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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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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虑间,秦平也出来了,他身后跟着一队人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将尸体搬了过来。
直到将裹尸布打开,公孙珈和阮孝良才知道为何这几个年轻的北军都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
有两个尸体已经全部成炭黑一般,看不出人原来的面貌,且发出阵阵恶臭。
就是这两位沉稳老臣都忍不住捂鼻后退,这会儿天气并不炎热,却竟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腐烂到这地步,那这毒得有多邪门?
这些人对别人狠,对自己可更狠呐。
对了,他们一瞬间也就死了,自己感觉不到。
“快快快,干嘛呢,这么大张旗鼓地打开这玩意儿是要摆外面展览吗?大人们都在这儿呢。赶紧的,给我裹回去,哎呦我的娘诶……”
秦平一脸菜色的指挥着手下将尸体搬回停尸房。今天可真是水逆了,又被灰呛,又被尸体臭,是最近没去庙里拜,佛祖生气了吗?可佛祖不是以慈悲为怀吗?骗人!
只要一紧张,这秦大人的脑子里就会像唱戏台那样锣鼓齐天响。
“等等。”林絮开口,见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竟似完全闻不到臭味似的上前撩开裹尸布。
“哎呦这位小贵人,这如此您就别看了,有伤身份。”秦平又七嘴八舌的劝道。
这整间房子里都弥漫着一股难以言明的,像是死鱼在臭水沟里放了十天半个月的那股令人头晕崩溃的怪味,他也想赶紧这把什么玩意儿的搬回去,找个地方烧的干干净净,也算是大方的为这异域人免费体验了一把中原的超度,就是希望他们那什么太阳神月亮神的千万别怪罪下来,入乡随俗嘛这不是。
“这毒……像是蜘蝎液”林絮皱了皱眉。
“蛛蝎液,是什么。”墨云济听言上前问道。
秦平惊得头皮快炸了,这四皇子怎么也没个架子,就这玩意儿都能往前凑,要是不小心被感染了,我这脑袋明天……他一哆嗦,赶紧也上前牢牢的护着墨云济,不让他碰到那尸体。
有了生死对比之后,顿时感觉这味儿也没那么难闻了呢。
“蛛蝎液?你是说西域八毒中的那个蛛蝎液?”公孙珈和公孙英同时异口同声地问道。
“正是”林絮颔首。
侧身对墨云济道“此物顾名思义,就是由高山绿蜘蛛的毒液与大漠深处黑肥尾蝎的毒液炼成,人中毒之后很快死亡,死后全身发黑,腐化速度极快,且带异味。看这两人的情况,应是藏于牙中的毒液还不少。”
秦平觉得的死鱼味其实是这两种毒液与人的血液融合之后发出的腥臭味。所以该并不算尸臭。若是等真正的尸臭混着毒臭一出来,怕是得把这北军府的给烧了才行。
秦平一听这玩意儿竟如此邪门儿,就偷偷的往后退了半步,毕竟比起被毒死还变黑腐烂发臭,说不定还得受人观摩,那直接掉脑袋来的有尊严的多。
林絮像是看出他在怕什么似的,安慰道:“此毒效果只有一次,一旦作用于某个人身上之后就不会再有毒性了,除了难闻些,真碰到了也无妨,回去洗洗这味儿也就没了。”
