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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老妻重生日常[星际]-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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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瑞:“……”
胡扯的心意!
怎么回事,这个夏乔安是怎么回事?!
“先锋”一败涂地,红脸都没法唱了,真的就像一下子变成了服务于报复目标的临时哥哥。
距离夏乔安和葛瑞稍远的一个角落内,一只雄虫放下微型远视设备,恨铁不成钢地锤了一下旁边的装饰柱。
“葛瑞完全不行,三言两语就被夏乔安绕进去了!他自己先提‘哥哥’,又走的温柔路数,反倒让夏乔安用‘哥哥’套住了他!”
“……我怎么觉得他已经快要对扮演临时哥哥麻木了。”
“谁去帮他?夏乔安那位匹配对象还没来吗?”
“到门口了!刚接到的消息,正在往厅里走。”
“好,给葛瑞暗示,让他五分钟后把夏乔安往门口带。”
真的已扮演临时哥哥扮到麻木,险些忘了今晚真正目的的葛瑞接到暗示时,比起心下先松一口气,感到终于要解放了,他发觉自己心态简直奇怪。
假如夏乔安以前一直都是今晚这个样子,虽然表情不怎么友好,说话也还是经常会噎虫,但会老老实实喊“哥哥”,说什么“你的心意”……也没那么讨厌嘛?
……不不不,清醒一点!别忘了今晚的正事!
重整过心情,葛瑞便开始有意无意将身旁的少年往门口带。
当两人快要临近宴会厅大门处时,都不用葛瑞特意提点,他旁边的少年耳尖一动,已捕捉到了骚乱的声源。
“哟,这是谁家带来的,怎么穿成这样就过来了。”
“请柬查过了吗?这个点才入场,怕是根本没把家里雄虫放在眼里吧?”
“别急着走啊,你家雄虫哪位?行事这么自我,平时是不是没少忤逆对方,我们来替他管教一下如……”
最后那虫的话没能说完。
“哐”的一声,一只餐盘斜斜擦着他脸颊飞了过去,撞在后方墙面上,洒了一地点心渣。
门口一方区域登时一静。
须臾,属于少年的声音响起。
他不疾不徐地说:“你又是哪位,有资格替我管教我的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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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众因夏乔安忽然发作而错愣的虫子里,最先反应过来的却不是被夏乔安截了话的那位。
是直到眼睁睁看见道黑影穿过众虫,听见了点心盘撞上墙的动静,方才意识到自己手上空了的葛瑞。
这只年长夏乔安半岁的雄虫忍不住蜷了下手指,他虚虚握住自己空无一物的掌心,心下惊骇莫名。
以他已经经历过了第三阶段进化,如今理应比夏乔安要高出一截的综合素质,他竟是在夏乔安拿走餐盘时毫无察觉,甚至连对方的动作是怎么做的都没看清。
夏乔安是什么时候有了这种速度和近身技巧……还是只是他刚才思维太不专注,想东想西的分心,才错过了对方动作,有了对方能力提升的错觉?
葛瑞一时想不明白,也不太愿意相信真是夏乔安的能力疑似又有所提升。
就在他心情复杂难明的时候,差点被餐盘削到脸的那位,便也终于反应过来了。
那是只从体型上就可见其富贵的雄虫。
他一面慢半拍地去摸自己的脸,一面不可置信地扭头来看夏乔安:“你做什么?!”
迎着对方惊怒交加的脸,夏乔安神色坦然,好像根本没拽过盘子砸虫。
“不好意思,没想到餐盘比我预计的还沉。”他轻描淡写地说,居然还道了个歉,“我看葛瑞端的辛苦,本来想帮他拿一会,结果不小心手滑。”
被点名的葛瑞就一噎。
对面雄虫表情更难看了,显然听出这道歉压根没有诚意,不想领。
他转身一指餐盘落地的位置,恼火的拔高音量:“这个距离,还专门是冲着我的位置砸过来的,你告诉我这是‘手滑’?!”
