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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烟云-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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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樱一惊,侧身望了望云毅,道:“你……你不必听她的话,她不过是吓唬你。”

云毅道:“我自有分寸。”他对萧湘女道,“我只希望你永远记得今天的话,若不然,你便知道我会怎么做。”

秋樱对云毅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待萧湘女走后,她对云毅道:“云大哥,谢谢你对我们这么好。”

云毅摇头道:“不必客气,在我心里,你和谷辰轩就像我的亲人,娘在天上,也希望我好好照顾你们。”

云毅离开后,秋樱的日子恢复了平静,却变得更加沉寂。“辰轩哥,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秋樱心里惦念谷辰轩,她静静走到河畔,望着白皑皑的天地,等待和守候着那个逃避现实的男人。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19、明媚争妍能几时

梁王府内画屏坞,一抹蓝色的倩影,梳着高髻,正坐在炕上刺绣。只见一针一线间,绯红的绸布上现出栩栩如生戏水的鸳鸯。

喜儿从门外抱着暖手炉进来,对西夕郡主道:“郡主,你歇歇,焐一下手吧。”

西夕郡主静静地道:“我不冷。”

喜儿坐到她身旁,道:“郡主,将来婚礼你穿上这件亲手做的鸳鸯嫁衣后定是十分美艳。”

西夕郡主抚着绸布上的鸳鸯,道:“但愿毅哥哥看着也喜欢,不会嫌我手拙。”

喜儿扬声道:“郡主蕙质兰心、心灵手巧,天底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像郡主这么好的女子,他焉有嫌弃的道理?”

西夕郡主娇羞一笑,拿起针继续刺绣。

喜儿顿了顿又道:“郡主,云大人很久都没来看望郡主,你不担心吗?”

西夕郡主温雅一笑,头上的黄花步摇轻轻摇摆,映衬着她雍容娴静的玉颜,她问道:“我干嘛要担心?”

喜儿道:“郡主,你也太糊涂了吧?利子规无缘无故出现在云毅母亲的丧礼上,难道郡主一点都不怀疑她与云毅藕断丝连?”

西夕郡主一听之下,不小心把绣花针插入指尖,疼得她即刻缩回手去。

喜儿望着她煞白的脸,连连问道:“郡主,你没事吧?”

西夕郡主捂着指尖,回答道:“我没事。喜儿,毅哥哥近来伤心过度,忙着云老夫人的丧事,儿女私情自得放到一边,这才是真君子,你怎么能怀疑他?”

喜儿垂首道:“郡主,我不是有意的,我说错话了。”

西夕郡主道:“关心则乱,喜儿,你也是非常非常地喜欢他,在意他,对不对?”

喜儿点了点头,道:“嗯。”转眼她又道,“但是他眼里只容下郡主,哪有我的位置?他望郡主却从来没瞧我一眼。”

西夕郡主摇头道:“不,喜儿,你我是一体的,你就是另一个我,我的一切就是你的一切,我说过我们要一起爱他。”

喜儿拉着西夕郡主的手,喜笑颜开,道:“我明白郡主对我最好了。”

正说话间,梁王差侍女请西夕郡主过去。

西夕郡主便和喜儿过去向梁王请安,之后她问道:“不知父亲找女儿来所为何事?”

梁王如实道:“西夕,我是为了云毅一事找你。”

西夕郡主问道:“毅哥哥有什么事?”

梁王道:“女儿,你可知云毅与利子规是何关系?为什么利子规会在云毅母亲的丧礼上出现?”

西夕郡主摇了摇头,道:“女儿不知。”

安氏开口询问道:“西夕,你没问清楚吗?”