哎呦喂这些个皇子将军的,怎么就这么不把自己当贵人看呢。秦平挠了挠头,嘿嘿的讪笑,硬着头皮往前一步。
“我听说这因为原料难寻,效果奇好,所以是八毒之一,那也就是说能得到这毒药的人并不多。”公孙珈道。他常年在各地边境,对那里风水俗物也都有所了解。
“嗯,的确有些难得。”林絮继续道“不过早春正是绿蜘蛛和肥尾蝎由隆冬醒觉活力最好的时候,毒性也最强,所以趁着这会儿制毒的人也不少。”
也就是说谁也都有可能拿到这毒物,不过就是代价高了些而已。
☆、第 30 章
“绿蜘蛛…蝎子……”一直不在状态的秦平念着这两词,终于想起自己还是个执金吾,掌管的是无所不在的天眼,知晓京中各事。
他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前些时候,有北军过来报信称有人在城郊圈养一种绿色的爬蛛,和看着凶得很的蝎子……”
“那你为何不上报!”墨云济厉声问道。
“这……我听说之后也派了人去探寻,几天后发现这两玩意儿就是看着古怪了些,似是无毒,养它们的那人都时不时地被咬上几口还安然无恙。
有一天还不小心被放了出来咬到了隔壁牛栏里的牛,也没啥事,所以……就如实写了份折子交了上去……”
当然,折子的内容自是重点凸显了无毒这结论。全篇洋洋洒洒的汇聚成大手一挥地四个字“不必担心”
墨云济:“……”
他也想起来了,这份折子还是他过的,当时正值江南水患,折子如雪花般飘落于桌前,忙的他恨不得有三头六臂,简直分身乏术。
秦平的这折子他一目十行的过完,看到无需担心也就放在了一边。不过他处事终究心细,所以还是派人去秦平说的那地方再次探查过,得到的消息同样也是此物无毒,就是长像古怪了些。
只听林絮道“养这两物的人这毒物免疫。而你说它们咬了牛,那是因为牛食草,而这毒物作用的是肉食生物身上,比如豺狼虎豹,比如人。”
秦平:“……我今天就开始改吃素。”
“不过小贵人,那养这毒物的人为何又能免疫,是因为他们自出生以来就吃草……吃素呐?”秦平有些不解,都是人,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林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人不可能不喝母乳。他们免疫是因为他们常备解药,血液里早就被解药渗透了。”
秦平觉得能问出这话的自己应该是个傻子。
“所以养毒人的年寿要比普通人短上不少。”林絮继续道“真正愿意养这毒的都是些…奇人异士。”
简称脑子有病。秦平心想。
“这我好像听说过,养这毒的人因为常年吃药,脸色乌黑,不似活人,且眼珠突出,像个死鱼眼。”公孙英插话道。
这时突然“砰”的一声,只见从门外被踹进一个人,像是受了十分的火气一般,从门槛处直直地被踹到公孙英脚边。
这人脸色乌黑,有着一双死鱼眼,正哆哆嗦嗦的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
公孙英:……我是许愿了吗?
后面跟着过来的是满脸怒气的灵渠,而他边上跟着本应是去将军府送药的,也不知怎么就稀里糊涂跟着出门揍人的阮桓生。
两人后边停了辆马车,小窗的帘子被劲瘦修长的手指轻轻勾起,露出一张异常苍白的脸来,正满眼笑意的看着众人。
“你来做什么?不是让你好好休息了?”墨云济有些不好发作,这小子是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吗?
