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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前对头-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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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邓冲头顶的头发都剃了个底儿掉,活脱脱地露出了一大片白花花的头皮来。
  就在邓冲气急败坏地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再战的时候,只听架在擂台中央的鼓点被一颗投掷到台上来的石子给砸了一下,登时发出哐当的刺耳声响。
  这时,有些发愣的裁判道人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瞬间举起了手中的鼓槌高声道:“比试结束,苏明获胜!”
  “什么?!”
  这会,不仅是邓冲目瞪口呆,就连台下围观的大多数人都明显没有反应过来。
  “苏明怎么就赢了?”
  “裁判道人弄错了吧?”
  此时,在前方围观的一个尚未开始比试的筑基期道修嗤了一声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邓冲方才跌倒的时候,左手撑在擂台的警戒线之外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因着每个人站立观看的角度不同的关系,有许多人的视线被邓冲的身体及宽大的衣袍所阻挡,自然没能看清邓冲在跌倒瞬间的情况。
  但那个说话的筑基期道修却是看得再清楚不过的——邓冲在往后摔倒的时候,虽然上半身并未着地,但左手在往后支撑的时候确是已经越界了的。
  而根据青阳洞门内大比的规则,修士之间的比试不一定非要打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只要一方能将另一方逼出界外便也算赢。
  既然苏明方才已经将邓冲逼出了界外,那胜负就已然有了分晓,也难怪身为苏明表哥的安远会在裁判道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先行扔出石子敲响了比赛结束的鼓点。
  “怎么会……”
  邓冲不敢置信地看着已经宣布了比赛结果的裁判道人,显然完全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败北。
  “不可能!我怎么会输?!!我怎么可能会输?!!!”
  邓冲目眦尽裂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同样灰头土脸的苏澈道:“我怎么可能会输给区区一个四灵根的废物?!”
  “一定是苏明使诈,一定是他使诈!!!”
  邓冲的眼角因为愤怒而充满了猩红的血丝,让他扭曲的五官变得越发狰狞起来。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安远!!”
  “一定是你在台下使诈,你到底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帮的这个废物?你还不从实招来!!!”
  邓冲在台上不管不顾地谩骂着,完全没有考虑到因为今日是青阳洞难得的盛事,所以许多外门子弟也获准进入内门观战。而在这些低阶修士中,大有四灵根天赋的人在。
  邓冲骂人的话虽然明显是冲着苏明去的,却也无可避免地一杆子打翻了一船人——将一群不容忽视的“大多数”也一并骂了进去。
  “切,技不如人就直接做人身攻击?凭什么说你双灵根天赋的就一定会赢?我倒是觉得苏明的修为也不过只比你低了一阶,若真的鸿运当头,赢了你也是很正常的。”
  一个同是四灵根天赋的修士忍不住出言维护道。
  “你给闭嘴!都他妈给我闭嘴!”
  邓冲像疯子一样在台上大喊大叫。
  “裁判道人,裁判道人,方才一定是有人使诈,否则我怎么会像是被鬼定了身一样,脚踝有种被人猛拽了一把的感觉,所以才会猝不及防摔倒在地。”
  “若是有人使诈暗害我,这比试结果就是要不得的,必须推翻重来!”
  相对于邓冲的气急败坏,苏澈这会子反倒是气定神闲。
  只见他盘腿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额上也热汗直流,明显一幅灵气耗尽十分疲累的样子,但嘴角却扯出了一个畅快淋漓的笑容。
  反倒是裁判道人见邓冲因不服比试结果仪态尽失地胡乱谩骂,引起了众怒不说,还不断地质疑他的裁判结果,心中自然也是十分恼火。
  裁判道人正色道:“邓冲,你莫要在此胡言乱语。就算你质疑我的裁判,你也不想想,观擂台上还有执道长老及法能大师、闻大剑师在场,又有谁敢在他们老人家眼皮底下出手作弊?!”
