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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死亡前100天-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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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齐母的口中,发现弥丫的晚上也是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溃烂的四肢已经不成人形,让人感到极度的恶心。
  但大冬天,尸体为什么会腐烂?难道不是应该被冻起来吗?
  夏天与冬天的重合?
  “听你们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之前就跟你们说过,我们这边虽然冷,但雨却是很少的,常年干冷干冷的,超级不舒服!”齐运插嘴进来,“沉虔哥,你说这个冰块头是弥丫,但那堆烂泥巴又是什么?这弥丫得精分好几次啊?没完没了啊!”
  陆攸契扶额:“你就不能比喻正常一点吗?”
  郭教授敲了敲他的脑袋:“对死者尊敬点,好歹别人是因为你死的。”
  “。。。。。。我也是死者啊。”
  不过这话倒是说道点子上了,这弥丫的事情一天弄不清楚,他们的线索就只能继续断在那里,无丝毫进展。
  陆攸契:“阿西吧!脑阔痛!”
  饥饿驱使人做鬼,齐运和沉虔商量后联手又把他家的大铁锅偷了过来。罐头吃完了,就只能拔点野菜和萝卜充饥,看着透明的白水煮着几片烂叶子,咕噜咕噜的响声中,一点佳肴的气氛也感觉不到。
  “饿……。”
  吃完饭,郭教授就继续专心地扮演着他的老妈子工作,提着锅去一边蹲着洗了,陆攸契和齐运跑到外面去望风景,说要消化肚子里根本不存在的蛋白质,沉虔就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翻阅手中的资料,试图继续推论这一切。
  下午的任务,就是要山上去把弥丫的“碎片”全部运回来。
  齐运伸了一个懒腰,冲郭教授吼道:“教授!又没有油,别洗了,没什么好洗的!”
  郭教授没回头,只是冲他们摆了摆手。
  齐运和陆攸契就继续望风景。
  村子就在离木屋的不远处,现在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村民们都在为后天的祭祀做准备。白塔上也张灯结彩起来,恢复从前辉煌的色彩了。
  陆攸契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说,你会不会最后死在祭祀上?”
  刚说完这句话,他就感觉内容不太对,连忙组织语言准备重来,就听齐运回答道:“还真有可能。”
  “我这人,就爱喜欢凑热闹,但后来发现,热闹那有什么好凑的,迟早会把自己给热炸掉。”
  陆攸契挠挠脑袋:“哈…!是吗?”…。又说错话了,最近怎么跟沉虔那欠嘴巴子一样?
  他简直就是病毒的传染源。
  阴天,四周雾蒙蒙的,让人看不太清东西,根本不像是大中午该有的气色。
  远方依稀的灯火,进村的方向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像蛇一样匍匐在大地上,参合着几棵不知名的树,竟然能起到能如此强烈的分割作用,将欢乐与沉寂一分为二。
  齐运的事情,就算是交给沉虔,也是一件格外棘手的事情——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困难,又多么的艰险,而是因为他涉及到了自己身边人。
  很多人,为了留给自己一个美好的幻想,让脑袋里保存着“大家都爱着我”的连头,并不会去揭开那险恶的画皮。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对齐运,对很多人来说,就已经算是他迈出最大的勇气了。
  陆攸契时不时会想,等到了我最后的那几天,要不要回到隧道里去?又会有哪些人陪着自己?
  会?还是不会?
  他下意识地回头,往沉虔的方向望了一眼。
  “嘘——!”
  陆攸契刚刚只是不经意间看了看,却发现沉虔那边情况已经改天换日了!
