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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红异族-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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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淇澳,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他本以为舒隐会问他是否喜欢,没想到直接确定了下来而转问时间。
卫淇澳的脸色有点苍白,不仅仅是因为被戳破心事,而且因为舒隐这次特意来到教会确认这件事,绝对不是想再续前缘。
“我不知道。”
似乎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舒隐的眉峰轻微皱了一下,“我以为你只是对我有好感,不足以……”
“不足以为了你冒着生命危险通过三重阵,不足以放弃自己的原则,甚至放弃光明堕入黑暗吗?”
“舒隐,你以为我当初反复无常是因为什么?”
卫淇澳的笑容有几分苦涩,声音也带着丝丝颤抖。
“真的是因为伊诺克和我的互动使你变成这样的吗?”舒隐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几乎能夹死苍蝇。
卫淇澳嘲讽地勾了勾嘴角,不知是在嘲讽谁,“当然不是,我只能说我喜欢你的时间比你想象的要早。”
具体多早呢?卫淇澳自己也不知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把照顾舒隐的起居当作了习惯,然而伊诺克的出现代替了他的作用。
“我们是不可能的。”舒隐沉默了很久才说道。
“所以我才想让你初拥我啊,我没有父母了,朋友只有你这么一个。”卫淇澳故作轻松地笑道。
这是卫淇澳第一次在舒隐面前露出这么脆弱的表情,即使是在谈及他父母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悲伤过。
或许再一次经历失去最重要之人的沉重使他这样脆弱。
“你要重归血族了吧,狼人族那边还迟迟不见动静,有什么需要直接联系我就好。你以前说过,在你的棋盘上没有控制不了的棋子,那我就争取做能决定输赢的那一颗。”
舒隐其实是想确认好卫淇澳的感情之后拒绝的,他完全没必要把心思浪费在舒隐身上。
但是看到这样的卫淇澳,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始终说不出口。
“没什么事的话就走吧,我要准备做祷告了。”
舒隐踌躇片刻,终是跳上屋顶,消失在卫淇澳的视野。
卫淇澳双手握拳,捏紧又放开,随后闭上双眼将复杂的情绪一扫而光,呼出一口长气,睁眼时一片清明。
如果要强的孩子始终得不到糖果,那么示弱一下又何妨。
舒隐回到古堡发现伊诺克还是没有醒来,距离血族与教会小规模战争已经过去一周了。
“他中途也没醒来的迹象?”舒隐沉着脸询问奥斯顿。
上次召集二代三代血族见面结束后,奥斯顿期期艾艾地问舒隐,自己能不能留在这里。
于情于理舒隐都可以让他待在这里,就算是报答他的帮助也应该同意这个小小的请求。主要是奥斯顿在这里生活的时间长,比他和二代懂的更多,也能对伊诺克的苏醒有所帮助。
“没有。”奥斯顿哭丧着脸,本来想在偶像面前表现一把,结果他掏出了全部家当都无法让伊诺克苏醒。
“你回房间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
奥斯顿三步一回头地走了,走到门口还不忘关了个门。
“好,你厉害。”舒隐气得翻了个白眼,“你知道我刚刚干嘛去了吗?”
舒隐覆在伊诺克耳边轻声道:“我刚刚去找卫淇澳了,他原来真的喜欢我。”
“他可比你懂事多了,难不成你真的想像睡美人那样让我吻醒你?”
还是没反应。
“你再不醒来我就陪卫淇澳去了,他的一生对我而言不过一瞬,或许等他寿终正寝了你还在梦里。”
舒隐转身刚迈出一步,衣角就被扯住了。
他冷着脸转头,对上伊诺克刚刚睁开的澄澈眼眸,只见他说:“大人是舒隐……还是该隐。”
“有区别吗?”
“有。”伊诺克顿了几秒说:“该隐厌恶我到想要杀死我的程度,而舒隐至少不讨厌我。”
“我既是舒隐也是该隐。”
伊诺克对这个回答很是不解。
舒隐耐心地解释,“首先我是该隐,但你要知道我作为舒隐在人类社会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早已不是纯粹的该隐了。”
“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姑且接受你的心意了。”
第79章 第79章
温存的时间并没有太久,伊诺克也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片刻的宁静被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
舒隐望着屏幕上出现的很久不见的名字,按下了接通键。
“喂?”