  “况且,你现下明明已经因为被逼出界外而输掉了比试,却还不知自己到底输在何处,可见你根本就没搞清楚状况。光是这一点,你就已经远远比不上心思清明的苏明了!”
  “他?”邓冲指着依旧坐在地上的苏澈不屑道,“他心思清明?我呸!”
  见邓冲依旧冥顽不灵,裁判道人无奈地继续解释道:“方才就在苏明意外跌倒在地躲开了你的玄冰咒攻击之后,就已经悄悄结下了木系辅助法术‘附地藤’了,而你竟对此毫无感觉!”
  “随后,苏明故意发出一个威力不大的乾坤八卦斩,其实根本就不是想攻击你,反而是要诱你上钩。”
  “他明知你为了节省几被耗尽的灵力,必然会使用真元华闪躲避八卦斩的攻击。而你若不是过分轻敌,就不会在苏明跌倒在地之后就只顾着懊悔自己那一击不中的玄冰咒,而不去观察对手的状况了。”
  “但凡你花点时间关注苏明,就不会错过他在摔倒在地的那刻就已经开始悄悄结下的附地藤法决。”
  “如今你中了别人的陷阱被逼出界外而不明所以,还在众位无论是修为还是心智都比成熟得多的元老面前质疑比试的结果。”
  “若苏明真的如你所说是个废物,那你邓冲岂不是连废物都不如?!”
  裁判道人的话说得句句诛心,邓冲越听脸色就变得越发惨白,身体也开始摇摇欲坠起来。
  “怎么可能?附地藤?”
  “哈哈哈,他怎么会练这种无用的法术……”
  在邓冲看来,也就只有像驭雷诀、旋风引和玄冰咒一类极具攻击性的法术才是在比试中获胜的关键,而像附地藤这种木系最为初级的辅助法术,他当时拿到修炼指引的时候只觉得是浪费时间的垃圾法术,看都未曾多看一眼。
  而谁又知道,他今日竟就败在了这样一个只需几天时间就能掌握得很好的初级辅助法术之上?
  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苏澈终于站起身来。
  只见他抬手弹了弹身上沾染的灰尘,朝邓冲道:“邓道友此言差矣。”
  “这世上本就没有真正无用之法术,更没有真正无能之人。”
  “法术运用之巅峰,在于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
  “平心而论,我确实无法使出邓道友那样攻势犀利的玄冰咒,但只要使用得宜,在合适的时机合适的场合用一个最简单不过的附地藤外加小小的乾坤八卦斩,也就侥幸能赢了你。”
  苏澈笑道:“所以,我虽是四灵根天赋也没什么好自卑的,只要能将我放在合适的位置上,我照样不会比双灵根天赋的邓道友差。”
  苏澈狡黠地笑着,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眸灿若星子。
  “大家说是也不是?”


第130章 门内大比(八)
  在场的四灵根天赋的外门弟子在听了苏澈的反问之后纷纷击掌称是; 就连一些三灵根天赋的弟子也忍不住点头称赞。
  这种以弱胜强的戏码; 明显要比安齐远那样的不世出的天才获得一个完全是意料之中的胜利来得要更鼓舞人心——即便弧线回旋的真元华闪已经亮瞎了众人的双眼; 但想要实现这种程度的对灵气的控制实在是过于困难,常人很难复制这样的成功。
  但像是苏澈这样,不过是用了大家能学会的乾坤八卦斩和简单的附地藤便实现了的胜利; 才真正让那些天赋不高的道修们看到了超越的力量。
  这时候,人群中充溢的正能量已经达到了峰值,大家被苏澈方才说的那番话打动; 似乎已经把之前坐等邓冲取胜后能够分享丹药补给这个附带的好处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之前众人对苏澈的否定; 现下看来不过是他们内心对于自己的一种带着自卑的不认同的折射。
  在那些四灵根天赋的道修心里,常年被压抑着的心志和逐渐被现实磨平了的棱角; 让他们早已丧失了期待奇迹在自己身上出现的希望。连带着他们也不会相信,这样的胜利会出现在入门不过一年有余的苏澈身上。
  但苏澈此刻却是真真正正地赢了。
  姑且不管这样的胜利是运气的成分多一些还是实力的成分多一些; 但一个四灵根天赋的人用最简单不过的方法战胜了双灵根天赋的邓冲确是不争的事实。
  在这一刻,他们觉得自己受到了某种肯定; “苏明”的胜利让他们再次寻回了当年初入青阳洞时的豪情壮志,让他们再度确信他们拜入青阳洞不仅仅是为了追求增加那几十年的阳寿那么简单。
  “苏明好样的!”
