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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的团宠进行时-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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潺潺的流水在静下来的空气中存在感逐渐提高,不远处其实有一片瀑布,那也是药田的水源。
气氛有些凝固起来了,终于,玉知瑕似乎在那段沉默中找好了说辞,“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找我?”楚夺风明显地愣了一愣。
“嗯。”玉知瑕看着他,严肃地点点头,“我叫玉知瑕,现在是正清门的人。”
嗯?
楚夺风反应了片刻,才意识到这是在回应他上一次的询问,他突然很想笑,只是一个普通的问候,哪至于这么认真地过来说一声呢。
但是,这样的人,感觉还挺可爱的不是吗?
不知不觉,楚夺风低落的心情已经一扫而空,他挠了挠额头,转过身去,“知道你没有迷路,但现在还是我带你出去吧。”
“……多谢。”
玉知瑕原本冷冷淡淡的声音变闷了起来,落到楚夺风耳中,让他脸上的笑意更是加深了几分。
两人一同迈步,在林间走了不多时,眼前就一片豁然开朗了。稚嫩的药苗整整齐齐地在田间排列,翠绿的叶片上沁着点点露珠,模样甚是喜人,但有一块很是突兀,绿苗都被踩塌了下去,蔫嗒嗒地巴在地上平白破坏了几分美感,这里正是楚夺风负责的药田。
他领着玉知瑕径直往前,不多停留,但目光扫到那块地,还是止不住一阵发愁。那个疯子踩坏了他不少灵植,如今药田被破坏,他还不知道下次主管来检查时要怎么交待。
“你有麻烦?”行走中玉知瑕突然问道。
他似乎总是一副清冷疏离的模样,这时不知道说他是细心的好还是聪明的好,总之都让楚夺风对他这疑似关心的话有些意外。
楚夺风停了下来,也不多矫情,转头带着玉知瑕来到那块药田旁,无奈地指了指地,“这里是由我负责看顾的,但是却被一头疯野猪糟蹋成了这样,我还没想好要怎么交差,你有办法吗?”
这样问,其实他心底也没存多少期望,只是想找个人抱怨,玉知瑕根本不像接触过这种粗活的人,再说即便有办法,也没理由要他去帮自己。
这样想着,楚夺风晃了晃感觉自己有点不清楚的脑袋,打算继续把玉知瑕送出去,谁知玉知瑕却蹲下了身,轻轻抬指拨弄起垂下去的叶片,一阵相当微弱的白光自他指间泛出,待微光沉息之后那叶片看上去竟有了点精神。
楚夺风立马也蹲下,仔细地凑近那株药苗盯着看,几乎要趴到地上去,“你是怎么做到的?”
“蕴灵诀,治伤用的,没想到对它也有效。”玉知瑕收回手,看着小绿苗的眼中也有了几分笑意。
他这几日身上总是带着些伤,瞅得清陵子心底有一股异样的难受,连一向毫无顾忌的出手都收敛了起来,最后不知道跑到哪里翻出一卷疗伤的灵诀交给了他。
玉知瑕虽然悟性好,但才学这灵诀几天,用得还不熟练,更重要的是他和清陵子一样,对这种疗伤的灵诀兴趣不大,有那样的时间都去想着打架了,便也没认真学,现在看来倒是能派上用场,就当做给他带路的报酬好了。
玉知瑕从身上翻出玉简,递给楚夺风,“给你。”
“这、应该……”很贵重吧。
楚夺风嗫嚅着不肯收下,玉知瑕也不是蠢人,明白他心中所想,仍是递着那份玉简,“我以后受伤,来找你,你不能收我医费。”
空气又倏地沉寂了下去,这次楚夺风耳畔没有风声,没有水声,有的只是自己的呼吸并着心跳在互相打乱节奏。
“好!”犹豫再三,楚夺风抬手接过玉简,认真说道:“我楚夺风交你这个朋友。”
……
一番波折,玉知瑕终于回到了临天阕顶,这熟悉的屋子在他兜兜转转了一天之后再看到,竟感觉有些怀念了。
他推门回到自己屋中,坐到桌前,抬手准备倒上一杯茶水,突然,一股违和感袭上心头,他提着茶壶的手立时顿了顿。
有人动过他房里的东西。
倏然起身,玉知瑕放下手中的杯盏,在屋内仔细打量起来。他随意架在笔搁上的毛笔被整齐地挂回了笔架上,一向摆在桌子正中的茶具却稍微偏了偏,还有窗框上留有擦拭过的水迹,显然有人来打扫过。
那么是谁呢?正清门会有专门的仆人来打扫吗?但他到这里之后还没见过那样的人……
