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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一只小猫咪-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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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崽崽那么小,自然是不好让他自己来的。但糯糯一下子没想到这个点上,只“啊”一声:“崽子那么骄横,我还以为你巴不得他走……”说着手忙脚乱又从乾坤铃里翻出来一半崽崽的物件放回原地,嗫嗫:“你要是喜欢他,我会让他多来。”

    说完猛地反应过来,于是两人的拾掇间隙的话头更乱了。

    父子两颠三倒四的对话一直持续到给崽崽收拾心法口诀的时候。糯糯心中既酸且甜,白止只给了一点阳光雨露,他心中积攒的怨念便如陈年种子一般酝酿着想破土而出,纷扬着要讨一个说法。尤其是和平的对话持续的时间久了,某些真心话便借着玩笑说了出来:“爹愿意教崽子修行,当年为什么不愿意教我?”

    白止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一个坑,但又不得不直面。他收拾口诀本子的动作不停:“你娘一直想让我教你,但我不愿意。”

    真话总是格外难听,他深呼吸,才又续道:“你这趟下山,也应当知道比其他的小猫更容易被药修辨认出来。我不让你知道这些,是因着我从未想过放你下山的缘故。我以为你会像其他的族人一样一直呆在同族长辈的庇护之下。”

    生死劫男给人带来的警醒是振聋发聩的。白止长久以来都沉浸在糯糯被抓的后怕之中,对糯糯早就没有了当初的冷淡与仇视。提起这个话题更是心惊,便想要去碰糯糯的手:“你若留在山上,教与不教,并没有太大分明。你没有御风的本事,心不野,还更加安全一些……”

    糯糯躲开了:“可是你不教,其他的同辈兄长十多年来竟然也没有跟我提如何修行的事,也没有提我们的天赋……”

    白止知道他在问什么,耿直得一批:“是我让他们不要教你。”

    “你刻意让我愚昧着活了许多年?”

    “你是最容易受到药修捕捉的一只小猫,你活得愚昧些,最为安全。”白止斩钉截铁道。

    ——愚昧些,也永远不会知道你的出生给你娘亲的身体造成了多大的负担。将来大了,族中女孩子定然不愿意为你犯险,但也不会坏心眼地告诉你实情。你将来可择一小公猫婚配,与他终老一生,共赴白头。

    愚昧至死,不会自责,也不会自厌,更不用和我共尝害死至亲的苦。

    糯糯怒从心头起,绷不住温驯的形象:“爹,你太自大了。”

    “你凭什么认为我活得像孤儿一样,还会愿意一生留在山上。”糯糯打断他,也打断了一室的安宁。“我决意下山之时想着,宁愿摔死在半路上,也不愿再留在这清寂苦寒的地方。这里除了我娘亲的枯骨,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地方。”

    他看着外边幻化成大猫模样陪崽崽玩的霍潜,多年来的疑惑脱口而出,“我明明是您的儿子,您也愿意冒着危险下山来找我,但您为什么那么不喜欢我呢?”

    白止深深地望着他:“不为什么。”

    “我想知道为什么。”

    白止守口如瓶:“很多事情没有为什么。”

    糯糯也曾是被娘亲娇养爱护的崽子,骨子里有着和崽崽一样的娇气。今日白止向他低过几次头,他心中的小娇气包在向来不给他好脸色的白止面前都能膨胀起来。

    “你太自以为是了,我们之间说不通。”他气呼呼站起,留下一堆崽崽的玩意儿,带着霍潜和崽崽扫墓去,“我明天就走。”他跺跺脚对着白止甩甩手上的崽儿:“以后让他自己来看你,我不来了。”

    被抓着后脖子举高的崽崽舔舔嘴边的羊奶,无辜地呜呜两声,下一秒就被夹在胳膊下给素未蒙面的奶奶扫墓去了。

    扫完墓糯糯气得要带着老攻儿子连夜下山。但霍潜还留在白止屋里和他说话,烦得糯糯在外边一个劲儿催促:“那又不是你公公,你态度那么好干嘛!”