“当然是手滑。”夏乔安表情未变,他明明还只是少年模样,身量都还没长足,可对上一只满面怒容,结实程度快有他两倍的成虫,气势竟也不落下风。
用一张餐盘成了目光中心的少年语气轻飘飘的:“我一看见想要针对我,却还不敢正大光明的,明明就是想对别虫家的虫动手动脚,还非得给自己找顶高帽子戴的,就忍不住要定向手滑。”
这话说的不仅直白,扫射范围还广。
“夏小少爷这就言重了。”旁边有虫连忙打圆场,顺便使眼色给葛瑞。
他们的目的固然是要让夏乔安出糗,为夏小少爷的负面/传闻再添一笔,可“性情偏激无理取闹”与“替自家雌虫出头大动肝火”,这两者说起来都是发火,但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夏乔安这会虽然也发了火,还抽了餐盘砸虫,然而只要他的出发点是“维护家雌”,传出去不仅不会降低多少名声,没准还会给他反招起好感。
这便与他们的期望南辕北辙了。
“是啊,乔安。”葛瑞还在为刚才的发现心神不宁,收到同伴眼色后上前一步,想要跟着劝说夏乔安几句,却是被夏乔安回头一瞥看住,蓦地词穷。
“何必呢。”回头的夏小少爷忽然说。
葛瑞摸不准夏乔安这又是在唱哪一出,他想起那个把自己完全绕进去了的“哥哥”,没敢冒接这话,只能看着夏乔安,希望对方能把话再说明白点。
夏小少爷却是又转过了身,开始朝前走。
他那一盘子摔得粗暴又利落,在场的绝大多数雄虫,走的都还是温雅清隽贵公子路线,平时在外颇有“世家包袱”,没几个能像他一样说动手就动手。
眼看着今日脾气格外暴躁,还连说都不说一声,直接就上手砸了虫的夏小少爷走过来了,那起先围在对方匹配对象旁的虫子互相看了看。
是为了虫身安全起见也好,是下意识的附和同伴也好,反正总之,他们主动给夏乔安让开了一条道。
于是夏小少爷顺利走到自家未来伴侣跟前,也没怎么看对方,他驻足在雌虫前方后,就再转了身。
他俨然是以保护者的姿态挡在了雌虫前面。
“乔安。”宴会的主虫像这会才知道门口竟出了事,他神色匆匆的赶过来,额角还带着一点应景的薄汗,仿佛是非常焦急的样子,还没走到近前,先好声好气的扬声说,“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大家也都没有恶意,今晚我们聚在一起,就是为了放松放松,一块玩的,有什么误会把话说清就好了,何必闹成这样呢?”
“你来的正好。”夏乔安压根不接他话茬,也没理他话里暗指自己闹事,说完这么一句后,只稍稍朝后侧了下首,“终端临时权限开给我一下。”
被护在夏小少爷身后的雌虫微微一动,向来严肃的脸上像有奇异神色一闪而过,但旁虫再看过去,便只能看见他顺从的敛目低头,对少年雄虫的话依言照做。
夏小少爷像对雌虫的终端相当熟悉,轻车熟路找到了通讯界面和信件箱,接着便调出了那条以他的名义通知对方参加聚会的信息和电子请柬。
当夏乔安把这两样东西都拖拽到悬浮屏上,放大公示给在场虫看时,在场有一部分虫露出了摸不着头脑的神情,另一部分却是骤然变了脸色。
夏乔安:“下一回想要联合看我笑话的时候,烦请还把准备工作做到位一些,不然我真的会非常怀疑,第三阶段进化带来的能力提升究竟是落到了实处,还是只给各位徒增了一组数字而已。”
本就没准备在这里待上太久,夏乔安踩点入场,如今他家傻虫来了,他把对方即将遭受的为难掐断在门口这里,接下来当然就是到了他和律的退场时间。
没有谁比重生归来的他更明白,这群虫想整他还死要面子,对他有敌意还不敢走明路来针对。
而即便是对他有敌意,想要看他出丑,可这群世家子弟同时又还觉得,夏乔安跟他们是同类。
他们同样家境优渥,养尊处优,理应深谙一套世家游戏规则。
他们觉得夏乔安会遵守规则,吃这个闷亏。
十年前的夏乔安也确实吃了闷亏。
但十年前后的夏乔安凭什么还要跌进同一个坑里呢?