玉知瑕在房内缓迈着脚步思索着,最后推开门向武场走去,那里人多,应该比较容易搞清楚问题。
理论上是没有毛病的,但实践起来,玉知瑕还是失算了。
刚一踏到武场,勤奋的师兄们就唰地看了过来,一致停下修炼抬手向他打着招呼,那炽热的视线和摆手的频率一样,热情到叫玉知瑕意识到现在上前跟他们搭话是很不明智的选择。
他尽力绷着脸,让自己看上去比较冷静一些,然后边穿过人群,边左右回礼道:“师兄好。”
毕竟,礼貌还是要有的。
于是,玉知瑕所过之处,就有了一片阵亡的师兄。
艰难地挪步向前,这简直是玉知瑕至今为止走过的最漫长的一段路,就在他以为今晚都要在这住的时候,他走到了一块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圆形空地,圆心处站着一名男子,似乎没人敢靠近他,这才有了这么一块真空地区。
玉知瑕双眼微亮,慢慢靠近过去,身边的师兄们却顿时欲言又止地伸出手,似乎想要阻止,但都有所顾虑地没有开口,只有沉痛地看着玉知瑕走远。
一步两步……玉知瑕没有直接走到那男子的身前,而是停在了一个合适的距离,他感觉到了气氛很微妙,这微妙感应该就是来自于那名男子。
他默默打量了一眼,男子也正半挑着眉看向他,表情很是高傲,仿佛所有人在他眼中都不屑一顾,浑身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独气场。
应该是很麻烦的人……
玉知瑕二话不说掉头就走,却听身后紧接着响起一阵特别做作的咳嗽声。
“咳哼哼!”
果然,还是有点不礼貌吧……玉知瑕停下了,回头走到男子身前庄重地施了一礼,“师兄好。”
“嗯。”男子抬了抬下巴,冷冷地应了一声,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中却已经热泪盈眶,只有微昂着头不让高傲的眼泪流下,“师弟……你是这个月第一个跟我说话的人。”
“额…四师兄,我们不是故意不跟你说话的,只是你的情况大家都很清楚嘛。”某个师兄远远地喊道。
还有附和声,“对啊,四师兄,我们心底都是很尊重你的。”
“所以才要保持距离!”
距离…距离……
四师兄段思惊被那两个字击沉了,他闭了闭眼,深呼吸之后又恢复成了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模样。
“对不起,师弟。”他深沉地向玉知瑕说道,随即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
黄昏下,形单影只的人踩着寂寞,没有挥手,也没有留下云彩,但是,还没帅帅地走出几步,四师兄就向众人展示了他高超的平地摔技巧,很流畅,线条很优美,就是看上去有点疼。
玉知瑕:“……”某种意义上这个人很厉害。
————————
药田
又是一个夜晚,楚夺风仔细地守在一旁,不敢再有懈怠。
前几日那个疯子踩坏的灵植他还没想到办法去补救,要是再来一次,他怕是免不了要受一顿罚。
夜风吹着孤独的人,感觉有些冷了起来。楚夺风起身打算活动活动筋骨,突然想起白日在林间的一瞥,那个唯一成为内门弟子的人,悠哉悠哉地在这里晃过,还真是叫人有点不平衡……
唉!管他做什么!楚夺风摇摇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神坚定起来。
——《夺风传》
第7章 记忆 端倪
“师兄,好了。”
玉知瑕收回抚在段思惊额头的手,端详了一下,上面还有些红印,不过总算是没肿起来,没想到他这三脚猫的疗伤功夫还能在今天施展第二回。
这里是段思惊的房间,也在临天阕顶的那一排屋子中,和玉知瑕勉强算邻居,很明显,段思惊就是清陵子的第二个徒弟,他在内门师兄弟中排第四,所以是四师兄,玉知瑕则排到了第十。
但十师弟有些拗口,封青幸平日叫他小师弟,外门的师兄则称玉师弟。
“小师弟,你走吧,我不能害你!”段思惊决绝地说着,但那亮晶晶的眼神盯在玉知瑕身上,分明在高声呼喊着别走,再跟我说说话吧!
玉知瑕充分地接收到了那眼神的含义,本来就打算离去的脚步还是停顿了下来,他思索了几息,问道:“四师兄,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能!”毫不犹豫。
“平日我们的房间会不会有人来打扫?”