林怀易施施然下马车朝众人走来,万众瞩目的跟个天宫娘娘似的身着华袍,上面绣着紫色滚边,腰间挂着的玉佩上还多加了层流苏,随着他的步伐波涛荡漾的摇晃。
若不是他们都亲眼所见他受伤倒地,这会儿还真看不出来这人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看着更像是来走秀的。
结果这人走至林絮眼前时却不小心双腿一软,差点摔了个狗啃屎,被林絮伸手一把扶住。
“他竟如此轻”林絮不合时宜地开了个小差。
“这不,给你们送人来了么。”林怀易又重新站成了个没款没型的样子,整个人都粘着扶着他的林絮。
“小公子有所不知的是近几年不止在西域,其实这蛛蝎毒在京城也露过踪迹。虽说不比□□和鹤顶红那样容易拿到,但也还不算是稀有。所以府里会有这毒的解药。
只是之前在京中所出现过的并没有像今日那几个人嘴里的那份纯,且用量也不多,看不出端倪来,所以出过的事都一概按中毒处理。”
世上毒药千万种,衙门自然不会将苦主死于何种毒都写得详细,为了省事大都统概为中毒身亡。
“而这个人”
他嫌脏似的只用了两根手指掂住那人的衣裳往上提了提,“京城里,只有他能做出今日那些人嘴里的那份纯度。算是……鼻祖吧,当然,你们看他这炯炯有神的死鱼眼也就知道了。”
这会儿还不忘打击一下别人。制药鼻祖正在这几人气息的高压下瑟瑟发抖。
“王爷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秦平道
“之前我们于城郊发现过几具不明尸体,一直无人认领,死者也是全身发黑,我们人发现是已经烂得不成样子,我们只当是天气炎热所至,又是臭水沟里发现的,也就不当反常,那看来……”
看来那些人也死于今日这古怪的蛛蝎毒。
这京中……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被他们忽略以至于草草的被揭了过去。
秦平忽然感到自己这个执金吾竟做的是如此不尽责,不免有些羞愧了起来。
“我先前只当是那些西域人自己由西域带至京城,还有些纳闷这如此容易坏的毒液他们是如何保存至现在还能有这效果。”林絮继续道“倘若这是他们从京城直接买来的,也就能解释了。”
公孙珈听到这里也感觉出不对劲来“若是这些西域人是那庭泫阁临时请来的舞者,他们又是如何知晓去哪里能买到最好的毒药?”
一时间众人愈发沉默了起来,阮长史连咳嗽都不咳了。
秦平面露菜色,浑身一震,急步跑出门叫来副官,命他们去查所有舞者的来历。
“把庭泫阁给我里里外外搜一遍!把可疑之人全给抓回来问话!什么?不肯过来怎么办?那就给我绑回来!”这执金吾关键时刻魄力还是不弱,就是平日里看着不在状态了点。
“王爷要去边上坐会儿那?”趁秦平出去安排事宜的这会儿,林絮微侧过头低声问几近整个人都粘在他身上的林怀易,外人看也只是像是林怀易身体未曾恢复,又习惯了贴这靠那儿的没样站姿,就这么将这姑师质子当作了个人型柱子而已。
看着的确像是他所说,只是被割了一个小伤口,毒也已经解了,无大碍。
只是林絮知道这王爷是连一点都站不住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整条手臂都在微微发抖。
“不坐,我就要站着。”林怀易闷闷地回道。
下巴搁着林絮肩膀一张一合,有些戳人。声音听着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双手将林絮箍得更紧,眼眶末端有些泛红,眼底水波摇曳,一副哄不好的模样。
林絮叹了口气,伸手揽过他的腰,给了他支撑,使两人靠得很紧了些。
阮桓生自小报读圣贤之书,做事有板有眼,从不越雷池一步,实在没遇见过有人能大庭广众之下能撒娇的如此理直气壮,不禁目瞪口呆。
其余五人对林怀易平时的作风不么有所耳闻,不么亲眼看过他在酒楼里不像样的要人喂他葡萄,早就习以为常了。