西夕郡主回答道:“父亲,母亲,毅哥哥最近忙里忙外,云老夫人的逝世对他打击甚重,女儿不敢打扰。”

梁王道:“利子规是罪无可赦的妖女,如果云毅跟她有任何牵扯,这个罪名恐怕连御史府都承担不起。”

西夕郡主赶忙解释道:“父亲,你说得太严重了,毅哥哥跟利子规不会有关系,他赤胆忠心,天地可鉴,不然女儿决不会看上他。”

喜儿也道:“是呀,王爷王妃,就算你不相信云毅,也要相信郡主,郡主如此深爱云大人,绝不会看错人。”

梁王道:“我还是有所忧虑,这样吧,我将云毅传来,亲自问清楚他。”

西夕郡主面有难色,道:“父亲,不要。”

梁王问道:“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西夕郡主幽幽地道:“女儿也不知,只怕父亲会为难毅哥哥。”

梁王道:“你放心吧,你这么喜欢他,他一定会成为我的东床快婿,我不会让你和他难堪。”梁王把云毅召到府内,问他道,“云毅,本王问你,你和利子规是何关系?为什么她会去祭拜你母亲?”

云毅回答道:“利子规是我婶母的妹妹,与我家素有渊源,她祭拜亡母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不管我和她有什么恩怨,都不该阻止她。”

梁王道:“原来如此,那上次本王和洪大人派你去大相国寺刺杀利子规,你为何要答应?”

云毅道:“因为利子规祸国殃民,为了大宋江山和圣上,我不得不遵照洪大人和梁王的吩咐。只是云毅没用,杀不了她。”

梁王道:“听说数天前利子规再次潜入宰相府,乔装打扮与朱星延大婚,最后被揭穿身份,她只得掳走朱星延逃命。你可知道利子规为何要这样做?她与宰相府有何纠葛?”

云毅道:“因为利子规是金陵伊家后人,当年朱宰相杀害她全家,掳走凤凰彩翼,敬献给圣上从而加官进爵。今日利子规存心报复宰相府,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复仇,而先前她进宫却是想借圣上之手,拿回属于伊家的凤凰彩翼。”

梁王道:“你说利子规就是南唐余孽,叛臣伊家的后人?”

云毅回答:“是,现在我也无需隐瞒,但听利子规和我母亲说,伊家是冤枉的,他们不是叛臣,是朱宰相丧心病狂,想要夺走伊家传家之宝献给圣上,才故意冤枉和杀害伊家全家数百条人命。”

梁王回忆道:“当年这件事错综复杂,牵扯甚广,本王也不能妄下定论,还得仔细查起。对了,洪大人可知实情?他怎么没向本王提过伊家之事?”

云毅道:“洪大人与我都知道这件事,不过指控朱宰相的证据不足,我们只得待证据确凿后方公诸于世。”

梁王道:“原来这样,不过就算伊家再怎么冤枉,但利子规勾结外族、罪无可恕,你都不能对她心存袒护,明白吗?”

云毅点了点头,道:“云毅明白。”

梁王道:“好了,不提扫兴的话。”他望了望西夕郡主,对云毅道,“我女儿与你的婚事你打算几时举行?”

云毅道:“我如今没心思细想这些,等我守完孝期,百日之后再作打算。”

西夕郡主出声道:“父亲,毅哥哥刚刚丧母,这些事怎能现在提及?”

云毅望向西夕郡主,感激地道:“郡主,谢谢你这么体谅我。”

梁王道:“本王只是想云老夫人在天之灵,也希望儿子早日成家,好了却心中所愿,当然这种事也急不来,就等云大人守完丧期后再作打算。不过希望云大人别让我女儿、御史府和在天之灵的云老夫人等太久了。”

云毅回答道:“我知道,等亡母丧期过后,一切任凭梁王和王妃做主。”

云毅拜别梁王和安氏后,跟着西夕郡主到画屏坞小憩。西夕郡主本想拿出鸳鸯刺绣给云毅观赏,却见他心情不佳,只好作罢。她对他道:“毅哥哥,我父亲那般逼问你和利子规的关系,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代他向你赔不是。”

云毅惊醒,摇摇头道:“郡主何出此言?梁王并没为难我,我也不会因此心生芥蒂,你不用担心我。”

西夕郡主仔细掂量,终于启齿道:“毅哥哥,此时我本不该打扰你,但有一件事我还是想问清你。”她转过身不敢面对他,缓缓问道,“你曾说她是你的心魔,不知现在还是不是?”她两手互握,她问他的同时又何曾不是在问自己。

