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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爵·万妖-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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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眸微闪,修长的手抚向已经开始泛紫的脸颊,亓官慕寒开启薄唇,问:“为什么说为师骗你?”
  归麒身体一僵,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想也不想,伸手就要推开亓官慕寒,却没想到因此磕到脸颊,痛得他抽了口凉气,因为隐忍而显得表情扭曲。
  亓官慕寒连忙抬起归麒的下颚,往右边偏去,归麒抓着亓官慕寒的手腕想抽开,他使上全力,可对方的手却纹丝不动。
  “别动。”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冷淡依旧,但归麒却轻易从里面捕捉到一丝无奈,他顿了顿,很快感受到原本火辣滚烫的脸颊被涂上的一层冰凉,空气里混杂着恬淡的药香,以及熟悉的冷香。
  似乎过了许久,归麒的下巴才被松开,归麒转过头,看着面无表情的的亓官慕寒,突然好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以往学到的那些好像都没有用。
  “为师答应你的事,不会食言,所以不要自己轻易下断言。”
  归麒垂下眼眸,低哑着嗓音有些发颤:“你打我。”
  亓官慕寒揉了揉归麒的头发:“很抱歉。没有下一次了。”不管他是不是失控了,他确实是打了归麒,他不想解释什么,唯有保证今后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
  咕噜噜~
  归麒缓缓将头垂得快埋进胸口,脸热得感觉头顶都要冒烟了。
  亓官慕寒眼底一片柔软,语气微扬:“饿了?”
  从鼻腔里轻轻发出一声:“嗯。”
  亓官慕寒又揉了揉归麒的发顶,说道:“等一下。”
  见亓官慕寒出去了,归麒抿了抿唇 ,猛地捂着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
  这是什么感觉?
  好奇怪……
  忽然眼尾一闪,归麒偏了偏头,疑惑地看着地上的砖缝中,有点闪亮的东西。
  翻身爬下床,没找到鞋子,归麒便赤着脚踩在地上。走到那东西那儿,小巧的脚丫踩了踩,有点硌脚。
  亓官慕寒端着汤药和饭食进来的时候,便看见归麒正蹲在地上,手里拽着朵白色的小花,用力往两边一扯,一颗珍珠大小的乳白色珠子从花朵中掉了出来,落在地上“哒”、“哒”、“哒”、“哒”地弹了几下,然后滴溜溜转了小半圈,正好停在亓官慕寒的脚边……
  喀拉……
  细小的碎裂声从精美的白靴底下发出来,亓官慕寒面不改色地走到归麒面前,一手穿过对方的腋下,将归麒抱起来,放在凳子上:“先喝药再吃饭。”
  完美被出现的师尊带走了视线,归麒端起药碗,一口干掉,放下药碗,俩眉毛皱成一团……                        
作者有话要说:  归麒:十三岁(虚岁)
亓官慕寒:七千年+?岁


第22章 同一类人【小改】
  云棹在君家住了五日,便有整整五日未出门,不是不想出去,他本就是个闷不久的性子,待了五日已经是极限了,可他偏偏现在不能出去!
  谁能知道那个叫归梧司的男人居然是一只半妖!
  那日云棹将归梧司带回客店,半途归梧司忽然狂暴,周身散发着霸道的妖力,令天地色变,云棹这才发现,男人是承受不住妖血的侵蚀,面临入魔的危机。
  情急之下,尽管尊上曾提醒自己,不可在外暴露自己的能力,可云棹只想到救归梧司,便动用了天生俱来的木之灵,为归梧司炼化妖血。
  待助归梧司炼化妖血之后,这半妖居然要他做他的伴生?!
  开什么玩笑!
  他们才认识多久?
