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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死亡前100天-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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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郭教授修长而单薄的身体就站在周业楼面前,卷着河水气味的风吹进来,所有的回忆也跟着被翻了出来,电视柜旁边还放着这两个人第一次英雄救美后留下的自拍合影,他和周业楼人手一张,说是缅怀中二的过去,来警示更加凶险的未来。
但周业楼看不见他。
生死线这东西,本来就是这么残忍,它能把好端端的二人分割两地,永远都不能再次触碰到彼此,就算你的朋友浑身浴血的躺在你的面前,或者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而在你的视野里面,就只有空空如也。
你的表情只能无动于衷。
那时候,他还没有告诉正式沉虔自己想要复活,却在心里面默默地盘算了起来,然后首先找上了周业楼。
周业楼伫立在原地,他现在已经没有再害怕了,反而,涌上他心头的感情是一种惊讶与庆幸,人总有一种作为“第一”的窃喜,哪怕他们嘴上不说,心里面肯定是有这一丝小念头的。他庆幸自己是被郭楼选择相信的人,作为第一个相信的人。
半夜里,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周业楼的卧室内只开了一盏小夜灯,灯光的颜色很是温暖,刚刚足够照亮他眼前的这一片书桌,而对面的墙壁上,投上了属于郭教授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他身上独特的书香味。
一个让周业楼无比熟悉的影子。
他默默地放下了电话。
“你说吧。”
之后的事情,就是郭教授将一切都用笔记本告诉了他,然后二人一直保持着联络。
沉虔端正了一下坐姿,再给酒吧内的大伙补充了一下这件事情的经过:“齐运复活回来没多久,我就发现了这件事情,然后在私下和周业楼碰了一面,并且计划了这一次在学校的行动,包括他的停职休息,都是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好给最终的复活留下充足的时间和准备,然后一举得胜。”
郭教授叹了一口气,一边给众人解释,一边在笔记本上写道:“但是意外出现了,我发现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它还卷入了一场校园暴力事件,然后演变成了Alice的连环杀人。”
陆攸契:“我有一个地方不能理解,如果Alice是这件连环杀人事件的凶手,而郭教授的死因是因为周队长走火。但是,现在Alice已经在我们手上了,她不可能再次杀人,那教授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死了。”
“不可能。”沉虔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驳论,“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现在应该已经复活了,或者出现有关于他的替死鬼,替死鬼一定会围绕在替死者的身边,但直到目前为止,我们都没有看见关于替死鬼的痕迹,郭教授也没有复活,这就说明他的过去还是按照原来的轨迹在进行着。”
齐铭把书从脸上拿了下来:“那就是说,连环杀人和绑架案压根没有关系。”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的背上都蒙上了一层冷汗。
有一个人,他拥有着与学校天大的仇恨,又没有参与这起连环杀人案,但他们之间,肯定会存在着某种渊源,这个人会是谁呢?
周业楼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将所有人惊醒了回来:“哥哥!”
齐运:“啊?哥哥怎么了?你们整个过程在说啥?”
而周业楼这句话,立马给在座的所有人敲响了一个警钟,所有的真相已经离破水而出很近了,就差一个环节便可以将全部疑点串联起来,而这个纽扣其实就存在与他们眼前:Alice 的哥哥。
这位哥哥平时一直遭受欺凌,是生活在学校这个小社会的地层人物,压力,迫害,导师的冷漠,同学的嘲笑,已经把他慢慢地逼向深渊,甚至不惜与罪犯为伍。
一个懦弱的人如果被逼急了,往往能做出比爱玩命的人更疯狂的事情。
沉虔猛地站了起来:“女孩在我们手里,不管是那位哥哥,还是那位爸爸,三天之后,一切都将是终点了。”
竹马 第十六
三天的时间; 不多也不少,他们得在这个时间段内,彻查小女孩的身世。
她是谁?她的哥哥是谁?她的爸爸是谁?
到底有哪些人死了?剩下哪些人还活着?
郭教授心头那颗一直生长着的疙瘩终于算是解开了,虽说大伙和周业楼的谈话依旧有点字面意义上的“交流困难”,但目前为止,除去女孩和教授一事到底有什么牵连; 依旧是迷雾重重以外; 所有的事情发展方向指向了顺利复活。
酒吧内的氛围一下子由以往的宽松闲适变成了紧张的节奏。
等陆攸契他们从这极速的反差回过神来的时候; 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Alice自从被抓到酒吧来之后; 虽然时不时地和林海媛互相骂上,但都是一些女孩子之间的小口舌,整体上还是比较安分的。她应该清楚自己的立场; 也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一切的变化,知道一切也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候; 沉虔还给了她一件东西。
“啪嗒”一声; Alice听到桌面上发出那特有的敲击的时候愣了一下; 紧接着; 她整张脸都笑了起来,连忙冲他伸手道:“是我的人偶吗?快给我!”
