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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前对头-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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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既然是青阳洞的一份子,自然要将青阳洞上上下下的人都视为一个整体,一个团队,无论他们的天赋高低,更无论他们的修为深浅。”
  “你一定要时刻铭记众人拾柴火焰高的道理,将这些都转化成自己的助力。万不能恃才放旷,给自己树立出许多无意义的敌人才是。”
  “弟子铭记师尊教诲。”
  听了上述这番话,即便是倨傲如安齐远,也不得不说这丘全恕确实有主持大局的眼光和魄力,能够这样一针见血一语中的地指出现阶段“安远”最容易出现的问题,又能将话说得如此到位妥帖,确实是一个当之无愧的领导者。
  “既然如此,你从明日开始,便与众新入门的弟子一起听讲习课。”
  “你既已完成筑基,本座便命你为督训上人,负责指点在东道场的弟子修习入门心法。”
  “当然,这些庶务也不过会占用你一两个时辰的时间,剩下的时间你即可前去玄冰洞修炼,由你自己自由支配。”
  丘全恕的安排,一方面能稍微压一压安远的求强求胜之心,避免盲目追求修为提升而忽视门派建设,二来也能激励其他弟子发奋修炼——毕竟放着这样一个奇迹的标杆在那,谁人能不心潮澎湃心生向往?
  安齐远对这样的要求自然无不可,便从善如流地点头应下。
  待到第二日天明,东鼓楼的晨钟照旧敲响。
  成群的灵霄仙鹤在东升的旭日和似火的朝霞前飞过,在松风阵阵中发出阵阵悦耳的啼鸣。
  邓冲昨夜彻夜未眠,今早更是眼睁睁地看着太阳从云层中钻了出来。
  听到晨钟敲响,邓冲赤红着眼睛本能地从床榻上爬了起来,但挣扎了半晌,却迟迟没有下榻穿鞋。
  若是没有猜错的话,昨夜安远完成筑基,今日执道长老为了振奋全宗士气,定会在晨会中宣布这一天大的喜讯。
  这喜讯对于大多数青阳洞的道修来说可能是一件好事,但对于他邓冲来说,却恰恰相反。
  “哼,若是也让我进玄冰洞中潜心修炼,不必每日做那些莫名其妙的杂事,我的修为也必定不会比安远差!”
  邓冲恨得牙根痒痒,但奈何形势比人强,看着同房的一干同门都做好准备出了门,他若再不行动便只能平白被记个迟到,然后罚到灵草阁去捉虫除草。
  待邓冲卡着点赶到清虚观前,那里早已乌泱泱地围满了内门弟子。
  邓冲虽然是双灵根天赋入的门,但现下资历尚浅修为又低,排位自然要被排到最后头去。
  所以当安齐远身着道袍被丘全恕从清虚观主殿领出来的时候,差点没能在人头攒动中看到安齐远的脸。
  “诶,奇怪,那不是执道长老吗?”
  “对啊,平时这种规格的晨会,不都是由执道长老座下的弟子主持的吗?执道长老今个儿怎么亲自出现了?”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不成?”
  众弟子见丘全恕现身,纷纷惊讶地窃窃私语,地下登时嗡嗡声一片。
  “大家肃静!”
  跟在丘全恕身后的杜长茂上前一步,带着威压的一声低喝便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丘全恕这才开声道:“本座今日现身不为其他,只是为大家介绍一位我门新入门的弟子。”
  底下众人一听立刻傻了眼——一个新入门的弟子,竟然能劳烦到堂堂的执道长老在内门晨会上亲自介绍,这到底是有多大的来头?!
  “安远,你上前来吧。”
  丘全恕递给安齐远一个眼神,示意他走到近前露面。
  安齐远早就明白了丘全恕的用意,自会全力配合。
  当他走到大殿高台边缘的时候,透过齐腰的汉白玉五蝠捧桃柱子往下看去,在拱手向青阳洞众弟子示意的同时,毫不掩饰地放开了浑身的威压。
  “筑基修士!他竟然是筑基修士!”