  说难听了,他们连认识都算不上,充其量见过两次,在一起待着的时间都不到一天,况且……
  云棹想都没想,张口直接拒绝,却没想到这半妖竟是个疯子!居然乘他不备,以二者精血结契,纵然没有实质上的情感,却已经定下名分,叫云棹再怎么拒绝都没用了。
  一怒之下,云棹与归梧司大战几百回合,但却发现归梧司根本是在逗自己玩,还时不时动手动脚。
  云棹气急,心想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尊上走丢了,他也不能一个人回药门,那疯子知道他们之前住在醉生梦死楼,索性一时也找不落脚的地方,云棹便回了君家。
  这天气,初荷已冒出尖脚,时不时一两只翠鸟飞过,捉起池中的鱼,颤颤巍巍地飞走,落在池边的枝条,大快朵颐。
  云棹百无聊赖地望着对面的吃着肥鱼的鸟发呆,脑海里则时不时浮现出那双含笑的眸子,美得惊人。
  猛地摇摇头,心想怎么又想起那自作主张的家伙了,云棹动作定住,愕然看着不知何时站在他面前的黑衣男子。
  “戮?你怎么来这了?尊上呢?”想起刚才自己忒傻的样子,戮还能保持着这阴森冷厉的样子,这定力也是很不错的。
  戮:“尊上有令……”
  月色如水,将整个帛画峰包裹笼罩,某个宽敞整洁的房里,如同白昼。
  从那个村子回到药门,已有小半年。
  正在在亓官慕寒有意地调理之下,原本瘦巴奄奄的小咸菜总算变得棵比较顺眼的豆芽菜了。
  莺歌和李知远并没有随他们到药门,两人准备去蓝城里开一家小铺子,卖些个绣品,反到是木家姐妹二人被归麒接纳了。
  当初,归麒醒来之后,还在村子留了一段时日以休养身体。一日,他独自跑到院子外面转悠,村子里除了归麒和亓官慕寒,还有那四个人以外,再没有别的人。就在归麒准备回去的时候,一个人叫住了他,是那个他一直提防着的小姑娘。
  木敏儿告诉了他昏迷的时候发生的事,她说得很慢,似乎要想一会儿才能组织好语言,让人感觉有点木讷。但归麒却很耐心的在听,因为他在从别人的口中了解他的师尊。当得知那个冷冰冰的男人为了照顾自己寸步不离、不眠不休的时候,归麒只觉得身体里有一个很深的地方,被措不及防地触动了一下。
  木敏儿说:“让我留下。”
  归麒眯起眼睛:“凭什么?”
  木敏儿木讷的脸扯出一个极鬼畜的笑:“就凭——你让我杀人,我绝不放火。我可以变成你操控的利刃,为你斩杀一切。”
  “原因呢?”
  “因为你,可以给我需要的安全保障,我只要木兰安全。”
  其实木敏儿和归麒二人很像,他们是一类人,都是那么的自私,冷血的看待一切。
  是冷血,而非冷漠。
  他们藐视人命,却在浮尘中挣扎着,拼命地想活下去,他们渴望着得到一切,却又对在意的人能舍弃所有——哪怕神形俱灭!
  归麒答应了木敏儿的提议。
  跟着师尊回到药门以后(不要问师尊为什么能找到药门在哪里,路痴找自个儿家自然是有自己的手段),木兰留在归麒身边照顾饮食起居,木兰是个极聪敏的女子,特别是在村子里与归麒相处过一段时间,知道归麒体弱多病,且恢复极慢,所以照顾归麒的时候心思十分细腻。木敏儿则被人带走,带走后做什么归麒并不是很了解,只偶尔听到多话的门人说起,那个跟着少尊主一起回来的女孩好厉害,简直是个小怪物。
  类似的言论还有很多,很久之后,当归麒再一次见到木敏儿时,那个曾站在他面前说要做他刀刃的女孩真的做到了。
  初到药门的时候,归麒在自己房中总会被梦惊醒,每每夜里爬起来,房中一片漆黑,摔得遍体鳞伤。亓官慕寒发现后,也没说什么,只是从那以后起,归麒的房中便镶嵌了数十顶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屋顶上安放着大大小小约莫有上千枚星夜石。
