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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前对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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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看来,他们宗主期盼多年的心愿,竟然就在这么稀奇古怪的情形下达成了。
  相对于那主仆三人的欢天喜地,苏澈几乎要愁断了肝肠。
  他非常确信自己就是如假包换的苏澈没错,可他至今也想不通,为何他只拥有全部的记忆,但却没有一丝属于自己的灵气?
  虽然不想承认,但安齐远确实是化神巅峰的修为,如果连他都亲自确认了没有出错,就说明那人身体里确实流淌着他的灵气。
  难道真如他自己所想的那样,九天玄雷共凝的异象把他的神识和灵气给分开了?
  按照这个逻辑推演下去,那么这人身体里虽然拥有了他的灵气,但在没有自主意识的情况下,就算安齐远用尽各种方法进行修补,也不可能会苏醒才对。
  苏澈尽量将自己的心理波动压了下去,好在在场的其他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昏睡的“苏澈”身上,没有人注意到他听到安齐远说出那人就是苏澈的话时的惊愕表情。待到安齐远终于在狂喜中恢复平静之后,苏澈也恢复了之前面瘫的表情。
  既然已经找到了“苏澈”,接下来的重要工作就是要将“苏澈”的神识修补完整,让他恢复意识。
  苏澈原本还担心安齐远会不会下令让所有人都撤回无赦谷去,后来却听安齐远道:“纵观整个轩辕大陆,再没有什么地方的灵气比这里更适合修补苏澈的神识了。”
  “既然已经进了青阳洞的腹地,便也没有必要赶着回去。我看这里地势恰如聚宝盆一般,灵气在此沉积而没有向外扩散,倒是适合结阵修魂。”
  觉非罗听了此言,脸上露出一抹犹豫的神情。
  若是之前能按他所想的那般十分顺利地将人带到禁地来的话,在此处结阵倒是可为之事。
  可他也没有料到自己精心布下的调虎离山之计竟然没能困住龙潜一行人,而且还在上山的路上让两队人马撞了个正着。
  如果是让若耶阁的法印宗主碰到还比较好糊弄过去,毕竟苏澈跟法印是实打实的交情,他作为苏澈的左右手,法印对他也是极其信任的。但他们遭遇的对象偏偏是最难缠不过的笑面虎龙潜。
  别看龙潜平日里待人接物时都笑脸迎人、一副十分温和可亲的模样,可实际上这人城府极深,跟青阳洞那位外表冷若冰霜内心实则柔软得可以的苏澈宗主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既然他们的行踪很有可能已经引起了龙潜的怀疑,在安齐远亲自确认灵气的性质之后,就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立刻带人启程赶回无赦谷才对。
  毕竟无赦谷才是他们魔修的地盘,就是强悍如彰龙门也不敢轻易挑衅。
  可如今若按安齐远的说法在青阳洞的禁地里布阵,一旦被人发现,不仅他作为内门总管与魔修勾结之事会立刻曝光,使身为魔修宗主的安齐远成为众矢之的不说,就连好不容易寻到的“苏澈”的神识都极有可能会落入他人之手。
  可当觉非罗刚想开口阻止安齐远布阵之时,杜遥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让觉非罗把已经快到嘴边的话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去。
  只听杜遥道:“既然如此,属下便与非罗为宗主护法。”
  安齐远满意地点点头,示意觉非罗和杜遥两人可以退出密室去了,临了还吩咐了一句:“将青言也一并带出去。”
  苏澈有些意外,在寻到这位躺着的“苏澈”之前,安齐远甚至不让杜遥多看自己一眼。
  可如今确认了那人身体里就是“苏澈”的灵气,安齐远便立刻让杜遥将他弄出去。
  这种毫不在意的语气,让苏澈有种瞬时间从别人不能染指的珍宝变成了随手可以丢弃的垃圾的错觉。
  杜遥应了声是,从善如流地将苏澈抱了出来。
  苏澈虽然惊诧于安齐远变脸速度之快,但对于能被杜遥而不是安齐远抱走这事,心里其实十分高兴。
  因为离得近,杜遥能轻易能感受到苏澈情绪的变化。
  感觉到自己怀中的人的身体不再像之前被安齐远抱着的时候那么僵硬,杜遥知道这是青言并不排斥自己碰触的缘故。
  想到这种不排斥在某种意义上代表了一种信任,就连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的杜遥都意外地心软起来。
  这个青言,也没他之前想象的那么糟糕。
  可只要不出意外,待修魂法阵将残破的神识修补好,苏澈醒来的那日,就是这青言命丧之时。
  想到这,杜遥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
  杜遥只想趁青言尚未殒命之时对他好一些,想到青言十分中意那只小魔虎,便取出灵兽袋,将小东西放了出来。
  果然,青言一见那圆滚滚的家伙,高兴的神情溢于言表。杜遥也没打算另外下结界困住他,就让这一人一兽自己在角落里呆着。
  待杜遥将苏澈安置好,重新回到密室门前为安齐远护法时,觉非罗才皱眉道:“方才为何阻止我向宗主劝谏?”