  郭教授刚刚回去放下了锅,手上还挂着水珠,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站在沉虔身前,对陆攸契和齐运做着噤声的动作。他与沉虔前面对着面,神色无比惊恐,而与他对视的沉虔,则是一脸严峻,毫无感情的眼神,微微侧头看着身后的来人。
  陆攸契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一把匕首,刀尖抵着沉虔的后颈上,应该是有些刺入了,地板上滴下几滴红色的鲜血,砸在木地板上,温暖的红色瞬间被冰块包裹起来,变成乌黑色。
  没有血腥味,一瞬间,只有玫瑰花的香气布满了整个屋子。
  抢劫???抢到死神头上来了???哈哈哈哈哈嗝儿~。
  郭教授:“。。。。。。。”
  陆攸契突然对这位持刀大叔的安危开始担心起来。
  “这人我认识!是弥丫的爸爸!老村长!”齐运对陆攸契低声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陆攸契:“他没死?”
  齐运:“我什么时候说过他死了?”
  郭教授那边,沉虔缓缓地举起了双手,挂着虚假的笑容缓缓转身,并对郭教授做出一个细微的手势:
  去他们那边。
  老村长用刀刃抵着沉虔的前颈,似乎又不敢将刀刃压下去,眼神像是盯着猎物的豹子,嘴里喘着粗气,冷声道:“你是谁?”
  沉虔随意前进一步,老村长就被逼得后退一步。
  “知道你秘密的人。”
  陆攸契指着沉虔:“哈!他向来这么装逼?”
  郭教授扶额:“算,算是吧。”
  老村长被他的回答说得恍惚:“你都知道些什么?”
  沉虔往陆攸契这边偷瞄了一眼,脸上的笑容越来越邪魅,慵懒的声音被无限拉长:“你有一个女儿,她死了,然后呢?你记得她吗?她叫什么?”
  “铮!”的一声,匕首掉落在了地上。
  沉虔捡起匕首,又帮他塞回手里,低头在他耳侧,说话的模样和声音仿佛一只恶魔,有一爪没一爪着挠着人发痒的心窝。
  老村长的脸色瞬间大变:“我。。。。。。。”
  沉虔:“你还能找到她吗?”
  “我不知道。”老村长,“我还有一个女儿?”
  “对。”
  “死了?”
  “是的。”
  “可为什么我不记得了!!!”
  老村长一个暴起,抓住沉虔的领口就叫道:“我女儿在哪里?”
  沉虔用着冰冷的眼神,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手足无措的老人。
  他忘了自己最重要的人吗?
  明明是重要的人,为什么要忘记?
  可笑。
  陆攸契看到这老家伙来势不善,差点病急乱投医地想扑上去救人,却被郭教授一把拉住:“别急,不用担心他,你仔细看。”
  沉虔方才滴下来的血液,犹如几颗埋进地里的种子,经过了刚刚时间间隔的发酵,居然开始发芽生长起来,血染的玫瑰,带刺的藤蔓,无形地缠绕在他们身边,并且越加肆无忌惮地勾起人们内心深处的恐惧。
  他才是真正的恶魔!
  大旱的天?有纷飞的雪?
  被遗忘的人,有着怎么样的存在和灵魂?
  狂风暴雨像是算好了时间,在这一刻突然而至!
  “啊啊啊啊——!”老村长发出发疯似的嚎叫,一把扔开沉虔,拔腿往山上跑去。
  所有的藤蔓在一瞬间分崩离析。
  陆攸契跑到沉虔身侧:“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了?”
  “关键人物出来了。”沉虔转脸对他笑道,“要不要追上去看看?说不定还有额外奖励。”
  陆攸契:“。。。。。。。”
  话音刚落,沉虔捏了一下陆攸契的脸,把他撅着的嘴角往上扯了扯,就身先士卒地追了上去,齐运和郭教授也立马紧跟其后。
  “轰!”
  老头说话和反应疯疯癫癫的,但跑起来却不是这样一幅场景,甚至比一些年轻人的脚步更稳,错乱生长的树木,根本没能挡住他前进的脚步,没跑几步,就将陆攸契甩在了后面。
  暴雨淋得有些让人睁不开眼睛。
  陆攸契的眼镜在跑动之中被跌下来了一点,他刚腾出手来扶上去,脚下就被石头猛地绊了一下,整张脸都以“狗啃屎”的方式埋进了土里。
  陆攸契骂道:妈的,都在搞什么?