“本来你恢复力量了我就不用成天跟在你身后擦屁股,我们完全可以老死不相往来……”
“说重点。”
“发生了一起命案,死的是血族的伯爵,尸体没有风化。”
“什么时候死的。”伯爵已经算能够自保的阶级了,目前教会没有威胁,舒隐用脚趾头算都能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七天前。”
七天前正是二三代血族去教会的日子,看来有人趁虚而入了。
“我知道了,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去。”
“裁决所。你不会路,先回你家大别墅里等着,我来接你。”
挂断电话后,伊诺克疑惑地问,“季絮打来的?”
舒隐点了点头,“你看家,我出去一趟。”
“我……”
“不要跟我太紧。”伊诺克话还没说完就被舒隐打断,看着他坚决的态度,伊诺克只好作罢。
舒隐刚回到别墅没多久,身后就传来汽车鸣笛声,他走到车旁打开门坐上副驾座。
“你们裁决所什么时候允许外人进入了?”
“本质不允许,但我找你是上头默认的。”季絮目不斜视地说,心里早就默认舒隐等同于顶头上司了。
当汽车驶入一片浓雾中的时候,舒隐的眼皮沉重得互相打架,接着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为什么尸体放在裁决所?”
“无辜死亡的种族我们会根据其潜力选择是否复活他为裁决所效命。”
舒隐突然觉得,或许裁决所才是世界上最大的势力。有能力复活任何种族为之效命,却又毫无野心不争不抢,在血教狼三方激烈厮杀的过程中始终以局外人的身份旁观,明哲保身。
他们都以为舒隐是裁决所的管理层,好像连季絮也有这种想法,否则不会如此贸然带他进来。
这正是舒隐狐疑的地方,他冒用了那个人的名号云威作福这么久,都没人前来制裁他,是舒隐在他眼里不足挂齿还是已经在酝酿什么了,如果是前者……舒隐被这个可怕的想法吓出一身冷汗。
比舒隐还强大的人,目前能勉强满足这个条件的也只有伏城了。
季絮领着舒隐来到了一个小房间里,这个房间昏暗无比,只有一个通风口。季絮打开灯,骤然亮起惨白的光晃花了舒隐的眼,他看到了桌子上平躺着的尸体。
那个人的脸舒隐有点印象,他家公司合作伙伴的独子,与舒隐同一届,今年毕业。他没有继承家产,而且自己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
这个家族有点厉害,他们一家人全是血族。
这是舒隐恢复记忆后得知的消息,没想到他们家族能将身份隐藏得这么好,还能靠自学成才打通贸易市场,这一点舒隐自愧不如。
“死者林嘉鱼,二十三岁,被取走心脏而死。不同于如同血族心脏被取而灰飞烟灭,他的尸体一直保持死亡时的状态直到今天。”
舒隐在林嘉鱼胸口空荡荡的血洞里捏出一撮灰色的毛发。
“我头一次见到这种死法。”舒隐不咸不淡地说。
“我也是。”季絮看到了舒隐的动作,又说:“十有八九是狼人吧,即使没看到这撮毛。”
“也不排除教会的激进分子陷害狼族。”舒隐将狼毛递给季絮,有板有眼地分析,“毕竟卫淇澳上任的理念与前任教皇完全相悖,总会有被前任教皇彻底洗脑的疯狂教徒。”
“话是这么说……”
“对了,我突然想起,裁决所复活一些十恶不赦的人会抽走他的恶念,那些恶念会保存完好吗?”
季絮瞪大了眼睛,声音带着颤栗,“你的意思是!”
她急匆匆跑到储存所有恶念的地方,一个个查看上千个储物柜,最终颓然坐在地上,目光而无助。
邱德的恶念不见了。
舒隐望着空空如也的瓶子,皱眉道:“裁决所出内鬼了?”
