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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双骄-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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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儿笑道,‘若是交给‘恶赌鬼’轩辕叁光,又怕他输光。”
屠娇娇忍不住也笑道:“是呀,这‘恶赌鬼’虽然赌了一辈子,虽然自命赌得比谁都精,但还是常常输得几乎连裤子都没有,总是等到‘天光、人光、钱也光’时才肯罢手,他那轩辕叁光的名字,正也是出此而来的。”
小鱼儿笑道:“常言道:久赌神仙输,何况他还只不过是个赌鬼而已,还够不上神仙的资格,又怎么能不输。”
屠娇娇道:“那时,大家本决定要将东西交给‘迷死人不被命’的萧咪咪,但她却又偏偏不知躲到哪里去丁,我们竟找她不着。”
屠娇娇又接着道,“所以我们想来想去,只有将东西交给那欧阳兄弟。”
小鱼儿道:“依我看,这兄弟两人更靠不住,这兄弟既然连拚命都要占人便宜,你们将东西交给他们,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屠娇娇苦笑道:“那时我们虽也想到这点,但这欧阳兄弟平生最怕的就是从不爱占人便宜只爱杀人的‘血手’杜杀,所以咱们使认为他们绝不敢将东西吞没的,谁知这两兄弟一打算盘,想到‘血手’杜杀既已逃到‘恶人谷’不敢出头,为何还要怕他,竟真的将东西吞没下去了。”
小鱼儿道:“所以你一出谷,就找他们。”
屠娇娇道:“正是!”
小鱼儿眨着眼睛道:“那欧阳兄弟莫非和罗九兄弟有什么关系不成?”
屠娇娇一字字道:“罗九兄弟,就是欧阳兄弟!”
小鱼儿失声道:“难怪他们手段那么毒辣,我早巳疑心他们的来历绝不寻常……不过,据我所知,他们和那欧阳兄弟长得一点也不像呀”
屠娇娇道:“这些年来,他们故意将自己养得又肥又胖,整个人都像是肿了起来,他人本来比鬼还瘦,这一发起胖来,连脸上的样子都变了,简直没有人再认得出他们,这兄弟当真比谁都精,竟想出了个最好的易容之法。”
小鱼儿拍手道:“不错,用这天生出来的一身肥肉来易容,当
真是再好不过,他们想出来的这法子,当真妙绝天下!”
屠娇娇道:“所以,我就将他们选来的一个傻丫,拖出去宰了,再扮成傻丫头的模样,他们果然没有瞧出来,但我却瞧出了他们的破绽,早已瞧出他们就是欧阳兄弟,只是我若立刻揭穿,既怕他们跑了,又怕他们不肯说出那批东西的下落。”
小鱼儿道:“所以,你还要等到查出那批东西的下落后再动手。”
屠娇娇道:“本来我虽不知道那痴痴呆呆的少女就是慕容九,但已觉得她有些奇怪了,所以我在闲着无聊时,就早巳照着她的脸做了副面具,否则在方才那么短的时间里,我手边什么都没有,又怎能扮成她的模样。”
小鱼儿眼珠子转动,突然冷笑道:“你做成这面具,只怕并不是为了闲着无聊吧。”
屠娇娇笑道:“那么,你说我是为了什么呢?”
小鱼儿道:“你本想在必要时,将她也宰了,扮着她的模样,那‘罗九’兄弟更不会提防于她,你要查什么事,也就更容易了。,屠娇娇笑道:“究竟是你这小鬼聪明,我的心意也只有你猜得中。”
第五八章 天降怪客
小鱼儿道:“你这主意打得虽妙,谁知慕容九竟被我带走了,你要这面具也无用,所以乐得做个顺水人情,用它来救了我。”
屠娇娇笑道:“我一瞧是你,就知道你必定又在弄鬼,所以时
时刻刻都要留意着你,今天早上,你和那黑蜘蛛来叫慕容九写信,我就听到了。”
她娇笑着接道:“若不是我在外面为你们把风,只怕今天早上你们就被那欧阳兄弟撞破了。”
小鱼儿心里吃了一惊,面上却笑道:“就算被他们撞破,也没什么关系。”
屠娇娇笑道:“你倒真是死不领情。”
小鱼儿道:“你就是听到了那封信,所以才知道我们晚上会到那祠堂里去……”
屠娇娇道:“除此之外,我还遇见了一个人。”
小鱼儿失声道:“白开心?”