  杜遥道:“我知你思虑向来缜密周全,自然也知道我们在引起了彰龙门注意的情况下还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在青阳洞的禁地布阵有千万般不妥。”
  “可是,只要是涉及苏宗主之事,只要是对修补苏宗主的神识有万分之一的好处的事,你觉得宗主会因为那种可能发生或者可能不发生的危险而放弃去做吗?”
  觉非罗沉默了,他比谁都清楚如今残存在那人体内的灵气是多么的微弱。
  苏澈本来就是在青阳洞修炼至渡劫那日的,这里的灵气就像安齐远说的那样,比任何地方都要适合修补苏澈的神识。
  他早该知道,在安齐远那里,一切有章可循的事情,只要遇到青阳洞的苏澈,就会完全偏离轨道。
  哪怕他再舌灿莲花也没有丝毫用处,安齐远已经决定了的事,没有任何人能动摇。
  听了杜遥的话,觉非罗不再言语,只是闭起眼睛,在密室门前打坐护法。
  杜遥见觉非罗很快地就进入了护法的状态,也掀开衣袍盘膝坐下,开始了不知要持续多久的护法工作。
  对他们而言毫无威胁的苏澈则被安置在了离他们不远处的角落。
  苏澈本来就是个普通人,如今又不良于行,就是不下任何结界他都跑不出十步的距离,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至于那只鬼蜮魔虎的幼崽,就连牙都没来得及长齐,在元婴期的修士面前连叫都不敢叫唤一声,只会趴在苏澈腿上各种撒娇卖萌。
  事实是苏澈也十分有自知之明,他清楚虽然此刻的觉非罗和杜遥看上去都像是陷入了沉睡一般的宁静,但其实他们的神识已经因为护法而发散到了整个洞窟的范围。
  只要在他们的神识范围中有任何异动,他们的灵气就会化作屠戮的利剑,将入侵者切割成再也拼凑不起来的碎片。
  苏澈知道他不可能跑掉,所以也没有白费功夫。
  而且既然已经寻找到了属于他的灵气,他就比以前多了一个要继续留下的理由。
  他必须看看,那个沉睡的人到底会不会醒来。
  他需要时间好好思考,如果那人跟自己料想的那般醒不过来的话,他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把属于自己的灵气取回来。
  苏澈就这样抱着小魔虎百无聊赖地呆在禁地里,这洞窟里完全感受不到日出日落,时间的流逝也变得失去了意义。
  好在青言这幅身体之前入了修真的门,苏澈也索性掰着腿打起坐来。虽然天赋使然没办法有很多进益,但这禁地的灵气也确实如安齐远说的那样十分充沛,修炼起来也是比之前好上不少的。
  就在苏澈运气打坐不知回转了多少周天之后,忽然听到耳边响起了杜遥的声音。
  “非罗,好像密室里头,有动静?”
