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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范联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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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尧遗憾,他本来还想带回去的,都被搞没了。
祁宓手一颤,拂过头发的动作越发轻柔,眼睛里的冷意却愈盛,已然凝出三丈冰。
下午还有宴会,颜玥和颜嘉不看足热闹肯定不会离开,所以祁宓也不急,又陪着钟尧说了会儿话,给他盖好被子,轻声道:“休息一会儿,下午叔伯们来了还有得辛苦呢。”
钟尧拉着他:“你不休息吗?”
“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一会儿就来。”祁宓轻笑着在他的眼眶上划了一下,“你就别来了。”
钟尧瞬间意识到他的意思,红着脸揉了揉眼眶,嗯了一声。
祁宓关上门,大步朝楼下走去。
颜玥和颜嘉正坐在沙发上喝茶,见祁宓来还若无其事地跟他打招呼,祁宓不理,径直走过去,端起旁边的茶水泼在颜嘉脸上。
“啊!”颜嘉发出一声惊呼,颜玥刚要说话,颜嘉却面色发白地拉住了她。
祁宓找了离她们最远的沙发,好整以暇地坐下:“颜小姐,我听尧儿说,你家新出了一种打招呼的规矩,所以迫不及待找你试试,怎么样?做得还标准吗?”
颜嘉完全没想到钟尧会敢把事情告诉祁宓,也没想到祁宓会直接和她撕破脸,面上瞬间褪去一层血色,猩红的指甲扎进衣带中。
为了钟尧?疯了吗?他怎么敢这么对自己??!
颜嘉几乎要疯了,可是这位…是祁家的小公子,若真要上纲上线得得罪他,她承担不起。
颜嘉深深看了颜玥一眼,缓缓从手袋中拿出条帕子,擦去脸上的水渍。
“祁先生已经知道了?”颜嘉仍旧笑得出来,她心里明白这时候最不能输的就是气势,若是直接怂了,水就白被泼了,另辟巧径,说不定还能留点印象,来日方长。
颜嘉笑:“干脆另一张也给我?我们家的礼数素来是女士优先,祁先生不会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吧?”
祁宓一怔,差点被气笑,厚颜无耻,又蠢又坏。
“你和我讲规矩?我的确不懂规矩。”祁宓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不太懂你家现在行的是哪门子规矩。”
祁宓抿了口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钟尧现在是钟家家主吧?”
颜嘉脸色瞬间一变,额上浸出一层薄汗。
钟家有传统,每一任家主在五十岁时将家族令传给下一任家主。
钟劼入宗门,钟家这一辈有第一继承资格的是钟尧,正好一年前,钟尧在钟父的五十寿宴上接手了家族令。
尽管接手家族令,但实际上管理钟家的仍旧是钟父,加之钟尧低调,恐怕这群人都已经忘记。
祁宓冷笑:“要是早个一百年,分家位分再高的长辈见到本家家主都是要作个揖的,就算如今各家规矩简化,但祖宗传统还是要心中有数,若是尚不成事仍要依附家族的小姐都能对家主随随便便,还有什么规矩可言?颜小姐觉得呢?”
颜嘉想起一件事,嘴唇发颤:“你…你……”
颜玥更是朝她姐姐一旁闪了闪,规矩,祁家人的职责可不就是为风水界正规矩?
“我当然不是意有所指,只是闲得无聊和两位发几句感慨而已。”祁宓毫不在意她们已经发白的脸色,他轻轻磨砂着指节,空空的食指上蓦地有寒光闪现。
颜嘉骨头一寒,忍不住喊出声。
“刚刚那杯茶约莫是太热了,还没让颜小姐清醒过来,现在呢?头脑清楚了?”
“你…你…”颜嘉哆嗦,“你怎么敢?这是钟家…下午……”
“颜小姐还清楚下午令尊令堂要来?不如我问候他们的时候顺道说说今天的故事?”