  而就在这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陆攸契的眼前。
  齐运?
  不,是齐铭。
  陆攸契望了望四周,连一个活人都没有,只有卷着泥土的雨水不停地拍打在陆攸契的脸上,而齐铭满脸的惊恐到底是因为什么?他在看谁?
  他们的视线已经相交在了一起。
  他能看见陆攸契???
  陆攸契咽了咽口水,不太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试探着问道:“是齐铭吗?”
  “你认识我吗?”
  听到这句话后,齐铭的眼睛里,比起方才的震惊与恐惧,突然之间闪过了一丝难以捕捉的东西。
  齐铭落荒而逃,往着齐运和沉虔他们的方向跑去。
  而就在陆攸契准备忍受着这些烂泥巴,再次站起来的时候,他脚下的泥土突然变得十分柔软。
  “噗通”的一声!
  整个稀泥巴凹陷了下去,陆攸契在里面越陷越深,最后将他生生地吞没掉,像是掉进了黑色的湖水中。
  ……
  “你为什么总是不听我的话!!!”
  “没事,再等一下,我马上就来了!等我!!”
  “哥?哥!!!你怎么了哥哥!!!”
  “救命啊——!!!”
  “……。”
  无数的话语顷刻之间涌入陆攸契的脑海之中,湖水混混荡的,人在里面不能呼吸,也不能出声,所有的感官被封闭了起来,周围包裹着的是无尽的黑暗。
  陆攸契的反应还是极快,他立马冷静了下来,准备往上方游去。
  但水面呢?
  出口在哪儿?
  他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顶端,而就在这时候,又是一个落水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陆攸契微微睁眼,看到了又是一个人落了下来!
  水里不比空气,这一下的冲击将陆攸契拍开原位置的好几米之外,他微微睁眼,想看清来人,却被眼前的面孔吓得吃了水。
  是齐铭!!!
  下一刻,他的视线又被另一个下潜的身影占据,一个双手环过了陆攸契的腰,略微收紧地将他抱在怀里,温暖的胸膛贴着他的脸颊,下颚抵着他的头顶。对孤独的人来讲,这是如此的炙热,滚烫,犹如寒冬中滚烫的太阳,让人找到了迷失的方向。
  陆攸契闻到了玫瑰花的香味。
  

  双生 第十六

  是沉虔!
  陆攸契猝然双眼大睁,冰冷肮脏的液体瞬间袭击了他的眼球,将他的瞳孔刺得生疼。
  漆黑的水底,沉虔身上的那股味道越来越浓,止不住地往外肆意着,像蛇一样在陆攸契的身上和鼻腔内蔓延爬行,根本就是措不及防,吓得让人不敢再有轻举妄动,只能牢牢地抓住身前的人。
  陆攸契抱住沉虔的背,感觉自己的身上炽热无比,只能将脸深深地埋进他的怀里。
  刚刚睁眼的一瞬间,他看到了一个美丽而又恐惧的画面。
  在沉虔的身后,成千上万条铁链在深蓝色的水中交错在一起,金属碰撞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地回荡,却并不会让人感到心烦,它们似乎可以将混乱的水流锁定,银色光亮的衔接处还缠绕着大量的红色玫瑰,这也是香气的来源。
  沉虔冰蓝色的瞳孔观察着四周,似乎是在等待一个时机,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紧,到了最后竟然开始有些吃痛。
  齐铭的身体也被锁在了一边。
  陆攸契有些憋不住了,慢慢地吐出间断的水泡来,他感觉自己现在狼狈得就像是一个待宰的鸭子。
  沉虔低头看了看陆攸契,这次却没再犹豫,抱着他迅速向上游去,没过多久,“哗啦”的一声,一道白刃划破水面,头里发出了支离破碎的响声,两个人影破水而出。
  陆攸契大口地喘着粗气:“我…我的妈,怎么有……唔!”