屠娇娇笑道:“你在手上搓泥丸子时,我已瞧见了。”
小鱼儿喃喃道:“奇怪,你就在附近,我怎会听不见?”
屠娇娇笑道,“以你现在的能耐,本是应该听得见的,只不过那时白开心正面对着我,我早已和他悄悄打了个手式,叫他故意大叫大喊,分散你的注意力,何况你那时心里正在得意,又怎会留意别的。,小鱼儿苦笑道:“看来一个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该太得意的。”
话声微顿,突又失笑道:“难怪白开心方才竟不向我要解药,原来你早巳告诉他那不过是泥丸子,他吃了我手上的泥,自然要害我一害来出气了。”
屠娇娇笑道:“这件事若不是样样凑巧,又怎会便宜了你。”
小鱼儿正色道:“这件事看来虽然凑巧,其实也不完全是凑巧的,每件事都有前因后果,这样的结果正是再合理也没有。”
屠娇娇笑道:“算来算去,只苦了那江别鹤。”
小鱼儿大笑道:“要害人,自然就要害他这样的人才有意思,若是去害个老老实实的规矩人那倒不如坐在家里数手指头算了。”
屠娇娇沉思着点了点头,微微道:“这话倒也有道理,害坏人确实比害好人有趣得多,绝不敢宣扬出去,何况,就算别人知道你害了他,也只有佩服你,没有人会找你算帐的。”
小鱼儿笑道:“所以,你若学我,只害坏人,不害好人,这样既可过足害人防瘾,又不必躲躲藏藏怕人找上门来算帐,岂非又风光、又体面、又上算。”
屠娇娇吃吃笑道:“上算的事,当真都被你这小鬼一个人做尽了。”
小鱼儿道:“但我还是想不到你怎会离开‘恶人谷’的。”
屠娇娇又叹了口气,道:“天下有许多事,都是想不到的。”
这同样的一句话,她竟说了两次,而且每说这句话时,竟都忍不住要长叹口气出来。
小鱼儿心念一动,道:“莫非‘恶人谷’里,竟发出了什么令人意想不到的变故不成。”
屠娇娇长叹道:“的确严重得很。”
小鱼儿着急道:“究竟有什么事,你快说呀。。”
屠娇娇缓缓道:“你可知道……”
突听“嘶”的一声轻响,一条人影,自树梢飞来,大声道:‘你们原来在这里,却找得我好苦。”
来的这人,正是黑蜘蛛。
黑蜘蛛长叹道:“我险些连你们的人都瞧不见了。”
小鱼儿这才发现他那一身比缎子还亮的黑衣,此刻竟满是泥污,头发也零乱不堪,不禁失声道:“你怎会变得如此模样?”
黑蜘蛛道:“我去送那信时,只见南宫柳屋里一个人也没有,于是我就悄悄进去,将信放在桌上……”
他话末说完,小鱼几已顿足道:“你为何要走进屋,将那封信抛下去不就成了么?他们的贴身丫头都被人家来吃了,对自己的居处又怎会不分外警戒?”
黑蜘蛛苦笑道:“我正是太大意了些,刚将信放在桌上,就突然有条长鞭卷来,将信卷了过去,我知道不妙,想夺路而走时,门窗已全被人堵住了。”
小鱼儿叹道:“他们故意将那屋子空着,正是要诱你进去上当的,否则那南宫柳和幕容双住的屋子,会容人大摇大摆的来去自如么?”
黑蜘蛛又接着道:“我当时一惊之下,便要冲出去,谁知那些人竟无一弱者,暗器尤其佳妙,我非但冲不出去,反而眼看就要受伤被制。”
“慕容家的暗器,果然是名下无虚。…但你既自他们包围中冲出来,岂非比他们还要强得多。”
黑蜘蛛长叹道:“若凭我一人之力,哪里能冲得出来。”
小鱼儿讶然道:‘难道还有人帮你的忙不成?”