  不知是谁先带头在下方喊了这么一嗓子。
  这一声仿若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都情不自禁地跟着举手大喊起苏澈的假名; 就连一直在远处观擂台上不发一语的丘全恕都起身为苏澈鼓掌。
  是的; 在这样一个低级别的比试中获得胜利确实算不上什么大事,但在一个仅有炼气中阶的低阶修士嘴里,丘全恕却听到了许多连那些结丹甚至到了元婴境界的高阶修士都不一定明白的道理。
  那便是法术运用之巅峰,并非是一味地追求术法之强大,而是能用最简单的方法和最小的代价来达成目的。
  因着身为青阳洞目前位序最高的执道长老的丘全恕都已起身鼓掌; 位序在其下的其他道修自也不能安坐不动,只好纷纷跟着站起随礼。
  虽然法能与闻复山是修为比丘全恕还要高的修士,但在青阳洞毕竟也还是客人的身份,自然要秉着客随主便的道理,一并站了起来。
  被苏澈一席话噎得说不出话来的邓冲原本还指望着之前一直给予他帮助的法能能在这种危急时刻出面帮他力挽狂澜,可当他看到法能竟然也随大流地跟着丘全恕站起身来之后,脸色已如死灰一般沉寂。
  回想起当初他一时自满便应下的以生命为赌注的比试之约,邓冲此刻是悔得连肠子都青了——用自己的性命去换那些所谓的修真丹药,到底是他太自信,还是太看轻自己的小命?
  邓冲只觉得膝盖一软,登时便如丧家犬一般跪跌在了擂台上。
  此时此刻他也只能向祖师爷祈祷苏澈获胜之后会心情大好,然后大发慈悲地放他一马。
  可邓冲毕竟想错了。
  若是放在渡劫陨落之前,苏澈尚且会怜惜蝼蚁皆有的偷生之意,将那邓冲像畜生昆虫一般放生也无不可。
  可自经历了那万般险阻之后,苏澈却已然明白,像邓冲这样的蝼蚁,若是放生还真有可能会引来像法能这样的猛虎祸患。
  他如今已不是渡劫之前那样的孑然一身,他身后站着的安齐远,还有那些被卷到整件事来的法正、龙潜和杜遥等等都有可能会因为他的一时仁慈而受到牵连。
  妇人之仁在一些人和一些事上是绝对要不得的。
  于是,苏澈在一片欢呼声中,不知从哪里弄出了一把匕首,一下便甩到了邓冲跟前。
  “邓道友,愿赌服输,你既然已经输了,现在就是实现你诺言的时候了。”
  邓冲一听,骤然抬起的脸上布满了惊恐之色。
  “苏明,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我不该出于妒忌之心四处散播安远的谣言,更不该贪图修炼丹药而擅自挑战予你!”
  “我真的错了,我向你道歉,也向安远道歉……”
  “可我真的不想死啊……”
  邓冲说着,竟已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我跟你年岁相仿,想必你也能理解我这种年轻人急功近利的心态。”
  “而且,而且我才十六岁,即便不修真,本也还有许多年可活……”
  邓冲说着,甚至还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挪动着膝盖跪到了苏澈脚边。
  “求求你不要杀我,你让执道长老逐我出青阳洞,或者废去我的修为都可以。”
  “但求你留我一命……”
  “我给你磕头,给你表哥安远磕头!”