祁宓就是看在她父母的面上,已经手下留情。听苏孟的意思,钟家上一辈的关系和谐,所以钟家父母即便知道钟尧的心结,也并没有过分苛责这些小辈。
毕竟那时候他们只是孩子,并不知道钟尧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件事掺杂在亲缘关系里,钟父钟母也是有苦说不出。
前事若是钟尧选择忘记,祁宓本也可以像上午时一样不追究,但若是她们把这点把柄抓在手里,想一辈子压制钟尧,他只有新账旧债一起算。
颜玥从袋中拿出一块令牌放在桌上,连连道歉,见祁宓不语,赶紧扶起颜嘉朝外走。
“等等,颜小姐觉得做错了事用不用道歉呢?”
“我不是…”颜玥意识到他在说钟尧的事。
颜嘉又朝前走了一步。
祁宓没有动,甚至没有转身:“颜小姐,我脾气算不得多好,适应能力却是极强,你若是觉得不必道歉,那今后若出了什么事,我也就不必道歉。”
颜嘉声音发颤:“钟尧…他在哪?”
祁宓笑着转过身,指了个方向:“不过他正在休息,颜小姐就这么过去打扰,合规矩吗?”
颜嘉低着头:“不合。家主辛苦,我们不便叨扰,只能在门口等待。”
祁宓抿了口茶:“相信颜小姐能说出让尧儿舒心的话,他从来不会跟我瞒事,所以我也很期待。”
祁宓摆摆手,颜嘉和颜玥逃也似的走了。
☆、第十九章
祁宓自打回国之后就很少遇到这么不识时务的人,尤其近几月,大部分时候都围着钟尧打转,钟尧太乖了,根本不用他费这种心。
他打了个大胜仗却完全没有神清气爽的感觉,反而从身到心黏黏腻腻的恶心,靠在沙发上疲倦地拧了拧眉心。
等祁宓回去的时候,正好碰到颜家姐妹从钟尧房中出来,两人瞧都没敢多瞧祁宓一眼,匆匆点头就走了。
钟尧正站在窗边。
“怎么没多休息一会儿?她们吵到你了?”
钟尧摇头:“我想出去倒杯水喝,见她们在门口站着,就让她们进来了。”
祁宓叹息:“你太善良了,要我还得好好教训她们一顿。”
“谢谢。”
钟尧想起刚刚的事情,颜氏姐妹在他面前素来趾高气扬,从未见她们露出过那般表情。
钟尧知道是祁宓帮他,他既甜蜜,又羞愧,低声道:“…对不起,本来该高高兴兴的,让你为难了。”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怎么还红脸了?”祁宓勾勾他下巴,直接说:“难道是觉得颜嘉颜玥怎么说你的亲人,她们会这么行事,你跟着丢脸了?”
钟尧不语,点点头。
“确实丢脸。”祁宓吐了吐舌头,即使狠狠地教训了一番那个公主病,还是身心不悦得厉害。
钟尧紧张看着他,又要道歉,祁宓没给他机会,接着说:“不过,这种亲戚,我家旁系那边可更多。”
祁宓说:“婚前咱妈没跟你说?我妈就是嫌和那群人纠缠麻烦,才一心一意要给我找个厉害媳妇,这不,找着你了。”
厉害媳妇…他?厉害什么?