    霍潜是知道这两父子的嫌隙何来的,他一边隔着门应糯糯一边给白止送见面礼。什么流云宗核心弟子的信物,可快速传讯的媒介,一些俗了吧唧的财物地产,又土又喜气的绑红绳的嫁妆之类的。

    白止原本高看他一眼,觉得这儿婿当真是天上地下头一个的尊贵儿婿,白天都没怎么和他说话。万没料到这家伙如此亲和,脑子里还存着好多奇怪的婚事习俗,还备了一大批一看就攒了很久的嫁妆。

    不像个矜持的仙君,像个等了很久才被允许见家长的愣头儿婿。

    “如今药修纷纷陨落,咱们在外界已经成了药修避之不及的种族。但必要的防范还是要有的。”霍潜几乎把自己也定位成一只百尾猫,重点教他怎么用信物召唤自己或者寻找附近的流云宗门人,“我与您的儿子修成道侣,山上的族人与他血脉相系,我断然不会坐视不管。”

    霍潜抖完了五花八门的礼物,向白止躬身:“岳父冒死救我儿的大恩,霍某没齿难忘。”

    白止被自己儿子龇了半天牙,颇消化不了儿婿的示好:“不算什么,小事一桩。”想来这种见新儿婿的场合应当要客套一下,又不甚熟练地招呼,笨手笨脚封红包:“以后常来,常来。”

    糯糯破门而入,把霍潜扯走了:“不来,他以后也不来了。”

    …………………………

    月明星稀,一家三口连夜下山。糯糯借着月光,尤能看到脚下连天的绿水青山。墨绿的高山之下零星有几片区域覆盖有薄薄的冰雪,远不如半年前厚重积寒,一脚就能掀开的模样。

    糯糯怀里揣着崽儿,一只手揽着霍潜的脖子,整个人挂在霍潜身上要他抱着。夏夜凉风吹拂而过,他舒服得眯起眼:“不一样了。”

    霍潜疑惑地“嗯”一声。

    糯糯没回他,只是勾着男人的脖子倾身去吻他,气得崽子又狂用小爪子撑他爹的胸口:不要过来,不要占我miamia便宜,你们挤到我了喵QAQ

    ——不一样了。

    我上回下山乃是孤身一人,心中并不知前路在哪里。无人知晓我去留,无人在意我生死。一人穿越雪山,走上了末路还是路人来救。

    今天下山,却是三人成行。左手是糖,右手是你。走之前,还有底气和我那冷面爹吵上一架,告诉他我要走了。今次虽也不知前路在哪里,但是……

    你就是我的路呀。

    ——正文完——

 第115章 番一

    霍潜家里有两个娇气包; 一个糯糯,一个糖糖。

    这两个娇气包凑在一起的时候; 能互相克制对方的娇气属性,一个是条理分明的miamia,另外一个是乖巧懂事的崽子。但是一旦把他们分开; 随便拉一个到霍潜身边,那可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小嗲精,碰一下就软在地上要扶才起来那种。

    要人哄着求着,顺了十分心才哼哼唧唧表示满意这样子。

    娇气包虽然格外爱碰瓷以获取来自家中顶梁柱的呵护,但他两在犯娇气病时的的智商往往不足以支撑他们一娇到底。故而经常出现霍潜一哄,他两就兵败如山倒,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惨象。

    霍潜有天晚上睡得好好的,不知怎么就续上了他在百幽谷做的那个肚兜的梦。醒来后鬼使神差看了床尾挂的剪刀许久,再看向睡得正香的糯糯; 眼中是犹豫的神色。

    少不更事时的梦往往代表了男人对于自己伴侣最初的幻想。霍潜犹豫了一会儿没有敌过自己的初心; 再回到糯糯身边时,左手一把剪刀,右手一条香艳的红肚兜。他拼上自己形象崩塌的危险,用最小幅度的动作把糯糯睡裤最旖旎的地方留下一个破洞,然后倾身去给糯糯系肚兜。

    夜深人静; 他两的儿子还在隔壁屋呼呼大睡。霍潜心中擂鼓,望着身下毫无防备的娇妻; 心中好生唾弃自己。但男人刚做了那种梦; 这会儿全副身心都沉浸在温柔乡中; 完全抵制不住美梦成真的诱惑。