  其实在杜遥说话之前,觉非罗就已经睁开了眼睛。
  “宗主的灵气波动有些异常。”
  两人互看一眼,立刻不管不顾地把苏澈给一齐纠进了密室里去。
  三人一进密室,苏澈便觉得浑身一阵舒爽。
  修魂阵法有强大的滋养功效,能活死人肉白骨不说,就连无形的神识也能被修补好。
  苏澈只待了这么一会,就觉得腿上阵阵发痒。受修魂阵法的影响,他被抽掉的腿筋貌似有开始重新生长的迹象了。
  可还没等苏澈高兴多久,位于阵法中央的安齐远也缓缓睁开了双眼。
  杜遥大喜道:“恭喜宗主贺喜宗主,修魂阵法大成了。”
  安齐远虽未应答,但脸上的神色确是欣喜的。
  只见安齐远站起身来,走到在碧玉床上躺着的那人身边,颤抖着声音轻声唤了句“苏澈”。
  苏澈在一旁看着,竟也在那一刻被安齐远的紧张情绪所感染,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那还在沉睡的人。
  可等了半晌,那本应在修魂阵法完成的那一刻就醒来的人,却还是没有任何要清醒的迹象。
  他或许,不会醒吧?
  安齐远估计白高兴一场了……
  苏澈不由得在心里暗想。
  可就在众人都开始怀疑是哪里出了问题的时候,碧玉床上的人的睫毛,便微微颤动了一下。


第27章 破绽
  看到一直昏睡的人终于有了些许反应,安齐远喊着苏澈名字的声音甚至有些控制不住地变了声调。
  那一声声饱含着某种情绪却又故意压抑着的呼唤声听在苏澈耳里,实在是有些难以适应。
  安齐远在他心目中向来是杀伐果断冰冷无情的,哪怕偶尔有点情绪波动,在苏澈眼里也不过是最最上不得台面的色欲罢了。
  如今亲耳听到安齐远这般,呃,姑且说是动情地叫唤“自己”,苏澈只觉得接受不能,浑身上下都长满了鸡皮疙瘩。
  可下一刻,令苏澈不敢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躺在碧玉床上的人睁开了双眼。
  也不知是不是刚刚醒来意识有些模糊的缘故,那人的神情有些恍惚,眼睛的焦距也明显没有对上,只是十分茫然地看向头顶的洞壁。
  像这种刚刚经由修魂法阵修补过来的魂魄,最忌讳的就是在再刚恢复意识的时候受到惊吓。
  安齐远在看到那人睁开眼的瞬间就立刻闭了嘴,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看那模样是生怕“苏澈”被他再吓个魂飞魄散。
  苏澈也紧张得将视线全部投注在那人身上,他能苏醒实在是出乎自己的意料,饶就是冷静如他,此刻心中也难免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
  床上的“苏澈”茫然了一阵,状态似慢慢转好了一些。
  待他终于将视线看向离他最近的安齐远时,原本还有些迷离的眼睛登时大张。
  “安齐远?!你怎么会在这里!”
  床上的“苏澈”十分惊诧地说出了清醒以来的第一句话。
  这一句话,让候在一旁的安齐远等人欣喜若狂,可却在同时也将苏澈打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个清醒过来的人不仅拥有“苏澈”的灵气,还拥有自主意识,而且从他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以及那溢于言表的对安齐远厌恶的神情来看,就说明了他还拥有属于苏澈的记忆!
  苏澈是真真傻眼了,如果床上躺着的这个人才是苏澈的话,那他是什么?
  他和这个人之间,必定有一真一假。
  虽然苏澈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存在的真实性,但却无法解释为何这世上好死不死的还会存在“另一个他”?
  可如果他自己就是真正的苏澈的话,又如何解释他没有本该属于苏澈的灵气?
  为何他的神识能够穿透青阳洞用于收集魂魄的太昊天罡阵,跑到跟他八竿子打不着干系的无赦谷里去?