第116章 谣言
  安齐远外放的筑基威压让站在前排的纷纷后退惊呼; 毕竟在场的弟子有不少是连筑基境界都没有达到的; 自然会受到威压的影响。
  安齐远见效果差不多了; 便挥袖敛去威压,拱手朝下方的同门示意道:“在下安远,多有得罪; 还请各位同门兄弟多多包涵。”
  原本嘈杂的场面顿时变得落针可闻,在场众人无不齐刷刷地盯着安齐远看,心中不断揣测着安齐远的来历和身份。
  丘全恕清咳一声道:“这是这次青阳洞加开的新弟子入门试炼; 本座收下的一个徒弟。”
  “之所以今日才将他介绍给你们; 是因为他天赋极高,自入门之后便先行被我留在座下修行。”
  “如今; 他只花了半年的时间,便已从原本的炼气中期突破到了筑基之境。”
  丘全恕此话一出满场哗然; 登时间惊叹议论之声不绝于耳,就是杜长茂喝都喝止不住。
  丘全恕给众人留足了惊叹的时间; 待场内众人的情绪终于回归平静,议论之声也从方才的纷乱嘈杂变成窃窃私语后,才重新开腔道:“安远虽然是世间难得的火属性单灵根天赋; 但若是没能自己参悟功法之道; 没有夜以继日的刻苦修炼,即便是单灵根,也无法在半年的时间里完成筑基。”
  目前在青阳洞留有记录的修士起居注里,上任宗主苏澈也是水属性的单灵根天赋,但也花了数倍的时间才完成了筑基; 可见修士想要在这样短的时间内突破到筑基境界是何等的艰难。
  “那日入门试炼之后,本座急于得知安远的潜力,所以未经正式的入门仪式便事从权宜先将他纳入座下。”
  “借今日之机,本座将正式把安远的长明灯置于清虚观的宗祠之内。安远执入门礼后,便是你们的同门师弟。”
  “尔等日后要孝廉友敬、互帮互助。”
  “今日安远能做到的事情,你们双灵根的、三灵根的即便不能如此神速,但也要相信只要通过艰辛的努力,也总有一天会拥有属于你们自己的奇迹。”
  “振兴我大青阳的重任,光靠一人无力为之。尔等均是青阳洞缺一不可的一份子,更需将自己之命运与青阳洞之命运紧密联系起来,时刻不忘悟本寻根、潜心修炼。心存大道才能身有大成,尔等知否?”
  底下的人原本还以为丘全恕会长篇累牍地向他们陈述这安远是如何有天赋如何厉害,又或者是要暗示所有人都要将安远捧在手心里敬着护着一类的话,却没想到丘全恕对安远只是一笔带过,反而语重心长地教育众人要心存大道众位一体,即便不是单灵根,也能创造出属于双灵根、三灵根的奇迹来。
  众人闻言双眼发亮,精气神都比之前的要振奋了不少,回答丘全恕的声音更是响彻云霄,有种不同以往的磅礴气势。
  丘全恕显然对这样士气满满的效果十分满意,捋须微笑点头,又吩咐杜长茂为安远点上长明灯,打开供奉了道教祖师爷的祠堂让安齐远行礼后,正式将灯盏置于神龛之前。
  日后只要这盏代表了命数的长明灯不灭,那便说明安齐远没有陨落。
  供灯仪式一旦完成,安齐远便成了正儿八经的青阳洞弟子。
  仪式举行完毕,丘全恕又宣布了他将安齐远命为督训上人之事。
  众弟子听说竟然有机会可以亲自向眼前这个不世出的天才师弟讨教修炼心得,更是群情澎湃,一时间竟生出了源源不断的朝气,一扫之前门派没落带来的压抑和落寞,空气中弥漫的尽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
  自此,安齐远和苏澈正式拉开了在青阳洞修真的序幕。
  在大张旗鼓地将安齐远收入门下之后,代表了苏澈命数的长明灯也在人群散尽之后由杜长茂不动声色地放置在安齐远的长明灯旁。