    他一手托着糯糯的腰,将纤细的,根本禁不住成年男性拉扯的艳情红带子从他腰窝下塞过去,手心都沁出了潮汗。

    我就看看而已……霍潜这样宽慰自己,并心手不一地拿出了圆镜。

    我就保存一点私房照,以后偷摸拿出来看看而已……

    众所周知作者之所以称之为作者,就是因为他们是丧心病狂以戏弄主角为乐的可怕生物。

    这种时候糯糯必须醒。

    他一睁眼就把做贼心虚的霍潜吓退三尺,连手中的作案工具都掉到床下摔成了碎片。糯糯迷惘地揉揉眼睛坐起,就感觉到了身下异样地凉爽。他诧异地摸摸自己身后过于邪恶的破洞,又看看自己身上系了一半的肚兜:“相,相公?”

    你在做什么呀!

    你怎么是这种人呀!

    糯糯脸上满是错愕,仿佛春风一度之后亲眼见证自己的男神突变成丑肥宅,并发出了梦破碎的声音:“你变了,你不是我认识的相公了!”

    霍潜羞耻,企图通过拉对方下水的方式挽救自己的形象:“昨天晚上是谁突发奇想非要在床上叫我哥哥的?前天晚上是谁在洗澡时叫我过去闻新做的浴盐香不香的?大前天晚上是谁求我再来……”

    “不许再说,”糯糯恼羞成怒,跳到霍潜身上捂他嘴,“你欺负我。”说罢团起被子躲到角落,撒小脾气:“明明是你欺负我。”

    这就是犯娇气包的毛病了,需要相公亲亲抱抱才能好那种。霍潜过去,从背后把他抱到自己腿上,果断认错:“嗯,是我欺负你,一直都是我主动。”

    糯糯特别好哄,这就咧嘴了。但他还想多听两句好听的,于是又做作地扭来扭去:“你喜欢那样~也不是不可以,求求我。”霍潜亲吻他面颊:“求你。”

    糯糯开心地一个劲儿往男人怀里钻:“亲一下。”被亲了一下之后又贪得无厌:“再亲一下。”

    糯糯个小嗲精亲第三下的时候就心满意足很好说话了。他麻溜把系了一半的肚兜穿好,又色情又纯情地躺在霍潜臂弯里,拉过他一只手放在自己那略耻的裤子破口上:“剧本是什么,我来陪你演。”

    这谁顶得住呀。

    顶不住的后果就是糯糯不慎又被霍潜搞大了肚子。

    他两初心一度,没几天糯糯就咋摸出不对味来了。他狂捶自己男人:“我生殖腔是都打开着,可你不都一直把持得好好的吗……你你你,等糖糖从歧山回来我们怎么跟他交代。”

    霍糖还不知道霍潜的存在时,在豹妈妈的两个崽子那里受到启发,曾经义正言辞跟糯糯要保证: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崽儿,你会不会是你唯一的崽儿?

    虽然他那时不知道崽这种东西是需要爹爹努力才能生得出来的,但不妨碍他表达自己想要独宠的深刻决心。

    实际上糯糯怀孕的事不能全怪霍潜,生殖腔是一到情动就有打开预兆的,但还得主人自己愿意打开才行。不然凭着百尾猫那从树精那里继承来的过于易孕的体质,歧山上早就漫山遍野小猫咪了。

    糯糯贪图那点深处才有的欢愉,只得时常呜呜地求霍潜自己克服,不许过于放纵把东西留在生殖腔里。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这不就没把持住吗。

    霍潜垂眸,摸糯糯一马平川的肚子,颇为期待这长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二胎:“十多年过去,崽崽不一还记得这事。我们先试探一番他对弟弟妹妹的态度。”

    于是崽崽一回家,就被心机爹爹赶去四处拜会各种家有幼崽的叔叔伯伯,送满月/周岁/百日红包。

    崽崽去常霁家看他的两位熊哥哥。两位熊哥哥向他炫耀自己家刚出生的小妹妹,软和,柔弱,叫声娇滴滴的,会在崽崽怀里蹭来蹭去要奶喝。

    阮红尘教他叫霍糖“哥哥”,她还真就一直叫。连带着送这位异姓哥哥走时还要扯他衣角,恋恋不舍地叫。霍糖一个十三岁的小少年,被这个便宜妹妹叫的面颊绯红,差点走不动道,面红耳赤许诺还会来看她才被允许走。