云毅走到她身边,掰开她冰凉的双手,与她十指相扣,之后抬头望着她,对她道:“郡主,我不知该如何向你保证,但自从与你一起后,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从未和她说过一句话,请你相信我。”

西夕郡主听到他的话,忍不住扑入他怀里,道:“毅哥哥,无论你心里还有没有她,我说过永远都会等你,我们讲过一生要不离不弃,长久相伴。”

云毅点了点头,道:“郡主,等我守完孝期,便会娶你为妻,我想娘在天上也一定迫不及待,她是多么盼望我早日娶到你这么一位贤良淑德的媳妇。”

西夕郡主不再说什么,她就这样静静抱着云毅,只盼时间能在此刻停留,让他们相依相伴。

云毅呆了一会便又回到张家村,来到他母亲坟前。他一边烧着纸钱一边道:“娘,今日我去了梁王府,梁王问起我和郡主的婚事,那时孩儿想到了娘,如果娘能活得久一点,看到我和郡主成亲,想必很是心满意足,这不能不说是孩儿的遗憾。”

他的话刚完,一个细微的脚步声走了过来。云毅转过身,看见利子规已经走至他跟前。云毅站了起来,退后两步,没有说任何话。他早已无话可说,只愿两人从此井水不犯河水,永不相关。

风轻轻掠过利子规雪白的裙角,泛起层层涟漪,永无止境,就像他们宿命的纠缠。利子规见云毅避她三尺,宛如形同陌路,她心凉如水,不禁咬了咬唇。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此,既然无法如凡夫俗子般相爱,她便要痛着爱他。她开口问道:“你和那位千金郡主真要成亲?”

云毅没有回答她,他早已决定不再和她多说一句话,这是她唯一能对西夕郡主履行的承诺。

利子规目光凛肃,又道:“我知道沾上我这个罪恶滔天的疯子会让你身败名裂,所以你避我都来不及,但是就算你表面再怎么掩饰,你都欺骗不了自己的心。”云毅还是一言不发,利子规继续道,“还有最后一句话,你可知,我怀有朱星延的孩子,我怀有我最恨仇人的孙子,你可知道?你可伤心?”

云毅像木头人那样站着,俨然失去所有知觉。

利子规满怀欣喜,转身离去。

秋樱走了过来,随后跟上利子规,喊道:“姐姐。”

利子规停住脚问道:“你跟着我干嘛?”

秋樱顿了顿道:“如果你深爱一个人,便应该懂得成全,而不是一味地伤害他。”

利子规笑了笑,道:“成全?我还没到那种境界。我和他注定要互相伤害,无尽纠缠,至死方休。”说完后冷冷离去。

梁王府内,喜儿笑靥如花,挽着一盏宫灯走进房间,放到绣台上,照得西夕郡主温和的脸色更加光彩。喜儿道:“郡主,你绣得越来越勤了,还有三个月,就可以听到云大人和郡主的喜事,到时候家喻户晓,整个京城都震动了,大家都说郡主和云大人乃天造地设的一对,成就了世间最美满幸福的姻缘。”她绘声绘色地提道,仿佛这一天就在眼前。

西夕郡主莞尔一笑,柔情蜜意无不显露眉梢,她摇了一下喜儿的头,道:“你这丫头,嘴巴抹蜜了。”

正在这时,灯光忽明忽暗,一个人影倏忽飘到她们面前。那人一身丝衣胜雪,在寒冷寂静的夜里,绽放着幽灵的诡异。

西夕郡主停下针步,喜儿拉着她的手,主仆二人不由得僵硬了面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过了一会,喜儿才支支吾吾地道:“你……你是人是鬼?我们王府防卫森严,你怎么进来的?”

利子规挥一挥衣袖,冷笑地答道:“这世上还没有我闯不进的地方,皇宫内苑我都去过,何况区区梁王府?”