  没有任何排场也没有任何人的注视,苏澈只是在安远和杜长茂的陪伴下在祖师爷的神像前磕了头,但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苏澈所执的入门礼却比那许多年前懵懂无知时的叩拜更为虔诚。
  是的,青阳洞,他终于回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安齐远继续发挥着他高超的变色龙属性,在青阳洞的各色人物中肆意周旋,在谦卑有礼的同时,又毫不吝啬地将修真的心得体悟都无私分享出来,遇到来求教之人更是无论天赋修为高低皆耐心作答毫不敷衍,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获得了绝大多数人的喜爱,连带着作为他“表弟”的苏澈也沾了不少光。
  可是即便如此,安齐远也还没神通广大到可以令青阳洞的所有人都喜欢他——比如邓冲就绝对不可能。
  自安齐远正式入门后不久,便有流言传出,说安远之所以能在半年内完成筑基,完全是因为执道长老违背祖例将只有道修宗主才能使用的玄冰洞借给安齐远做修炼用的缘故。
  而且流言中还说得有模有样的部分是,安远不仅借助了玄冰洞之力,而且还得到了青阳洞最为机密的内功心法,辅之炼丹阁中最好的修真丹药,三管齐下才能取得今日之成就。
  此流言一出,信者有之不信者也有之,可最后导致的结果却相当统一,那便是众弟子好不容易才燃烧起来的修炼热情,又被一盆迎头浇下的冷水给淋了个透心凉。
  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丘全恕给他们树立安远这个标杆,不外乎是想借榜样的力量让其他弟子振作信心刻苦修炼。
  可若这个榜样与自己之间只有天赋的差别倒也还好,毕竟天赋既然是天赋,那便是在人出生之时便已注定的。
  几乎没有人知道《灵根赋》的存在,即便知道了也很难做到灵根的增减,大多数人还不至于在天赋这个问题上意难平。
  但若要论到修真资源的分配上,个人的想法自然会多了。
  在天赋既定的前提下,占有修真资源多的人自然能有更多的机会提升修为。
  正如青阳洞历来将弟子分为外门和内门,内外有天壤之别,而内门弟子也有三六九等之分。
  在内门,天赋高悟性好的弟子才有资格到内门的东道场修炼,其他弟子分别依其资质在南西北三个道场修炼,其中以北道场的最差。
  在丹药和法宝的配给方面,也是优等弟子分得的多。
  现下安远已经占了天赋的好处,若是像众人一样也是在东道场修习的,自然可以成为当之无愧的榜样。
  可若安远是在玄冰洞修炼的,又将最好的丹药和法宝都占了尽,那剩下的两个条件似乎其他人等也完全无法做到——既然如此,那奇迹还有可能会在自己身上出现吗?
  流言滋生伊始,影响倒不算明显。
  可当三人成虎越传越离谱,连丘全恕的清誉都开始被拖累之后,杜长茂也不得不大发雷霆地进行了一次整肃。
  “胡闹!道修修士的内丹是立命之本,就跟佛修的舍利、剑修的剑气和魔修的法轮一样与自身肉体不可分割,一旦分割便只有殒命的下场。”
  “如今执道长老仍在,又怎么可能会将自己的内丹挖出给安远提升修为?!”
  “我青阳洞乃道修一脉最大的门派,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不愧于天地,怎可能做出像魔修那种靠吞噬他人法轮来提高自身修为的邪恶之事?”
  “此等荒谬之说,究竟是从哪里开始传出来的!”