他还连规则都不想守了。
他准备直接掀了他们的游戏盘。
“先假意邀请我来参加宴会,称希望我能放松放松,又看准了我和律昨天才刚见面,多半还没交换通讯码,于是假借我的名义私传消息,骗他来参加宴席,不就是觉得我会因此大发雷霆,再当众发个脾气吗?”迎着向自己投来的各色目光,夏小少爷毫不怯场,“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不是真的想陪各位玩这个‘现眼游戏’,只是为了等后面这只虫。”
“现在我等到他了,各位的好戏大概是要看不成,毕竟演员都已经准备退场,还望我们离开之后,各位今晚依旧能有个好心情。”
计划被“计划目标”说了个明明白白,还不知道是从哪里流出去的消息,宴会主虫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
他看着夏乔安自顾自扔下这么一大通话,真的转身就要走,下意识喊住:“等等!”
一旁,他的同伴忍不住跟着开口,却是还想嘴硬:“可这也只是你口说,通讯记录可以作伪,也不排除有你提前和谁串通,想要反过来诬赖我们的可能。”
“是啊。”夏乔安看了他一眼,居然点了头,“通讯记录确实有作伪的可能,所以你要是有意见,我可以把它,以及我今天和邀请虫的通讯录音一并送交给专门机构,请专门机构进行公检,以便更好的维护我的合法权益。”
“而且我还要提醒各位一句。”夏乔安继续说,“众所周知,我还没经历过第三阶段进化,所以按着帝国律法,我不仅受未成年虫保护法的保护,还享受未成年雄虫特别保护法。”
他别有深意地看了喊他等等的主虫一眼:“你还坚持要把我留在这里,莫非是真想强留我参加宴席后的‘成虫聚’?引诱未成年雄虫提前享受成虫生活,这是违法行为。”
夏小少爷露出了今晚第一个堪称真诚的表情:“现在我还已经把它明确告知给你了,你要知法犯法吗?”
第七章
先前,打头阵的葛瑞被夏乔安给“反杀”了,稀里糊涂就真的当起了临时哥哥,给夏乔安端盘取点心,以宴会主虫为首的一干虫远观到那情景,他们还觉得,那主要是因为葛瑞能力不太行。
这会,眼见夏小少爷说话如倒豆,自己根本找不到插话间隙,一顶“诱骗未成年”的帽子在三言两语间被端到脑袋顶,眼看随时就要扣下来了,宴会主虫这才意识到,他们太轻敌,夏乔安今晚也真的不对劲。
说好的夏乔安正在为进化的事情烦躁不已,与第三阶段进化相关的一切话题都是对方的禁区呢?
怎么这本该被对方视为虫生之耻的进化落后,居然就被对方自己大方说出来了?
并且夏乔安还不仅大方说了出来,还拿未成年当起了保护盾牌?
撇开这进化的问题不提,另一边,说好的夏小少爷对匹配对象十分不满,昨晚回家后还大发了通脾气,“降级匹配”是对方近期的第二大禁碰雷区呢?
怎么这倒霉雌虫是找来了,夏乔安火也确实当众发了,但对方发火却压根不是因为嫌弃匹配对象,反倒是在替虫出头?
说好的不待见匹配对象,会当众给对方难堪呢?