钟尧脸红。
“好啦好啦,别多想。”祁宓把三块令牌都放进钟尧的口袋里,“等到要见我家亲戚的时候,奇葩事可更多呢,就当老天是为了给我留点自尊心才故意安排今天这一遭的。”
钟尧被他逗笑了,低着头不敢让他看出来。
祁宓却正色:“我说真的,那群人嘴皮子可厉害,说不过的话干脆打一顿吧!论打架,他们肯定都没我家尧儿厉害。”
钟尧笑出声,心中重负彻底一扫而空。
他会好好努力的,他也要保护好祁宓才行。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钟家亲戚陆陆续续赶到。长辈们不比那些小辈跳脱,十分亲和,钟尧婚结得快,所以大家对两人的关系十分好奇。
祁宓牵着钟尧,有问必答,知无不言。
一个长辈笑道:“最早知道尧尧要成婚的消息竟然是在网上,我当时都吓到了。”
祁宓心道,他最早知道这个消息也是在网上,他就没被吓到,还挺乐呵。
另一位长辈道:“我也是,原本真没听说尧尧和你认识,你们是什么时候……”
祁宓懂他们的意思,钟尧的婚事是从钟劼受伤开始筹备,联姻谁都能理解,但是他在酒吧闹的那一出,突然给钟尧冒出个身陷爱潭的未婚夫,任谁都觉得疑惑。
“其实……”祁宓紧了紧钟尧的手,眸子微动,“我们青梅竹马。”
钟尧一震。
祁宓继续说:“您还不知道吧,我们三五岁的时候就认识了,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很多年没能见上面,我一直记挂着他,幸好,他也一直记挂着我。”
那位长辈仔细斟酌“很多年没能见上面”这句话的意思,不禁唏嘘,“尧尧性子沉稳,一心扑在风水道上,平时难得回来走一趟,有这种事我们做长辈的竟然完全不知道。”
另一位也说:“是啊,这些年光靠着尧尧替家族做事,总以为他还年轻可以以后再找,竟然有这点机缘横在中间,若是早知道,也能早给尧尧出出主意,说来,我和你母亲还甚是相熟呢!”
祁宓笑道:“家母也常常提起您。”
那位长辈叹了口气:“可惜也没能早帮上尧尧的忙,今后要是有时间你们俩也要多来各家走动才行。”
钟尧不常出门,他家长辈尽是以为他研究风水成痴,完全没朝其他方面想。
祁宓明白旁人的温情对钟尧来说多么重要。他偷偷看了钟尧一眼,那人小嘴微微张着,有些羞臊有些激动又有些不敢相信。
祁宓揽住钟尧:“会的。”
晚饭愉快,祁宓推脱不掉,多喝了几杯,回去的路上一直靠在车窗旁,手撑着头。
钟尧从袋中拿出颗药丸喂给他,柔声道:“你把这个吃了会好受一些,寻常的酒都能解的,但父亲后来拿出来的桃花酒里加了丹粉,恐怕解不了…唉,好歹也能好受些吧。”
钟尧见祁宓眉头微皱,叹息:“父亲也是,他不能喝,干嘛要拿出来?”
祁宓就着他的手喝了口水,“咱爸是想给我个机会表忠心呢,我替他挡了一圈酒,你没瞧见他多高兴?”
钟尧看见了,钟父在那群老伙计面前骄傲得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差不多了,咱爸高兴就行。”
钟尧心疼他,探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要一阵才能到家,要不你睡我腿上?会舒服一些。”
祁宓一怔,笑了。
“宝贝,你知不知道人喝了酒自制力容易变差?”祁宓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醉了的人笑容轻飘飘的,说出的话也仿佛在云端。
“别考验我了,我眯一会儿就好。”
钟尧脸红,不敢再打扰他,乖乖坐在另一边。两人许久没有说话,他才偷偷转头望了祁宓一眼。
祁宓约莫是睡着了,懒洋洋地靠着,像只猫。
祁宓可真好看。
钟尧换了个姿势,靠在椅背上,盯着祁宓看,怎么也看不够。
钟尧想,如果能一辈子这么看着祁宓就再好不过了。
过往一段时间如走马灯般在钟尧眼前闪过,他看着眼前的祁宓,心中逐渐浮现出无数个祁宓其他的样子。