“有倒是有,只是不常来。”段思惊答得很认真,“其实我们和师父住在这里的时间都很少,平时各有职务在身,师父又忙着闭关,因此也不多见面。”
很少吗?
玉知瑕想起早晚各一次,必定会碰上面的两人,对段思惊这句话保持怀疑。
而正怀疑着,一只不常见面的大师兄就路过了,他看段思惊房里亮起了灯火,就走来敲了敲门,然后,门打开的瞬间,大师兄失去了他的高光。
封·田螺姑娘·青幸:小师弟还没到他房间去过呢!
委屈归委屈,表面还是要维持大师兄的威严的,封青幸从容地笑着,“都在,那正好告诉你们一声,师父又要闭关一段时日了。”
这个“一段”究竟是多长,那就不确定了,几天到几年都不是没有可能。
接着杂七杂八地聊了聊各自的近况,在段思惊露出让人心酸的满足表情后,两人离开了他的房间。
回屋的路上,玉知瑕问道:“四师兄为什么会那样,他被孤立了吗?”
夜色中,封青幸愣了愣,看着玉知瑕的眼神更加柔和起来。他自第一次和玉知瑕见面时看到他的笑之后,就很少再看玉知瑕笑过,平时他更是对谁都保持着距离的样子,但其实,他也是个温柔的孩子,却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在克制着自己释出善意。
“四师兄没有被孤立,大家那样做,也是为了不让他自责。”
世界很大,有人被上天眷顾,有人却是被霉运偏爱,段思惊就是后者,靠近他的人无一不逢上血光之灾,或大或小或轻或重,总是不可避免的,但真正与段思惊相交的人又怎会在意这些,只是不想让他心负愧疚而已。
“原来如此,”听过封青幸一番解释,玉知瑕仍冷着一张小脸,喃喃道,“世上会不会有增加气运的法诀……”
沉思间,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双肩被扶住,力度很大,还有些颤抖,封青幸半俯下身子凝注着他,“知瑕,你很好,很好。”
沁凉的风抹不去声音里的哀伤,只有虫鸣能勉强添一分热闹,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情绪瞬间将封青幸支配住,他的神情慢慢恍惚起来,脑中只余一轮腥红的圆月以及在血光中寂然倒下的身影。
“大师兄?”
疑惑的语声唤醒了有几分迷离的人,封青幸从那汹涌的情绪中怔醒,心底却还残留着仿佛能噬人的疼痛。
他松开扶住玉知瑕双肩的手,平复了一下气息,眉头却在困惑不解中蹙紧起来。那些画面都像是泡沫般一闪而逝,只留他有些莫名地体味着似乎不属于他的情感。
“你好好休息。”封青幸不敢再看玉知瑕,掉头离去。
这下就轮到玉知瑕有些莫名了,大师兄这些日子经常会这样看着他,脸上露出一种很复杂的表情却又不自知,是没睡好吗?
思忖着,他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觉得这个理由很充分,但是……
‘知瑕,你很好,很好。’
他很好吗?玉知瑕静静地立在低垂的夜幕下,清冷的眉眼间也被染上了迷茫。
不对,他不好,他是来报仇的,他是整个正清门的敌人,这是娘一再教导他的事实,可为什么,知道清陵子闭关的时候心底会松下一口气……
寂静的夜吞没一切喧嚣,忙碌的事息了,心被囚回身体之中,魔障得以发酵。
清陵子独自在一处积雪的峰顶,与纠缠了他许久的心魔鏖战,他的修为停滞太久了,再这样下去,他怕他保护不了几个弟子,更保护不了正清门。
沉心运气,清陵子试图去碰十几年前留下的心结,风雪中,几声窸窣的动静却突然传入耳中,他猛然睁眼,见到一个疯癫的人正出掌飞击着空中的雪片。
“你疯了,活得倒是潇洒。”
那疯子耳朵动了动,不再专注落雪,转头袭向清陵子,清陵子不想跟他交手,直接闪过老远。
“来打架!”疯子不满地喊道。
清陵子仍是不理,直接背过了身离去,瞬间,一卷寒风裹着雪霰凌厉地自他耳间擦过,清陵子脚步一顿,撸起袖子再转过身去。
“玉天雄你想打,老子就再陪你打一回!”
“嘿呀,本疯老爷怕过谁,哈哈哈哈哈!”