一连串问号就如一排圆头小锤子,接二连三的把虫敲了个懵。
也把他们原本的计划砸得稀烂。
一众神色各异,但总得来说表情都不算好看的虫里,也就唯有扔出这一打“小锤”的夏乔安仍气定神闲。
少年心情不错似的微微翘着唇角,问:“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再不走他们这都要成强行扣押未成年虫,强逼未成年雄虫参与“成虫娱乐”了,他夏小少爷能不可以走吗?
宴会主虫心里憋屈得不行,再没说任何有阻拦意味的话。
倒是他的同伴小声嘀咕,说可邀请也是夏乔安自己接受的。
脚尖刚转了三十度的夏乔安闻声侧目:“所以我用的词是‘引诱’。”
夏小少爷给了对方一个充满关怀的注视。
是那种“你大约脑子不太好”的关怀。
主虫的同伴当即没了声息,夏乔安正要继续完成他的转身,却听后面又有虫开了口。
是道不太熟悉的声音,对方说:“也真是吓了我一跳,我看夏小少爷昨天在匹配大厅里脸色那么难看,匹配后的常规会面都没做就走了,还以为你对自己的匹配对象并不满意,可今日一见,你却又这么护着对方,夏小少爷这前后态度差别太大,真的很难令虫不惊奇。”
“这有什么好惊奇?”夏乔安不咸不淡地反问回去,回头看住对方,“不是同一性质的事件,当然不能相提并论——我的匹配对象,我对他第一眼是什么印象,是否喜欢,这是一回事,而我的匹配对象有没有在外面受欺负,是不是有外虫为难他,甚至是不是有谁在假借我的名头对他进行刁难,这就是另一回事了。我自己欺负我的虫可以,换外虫不行,有什么问题?”
说完,他顺便把那“关怀”注视也给了对方一份,非常挑剔地上下打量对方一眼:“连这种事需要分情况讨论都想不到,你的分析能力也真的很难令我不惊奇。”
少年可能是嫌宴会厅里太闷,礼服外套早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现下上身只穿着一件笔挺的衬衫,那脱下的外套原本搭在他臂弯里,但刚才,兴许是想着要出厅门了,准备把衣服重新穿好,却不料被问话接连打断动作,外套被少年拎起到一半,没来得及穿,他干脆就手腕一翻,反手把外套搭上自己肩膀,还留了一只手虚虚按在那,防衣服滑落。
这单肩搭衣,浑身充满了随意感的造型,就无端让他带给旁虫的嘲讽感都像有所上升。
想戳夏乔安“降级匹配”痛点的虫被自己的话反堵了一嘴,气得呼吸都不顺了几秒,他瞪着夏乔安想立即再反驳两句什么,却猛地感到另有一道视线刺了过来,让他瞬间汗毛倒立。
本能的循着那道视线追过去,这虫万万没料到,他对上的会是夏乔安后方雌虫的眼睛。
那只不知礼数的雌虫都进到室内了,还不摘军帽,帽檐在对方脸上投下了小半圈阴影,一双被笼在阴影里的眼睛却森然雪亮,投出来的视线都仿佛带有某种力度,目光宛如刀光。
“你没什么话想继续对我说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继续走了?”夏乔安背对律,看不见对方刚刚和眼前雄虫进行了怎样的视线交锋,也不知道他家大宝贝打了场无声胜仗。
见对面雄虫闭紧了嘴,俨然一副不欲多说的样子,夏乔安确认过对方已没有问题,索性又扫了眼前方众虫,确认过他们也都没有问题,方才再次抬脚迈步。
这一回,就终于再没有谁来打断他了。
他顺畅的朝宴会厅大门走去,却是半途自己又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律没跟上来。
别虫拦住他,一次次打断他的离场进程,夏乔安能来一个呛一个,完全没在怕的。
可自家虫不合作,不知怎么没配合他的行动,他就非但不会怼,还要先反省起自己——是不是律也被他的反复无常惊吓到了?是不是他刚才公开表示已提前知道有虫会骗律,却没提前联系对方,结果在对方那里的好感度又一次暴跌,雌虫有小情绪了?