西夕郡主不愠不火地问道:“不知姑娘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利子规听了她的话,仔细地打量她,只见她温婉华贵,贤淑端庄,连自己都比不上。她又把房间瞧了一遍,房内一桌一椅,一草一木,上接壁上的古玩珍品,下至脚底的毛毯,还有中央连绵的美人画屏,就连最不起眼的角落,都被装扮得井然有序,纤尘不染。利子规啧啧地道:“难怪……难怪……有美人相伴,再加上这么舒适的环境,难怪他一头栽进温柔乡,从此醉生梦死、乐不思蜀。”

喜儿不悦她的话,壮了胆子,冲撞她道:“胡说八道,云大人和郡主的事岂容你这个女魔头来置喙?”

西夕郡主轻轻劝道:“喜儿,不许无礼。”

利子规又道:“好一个知书达礼的王府千金,我讲了难听的话你不但不生气,还反而去责备下人无礼,难怪云毅都被你收服。”

喜儿翘起嘴皮,使着小性子,道:“云大人又不是没长眼睛,难道他会喜欢那些水性杨花、不干不净的女人?”

利子规不生气,却摇了摇头道:“真是奇怪,一个温慧识大体的郡主,怎么会教化出如此刁蛮无理的丫环?”

西夕郡主赔礼道:“喜儿说话不知分寸,还望姑娘见谅。”

利子规傲然道:“我不会跟她计较,今天来主要是和你谈一谈云毅。”

西夕郡主心头一凛,脸色却依旧温柔,她问道:“不知你想谈毅哥哥什么事?”

利子规讥笑道:“毅哥哥,这个称呼叫得真够亲热。莫非你们山盟海誓,果真难舍难分了?”

喜儿道:“那也不关你的事。”

利子规反问道:“怎么会不关我的事?想必云毅没把我和他的过去告诉你们,你们才认为不关我的事,看来他不够坦诚,是个不折不扣、见异思迁的伪君子。”

喜儿生气地戳着她道:“不许你诋毁云大人。”

利子规对喜儿道:“我明白将来你也会陪着你家郡主嫁给云毅,所以你这么维护他。这个云毅艳福实在不浅,一生不知有多少女人爱着他,又不知他爱过多少女人。”

喜儿急得说不出话,道:“你……你胡说什么?”

利子规笑着道:“你们一定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云毅的过去,那我就一五一十告诉你们。在我之前,云毅还爱过一个叫秋樱的女子,就是他母亲义子未过门的媳妇,那时他们爱得肝肠寸断、死去活来,结果却不得善终,因为秋樱一直认为,首先背叛爱情的是云毅,而使得云毅背负这个罪名的那人就是我。我拆散他们,最后连秋樱都意识到云毅终究会爱上我,便自动退出这场纠葛,选择了那个一生都不会伤害她的谷辰轩。”

西夕郡主淡定地道:“这……不重要。”

利子规道:“你说得对,秋樱不过是他生命中一个过客,但是我跟他的纠缠,却是无穷无尽,至死方休。”

喜儿道:“我不相信,难道云毅瞎了眼,瞧上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

利子规一点都不恼火,望着西夕郡主,娓娓道来:“是呀,云毅确实瞎了眼,才会在嵩山瀑布下把我错当成秋樱,与我热吻,气走他心上人,又会在皇陵地宫里主动搂我深吻,还不惜用他的性命换我的性命。而在大相国寺,他更是抵不住我赤#裸#裸的诱惑,最终没能杀了我,反而被我所伤,那心口的疤痕就是最好的见证,铭记着我们刻骨铭心的爱恋。”

喜儿气得七窍生烟,直叫道:“不要脸!不要脸的女人!”