轰然交手,风雪山顶阵阵巨响,临天阕顶的玉知瑕循声遥遥望了望,整理心绪回到房中。
……
太羽织业宫
渺渺白雾笼罩着一处绝顶,幻然如仙境,然而在这仙境中的却是叫人闻风丧胆的魔宫。
雪白的石块堆砌而成的宫殿一尘不染,看上去别样的圣洁,殿中央石座上有一名高挑的女子,穿着一身华贵的黛色长裙,容貌艳丽绝美,神情却格外冰冷。
她就是玉知瑕的母亲,外界人口中的敕命妖娲,更是太羽织业宫现今的宫主。
高殿之下,又是一名美人翩翩行入,但两者各有千秋,这位美人看上去虽不叫人惊艳,但温柔娴雅的气质着实迷人。
她走到座前福身拜下一礼,“宫主传唤欢歌?”
“嗯……”敕命妖娲抬指叩了叩石座扶手,垂眸道,“少宫主去正清门有些时日了,可曾有音讯传回来?”
话声淡淡,听不出多少关心。要说起来,少宫主的确算是可怜,出生以来被宫主抱过的次数便屈指可数,每日不是修炼就是听宫主训。诫,切莫忘记他的杀父之仇,只有入睡时才能得几刻清静。
但是,世事总不是和表面看上去一样的,步欢歌心下了然,柔柔一笑,“宫主是担心少宫主了?”
“问你问题照答便是,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语气陡然森寒了几分,但其中还有几分恼羞成怒的味道,步欢歌心知再这样下去自己可没好果子吃,低咳一声敛了敛笑意,“回宫主,尚无音讯。”
“嗯?难不成是有什么差错,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宫主担心的不无道理,毕竟正清门不容小觑,有什么意外也不一定。”
“真的……”敕命妖娲突然一顿,看下边的人咬着唇,眼带揶揄,猛地一拍扶手起身,“步欢歌你是不是皮在痒!”
“宫主息怒,宫主饶命,宫主威武。”步欢歌仍是柔柔笑着,笑得人半点脾气都没了。
“哼!”
敕命妖娲一甩袖,背过身去,“你去找机会联系知瑕,务必要确定他的境况。”
“是。”
“还有,你这几日同元无笑走得有点近,别忘了你的身份。”
有些冷意的语声在空荡的殿内回荡,此刻,步欢歌的笑终于滞了,她低头应答,“欢歌会时刻谨记。”
“很好,待知瑕事成归来,便是你们成亲的日子。”
“欢歌先告退了。”
飞快走到殿外,步欢歌有些急促的步伐才放缓下来,姣好的面容上满是心事重重,正准备出宫,却被一个缩在阴影里的男人喊住。
“宫主又提那件事了?”元无笑抱着剑,从角落里钻了出来,“何不直接告诉宫主你的想法,要是不敢,我去帮你说也行。”
“呵~”步欢歌答非所问,“宫主让我去找少宫主。”
元无笑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凑近几步,“我也去。”
“不巧,宫主让我和你保持距离。”
“那我自己去,好几天没见,少宫主应该想我了。”
“看来你这爱做梦的毛病还没好。”
两人不冷不热地互嘲着,一同往出宫的路走去,这太羽织业宫有了人声,倒也不像表面看上去的冰冷了。
第8章 叛逆期?
破晓时分,一只赤眼暗鸦静静立在枝头,灵活地转动着小脑袋打量四周,似是见环境无虑,扑腾几下扒到小屋窗沿,用喙轻轻啄打了几下窗门,声音间隔相当规律。
屋内,浅眠中的玉知瑕被吵醒,随即反应过来,这种动静乃是宫中传信所用,便立刻开窗捧起暗鸦。
那暗鸦乖乖地在玉知瑕手中卧下,肥耷耷的一团像是奶奶带大的鸽子,玉知瑕瞅着它,有些忧心忡忡,“星肆,你又变黑了,还胖了不少。”
星肆羞愧地低下了它的脑袋。
其实这暗鸦不是真正的乌鸦,而是一种叫做幻羽兽的妖兽,能变做各种各样的小型鸟禽,太羽织业宫的人基本人手一只,驯养好了之后用来传信,但玉知瑕手中的这只不同,它虽然也能变化,却是在针对体型那方面,而且食量还会随之增长,于是就有了这只本体也瘦不下来的肥鸟,这也导致了它在其他幻羽兽面前很没面子……
不过!即便如此它还是很有地位的,谁叫它的主人是玉知瑕呢!
鸟仗人势的星肆又骄傲地扬起了它的脑袋。
玉知瑕看它这幅神采奕奕的模样,眼中噙着笑意,轻柔地用手点了点它的脑袋,顺势在背羽上一抹,一道紫色的图案浮出又消散。
那是宫中相约会面的标志,但没说清时间地点,会是谁呢?