  苏澈讶异得无言以对,他自认不是一个蠢笨之人,但如今他竟想不出其他任何能够解释这种怪异现象的理由。
  如果连他自己都觉得他身上的漏洞太大,别人就更不会去怀疑躺在床上的这个丝毫没有破绽的“苏澈”了。
  苏澈正在那晃神,下一刻就听到那边传来了激烈的争执之声。
  “觉非罗,本座万万没有料到,你竟然是无赦谷那边的人!”
  床上的“苏澈”摇摇晃晃地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盯着觉非罗的视线简直要凝出冰来。
  觉非罗自知有愧,也没想过要做过多辩解。
  从现下的情况来看,苏澈将会是安齐远的囊中之物。作为安齐远最珍视的人,觉非罗更不想得罪他这个昔日的老友。
  夹在这安齐远和苏澈这两人中间,实在是让觉非罗辛苦得如履薄冰。
  杜遥恰到好处地挡在了觉非罗面前,刻意忽略了床上的“苏澈”想要兴师问罪的语气,转而劝道:“苏宗主福泽深厚,遭遇了九天玄雷共凝的打击之后还能保住神识不灭,实在令我等望尘莫及。”
  “只是苏宗主刚刚清醒,还是以身体为重,切莫动怒才是。”
  正在那几个人处于胶着状态的时候,原本乖乖呆在苏澈怀里的小魔虎似是感受到了苏澈的不安,在那小小地嘤咛了一声,这奇特的声音也吸引了“苏澈”的目光。
  转而看到青言的脸,那“苏澈”显然也十分惊讶。
  “你又是谁?为何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苏澈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脸色木然地看着床上的那个“苏澈”。
  安齐远此时才开声劝道:“你莫恼。这是我为你寻到的躯壳。只要将你的神识放到这幅躯壳里去,你就能变成原来的那个苏澈了。”
  那人嗤之以鼻道:“原来的苏澈?没有了修为,我不可能还是原来的那个苏澈。”
  杜遥见那“苏澈”清醒过来之后说话就各种夹枪带棒的,虽然这也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但杜遥实在拿捏不准安齐远在这种针尖对麦芒的情况下能维持多久的风度,便转移话题道:“不如我们先行启程回无赦谷?”
  好在龙潜等人没有过来捣乱,如今“苏澈”已醒,也该是他们离开的时候了。
  安齐远对这样的提议自然无不可,可当他刚想弯下腰抱起床上的“苏澈”,只见“苏澈”竟将仅存的灵气全部凝结起来,在指尖结出了一指长的冰锥,直直地抵住了自己的咽喉。
  “想让我乖乖跟你们走?哼,真是异想天开。”
  安齐远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眸色变得十分深沉。
  “你知道,就算你自戕,只要神识不灭,我一样能在这大千世界中找到你。”
  “苏澈”道:“那又如何?落在你手里,我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杜遥在一旁看得冷汗直流,苏澈如今虽然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但该有的傲气和魄力,比起之前一点也没有减少。
  他开声相劝道:“苏宗主莫要冲动,你的神识刚被修补好,现下还十分不稳定。若你自戕,说不定会因为元身受到冲击而使神识恢复到之前的破碎状……不,甚至还要更糟糕一些。”
  毕竟二次伤害是绝对会在原有破损程度上有所加成的。
  床上的“苏澈”显然也明白杜遥此言非虚,在激动过后便也稍微平静了一些。
  但他眸中的恨意不减,纠结半晌之后,只听他道:“除非你杀了这个叛徒,否则,别以为我会乖乖听你们摆布。”
  “苏澈”瞪着在杜遥身后的觉非罗,那种凶狠的眼神简直恨不得要将背叛他的觉非罗拆吃入腹。
  听到这个要求,安齐远皱了皱眉。
  那“苏澈”挑衅道:“怎么?安宗主不舍得?”