  一到夜里,夜明珠无火自亮,白日吸收了日光的星夜石闪烁着荧荧星光,宛若十轮圆月与星空被承载入屋子里。
  被子里归麒缩成一团,这是极没安全感的姿势。
  紧闭的眸子缓缓睁开眼睛,纤长的眼睫承接着星光,黑色的瞳眸倒映着星河,美轮美奂。
  随着归麒的起身,团在锦被上的白色的毛球在柔软打了个滚儿,张大嘴打了个哈,露出小小的但十分锐利的牙齿和粉色的舌头。紧接着,它安逸地眯上眼睛,可爱的小爪子垫在尖尖的嘴巴底下,耳朵有一下没一下地挥动。
  归麒起身下床,赤脚落地,脚下接触到一片柔软。尽管亓官慕寒经常训归麒不要赤脚到处跑,但这个恶习归麒似乎总是改不掉,无法,亓官慕寒只好将房间里都铺着厚厚的毛毯,包括亓官慕寒自己房中亦是如此。
  亓官慕寒却是不知,归麒是故意的,他享受亓官慕寒无奈的呵斥中的关怀备至,那令他觉得自己无时不被宠爱着,然后便渐渐成了习惯。
  但房中的地毯铺得再厚,当归麒踏出房门,足下便传递过来一片凉意,特别是在这晚秋之际,着实是有些冻人了。
  出了房门,仅短短几步路。
  归麒寻到隔壁的门,只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把门关上,寻到房中的大床,轻车熟路地爬上去,挤进某个熟悉的带着冷香的怀中。
  似乎感到怀里的身子有点冰,亓官慕寒熟练地伸手将人搂住,似乎有意想让对方的体温暖起来……
  旭日东升。
  看到怀中睡得香甜的少年,早已在意料之中。
  不知何时,他早已习惯了少年的靠近,对任何一丝响动都有感知的亓官慕寒,唯独对眼前的少年没有丝毫防备。
  亓官慕寒抚了抚对方散乱一旁的头发,细软柔滑,如锦缎一般,再不似曾经的枯黄暗淡。
  梦中的少年似有所感,埋在亓官慕寒怀里的脸用力蹭了蹭,收紧了抱着亓官慕寒腰背的双臂,轻声梦喃。
  苍白的后颈隐约显露在发间,依稀能看见薄薄的皮肤下细小的血管。
  亓官慕寒视线一阵恍惚,圈绕发丝的手不由自主地滑动,白皙润泽的手指优雅的拂过怀中人的颈脖,缓缓往下游走,最后从下面的衣摆探进去,指尖传递过来少年人的热度与柔韧……
  别骚扰的少年依旧沉睡着,甚至往熟悉的怀抱更加靠拢,看起来十分惬意的样子。
  冷眸明暗闪变,最终沉寂入深不可见的寒冰之下,冰寒的表情裂开苦笑,房中回荡起喑哑隐忍的声音:“再不送你走,我就魔怔了!”
  ……
  在药门所在的帛画峰,有一处地势险要的山谷,名“珑莘谷”。谷内被大量冰蓝色植被覆盖,却不失各种灵药珍兽,如在这世间另开辟的一方奇珍世界。
  珑莘谷的中心有一株巨大无比的麒灵木,树冠笼罩谷地上方,几乎延伸入天空之尽头。此树形似麒麟,色泽如墨,树干的脉络犹如一片片鳞片的纹路,脉络与叶片泛着点点青色星光。树根潜藏深埋,是不是能看到冒出在地面以外的墨色木根,不知何处为源头的清河环绕巨木周遭,似游蛇盘踞守护着这神奇的山谷,紫粉色的河草生长在清河周遭,将清水映衬。
  在麒灵木中,有一座九层塔与麒灵木相辅相成,似乎是生长在树中的。
  其塔名为“万妖”,每一层塔皆为一个空间领域,里面居住着能力不同的妖,第一层到第八层,每层塔有一位守塔的妖,他们都只受命于妖皇。第九层则为妖皇的领域,此领域连接平行领域,成为各个空间世界相连的心脏。
  传说,万妖塔旁本无灵木相伴,是当年妖族震荡,受人类祸乱,妖塔面临覆灭之际,妖皇为保存妖塔,以自身肉体化为灵木为护面临坍塌之妖塔,以自身妖丹修复妖塔,神魂俱灭……
  但传说只是传说,若妖皇当真神魂俱灭,七千年以前,妖皇又怎得以重新复苏?并重领万妖,将当年那些涉及妖族祸乱之人一一诛杀,灭魂碎丹,再无轮回!
