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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德鲁伊在线种田-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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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陪在我身边的吧?”他问顾铮。
“当然。”
顾铮平静地答应一声,抢在来蹭饭的众人之前将最肥最嫩最好吃的兔腿与竹鼠腿夹进了苏澈的碗里。
“顾经纪人你偏心!”肖晓明带头起哄。
天天来蹭饭,他已经熟悉了这个面冷心更冷、一副精英成功人士模样、只对苏澈一个人和颜悦色的新经纪人,也敢拿他开几句玩笑活跃气氛了。
由于青山村的小麦有了收成,在场众人的主食终于不是营养液,而是人手一碟白面馒头。
肖晓明一口馒头一口菜,边大朵快颐边调侃两名同伴:“有好吃的只想到苏澈,这心都已经偏到没边了!”
“没有的事。”
顾铮坦然回答,顺便毫不留情地从肖晓明筷子底下抢走一筷子菜心,放在苏澈的碗里。
“哪有什么偏心,我的心就长在他那里,从来没偏过。”
“……”
饭桌上的几个人对视一眼,感觉自己被塞了一口狗粮,有点撑。
“……别光吃肉,这个菜心很嫩。”
“谢谢。”苏澈笑眯眯地听完顾铮的话,用膝盖碰了碰他的膝盖。
他夹起碗里的美食,朝目瞪口呆的肖晓明晃晃:“羡慕了吧?”
“羡慕也没用,我和顾经纪人可是同睡一张床的交情!”
肖晓明:“……”
他郁闷地啃了一根兔子肋条,险些硌到牙。
不是,这个有什么好骄傲的?
肖晓明想象了一下自己和某个英俊男人共睡一张床的画面,雷得打了个颤。
——谁要和比我高比我帅比我有钱的男人睡一张床?我又不是小媳妇!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
“绝世直男。”陈静瑛嘟囔。
顾临安用看勇士的目光看了眼肖晓明,顺便夹了一筷子韭菜,放到肖晓明的碗里。
“多吃点好的。”他道。
“谢、谢谢?”面对朋友们同情的目光,肖晓明十分不解。
不过随后他就发现韭菜的味道真不错。
“嗯,真香。”
今天的肖晓明,还是那个风靡绿晋江的表情包。
第92章 忍一忍
“要出发了。”
顾铮将最后一袋行李打包好; 问苏澈:“还有什么要带的?”
苏澈看了看院子里的鹅。
他对顾铮道:“这些鹅要不送给你的家人吧; 让他们烧个红烧鹅掌什么的。”
“不过把小娘留下来。”他又补充:“护蛋军还要靠它来继承下去呢。”
院内的二十斤大肥鹅嘎嘎嘎地叫着; 浑然不知道自己即将遭受的噩运。
顾氏集团下属的快递公司运送速度是业内顶尖,一天之内就用飞机将这个保价100万,标注了“活体、轻拿轻放”的包裹送进了顾家位于龙城中心的老宅。
快递员按照包裹上的地址,来到一座绿树成荫、花草遍地、亭台楼阁极尽工巧的中式豪宅; 他诚惶诚恐地经过了一道道安检、警卫; 敲响了主屋的大门。
“您好先生; 这里有您的快递; 请签收。”
一身唐装的管家彬彬有礼地接过包裹; 在上面签了一个龙飞凤舞的“顾”字。
“快快快,拆开看看叔爷爷给咱们家寄了什么纪念品?”
身后传来用透视仪检查包裹内部的“滴滴”声,刀刃从胶带上划过的“刷拉”声,以及箱子被打开的声音。
鬼使神差地; 快递员在将要走出大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
“……”
他看见一只只活蹦乱跳的大白鹅; 翅膀被捆着、腿被捆着、嘴巴也被捆着。
管家和从客厅中走来的一名老人一同拆开鹅子们身上捆的胶布。
被绑架了十几个小时的鹅质们甫一获得自由,便“嘎嘎嘎”地整齐列队; 昂首挺胸; 目视前方。
快递员听见老人骄傲道:“不愧是叔爷爷的鹅,就是这么有气势,和他老人家一脉相承。”
“给我几个老战友打电话; 就说……就说明天我要请他们来赏鹅。”
“不,别说得这么明白,悬念揭露得太早就没有新鲜感了。就说明天请他们来主宅; 我要给他们看个宝贝!”