    崽崽去拜会他三师伯家。三师伯家刚添了新丁,一对龙凤双胞胎。崽崽一手一个奶瓶帮满月酒忙不过来的师伯喂小婴儿,被其中的妹妹抓住了手指头。小孩无力,说是抓,其实就是划拉手掌去拍这面生的俊俏小哥哥。

    崽崽把小妹妹抱起来:“你也叫我一声哥哥。”

    可惜这小孩不是精怪,是和他爹一样的凡人之体,于是崽崽得到了婴儿嘬出来的的一个奶泡泡作为补偿。崽崽龙心大悦,只把双胞胎中的妹妹抱出门去玩儿,气得另一个哇哇大哭,惊扰了前厅里吃酒的一干叔伯。

    酒席的后半段,他被安排坐在他干爹和大师伯中间,羞耻地接受师伯们的调笑:怎么可以只抱妹妹不抱弟弟呢?你想把妹妹偷去哪里玩儿?你把妹妹抱那么远,她要吃奶了你上哪儿给她找去?

    崽崽回家,没等霍潜试探他对幼崽的态度,崽崽一个小鹿跳跃扑到糯糯膝盖上:“miamia,给我生个妹妹嘛。”

    霍潜顺坡下驴答应了儿子的恳求,又给了崽子一堆零食安抚,然后告诉他:你再过一个半月就有妹妹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弟弟。

    崽崽芳心大悦,满世界炫耀:我要有妹妹了,再过不久我就要当哥哥了。

    至此他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直到某天他盘在羌活家的猫团子上晒太阳,暖和得身上每一根猫毛都蓬松柔软。他掰指头算家里二胎的出生时间,算着算着突然警觉:miamia怀我用了两个月,怎么妹妹一个半月就能出生?

    他戳戳边上一起晒太阳的羌活:“你娘怀你用了多久?”

    崽崽都来他这边炫耀三遍他要当哥哥了,羌活哪里算不出这个妹妹在崽崽提出要妹妹时就已经怀了。但是崽崽的双亲于他有恩……

    于是羌活朝崽崽吹了个口哨:“我前两天发现了一个琉璃湖,日光照下来五光十色,带你去捉鱼。”崽崽登时忘了不对,两只眼睛都是小鱼干的形状:“好好好,抓去给我miamia吃!”

    崽崽回家时叼着一筐鱼,回来一尾尾放到家门口的水塘里。他家的鱼都放在里边保鲜,随吃随抓。糯糯留了一点小鱼,炸成小鱼干,父子两人窝在屋顶上吃,留霍潜在下边收拾锅碗瓢盆。

    崽崽吃了一小半,把剩下的都留给糯糯,趴在一边看糯糯的肚皮:“怎么没有凸出来?”糯糯懒洋洋打哈欠:“才一个月,怎么可能会凸出来。猫崽都很小,到快生时也不一定看得出来。”

    崽崽耳朵“咻”一下竖起:“一个月?不是半个月吗?”

    糯糯捂嘴,同为娇气包,他对崽崽的反应大概能猜测一二。果不其然,崽崽气得平地飞起,两个大眼睛都是委屈的形状:“你们瞒着我就把妹妹造出来了?!”

    糯糯:……

    崽崽一口气没咽下,屁滚尿流下去用猫猫拳打爹爹,扛起小包袱就走:“这个家好冷酷好无情好无理取闹,我要一个人静静。”

    糯糯目送崽崽一步三回头玩离家出走,用小肉垫戳了下霍潜:“又得劳烦你去羌活家把儿子哄回来了。”

    羌活十多年前答应过崽崽以后不去歧山定居,要留在山下陪他玩,他还真就做到了。头几年他飘忽不定,陆续辅佐死了几个药修。这些大能晚期哪个不是门徒众多,羌活一度成为药修追杀抢夺的对象。然而不知他有什么邪术傍身,竟也没被广大药修同僚复仇成功。