黑蜘蛛道:“我正眼见不敌,突然有个人飘了进来,顾人玉家传神拳,武功可算不弱,但被这人袍袖轻轻一拂,就直跌了出去!”
小鱼儿失声道;‘这人武功竟如此厉害?”
黑蜘蛛叹道:“此人武功之高,当真是我平生未见,我简直连做梦都未想到世上竟有武功如此厉害的人。”
小鱼儿动容道:“连你都服了他,这县难得得很。”
黑蜘蛛道:“这人袍袖拂了拂,就将暗器全都反射出去,力道竟比他们用手发出来时还强,他们大惊闪避时,这人已带着我掠了出去。”
他苦笑接着道:‘我竟被他夹在肋下,动都动不得,只见他身子轻轻一纵,便凌空飞出去七八丈,就好像腾云驾雾似的。”
小鱼儿笑道:“你简直越说越神了,世上哪有轻功如此高明的人。”
黑蜘蛛沉声道:“非但你此刻不信,就连我虽亲眼瞧见,都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你不妨想想.这人武功若非大得吓人,能将我夹在肋下吗?”
小鱼儿叹道:“不错,能将你夹在胁下的,世上简直不可能有这样的人。”
屠娇娇听到这里,竟也忍不住道:“他长得是何模样?”
黑蜘蛛道:“这人身材并不高大,但却有无穷的力量,我被他夹了盏茶时刻,竟是全身麻木连动都动不得了。”
屠娇娇听得这人“身材并不高大”,已松了口气.小鱼儿却追问道:“他的脸呢?”
黑蜘蛛道:“他脸上戴着个狰狞丑陋的青铜面具,一双眼睛更是说不出的鬼气森森,我素来自命胆大包天,但瞧了他一眼,手心竟不觉直冒冷汗。”
小鱼儿也不禁被他说得寒毛悚然,全身都凉风飕飕,像是要打冷战。
黑蜘蛛道:“他夹着我奔上座小山,又掠上株大树,才放在一根树桠上,我全身麻木,动也动不得,也根本不敢动,生怕一动就要搞下来。”
小鱼儿道:“他呢?”
黑蜘蛛道:“他自己也坐在一技树枝上,冷冷的瞧着我,也不说话,那树枝柔弱不堪,连婴儿都能折断,他坐在上面,却似舒服得很。”
小鱼儿叹道:“这倒的确是个怪人……莫非武功特别好的人,都有些怪毛病。”
屠娇娇笑道:“那么你想必就要倒霉了。”
黑蜘蛛道:“的确如此,他等了半天,又点了我两处穴道,竟将我留在那棵大树上,袍袖一展,已走得瞧不见影子。”
说到这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瞪着屠娇娇道:“慕容姑娘神智已恢复了么?”
屠娇娇格格笑道:“我神智恢复了么……我也不知道呀?”突然转身,飞也似的走了。
黑蜘蛛还想追,小鱼儿已拉住了他笑道:“你让她走吧,你且莫管她,先说说你在那树上的事吧。”
黑蜘蛛目中满是迷悯,呆了半晌,终于接着道:“那时风越来越大,将我的身子吹得直摇,树枝也像是快断,我连根手指都动不了,当真是提心吊胆。”
小鱼儿道:“后来你是怎么从树上下来的呢?”
黑蜘蛛苦笑道:“我心里正在想着报仇,那人竟已来了,而且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突然问我:‘你可是想报仇么’?”
小鱼儿笑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也能瞧得出来,你嘴里就算不说话,仅那双眼睛却已将什么都说出来了。”
黑蜘蛛道:“我被他说破了心思,就更是狠狠的瞪着他,心想就算被他踢下来,也比在树上活受罪的好,谁知他竟反而笑了,又道.‘我救了你的性命,你不光想该如何报恩,就想如何报仇么?”
小鱼儿笑道:“这句话倒也问得妙极。”
黑蜘蛛道:“当时我也被他问住了,仇固然要报,恩也是要报的,我老黑怎能做忘恩负义之徒,只是他武功既然那么高,我非但无法报仇,简直连报恩也不知该从何报起,这报恩有时实比报仇还困难得多。”
小鱼儿道:“你这番心意只怕又被他瞧破了。”
黑蜘蛛又叹道:“果然是被他瞧破了,我还未说话,他已说道:‘你不知该如何报恩,是么?’我哼了一声,他又道:‘你能替别人送信,难道就不能替我送信?’我忍不住问道:‘我替你送了信,就算报了恩么?’他居然点了点头,取出封信,叫我送给…你猜送给谁?”
