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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死亡前100天-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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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从他嘴里发出来的声音,居然和铁轨上跑着的那个大铁块头的鸣笛声无端这重合了起来,然后就轰隆隆地进入了隧道,在这种氛围看来,犹如被一只大张血口的山怪给吞噬了一般,连骨头渣都不剩下。
有点像是生命结束前的呐喊。
“别说了!”
不知为何,林海媛突然害怕了起来,她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不住颤抖,嘴里喃喃道:“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别说了,我们该干嘛就干嘛吧………”
齐运很无奈,但也不好再出声。
陆攸契这才回过身来坐好,正视前方。他知道林海媛为什么心里不好受,弄不好,这就是她最后一次和大伙一起出来了——因为她没有时间了。
阴沉无处不在。
沉虔腾出一只手来握住陆攸契的手,他自己手的温度向来冰冷,可在这时候竟然能给陆攸契传达体温,挑眉一笑:“不会有事的,有我在呢。世界上有些困难它不得不来,早点解决早点了事,省得以后麻烦,我也可以早点回去睡一觉。下周我们去看电影吧,当做约会,可以吗哥哥?”
陆攸契说不出来心里什么滋味,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纠结了一阵,只能哭笑不得道:“约你个大头鬼的会,好好开车吧。”
沉虔两只手握上方向盘,笑而不语。
乌云没有要散开的意思,再加上时间逐渐靠近夜晚,能见度越来越低,他们在往大雨中心开去。
突然,沉虔和陆攸契的瞳孔骤成一个针眼!
刹车被极速踩下,尖叫的摩擦声刺激着所有人的耳朵,安全带勒得他们的骨头发疼。
Alice一边骂一边往前排爬去:“前面的有没有素质,给我好好开车……啊——!”
而她看见的,是大雨冲刷的四周,诡异的站着一个人!
超大SUV的远光灯打在他身上,这个人却脸眼皮都不抬一下,就这样站着,一动不动。他肌肤发白,完全被水泡肿了起来,臃肿的皮肤堆积在一起,陆攸契根本猜不到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左边是一个小悬崖,右边是山体,除非他一直站在这里等着,不然就得飞上来——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风雨 第四
陆攸契发现这个人其实是有呼吸的。
浮肿的赘肉一层叠着一层; 单薄可怜的衣服已经塞不下了,被挤出了好几条“隔离分界线”,因此只要有呼吸,这家伙看起来还是有很明显的吸气吐气动作。
如果不是因为雨太大,在这种荒郊野外,估计还能听见他沉重的呼吸声。
林海媛被一个刹车拍的晕头转向; 好不容易恢复了清醒; 就再次被震撼:“妈呀!这是什么鬼东西; 在这拦路打劫的吗?”
齐运一摊手:“你不是说换个话题吗?喏; 新话题就在你眼前。”
林海媛:“去你的,少乌鸦嘴。”
“他好像还是活的。”陆攸契坐在前排,视线更加清明; 也更加觉得看着恶心,“算了; 别打草惊蛇; 我们车现在什么都塞不下; 就少惹麻烦了。沉虔; 开车绕路走。”
沉虔的头偏向窗外,依旧是那一副调笑的语气:“哥哥,看看外面吧; 我们可能走不了了。”
沉虔虽然是个坏心眼,但他永远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骗人,更不会给陆攸契开这种玩笑。陆攸契瞬间意料到事态的不对,侧头一看; 果然,漆黑的周围不知在什么时候被密密麻麻的东西包围了起来,树叶变动的方式诡异不堪,有东西藏在里面!
不是人,人会有影子,会有躯体,可那声音是紧贴着地面的,运动的速度特别快!
齐运面色大惊:“我的妈!我…我想回去!”
陆攸契道:“它们没有靠近我们,只是在周围打转,都别急着慌,而且是敌是友都未确定,谨慎行动。”
齐运往内缩:“哪有友军玩拦车吓人啊?”
“呵,果然没了哥就是只挨宰的猪。”Alice对着他冷嘲热讽了一番,伸手滑下一点车窗的缝隙,然后在衣兜里面不知道抓了什么,小小的拳头伸出去,“去吧。”
放开的那一瞬间,有三个小木块掉了下去,落地的时候便“砰”地一下炸开,变成了经常令陆攸契他们十分头疼的小人偶。小人偶们花了半秒不到的时间适应了僵硬的新身体,像是游乐园里面的小丑,张扬着笑容,咔咔咔地在原地挥舞表演。
Alice低声道:“去把怪物找出来。”
人偶们得令飞出,闪进暴风苦雨之中。
整套过程还是齐运第一次看见,他目瞪口呆:“长……长见识了,原来这东西还是随身携带的,你能通过他们的眼睛观察他们的视线吗?”