“不,不可能。”季絮喃喃自语,“只有背叛是永远不可能出现在裁决所中,我们进来的唯一准则就是无法背叛,背叛的后果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
……
月亮缓缓爬上天空,努力绽放着并不属于自己的光芒,云层厚重得如同棉被,偏偏恶作剧般将月亮拽入其中。
伸手不见五指。
一个黑影如同幽灵飘荡在无人的街道,忽然他停下了脚步,伸长脖子好像在嗅什么。然后嘿嘿一笑,拐了个弯进入旁边的小巷。
正在穿过小巷的小血族瑟瑟发抖地摸黑前行,这是个初拥大半个月还停留在男爵阶级的血族。他不仅胆子小还怕黑,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当初要自愿沦为血族,可能已经厌倦了作为人类的挫败感,然而当上血族后,他似乎还是这么碌碌无为。
“啪嗒”一声,对面传来了鞋面踩到树枝的声音,他缩了下脖子,刚想拔腿就跑,但又不愿意太怂,于是咬了咬牙大声喊道:“你是谁!”
“我……是……谁?”黑暗中传来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大约在三四十岁。只是在说话声中还夹杂着嘎吱嘎吱宛如骨骼扭动的声音,让小血族毛骨悚然。
“你你你你不要过来,我会吃了你的!”小男爵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威胁没有丝毫威慑力,他不是不想跑,而是腿软跑不动。
“呵呵呵呵……”男人发出奇怪的笑声,像是喉咙里卡了一口痰,十分不通透,“吃了你……”
霎时,小男爵感觉到迎面扑来一阵风,那人的速度快到几乎肉眼不可见,瞬间就移动到他面前。刀子般的指甲抵在小男爵的脖子上,稍微用力就滚落出颗颗血珠,顺着指甲蜿蜒流下。
男人在小男爵身上像狗一样嗅来嗅去,本来就被吓得说不出话的男爵现在更是魂都吓没了。
“你……不是。”男人松开了小男爵,他面无血色地瘫坐在地上,手脚并爬离开了那个恐怖的小巷。
男人摇摇晃晃地朝原路返回到街道,这时月亮终于冲破了云层的束缚跳了出来,给地面洒了一层柔和的银霜。
月光倾泻在男人的脸上,照出他阴森可怖的容貌。他站在分岔路口,探头往四个方向都嗅了下,随后选择了其中一个路口继续前行,嘴里还呢喃着让人一头雾水的称呼。
“伯爵……伯爵……”
第80章 第80章
古堡往西五里处有一个天然形成的小湖泊,每天太阳出来时,金光像质地柔软的丝绸一样洒满了整个湖面。波光粼粼的,远远望去好像堆了一座金山在那儿。
舒隐以前就喜欢坐在湖边思考问题,他在古堡中死气沉沉的那段日子,每当孤独时就会来到这里。因为有湖泊的滋润,这块土地格外生机盎然,没有参天大树,花花草草生长得更加茂盛,还有不少小动物会跑到这里来喝水。
他现在还是很喜欢这里,不过不再是一个人。
“大人,您今后有什么打算?”
这句话伊诺克之前也问过,舒隐不禁轻笑一声,明明伊诺克成了他的父辈,结果凡事还是他来做主。
“不要叫我大人了。”舒隐委婉地提醒,自从知道自己的心意之后,怎么听尊称怎么别扭,好像他老牛吃嫩草似的。
伊诺克不解地偏头看向舒隐。
“咳。”舒隐咳了一声嗽,“既然我们相互喜欢,地位就是平等的,我不希望你过于尊重我。”
伊诺克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光芒,像蓝宝石那样耀眼。
“舒隐。”伊诺克试着叫了一声,然后严肃地说:“全名会不会有点生疏?”
“我觉得还好。”
“我想叫个独一无二的昵称,只有我才能叫的那种。”
舒隐苦思冥想,随后灵光一现,“那你叫我爸爸好了。”
伊诺克:……
他的舒隐还是一如既往对这个称呼意外地执着。
“舒隐。”
“嗯?”
“舒隐。”
“怎么了?”