小鱼儿道:“这我倒猜不透了。”
黑蜘蛛道:“他竟要我将信去送给花无缺。”
小鱼儿眼睛发亮,笑道:“这倒真的越来越有趣了,他和花无缺又有何关系?为何要你为他送信,他自己明明可以直接和花无缺说话的呀。”
黑蜘蛛道:“也许他不愿和花无缺见面。”
小鱼儿道:“他就算不愿和花无缺见面,以他那样的轻功,就算将信送到花无缺的床头,花无缺也是不会发觉的。”
黑蜘蛛突然又道:“也许他只是知道我无法报恩,所以想出这件事来叫我做。”
小鱼儿沉吟道:“这倒有可能,像他那样的怪人,的确可能会有这种怪念头,你固然不愿欠他的情,他可能也不愿让别人欠他的情…。”
黑蜘蛛道:“正是如此,我不欠人,自也不愿别人欠我,彼此各不相欠,日子过得才舒服,我若知道有人一心想报我的恩,我也会难受得很。”
小鱼儿笑道:“如此说来,你两人脾气倒是同样的古怪了,这就难怪他会救你……但那封信上写的是什么,你可瞧见了么?”
黑蜘蛛怒道:“我老黑难道还会偷看别人的信么?他解开我的穴道后,我立刻就将信送给花无缺,连信封上写着什么,我都未去瞧一眼。”
小鱼儿笑道:“你果然是个君子,但花无缺瞧过那封信后,总该说了些话吧。”
黑蜘蛛道:“就是因为他瞧过信后,说的话十分奇怪,所以我才急着找你。”
小鱼儿立刻追问道:“他说了什么?”
黑蜘蛛道:“他说:‘我与江别鹤相识虽不久,但却已相知极深,又怎会被别人谣言中伤,就认为他是恶人,这位前辈也未免过虑了。”
小鱼儿皱眉道:“那怪人却又是江别鹤的什么人?为何要这样帮江别鹤的忙?”
黑蜘蛛道:“花无缺说了这番话后,我正想问他:‘这位前辈是谁?”谁知他已先问我:‘你已瞧见了这位前辈,真是福气,却不知他老人家长得是何模样,脸上是不是真的戴着青铜面具?”
小鱼儿道:“花无缺既然没有见过他,又怎会听他的话?”
黑蜘蛛道:“我本来也觉得奇怪,移花宫主巳嘱咐他,要他日后若遇见─位‘铜先生’,就万万不能违抗这人的话,无论‘铜先生’说什么,他都必须听从。”
小鱼儿道:“原来那怪人叫“铜先生’,这名字倒真和他一样古怪!”
黑蜘蛛道:“移花官主还说,这‘铜先生’乃是古往今来江湖中第─位奇人,武功更是高绝天下,移花宫主竟说她自己比起这‘铜先生’来,都要差得多。”
小鱼儿动容道:“移花宫主那么高傲的人,也会说这样的话么?若连移花宫主都对他如此服气,这‘铜先生’的武功倒的确是可怕得很了。”
黑蜘蛛道:“但花无缺既对那‘铜先生’言听计从,日后对江别鹤必定更要帮忙到底,有他那样的人帮江别鹤的忙,也够你头疼的了。”
小鱼儿淡淡一笑,道:“那倒没什么关系。”
黑蜘蛛瞪着眼瞧了他半晌,突然道:“再见,我的恩虽已报过,仇却还未报哩!”
小鱼儿失声道:“你要去找那‘铜先生’报仇?”
黑蜘蛛冷冷道:“不行么?”
小鱼儿道:“但……但他的武功……”
黑蜘蛛怒道:“他武功强过我,我就不去报仇了么?我老黑难道是欺善怕恶的人?”他一面大喊大叫,人已飞掠而去.现在,小鱼儿心里又多了叁样解不开的心事。
第一,那真的慕容九到哪里去了?