Alice得意道:“当然可以了蠢猪,你难道不知道怎样使用自己的人格分裂吗?”
齐运:“嘿嘿,我还真的不知道,就稀里糊涂的复活了,现在保质期到了,也用不了了,不过我哥会哦!幻象区域弄得跟真的没有任何区别,连老大都差点被骗了,比你还厉害!”
Alice:“呸!我哥也会,我哥比你哥还要熟练,上次你们城里停电就是我哥搞出来的,这个死神也差点没有反应过来,他当时还在跟这根网线谈情说爱呢!”
众人:“………”
林海媛大惊:“所以你们两个是真的好上了?搞基啊,虽然挺好的,但我还是问一句我还有机会吗?针对老大”
沉虔:“咳咳。”
陆攸契的脸一下子红了:“WTF?那根网线说的是我?齐运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我什么时候弯了?吵架归吵架,我警告你们别瞎起哄啊!”
沉虔单手撑着下巴,噗的一声笑出来。
这一笑,像是融去了大半阴冷潮湿中的的恐惧,将之前那令人麻烦的环境调和安定了下来,也是经过这一番打打闹闹嬉皮笑脸,让一行人终于在慌乱之中找回了一丝清醒。
尽管雨还是在下。
陆攸契摆摆手,示意刚刚的事情说了就过了,别太往心里去,然后面色一改,对Alice问道:“你看到了什么没有?”
Alice没有双眼,自然也不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变化,可语气却不善:“我放了三个人偶出去,现在已经全部不能移动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有一个的脑袋还算能用,它眼前的画面是……锁链。”
Alice继续道:“好多锁链,一层叠着一层,匍匐在地上移动,地上的土是血红色的,还在不断往外浸,打湿了好多东西。”
林海媛试探性地问道:“又是那个死神吗?”
Alice点头。
除了她,谁还有这样的架势?
陆攸契一直以为,他们此行的目的,就在于找到那位江夫人,然后双方好好交流一下,看是不是在这之间存在什么误会。她可能会避而不见,让这次的变成一次浪费时间精力的,可陆攸契万万想不到的是,她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
那该怎么办?他们的目的本来就是去见她。
但现在这情形,真的适合坐下来好好交流吗?
思路刚想到这里,陆攸契就听见“咔嚓”一声,沉虔在车内拿出一把伞,紧接着就打开了车门,冒着黑夜和瓢泼大雨,撑伞走了出去。
陆攸契还未来得及问他要去哪儿去干嘛,驾驶室那边的车门就再次被关上了。
齐运有点蒙:“老大这是干嘛?难道是我们刚才把他说生气了?”
肯定不是这样,沉虔没那么小气,估计心窝里还很高兴呢。
果不其然,下一刻,陆攸契就听见自己右耳边的车窗被什么人敲响了,力道不重,轻轻地,也吓不着人,刚好能提醒他。
陆攸契一侧头,就看见大雨天里面,沉虔的笑脸出现在带白色雾气的窗外,正在歪头对他笑,冰蓝色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隙。
说来奇怪,明明是如此阴森的场景,可看到此人后,却只剩下叹气一笑。
陆攸契将车门打开一条缝隙,笑骂道:“你在折腾什么?好了,快进来,待会儿淋湿感冒了,你又不是我们这些灵魂。”
“哥哥,要和我一起雨中漫步吗?”
陆攸契:“……啊?”
沉虔的手扶在车门边上,微微用力将车门的缝隙打开得更大了,与其同时,也将伞往陆攸契这边靠了靠,豆大的雨点居然一点也没有淋湿陆攸契,对他伸出手,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走吧,我带你去看一个好东西,同时也需要你的帮助。”
陆攸契直犯嘀咕,心道能有什么好东西,可这种关键时刻掉链子就不好了,他但还是把手递了上去。
沉虔把陆攸契带了出来,关门前,对后排的人说道:“全部在里面带好,别乱动。”
众人齐齐用星星眼对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保证完成使命!”
陆攸契:“……”今天没完了是吧?