“舒隐。”
“好了,我在呢。”
伊诺克蓦然抱住了舒隐,力气大到几乎要把他融入骨血,像是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无价之宝。他把头埋在舒隐颈间,声音有点哽咽,“我在做梦吗?”
舒隐无奈地笑笑,随后一手回抱他,另一只手揉了揉他柔软的金发,语气是他自己都无法察觉到的宠溺,“笨蛋。”
“那个……”他们身后传来奥斯顿怯生生的声音,舒隐放开伊诺克转身看向他。
“呜呜呜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打扰你们的我保证说完正事就走!”奥斯顿泪流满面地说道。
舒隐嘴角抽了抽,不知道他唱的是哪出,“什么正事。”
奥斯顿一秒恢复状态,“又死了个伯爵,是我的后裔。”
“手法一样?”
“嗯。”
舒隐望天叹气,“我是真的不想管这破事,但好像不得不管。”
“嫌麻烦的话就交给我来吧。”伊诺克体贴地出声。
“不麻烦,就是难得想好好谈个恋爱总是被打扰有点不爽。”
伊诺克脸上的红晕顿时漫延到了耳根,粉嫩嫩的有点可爱。
奥斯顿哭丧着脸,他心心念的两位美人是他的前辈也就算了,还背着他搞到一起了,他除了咬手绢别无他法。
为什么会是这样呢?双倍的悲伤重合在一起又给他带来更多的悲伤。
没有理会黯然神伤的奥斯顿,舒隐把伊诺克打横抱起,飞身跳到树枝上,伊诺克一时没反应过来,因为身体失重紧紧环住舒隐的后颈。
舒隐促狭地笑道:“等把所有事情都摆平之后,我们去约会吧。”
伊诺克轻轻点头,稍作沉吟,“这么多年我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时。”
说话间,舒隐已经回到了古堡门口,他把伊诺克放下,直视着他的眼睛,“你要和我一起去调查吗?我尊重你的选择。”
伊诺克静默片刻,缓缓说道:“你想要我去我就去。”
舒隐失笑,这家伙又把主动权放在他手中了。
“我臣服于你并不妨碍我对你的爱,同样的,既然你已经表明心意,我也不会因为你对我的掌控而怀疑。”
舒隐知道伊诺克是想跟随他左右的,从以往的行为就不难看出,他几乎想二十四小时与舒隐在一起。
现在他将主动权交给舒隐,也是在潜移默化地改变。舒隐不纯粹是该隐了,伊诺克也不纯粹是亚伯。
“走吧,我们先去找卫淇澳。”
尽管已经确定关系,在听到卫淇澳的名字时,伊诺克的眉头仍然蹙了一下,转瞬即逝。
对于舒隐再次拜访,卫淇澳没有表现出吃惊的样子,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你手下的主教圣骑士教徒还听话吗?”舒隐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开门见山地询问。
卫淇澳也不是愚昧之人,听舒隐这么一说就明白他是为最近的连环杀人而来。
“表面上看起来挺忠诚,都不像恣意挑事的人,至于私底下我还得再观察一阵。”
舒隐听他话中有话,略微惊讶地说:“你也认为凶手是在挑衅血族?”
卫淇澳点头,“但是现在最大的谜团并非凶手来自哪里,而是他怎样使尸体不风化的。”
见他们陷入沉思,卫淇澳又说:“这点就可以排除教会了,圣骑士是物理输出,主教是魔法输出,就连我都没有能力在杀掉血族的同时还能保持他们身体的完整性。”
“这种手段,除了诅咒或者祭祀,我想不到其他方式。”
卫淇澳说的这两点,舒隐是更加偏向于前者的。祭祀如果是祭献者,应该是损失重要之物,但就结果来说,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完整的躯体相对于一堆灰烬来说都不能算做损失。
以诅咒见长的,就只有狼人族了。
此时距离Q市一千多公里的狼人族据点内,伏城在别墅里刚从冰箱拿出一瓶酸奶就打了个喷嚏。
他吸了吸鼻子,听到厨房的狼后说:“还没到夏天就吃冰酸奶,感冒了吧。”
伏城不满地反驳,“这是有人在想我。”
“行了,来吃饭吧。”狼后从厨房端出几道菜,俨然一个家庭主妇的模样。
伏城扒拉了几口白饭,看似无意地问道:“当年父亲是怎么去世的?”