天色才微微擦亮,天际还泛着不同层次的蓝色,正是逐渐热闹起来的时辰,远处峰顶那断断续续响了一夜的轰鸣声倒是停下了。
玉知瑕将星肆放到自己肩头,想起清陵子已经去闭关的事情,稍稍松下了心神,于是直接推门外出,向着下山的路走去,毕竟要是会面,还是在正清门之外的地方叫人安心。
路上行人稀少,就这样无事地走了一段距离,玉知瑕突然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开口道:“星肆,你有点重。”
嘎——!
埋首在玉知瑕肩上一通乱蹭的星肆,受到了鸟生中最沉重的一次打击。
而此时,疏临丛峰的山脚下,魔宫的两位左右使者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你准备要怎么进去?可别给少宫主惹麻烦。”凭步欢歌对元无笑的了解,她已经预见了某些事情的发展。
一边的元无笑抱着剑,慢慢晃悠着往前,“还能怎么进去,当然是走进去了。”
“要是遇到正清门弟子识出你来呢?”
“杀了。”
“所以,不是说过别惹麻烦。”步欢歌幽幽地瞥了他一眼,“今日不准杀人。”
“我知道,要低调嘛,那就断四肢,勾舌,剜眼。”
“这么粗残,还不如直接捣了灵识。”
灵识要是毁了,那也就是彻底的疯了。元无笑认同地撇了撇嘴,也没对他们这段残暴的对话感觉有什么不妥。
两人继续走着,终于近了入山门的地方,可以清楚地看到有不算少数的弟子在巡逻把守,硬闯当然是不在考虑之中,步欢歌抬袖思忖片刻,径直丢下元无笑另寻他路去了。
只剩一人的元无笑用抱着的剑敲了敲自己额头,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敲出方法来,几息后,他竟真的直接朝着山门走去,然后不出所料地被拦住。
“不知阁下入此是为何事?”一名弟子按例问道。
元无笑勾上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小兄弟,实不相瞒,我是来找我失散多年的亲弟弟的。”
“额,莫非阁下的弟弟也是我正清门下的弟子?”
“对对对,我从老远的地方来,路上碰到不少凶恶的坏人,吃了好几缸子苦,背了好几辈子的债,连我老爹唯一留下的疾行兽都死了,要多惨有多惨,就是想见我弟弟一面,你行行好放我进去,道祖神兽还有什么妖娲都会保佑你的。”
这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套,竟没叫那弟子听出来有哪块地方不对劲,他看元无笑说完沉痛地一抹眼,虽然袖子并没湿,但内心已经深受感动。
“真、真是动人的兄弟情谊,你尽管说出名字,我亲自领你去找人!”
“很好很好,他叫玉知瑕,你要是见过就一定会记得。”
“居然是玉师弟!”那弟子的神情顿时更是严肃起来,认真地一点头,“大哥,我这就带你去!”
说完“歘”地一下就冲到了老远,元无笑挑了挑眉,暗想这人喊得还真是不见外,随即飞身跟上。
于是,今日的山道上多了两道似箭的身影,时而像清风般飘逸飞扬,迅疾潇洒,时而又犹如展翅的雄鹰,恣意翱翔,然后,他们就被逮了。
执法峰弟子拍出一张罚条贴在元无笑的剑上,“入山大道禁止疾奔,你们超速了。”
说完就要压着那名弟子去执法堂,元无笑愣了一愣,默默瞥了瞥小弟子,“小兄弟,你有点不靠谱啊。”
“大哥,等我放出来,我就带你去找玉师弟——!”
凄厉的呼声渐渐飘远,那小弟子被压走了,倒是又吸引来了一片看热闹的吃瓜弟子。
“阁下不是我门派中人,此次便不追究,还请自行离去吧。”执法峰弟子拱手说道。
元无笑转眼思量了一下,又抬抬袖子一抹眼,“我是来找我失散多年的弟弟的,他叫玉知瑕,为了找他,我……”
此处省略描写他具体有多惨的八百字小作文。
执法峰弟子听后同样表示深受感动,并保持怀疑态度,“你跟玉师弟长相差距有点大。”
“唉…我们普通人家,能出一个长这么好看的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不能刁难我死去的老母吧。”
“……算你说得有理,但若没有证据,我们不会贸然带你去见玉师弟。”
哎呀,一群倔驴……元无笑面色如常,暗中捏着剑鞘的手却是紧了又紧,骨节处已是青白一片,眼看就要忍不住动起手来,不远处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入各人耳中,立刻叫他松下了手。
“各位师兄,发生何事了?”玉知瑕拎着生无可恋的星肆一jio,正要下山,却发现这里一片人头攒动,凭他对宫内一众违法犯罪人士的了解,他也已经预见某些事情的发展了。
执法峰弟子一见正巧是玉知瑕来了,赶忙说道:“玉师弟你来得正好,看看认不认得这个人?”