  没等一句话说完,沉虔的手心就立马捂住了他的嘴巴,带着陆攸契一个猫腰又退回到水里面,但这次他们并没有下潜,只是紧紧漂浮在下面一层,抬眼还能看见阴翳弯曲的树林。
  明明是在水中,可他的脑袋里还是依旧传来了沉虔那低沉的声音。
  “别闹!”
  陆攸契感觉一条细细的链子爬上了他和沉虔的手臂,却一点也不咯人,他们脚底还是那些交横纵叠的锁链和玫瑰,它的头尾栓在一起后,沉虔从微微点头,陆攸契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干嘛,就感觉自己踩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下一刻,一股强烈的超重感传来!
  水底的铁链猛地向上冲击,连带着站在上方的陆攸契和沉虔也一下被甩到了空中,沉虔的指环脱手,在水花撞击的空中变成了一把狭长的镰刀,反射着冷冷的光芒。
  又有一个东西冲了上来!
  那家伙被数不清的铁链纠缠着,整体看上去格外笨重,却还是凭着一个冲劲不断向上,带着一阵尖锐的呼啸,沉虔挥一挥手,所有的链子再次突然收紧,将他束缚在了半空中。
  沉虔接过落下的镰刀,没有半丝的抖动,紧接着又是一刀下去,全部的铁链“咔嚓”一声碎掉,他们这才回到了地上。
  陆攸契重重地坐到了地上,全身上下没有哪一块不是僵着的,他抬眼看了看,明明没有湖水,但自己已经湿透了,白色的运动服染上了泥浆,紧紧地贴在皮肤上,提醒着他这真的不是做梦。
  再转头的时候,沉虔的模样模样已经完全变了。
  虽说他也因为入水湿了个透心凉,但却没有陆攸契这么狼狈,惨白的肤色显示出一种病态,却可以从他的一举一动中发现他的实力,黑色的短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有了齐腰的长度,变成了炫目的银色,一股一股地贴在他的衣服上,身材的曲线也被完美地勾勒出来,瞳孔是真的很冰凉,让人根本不想转移视线。
  沉虔不耐烦的拧了拧身上的水,又把额前的头发全部撩到了后面,展现出来精致的额头,而陆攸契却发现,在他的脖颈后侧,有着一副玫瑰藤蔓的刺青。
  之前有吗?
  死神和玫瑰?这是什么搭配?
  陆攸契两眼发空,咽了咽口水,仿佛忘掉了自己也正在滴水,心想着的却是;都是男的,怎么差别这么大?
  沉虔察觉到了这一丝目光,突然转过头来,皱眉:“你在看什么?”
  陆攸契立马收回目光。
  陆攸契翻了个身,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湿透的衣服特别重,贴在身上也很不舒服,他刚刚站稳,后面就传来了齐运的声音。
  齐运笑着拍了拍陆攸契的背:“总算找到你了,闭路线你体力不咋地啊!看!老大抓到了什么?”
  齐运把自己手中的东西一扔,陆攸契才发现他拖着的是一个被五花大绑着的人。
  陆攸契:“你们抓到老村长了?”
  老村长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不用想也知道到是被谁揍过。
  齐运摆摆手道:“这老头是真的疯了,只会乱叫,我还得贡献自己衣服把他的嘴堵上。这天这么冷啊……。”
  郭教授走到沉虔身边,跟他似乎商量了些什么,沉虔的表情瞬间严肃了下来:“齐运,你哥哥之前有生过什么重病吗?”
  齐运被问得有些懵:“啊?没有啊!”
  沉虔又问道:“那你哥之前出过什么重大的事故吗?关系到性命之类的。”
  齐运被他问得有些害怕:“没有吧,他一直挺好的。”
  陆攸契也插嘴进来:“你们在说什么?直奔主题好吗?”