狼后的筷子一顿,“这件事很重要吗?”
“对我来说很重要。”
“重要什么?”狼后把筷子一摔,情绪有点失控,“你知道真相又能怎样?你父亲能回来吗?”
狼后已经没有继续吃这顿饭的心思,撇下垂首不语的伏城,上楼把自己关进卧室。
“喂。”狼后平静下来拨了个电话,“融合得怎么样了。”
“还是有点意识不清,但是比起前几天连说话都说不利索已经好太多。”
“你为什么对伯爵执念这么深?”
“我也不知道,记忆空缺了一块,总之就想杀光所有伯爵。”
“诅咒之力用着还好吧,记得我的条件。”
那头传来嗤嗤的笑声,隔着电话线有点失真,“好说。”
第81章 第81章
这是一家坐落在Q市一个静谧街角里的咖啡厅,名字也很有情调:街角花园。
走进欧式风格的铁门,映入眼帘的是如同热带雨林的植被。紫藤花藤蔓交织在支架与白墙上,错落有致。
如今五月恰逢花期,紫藤萝如同瀑布般顺流直下,一串串沉甸甸的花簇像娇俏的少女,浓郁的紫色越往下颜色越深,仿佛都沉淀了下来。
舒隐走过落满花瓣的鹅卵石小道,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一阵悦耳的铜铃声自头顶响起,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约他出来的人。
卫淇澳。
舒隐有些头疼,如今他是有恋人的人,于情于理都不应该与卫淇澳私底下见面,但是又怕他为了正事上门。舒隐没打算瞒着伊诺克,所以出来之前和他简单说明了情况,他只是点点头表示理解。
卫淇澳也看见了舒隐,他抬起手挥了下。
“你先猜猜我是为了什么约你出来。”卫淇澳促狭地笑着。
舒隐有点捉摸不透。
“不喜欢猜。”
“好吧我忘了你一直都是个嫌麻烦的人。”卫淇澳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皱了皱眉,随后扔了两颗方糖进去。
“连环杀人有眉目了。”
舒隐身形一顿,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昨晚我的红衣主教看到了那个人的杀人过程。”
“你说什么?”舒隐握紧了拳头,“昨晚又死了一个?”
卫淇澳点头,“等你回去差不多就能收到消息了。”
“是谁。”
“他说是一个中年男性……血族。”
舒隐蹭地站了起来,椅子应声倒地,发出刺耳的响声,咖啡厅里的其他人一时把目光全部都落在他身上。
舒隐视若无睹,把座位扶起来接着坐,“不可能。”
卫淇澳摊了摊手,“我也觉得不可能,但至少能当作参考吧,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我先走了。”舒隐刚站起来,突然感觉有一道鹰隼般的目光死死盯着他,他转头看向窗外,对街平楼的小窗口里伸出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舒隐的瞳孔瞬间放大,他迅速把卫淇澳扑倒在地翻滚了几圈。同一时间,耳边传来了玻璃炸裂的声响,一枚子弹破风而来,打在舒隐的小腹上。
他的第一反应是卫淇澳有危险,就算是教皇,但说到底还是人类之躯,脆弱得很,况且目标是舒隐的话绝不可能蠢到雇凶杀人。
但是舒隐在伤口处摸了一手的血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枚子弹是银制的。
伤口无法愈合,周围乱作一团尖叫声争吵声不绝如缕,舒隐感到有些疲惫。
“舒隐!”