    也不是没人捉住过他,但是捉住他的药修都禁不住飞升的诱惑,不去杀他反而将他藏起,一来二去又步了前辈的后尘。

    两年下来修真界经历了十次上下的飞升,大能期的修士凋零得屈指可数。剩下几个都对羌活避之不及,纷纷压制自己的修行,只打算保持目前的修为。

    毕竟不能飞升还是强者么,何必苦苦往死路上走。

    后来又有几只银白色的百尾猫出没,修士们都避之如蛇蝎。

    到了这步,羌活才不再神出鬼没,而是找了个离崽崽家近的地方定居下来。方便这小兔崽子随时来串门。也方便他因为各种奇怪的理由离家出走,比如:

    我昨晚好不容易争取到和他们一起睡的机会,还刻意睡在了正中间,可是爹爹趁我睡着把我挖到最边上去了QAQ

    昨晚刚上饭桌时,miamia跟我说话,爹爹也跟我说话。可是他们趁我吃鱼的时候说了起来,把我撇在一边不管,好过分QAQ

    前天我们一家三口出去游山,miamia说走不动,爹爹就把他抱起来。我说走不动,爹爹却说我四岁了,是一只大猫咪了,该学会自己走路!

    平常我们出去逛夜市,一般都是爹爹看着miamia,miamia看着我,可是昨晚他们两个互相看了起来。我落在后边三步远,三——步——那么远,随时会被猫贩子抓走,他两都没注意到QAQ

    我让miamia看我不许看爹爹,爹爹还说我八岁了,不用人看着。

    如此种种,不胜枚举。崽崽一路长到十三岁,爹爹这个混账简直伤透了崽崽的心。

    譬如现在,崽崽白天才走,晚上又回来了。他也不感到惊奇,默默把自己的床分出来一半,招呼娇滴滴的小太子来床上睡。

    羌活是那种特别冷硬的猫,不太会说话,就只管在一边听崽崽哒哒哒诉苦。诉完苦再负责和崽崽意思意思打一架,发泄小太子过剩的精力。等他发泄完再哄他睡。一般当夜或是第二天一早,霍潜就会来把崽崽哄回去。

    霍潜过来哄时,崽崽正把羌活一脚踩倒,凶哒哒叼羌活的后脖子。一听到霍潜的声音,崽崽嘴里发出低沉的欢呼,一只脚都做出了要下床出去迎的姿势。

    但转念一想爹爹背着他造妹妹,又好气,于是招呼羌活一起躲到被窝里:“不要应他,我们睡我们的,让他在外边吹冷风候着!”

 第116章 番二

    崽崽与霍潜父子十多年; 早就磨合出默契。崽崽不愿意走出去,霍潜也不会强闯进来。父子两隔着门开始较量。

    崽崽躲在被子里拿骄,未几,一阵悠扬的古琴和着月色脉脉流淌进门扉之中。崽崽尖尖的小耳朵一支; 从被子一角冒出个头来:“我的琴……”

    准确地说那还不是崽崽的琴,只是他半月前在饭桌上随口提了一句而已。那日他吃完三师伯家的满月酒; 又被大师伯带去合欢宗串门两日。临回家前看见他干爹路千里新做了一架古琴,在那边调琴音。路千里万花丛中过,自然是才艺精绝常有惊喜的。他调完还给崽崽弹奏了一曲,把这流云宗的小太子爷弹得心花怒放,撒泼耍赖想要那张琴。

    路千里这厮不爱惯小孩,捻着崽崽的后脖子就把他丢了:“你大师伯的礼物你也敢抢,没大没小。”

    崽崽一脸惋惜地回家,说想要学琴; 仅此而已。自己也没把它当一回事。

    但霍潜在外边弹的时候; 他还是一下子便明白过来了:霍潜对他想要学古琴的事上心了; 还想方设法给他弄来了一张。大约还抽空学了几曲; 好亲自给他开蒙。

    崽崽毛茸茸的脑袋露在外边; 听霍潜一口气弹了三曲。最后一曲毕; 霍潜喟叹:“没了,糯糯这段时间缠人又爱跟我讨吃的; 我只抽空跟路师兄学了三曲。”崽崽在屋里嗤嗤地笑; 霍潜耳朵尖听到了; 于是又道:“爹爹愚笨; 这两日定要再多学几曲,才好当我们糖糖的老师。”