第二,‘恶人谷”究竟发生了什么惊人的事?
第叁.那“铜先生”究竟是何许人也?和江别鹤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定要说江别鹤是个好人?
这时天已大亮,小鱼儿巳将脸上面具弄了下来,大白天,他可不愿以李大嘴的面目见人。
大路上行人已渐渐多了起来,但十个中倒有九个多是自西往东去的,而且看来大多是江湖朋友,有的袖子还系着黑布,一个个面上都带着兴奋之色,嘴里嘀嘀咕咕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小鱼儿心中正觉奇怪,就在这时,突然有一辆形式奇特、装饰华丽的马车,自道旁驶来,骤然停在小鱼儿面前。
车门打开,一个人探出头来,道:“快上来。”
日光照着她的脸,她容貌清秀,但皮肤看来却甚是粗糙,正是那改扮成慕容九的屠娇娇,小鱼儿跳上马车,只见车厢里装饰得更是华丽,坐垫又厚、又柔软、又宽大,坐上去舒服得很。
小鱼儿忍不住笑道:“你倒真是神通广大,又从哪里变出这么辆马车来了?”
屠娇娇也不回答,却反问道:“我等了你好半天,你怎地到此刻才出来,你和那黑蜘蛛,究竟有些什么事好说的。”
小鱼儿笑道:“我们在谈论着一位‘铜先生’,你可听见过这名字?”
屠娇娇失声道:“救他的那怪人就是‘铜先生’?”
小鱼儿道:“你知道这人?”
屠娇娇像是怔了怔,但立刻就大声道:“我不知道这人,我从未听说过这名字。”
第五九章 惊人之变
小鱼儿见屠娇娇提到铜先生时,说话吞吞吐吐,闷在心里,也不再造问,只见这辆大车也是由西往东而行,正和那些江湖朋友所走的方向一样。
他忍不住道:“这些人匆匆忙忙,是要去干什么的?”
屠娇娇道:“瞧热闹,天下武功最高的门派弟子,和江湖中地位最高、势力最大的一个集团斗法,你说这热闹有没有趣?”
小鱼儿眼珠子一转,道:“莫非是花无缺和慕容家的姑爷们?”
屠娇娇道:“南宫柳和秦剑去找江别鹤算帐,花无缺却一力保证江别鹤是清白的,双方相持不下,只有在武功上争个高低了。”
小鱼儿眼睛发亮笑道:“这场架打起来,倒当真是有趣得很,不过,这件事今天凌晨才发生的,怎地已有这么多人知道了?”
屠娇娇笑道:“这只怕就是江别鹤叫人去通知他们的,他算定自己这面有了花无缺撑腰,必胜无疑,自然要多找些人去看热闹。”
小鱼儿叹道:“不错,慕容家虽强,但比起花无缺,还要差一些……这世上难道就真的没有人能对付花无缺么?”
屠娇娇含笑瞧着他,道:“只有你。”
这问题实在不愿意再谈下去,幸好此刻正有个他不愿意谈的问题,他眼珠子一转,立刻改口道:“你方才的话被黑蜘蛛打断了,恶人谷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屠娇娇叹了口气道:“你可记得谷里有个万春流?”
小鱼儿笑道:“我怎会不记得,小时候,他天天将我往药汁里泡,泡得我头晕脑胀,我现在揍人的本事是未见得如何,挨揍的本事却不错,正是他将我泡出来的。”
屠娇娇道:“你可记得万春流屋里,有个人叫‘药罐子’?”
小鱼儿心里吃了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笑道:“我自然也是记得的,他吃的药比我还多,万春流只要采着一种新的药草,总是先让他尝尝的。”
屠娇娇眼睛盯着他的脸,一字字道:“十个月前,万春流和这药罐子,都失踪了!”
小鱼儿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腔子外来,但你就算鼻子已贴住
他的脸,也休想瞧出他脸上肌肉有一些颤动。
他只是淡淡一笑,通:“这又算得什么大多,你们穷紧张些什么?”
屠娇娇也笑了笑,道:“你可知道那药罐子是谁?”
小鱼儿茫然睁大了眼睛,道:“谁?”