  说话的当口冰锥又往里送了半分,殷红的血从锥尖处流淌出来。
  安齐远道:“你还有什么别的要求?也一并说出来罢。你的所有愿望,我都会为你达成。”
  那“苏澈”沉吟半晌,又补充道:“我要觉非罗,还有他的fa轮。”
  “苏澈”的手一指,径直对上了杜遥。
  魔修的fa轮其实就跟道修结的金丹差不多,是修士储藏所有修为的地方。
  若fa轮被挖,一身的功法便相当于被废去了,性命多数也保不住。而直接拥有魔修fa轮的人,也能相应地获得与之相对的修为,只不过修为会因为不同的情形而有所降档罢了。
  举个例子来说,结丹初期的修士吞了元婴中期的fa轮,则可将修为提升至结丹巅峰。但若是筑基初期的修士吞了元婴中期的fa轮,因为起点比较低,所以能瞬时突破筑基进入结丹中期。
  如果这个“苏澈”真能吞了杜遥和觉非罗的fa轮,那么他的修为会瞬时恢复到至少结丹巅峰的水准。
  “还有别的要求吗?”安齐远道。
  那“苏澈”嗤笑道:“等你先完成这两项再说吧!”
  “苏澈”语音刚落,安齐远甚至没有花任何时间思考,两道赤红的灵气就飞射而出,似长了眼睛一般丝毫不差地直接吸附在杜遥和觉非罗的丹田处。
  “血色鬼莲?!”
  被安齐远的一击弄得措手不及的杜遥和觉非罗二人因着法门被扣,根本不敢做任何动弹。
  安齐远面色冰冷,口中默念法决。
  顷刻间,吸附于杜觉二人身上的鬼莲便开始快速地生长。随着安齐远的一句“开”,鬼莲凝成艳红色的花骨朵在吸出了fa轮之后万分冶艳地盛开了。
  杜遥和觉非罗两人被挖出fa轮之后,躯体立刻软倒在地。
  那两朵鬼莲在安齐远灵气的牵引下翩然落到了他的掌心中。
  “如何?只要你将手中的冰锥放下,这两枚fa轮都会是你的。”
  见杜遥和觉非罗殒命,“苏澈”这才相信了安齐远的诚意,慢慢地将对着自己喉咙的冰锥放了下来。
  安齐远道:“你若想要这两枚fa轮,我自是双手奉上。只是若这fa轮一旦放到了这幅躯壳中,再想转换就会减等。不如先把躯壳给换了,再怎么说还是你原本的样子更赏心悦目些不是?”
  那“苏澈”看着前方的青言,思忖了片刻,而后道:“也罢,那便换一换吧。”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当安齐远冰冷的视线扫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苏澈觉得大概今天他就要这样不明不白地带着一肚子疑问到阎王爷那报道去了。
  看着倒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杜遥和觉非罗,如果安齐远对这样忠心于他的人都能下如此狠手,收拾一个他根本就不在话下。
  现在唯一能救自己的,就是在安齐远面前说出所有的事实。
  可扪心自问,苏澈做不到。
  即便他这般不甘心地死去,也好过将真相说出,最后落在安齐远的手里生不如死。
  想到这,苏澈悄悄地将怀中的小魔虎藏到了自己身后。
  如果最后他逃不过身陨的命运,那么他希望至少这个小东西能好好地代替他活下去。
  在苏澈做最后的小动作的时候,床上的“苏澈”已然放松了精神上的抵抗,好让安齐远将他的神识牵引出来。
  这种对神识的牵引,由于是第三人施法所为,只要原主有任何抵抗,都有可能会损伤神识。也难怪安齐远为了让“苏澈”心甘情愿地被他牵引而不惜牺牲他的左膀右臂了。
  苏澈无法理解这种荒诞不羁的做法,更不明白到底安齐远对他的执念到底深到了什么程度。
  即便他现在看到安齐远为“苏澈”所付出的一切,也只会令他感到厌恶和恶心。
  “苏澈”那如水一般泛着淡淡蓝色的神识被安齐远牵引了出来,就在苏澈等着安齐远将藏在青言体内的他彻底抹杀的时候,一道诡异的红色灵气丝线却如灵蛇一般缠上了“苏澈”的神识。在模糊得分辨不清样态的魂体上,十分精准地勒住了神识的“咽喉”。
  安齐远的眸中染上了冲天的杀气,连眸子的色泽都开始泛起浅薄的殷红。
  “你不是苏澈,你到底是谁?!”