离开天台的时候,沉虔弯腰捡了一个东西起来; 陆攸契问他是什么,他也只是一笑带过,说是一个惊喜,早点说出来; 就没有意思了。
看着Alice兴奋的神情,陆攸契心道:也不是一个坏透的家伙嘛,还算有点良心。
周业楼可怜兮兮地问了齐运一句郭教授在哪里,得到答案后,再眼巴巴地坐过去,虽然看不见,但是还是掏出纸笔来:“今天感觉怎么样?”
郭教授楞了一下。
陆攸契解释道:“他估计是电视剧看多了,认为复活的前几天灵魂会受到重创飘忽不定什么的,各种惨烈各种心酸。”
郭教授听后笑了笑,拿过笔写下一手漂亮的字:一切都很正常。
周业楼立马接下:“要是不舒服,就告诉我,一定不能憋着,我这两天就在这里。”
“嗯,会的。”
林海媛挑眉:“哦?那他的生活费算在谁头上?”
齐运:“姐这你就算了吧。”
小石堆:“啧啧,小运运别理她,她这种母胎单身不懂。”
郭教授:“……。”
灵魂的活动区域一般是酒吧,就算是要出去,也绝对不会离开这片棚户区,除了沉虔在下午的时候会到处走走以外,基本上可以说是集体窝在这里等死了。
陆攸契看他今天出去的时间点比平时早了许多,于是顺口问了一句:“今天怎么提早这么多?”
沉虔惜字如金:“有事。”
陆攸契皱了皱眉眉头,隐约觉得这件事情有点蹊跷——关于郭教授的事情、还有小女孩的来历,他的表现一直是有点漠不关心,甚至可以说是随意了事。现在小女孩抓到手了,周业楼也过来了,于是更加心不在焉。
平时这么爱撒娇玩闹的一个人,怎么表现的这么安分?
沉虔刚打开门,陆攸契就在半路上叫住了他,顺手从椅子背上取下一顶鸭舌帽,扣在脑袋上后再把帽子转了一百八十度,扶了扶眼睛跟上去道:“今天没事,坐着也是发呆,我陪你一路吧。”
沉虔有些措不及防,半响后,才回答了一句:“没什么好一路的,回去。”
“这是你叫我回去的,那我以后都不陪你一路了?”陆攸契有些忍不住想逗他,“哎,以后不能一路了,你又那么忙,早出晚归的,能不能再见着都是问题。”
沉虔:“……别说了。”
陆攸契:“为什么不能说啊?我要让你明白利害关系啊,你想啊,我也复活了三四十天了吧,都快过半了,没什么时间再陪你玩了,你很快都见不着我了,嗯嗯,你估计已经在心里还偷着乐了吧。”
沉虔:“跟上。”
陆攸契:“得嘞!”