想到自己那如今必然是可怜巴巴的好感条,夏乔安刚刚还气场全开能单挑全场,他这一瞬间,又像个漏气气球,气场忧忧郁郁的缩减到几近于无,非常苦恼。
而命运的可悲之处就在于,纵使他内里已经进入了烦恼自省模式,唯恐自己一个行为不当,再次降低未来伴侣对自己的好感,可明面上,他还得做那个虽已宣称“我的虫只有我能欺负”,但目前还没真正喜欢上律的夏小少爷。
“怎么不走?”披好“十年前的自己”马甲,夏乔安驻足侧身,没往回迈步,也没招手,只轻轻一抬下颌,示意后方雌虫跟上。
就是在这个时候,雌虫毫无预兆地看住了他。
夏乔安心跳忽然就漏掉一拍,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心口弥漫开来。
今晚刚见面的时候,律和他之间隔着不少虫,他如今还没成年,气势上能不输谁,身高上却无能为力,他被一众虫阻隔着视线,目光没法穿透他们,看清被围在中央的雌虫身影。
后来,这一干虫主动让道,可他们的关注同样也转移给了他,他一步步朝自家未来伴侣走过去,注意力却主要放在周围虫身上,只很“夏小少爷”的随意扫了律一眼,像打量一件自己的所有物是否还完好,尔后便又转身,没让自己的目光在对方多停留。
他那会怎么就没有让自己的目光多停留一会呢?
夏乔安想。
是了,他是怕自己会行为出格,怕眼神会不小心出卖他,怕再给律留下些奇怪的印象。
……可假如,他担心的前提根本就不存在呢?
一起生活了好几年的伴侣,需要按千计的昼夜里彼此相伴,是每天睡前醒后都能第一眼看见的那名对象。
你只要认认真真的,仔仔细细的看上他一眼,哪怕那张脸十年前后其实变化不大,可你就是能知道,这是属于你的那个他。
那短短一瞬间,从律眼神里传递过来的情绪就过于熟悉,也过于叫虫欢欣难当了。
夏乔安很想立即走过去给对方一个重逢的拥抱或者亲吻,但他同时也理智的明白,那不是适合发生在时下场景里的事情。
因此,在旁虫觉察到不对之前,夏乔安变换了表情。
既没因雌虫的驻步不前而发怒,也没有要斥责对方“忤逆”的意思,夏小少爷定定看了一动不动的雌虫片刻后,眼睛一眨,唇边多了抹不怀好意的笑。
他弯着眉眼,露着两颗天生的小尖牙说:“可别告诉我,你其实对‘留在这里’这个提议还挺意动的——想要对我犯罪吗?”