  邓冲说罢,便似疯子一般在对着苏澈磕起头。
  一时间,台下众人反应各异,说邓冲可怜的人有之,说可恨的人有之,可更多说的却是可悲。
  也是,今日之事,完全是邓冲当日主动向苏澈下战书所埋下的因,在嫉妒和贪婪这些负面情感的驱使下,生出的那些自满和轻敌,轻易就应下了以生命为赌注的比试,又进一步将他推入了死亡的深渊,这便是之前的因所结下的果。
  如今邓冲是自食苦果,又能怨得了谁?
  苏澈冷声道:“并非是我不愿饶你,只是求仙问道自有正途,并非是靠一时的小聪明就能成事的。”
  “你当初散播谣言不过是想引起众怒中伤我表哥安远,并以此逼迫执道长老对你一碗水端平。如此这般,你即便要挑战,也不应选我做对手。”
  “而你之所以向我下战书,不过是笃定了我必定会输给你。”
  “若事情果真像你预想的那样发展,我不过就是你获取修炼灵丹的一个过墙梯罢了。”
  “在你心中,人和法术不过都是被你玩弄于掌心之物,你又何尝真正正视过你的对手,真正尊重过你所修习的每一个法术?”
  “其心不正,其身可诛。这是我表哥安远告诉我的,我深以为然。”
  “如今,你若是慷慨殉道,倒也能成全了你最后的名声。”
  苏澈说罢一摆衣袍,将邓冲抓着自己袍尾的手狠狠甩开。
  听了苏澈的一番话,全场登时寂静无声。
  若不是苏澈最后将安齐远的名头拉出来震场,众人皆有种像是被俯瞰众生的道修宗主训话的即视感,哪里像是一个只有炼气中阶的年轻修士说出来的水准?
  可即便心存疑惑,但安远确实在实力和悟性上都是毋庸置疑的天才,或许还真可能是他平日里对苏明说过了这番话,所以苏明才能在这样的大场合上原样照搬地将如此震撼人心的话重复出来。
  众人也未再议论起哄,只是有无数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同时朝擂台上的邓超看去,无数道夹杂着各种情绪的视线一并落在邓超身上,让他登时觉得快要被这些尖锐的视线射得肠穿肚烂而死。
  屈辱、愤恨、不甘、悔恨……
  太多情绪在这一刻喷涌而出,但邓冲却知道,即便他今日不当众自戕在这擂台上,一直将他视为眼中钉绊脚石的杜长茂也会暗中动手将他铲除。
  颤抖着用手拿起被苏澈甩在面前的匕首,邓冲强忍着哽咽将匕首从刀鞘中拔了出来。
  打磨得光滑锋利的刀面映照出他此刻的窝囊和狼狈,在那一瞬间,邓冲忽然觉得似乎死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事情了——至少与这种完全丧失了尊严的时刻相比。
  闭上眼,邓冲只想狠狠地往自己的脖子抹去,好结束所有加注在他身上的屈辱和愤怒。
  可就在锋利的刀刃就要划破他的颈动脉的时候,他紧握匕首的右手忽然一麻,五指一松,手中的利器便哐当掉地。
  邓冲诧异地重新睁开了双眼,只见那原本远在观擂台上的法能已经在他身边翩然落地。
  “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此子之前虽心存恶念,但如今却已能幡然悔过。”
  “放下屠刀都能立地成佛,更何况此子犯下之错尚远远未到不可挽回的境地。”
  法能口念佛语转身向皱着眉头的丘全恕道:“还望执道长老法外开恩,代贫僧向这位苏小施主求个情,若是可以,贫僧愿代为受过。”
  法能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若是真的让法能“代为受过”,岂不是要让他代替邓冲自戕而死?