  郭教授看了看沉虔,又看了看齐运,眼神游离在他们二人之间,似乎接下来的话题有点难以开口:“就刚刚沉虔抓住的东西,有点长得像你哥,当然也有点长得像你,不过肯定不是你。”
  “???”
  “你还是自己看吧。”
  他们二人退开,露出了刚刚攻击沉虔和陆攸契的人,沉虔的手抓着他的肩膀一按,缠在他身上的铁链全部消失了。可这个人却没有因为挣脱了束缚而开始挣扎,而是静静的躺在一边,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陆攸契凑上去看了看,心里一沉:完了,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是一具尸体。
  看模样,还是齐铭的尸体,已经死了很长一阵了。
  齐运看的有写发愣,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哥哥,见齐铭躺在地上没有回答自己,又扑上去摇了摇,说不出来是悲是喜,重复道:“哥哥?怎么回事?”
  齐运转过头:“你们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这,不对啊!我哥替我死了?”
  “我哥怎么可能会死!!!”
  郭教授连忙把他拉起来:“小运,你别急!没事!谁都可能成为替死鬼,唯独你哥不会!你先起来!!!”
  齐运仿佛终于感受到了这一幕真想,尖叫起来:“那你们给我一个解释啊!!!”
  沉虔的表情很难看。
  其实,仔细想来,关于齐运的这位双胞胎哥哥,很多东西都存在着争议。
  首先陆攸契他们第一个碰见的村里人就是齐铭,这不得不说很巧,仿佛齐铭就是这里等着他们出现,然后再他们过去,就类似于玩游戏,总会有NPC在固定的地点等着你,然后给你开展剧情。
  而他们接收到的第一个剧情,就是弥丫的死亡,第一个替死鬼的出现。
  关于这一点,如果说他真的是一个重要的线索,那未免也来得太容易和爽快了,为什么齐母能如此轻而易举且详细的说明整个事情的起因经过?难道真的没有一点谎言掺杂在里面?
  齐母为什么要帮他?
  陆攸契当时有一个想法,就是他们编造了这个故事,然后他们母子联手来传达假的消息。
  紧接着就是弥丫,冰冷的天气,为什么她的尸体是腐烂掉?而不是冻成冰块,就像沉虔后面发现的那样。大旱的村庄,为什么突然雨水充足?
  还有后面那荒冷诡异的村庄…
  想到这里,陆攸契的背上开始不停地冒出冷汗。
  他们的每一步都在改变过去,如果把事情推到最开始,也就是陆攸契他们来村庄的路上,遇见那场古怪的暴风的时候。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整个村子,都是假的,而齐铭早就死了,他才是第一个替死鬼,不仅如此,他还能看得见陆攸契他们!
  齐铭其实并没有和自己母亲的直接接触和对话过,灵魂能看见灵魂,他只需要在陆攸契他们面前扮演好一个“生者”的身份,这还是很简单的。然后开始不停地给他们透露线索,引导他们往自己画好的方向走去。
  再说明白一点,弥丫和齐运都是齐运的替死鬼。
  但他们又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那就是齐铭作为灵魂回来了,而他不允许弥丫回来,这就需要动手脚。
  当天半夜,沉虔想拉着陆攸契去山上,半路杀出的人就是齐铭,他就是去收拾弥丫尸体的。
  要让灵魂不返回,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更加强大的力量的去压制它的产生。
  陆攸契:“所以他到底是用的什么办法?”
  沉虔默默地跟了一句:“灵魂的人格分裂。”
  这样一来,所有的东西便可以说通了,齐铭用人格分裂来抑制了弥丫的“复活”,而他的人格分裂,就是这个村子的全部!
  只有这样,才能说通陆攸契和齐运他们看到的场景,齐铭上了山后,村子内便不再呈现出一派和睦的景象,换回了他们本来荒凉的面目。
  全是假的!!!
  而他的意外和漏洞,就是那些信,人格分裂严重的灵魂,对自身带来的副作用便是记忆不好,他要一人演绎着多重角色,到了后期,已经不清楚谁才是真的自己了。
  那为什么齐铭要演如此大的一场戏?