陆攸契回过头,打心里来讲,如果对方是沉虔的话,他其实也觉得没什么,反正开心吧,图个乐呵,缓解缓解压抑的气氛,他也算是为国捐躯了。
现在关键的是眼前东西。
沉虔手上的黑伞不大,装下两个成年男人还是有些勉强的,出门前没有人预料到天气会如此多变,更何况现在这些乌云雷雨本来就来得诡异。因此,只能两个人稍微挤一挤,才能保证双方都不被淋湿,既而往前走去。
之前看起来还近在咫尺的那个“活人”,居然在走了好几分钟之后,都还没有到达他的身边。
陆攸契屏住呼吸,SUV的远光车灯已经穿透不过来了,眼前几乎是朦胧的漆黑,让他想起了死在隧道内的那一瞬间。
黑伞内的世界像是与外界隔绝了一般。
沉虔揽着他的胳膊,问道:“哥哥,你算有没有算过自己复活多少天了?”
陆攸契啊了一声:“不听你说没察觉,现在算起来,有两个多月了吧。”
两个多月,也就是六七十天了,灵魂返回只有一百天,也就意味着…
“原来我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啊。”陆攸契有些惊讶,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我一直还以为自己是新人呢,毕竟我来了之后,基本上没看见什么其他新人,好像就只有一个沈祁,还傻乎乎的没有什么存在感哈哈哈,都忙着帮别人打架去了。”
沉虔:“可这很奇怪。”
陆攸契:“这有什么奇怪的,最近治安不错死的人太少,正好给你减轻工作负担,你们这个好歹也算得上高危职业了,不是挺好的吗?可如果你说的是我的话,人都有生老病死,很正常,别丧气啊!”
沉虔皱着眉头:“不。我是说基本上没有灵魂再进来这件事,很奇怪。”
“你知道如果没有灵魂再进来,意味着什么吗?”
陆攸契脚底一滑,不过被沉虔拉住了:“意味着?”
沉虔沉声道:“意味着自哥哥你之后,除了沈祁,没有人再死去了。”
陆攸契惊讶道:“不是还有其他死神吗?对啊,还有沈祁对不对?你可能只是没接到业务而已,你别吓我……”
话没说完,沉虔的脚步就停了下来。
陆攸契:“又怎么了?”
“哥哥,死神的笔记本,你可以理解为你们所说的生字簿,是相通的,这上面的内容并不是由我写上去,它像是一个系统程序,每天都会有相应的内容被传送进来,我们当死神的,就回去里面找到相应的人,来给予相应的帮助。”
沉虔的侧脸昏暗不清:“可自从我们从医院回来以后,它就再也没更新过了,变成了一本普普通通的笔记本。”
也就意味着,没有人再会死去。死亡这个名词,已经开始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彻底消失。
江夫人会来找沉虔,也是这个原因吗?
“轰——!”
伴着这句话,天边打了一声雷,陆攸契的脚底踩上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他下意识的低头查看,立马就将腿缩了回来——引入眼帘的,居然是一个被水泡肿的尸体,扭曲地倒在地上,不知死了多久了。
陆攸契捂住口鼻,因为臭味立马接连而上的冒了出来,冲刷不掉。
沉虔很嫌弃地斜视了一眼地上的那一滩肉块,说道:“这个人就是那位张执拗,按理来讲是唯一逃脱了重症监护室诅咒的那位医生,哥哥还能看出来吗?”
……这还真的不能看出来。
陆攸契强忍恶心:“他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沉虔:“那我们得问问对面这位女士了。”他的语气淡淡的,没多在周遭的环境,而是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前方。
沉虔微微抬起雨伞的伞檐,原本昏暗吵闹的外界,突然雨停了,一盏小小的灯在空中飘荡,有点像惶恐无依的鬼火,点亮一席之地,刚好让他们看清来人。
江夫人的手中也拿着一把黑色的雨伞,不过她的伞更加夸张复杂,像一根权杖,与自身的气质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沉虔,好久没看见你了,上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是个臭小子吧。”江夫人的语气不善,“这个人前几天就应该死了,他才是第一个接触地狱的人,从地狱爬回来后又再次坠落的感觉不好受,我帮了他一把而已。”
沉虔皱眉:“现在似乎不能再死人了。”
江夫人弯了弯嘴角:“对啊,已经好久没有灵魂进来了。不过我们可以杀,因为我们是死神。死亡的停止只是存在于客观之中,况且,当初那位死神也不是这样做的吗?我只是效仿他而已。”
风雨 第五
听完; 陆攸契内心一颤。
“效仿当初的那位死神?!”