“这小子,再怎么说林絮也是姑师三王子,怎么连个礼数都没有。”墨云济心中暗诽,不过看林絮面色如常没有拒绝之意,他也就放下心来。
有整天不好好吃饭的林怀易在旁边一对比,墨云济突然发现小质子身形像是又长了些许。
比初见时的那副可怜的单薄样硬朗了不少,虽说个头依旧不及林怀易,也可称得上是品貌非凡。
“啧,啊易你怎么瘦了如此多,以后得多吃点。”墨云济道。
可不能明明是个王爷却看上去像吃不饱饭的难民,
“知道啦”林怀易这会儿正开心的挂在林絮身上摇摇晃晃,一点都不像是比林絮大了好几岁的王爷。
墨云济瞪了他一眼,重新转向被灵渠踹进来的那个人。
“可是你将蛛蝎毒卖给那些人的?”墨云济平日里大多时候都是笑着,看上去如沐春风,这会儿脸色阴沉下来,使人不寒而栗。
“回,回四皇子,他们那毒药,的确是从小人这儿所出。”
墨弘自继位以来就大刀阔斧的整顿民间制药乱象,不仅是补药,对毒药的监控更是严之又严,所以这些制毒人大都是偷偷地在郊外小作坊里做工。
要是找他们买,得由熟人介绍才得以拿到货,否则像是一些致命的药,即使钱摆在制药者面前他们也可能不敢收,以免给自己召来灭顶之灾,要赚钱得有命才行。
死鱼眼鼻祖“扑通”一声跪下磕起头来
“四皇子明察,他们是过来抢了小人手里的毒药的,并不是小人自愿卖给他们的。
小人…小人自知所做之事已经触犯了大魏法律,遭抢后也不敢报官立案,可小人真的没想到,他们竟会,竟会上手来抢…”说到这里他就不敢再说话。
就像窃贼丢失财物之后自认倒霉相同,要是钱财没追回来,自己的据点还会被一窝给端了,这就得不偿失了。
“那你可知他们从何而来,又是如何知晓你的?”墨云济继续问道。
这制毒者喉咙动了动,不敢讲。
“快说!”边上的公孙英已经撸起袖子跃跃欲试了。
“小人……小人感觉,他们来这轻车熟路,看着也无人给他们带路,这荒郊野岭的竟也能径直而来,且中原话说的也好,若不是这幅异域面孔的话,小人还当他们是中原人呐。”
他们这些制毒点,经常会有变动,若是对于这城郊山路十八弯的地形早已熟悉的本地人,找起来也需一些功夫,而更怪的是这么多掩藏的制毒点,怎么那些人偏偏能找到这一个?
这只能说明他们对这片土地非常熟悉,且对人员分布消息也极为灵通。
☆、第 31 章
这时秦平也回来了,擦了一把头上热汗,对各人道:“庭泫阁的舞女鼓者已经派人去抓了,不多时应该就会过来。”
“嗯,要尽快。”墨云济应道。
“徽王殿下,小人斗胆多嘴问一句,如若…如若这些人真的是本就蛰伏于境内,那这该如何去处理……”秦平的声音越说越小。
他不傻,作为执金吾多年从不是靠装傻得以保全他这位置,经验告诉他,此事应不会轻易了结,但会被翻出多大的波涛,就得看各路神仙有多少打架本事了。
墨云济沉吟一会儿,并未直接回答,只说先等庭泫阁的人抓回来再看。
北军向来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将一帮人五花大绑的“请”了回来。
甚至对那几位婀娜多姿的舞女也不露任何怜香惜玉之意,对待所有人都是统一待遇,正直的令人感动。
“大人,这几人一看到我们,就拼命往外跑,真是幸好去的兄弟够多腿脚也够快,一个不落的把他们给逮了回来。”说话的是一位年轻北军,身长七尺,却长了两颗可爱到不合时宜的小虎牙,一咧嘴笑那憨嫩样让人有些出戏。
“嗯,很好,行动时没有引起太大动静吧。”秦平道。
“嘿,没有,我们过去的时候他们正在房间里整理包袱准备出京回去,也没跑多远就被我们全抓了。”虎牙北军道。
“做得好,把他们的东西也一起拿上来吧。”秦平这在下属面前的沉稳面孔还真挺有模有样,丝毫不像刚刚那进退两难贪生怕死的怂样。
在北军各个不留情面的公事公办下,一个个舞者与鼓者被推上前,那些包裹也被扔到了大厅里打开来。
只是将这搜过来的东西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也没找出哪里不对劲来。
除了零零落落的玉佩,戒指之类的一些京城人平日里带着的小配饰,从这儿也可知他们为什么看到北军会跑的飞快了。