  ……
  陆攸契又看了看沉虔,显然,沉虔也想到了这些八九不离十的东西了,但却不知道起名为什么要这样做。
  齐运道:“那……,是不是我哥他自己也想要复活啊?他为什么不来找我啊?”
  沉虔冷冷地道:“他拒绝了死神的帮忙。”
  灵魂与死神之间存在着一种十分微妙的关系,达成协议的时候,需要双方同时按下“同意”的按钮,而任何一方的主观拒绝,就会这一缕联系断掉,然后二者之前,是死是活,便再无羁绊。
  陆攸契下意识地嫌弃了一句:“诶,是不是你把别人气走的?”
  沉虔:“不是我。”
  “轰——!”
  缓和下来的气氛没有多久,一阵巨响就响彻在场每个人的耳朵,紧接着,天空开始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开始黑了下来,惊愕万分之中,他们身后的方向,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冲破了所有的寒冷。
  仿佛所有的画皮都被撕裂了下来。
  白塔正在剧烈燃烧。
  四面八方,所有人的尖叫全部跟着这烈火,直蹿向上,简直就是一个群魔乱舞的地狱。
  沉虔刚一回头,立马,七八条以他为中心的细长铁链不知道从哪儿冒射出来,直直往白塔的方向飞去,盘旋在了大火的顶端,形成了一个保护圈,周围的温度才得以恢复正常。
  齐运和郭教授立马意识到了事情的关键点所在,他们抓起地上疯疯癫癫的老村长,便往那边飞奔而去。
  陆攸契也准备跟上去,可他刚刚迈出一步,就感觉手腕被人一拉,整个人顿时被这股力拉了回来。
  他回头看见沉虔的瞳孔正直视着自己,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陆攸契被盯得有些害怕,却又察觉出一丝温柔。沉虔放了一个东西在陆攸契手里:“东西还没到,如果遇到危险,用这个。”
  说完就先跑了。
  陆攸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只看见死神依稀的背影了,他不由得想起了才来酒吧的时候,别人笑着对他说,这是你唯一能寄托的神。
  死神,其实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可怕,反而也是你作为孤独亡魂的时候,唯一跟寄托的光芒。
  他能带给你的,不只是新生的机会,还有被容纳在意的温暖。
  陆攸契感觉自己的心脏开始猛地跳动起来,一咬牙,也跟着跑了过去。
  而他刚刚也看到了,躺在自己手心的,是沉虔左手小指上,那枚一直带着的指环。
  死神的镰刀。
  

  双生 第十七

  村子里的人都来了。
  他们站在白塔下面,却视眼前的大火如无物,两眼神色呆滞,全部五指相合放在胸前,低头微吟,似乎在祈祷着什么,在这堆人里面,甚至还有几个眼熟的面孔。
  这就是祭祀吗?
  陆攸契捏着沉虔给他的戒指,一把推开好几个人,用力往前面挤去。他们都没有什么反应,在几丝颤动之后又默默站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眼前是滚滚热浪,但让人感受到的是刺骨的寒冷。
  陆攸契左右都找不到人,在原地大叫道:“齐运——!!!”
  站在近处看,才发现白塔是真的很高,抬眼望去还叫人的脖子有些疼。它一共分为两层,上狭下宽,而现在正在燃烧的部分,就是白塔的上端。
  半边天都烧红了。
  陆攸契的视线在整个塔身上不断游走,突然之间,他听到了一阵“哗啦啦”的铁链响动,回头一看,就发现沉虔一只手抓着链子的一端,整个人都吊在了外面,银色的长发在火光与黑夜里格外显眼。
  陆攸契:“你你你!你抓稳!!我在下面接着你!!!”他说完就准备冲过去。
  沉虔低头看了他一眼,皱着眉头好像吼了一句话,不过听不清。
  陆攸契刚跑过一个路口,就遇上了一个爆炸,他还没来得及下意识地闭眼,就被巨大的冲击力推了出去,狠狠地砸到了地上,差点让他两眼一黑又晕了过去。
  随之被炸出来的,还有一个人。
  陆攸契盯着狼狈不堪的郭教授,他看起来像是个被烤熟的红薯,全身上下没有哪一块是好的,可惜就是不能剥皮吃了而已。陆攸契吃力地爬过去,拍了拍他:“教授???”