律:“……”
就同他家小少爷了解他一样,律当然也了解夏乔安,他甚至都不用听对方后面的话,只单看对方先露出的表情,就感到有根雷达天线在自己头顶支起来了。
这隐形的雷达天线已陪伴他度过多年“受欺”岁月,它一嗖嗖立起来,即意味着他接下来多半又要被夏乔安逗。
坦白说,是有一点期待的。
可真正亲耳听到逗弄内容的一刹那,面上还是十分严肃正经,内里却已炸成烟花的雌虫觉得,他家雄主用少年面庞说出“犯罪”这两个字,这份刺激还是太超过了一点。
超过到他原地木成了一尊“虫雕”,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夏乔安从宴会厅门口离开的,也不知道自己对那个问题最后是摇了头还是点头。
“是点头。”夏乔安仿佛精通读心术,他带着律抵达两虫能自由说话的地方后,回头说的第一句就是这个。
雌虫猛地抬起脑袋,表情居然带着愧疚,像觉得自己给虫添了麻烦。
但在他的道歉说出口前,他唇上就落了一根手指。
夏乔安说:“唔,逗你的。”
律:“……”
夏乔安一眨眼睛:“你完全愣住了,我再问你走不走,你一声不吭就迈步走,还差点踢正步。”
律挣扎着蠕动了一下嘴唇:“……我……”
夏乔安:“踢正步也是逗你的。”
律:“……”
换成那只真正的,十年前的雌虫,被这么三番两次的逗弄,面上或许还是不显,但内里大概就已是茫然又无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夏乔安了。
幸好,现今这个律来自十年后。
他不会为来自自家小少爷的逗弄气恼,说不过对方,却也自有一套“逗弄中止技巧”。
他轻轻叼住了夏乔安还没拿走的手指,力道极轻柔地咬了一下。
夏乔安收起玩心,拉近两虫间的距离,示意律低头:“来,换一个地方。”
他说的是嘴唇,准备终于跟伴侣来个重逢于十年前的亲吻。
十分反常的,律却没立刻动起来。
雌虫用那张本就自带严肃冷硬气场的脸,特别认真地看着他:“可我不敢对您犯罪。”
※※※※※※※※※※※※※※※※※※※※
夏乔安:今天我就当场表演一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八章
拿来逗虫的话被反抛回来糊了自己一脸,夏乔安一时就无言以对。
他默默盯着律那张认真又诚恳的脸,险些信了对方的话是真心的……而之所以说是“险些”,是因为雌虫正低头和他四目相对。
他逮住了对方眼里划过的笑影。
“……”沉默一小会后,夏小少爷把自己才被咬过的手指举了起来,“差点忘了说,你不该咬它的,我手上还缠着绷带。”
夏乔安伸出去抵虫嘴唇的是右手,那个十年前的他昨晚拳砸模拟舱泄愤时,用的也是右手。
绷带主要缠在第二指节往下的位置上,律刚才咬的是指尖,雌虫注意力几乎全放在自家雄主的脸上了,视线都没向下落,他直到夏乔安举起手,才猛地注意到绷带的存在。
“您受伤了?!”那一点因“回敬”雄主成功而升起的小高兴烟消云散,律一贯端正严肃的表情都端不住了,眼底难掩忧心,“非常抱歉!”
雌虫看起来像是很想立马捧过夏乔安的手仔细查看,但他手才抬起到一半,又像怕自己再粗心,忽略掉什么细节,又或者动作幅度太大,会把虫给碰痛了。
那快速抬到一半的爪子就硬生生顿在半空,过了两秒,才刻意减过速的开始继续向上抬……直到小心翼翼捧住雄虫的手,把雄虫受伤的手指托在掌心里。
看着律像捧着什么易碎品一样,把自己的手翻来覆去地看,夏乔安原本只是不甘被“反杀”,正好又有“手受伤”这个绝佳理由在眼前,他才专程提醒律看他的手,好转移对方注意,顺便向未来伴侣卖个小惨,收获一下关心。
可真的让对方担心又着急,还陷入到“我怎么能没及时发现您受伤了”的愧疚里,就不是他所期望的了。
那太超过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夏乔安制止了律想第三遍检查他手指的行为,用另一只空手抵住雌虫额头,让那颗脑袋没办法继续往前凑,“真的。是我不好,我其实没有多疼,这点伤口也不碍事,但我今晚大概有点过分代入进自己十年前的性格了,一时没缓过来,比平常要好斗许多,居然连跟你都要争一下。”
说着他摇摇头:“我和你争什么,争情绪的主导权吗?只能我带着你的情绪走,你要是反过来带了我一回,我就要跟你打主导权攻防战了?”
在“应该和律说清楚,让他别那么担心”的想法刚起的一刹那,夏乔安便意识到他之前心态不对。
六年伴侣,别说律平日里甚少这样“回敬”他,平常都是他“欺压”对方居多,雌虫偶尔才会反击他一下——即便是律平时就常常跟他“争锋相对”,两虫间的调侃逗弄有来有往,那又有什么问题?