  安齐远的语气已经出离了愤怒,但这种波澜不惊的平稳却越发让人觉得恐怖。
  苏澈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一痛,揉了一下之后再睁开,却看到方才倒在地上的杜遥和觉非罗,此刻正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局面变得越来越混乱了。


第28章 血色弥雾
  那肉眼可见的淡蓝色的魂体因为要害被勒住而颤抖地悬浮在半空中,随着暗红色的灵气丝线愈发明亮,魂体的颜色就比之前要黯淡上几分。
  一直在旁观事态发展的杜遥也不得不开口维护道:“宗主,现下事态不明,还需您手下留情。无论如何,此人身上拥有苏宗主的灵气之事是千真万确的。”
  在这件事上,觉非罗不能说是失职。毕竟在此人刚清醒的时候,包括安齐远在内的一干人等都被他给骗过去了。
  现在急需弄清的是,为何此人明明拥有苏澈的灵气但却不是苏澈本人。
  当然最糟糕的一种可能是,此人先他们一步找到了苏澈的神识,然后将苏澈的灵气吸干,进而才能用独一无二的灵气来假冒苏澈。
  这样一来,苏澈可能就真的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估计安齐远也是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在将此人的魂体诱出肉身之后,便爆发出了完全无法抑制住的怒火。
  这种怒火已经让他有些接近走火入魔的状态,方才安齐远在施法之时双眼蒙上的那层殷红血雾就足以说明一切。
  若是这种糟糕的事态继续发展下去,安齐远就很有可能会在青阳洞的禁地里走火入魔狂性大发。
  而青阳洞此时除了有残存的道修修士,更有彰龙门的龙潜及若耶阁的法印镇守。对于嚣张地跑到正派地盘上大开杀戒的魔修宗主,相信龙潜和法印都会不遗余力地除之而后快。
  若真如此,西莲的方圆百里,将会被一片腥风血雨所笼罩。
  而身为安齐远心腹的觉非罗和杜遥是万万不想这种情况发生的。
  觉非罗亦神色凝重地道:“属下在找到此人之前已多次确认过,此人确实是在苏宗主陨落的同时陷入昏迷的,而苏宗主渡劫失败之后西莲一带都时刻有修士负责看守,没有发现过有人暗中寻找苏宗主神识之事。所以此人不大可能有能耐抢在我们跟前发现苏宗主的神识。”
  杜遥也加码道:“没错,此人虽然拥有苏宗主的灵气,但修为极低。以他的资质,根本无法从太昊天罡阵中分离出神识来。”
  既然分离不出,也就谈不上毁灭神识了。
  好在安齐远现下的状态还能听得下去劝,灵气的波动也不似方才那般激烈了。
  被灵气丝线束缚住的魂体过于羸弱,此刻根本无法开口说话。
  安齐远透过丝线渡了一些灵气过去,让那魂体的颜色稍微浓了一些。
  “说,你是怎么弄到苏澈的灵气的?”
  其实安齐远能将暴怒的情绪压抑下来也并非完全是因为杜觉二人的劝说,而是若苏澈真的死在这种宵小手中,即便他要走火入魔自毁前程,也得在那之前将这些害死苏澈的宵小碎尸万段。
  那魂体得了灵气的辅助暂时具备了开腔说话的能力,可声音却微若蚊鸣,以苏澈现下的资质和修为,不屏息凝神根本就听不清楚。
  只听那魂体尖细地嗤笑道:“你如何确定我不是苏澈?若你真那么笃定,为何不立刻下手杀了我?!”
  “我就不信你安齐远还会有什么怜悯之心?”