快递员:“……”
他听着管家对老人的连声赞同,觉得自己可能是不太懂有钱人的情调。
被警卫礼貌地送回宅子外,快递员心头一块大石落地,舒了口气,这时他才发现掌心握着一张汗津津的小纸条。
是客户在寄送快递时顺手写的,交代他们一并送到。
纸条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依稀辨认出——
“肉鹅三十只,十只下蛋、八只红烧、六只清蒸、五只碳烤。”
快递员心想,这年货送得,连吃法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简直是中洲好亲戚!
……
“鹅已经送到了吧。”
回程的车是顾家安排的,论起舒适度来,比黄编导之前开的那辆小面包车舒服一百倍。
苏澈和顾铮坐在越野车的最后一排,研究私家侦探提供的资料。
“苏继明,苏苏食品集团总裁,五十二岁。父亲苏崇德,八十一岁,退休在家,母亲薛蓉,已逝。
白菡,三十八岁,女演员、主持人,十九岁出道,主持了中洲二台的一档真人秀,而后出演电视剧《婆媳战争》、《冷酷王爷俏王妃》、《霸道将军爱上我》等(雷剧、略)。二十三岁认识时任苏苏集团总经理的苏继明后一直和其保持情侣关系,直到两年前领证结婚,被双方粉丝们赞为门当户对、男才女貌。
苏澈,十八岁,苏继明与前妻薛蕖华的独子,七岁时生母病逝,和祖父母一同生活,直到两年前才被送回楚华市,今年三月因不明原因头部受伤,被送到楚华市第一医院进行抢救,昏迷一月后痊愈,参加中洲二台举办的直播节目——《变形计》。”
苏澈看完资料,松了口气:“还好原本那个苏澈和苏继明、白菡两人都不熟。”
他不用担心自己露馅了。
“这些都是对外的资料,”顾铮摸了摸他的额头:“这两个人身上还有别的秘密。”
“私家侦探正在调查他们私底下的事情,等到了楚华市,他会把查到的信息发给我们。”
“不过你不用担心,”他对呆鹿保证:“不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在身边陪着你的。”
“那当然了,”苏澈看看前面的人没注意这里,快速地抬起脖子,亲了一口他的下巴:“你可是我的金大腿!”
“……”
开车的顾临安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努力让自己忘掉祖爷爷脸上那种捡到一个亿的惊喜笑容。
——没眼看,心塞。
他扭头对身边的白曦道:“我如果现在亲你一口你会打我吗?”
“什么?”白曦正在啃麻辣鸭脖,“嘎嘣”一声将长长的鸭脖子掰成了两半。
“……”
顾临安沉默了一下。
“当我什么都没说。”
……
“再见。”
“再见啊苏澈弟弟,以后来我们家屠宰场玩,我杀猪给你看。”
“谢谢你做的卤鸡和烤鸭,老头子一定不会相信我给他带了纪念品回去!”
“诶你的鹅呢?没做成烧鹅吗?”
告别了两个热情的小伙伴,苏澈和顾铮站在繁华的交通枢纽。
《变形计》的嘉宾今天回家节目组早就已经通知到了三人的家里,陈静瑛与肖晓明都有人接,只有苏澈,左右看看,没看到苏家来接自己的人。
“我们要怎么回去?”苏澈问顾铮。
顾铮和他面面相觑了片刻,掏出手机:“我给私家侦探打电话。”
苏澈又一次打开直播,他对着镜头道:“我好像迷路了,在等家里人来接。”
直播间——
“咦,大德鲁伊开直播了?舔舔舔。”
“迷路?我苏还有这么可爱的属性吗?”