屠娇娇道:“你可听说过,昔日江湖中有个人,他一剑挥出,可以令你在十丈外能感觉出他的剑风,也可以将你的胡子头发都削光,而你却一点也感觉不到。”
小鱼儿笑道:“这人我听说过,他好像是叫燕南天,是么?”
屠娇娇叹道:“除了燕南天,哪里还有第二个。”
小鱼儿道:“但他岂非早巳死了?”
屠娇娇道:“他没有死!他就是那药罐子!”
小鱼儿故意失声道:“药罐子竟然就是天下剑法最强的燕南天,这倒真是令人想不到的事,但燕南天剑法若是真的那么高,又怎会变成那种半死不活的模样?”
屠娇娇叹道:“这还不是为了你的缘故,咱们为了要从他手上将你救下来,所以才不得已而伤了他。”
她说的居然活灵活现,小鱼儿若非早巳听万春流说起过这件事的秘密,此刻只怕真要相信她的话了。
他暗中叹了口气,忖道:“燕南天虽是我的恩人,虽是大侠,但却和我毫无情感,你们虽是恶人,但这么多年来,已和我多少有了些感情,我怎忍心为了他而找你们复仇,你们又何苦还要骗我!”
严格说来,小鱼儿虽不能算是个十分好的人,但却是热血澎湃、感情丰富、表面虽硬、心肠却软得很的人。
小鱼儿心里叹着气,面上却笑道:“为了我?他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屠娇娇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以后慢慢再说吧,只要你记住,咱们是为你得罪了燕南天,燕南天此番一走,咱们就连‘恶人谷’也不敢耽下去了。”
小鱼儿道:“为什么?”
屠娇娇道:‘恶人谷虽被江湖人视为禁地,但燕南天若要闯进来时,天下又有谁拦得住他。他上次已上过了一次当,这次必定更加小心。”
她狡黠而善变的眼睛里,竟也露出了恐惧之色,长叹着接道:“这次他再来时,咱们这些恶人,只怕就要都变成恶鬼了小鱼儿目光闪动,道:“你想……他武功难道又恢复了么?”
屠娇娇恨恨道:“他武功现在纵末恢复,但那万春流想必已试出某种药草可以治愈他的伤,否则又怎会带他逃出恶人谷去!”
小鱼儿悠悠道:“但也许此刻已治好了,是么?”
屠娇娇身子竟不由得一震,盯着小鱼儿道:“你希望他现在已治好了!”
小鱼儿神色不动,缓缓道:“虽不希望如此,但无论什么事,总得先作最坏的打算才是。”
屠娇娇默然半晌,终于叹道:“不错,说不定他此刻武功早已恢复了,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在找咱们….”眼睛转向车窗外,再也打不起精神说话。
车马越走越快,赶车的皮鞭打得“□啪”直响,似乎也急着想去瞧瞧那一场必定精采万分的龙争虎斗。
叁面低坡下,有个小小的山谷,这时山坡上已高高低低站着几百个人,甚至连树桠上都坐着人。
车马停在山谷外,小鱼儿也瞧不见山谷里的动静。
只听人声纷纷议论着道:“那看来斯斯文文的弱书生,难道就是‘移花宫’的传人么?我真瞧不出他能有多么高的武功。”
“据说当今江湖上,武功没有人能比得上他,甚至连江大侠都对他佩服得狠,这话不知是真是假。”
有人叹道:“他年纪轻轻,武功既是天下第一高手,人又生得那么漂亮,普天之下,只怕谁也比不上他了。”
议论纷纷间,尽是一片赞美羡慕之声,小鱼儿听得一肚子闷气,屠娇娇瞧着他微微笑道:“你听了这活,心里可是有些不舒服?”
小鱼儿瞪着眼道:“谁说我不舒服,我舒服极了。”
屠娇娇大笑道:“他虽是天之骄子,但咱们的小鱼儿却也不比他差,末来的江湖中,只怕就是你两人的天下了。”
小鱼儿突然推开了门,道:“我可要去瞧热闹了,你呢?”
屠娇娇道:“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不过…。你却要为我做件事。”
小鱼儿道:“什么事?”