普光区是属于一线城市,早出晚归的那种。
大马路上,形形色色的人,他们的脸上挂着各自的表情,心里有着不一样的目的地。沉虔的个子虽然比较高,模样也相当出众,可此时此刻走在人群中的他,存在感却莫名的低。
似乎一晃眼就不能看见了。
陆攸契默默地跟在沉虔身后,路上一言不发。其实,他并不是因为脑袋突然发热才要求跟出来了,而是很早之前,早在齐运都还没有复活的时候,他就对死神的存在产生了一种与众不同的好奇——那是一种熟悉感,让他忍不住去撕开这一层隔阂,去更加清晰地了解沉虔这个人。
这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看着大街上的场景,仅仅一个多月,商业街上的面孔和布置对他来讲就突然变得陌生起来,被忽视的感觉和压迫感迫使他想逃离这个地方。
“嗒、嗒、嗒……。”
那些平时听起来微不足道的脚步声,却在这时候变得莫名沉重。
脑袋内的晕厥越来越严重,脸视线都变得模糊不清起来,耳边的声音突然与大脑内的神经拉开了距离,只剩下空远的嘈杂声。
陆攸契的脚步突然蹒跚了一下,不由自主地靠近沉虔,抓救命稻草似的拉了拉他的衣角。
沉虔低头看了陆攸契一眼,他的头发乌黑双瞳冰蓝,目光冰冷得如同冰锥,可就这时候,他的眼睛猛然一缩。
身边的行人川流不息,甚至可以说是已经小跑了起来,使他们的存在变得特别突兀。
“怎么了?”沉虔抓住他的肩膀,带着陆攸契往旁边挤去,“我先带你出去。”
陆攸契强忍住胃里面强烈的恶心,木然地点了点头。
“去……去人少的地方,他们让我感觉很难受。”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来到这种全是陌生人的街上,浑身上下都会变得不自在,额角后背都侵透了冷汗,脸色变得格外惨白,手脚微微颤动着,根本控制不了。
人真的很多,沉虔刚带着陆攸契移动了两步,就因挡路的闲人太多,变得不耐烦起来。他干脆双手一用力,将陆攸契从原地打横抱了起来,离开了这密集的地方。
陆攸契虽然没有沉虔高,但好歹也是一位快接近一米八的大男人,身形更不是娇滴滴的那种款式,要是还活着,放在人群里,活脱脱的一个运动型元气小哥哥,惹眼的要命。
而这会儿,沉虔却感觉在他的手中的人,重量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真实,他似乎是浮在空中,轻飘飘的,也不像平时看到的那么嘻哈玩乐,和那群狐朋狗友一起嗨天翻地神经大条。他也是一个易碎品,得让人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才能完好无损。
沉虔拐进一个小巷子里,走到了后街,将陆攸契平放在没有人坐的公共长椅上:“这地方好点吗?”
问了之后,又脱下自己的外套叠了个枕头,垫在他的脑袋下。
陆攸契一口大气分成好几次来喘:“行…行。”
沉虔见他话都说不清楚,也不忙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转身去一边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罐可乐,放在手里捂成常温后,再拧开扶他起来喝了两口,帮他慢吞吞地拍背。
他的急性子顿时在这一瞬间给隐藏了起来,变成了一个在阳光底下喝茶下象棋的小老头,全身的工作细胞都放慢了工作速度,另一只手在把玩着没喝完可乐罐,然后自己一饮而尽。
半响之后,陆攸契才很轻地说道:“谢谢,幸好有你在。”
沉虔的臭脸总是和他嘴上的话不一致:“好了就行。刚刚怎么了?这么突然就…”
“我还活着的时候,精神状态就不好,这一点我是说过的,所以我经常请假,甚至还有轻微的自闭症倾向。”陆攸契打断了沉虔的话,“人群恐惧症,听过这个名词吗?它的外在反应,并不是看见人就害怕,而是因为人的过密集,而看不见任何熟悉的面孔,而导致神经的紊乱。”
“从前没有这么严重过,这是第一次,可能是因为死后的原因,看来以后要注意一点了。”
沉虔嗯了一句,没有立马回答,就静静地陪他坐在椅子上休息,过了一会儿,突然说道:“那你以后尽量别一个人出门,实在有事的话,叫上我。”
他无疑有一副很好看皮囊,可惜就是喜欢用冷漠的外表把真实的内心包裹起来,将一切拒绝道八里开外,再偶尔的,用调皮坏心眼的一面去面对别人,让人猜不中他的性格。
死神,沉虔的童年是什么样子的?
有那么一瞬间,陆攸契觉得眼前这个高高大大的人,和那位经常出现在自己梦中的小混血,无论是表情、动作、甚至是言语,都莫名地重合了起来。
旁边那压力不太稳定的水管突然跳了跳,一小缕水花冒了出来,几条过路的流浪狗跑过来在上面添水喝。
“哪敢啊!”陆攸契用手支起半边脑袋,“您是个大忙人,我只是个闲人小透明,今天就已经耽搁你工作了,回去之后给你洗衣服赔罪吧,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随便使唤。”
他有心刺激沉虔,才装模作样地卖可怜。
因为陆攸契发现,沉虔这个人,你和他横,他也横,你跟他皮,他就会比你更皮,可是真的要捉弄他,就只需要给他服个软示个弱,他就能把肚子里的气全部放出来了,然后比你还慌张。
果不其然,沉虔被他这句憋了好半天,最后才吐出简短的四个字:“不忙,不用。”
陆攸契咧嘴一笑:“好吧你自己拒绝的。”
沉虔起身把他拉了起来,慎重地捏了捏他的脸:“不过,以后可以借你的房间睡睡觉,上次用过,挺舒服的的。”
陆攸契:“……”皮神皮不过,大佬我错了。
沉虔笑而不语。
这一坐,就坐到了接近天黑。
沉虔又在陆攸契的自以为是中摆了他一道,本该挺高兴的,可刚一抬头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神经瞬间紧绷了起来。
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小区的门口,因为快到晚饭的点了,人还不算多,而这地方的一草一木,尽是扑面而来的熟悉感。
陆攸契:“诶,这不是我家附近吗?怎么绕到这里来了。”
竹马 第十七
陆攸契租的小区房; 其实离学校并不近。
学校附近的学区房房源又贵又差,屁股大的地方,还是一眼就能望穿清水房,就要开出飙上天的价格,陆攸契不仅看不上,还觉得住在这里很不舒坦; 眼睛里来来回回都是同学; 没有一点新鲜感。
于是; 他就义无反顾地选择多跑几趟腿; 去了一个环境不错,就是得来回坐公交车的小区。
陆攸契看着熟悉的楼道口,砸吧道:“哎呀; 怎么跑回这里来了?咋回事儿啊?”