  让一个已臻化神境界的高阶修士代一个只有炼气高阶的低阶修士而死,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事。
  况且,就算苏澈有这个胆量当众应下,丘全恕也断然会拦阻下来。
  姑且不说现下青阳洞还需要若耶阁在这里牵制龙剑山庄的势力,就是看在以法正宗主为首的众佛修为寻找前宗主苏澈的神识所做出的各种努力的份上,也不可能会让法能暴露在这样的危险当中。
  所以法能提出的这个代为受过的条件,听起来是十分大公无私冠冕堂皇,可只要是洞悉局势的人心里都清楚,这不过是在变相逼丘全恕出面压制苏澈,好饶过邓冲一命罢了。
  果然,丘全恕听了法能的话脸色即刻变得有些僵硬,杜长茂更是气得胡须乱颤——若是他修为足够,真恨不得上前狠狠抽那法能的脸几下。
  若不是当初有法能怂恿撑腰,邓冲那厮早就被他逐出青阳洞了,又怎可能掀起那么大的风浪来?
  如今苏澈在他们提心吊胆之下总算是侥幸赢了邓冲,原还想着终于能借苏澈之手清理门户,谁知这法能竟又不依不饶地跳将出来,看那样子还是不救下邓冲誓不罢休的架势,怎能不让人气闷?


第131章 门内大比(九)
  邓冲见法能终于在最后时刻出面救他于水火; 脸上的表情早已不是用“感激涕零”四个字可以形容的了。
  不过邓冲这厮在这种敏感时刻倒还真不敢像之前那样抱着法能的腿大喊救命了; 毕竟再怎么说他现下也还是青阳洞的人; 法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插手干预青阳洞的内务,说好听了是看不下去出手救人,说不好听的就是挟恩求报; 仗着自己背后若耶阁的势力当众打了执道长老丘全恕的脸面。
  果然,在这种关乎宗派尊严的问题上,丘全恕也并非是那么好相与之人。
  只见他脸色晦暗不明地道:“若本座没有记错的话; 当初邓冲向天赋和修为明显不如自己的苏明下战书之时; 法能大师也是在场的见证人之一。”
  “况且,当初我座下弟子杜长茂认为邓冲所提之事过于离谱; 本有意阻拦,后来也是在大师的首肯下才最终默认了他们的赌约。”
  “如今胜负已分; 邓冲本应履行承诺。如今大师又提出此等要求,岂不是为难于我?”
  既然已经被当众挑衅; 丘全恕也不大介意将法能之前干的“好事”也一并抖出来说道说道。
  见丘全恕暗指自己插手青阳洞事务,还纵容邓冲恃强凌弱跟苏澈定下了这样的不平等条约,风向一下就朝丘全恕那边倒去。
  法能被丘全恕反将了一军倒也不恼; 反而顺应大流笑道:“今日的比试; 苏小施主确实让贫僧眼界大开,也真是应了那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老话。在某些方面,贫僧自认悟性还比不上这个十多岁的娃娃,更何况是与他同龄的邓冲?”