这些都是他们趁酒客不备给顺走的,而那些喝酒喝到晕头转向的顾客在短时间内自然也不会察觉,等过几日发现少了东西也就记不清到底丢在哪儿了,毕竟花天酒地多了,这记性就很头发一样,都会有些松动衰退。
“抬起头来!”秦平对这群人喝道。
这挤成一团的佳人们花容失色的抬起了头,与刚在台上华丽耀眼的模样判若两人。
“此人诸位可是认识?”自从知道这毒只有单次功效之后秦平胆子也随着大了不少。
至于怪味,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没了生死困扰,一切皆为小事。
可这群佳人就不同了,尸体搬到他们面前时,霎时脸都被熏绿了,连连后退,更不用说在几张乌黑的脸里认人了,若不是有五大三粗的北军在门口挡着,他们还真能撒丫子直接跑回西域去。
“诶诶诶这不是,哪个谁……”说话的是一位鼓者,显然此人应确实是从西域挖过来的,钝口拙腮的说着烫嘴中原话,咕隆了半会儿,指着里面一位死者认出是前几天刚换进来的羯鼓手。
“这位大人,我们向来是八人一组上台,分别位于八个点,如此才能有最好的效果……”
“乾、坤、离、坎、震、艮、兑、巽,没想到你们还对八卦也有所研究。”林怀易悠悠开口。
“贵人真是好眼力”出声的鼓者道。
他们的列队正是按照中原的八卦图所取,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个中复杂晦涩的道理他们不懂,不过却意外的发觉好用,不仅美观,发出的合声也能更上一层楼。
并且不知为何,台下那些看表演的中原人对这八卦阵法有着与生俱来的尊崇感,所以一来二去,他们也就将这本意为噱头的八卦阵延续了下去。
“你说刚换进来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是随意找人凑成的队伍吗?”墨云济问。
“不是的,我们本为一个团体,平时都是同进同出,只是前天我们的一位鼓者,啊莫多,像是不适应这里的气候,生病了。
哦,我并不是说中原的气候不好,也许是因为我们习惯了北地风水,于是阿莫多就临时找了其他人来顶替他的位置,自己就先回去了。”鼓者回道。
“那你可知他是哪里找来的人?”墨云济问。
“这……哪里寻到的我们就不清楚了,他只说他认识一个人,鼓艺比他更好,我们听过之后也的确认为这位…技术不错,于是就答应他临时来顶替。”
“你说啊莫多回去了?他是回本国了么?”墨云济继续问。
“哦,不,并不是,他只是住在城外的清风楼里,等我们这几日表演结束,就一起启程。”鼓者回道“若是您有想问的也可以直接叫人去找过他来。”
“城外的清风楼?”秦平插嘴问道:“你说的那个阿莫多,手上是不是有一枚玛瑙镯子?”
“诶,是的,他是有枚红玛瑙镯子常年都带着。”鼓者回。
“怎么,那人你认识?”墨云济转向秦平问道。
秦平:……
不用找了,他不仅认识,那什么阿莫多的尸体这会儿还在停尸房里放着。
“昨日我们在城外离清风楼不远处水沟里发现一具无人认领的尸首,面目已经无法辨认,手上有一个玛瑙镯子,衣着并不像中原人。”
秦平继续道“而且尸体看着已经像是死亡较长时间,我们猜想应是过往商旅发生冲突被人给杀了,因一直无报案说人员失踪,自然也无任何头绪。
咳……殿下你也知道,这些个西域人为了自己所信仰的哪个神比较神通广大都能打起来,甚至捅死人,凶残得很。
所以死个西域人在京中也并非稀罕事,所以见布无人报案,我们本打算做无头案处理……”
“较长时间?怎么会!我前天刚还给阿莫多送去了衣裳,他还活得好好的!”其中一名舞者大惊失色道。
“我亲爱的美人儿,在你们面前的这几具尸体还是今天刚死的,正新鲜着呢。你看的出来么?”林怀易轻笑一声,看向这勾人魂魄的舞者的眼神似多情似有意,竟丝毫不亚于这些以美著称的舞者。
这群人听言,齐刷刷的往后退了一步。
起先认出人的那位鼓者颤抖着道“死亡短时即腐,这可是蛛蝎液?”