令他吃惊的重点词是“当初那位”。如果江夫人说的是“其他”,或者“另一个”,其实还可以理解的,可她用“当初”来形容,就难免会让人往不太好的方向遐想。
例如,那位死神现在怎么样了?
沉虔往陆攸契的身前微微一站; 将他挡在了身后; 语气不善:“管好你的嘴; 你没有资格这么说他。如果他不这样做; 别说是恢复生死的正常规律,开设返回死亡的活动,你当时就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江夫人伫立原地; 单手撑着下颚,笑了起来:“所以呢?就是因为他救过你; 帮过你; 所以在你的心中; 他便很伟大吗?”
“不然呢?你要如何?”沉虔坚定地回道; “你比不上她,,我也比不上; 没人能比得上他。”
江夫人捧腹大笑:“你是他的走狗吗?!”
沉虔:“关你什么事。”
陆攸契亲眼看见,沉虔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很骄傲地勾了勾嘴角的,那种信任完全是流露于无意识之间的; 连眼神都变得亮了起来。
这是来自对前辈的敬仰吗?
他感觉自己的情绪忽然有些低落。
自从和江夫人碰上了面,陆攸契就一直一言不发,甚至动都不动一下,沉虔也发现到了这一点,微微侧过身,将声音放得柔和下来,变得很低很低:“哥哥,你哪儿不舒服吗?”
“我哪儿都舒服!”
陆攸契连忙哈哈大笑两声退步,摇手示意:“不不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不打扰你们的交流,继续,你们继续,不用管我,要不我先走了……不过你待会儿记得回来……我等你……”
沉虔扶额。
下一刻,沉虔就抓住了他的手:“哥哥,你下次说话,小声点,好吗?”
陆攸契莫名其妙:“啊?”
雨停下来了之后,周边的一切响动就再次恢复了往昔,他们之前的五感像是被人装入了一个口袋里,再锁进一个密不透风的小箱子内,而现在箱子却突然被砸开了一道光,口袋被撕裂,所有的专注点都敞开了。
江夫人的狂妄是流露于脸上的,可陆攸契这么一出声,她居然顿了顿,问道:“是他?他在你这里?!”
陆攸契一脸困惑:“啊?说谁?我吗?这个人在说什……”
“我们走!”沉虔再开口的声音就带有攻击性了,他抬手甩出一道不知从哪儿飞出来的铁链,搂着陆攸契的肩膀就跳了出去。
毫不留情,毫无准备,紧接着,和一道从不同方向传来铁链撕咬在一起。
钢铁碰撞,发出了刺耳的响声,回荡在这边土地上!
江夫人一直弯眉含笑的表情不见了,优雅的站姿也随之消退,变得狰狞起来,面前还有一个不好对付的沉虔,可她还是疯狂地、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问道:“说话!是不是他!?”
陆攸契立刻双手捂住嘴,明白过来自己刚才闯了祸。
沉虔好像没有打算暴露他存在的想法,可被他自己戳破了。
自己的身上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陆攸契心道,并且不是普通的事情,可他不知道,酒吧的诸位也不知道,只有沉虔和这个死神知道。
一定是这样!
大概,这就是他那所谓与众不同的地方吧。
对面的江夫人还在继续质问:
“是不是他!?”
“你居然把他又找出来了!”
“你当真不死心?你以为他还会像以前那样无私?沉虔,他变了,你也变了,我们都变了,人心是会变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沉虔一直隐匿于暗处,无动于衷,只是冷不丁地来一句:“我是死神,永远不会变。”
江夫人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哈哈哈,你是死神?”
然后脸色一变:“你真不要脸,这种事情也说的出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死神的头衔是怎么来的,偷到,窃取,强迫,你们俩没一个是好东西!”
面对攻击,沉虔虽然没有显得有多棘手,可他还是冷汗遍布全身,像是在害怕什么,咬牙道:“不准这样说他!”
“我为什么不可以说?你们敢做,我就不能说吗?”
沉虔再出一击:“没有为什么!”
“砰——!”
两位死神交锋,气势自然是很大的,火花摩擦,声音回荡在整个山脉之中流淌,配着天上的乌云,感觉像是又有一场来临的暴风雨在酝酿了。
远远的,林海媛就听到了这个声音,感觉自己的心口都在发紧,侧头问道:“你们真的要过去看看?”