两年前在山上救下祁宓的时候,钟尧的确没有认出他来,祁宓的样子变了,再加之他不寻常的举动,钟尧当时是真心觉得如此高大英俊的人竟然是个傻子……太可惜了。
过了几天,顾凯言来给他送东西的时候顺便提了一嘴,他才知道原来那是祁宓……
钟尧当时怔了好几天都没缓过神来,因为祁宓这个人对他而言…很特别。
钟尧十岁的时候被心魔控制,从此便完全改变了人生轨迹,轻松欢笑逐渐从生活中远去,剩下的只有数不清的欲言又止和叹息。
那时小钟尧并不明白身上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只隐约知道是很不好的,会伤害到别人的,会让人远离自己的,会把自己变成一滩垃圾的很可怕的东西。
而且,他摆脱不掉。
小钟尧越这么想越是发现,即便他什么都没做,周围的兄弟姐妹也真的在远离他,讨厌他,憎恨他。
没有人说原因,小钟尧想,或许他真的是一滩垃圾吧。
不过,最终小钟尧还是否决了这个想法,垃圾是不会有人喜欢的,但他印象中有一个人很喜欢他,明明话都还说不清,还要满嘴歪理地站在他身边。
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在他身边,那个小孩这么承诺过。
因此即便被欺负得最狠的时候,小钟尧心里仍旧有一股不服的劲儿,他是有人喜欢的…这些人会这么讨厌他,不一定全是他的问题。
然后这一切在祁宓十二岁的生日会上破灭得干干净净。
祁宓没有站在他的身边,也没有很喜欢他…祁宓全部都忘记了……
没有人喜欢他了,一切的确都是他的问题。
钟尧人生最难过的阶段全部和祁宓有关,这个人对他而言,不能不特别。
现在来看,这点往事实在算不得什么,钟尧眼前闪过的更多是最近的场景。结婚之前见祁宓,他还十分惴惴不安,但婚后他才发现自己对祁宓的了解实在太浅薄。
这个人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只要有祁宓在身边似乎没有什么事情会构成问题。
钟尧有感觉,尽管只有短短一个月,他对祁宓的感情已经完全不一样,和对任何一个人的都不一样。
他愿意祁宓靠近,触碰,愿意跟他说任何话,想要把一切情绪展露在他面前,也想帮他做一切事,愿意为他有任何改变。
这些想法从未对别人有过,除了祁宓。
祁宓对他来说真的太特别了,他…恐怕……
钟尧眷恋地盯着祁宓的脸,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覆盖在祁宓的手上,近期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在这一刻完全明了起来。
他恐怕是喜欢上祁宓了。
不是对祁宓温柔的依赖,也不是对陪伴的沦陷,是那种会脸红心跳的,会想触碰的喜欢。
是那种希望这个人永远陪在他身边,永远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喜欢。
钟尧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微颤着手再次小心翼翼地掀开衣袖,没有红印。
没有红印,所以不是心魔让他有莫名可怕的欲念,是他自己,真的,真的,很喜欢祁宓。
……
第二天早上,祁宓醒来的时候,钟尧已经不在床上,他迷迷糊糊地下楼,看到钟尧正在布置餐桌。
“这么早?”
钟尧嗯了一声,笑着说:“快去洗漱吧,早餐马上就好了。”
祁宓觉得钟尧今天似乎有些不同,但又说不上来,他挠挠头,多看了钟尧一眼,他家宝贝每天都很漂亮,今天笑得温柔,格外好看。
祁宓心情颇好地吹了声口哨,转身上楼了。
钟尧压不住嘴角的笑,小心将烛台重新调整角度,让它看起来更完美。
昨晚钟尧意识到自己喜欢上祁宓,顿时五脏六腑都感觉火辣辣的,扶着祁宓下车的时候,那人揉揉眼睛还在他耳边轻笑。
他当时差点就把那句话脱口而出。
现在想想钟尧还心脏砰砰,幸好,当时忍了下来。
钟尧仔细想过,他虽然喜欢祁宓,但祁宓呢?