十年后的他不仅不会计较伴侣的“回敬”,反而还会为律逐渐不那么克己守礼而欣喜。
像这种“怎么能让他压制我”的不甘,是十年前争锋好斗的少年雄虫才应有的情绪。
“您不需要跟我打主导权攻防战。”律并不知道雄虫内心的自省,他认真听完了夏乔安的话,郑重地说,“您一直都是我的主导,以后也永远都会是。”
夏乔安:“……”
虽然脑电波对接的可能不太对,但这突如其来的直球依旧挺犯规。
眼看律仿佛还是不放心,头都凑不过来了,但一双视力优秀的眼睛还在自己手上来回逡巡,夏乔安就一面怀疑自己说了那么多,对方是不是只听进去了有关“主导权”的部分,一面心下有点痒痒。
“犯罪”的小小互逗结束了,接下来他再重捡“重逢吻”,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不会再遇阻了吧?
律正垂眼继续看雄主的手,他感到雄虫抵着自己额头的另一只手忽然便动了。
那只手轻轻拨弄了一下他的额发,接着手指穿插/进发间,指尖似乎是贴着头皮回拢了一点,非常温柔地扣住了他的脑袋,然后再缓缓施以力道——
他顺着力道低下头,却是抬起了眼。
他家小少爷静静注视着他,他对雄虫的需求心领神会。
老夫老妻之间,也就仅需要一个眼神,就宛如已交换过某种无声的开始信号。
律维持着倾身低头的姿势,没动,认真践行了他刚才的直球发言,把主导权全权交付给他的雄主。
夏乔安弯起唇角上前,他都还没真正亲到虫,先忍不住笑起来,在对方唇边亲昵地磨蹭了两下,再才覆上那已提前做好了准备的正确位置。
无论夏乔安还是律,在他们的预计里,这就都该是一个绵长又缱绻,至少得长到能宽慰两虫都曾因重生而不安焦躁过的心的吻。
然而,或许是因为能在十年前相汇,便已是一个奇迹,他们的重逢已经花光了今天的幸运值。
还没亲上多久,一阵煞风景的铃声就打断了两虫。
夏乔安无言将视线下移,去看正发出声响的,被雌虫佩戴在武装腰带附近的终端。
掉链子的是自己这头,律也有点窘迫,他很希望自己能装作正响铃的终端不存在,但那专门设置的响铃又实在不容忽略。
那是提醒他他的外出时间已快用尽,他这会再不往回赶,今晚就一定会外出超时的警告铃。
“我们要是现在就能结婚,我就能直接去给你办居住转移手续了。”夏乔安叹气。
律都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只才偏过头蹭了蹭雄虫的手——两虫亲吻期间,夏乔安把扣在律发顶的手放下来了,那只手环过雌虫脖颈,正搭在律脸颊附近——就听另一阵铃声又响了起来,和律的警告铃直接响成“二重奏”。
“……”夏乔安把视线落回自己身上,“才说完你,这就轮到我了。”
这回是他的终端响了起来。
他一眼看到了终端小屏上跳出的来电虫名——是他家雌父。
理想中绵长又缱绻的吻,就不得不在同时来自两方的“门禁”压力中低下头来。
但凭夏乔安和律日后感情多深,结婚多久,眼下他们一个就是尚未成年,一个就是职阶尚不高。
从外出到住行都不自由的未来伴侣,现今只能屈从于自己的监护虫(部内规范),一个老老实实接起雌父通讯,交代动向,报了个地点后等家虫来接,一个老老实实去最近的公共载具搭乘点,争分夺秒朝宿舍赶回去。
“谁能想到呢,结婚六年的伴侣,即将因未成年和外出时间不自由而两地分居。”夏乔安把律送上回宿舍方向的公共载具时,忍不住如是嘀咕。
律把手按在了自动开合的磁控门边缘,阻拦了它的自动关门,抓紧最后一点时间看他家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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