“你难道没有把这声音听出来吗?”Alice又放出了几只小人偶,当做眼睛用,然后帮她开了车门,“你们老大和那个死神打起来了,天边的雷是紫色的,是死神的锁链造成的。”
齐运早就被憋坏了,第一个蹿出去:“呀,雨停了。”
林海媛感觉自己的心很累,孤苦伶仃一人,带着一个傻子两个熊孩子,不仅都不听话的话,还要搞事,并且不能扔掉。
林海媛依旧苦口婆心地劝道:“下来可以,但别乱走。沈祁,你呆在上面,不准下车。”
沈祁一脸沮丧:“哦……”
林海媛刚搀扶着门把手走了下来,齐运就笑道:“林姐,你最近胆子怎么这么小了?之前在酒吧不是挺凶的吗?哈哈哈。”
“你这小孩懂什么,我们担心的事情太多啦。”林海媛没带责骂的一声叹气。
此话一说,齐运就没笑了,还很尴尬的挠了挠头发。他知道林海媛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毕竟死亡的期限近在眼前,是谁都会很灰心丧气,可除此之外,在刚刚的那一声叹息之中,他竟然意外地听到了少许的期望,期望他们能早日独立起来。
现在酒吧内的众人,是相互依偎生存的,可万一哪天没有了酒吧这座屋檐,他们又该去哪儿呢?
林海媛是过客,而齐运这种复活的人,必须得做长远打算了。
齐运往四周望了望,发现这里除了山就是山,除了树还是树,一片荒芜:“好吧,那我们去哪儿看看?老大那边就算了,省得给他添麻烦,要不先去找到我哥他们?”
这就是关键问题了,地方来对了,但人去哪儿找呢?
林海媛也没辙,刚一想开口,就听见一直在旁边沉默的Alice突然叫道:“谁!?”
草丛传出了嗦嗦的响声,吓得众人寒毛自立。
齐运跑得比兔子还快,现在已经缩在了一天前还喊打喊骂的Alice身后:“这里就你有武力值,你去会会!”
Alice:“……”
林海媛察觉不对,专注眼神盯了片刻,突然道:“先别轻举妄动,等等。”
齐运苦脸:“有什么好等的啊?等他们打过来吗?这可不能等……”
“是郭教授!”
这句话没说完,林海媛就开口叫了出来,只见阴暗潮湿的草丛间冒出一个人来,拍了拍身上带起的小草,冲他们微微一笑。
此人模样温顺,哪怕是肮脏的泥土和水珠打湿了他的衣衫,也丝毫不能掩盖风度翩翩的气场。
至于旁边那位,就堪称狼狈了。
周业楼就坐在郭教授的身旁,听到林海媛叫他们,抬手一笑以示回应:“哟,好久不见,各位警惕性不错,可还是有待提高哦。”
齐运看见这两个熟悉的人,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周,周大哥?”
周业楼:“哎!乖。”
“周大哥!你没有和我哥在一起吗?”齐运这次移动的速度比躲避危险还要快,他闪现到周业楼的眼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语气激动,“你们之前遇到了女死神,然后和我哥一起逃出来了对不对?他人呢?啊,他肯定是不好意思了,而且脚也不方便,你给我指个方向吧,我这就去找他。”
周业楼一脸无辜,郭教授也茫然。
齐运的表情悲喜交加,说完就一把推开周业楼,跌跌撞撞地往一旁跑去:“哥?你在哪儿?出个声,我不笑你,我背你回去好吗?”
郭教授悄悄问林海媛道:“他这是怎么了?”
“齐铭在那个江夫人的手中。”林海媛也是诧异万分,但没有表现的那么过激,“你们怎么回来了?逃出来的?”
Alice隐到一边,不想参与他们的团聚,对趴在车窗边的沈祁翻了个白眼。
沈祁:“嘿嘿嘿。”
双方将信息交换了一下,分别讲明了自己的经历。
原来,在郭教授他们离开酒吧,遇上一群神秘人的截杀,并碰上意外救援之后,并没有人束缚了他们的自由,而是他们自己,去深入调查其他事情了。
关于住院部内的事情,郭教授和周业楼也了解了一个大概。
“那群人在第一天晚上全都死光了,用很未知的方法,而留下来的躯体完全是一具行尸走肉,在几天之后自动分解,我们再怎么努力都没有用,在知道真相后我们立马就放弃了救援。”郭教授道,“但另一位死神的事情我不了解,齐铭我们也从来没有碰见过。不过我顺着这一条线查下去,发现了一些很…。。微妙的事情,关于我们,以及沉虔和陆攸契。”
周业楼刚刚得到了郭楼的眼神暗示,已经拔腿追齐运去了。
林海媛听到最后一句,干咳两声道:“其实,有件事情你们可能不知道的,在你们离开的这几天呐,我们酒吧里面多了一对,就字面意义上的一对,你懂的,嗯,就他俩。”
“啊?”