西夕郡主听完利子规的话,想到云毅与利子规如此纠缠不清,不由得悲从中来,默默流泪。

利子规警告道:“郡主,你若识相就不该缠着一个心里有别的女人的男人,如果你不是我,最终痛苦的只是你自己。”

喜儿用娇嫩的声音反击道:“利子规,你以为威胁得了我和郡主吗?本来我们不屑与你争,但是现在我们偏偏要争,这是报复你最好的手段。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你就等着瞧,看云毅是不是真瞎了眼,选择你这个恶贯满盈、死不要脸的女魔头。”

利子规笑道:“骂得好。”她扫了西夕郡主和喜儿一眼,继续道,“那就等着瞧,看你们主仆二人是否真有这个本事。”

20、心有千结

隔日,云毅一早被请到梁王府。一进画屏坞,喜儿在那里焦急难耐地踱着脚步,西夕郡主则坐在榻上,暗暗地拭着眼泪。见到云毅进来,喜儿冲了过去,正要掴他一巴掌,她也不是真想打下去,云毅及时抓住她的手,一头雾水地问道:“喜儿,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喜儿恨恨地跺脚,道:“你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云毅道:“就算真的生我的气,你也要让我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喜儿道:“你净去招惹那些不三不四、不干不净的女人,害得我们郡主伤透了心。”

云毅一本正经地询问道:“这是什么话?我怎可能那样做?”

喜儿道:“你混账!你还狡辩,昨天利子规连夜潜入梁王府,专门来羞辱我家郡主,把你和她那些见不得人的事通通告诉我们,还威胁郡主离开你,不然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云毅锁紧眉头,跑向西夕郡主,蹲到她身边,神色慎重地对她道:“郡主,我真不知道她竟然会这样做,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他转身想走,西夕郡主拉住他,埋到他怀里,泪眼婆娑地道:“毅哥哥,算了,她那么厉害,什么人能耐得了她?你要她给我个什么交代?我知道她想拆散我们,也许她真的很爱你,才会这么做。”

云毅信誓旦旦地道:“郡主,我对天发誓,自从与你一起后,我真的没去搭理过她,如果我有半句假话,便叫我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西夕郡主道:“毅哥哥,你何必发这种誓?我一直都相信你,我曾说过,你是上天给我的补偿,是我这辈子唯一能够依靠的人。”

云毅道:“郡主,我定不会叫她拆散咱们,你好好休息,我去找她。”

西夕郡主不肯放开他,劝道:“毅哥哥,你别去找她,你见到她,不正遂了她的心意,她要你永远忘不了她。”

云毅道:“郡主,那我以后多来陪陪你,绝不会让她再来骚扰你。”

西夕郡主破涕为笑,道:“好。”

喜儿走过去,嘟着嘴,故意很生气地问道:“云毅,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们郡主?快快交代,连利子规那个妖女都说你是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云毅叹气道:“郡主,我之所以不愿重提旧事,是因为既然决心忘记,何必又再提起?你明白吗?如果你真想听,那我从今天起慢慢讲给你听。”

西夕郡主轻轻摇头道:“毅哥哥,不用了。你说得对,既然决心忘记,若再提起,不是徒增伤悲,又何苦呢?”

云毅道:“郡主,你真明白事理,今生娶到你,是我云毅的荣幸。”

喜儿道:“是呀,云大人,你不能辜负我们郡主。你可知道,本来昨晚我们可以倾尽梁王府的兵力将利子规抓拿,但是郡主念起你家和她的渊源,不愿伤你的心,才让她来去自如。”

云毅道:“郡主,谢谢你,但是以后莫要这样做,她盗了凤凰彩翼,勾结辽人,罪大恶极,终有一天,朝廷不会放过她,而我也不会放过她。”

喜儿拍掌,嘻嘻笑道:“好呀!好呀!要是利子规听到这样的话,以后绝不敢破坏郡主和云大人的感情。”

出了梁王府,云毅仍然在想:“这个利子规,我虽不去找她,但以后她若三番四次来骚扰郡主,那如何是好?”想着想着,他看到宰相府的人马。“看来他们还是继续在寻找朱星延。”云毅便偷偷跟着他们,看能否找出利子规的下落。

只见黄仙带领属下到了郊外一处荒山,荒山上别无其他,唯有一座破落的山神庙。黄仙使个眼色,侍卫们一脚把门踢烂,闯进庙中。黄仙喊道:“小侯爷,你在吗?”喊了很久,都没回音。

侍卫们从四面八方回来,都禀告道:“黄总管,搜不到人。”

黄仙道:“给我到外面去看。”他们又都出去,搜了许久,仍旧一无所获。黄仙道,“明明听人报告是在这里,怎么找不到?莫非早走了,往别的方向追。”