  被法能点了名,苏澈再不情愿也只能露出一副愧不敢当的表情来。
  虽然心中对法能此人十分不屑; 但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炼气中阶的低阶修士,能在这样的场合得到法能的赞誉,在其他道修眼里简直就跟被皇帝点了状元一样值得骄傲。
  法能见场面气氛稍缓,继而解释道:“贫僧当时不过是想,与其让不满的怨气在这两个年轻人的心中堆积,还不如让这种情绪转化成前进的动力,所以才觉得借着青阳洞门内大比的契机,以一种无伤大雅的方式让这两个孩子能关明正大地纾解心中的不平罢了。”
  “如今结果已出,却也让贫僧幡然醒悟。”
  “若当初不是贫僧不忍见像邓小施主这样的苗子被逐出青阳洞,也不会冒然出面维护。而谁知正是贫僧的出面维护,却让邓小施主陷入了生死险境。”
  法能无奈摇头道:“如此说来,如今之局面,皆是贫僧一手种下的孽因。”
  “我佛慈悲。佛陀尚有割肉喂鹰之举,贫僧虽不能与佛陀相依并论,但代为受过确实是出于真心,还望苏小施主成全。”
  法能这一席话说得虽然语调平稳,但确实能让不知情的人感动得声泪俱下。
  可苏澈一听法能什么佛家典故不用,偏偏选了佛陀割肉喂鹰的典故来说事,心中自是不快。
  没想太深的人自然会以为法能是在暗喻自己愿代替被鹰捕食的猎物奉上自己的血肉,乍听之下似是法能表明心迹的肺腑之言,但苏澈却明白,割肉喂鹰的典故更多的是在强调佛陀用牺牲自己的善举唤起鹰的慈悲心,从而使鹰免造杀业。
  于是乎苏澈在法能的话里,竟然从一个要求失败者履行诺言的胜利者的正派角色,变成了一个妄造杀业、跟鹰犬没有差别的滥杀无辜者的反派角色。
  这种几近完美的偷换概念,一下就将苏澈从道德制高点上拉了下来。
  面对这样的烫手山芋,苏澈只得“诚惶诚恐”地回应道:“苏明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断然不敢让大师代为受过。”
  苏澈语气中遍是无奈,似乎在透露着对法能以高压低的不满。
  法能见台下众人已经因他的话开始窃窃私语,便又立刻加码道:“若苏小施主愿饶过邓冲一命,也算是广积福德,贫僧愿为苏小施主打开座下的库房,将若耶阁的丹药送给在场的诸位道友,为苏小道友及你的表哥种下善缘。”
  这下,除了之前的“威逼”,法能现在明摆着就是在公开利诱了。
  这下场下的人可就沸腾了。
  说起这若耶阁的丹药库房,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虽然青阳洞是所有修真宗派中最擅长炼制丹药的,但这并不表示青阳洞能够炼制所有种类的丹药——至少能够修复创伤甚至能让濒死之人回春的丹药就不行。
  这类与佛修的修复术功能十分近似的丹药,只有若耶阁的修士能够炼出。
  可惜若耶阁位处海上仙岛,常人无法问津,而佛修修士炼出的丹药本就稀少,断然不会对外贩卖,偶有外流也是因为有佛修下界苦修,见到有缘之人才慷慨相赠,实可谓是可遇不可求的灵丹妙药。
  若法能真的兑现诺言打开库房,哪怕只能分到一小瓶修复丹,但带在身上就如同身边跟了一名能够在危急之时救人于危难的佛修修士。
  修真之人谁人不会在修真之路上遭遇点血光之灾?只要在关键时刻能有这类丹药傍身,无异于无形中多了几次活命的机会,又有谁人不思谁人不想?
  而今日因着门内大比的缘故,几乎所有的道修都已前来围观擂台比试。
  法能既然开了口,就肯定得兑现诺言,在场的人见者有份,即便每人只能分得一小瓶修复丹药,这总量加起来也是不容小觑的。
  苏澈也没有料到,法能竟然为了邓冲能作出如此大的牺牲。
  思及此,苏澈不由得暗自递了一个眼神给台下的安齐远,只见安齐远此刻也是眼神晦暗心事重重的模样,似也与自己一样在纠结于法能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见苏澈朝自己看过来,安齐远微不可见地朝苏澈摇了摇头,示意他莫要再在此事上死咬不放。
  苏澈也正有此意,如今的他与法能相抗无疑于螳臂挡车,而他现下更感兴趣的是,法能到底出于什么目的会这般维护邓冲这样不起眼的小蝼蚁。
  或许顺着这条线索能查到什么也说不定,所以邓冲的小命现下反而可以留着。
  苏澈见状便就坡下驴道:“既然法能大师如此慷慨惠泽我青阳洞的诸多同门,我也不应再不识时务地与人为难。”
  “只要邓道友能以此为戒,以后好自为之,更加珍惜自己的羽毛便好。只要他不做危害我表哥之事,苏明又怎会这般为难于他?”