  杜长茂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睛直盯着下头跪着的人不放,弄得一干道行不高的小修士两股战战,为了推卸责任互相指责,登时偌大的清虚观大殿便被各种口水战弄得乌烟瘴气,气得杜长茂青筋崩突,差点没拔剑把底下的人都给劈了。
  安齐远一开始不过是低调地冷眼旁观,可到了后来见场面有些失控,这才开声劝阻道:“师兄莫气,如今这谣言的内容实则半真半假,但听起来却有模有样,有些地方甚至还能自圆其说,那便说明这谣言定是当时知道我在玄冰洞中修炼了半年的人那里传出来的。”
  “其他的同门兄弟不过是听了最初的谣言,在口口相传的时候又无意加入了许多自己的猜想,所以才会被传成今日这幅模样。”
  杜长茂点头道:“传播谣言之人必要严惩,但他们偏听偏信,弄得现在青阳洞人心惶惶,即便不是谣言制造者,也该当重罚!”
  安齐远劝道:“都说法不责众,如今若是要彻底追查唯恐牵连过广,不好收场。”
  杜长茂听安齐远分析得有理,便也强自压下了火气沉吟道:“那师弟你的意思是?”
  安齐远道:“不如就把当初与我一同通过入门试炼的那几个弟子一并叫来,相信只需稍加审问,真相便能水落石出。”
  杜长茂摇头道:“查出谣言制造者倒是不难,问题是要如何消除这谣言惹下的祸端?”
  想到好不容易才被振奋起来的气势,竟然就被这样添油加醋的谣言给打破了,杜长茂这股子气便不打一处来,真想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那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子一并砍了。
  其实根本不用审问,安齐远便已经猜出会是谁在背后传播谣言。
  与他一同通过入门试炼的还有四个新入门弟子,其余三人都曾在东道场修炼的时候向他请教过修炼的心得体悟。
  他安齐远既然已经是化神修士,即便再年轻也比这些才十五六岁的少年长了不知多少岁,又怎会看不出他们对自己是真心佩服还是虚以委蛇?更何况还有一个一开始就跟他互看不对眼,之后就一直没有再打过照面的邓冲?


第117章 意外出现的人
  未过多时; 邓冲等一共四名最新入门的弟子就被掌管戒律的监院修士给押了上来。
  邓冲首当其冲被提在众人之前; 脚刚跨过门槛就被人从后面踹了一下; 重重地跪倒在如镜面般光洁的青玉地砖上,登时疼得脊背冷汗直冒。
  杜长茂看到这搅坏了一锅粥的四人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直接挥了袖袍侧过身去; 就连眼神都不屑于多给一个。
  邓冲向来触角灵敏,如今见着阵仗,哪还能不知是冲着什么事来的。
  果然; 戒律监院一开口便问道:“关于最近门中所传的荒谬之事; 是不是从你们嘴里说出去的?”
  戒律监院乃筑基巅峰的中阶修士,问话之时向来喜欢以威压迫人; 自会不遗余力地放开威压,也好一开始就把场子给震住。
  果然; 见戒律监院如此来势汹汹,其余三个入门弟子皆抖若筛糠; 身体都匍匐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哪里还有什么底气强撑。但即便如此,这三人也异口同声地哭诉说他们位低言轻; 根本就没有胆量质疑执道长老的决定; 更不敢对此多加非议。
  外加之前杜长茂也已经三令五申地不许他们将安远在玄冰洞修炼一事说出去,否则就小命不保,他们就更是把这件事烂在了肚子里,就是连说梦话也不敢多提半个字的。
  邓冲也被戒律监院的威压压得有种五脏俱裂的感觉,但却未像其他三人那般狼狈; 反而暗自运气将一部分威压抵消了去,勉强维持着跪姿,没有侧倒在地。
  但即便如此,邓冲光是维持跪下的动作便已经十分吃力,牙关也因为太过用力而渗出了淡淡的铁锈腥味,未过多时便汗湿衣襟。
  杜长茂回过身来指着邓超道:“说,谣言到底是不是从你这里散出去的?!”