  郭教授猝然睁眼,猛地惊醒过来,还没来得及开口,便抓住陆攸契在地上一滚,又是一个爆炸声响了起来!
  “轰——!!!”
  陆攸契感觉自己眼睛都花了,耳边鸣声不断。一切来得太快,他们刚刚猜出了一个有可行性结论,却被突然而来的意外给搅了局,所有的东西又乱套了。
  自从陆攸契落入水里的那一刻,村子里所有的和平都被打破,解开了美丽的面纱,露出了藏在下面凶恶的獠牙。
  所有的人都是灵魂,他们全部都在骗齐运。
  郭教授这才得空给他说上一句话:“咳咳…。,别去,那边不是我们能去的地方。”
  陆攸契:“到底怎么了?”
  郭教授又拖着陆攸契往外跑了一段路,所有的村民只是静静地看着,犹如雕像一般无动于衷,冷漠得让人可怕。郭教授道:“是齐铭!”
  “我们猜的没错,除了那个疯掉的村长,村子里的人都不是活人,他们也不是死了,而全部是齐铭用人格分裂控制的灵魂,他们全部在帮齐铭骗我们。”
  “我们这几天面对的人,全部是灵魂,全部是死去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是活着的!”
  陆攸契道:“那活着的齐运呢?”
  郭教授摇摇头:“也死了。”
  原来,早在陆攸契一行人赶到此地之前,就已经有人开始试图“复活”。但因为没有死神的引导,他便走错了所有的棋局,替死鬼不断地出现,他再无力掌控,只能将错就错,过程已经不再重要,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结果就是了。
  可齐铭为什么要拒接死神?
  陆攸契不由得想起了信封上的那一句:他马上就要来了!
  齐铭布置了这一切假象,等待着陆攸契他们带着弟弟的到来,然后全部抹杀吗?还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他们一来就进入了一个全盘错局!什么也挽回不了了!
  寒风在耳边发出整齐的呼啸,作为灵魂的村民吟唱的声音越来越大,在这个真实肮脏的世界回荡,刺着人们提到嗓子眼的心脏。就在这时候,不知从哪儿冒出的碎石砸中了脑袋,强迫他抬起了头。
  陆攸契看见了站在铁塔上的齐铭和齐运。
  齐铭果然能看见他们!
  大火吞吐着疯狂扭曲的长舌头,穿插在这两兄弟之间,火星点点散落在他们周围。
  齐运明显是哭过了,双眼通红地叫道:“哥!!!”
  一贯温柔的齐铭,此时的表情却格外险恶:“你滚开!我允许你这样叫了吗?”
  他们所站位置的墙面已经坍塌了,露出斑驳不堪的内层,他们的周围遍布着那些泛黄的信,有些已经被燃烧成灰烬了,而齐铭的手里还抓着一大把这样的东西。
  他到底写了多少?
  每天一封,那他得等了多久?这迷局暗布了多久?
  齐铭看着这些东西笑了笑,轻声道:“小运啊小运,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你要是安分一点,听话一点,我肯定会帮你活下去的啊!”
  齐运束手无策:“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让我过去好吗?我听话!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别再烧了!你停下来好不好?!”
  “你会死的啊!!!”
  齐铭:“我早死了!”
  话音刚落,大火又更加猛烈了一下,这些火仿佛会听齐铭的话,只要他的情绪激动一次,就会有一次巨大的爆炸,整齐的落地声,底下的村民全部对着他们跪了下来。
  上方的铁链发出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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