屠娇娇道:“设法子去把那欧阳…罗九兄弟,弄到这车上来,你可能办得到。”
小鱼儿笑道:“只要你这车子够大,我就算要把山谷里的人全都弄上拿来,也简单得很。”他跳下车子大步而去,突然转头盯了那赶车的一眼,那赶车的正摸着颔下的一摄络腮胡子,瞧着他嘻嘻的笑。
小鱼儿毫不费事地就挤进了人丛,爬上山坡。
山坡上,百棵大树,坐在上面,正可纵观全局,只可惜,此刻上面已坐满了人,小鱼儿眼珠子一转,突然摇头,叹道:“真奇怪世上竟有这么多不怕死的人,竟敢坐在毒蛇穴上,若被毒蛇在屁股上咬一口。。。”
他话未说完,林上的人已吓得跳了下来,乱了一阵,却发现方才叹气说话的人,已舒舒服服的坐在树上了。
这些人忍不住道:“喂,朋友,你说这株树是个蛇穴,自己怎敢坐上去。”
小鱼儿笑嘻嘻道:“哦?我方才说过这话么?”
那些人又惊又怒,却听小鱼儿喃喃又道:“有江南大侠与慕容家的姑娘们在这里办正事,若想在这里乱吵,那才是活得不耐烦了哩。”
那些人面面相觑,只得忍下了一肚子火,有些人又爬上了树,挤不上去的也只好自认晦气。
只见山谷内的空地上,停着辆马车,那花无缺正悠闲地靠着车门,似乎正在和车厢里的人说话。
江别鹤却坐在他身旁一块石头上,也不住的和四面瞧热闹的人微笑着打招呼,看不出丝毫“大侠”的架子。
小鱼儿也瞧见了那“罗九”兄弟,这两人又高又胖,站在人丛里,比别人都高出一个头。
但慕容家的人却连一个也没有来,四面的江湖朋友已开始有些不满,都是觉得他们的架子实在太大。
花无缺看来丝毫不着急,面上的笑容也非常愉快,每当他眼睛望进车厢中去时,那一双锐利的目光,也变得分外温柔。
小鱼儿不禁捏紧了拳头,心里说不出的别扭:“车厢里的人是谁?难道花无缺真的和铁心兰寸步不离,将她也带来了?”
突见人群一阵骚动,十二个身穿黑衣、腰束彩带的彪形大汉,抬着叁顶绿呢大轿奔了进来。
每顶大轿后还跟着顶小轿,轿上坐着的是叁个明眸妩媚的俏丫头,轿子停下,叁个俏丫头下了小轿,掀起大轿的门,大轿里便盈盈走出叁个艳光照人的绝代佳人来。
这叁人正是慕容双、慕容珊珊和“小仙女”张菁,叁个人今天都是宫鬓华服,刻意修饰过,就像是高贵人家出来作客的大小姐少奶奶似的,哪里像是要来与人争杀搏斗的女中豪杰、江湖高手。
在山坡上等着瞧热闹的江湖朋友,大多人只闻慕容九姐妹的声名,仅见过她们真面目的,却少之又少,此刻但觉眼睛一亮,十个人中,倒有九个惊得呆住了,就连小鱼儿都几乎瞧不出那文文静静地走在最后的大姑娘,便是昔日跃马草原,瞪眼杀人的小仙女花无缺的眼睛,果然已从车厢里移到她们脸上,他那眼神与其说是赞赏,倒不如说是惊奇还恰当些。
慕容珊珊,莲步轻移,走在最前面,裣衽笑道:“贱妾等一步来迟,有劳公子久候,还请恕罪。”
她说的是这么温柔客气,花无缺又怎会在女子面前失礼,立刻也长长一揖,躬身微笑道:“不是夫人们来迟,而是在下来得太早了。”
慕容珊珊笑道:“今日天气晴朗,风和日丽,风雅如公子,自当早些出来逛逛的,只恨贱妾等俗务羁身,不能早来奉陪。”
两入嫣然笑语,竟真的像是早巳约好出来游春的名门闺秀和世家公子似的,哪里瞧得出有丝毫火气。
只听花无缺道:“南宫公子与秦公子只怕也快要来了吧。”
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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