  苏澈摆出了一副极端护犊子的姿态,明明只不过是一个四灵根天赋的低阶修士,竟然大言不惭地表示要保护自己的兄长。但偏偏就是这种反差萌,让台下的众多道修都忍不住心中一跳,对这个脸上带着些略为呆萌的婴儿肥,却在关键时刻杀伐果断的小屁孩又有了新的认识。
  “只是……”
  苏澈刚表完态,语气又忽然有了转折,让在场众人的心又立刻悬了起来。
  只见苏澈对法能笑道:“都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即便我不追究邓道友散播谣言中伤我表哥之过,但因他的不当言论引发的人心动荡却也是不容忽视的事实。”
  “况且经此一役,我不觉得邓道友还有脸面继续留在青阳洞修炼。所以还请邓道友解下道袍,遵从杜真人之前对你的处罚,速速离开青阳洞才是。”
  见苏澈抢先表态要清理门户,丘全恕那边也暗自松了口气。
  事情这样收场自是最圆满不过的,像邓冲这样心术不正的害群之马即便留了命在,也不应再继续留在青阳洞。
  苏澈此言一出,台下又再度议论纷纷。
  若邓冲真的被逐出青阳洞,即便不死也与修真断了缘分,日后怕是再难有门派愿意纳他入门了。
  原本还以为邓冲会仗着法能撑腰死皮赖脸地恳求丘全恕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可谁知当他听到苏澈的话,在怔愣片刻之后,竟真的站起身来脱下了代表青阳洞的灰色道袍。
  只见他将解下的道袍十分认真地铺在青石地砖上细细折叠,然后又将头上的发冠取下放在叠好的道袍之上,走到苏澈面前双手奉上。
  苏澈面无表情地接过,直觉觉得邓冲这厮竟然连挣扎都没有挣扎一下便如此爽快地脱了道袍,完全不似他为人处世的风格,想必还有后招。
  果然,还没等苏澈把道袍拿稳,便见邓冲已转过身去噗通一声朝法能跪下。
  “大师,邓冲无德无能,今日竟拖累大师至此。”
  “如今我已是差点死过一次的人,虽称不上大彻大悟,但已十分肯定被大师点化。”
  邓冲双手合十,用虔诚无比的眼光自下而上地看着法能道:“像我这样被逐出师门苟且偷生的罪人,愿余生常伴青灯古佛以恕去罪业。”
  “还请法能大师为小的剃度……”
  邓冲说完便朝法能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双目微合垂头不语。
  邓冲此言一出,别说是丘全恕、杜长茂一众青阳洞的高层黑了脸,就连一直旁观不语的其他佛修都开始变得不淡定起来。
  这邓冲脱下了道袍,虽未明言但已是板上钉钉的被逐出青阳洞的弃徒身份,而这也便罢了。
  可如今这脱下的道袍上的体温尚未完全凉透,邓冲竟然就已经打起了另投他门的主意——而且这个“他门”还不是什么其他记不住名字的小门小派,竟然是同样大名鼎鼎的若耶阁!
  按照若耶阁的规矩,只要接受了出自阁内的佛修修士的剃度,那便是若耶阁门下的弟子。
  邓冲虽并未明言要拜入若耶阁,但一开口却是求法能为他剃度。
  也不知他到底是真的不清楚若耶阁的这个规矩,还是明知如此刻意为之?
  可邓冲毕竟是法能救下的,如今要遁入空门请求法能剃度似乎又是情理之中的事。
  邓冲这一下,可又将法能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第132章 门内大比(十)
  也不知道是不是邓冲的要求真的在法能的意料之外; 法能的脸上也露出了少有的为难之色。
  若是法能应下替邓冲剃度; 则无异于当众收下了刚被青阳洞踢出门外的弃徒; 大大地打了丘全恕的脸。
  可若是不应下,则说明号称众生平等的若耶阁也不过是个会用有色眼光看人的虚伪宗派——方才法能自己也说了,身为“可造之材”的邓冲虽犯了错; 但因为已有悔意罪不致死,应该给邓冲一次重新再来的机会。
  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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