他对上卫淇澳错愕而惊痛的双眸,扶着他挣扎着站起,脸色阴郁,“趁警察过来之前赶紧走。”
卫淇澳将舒隐的手架在肩上,扛着他从咖啡厅偏门匆匆离开,走到一半蓦地被舒隐按在墙上。他呼吸粗重,眼圈猩红,幽深的黑眸变成了暗红,透着嗜血的光。
卫淇澳明白了舒隐的意图,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颈间,波澜不惊地说:“吸吧。”
舒隐的獠牙毫不犹豫地刺破卫淇澳白嫩的皮肤,甜美的味道充斥在舌尖,他的味蕾得到了救赎,这种新鲜的血液给了他无与伦比的快感,他已经好久没有品尝过如此美味的食物了。
大量失血使卫淇澳有一阵晕眩感,他的腿有点发软,不得不搂住舒隐的脖子才得以站稳。
殊不知这一幕何其暧昧。
“还……还不够么……”卫淇澳有气无力地张了张嘴。
舒隐顿时清醒了过来,他舔了舔卫淇澳脖子上的伤口,皮肤恢复到了平滑如初的状态。紧接着将体内的子弹逼了出来,打在墙壁上掀下一片石灰。
卫淇澳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还好舒隐眼疾手快接住他还不至于脑袋撞地。
舒隐神色复杂地盯了卫淇澳很久,最终还是决定给伊诺克打个电话。
几乎是打出去的同一秒就被接通了,“喂?”
“你来接我一下,我受伤了,还有卫淇澳。”
伊诺克的声音忽然紧张了起来,“我马上过来。”
伊诺克到达目的地看到卫淇澳面无血色昏迷在舒隐怀里就明白两人刚才做了什么,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松动。
舒隐看在眼里,却没有解释什么,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买凶杀他的人究竟是谁?是否和杀害血族的人有关?
“发生了什么?”伊诺克平静得有些可怕。
“我被人用银制子弹打伤,为了恢复吸了卫淇澳的血。”
“我去抓他。”
“那人在街角花园对街的平楼左数第三个窗户那个房间里,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应该早就转移了吧。”
伊诺克嗖的一声就不见了身影。
当看到伊诺克拎小鸡似的拎着一名面容扭曲的人类时,舒隐沉默了。
他媳妇真是一如既往地贤惠。
“怎么抓到他的?”
“他刚好下到一楼还没走出来就被我撂倒了。”
舒隐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不知道是他们做事太迅速还是杀手太拖沓,原来时间过得这么慢。
“这儿也不是聊天的地方,我们先回家吧。”舒隐摸了摸伊诺克的头,以示鼓励。
直到那个杀手被拎着以人类无法达到的速度来到幽深森林里的古堡门前,他才意识到自己惹到了什么人。
“说吧,你的雇主是谁。”
“说了能让我活着出去吗。”短暂而极度的震惊之后,取而代之的是冷静。
“当然。”舒隐挑眉接过伊诺克端来的一杯血红色液体,惬意地喝了一口,然后砸吧着嘴。
“挺漂亮的,是男是女我还真判断不出来,他的身形很高大。”
“年龄?”
“三十出头的样子。”
舒隐偏头问伊诺克,“我们身边有三十多岁的漂亮男人吗?”
“好像没有。”
“那女人呢?”
伊诺克很认真地想了下,“季絮是不是快三十了?”