  戒律监院见杜长茂亲自发话,立刻恭敬地侧身站开,威压也随之敛了去,好让邓冲留有气力回答杜长茂的话。
  邓冲只是跪在原地保持沉默,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但那副“老子不服”的气场更是让杜长茂气得七窍生烟。
  “果然是你这孽畜!!!”
  邓冲闻言总算抬头,对着杜长茂道:“弟子承认,确实违背了真人所言不小心对外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但弟子却不觉得这是什么‘谣言’。”
  “谣言之所以称之为谣言,是因为它泰半是不真实的,可我说的那些话,没有一个字是参了水分的,又何来散布谣言之说?!”
  杜长茂气道:“你还敢强词夺理?!”
  邓冲道:“弟子记得,之前执道长老与我等三令五申,不过是担心安远在借用玄冰洞修炼之后在半年内无法完成筑基,出借玄冰洞之事就变得十分敏感,不好向外界交待。那半年里事情尚未尘埃落定,弟子自然不会乱说。”
  “可后来事实证明安远确实天赋异禀,在半年内就完成了筑基,想必他如今已经名正言顺地在继续使用玄冰洞。这种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即便执道长老没有正式承认,但也遮不了悠悠众眼,掩不了悠悠众口。”
  “所以终于有一天有同门师兄弟因为我与安远是一道入门的缘故,威逼我将内情说出。”
  “弟子虽然不才,但与师兄们说的都是一句都不掺水的大实话。难道安远不是因为玄冰洞所助才能在半年内完成筑基吗?难道执道长老没有给他传授过任何内功心法,没有赠予他修炼的丹药和法宝?”
  “至于后来口口相传三人成虎之事,弟子也是始料未及。但弟子敢对天发誓,绝对没有捏造过执道长老将内丹传给安远这样糊涂的谣言,还请真人明鉴!”
  安齐远闻言在一旁冷笑道:“你倒是说得好听。”
  “明明就是你对我借用玄冰洞修炼一事心生不满在背后出言中伤,如今却要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只说真话的受害者。”
  “即便真如你所说你讲的话里没有半个假字,但谁又能知道你说话之时的语气和用词是否有所暗指,会让人生出种‘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的感觉来?”
  “你对我心存怨怼这倒是无所谓,直接冲着我一人来便好。可如今因为谣言愈演愈烈,弄得青阳洞上下人心不安,让执道长老苦心经营的士气土崩瓦解。这完全就是一件损人不利己的蠢事,也就只有你这样缺了心眼的人才能做得出来。”
  邓冲见安齐远竟然堂而皇之地代替杜长茂说话,更是咬牙切齿地瞪着他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弟子问心无愧,若是因为说了真话而被处罚,弟子不服!就是下了十八层地狱做了厉鬼,也定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杜长茂见这邓冲不仅巧言令色不知悔改,反而还出言相胁,实在是不知好歹,忍无可忍之下一道冰心诀就打了过去,若不是邓冲的道袍里穿着入门子弟必配的护心镜,早就被打了个胸口对穿了。
  安齐远抬手挡住了杜长茂的动作,劝了句“师兄息怒”,却未等说出接下来的话,便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阿弥陀佛,究竟出了何事,竟让真人动了如此肝火?”
  见到从门外缓步踏入的身影,杜长茂脸色一凝,赶紧将冲天的怒气给收敛起来,快步提袍下了台阶,拱手迎上前去恭敬道:“贫道不知法能大师前来,有失远迎,还请赎罪、赎罪。”
  “真人不必客气,贫僧只是例行巡视路过此地,先是见真人的真气外露,后又见有法术催动,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所以过来看看。”
  杜长茂听言舒了口气道:“令大师忧心了,贫道不过是在处理门派内务,气急攻心便失了分寸,让大师见笑了。”
  “哦?”