自从遇见沉虔他们后,陆攸契就只回来过两次; 一是他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 目睹了“自己”闹自杀。第二次; 就是出发去齐运家之前; 准备回来收拾一下自己的换洗衣物洗漱用品,准备搬去酒吧住。
说实话,他压根没有“回家看看”的念头; 更何况这里并不是他的家。
沉虔一本正经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去。”
“唉唉唉别走。”陆攸契一把拉过沉虔转过去的身影,眼睛还直鼓鼓地盯着自己公寓的窗户,“既然来都来了; 就陪我上去喂一下猫吧,这个时间点,活着的那个不会在家,更不会告你私闯民宅,放宽心啊小伙子。”
一口气说完话,陆攸契就松手放开了他,再拍了拍,自己径直走了上去,压根没有回头拉扯什么的,他好像打心底就知道,沉虔会跟上来。
事实证明,沉虔确实跟上来了。
太阳落了下去后,繁华的商圈和周边的居民楼犹如被切开了一道分界线,灯火、人气、气氛都相差甚大。明明抬头就能看见各种商家那逆天大的广告牌,可反观自己站的地方,哪怕家家户户挨得很近,却也冷清的可怕。
“叮咚”一声,刚下电梯门,插进钥匙的门还没打开,几声喵喵叫就传了出来。
陆攸契把门拉开一条缝,一个圆滚滚的脑袋就探了出来,他连忙拉开门,兴奋地叫道:“五十快来给爸爸抱抱!”
这家伙完全把五十看不见他的事情抛去了脑后!
在猫的眼睛里,站在门口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他蓝色的眸子冰冰冷冷的,全身上下被黑色包裹着,低头看向自己的时候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让它浑身开始炸毛起来。
“嘶——!”
倘若猫会叫“救命”,恐怕现在整栋楼都已经被吓到了。
五十的肉垫子已经开始缓缓地伸出尖锐的猫爪,而这位主子却不用来抓坏人,而是轻轻靠后之后,脚底一发力,玩命似的往后面跑去,带起的风还碰倒了一边的塑料板凳。
陆攸契笑骂道:“败家子。”
沉虔与它对视了片刻,就进屋带上了门,再帮忙把躺在一边的凳子扶回原位,整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五十躲在电视柜后面,伸出半个脑袋警惕地盯着眼前这位陌生人,尾巴不安地在地上轻声拍打,似乎是在思考原来的铲屎官为什么不见了,换了这么一个冰山冷面帅哥进来,他会给自己弄吃的吗?顺毛舒服吗?
陆攸契将这只猫所有的小心思和小动作尽收眼底,在心里骂了一句没心没肺后,就从厨房里面取出一包新的猫粮,塞进沉虔的手里:“你来喂他,套套近乎。”
他原本还打算去角落里找找五十的碗,刚一转身,就听到哐哐哐的几声,原来是这只猫自己把食盆给推了出来,刚刚还炸开的毛还没完全顺下去,眼神就因为沉虔手中那包袋子转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弯,瞬间柔和了下来。
沉虔低声笑了笑。
陆攸契:“……”真是有奶就是娘,鉴定完毕着猫没救了。
吃饱喝足后,五十就不再闹人了,自己卷缩到窝里面打起呼噜来,陆攸契用自己不要的衣服装进纸盒子里,再放在沙发边,就是主子睡觉的地方。
沉虔也坐在沙发边,随意搁置的大长腿被这只猫用尾巴时不时地挠一下,让人看得心痒。
安顿好一个,陆攸契这才转向另一个:“我家里没什么囤货,现在也不早了,我去给你泡一桶方便面,将就一下?”