舒隐愣了会,随后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笑出来了,“你竟然这么说她哈哈哈哈哈……我应该录下来让她听一下,那表情肯定很精彩哈哈哈……”
相对于舒隐这边的轻松氛围,杀手同志就不那么好受了。
他只不过像平时一样接受了委托,雇主与他达成协议的时候明确提出必须用银弹,否则无论怎样都完成不了任务。
杀手觉得雇主是在质疑他的能力,虽然不情不愿,但毕竟是甲方爸爸,他只好把衬手的□□换了下来。
舒隐见问不出什么,于是对伊诺克说:“你挺久没开荤了吧,他给你了。”
伊诺克摇了摇头,“你还伤着。”
舒隐忽的邪气地笑笑,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没事,我可以吃你。”
伊诺克的耳朵又红透了,舒隐恶作剧般舔了舔他的耳垂,他浑身如触电般一个激灵。
对面的杀手听到他们的对话身子僵直,“你不是……”
舒隐无辜地说,“不好意思,我刚才的话没说完,全句是:当然不可以。”
第82章 第82章
昏暗的烛光下,伊诺克脸部轮廓显得十分柔和,像是从中世纪油画中走出来的美人。
当然,这样的神色除了舒隐,其他人是无福消受的。他转身便收起了只属于舒隐的温柔,极其迅速地伸出手穿透了杀手的胸口。
看着伊诺克进食其实也是一种视觉享受,舒隐从来没注意过他吃东西是野兽派。
舒隐坐在餐桌前,双手十指交叉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伊诺克对准杀手的脖子狠狠咬了下去,力度大得几乎把他的脖子咬了个对穿。
与狂野吃相对应的是伊诺克的颜值,血液溅在他的脸颊上,给这张阳光帅气的脸平添了几分妖冶。
吃饱喝足后,伊诺克把失去水分的尸体扔在地上,走到舒隐面前,言简意赅地说:“开动吧。”
舒隐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不用了,我这伤不碍事。”
伊诺克态度坚决,“吸。”
舒隐无奈把伊诺克扯到自己怀中,埋头轻柔地咬了下去。
微微的刺痛仿佛羽翼挠过,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刺痒又难耐。伊诺克把舒隐后背的衣料抓出了褶皱,只有自己的血液在舒隐体内流淌时,他才觉得他们真正融为一体了。
奥斯顿目睹了这一切,心里是百感交集,这种感觉就像自家偶像突然公布恋情,但他的定位是男友粉,这就十分悲伤。除了含泪祝福别无选择,毕竟他是个理智粉。
奥斯顿的视线太过幽怨,让他们想不注意都不行。
舒隐吸完血没多久,伊诺克就从他的怀中离开坐回旁边的椅子,“为什么留他在这里?”
“他求我的,加上之前帮过我们不少,这点小事还是能满足他的。而且……”舒隐勾起嘴角,“你也算我的人了,总使唤你也不是事。”
伊诺克觉得被舒隐喜欢真的是太幸福了。
奥斯顿终于无法忍受那两人周围的粉色泡泡,默默走到楼上,打开了卫淇澳的卧室门。
“你醒了?”见卫淇澳靠在床头出神,奥斯顿顺口问了一句。
“嗯,刚醒。”
“怎么不下去?”奥斯顿的话刚说完就后悔了,卫淇澳的身份他是知道的,对舒隐那份不清不楚的感情他其实也或多或少猜得出来。
卫淇澳没有说话。
奥斯顿忽然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没事,我们一起失恋。”
卫淇澳注视他的表情有些古怪,“你……喜欢舒隐?”
奥斯顿望着天花板想了良久,“如果你这样才算喜欢的话,那我应该只是崇拜。”
卫淇澳嗤笑,“那你有什么资格说失恋。”
奥斯顿不满地说:“我年纪小不谈恋爱有什么问题吗!”
“嗯,几千岁的小孩。”卫淇澳敷衍地回应。
奥斯顿气结,打算换个正经话题,“杀害伯爵的人真的是血族吗?”
“虽然晚上光线灰暗,但教会分辨血族并不是看外貌。”
所以即使他和舒隐都觉得不可能,仍然把消息告诉了底下的人。
舒隐差点想把所有伯爵都接到自己的古堡中来,然后被二三代制止了,最后决定由十三氏族看管自己繁衍出来的伯爵,二代负责监管他们。
“你们怎么会被袭击?”
卫淇澳神色微凛,“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本来想醒来直接走,但果然还是要和舒隐讨论一下。”
说曹操曹操到,舒隐顶着一张祸国殃民的妖孽脸面,带标志性微笑出现在门口时,卫淇澳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舒隐把从杀手那里得到的消息都告诉了卫淇澳,“怎么样,有头绪吗?”
卫淇澳摇头,“我原本以为这个人和杀害伯爵的应该是同一个,但就目前已知的信息来看并不是。”
舒隐脑海中蓦地闪过一个片段,“我在第一具尸体上发现了狼毛。”
“可是狼人族怎么可能与血族有牵扯。”卫淇澳指的是红衣主教看到的那个男血族。
舒隐烦躁地搓了搓头发,“干脆直接杀去狼族好了。”
卫淇澳缄默片刻,“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
“开玩笑,我是和平主义者。”舒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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