  法能看了眼被打倒在地口溢鲜血的邓冲,摇头叹息道:“虽然贫僧不知真人动怒所为何事,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依贫僧看此子年幼,即便犯下错误也应该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才是。”
  杜长茂听了法能之言,脸上神色虽然不显,但心中已很是不耐。
  原本若耶阁在危难之时出面给青阳洞支撑场面,青阳洞自然感激不尽。但自从确认无法寻到苏宗主的神识,法正宗主重回若耶岛主持佛修宗务之后,便留下了法能在此常驻。
  法能是若耶阁的第二把交椅,同时也是化神境界的高阶修士,无论从地位还是从修为上来说,他杜长茂这样的角色在法能面前就是连孙字辈都排不上号,自然是法能说什么就只能是什么。
  “孽畜,还不来给法能大师磕头谢恩!”杜长茂喝斥道。
  邓冲也万万没想到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候能忽然出现这样的一尊大佛来救他于危难之中,顿时便觉得自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便强撑起最后一口气跪着爬到了法能脚下磕头道:“弟子谢大师的不杀之恩!”
  法能但笑不语,手中的法杖燃起一道柔和的黄光,顷刻间笼罩在邓冲身上。
  邓冲只觉得浑身一轻,方才胸口处被击中之处疼痛锐减,顿时瞪大了眼睛惊讶道:“这莫不是传说中佛修一脉的普度众生?”
  法能欣然笑道:“你年纪轻轻,倒算是博学多才,还懂得分辨我佛修一脉的法术。”
  既然法能已经搀和了进来,又见法能对今日之事颇感兴趣的样子,杜长茂也实在不好意思将人往外赶,只好简单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但还是避重就轻地没有多提安齐远的身份来历,但出借玄冰洞和安齐远半年就完成筑基的事已经被传得内门人人皆知,确是纸包不住火的了。
  “哦?”法能一听果然双眼发亮,“这么说来,这位小道长便是只用了半年就完成筑基的修真天才了?”
  见法能的视线往自己身上扫过,安齐远立刻低眉顺目地朝法能作了深深一揖,一反常态地摆出谨小慎微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回道:“承蒙大师谬赞,弟子愧不敢当。”
  “好好好!”法能笑道:“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想当初贫僧足足花了十多年的时间才完成的筑基,如今看来真是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也难怪你们青阳洞如此大手笔,愿意将历来只能由道修宗主独享的玄冰洞借出。”
  “有此子在,青阳洞的重振指日可待了。”
  法能说的话无可挑剔,但杜长茂听在耳里却莫名地冒了冷汗。
  要知道,眼前的这个法能虽然也是佛修,但给人的感觉却与法正宗主不大一样。
  修真之人多少都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若说法正宗主是那种光风霁月般的磊落慈悲的话,则眼前的法能则更像是躲在厚厚云层中的朦月,完全无法透过层层阻碍看到他内里的本质。
  可这法能在若耶阁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任何行差踏错的地方,修为进展也是循序渐进不温不火,位置虽然一直都被修为高他一阶的法正压着,但在佛修一脉也有着不容忽视的巨大势力。
  杜长茂总有种奇怪的直觉,觉得这个法能并不是真心希望青阳洞能够迅速重振。
  毕竟现下的轩辕大陆,正道以若耶阁为尊,特别是在苏澈渡劫陨落之后若耶阁无私的全力救济使佛修一脉博得了巨大的声望,如今可谓是风头正盛。而龙剑山庄向来以中立之姿立身,从不主动标榜黑白,邪道则以魔修无赦谷一家独大。这样一来可谓是三足鼎立,局面最为均衡牢固。
  可若青阳洞重振,首先要瓜分的就是同为正道的若耶阁的声望和地位,这肯定不是法能所要看到的。