待他们走后,云毅走进荒庙,环视了一周,发现毫无人影,只好退出来。他刚要走,忽然听到声响,一只凶猛的雪貂钻进雪地,朱星延被咬中手指,蹦了出来。他一身破旧的衣裳,蓬头垢面,比街边的乞丐都不如。

云毅看到以往不可一世、专横跋扈的堂堂相府小侯爷,如今变得邋遢肮脏,心里也有所感慨。不过他乃是非分明之人,对朱廉的恨之入骨并未转移到朱星延身上。他冷冷地瞧着他,问道:“你怎么躲到雪地里,不跟他们走?莫非利子规威胁你?”

朱星延不去扫身上的雪花,摊开双脚就坐下来。雪地里那么冷,寒气直逼上来,他麻木地坐着,心灰意冷地摇摇头道:“她并没有胁迫我,我已经是个生无所恋、行将就木的废人,去到哪里都没用。”

云毅问道:“利子规呢?她在哪里,给我叫她出来。”

朱星延道:“我不知她去了哪里?我也在这里等她。你知道吗?她跟我袒露了真相,她根本就没有怀我的孩子,我感觉一下子从天堂掉到地狱。现在仔细想想,我与她的相识,都是一步步安排好的,我成了她向我父亲复仇的工具。甚至她对我讲,她从来都没被我碰过,由始至终她都没爱过我,以前的风花雪月不过是药物后的幻象,是一场空,一场空而已。”

云毅心中不免震撼,想到利子规对他编的谎话,说怀有朱星延的孩子,其实不过是为了叫他伤心,才施出来的招数。他本想深究下去,却记起情深义重的西夕郡主,他赶紧扼断对利子规的念头,问朱星延道:“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朱星延回答:“我找不到倾诉的人,唯有你置身事外,反而是可以倾诉的对象。而且你虽是我父亲的仇人,却一路见证了我和利子规起伏的感情。”他继续道,“你知道吗?我又问利子规,既然你不爱我,不愿被我碰,那邪教的首领耶律青、皇帝有没有碰过你,你是不是喜欢他们。她坦言说没有,她不会让不爱的人碰她一个脚趾头。”

云毅听完朱星延的话,不禁想起与利子规的过往,那段埋葬在记忆深处荒唐的岁月。如果朱星延所言句句属实,那么利子规从不让别人碰她,她没爱过朱星延、耶律青甚至皇帝,是不是因为她只爱他?她爱他,才不惜让他看到她一切,才忍不住多次与他亲吻。他又想起在大相国寺时她说过:“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从未喜欢过任何人。我不会当什么皇妃,荣华富贵,在我眼里不过过眼烟云。”还有在雁门关,她第一次心痛地流泪,对他道:“我不是要折磨你,我是要爱你。”想起这一切,云毅只剩无尽的唏嘘,他深深叹了口气,松开一直紧握的剑柄,移步往回走去,独留朱星延仍在雪地里喃喃自语,倾吐着满肚子苦水,他道:“我对她付出全部的爱,甘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她却从未爱过我,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又有什么意思?”

金色的皇宫,夜深人静,皇帝的寝宫中闪过一个人影。皇帝吓了一跳,刚要嚷出声,利子规开口道:“万岁,是我。”

皇帝惊道:“利子规,是你。你……你想怎样?”

利子规道:“万岁,你怕我了?你何必那么怕我?”

皇帝道:“利子规,朕自问待你不薄,想要给你一切荣誉,甚至为你开皇陵,取出先皇的凤凰彩翼,可你不仅辜负朕的心意,还勾结辽国使臣耶律青刺杀朕,拿走凤凰彩翼,你让朕变成天下人埋怨的昏君,你知道吗?”