  前尘往事,不提也罢。但看此刻,万妖塔内,第九层的楼阁上,一男一女正在对弈。
  哒!
  精心染着鲜红豆蔻的指尖捏起一颗浑圆剔透的白色棋子,杀伐果断地落下一字,然后挑衅地挑着弯刀似的眉,朱唇笑抿,道:“阿邪就不担心?”
  说罢,女子将垂于脸旁的发挽到耳后,简单的动作却做的如此赏心悦目。
  坐在阴影中的男子不紧不慢地从棋盒中拿出一枚黑子,屈指一弹,棋子不偏不倚地打在女子的手背……
  “哐啷——”
  两个黑子落在桌边,骨碌碌转悠了两圈。
  女子一点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倒是十分轻佻地跳了跳朱红的唇,媚笑道:“妾身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阿邪的小宝贝儿呢~”
  没有理会女子的多话,男子隔空取回桌上的两枚黑子,执子落下,忽而女子疑声问道:“你这手怎的回事?”
  男子眸光微闪,目光落在自己的指尖,食指修长且指节分明,指甲光泽透亮,但指尖却留有五道细小且不明显的红痕……
  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在楼阁中响起:“无碍。”                        
作者有话要说:  为何S我……想不通!


第23章 无可承受【大改】
  站在珑莘谷的山谷入口,望着谷里与现实格格不入的景象,归麒心中升起一丝荒唐,一丝不敢置信,但很快,他心中的震惊恢复了平静。
  想起昨晚——
  “明日,为师带你去一个地方。”
  归麒照旧爬床,刚钻进被窝里,便听到原本以为睡着的师尊这样说道。
  归麒顿了顿,闭上眼,轻声“嗯”了一声。
  说完话后,倒是亓官慕寒开始疑惑了,以这小狼崽子的脾性,他都已经准备好如何安抚了,没想到居然连问都未曾问一下。不过他知道归麒没有睡着,便主动将要带归麒去什么地方、去的原因、要求等一一说清楚。
  “归麒,你是我的徒弟,只凭这个理由,你就必须是强者。你要强大到无人可以撼动,强到不再需要以我为庇护,不再需要我。到那时,你才能真正甩开过去。”
  没有回应。
  “你……”
  打断亓官慕寒接下来的话,归麒问:“我要做什么?”
  “进入万妖塔,通过八位守塔者的考验,届时,你才是我真正的徒弟。”
  归麒抬起头,仰视着亓官慕寒,在漆黑的房间里眼睛似乎泛着绿光,看起来眼神有点凶恶。他定定地说道:“我会做到。”【一切都无所谓,你想借着这法儿躲着我也没关系,只要知道你不会丢掉我,那便——如君所愿好了。】
  将思绪收回,归麒打开临走前亓官慕寒给的大包裹,看着满地的书卷,归麒嘴角抽了抽,合着那变态男人是想用这堆书把自己埋在这谷里是吧?!
  “地图……嗯…看不懂……毒经?有点意思……医经……啧……体术……暗器……灵能……”
  啪!将手里的书扔回书堆里。
  “魂淡!”归麒暴躁地踢了一脚旁边的石头,苍白的小脸迅速通红,“嘶……”用力太大,踢痛脚了……
  生了会儿闷气,归麒又从书堆里扒拉出一本名为《妖藏》的书经,然后盘着腿坐在岩石上,认真地看起来,暮色即将来临都未觉察到。
  《妖藏》是本志怪古籍,里面讲的都是些荒诞不经的东西。什么珍奇异兽,什么妖族……但是越来到后头,归麒越觉得书里记载的东西在哪里听过……每每看到一种记载的妖兽,或者是危险的寻常难以见识到的植物,他的脑海里就会浮现相对的样子,就好像他对这些东西,原本就很熟悉。
  而且,显然易见的是,书中描绘的大场景与他面前的这片神奇的蓝色森林一模一样,还有那棵他抬头几乎看不到天空的,巨大无比的树冠,用“高入云天”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
  不言而喻,归麒曾经以为在这世上根本不存在,或者说是离他非常遥远的东西,都出现在这山谷里面!