  若是让法能知道这安远实际上是龙剑山庄暗地里推荐过青阳洞来的,恐怕又会引发更多的猜忌。
  杜长茂不得不担心,届时若为了无谓的门派势力之争,就将刚刚崭露头角的安远给折了进去,那青阳洞就真的难有翻身之日了。


第118章 邓冲的主意
  杜长茂不动声色地移动脚步; 将身位恰到好处地介入到法能与安齐远之间; 虽然不至于担心法能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什么试探一类的小动作; 但财不露白、不想外人觊觎的道理却是人之常情。
  法能亦不是不能体会到杜长茂这种护犊子的心思,便也十分识趣地未再刻意拉近与安齐远的距离,但即便如此; 安齐远即使没有抬眼与法能对视,但依旧能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带着犀利意味的审视目光。
  半年内就完成了筑基的修真天才,隐藏在此种奇迹背后的秘辛; 没有任何追求得道飞升的修士不会动心——若这个安远身上真藏有什么能使修为得到极快突破的秘密; 想必这个法能也会不遗余力地想要分一杯羹。
  只可惜这件事背后又牵扯到青阳洞的修真圣地玄冰洞,除了若耶阁的势力之外; 龙剑山庄也形成了另一股强大的牵制力,法能作为佛修一脉的代表人物; 自然不能明着染指其他门派的圣地,否则便会成为众矢之的; 青阳洞和龙剑山庄都不会善罢甘休。
  到目前为止,一直被认为是四灵根资质的苏澈一直被很好地隐藏在安齐远的光芒之下。
  作为一颗晦暗的小星,缩在大殿角落静静伫立的苏澈此刻心下却百转千回。
  这个法能的眼中有贪欲; 苏澈十分本能地感受到了。
  或许是之前他因着与法正私交甚笃的关系; 对佛修修士印象大都停留在大慈大悲无私淡泊的思维定势上,特别是在青阳洞和若耶阁没有利益交集的时候,也确实没有契机发现这些隐藏得很深的蛛丝马迹。
  但现下情势已经出现了变化——道修宗主渡劫陨落,青阳洞式微,若耶阁和龙剑山庄的势力在青阳洞名为辅佐实则把持; 丘全恕道行有限无法与法能一流抗衡。
  加之法正按照若耶阁的惯例要下界苦修,短期内无法重归青阳洞主持大局,法能上头无人弹压,在青阳洞的地位如同掌握了生杀实权的摄政王。
  既然如此,法能也就没有必要再像之前那样谨小慎微——至少在杜长茂这样连名号都排不上的修士面前更是如此。但也正是因着这个契机,作为旁观者的苏澈才有机会看清一些东西。
  微微眯起眼睛,苏澈将眸中的情绪隐了下去。
  虽然安齐远化神巅峰的修为也非目前的法能所能及,但法能毕竟是化神修士,若不是有杜长茂刻意在中间挡着,两人距离拉得太近,也不是没有被识破的风险。
  想当初龙潜不也是成功识破了安齐远的伪装,所以才会引发了那次后山的两派之争。好在当时有杜遥在,龙潜因着杜遥的关系才没有与安齐远死磕。
  但若是被法能认出安齐远的身份,法能就能以各种正道之名聚众诛杀——毕竟安齐远无法解释,他作为堂堂魔修一脉的宗主,为何要屈尊降贵拜入青阳洞门下?若安齐远真要染指玄冰洞,那必定也是想要借玄冰洞之力为祸世间——如此一来,安齐远必定会被置于万劫不复、人人得而诛之的不利境地。
  想到这,苏澈忽然一阵脊背生凉。
  他之前把重归青阳洞这件事想得太过简单了,甚至在安齐远无微不至的照顾下,他原本的那种防微杜渐的警惕心也早就放松,尤其是在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界后更是如此。
  可他却偏偏忘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忘了潜伏在前进之路上一直蛰伏着的毒蛇。
  若是安齐远的身份真被拆穿,相信即便他苏澈愿意恢复真颜说出所有真相为安齐远正名,也必定只会落得个“邪道傀儡”的下场,同样会成为众矢之的。
  毕竟他的躯壳已换,水属性的单灵根已不复存在,青言的身体原本也不过是四灵根的资质,身份还是安齐远养在无赦谷的男宠。
  没有外在特点做支撑,光空口白话地说自己就是前任道修宗主苏澈,想必没人会傻得直接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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