利子规道:“万岁,你对我那么好,我怎会刺杀你?是孙律成冤枉我,当日真正刺杀你的人是耶律青和朱廉,他们才真正勾结,一起来嫁祸我。还有你身边的大将孙律成,他更是朱廉派来监视你的耳目。”

皇帝道:“朕听了太多闲言碎语,不知道该相信谁。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你指控他们勾结,便要拿出证据给朕看。”

利子规道:“万岁,我今天来,是向你袒露我的身份。我之所以拿走凤凰彩翼,是因为它本来就属于伊家,而我就是伊家唯一的后人伊夏雪。当年朱廉强抢伊家家传之宝凤凰彩翼敬献给先帝,为此杀害伊家数百条人命,犯下了滔天罪行。”

皇帝反驳道:“不,当年的伊家是南唐余孽,存有叛国谋反之心,朱相国是秉公办理,歼灭叛臣,为此先皇特地加封他的官位,还让他的子孙世袭侯爵。”

利子规哈哈笑道:“这是我听过最可笑的笑话,明明是皇帝昏庸,爱聚敛宝物,才有百官不择手段,敬献珍宝,是以造成冤狱。”

皇帝喝道:“利子规,你放肆。朕以前一直认为你温顺贤良,没想到你大逆不道、出言不逊,朕看错你了。”

利子规道:“万岁,我早就什么都豁出去。我之所以站在这里,也是为了你的江山着想,朱廉罪无可恕,他觊觎大宋江山,私自铸造兵器,收敛钱财,他还和耶律青勾结,一起对付我,如果你不相信他的所作所为,你可以找御史府的人去查证。”

皇帝面无血色,点头道:“朕会查证的,绝不能冤枉了贤臣。”

利子规道:“如果万岁有一天查出真相,就请您为伊家洗清冤情,公告天下,斩杀朱廉,就算我被千刀万剐,死无葬身之地,我都会感激万岁的恩情。”

说完话后她便要走,皇帝叫道:“你去哪里?”

利子规道:“我自有我的去处。”

皇帝道:“你别走,到了现在,朕还是一样喜欢你,你留下来,朕一定帮你查清所有真相。”

利子规摇头道:“万岁身边的大臣太厉害了,有多少人想要置我于死地。太后、您的妃嫔,她们更容不下我,我留下来一定活不了,所以非走不可。如果万岁顾念旧情的话,此时就请别张扬,让我顺利走出皇宫。”

皇帝道:“朕答应你。”他金口一开,利子规便如烟般消失无踪。他不免后悔,脑海里想的还是她的模样,那个出尘如仙的妩媚女子。

21、一朝漂泊难寻觅

冰雪消融,冬天已经过去,乍暖还寒,春季悄悄降临。天地之间有一个行客,穿着一身白色的麻衣,一脸风尘,独自走在茫茫的苍穹下。天大地大,他回不去以往的日子,也看不到未来的道路。他该何去何从?

谷辰轩一直往北走,眼前是宽阔的草原,他来到一座牧场。冬天刚过,草地里抽出新芽,蕴藏着无限生机。一个挥着马鞭的青衣姑娘,扎着两根粗大的辫子,浓眉大眼,正在草地里放牧。

这时,马步急促,嘶喊声传来,几个穿着毛皮大衣、披肩散发的莽汉,手执长矛,来到青衣姑娘面前,他们瞪着她吼道:“滚!马羊给我们。”

青衣姑娘气煞了脸,骂道:“你们这群可恶的辽人,这里还是大宋的国土,你们就敢抢我们的牲畜?”

领头的莽汉“呸”的一声,二话不说抬起闪亮的长矛,正要往青衣姑娘头上刺去。

青衣姑娘吓得拔腿直跑,看到谷辰轩在不远处站着,她赶紧躲到他身后,祈求道:“少侠,快救救我。”

几个莽汉驱马追过去,抄起长矛向谷辰轩和青衣姑娘一同刺去。

谷辰轩定眼一瞧,那几个莽汉的长矛还没刺下,他屈腿一踢,疾如闪电,似有丘峦崩摧之势,几匹马同时被踢中腿部,受惊翻仰,莽汉们只顾得勒住马头。他们站稳脚跟,又驱马往前包抄谷辰轩。

谷辰轩拔出背后的剑,一招“雁阵惊寒”,从他们头顶掠过,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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