  为什么要来这里?
  归麒在思考这个问题。
  答案,亓官慕寒告诉过他了,归麒相信,但归麒知道,那并非是全部。剩下的答案,或许就在那座万妖塔之中。
  但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娃娃,在这龙潭虎穴的山谷,根本就是来送死的。莫说是归麒,就是凡世修为不低的修者,都不敢擅自闯入这片禁忌之地!
  似乎是感受到主人的低沉,眉心的红痣忽然闪了闪红光。
  归麒忽然嗤笑了一声——总而言之,他绝对不会让自己死在这里!
  有条不紊地整理起书卷,手指一动,手中只拿了本《毒经》,《妖藏》和其他书都不见了踪迹。
  这是在村子里的时候,亓官慕寒教他的。
  看似神奇,其实是把东西放在的泪妖居住的空间结界。要用时,心念一动就能取出。
  《妖藏》中说,珑莘谷分四层,他现在所处的谷口则为最外层,是妖兽出没最少的一层,与普通的植物参杂生长。往里,几乎全是非凡品的植株,也开始会出现一些有灵智的小型妖兽。然后再往里走,就有少于妖族出没,因而也就更加危险,经七千年前的惨痛,妖族对人类有很高的戒备,甚至可以说是灭顶的恨意。最中心的地方,即万妖塔。万妖塔包括妖塔周围百里,地面被冰晶覆盖,那是麒灵木叶片上掉落的寒霜,没有生物敢轻易靠近。
  既然外围和普通森林没什么两样,那就先进去找找吃的吧。天快黑了,他还需要一个能避寒过夜的地方。
  已经将亓官慕寒准备的够他吃一年不止的食物抛在脑后,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在生男人的气。
  等着吧!
  归麒握紧拳头,稚气的小脸有一瞬的扭曲:“等我出去,定要找你问个明白!”
  ……
  云棹没有想到,尊上会让他们调查少尊主流浪以前的事情。
  瓦舍被烧毁,当年逃火海的,除了逃出来的归麒,无一活口。房子现在还是一片废墟,想查也无从查起。
  无法,云棹和千佛戮二人只好换了个方向,他们去了归麒的母亲兰在瓦舍之前所呆的红楼。然时隔多年,早已物是人非。就连老鸨也换了人。听说以前的老鸨勾搭上一个小情人,被人骗走了家当,疯疯癫癫了一段时间就投河了。
  兰心性高傲,不擅与人结交,唯一熟悉并了解她的人是当年与她并名的头牌的蝶羽、槐枝和阿菁。但蝶羽和阿菁早在十年以前就不在红楼了,且天各一方。
  云棹和戮用重金从老鸨手里拿到槐枝、蝶羽和阿菁三人的去向,准备去找那些女子。
  临走前,老鸨似乎是突然想起来,也可能是看二人出手阔绰,便补充了一句,“对了,我记得楼里以前有个打杂的,好像跟过兰一段时间。”
  云棹问:“他现在在哪里?”
  老鸨想了想,肯定道:“水城,那好像是她的老家。”
  水城……
  云棹表情有一瞬的僵硬,而后状似心平气和的对戮说道:“我们先去找槐枝(云澜城)、蝶羽(月城)和阿菁(苍原城)吧。”
  千佛戮的视线似乎飘忽地在云棹身上落了一下,并没有拆穿对方先绕远路的举动,微不可视地颔首。
  “戮!”