    崽崽不是胡搅蛮缠的猫,得了好,便忘了拿娇,又笑。

    霍潜这才放心上前来敲门:“此次是爹爹不好,以后定不瞒你。跟我回去吧。”他作出犯愁的模样:“糯糯近来只爱吃不爱动,给妹妹们做猫窝做玩具做摇篮的事全是爹爹我来做了。你丢下爹爹一个人照顾他们父子,我连蚕丝和棉花都分不清楚”

    崽崽在里边还是笑,终于肯跟他说话了:“爹爹你好笨。”

    霍潜应和,模仿小猫崽的声音:“是呀,咱家还是要崽崽大哥哥在,才能撑得起来。”

    崽崽被捧得不要不要的,又一次确认自己是家中最受重视的崽儿,是家里的顶梁柱。这个家没有他就要塌了!于是他大人不记小人过地原谅了双亲的过失,起身叼起自己拆都没拆的小包袱,哒哒哒走到门口就跳了出去。

    羌活目送小太子糖跳进霍潜怀里,连夜被抱了回去,眸中闪过一丝近似膜拜的光彩。他还是那副讷于言的模样,郑重地坐到书桌前,一笔一划开始记录此次霍潜把崽崽哄好的全过程:某年某月某日,霍糖第××次离家出走,历时两个时辰。霍伯父来此奏华乐,曰……

    夜深了,羌活记录完毕又郑重其事地翻了翻之前的笔录,口中念念有词学霍潜的言谈。背诵一遍后他把本子藏在书架最角落的空书盒里,这才跟做完功课的学生一样虔诚睡下。

    那书盒做成了佛经箧子的模样,里头却没有存放任何与佛经有关的东西,其外形不过是叫人对它产生探索一番的兴趣而已。里头就两样东西,一个是哄崽崽语录,另外一个是一枚骨头。

    章如溪渡劫那日羌活把崽崽推出去,便做好了必死的打算。可这枚骨头自万千雷泽中来,将他带离那将亡之地。

    那是一个戴着黑纱斗笠的年轻男子,不知为何总是以骨头的形象现身。男子揪着他,立在千万道天劫之中。雷的海洋将他两包围,却没有损害他们一分一毫。男子颇有意趣地欣赏别人灰飞烟灭的情状,喟叹:“这是第一个。”

    羌活被他带走一顿盘,才发现自己这个救命恩人是一个怎样的神经病。

    他不是人,也不是精怪,他是天道特意用骨头做材料捏造出来的一个……定制的伴侣。百年来一直随侍左右,天道沦亡,他才得了自由。

    羌活看不出来他对已故的天道是怎样的情感,似乎是恨的,又似乎是爱极了。

    他曾在夜里呢喃:“这些问道者望你慕你,一个两个都以寻觅你为目标。我现在把他们一个个捏死,你会不会被气活过来?”

    也曾醉倒街头:“天道沦亡,可这山河依然清平。无人知你已去,也再无人与我一样,为你沦亡……”

    羌活把他从酒馆拖出来:“别喝了,附近的小混混都围过来了,我们快走。”男子一挥手把那些明显不怀好意的混子全部打进附近的溪流之中,任他们被溪水冲走,开始发酒疯:“我要叫这世间大乱,我要毁了他一心想要守护的尘世,我要叫所有人都和我一起饱尝失去她的滋味……”

    羌活早就听过无数遍这句话,可也没见他实行过。他拖着个醉汉走在无人的街道上,忽而被捏住了下巴。男子趴在羌活当时还稍显瘦弱的肩头,上下打量他:“我要是动手,他复活了定会怪我的。你……你不是恨毒了那些药修么……”

    羌活:???