祁宓是很好的人,有可能他对自己只是出于礼节的照顾,或者是对还算乖巧的联姻对象的一点合作性的偏帮。
万一他说了,结果发现是自己自作多情怎么办?就像十几年前那样……
钟尧摇摇头,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可就算祁宓不会因为他一句话离开,被捅破的纱窗纸横亘在无法轻易终结的婚姻中间,也会让祁宓为难吧。
钟尧越想越觉得不能说,现在他能做的只有对祁宓更好,努力让祁宓喜欢上自己。
只要祁宓喜欢上他,哪怕有一点点……他立即把心里话告诉他,就像吹响冲锋号角那样。
……
楼上正一边刷牙一边想着今天夫人太可爱,该弄点什么法子占占便宜的祁宓完全没想到,就在楼下,他家夫人正脸红心跳地握着小拳头,一心盘算攻略他的办法,斗志十分昂扬。
☆、第二十章
吃完早饭,钟尧体贴地问祁宓头疼不疼,会不会觉得食欲不佳。
祁宓笑道:“昨天一回来就给我煮了解酒汤,今天早上的粥里也加了药材,要是这样还觉得不舒服,我这身体也太不济了。”
祁宓帮着收拾桌子:“倒是你,我要是喝醉了酒睡觉有些不老实,昨晚睡得好吗?”
说起这个钟尧有些脸红,祁宓昨天的确有些不同,睡着之后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他,他想通了一些事,心里极想与祁宓亲昵,脸红心跳又心安理得地任由他摸摸蹭蹭。
到后来,祁宓干脆把他抱到身上,昨晚整整一夜,钟尧都是睡在祁宓牌床垫上。
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祁宓把他圈得紧紧的,他整个人叠在祁宓身上。
祁宓的睡衣领口开得大,昨晚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面两粒扣子被蹭开了,他的脸贴在祁宓的胸口上。
钟尧轻轻抬起头,就看到祁宓胸口有一块被压出来的红印,他的脸刷一下就红了。
两人情意未通,钟尧想着非礼勿视,眼睛迷成一条缝替他把扣子扣上。
扣起来之前,他悄悄儿多看了两眼……
其实他还…他还…假公济私摸了几把……
当时他跑出房间的时候还安慰自己,早上没有力气,祁宓又圈得紧,他看不见,不小心碰到的……
自欺欺人,明明就是故意的…大坏蛋,臭不要脸。
钟尧在心里狠狠批判自己一番,勉强把手上触感带来的甜蜜压下去。
“想什么呢?脸这么红?”祁宓递了块苹果给他,“是没睡好?还是被勒到了?我知道的,我喝醉了非得抱着什么才能睡觉,而且抱得特别死。”
钟尧闻言警铃大作:“你…你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以前抱着睡过的人告诉他的!会是谁呢?!
祁宓见他警惕的样子,一怔:“有一回醉了非得抱着我家狗睡觉,勒得它一周都没理我。”
钟尧小声哦了下,朝旁边坐过去些,心中窃喜。
祁宓凑上去揽着他的肩膀:“你想什么呢?嗯?以为我和别人睡过?年纪轻轻思想很复杂嘛!”
“我没有…”钟尧被戳穿心事,窘地不行,握着祁宓的手,慌忙转移话题,“你…你昨天说……”
说起这事,钟尧心跳得厉害:“你想起来了吗?”
祁宓知道昨天他说起青梅竹马的时候钟尧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他揉揉头发:“其实从练秘法那天开始就能隐隐约约抓到些片段,昨天早上一醒来突然觉得自己全想起来了。”
祁宓说:“我怕你多想,吃饭吃不安稳,就想回来再跟你说,没想到倒被他们先问出来了。”
钟尧屏息,忍不住再次确认:“全部都记起来了?”
毕竟他们相处的时日只占祁宓九岁前很短的一段年月,而且那时候祁宓那么小,就算没有失忆的事情也可能忘记啊!
祁宓轻笑,心口发酸:“所有都记起来了,和你在一起的事情,分开之后想你的事情全部都记起来了,你要是有什么记不清的,可以问我。”
钟尧被幸福砸得晕头转向,结巴道:“我也都记得很清楚,每一件事情都是。”
祁宓心口一酸:“对不起…”
祁宓说,“后来那次见面别人欺负你,我没帮你,反而……”
“没关系的。”钟尧太快乐了,祁宓想起了过往的情谊,祁宓想起了以前的承诺,那是不是意味着他更有可能喜欢上自己了?