  忽的一个声音响起,然后从千佛戮身后扑过来,在对方碰到自己以前,千佛戮便推开,将身旁的云棹往前推去——云棹措手不及,被君罗生来了个热情的熊抱。
  云棹:“……”
  君罗生:“……”
  不知道君罗生从哪里知道千佛戮的消息,千佛戮被缠得脱不开身。
  未免再次被无辜波及,云棹决定分开行动,云棹先去找稍微离蓝城近点的蝶羽和阿菁,千佛戮和甩不掉的尾巴君罗生则去最远的云澜城找槐枝……
  “跟够了没?”
  阴沉的语气倏地响起,说话人的周围似乎都弥漫着冷厉的黑气。
  跟随在千佛戮身后的男子却不为所动,更大胆地说道:“没有。”
  哐!
  长剑带鞘没入地面,粗暴的动作在述说着主人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平静。
  “戮……”
  君罗生伸出手。
  “别碰我。”
  黑影一闪,君罗生的动作落空,但转眼之间那手亦转变轨迹,将人抓住,君罗生猛地贴近,另一手从对方身后将人腰腹环抱住。
  冰冷得没有一丝热气的身体,在这初夏时节,将君罗生硬生生地冻得打了个冷颤。
  被措不及防一把抱了个正着的男人,身体僵硬得动弹不得,仿佛被定住一般,抓着剑柄的手窝得青筋凸起。
  “千佛戮,你骗不了我。”君罗生将下巴压在戮的肩膀,偏头吻了吻近在迟尺的苍白得泛着    淡淡的青色的脖子,柔软且温热的触感令戮身体紧绷。感到紧贴的人的变化,君罗生勾起笑,一手探往下方,一边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哑声道,“你想我了。”
  空洞的眸子猛地缩紧,快速聚起一团诡异的黑色雾气。
  戮猛地挣开君罗生,将人重重推向一旁的树上。
  “唔……”
  背后砸到粗糙的树干,火辣的刺痛引得君罗生闷哼,不等他动作,身前便投来一阵黑影,以及唇上的冰冷。
  君罗生微微一愣,旋即双手勾住千佛戮的脖子,开启双唇,迎合对方粗暴的吻。
  还好,“美人计”这招还能管用!
  还好,是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否则他这君三少爷这辈子都不用出门了。
  “嘶——”
  似是感觉到君罗生的走神,千佛戮咬了对方的舌尖一口。
  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君罗生使出所有的本事来勾引挑逗对方……
  君罗生心脏狂跳不止,鬼知道自己到底在干嘛,他只是疯狂的迫切的想要挽留住对方。
  主人的架子?
  那是什么?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无论如何他都要千佛戮就对了。
  不过……
  握了握手里分量不小的东西,君罗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咳咳……虽然他是主动想要的,但是……
  好大!
  “等……等等……戮,我们商量商量……”
  君罗生承认自己怂了,他连忙阻止千佛戮的动作,磕磕巴巴说道。
  这么久没那个,他有点方……
  他还记得第一次的时候,就是他赌气去了红楼,被戮逮住,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痛得他整个人都不是自己了,之后好长时间下不了床。
  千佛戮眼皮都没动一下,绛紫色的薄唇吐出拒绝:“不要!”
  ——敢惹火,就要有灭火的觉悟。
  君罗生紧张地抱住千佛戮,像一只缠人的八爪鱼。
  君罗生心中害怕着又期待。
  他觉得戮变得好陌生,对自己不理不睬,明明以前都百依百顺的,哪怕君罗生让他去死,千佛戮也不会皱一下眉毛,但现在的千佛戮变得阴沉乖戾,而且一直不肯见他。他去药门找过千佛戮很多次,都找不到这人。
  这样近距离的看他,已经是三年多以前了,他好怕,怕这人又消失不见,这人要是想不让人找到,多的是法子。
  在君罗生看不见的地方,那双空洞的眸子里浮现了一抹柔波和贪恋……
  当君罗生醒来的时候,周围熟悉的布置令他以前没反应过来之前的一切是否是梦境。直到感受到全身崩坏的酸痛……他知道,那是真的!