“你们那位阿莫多哥哥看样子是昨日被人拿药试了次水,顺便灭了口,看样子效果也还不错。”
林怀易像是要跟她们比美似的,话音都有些娇滴滴起来,有意无意的覆盖住了林絮撑在他腰间的那双手,细细抚摸,满脸欠揍的炫耀着什么。
众舞者:……
墨云济:这都什么时候了!
“我们自西域各地而来,因为有着相同的喜好与追求,机缘巧合之下组建了这支队伍,起初在各国辗转奔波,慢慢的才有了些名气,前些日子受贵处庭泫阁阁主邀请,来这美丽的京城表演。
我们都只是一些普通人,按你们的话来讲就只是靠着些小本事胡乱混口饭吃,我亲爱的阿莫多在贵处不明不白的死亡,使得我们八人缺一,怕是长时间不能再有任何表演机会了。
所以还请贵处多费心查明真相,让阿莫多的冤魂能够安息,让我们也能安心重整队伍回去。”
这带头人很聪明,意会到舞者的提醒再看秦平听到阿莫多前天还活着的样子,就知他之前并没有将阿莫多的死亡当作一回事。而正由于他的疏忽,才被人钻了空子,使得现在地上多了三具尸体。
而且他也知道蛛蝎液极难保存,若是要使其显出最好的效果,需要现配,而他们被查出来的东西里根本没有可以制作这麻烦毒液的物品,自然,谁会没事带着几只蜘蛛和蝎子在身边,他们只是来表演的,可不是来闹事的。
这意味着杀死阿莫多的那份只能是自京城来,而这就意味着是他们管辖不力,才使得有人在鼻子底下制毒液。
并且看样子他们也没有任何头绪事情前后因果,所以这应该是眼前这群中原人应该需要头疼的事。
呵,据说皇城底下玩忽职守可是重罪,他们必是不敢将此事闹大,按照他们中原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做法,就更不会声张了。
于是立即反客为主,将自己从一个被绑进来的嫌疑人说成了痛失亲友的苦主,叫嚣着要个说法。
使得本就心虚的秦平这会儿更加如坐针毡,希望他马上闭嘴,所以只得先安抚他们。
“此事出在京城,北军府自会将此事彻查,给你们个交……”
还没等秦平咬牙切齿地将客套官话念完,边上一直没出声的林絮忽然沉声道:“舞者十人,鼓者八人,中途下场一名舞者与鼓者,现在那名鼓者已经躺在这里了,那名舞者呢?为何现在来的人除了地上的那位,数量又是齐的?
西域极度保守,女子未嫁男子未娶前最忌两人私下见面,私通者处以石刑。这么多男人在,为何就要佳人去跑这腿呢?怎么,我离开不过半年光景,西边风气就都变得如此开放了?”
