院子里睡觉的朝妄大人终于想起出门,便带着一大两小,出门走走。
  他撑着伞,身旁是一身白衣的岚迟。
  应该是印记清除了大半,影响减弱了很多,原本对他很反感敌对的岚迟现在乖了一些,虽然依旧不怎么对他开口说话,但好歹比之前顺从了不少,也不怎么动手了。
  朝妄把伞往旁边移了一些,目光落在一个方向,没有察觉到旁边这人偶尔偷偷看过来的视线。
  岚迟偷偷地看了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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