郭教授不知道林海媛在脸红什么,支支吾吾地不把话说清楚,便继续道:“我们发现沉虔和陆攸契之前似乎有不少渊源,他们两个的关系绝对不止灵魂与死神这点,具体说不上,千丝万缕的,太复杂了。”
林海媛捂脸:“我懂我懂!就是那个啦!”
“哪个?”郭教授真的感觉自己回来之后就错过了一个世界,但多年的习惯让他还是一口气把话说完了,“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但我们发现,我们酒吧内的各位,在另一个世界内——现在那个世界已经结束了,你可以把它理解为另一个时空之内发生的事情,或者单开的时间——在那里面,我们是全部相遇过的,彼此认识,可惜现在全忘了。”
“而那时候引导我们的死神,不是沉虔,而是陆攸契!”
林海媛:“对对对……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郭教授深吸一口气,重复道:“陆攸契也是死神,并且早在沉虔之前,就成为了死神。”
风雨 第六
“我们都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它存在于过去,很关键,可我实在是想不起来,记忆像是被窃取了一般,空白一片,像是我在做梦一般。但是事实上; 种种迹象表明; 我们的确在那个世界一起生活过; 并且时间不短; 交情也不浅。”
很难相信,这种异想天开、不切实际的话能从郭教授的口中说出来。
林海媛被刚才迎面砸来的信息吓得一团乱,脑袋里面不断重复着“陆攸契也是死神”“陆攸契和沉虔的关系匪浅”“大家曾经有过相遇”等关键字眼。
林海媛问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这个问题让郭教授思考了一阵; 随后,他回答道:“估计是在我们的死亡之后; 变成灵魂之前; 存在过的一段空白时期。”
沈祁被Alice用人偶吓到了; 突然哭了起来; 他边哭边张望,见林海媛没有理他,然后哭得越来越凶; 声音也越来越大。
配合着这场景,刺激着人们的神经。
让人感觉这一切都像是一个天大的玩笑。
周业楼把齐运给拧了回来。
齐运像是一只阉了气的气球,干瘪瘪的,仿佛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在了方才。林海媛在那边听郭教授叙述; 他就在这边听周业楼讲,用着仅剩的力气边听边巡视四周,奢求最后一点奇迹的出现。
听完,他也并没有多大的震惊,就只是“哦”了一声,继续说道:“我们见过就见过吧,忘了就忘了吧,什么都随它去,反正没什么仇没什么怨,我唯一想不明白的是……这些东西和那个女死神有什么关系?她来瞎凑合什么劲?”
齐运觉得,哪怕真的有一段记忆被他们忘了,也不打紧,死神是沉虔还是陆攸契,也不打紧,什么都不打紧,毕竟大家都是朋友,很多东西都可以被一笔带过,一笑置之。
可现实中并不是如此。
这种性质恶劣的游戏,看来除了他们加入了,还有一些不太安分的人也加入了。
而那群不太安分的人,正在搞不安分的事情。
一种背负感油然而上。
太复杂了,为什么这些琐碎不可以扔掉呢?为什么有些人总是要折腾出那么一两件事,卷入一两个人,掀起一两场风雨,最后谁也捞不着好下场,有什么意义呢?
周业楼感觉齐运这小子被魔怔了,没理,转身问郭教授:“咱们现在又该干啥?”
“说句走心的话,尽管不太可能,我还是有点想把那段记忆给找回来。”郭教授回答道,“只有搞清楚了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我们才知道造成现在这个局面的具体原因,以及以前那些没能被解开的谜题,甚至……”
郭教授抬头看了一眼齐运:“甚至包括找到你哥。”
之前提起齐铭,这两个字就是齐运动力的加油箱,可惜在经过一遍又一遍的打击之后,现在提起,他就像是一个漏气筒,越说越没劲。
齐运敷衍了事地“嗯”了一声。
郭教授拍了拍他的背,说道:“好了,别丧气,丧气有什么用呢?我们再坚持一下吧,以前的事情中留下的疑点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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