“他……”玉知瑕走近几步,和元无笑默默对视了三秒,随后移开视线,“应该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
“竟然是真的!”围观群众一片哗然,随后连连见礼,“失敬失敬。”
玉知瑕拉过元无笑,替他一一还礼,“有劳诸位师兄操心,知瑕与兄长还有事要叙,便先行告退了。”
他领着元无笑往下山的路走去,此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元无笑却有些心虚了,半垂下脑袋蹭了蹭剑柄,虽然他知道玉知瑕不会骂他,更不会打他,但他好像还是给玉知瑕惹到麻烦了。
不过,他元无笑是谁,杀人不眨眼的魔宫左使,转头就把那点心虚甩得一干二净,“少宫主,见到我开不开心啊!”
玉知瑕点点头,“嗯。”
“别这么冷淡嘛,”元无笑捞过玉知瑕,用手臂夹住一同往下走,“来,喊大哥。”
“……”
“现在不在宫内,反正宫主又听不到,喊一声,就喊一声。”因为这事,元无笑不知道被敕命妖娲教训过多少回了,但皮厚又不长记性大概说的就是他,非要一门心思地哄着玉知瑕喊他大哥。
“大哥。”而玉知瑕也总是拗不过他的。
“欸~”
两人脚程很快,下山的路程很快就走完了,随后找了处僻静的地方,布好结界后才正式进入正题。
“娘有新的命令要给我?”玉知瑕问道。
元无笑摇摇头,“我只是来看你,那个女人才是负责传命的。”
“欢歌也来了?”
“来了,只是不知道现在跑去哪里,像我一样直接走上去不就好了。”
这下轮到玉知瑕摇头了,他有些不赞同的看着元无笑,“你这次太莽撞了。”
顿时,元无笑神色不快了起来,倒不是针对玉知瑕所说的话,“莽撞?就是要莽撞的好!要是身份暴露,我就直接带你回宫,报个屁的仇!宫主想来就叫她自己来!”
他按住玉知瑕肩膀,罕见的认真,“少宫主,听好了,你不是一定得事事顺着你娘的心意,虽然这对你来说一时还有点难以理解,但、”
“我知道。”
元无笑懵了懵,“嗯?”
“但我打不过我娘。”玉知瑕也认真地回视过去。
唉?这孩子已经考虑过这些了吗?而且似乎还考虑得很透彻。
孩子说大就大了呀,玉知瑕再也不是需要他牵着走路、会扑着抱住他、甜甜地的喊他哥哥的小不点了……元无笑陷入了感慨与沉思之中。
玉知瑕则在一旁默默补刀,“你也打不过。”
“……”
明明耳旁没有声音,元无笑却觉得今天的风声有点喧嚣了起来。此时此刻,他正调动着平生所积累的全部育儿知识,脑瓜子飞转,最后得出的结论叫他整个人沉重了起来。
“再喊我一声大哥吧,根据我的经验,再过不久你就会进入看谁都不爽的人生阶段,搞不好还会骂你娘是臭老太婆,这一点我倒是不反对,但千万别在我面前骂我,我会受不了的,你要骂,等我不在的时候再骂,当然如果你不骂……”
玉知瑕笑了,这个人絮叨起来总像是无止无境的,别人听久了总觉得烦,唯他习惯了,反而感觉亲切,“大哥,我不会骂你的。”
“好好好,你说的,大哥我会记一辈子。”
其实,元无笑在外界的称号是冬蝉无笑来着。
而蝉在冬日,是不鸣叫的。
第9章 少宫主
从无人看守的险峰绕上来,步欢歌敛了气息在林间穿行已有莫约一柱香的时间,但对于怎么找到玉知瑕这一问题还是毫无头绪。
要怪就怪那个元无笑,说什么要给少宫主惊喜,率先就把星肆给放了出去,要不然跟着幻羽兽早就找到少宫主了。
步欢歌心底一阵腹诽,掠行间突然经过一片药田,田间蹲着一个少年,他正在用他那半吊子的蕴灵诀温养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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