“我去吧。”沉虔说完就准备起身,却被陆攸契一把按下,假装正色道,“不了,我告诉你,你把这只猫给我看好,千万别把他惊醒,我就大吉大利阿弥陀佛了!我平时东西都是随意放的,你肯定找不到,还是我去吧。”
陆攸契:“电视遥控器我藏在沙发的靠枕下面,因为要提防着这只猫进行高空抛物。不过到底是哪一个我忘了,你自己找一找,看看电视打发时间,我一会儿就来。”
脚边的五十已经把自己拖到了一尺长,手脚纷纷拉成一条直线,粉红色的小舌头暴露在外面,胀鼓鼓的肚皮向上,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
沉虔一伸手就拿到了遥控器。
毕竟是商业街边的小区,那些蹦迪嗨翻天的音乐从窗户里缓缓传来,不过,好在这屋子的原业主舍得花钱,做了一个隔音玻璃,只要将窗户滑过来,什么都可以隔离开了。
外面的声音小了,屋内的声音就变得大了起来。
这几天内,电视里都在反复学校的那场事故。
“警方还没给出任何可靠消息,而校方已经通知明天回复上课,加大保护措施监管力度,让罪犯无机可乘,还请各位警惕周边人,减少夜晚外出,与朋友结伴而行……”
“杀人犯还没抓到!就让我们回去上课!这不是让我们送死吗!!!”
“我要请假…。我要休学…。我害怕…。我们会不会死啊?”
“我要回家!!!”
一股来历不明的压抑凝聚在这座城市的上空,看似平静的水面下已经泛起波涛汹涌的恶浪,有些东西,已经在人们不经意之间,悄悄改变了。
到处都弥漫着危险,到处都有着欺压。
生命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有人说他神圣不可玷污,又有人说他是世界上最常见的东西,每七秒钟,就会诞生一个新的,也会逝去一个旧的,没什么好稀奇的。
“明天就该是我们干活的时候了,想好了要怎么办了吗?”陆攸契端着两通方便面走进来,盖子上插的还是配套用的叉子,香气四溢在房间内,“真是想不到啊,刚恢复上课,转眼就又要遇见匪徒劫持,你说这学校是不是办学之前没有给土地爷上过香,被诅咒了?”
沉虔嫌弃地看了看方便面,又把叉子叉了回去:“我一直在想那群匪徒会是谁,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别想了,明天就知道了,你适合动手不动脑,到时候想徒手吊打几个我都支持你。”陆攸契拍了拍他的背,让他放松一下,“换个话题,我告诉你个事儿,我觉得我家里进小偷了。”
“啊?就,就你这里?”
陆攸契点点头:“对,我就这破烂地方,就算小偷进来了也只有骂人砸货的份,说实话,我也不太想相信,但这是事实。”
沉虔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沙发上:“哦?偷了什么?”
“其实也不能完全叫做小偷,因为家里也没少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所有东西的位置都被移动了,厨房里的灰尘也被擦得很安静,我的柜子也收拾过。呃,像是…。。来了个钟点工?”
“反正不可能是我收拾的,再死几次都不可能自己干家务。”
沉虔:“……”
“怎么样?感觉这件事情悬不悬乎?”
电视里面的新闻还在继续,各大媒体一边将事件炒作得更加玄乎,却一边安抚市民放宽心,这些前后矛盾的话,怎么听都有问题。
空气中的带着的那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热气,让人的心跳莫名开始加速。
沉虔的五官和轮廓很立体,尤其是眼睛,眼窝很深,任何表情在他的脸上总能能被多读出几分色调。他伸出手抵在陆攸契的脑袋便,缓缓压近,低沉的声音脱口而出:“那我也给说个题外话,你是真的什么都不……。”
而就在这时候,陆攸契却打断了他的话,他伸手捂住沉虔的嘴巴,一只手指抵在自己嘴前。
“嘘!听,有什么声音?”
陆攸契拿起一边的遥控器,把电视的音量调到了最小,然后轻轻地把窗户拉开一条缝隙,外面极乐的摇滚和欢乐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密密麻麻的喧闹声,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加重。
陆攸契:“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
“啪!”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十几秒钟以前,整座不夜天城市还灯火通明,恍如白昼,而未知的命运还没给足这些倒霉的人们一分钟来反应,下一刻,所有的人眼前都陷入了一片地狱般的黑暗。
恐慌立马随着尖叫传开。
这座城市停电了!