  “来啊,有本事就杀了我啊!我就要看看你懂不懂得‘后悔’二字怎么写?!”
  安齐远根本就把这种大放厥词的话当成了放屁,微眯双眼道:“你也不用再多做狡辩,你是不是苏澈,我只消一个片刻就能分辨出来。”
  “就凭你这从头到尾都是破绽的烂演技,还想骗过去多久?
  似乎是要让这魂体心服口服,安齐远冷冷地道:“第一,虽然觉非罗确实是我安插在苏澈身边的暗棋没错,但以苏澈那种极念旧情的性子,就算再怎么恼怒觉非罗的背叛,也不至于会想要了他的命。”
  “觉非罗虽然心在无赦谷,但行为处事却处处维护苏澈,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对他不利之事。苏澈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虽然极有可能从此将觉非罗从他的信任名单中剔除,甚至老死不相往来,但绝不会因此就想要彻底抹杀觉非罗。”
  “所以在你说出要我杀了觉非罗的话时,我就已经开始怀疑你是不是真正的苏澈了。”
  “第二,苏澈自幼被他师父带入青阳洞,一直跟随他师父的足迹走到了修真界的巅峰。虽然他看起来除了修炼之外没有跟青阳洞有再多的羁绊,但实则因着他师父的缘故,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弃道修的道路而走上截然相反的魔修的路子的。”
  “你若是想抹杀觉非罗那也便罢了,竟然还想染指他们二人的fa轮?!”
  “若打了这样的算盘还坚称自己是苏澈,那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第三,苏澈这人,平日里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唯独就是对驯养灵兽乐在其中。”
  安齐远指着在苏澈身后偷偷露出半颗毛绒脑袋的小魔虎道:“这一只,是独产于无赦谷,十分难得一见的鬼蜮魔虎的幼崽。”
  “可你自从清醒之后,明明就看到了这只幼虎,但视线却从来没有在它身上有过一丝一毫的停留。”
  “而且,我十分确定,你压根就没认出这只幼兽的种类!”
  “第四,也是最关键的一点。”
  安齐远话音一转,视线也顺势落在了苏澈身上。
  “苏澈虽然被他师父和青阳洞上上下下都护得太好了些,可也不是完全不谙世事的蠢人。他必定能看出我对他的心思。这样一来,他就是宁可舍弃他原本傲人的相貌,也不会同意让我将他的魂魄置换到这具本来就不属于他的躯壳里去。”
  “更别提这种夺舍的行为还会害死一个无辜的人了。”
  如果改变五官样貌能让安齐远消停一些,苏澈确实是一点也不介意换掉一张面孔的。
  安齐远呲之以鼻道:“你对苏澈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虽然我现在还弄不清你整出这种闹剧到底是自己的意思还是受他人指示,但此等拙劣的模仿,就是下足十年的工夫也未必能摸到个皮毛。”
  安齐远的一番话让那苏澈听得十分吃惊。
  虽然有句老话常说,敌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但即便如此,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认出冒牌货的惊眼力,并且还将理由说得如此头头是道的能力,确实让苏澈不得不感到佩服。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站在对立的立场上,苏澈甚至觉得他此刻应该为安齐远上面的那番话鼓掌叫好一番才对。
  可回过头来一想,苏澈顿时又觉得遍体生寒。
  虽然他已经经由之前的事情知道了安齐远对他抱有的龌龊心思,但却未曾想过他会对任何关于自己的事都掌握得如此透彻。
  大到修真道路的选择、对待叛徒的态度,小到平日里的一些兴趣爱好,安齐远都了若指掌。
  苏澈已经记不大清觉非罗是从什么时候起跟在他身边的了,但少说也有个二三十年。这就说明,他平日里所经历的一切,安齐远都已经透过了觉非罗这双眼睛看了个一清二楚。
  这种执念换成苏澈估计都坚持不到一年。
  而且最让他感到不解的是,为何安齐远能几十年如一日地隐忍不发,除了埋下暗棋偷窥或者在宗门大比上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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