    男子扯掉自己的斗笠,用斗笠的边边戳戳小羌活的鼻子:“小东西,我们来乱了这修真界如何?”他将斗笠丢到一边,笑意邪肆:“谁再问道,谁便来为道殉葬吧。”

    羌活一眨不眨地盯男人的脸,少年的脸庞蓦然爬上一抹绯红。

    男子捏着他的下巴又把他的脸旋了回去,了然道:“不要看我,看路。”

    羌活咽了一口口水,继续拖着这醉鬼走,连耳朵都红了。

    “不是你在爱慕我,是它在爱慕我。”男子弹了一下羌活的耳朵,随手一招呼,天空中的飞鸟便落在了他肩膀上,亲昵地蹭他,露出圆滚滚毛茸茸的鸟头,“道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故而我长成了所有人梦中情人的模样。”

    他是天道的情爱之所系。

    羌活前后为这位收割大能成瘾的男子忙活了两年,期间数次深刻怀疑自己是否要抢天道留下来的美貌小鳏夫。但是等到这家伙玩腻了殉葬的游戏,一声不吭变回原形陷入沉睡,羌活又很快连他的脸都还原不出来了。

    心如止水,平静如古井,麻溜到崽崽家附近安了个小家。

    等到崽崽长到十三四岁,羌活的小家就时不时充满了小猫崽的叫声。不是他自己生的,而是崽崽把一篮妹妹全叼来羌活家的缘故。

    管中窥豹,由古琴一事就可见崽崽这个娇气包实在是好哄,万万不是霍潜这个阴险大人的对手。霍潜把他哄回去,一月之后一口气抱给他四个猫崽:一窝四只金灿灿的小猫崽,个个都是软乎乎娇滴滴爱往哥哥肚皮底下钻的妹妹,一边钻一边细声细气地叫。

    崽崽心花怒放,当哥哥的头几天都跟巡视领地的小猎犬一样围着妹妹们转。他要是只狗,都能把尾巴摇折了。他一只大猫咪被四只小猫咪众星捧月地拱着讨奶吃,整只猫都飘飘然不知其所以然。

    他对妹妹们表现出了极为强烈的舐犊之情,不多时就被两位家长赋予了照顾妹妹的光荣使命:“糯糯在家里安胎了两个月,闷坏了,爹爹要带他出去游山玩水。我们的糖糖大哥哥能不能承担起照顾妹妹们的重任呀?”

    霍潜个糟老头子坏得很,崽崽年少无知涉世未深,轻易就答应了。

    一只猫崽是一个大魔王,四只猫崽就是四只大魔王。糯糯他们在崽崽身上跌过大跟斗,现在他们欺崽崽年幼,让崽崽接手了四个跟头。

    小两口撒手不管出去玩,崽崽一口气接过了三个人的活,很快就明白了当爹娘的苦:四只大魔王,你永远不可能把她们拴在一根绳子上!这个要吃奶,那个要睡觉,还有两个要哥哥陪玩陪闹。要是不能满足其中一个,叫她细声细气叫出声来,家里很快就会流淌猫崽的四重奏。崽崽夜以继日、不眠不休、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妹妹们三天,终于绷不住了。

    他感觉自己成了家里的底层小奴隶。

    单薄的肩膀快要承担不起妹妹们对他的浓重爱意了。

    他生无可恋给妹妹们扶奶瓶,忽而灵机一动:咱家还有个编外人员呀,必要时候是可以拉过来当家庭成员用用的。

    我与羌活乃生死之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肝胆相照两肋插刀。我妹妹就是他妹妹,我衣不解道伺候妹妹,他怎可抛下我独自逍遥。

    于是崽崽当机立断,把妹妹们用粉粉嫩嫩的篮子兜起来,一口气全叼到了羌活家。羌活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床尾有一只铺满了软垫的竹篮子。彼时已经长成半大小猫模样的崽崽正一只一只把猫崽往他床铺最中心叼。

    叼得理直气壮,叼得有恃无恐。

    见他回来,还就地一滚,连把篮子叼下床的善后工作都不肯做了。他骄傲地宣布家里大人回来之前,妹妹们就由他们,霍家的两个顶梁柱,共同抚养了。宣布完还娇气地向羌活伸出四个爪,露出自己黑乎乎的四个小肉垫,打哈欠抱怨道:“路好远,jiojio都踩脏了。”

    羌活拧了个热帕子回来给他擦脚,轻柔,细腻,没几下就把累极了的崽崽擦睡着了。他拉过被子一个角把崽崽的肚子盖住,起身去给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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