五十也被这气氛吓得挂在沉虔腿上,还有大有顺着往上爬的趋势,陆攸契掏出手机来打开手电筒,而这微弱的光线在一大片黑暗中根本不起作用。应急电源挣扎了一番,可这场闹剧就像是被人安排好了一样,没有足够十秒,也败下阵来。
没有信号,也不能和酒吧内的人打电话联系。
而仅仅是刚刚那几秒钟内,沉虔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传来的是一条未读短信,它像是好不容易才沿着断裂坍塌的桥墩爬了过来,孤零零地蜷缩在锁屏页面——是齐铭发来的。
几个单调的字却让他们二人一愣!
“郭教授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点点解密桥段,就进入尾声啦
竹马 第十八
仔细想来; 郭教授对整个事件的参与度是真的很低,低到让别人怀疑这次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主角,低到让另外一个插进来的事件很好的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低到让所有重要的谜底还没解开,游戏的舞台已经打上了高潮的灯光。
直到剧情突转!
如果今天晚上,他们二人没有出来的话……
他们为什么能在别人算计好了的时间出来?又为什么恰好没能赶在晚上之前回去?
陆攸契和沉虔看到短信的时候; 心里里突然空了一下; 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紧接着; 一个可怕的念头就默契地上浮到了脑袋里——当所有的防护被分散,哪怕是最最坚硬的地方,也会变得脆弱不堪。
他们最脆弱的地方是哪里?
“我们马上回去!”沉虔往窗外看了一眼; 很快就锁定了方向。他原本打算跑回去的,但突然又想起来陆攸契之前的反应; 又加问了一句:“你有自行车吗?”
灵魂是不喜欢自己出现在人流中的; 那是一股很可怕的感觉。
陆攸契想也没想; 就立马接道:“有; 我上学用的,你等等,我去给你找钥匙!”
该死; 他平时的习惯就是乱扔东西,没想到能在这时候发起难来。
一分钟后,沉虔出声道:“我找到了,下楼!”
“啊?好!”
电梯已经不能再运行了; 昏暗的楼道很是狭窄,经年的灰尘因为被人突然的造访而完全扬了起来,陆攸契捂着自己的口鼻,喉咙里面依旧发痒难耐,叫人忍不住想咳嗽,双脚完全是用惯性来带着身体下楼。
十几楼的高度,要在短时间内到底,但凡是正常人,肯定都会累得气踹嘘嘘。
陆攸契:“咳咳……走这边!”
气氛变得急躁起来,像是有一个鼓手敲击着致命的时间点,环环逼近。沉虔用钥匙打开了车锁,就翻身骑了上去,转头道:“坐后面抱着我,要是不喜欢人,就把脸埋在我的背上,别看!”
陆攸契:“你真的打算骑着这个回去?”
“不然呢?坐上来!”
突然而来的停电,不仅仅是路人,连道路上的机动车辆也得因为交通灯的失控而被迫停在原地,车主们将喇叭按得震天响,骂骂咧咧地催促着前方的车,此时此刻,靠人力运行的车就体现出了他的好处。
沉虔似乎在这黑暗中也能看清周围的一切,他灵巧地避开了好几辆大货车,在缝隙之中穿插得如鱼得水,像是要把整个世界甩在身后。
“干嘛啊?赶去投胎啊?!”
“死小子,敢超老子的车?看我不撞死你!”
“……。”
所有的人都变得特别暴躁,这不是一个好的开端,一切的冲动都起源于发热的头脑。
好好的自行车,硬是被沉虔骑出了高级跑车的速度和声音。
陆攸契听到这些骂声,心里声不是滋味,他可没有沉虔这么好的脾气忍气吞声,这些人完全是把他们当出气筒在骂,于是,他伸出一只手来,性质恶劣地对身后的人竖了一个中指。
沉虔嘴上说话的语气完全不似手上那冲天的动作,只听他淡声和陆攸契解释道:“他们看不见你。”
陆攸契的眼睛还闭着,额头抵在他的脊梁骨上,又撤手回来抱上沉虔,咧嘴一笑:“我知道,就是因为看不见我才比的!”
沉虔:“你和他们气这个干嘛?”
“嗯?”耳边风呼啸着,陆攸契听不太清楚沉虔说的什么,但他还是顺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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