  于是,君罗生又转动着干涩的眼球,仔仔细细地扫了遍屋子,空荡荡……
  紧接着,君家上下仆役听到三少爷的屋里传出咆哮——“千佛戮,你丫混蛋!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你丫好样的!”
  正在赶往云澜城的千佛戮似乎有所感应一般,行走的速度缓了缓,视线往身后移了一瞬,紧接着继续赶路。
  已经——不想再被欺骗!已经——承受不住了!
  再靠近了,会疯的……


第24章 佛戮之名
  “喂!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小孩稚嫩的声音穿过铁笼,传到铁笼里还没有名字的戮的耳中。
  那时候的君罗生并不知道,他一番孩子心性的占有欲的话,对戮来说,成为了黑暗的生命中,唯一的一番曙光。
  原来——自己是人。
  因为从出生起就未哭过,也不会笑,不食人乳只喝米水。别的婴儿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而他并非眼盲,却永远都是空洞无神的。别的婴孩都喜色彩艳丽的玩意儿,他却偏爱黑色,给他换了别的颜色的衣物,他便盯着人不放,看得大人都毛骨悚然……
  这些种种不正常的特点,是导致他被亲生父母厌恶,被兄弟姐妹惧怕的因由。
  有人说他不详,有人说他是出生时染了什么脏东西,也有人说他是魔子……各种说法皆有,他是不被认可的存在。
  亲生父母原想将他丢弃,但祖母不愿家里被落下个不慈的名头,便将他留下。说是留下,其实和丢弃并没多大的区别。他被关在一间黑屋子里,祖母想他自己冻死、饿死,到时候传出去就说是体弱多病,夭折。
  但祖母并没有想到,那个有古怪的孙子,被鬼魅养护着。看着怎么都不死的孙子,祖母心声惧怕,不敢再有意害他,于是,他才渐渐地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天日。
  眨眼便是八年,祖母辞世,那是他第一次正真意义上的面对生父。而生母,早在他四岁那年就死了,说是病死的,是生他的时候落了病根儿。那时候他还在黑屋子里,每日跟鬼魅说话,其实更多的时候,主要都是他在听。
  它们说,他的母亲——是被他的父亲杀死的。
  它们告诉他,他的父亲在女人的汤药里,加上一种紫色的粉末,融进水里,粉末便无踪无影了。女人就是每天吃了那东西,渐渐精神不振,身子垮了,最终没了性命。
  但是祖母却说,是他不详,克死了他的生母!
  他不想反驳,因为没有必要,没人会愿意听他说话。
  母亲死了没多久,父亲便娶了另一个女人回来,它们又说,他的后母很年轻,也很漂亮。
  ——他想,或许这就是理由吧。
  祖母死后,父亲不想再养一个吃白饭的废物,他想将这个看起来就慎人的怪物儿子撵出去,但精打细算的后母不同意,她说:“养了这么大,就这么撵出去多亏啊,不如卖到奴场,多少还能赚点回来?怎么?不舍得?”
  “哪能不舍得?”它们在他面前模仿着父亲的声音,惟妙惟肖,将当时的场景重现,“我是在想,得卖远点,以免他记得路又跑回来。”
  “说得也是。卖到蓝城怎么样?那儿的奴行情高,这衰鬼虽然一脸死人相,但皮还是不错的。”
  “都依你……”
  它们问,你想不想走?不管去哪里,都比做奴隶强。
  但他却觉得,不论到哪里,好像都一样。
  二两银子。
  倒真卖了个不错的价钱。
  也许真的是命不好,他被卖到奴场三年,也没有一个人愿意买他,倒是不止一人曾问过,只是一看到他那一身的阴冷的鬼气,便没人愿意了。
  奴场主不止一次后悔买了他,说他是个赔钱货,而且他就是倒贴,也没人愿意收下这么一个看起来会弑主的小鬼头。
  直到奴场主已经在合计要将这赔钱的小鬼卖去倌儿馆,奴场来了个了不得的小公子。
  那日正是君家三公子的五岁生辰,君家老二问小弟想要什么礼物,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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