灵渠听言猛然拔剑出鞘,直指其中那位开口提醒的舞者。整间屋子的北军训练有素的随着灵渠的剑,摆阵一致朝向那人。
“哈哈哈哈”一阵尖枭笑声像是从舞者体内传出,只见这女子刚还婀娜多姿的曲线“喀嚓喀嚓”地响,关节扭曲变形,一节一节往外阔展,竟逐渐的重新组成了一副男人硬骨模样,□□在他脸上撑裂,半露不露的显出面具覆盖下的那张脸来。
是先前与灵渠对手的那位黑衣人。
“呵,你这中原的王爷和姑师贼国的杂种,还真有两下子。”
众人不解的看向像是贴在一起的两人,却惊悚地看到不知何时林怀易竟脚下踩着一只不停挣扎的绿蜘蛛,林絮手里捏着一只断了尾的蝎子,正往下滴着黑色的血液,奄奄一息。
“狗贼,是你!”公孙英骤然转身踹向刚还畏畏缩缩半天吐不出一个字的制毒人,那人当场吐出一口黑血来,却发出一阵阵怪笑着起身:“竟有人能察觉蛛蝎的靠近,这两人还真是不得了啊……”
“你也挺不错的,稍不留心差点就着了你的道。”林怀易像是瞬间抹去了刚那副开屏孔雀的样子,阴枭感比黑衣人更甚,蜘蛛被加力踩下,一命呜呼,成了他脚下的冤魂。
他再拿过林絮手里的蝎子,众人都还未看清他手上动作,那没了尾巴的毒蝎就一动不动的死绝了。
☆、第 32 章
“你在我大魏境内十余年,期间只是作为一个制药者生活于城郊,平常与人接触不多,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居无定所,什么时候方便了就卷铺盖一走找不见人。”
林怀易冷冷地对嘴角淌血的制药者道“只是近来活动却有些不寻常的多了起来,住在西南外那块荒地时间也比之前久了,看样子,是等到人了吗?”
“想不到你竟会对我如此了解。你又是何时开始关注我的行踪的?”制药者问道。
“了解城郊异国人员来往京城情况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皇上御赐的。”林怀易一本正经的满嘴胡诌。
两人脸色变了变,相互对视一眼,不再废话,双双出手。
“宵小之徒,还想垂死挣扎。自不量力!”灵渠横剑挡于黑衣人面前,公孙英执长矛枪顶在制药者胸口,多动一寸就会没命。
“即使你早已获悉制毒人的踪迹,但又是何时发现我的?”黑衣人问林怀易,他自信在京中行事足够隐秘低调,不应该会被人轻易识破。
“每一颗暗棋都需要执棋人启动,若是这棋子被带到我们面前,无论是怕他多说要灭口还是要对他下命令,执棋人必须在场,确认最后执行结果。”林怀易道。
当他说到灭口时,那制药者的脸色大变,且越来越难看。等林怀易最后的话说完,那人像是腹痛难忍般蜷缩在一起缓缓地跪于地上,不停地抽动,嘴里含糊地不知在念着什么。
直到失了生机。
甚至到僵死还保持着惊恐夹杂着不甘的表情。
十年默不作声的蛰伏,却不曾想到被人利用完就是他这个棋子的被弃之时。
“中原的王爷,你又何必插手我们西域的事?你大可当作不知道,我们与你们中原可没仇没怨,让我们将这事了结也就自行回去,并不会打扰到你们什么。”黑衣人放缓了声调试图蛊惑他。
“姑师王子如今人在中原,就自然不单单是你们的事。”墨云济开口。“若是在这京城里就这么随随便便为你所害,你们又把我大魏放在何境地?低能吗,还是帮凶?”
黑衣人冷笑:“别不识好歹……”
林怀易目光紧紧盯着黑衣人“你刚说自行回去?可这说的是回哪里呢?是回西域么?”
黑衣人听言一惊,心知说再多也已经无用,这王爷已经将他识破。于是快速的从布兜里掏出黑乎乎的一团东西,抛至正毫无防备的阮桓生面前,自己趁众人慌神间飞速掠走。
只见那一团竟是比刚众人看到的蝎子更大的一只,面相可怖,受惊后举起黑刺狠狠地扎进阮桓生手臂之中,登时阮桓生感觉手臂全麻,很快地这股麻劲爬遍全身,喉咙不受控制般使他说不出话,喊不了疼,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阮孝良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把自己憋死,惊慌间大概是神智告诉他阮桓生现在情况不好,才挣扎着重新清醒过来,整个人颤抖着扶起这瘦弱的长孙,瘫坐于地上大哭。
所有人都在事情突变瞬间动了身。
公孙珈扯下身上腰带,死死绑于阮桓生被扎伤口上方,不让血液流过,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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