钟尧见他心疼地看着自己,赶紧拉起他的手劝慰:“只是很小的一件事而已,那时候太小了,开玩笑没把握好度而已,我都不在意,你更不必挂怀。”
钟尧曾经的确在意过,甚至因此惶惶不安,但最重要的是现在啊,上天赐予了他春天,他又何必沉湎于冬天的寒冷。
万物复苏的时节,一切都拥有新生,他们也不该例外。
祁宓忍不住抱住他,钟尧永远是善良的,不忍心记怪任何人。
这样的人,无论经历过什么,只要有一点点暖,都会憧憬阳光。
祁宓着实庆幸,还好钟尧有如此美好的品性,若是钟尧失却的对世间的想象,他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祁宓也感到遗憾,钟尧如此可爱,要是没有那桩事,或是当年他能陪在钟尧身边,妥帖保护他,钟尧该多快乐。
祁宓蹭了蹭他的肩膀:“以后咱俩一块儿出去,人家要是问你,咱俩什么时候认识的,知道怎么说吗?”
“说青梅竹马。”钟尧红着脸,还是没忍住伸手帮祁宓把弄乱的领子整理好,“我都听你的。”
钟尧乖顺的样子让祁宓忍俊不禁,他现在恨不得拿着大喇叭让全世界的人知道俩人的事。祁宓灵光一闪,撺掇钟尧:“你上回不是说那个什么前辈跟粉丝群里的人说咱俩是室友?你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
钟尧嘴角抽了抽:“不…不太好吧?”
“不说才不好呢宝贝。”祁宓哄他,“人家为咱俩的事出了多少主意啊,你现在有后续了,不告诉他们不太厚道吧?”
钟尧耐不住祁宓缠他,被捏着手,小脸通红地两人一道商量了一条信息发在群里。
群里的修真者作息不同,二十四小时总有人在线,立即就有不少人回复了。
【卧槽!从睡了那天起我就知道这事不简单!】
【切卡黑,室友绝对切开黑!一早就知道是青梅竹马但就是不说,混进来吃干抹净再送上回忆杀攻击,这谁挡得住?】
祁宓玩味地看了钟尧一眼:“吃干抹净了?还挡得住吗?”
钟尧脸红,顾左右而言他:“他们消息刷得很快的,仔细看。”
“行。”祁宓在他的肩膀上蹭了一下,“我仔细看看我是怎么把你吃干抹净的。”
钟尧的脸顿时又红了一个号:“你再胡说,不给你看了。”
有人调笑,有人提问,钟尧不时红着脸回两句,他的隐秘心事在玩笑中被反复戳中,又兴奋又害羞。
钟尧玩了一阵,见祁宓不说话只是望着他,矜持地把手机递过去,问他要不要玩。
“宝贝和别人聊天的样子特别可爱。”祁宓掐了一把他的脸。
明明羞臊,但眼睛亮晶晶的,要是别人打字快,他跟不上解释,会急得大拇指微微颤抖,真的特别可爱。
祁宓把聊天记录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甚是欢喜,脑中闪念,道:“咱们俩的事吧,论坛上也有不少人非常关注,既然想起来了,不跟他们交个底也不好。”
钟尧不明白他俩对论坛上的人有什么好交底的,但见祁宓兴高采烈的,没好意思说不。
祁宓已然失了智,说:“要不这样,咱们专门找个作家,写个传记发在网上,省得他们瞎传?”
“……”
两人又闹了一会儿,钟尧便催促祁宓去练功。苏孟下午从五雷宗回来,会来他们这里一趟,钟尧希望听到好消息,就像要接受考试的学生家长一般紧张,催祁宓催得格外急迫。
苏孟是踏着余晖到的。
老爷子没到的时候就三番五次打电话嘱咐一定要准备全肉宴,他都快饿晕了。
祁宓原本以为他夸张,但现在看着对面把一桌子菜扫荡一空,啃猪蹄啃得满嘴流油的人,有些怀疑五雷宗是不是要破产了。
钟尧笑道:“五雷宗接待贵客时,都是用辟谷丸而非吃食,外公嫌弃那玩意儿不解嘴瘾,但又怕别人笑他乡巴佬进城分不清好赖货,所以也硬着头皮吃了,但是每次回来都嘴馋得不行。”
还真是小孩子脾气,祁宓心道。
苏孟吃饱喝足,在屋里转了几圈消食就招呼祁宓过来:“我一会儿晚上还得赶去五雷宗,快过来让我看看。”
“怎么这么着急?”
苏孟摆摆手,气急败坏:“上面什么都没有,我都快憋死了!下来透透气不行?”
“行行行。”祁宓把手伸出来,“怪我们不争气,您老辛苦。”
苏孟哼了一声,闭上眼睛,过了片刻才缓缓舒了口气:“不错,恢复得很好,比我预计的恢复速度至少快一倍。”
祁宓和钟尧相视一笑。
苏孟道:“你昨天行术法了?”
祁宓回答:“术法是术法,但不是五行术。”
他教训颜嘉的时候,用得是祁家家传的秘法。这种术法专门针对风水师,也是祁家立宗的根基,他不便多说。
苏孟不知前情,无从问起,只是道:“是也没关系,你现在可以不练秘法,恢复五行术的练习。尧尧,药也换成第二疗程的方子,还记得吗?”
钟尧点点头,轻蹙眉:“所以第一疗程是结束了吗?”
“是啊。”苏孟挑眉,“怎么没反应?难道还要我提醒你们这个好消息?第一疗程结束了,你们可以分房睡了,一切恢复原状,高不高兴?!”
“……”
无论对祁宓还是对钟尧,这着实都算不上一个好消息。
祁宓和钟尧分别偷偷找苏孟确认了一遍,第一疗程结束,那双修秘要上写的法子呢?也不用继续了?
苏孟摇摇头:“你(他)不是好了吗?”
他看不上两人的扭捏劲儿,语不惊人死不休:“不就是想一块儿睡吗?找那么多理由,自家老公(媳妇儿),你还跟他客气?”
钟尧问完后闹了个大红脸急匆匆地上楼,祁宓倒是一脸受教了的样子,他洗漱完毕,一如往常般推开了钟尧的房门。
钟尧还正暗自遗憾,看到祁宓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
祁宓理理衣襟,直接上床:“抱你抱习惯了,现在我不抱东西睡不着了怎么办?”
钟尧心喜,但还是矜持提议:“我帮你买个抱枕?”
祁宓咬咬牙:“行。”
“但是在抱枕来之前……”祁宓侧过身,朝钟尧张开怀抱。
钟尧几乎是下意识地爬上床,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停下来,一如往昔般钻入祁宓的怀里,还轻轻蹭了蹭。
“乖。”祁宓抱住他。
钟尧脸红得不行,趴在祁宓胸前不肯抬头。
那个啥,他肯定不是想占便宜,他就是…就是希望祁宓舒适、快乐、一切顺心,这么好的人,值得拥有这一切才对。
不知道谁把夜灯给开了,两人睡觉都不大喜欢有光,祁宓探身去关,没注意,差点从床沿滚下去,钟尧赶忙捞住他的腰,才堪堪稳住。
祁宓正好顺手关了灯,握住钟尧放在他腰上的手,转身就把人抱了个满怀,“谢谢宝贝救命之恩。”
“别松开呀!”祁宓笑着依旧把钟尧的手放在自己后腰上,然后才放心环住钟尧,“就这样,睡了。”
祁宓的笑意通过胸腔传过来,震得钟尧耳骨发麻,他害羞地轻轻嗯了一声,又十分矜持地小幅度移了移手。
抱都抱了,那偷偷摸一下也没事吧。
祁宓自然感受到他这点小动作,刚要说话,突然一阵铃声打破了此刻的温柔缱绻。
祁宓本欲挂断,但瞟一眼跳动的名字,还是接通了。他揉揉头发,不耐烦道:“喂。”
“哟,哥你这手机总算太空旅行回来了?我还以为一辈子打不通了呢!”舒是大叫。
祁宓把手机朝旁边移了点,抱歉地看了钟尧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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