“不过两个小伙伴都被接走了为什么没人来接苏澈弟弟?苏家是不是对他一点都不重视?心疼。”
“有什么好心疼的?你们看,我们苏德鲁伊已经自力更生起来了。”
顾铮打完电话,在私家侦探的无语中走回节目组所在的地方。
“……”
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走错路了。
人流熙攘的交通枢纽被隔离出一段区域,层层人群包围着里面,让最外侧的人想看看发生了什么都看不清楚。
顾铮听见苏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不要着急不要着急,”他道:“大家都有。”
说着,“biu”一下,苏澈活力满满地给自己配音。
“……”
看着欢呼的人群,顾铮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似乎……是上辈子自己带着呆鹿卖艺时惯用的bgm。
顾临安站在人群中央,和自己的祖爷爷一样呆。
他眼睁睁地看着祖奶奶蹲在一旁,捣鼓了半天,从腰间拿出一个小口袋。
他从口袋里捏出一颗圆滚滚的种子,不知做了些什么,然后种子发出轻微的一声“啪”,从坚硬的外壳上绽开一条小小的裂缝,从里面伸出两瓣柔弱的、嫩绿的叶芽。
他把这颗种子放在自己头顶,冲周围的人群吆喝道:“头上长草。”
“在下和节目组初来贵地讨生活,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有人的捧个人场。”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顾临安:“……”
这一刻,他张大嘴的样子有点蠢。
不过顾二少自己已经顾不得了,他充满同情地想,我祖奶奶过去的生活是有多贫穷???
充满清新的绿色在青山村这种自然保护区不少见,可是城市里由于辐射的影响,能生长的花草树木寥寥无几,每一块可以种植的土地都经过了价格高昂的抗辐射处理,特别是这种人流密集的城市中心区,能看到一抹绿色都是奢侈。
苏澈不光催发了一颗种子,他还拿出了第二颗、第三颗,不一会儿,德鲁伊的头顶上被四五株憨态可掬的小嫩芽占据,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几名看起来像是白领的女性走过来,在征询了苏澈的意见后和他合了影,顺便拿出一张百元大钞。
“谢谢。”
苏澈手上还拿着种子不能动,他拿胳膊肘捅了顾临安一下。
“怎么了?”顾二少猛地一震。
“收钱呀。”苏澈无语地看他一眼,吐槽:“你怎么反应比阿铮还要慢?”
“……”
顾二少难以相信自己英明神武、一统中洲的祖爷爷曾经和祖奶奶一起卖艺,玩什么“头上长草”。
但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是真的。
“谢谢谢谢。”顾二少平生第一次靠卖艺赚钱,接过两名女青年手中的钱币,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苏澈把两株小嫩芽交给他。
“怎么了?”顾二少问祖奶奶。
“把小草放到顾客头顶呀?”苏澈看顾临安的目光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了。
阿铮的曾侄孙就是自己的曾侄孙。
他拽过曾侄孙的胳膊,小声对这个总被喂狗粮的单身狗道:“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啊?”顾临安一头雾水,下意识问祖奶奶:“您自己怎么不放。”
“……”
苏澈看了一眼好不容易从人群外面挤进来的顾铮,正经地咳了一声:“我和你不一样,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顾临安:“……”
不是,我和你到底哪点不一样了?
……
苏澈在这里轰轰烈烈地卖艺赚钱。
他号称是掌握了某种无土栽培技术+魔术,不但玩头顶长草、过一会儿还玩起了头顶开花。
这一刻,苏澈有点后悔自己把肖晓明、陈静瑛和自己的鸡鸭鹅蛋都做成卤蛋了,一个都没留下,不然说不定他还可以玩头上长鸡、头上长鸭、头上长鹅……
城市里一棵小盆栽就几百块,对于忙碌的工作党来说,花几十块钱买一小株嫩芽顶在头上,既新鲜又时髦,性价比高到不行。
更何况苏澈还和顾客们保证,这些小芽放到花盆里,添点水和营养土就能活,长大以后还能掐下来吃,绿色环保无污染。
于是,围着他的人越来越多,顾临安收钱收到手软,到最后就连顾铮和白曦也加入了收钱的队伍。
不久后,一篇——
《惊!楚华市今日街头多人头顶一抹绿,他们笑容满面的原因竟是……》刷遍了楚华市各大公众号,成为了街头巷尾最新的热议话题。
作为苏苏集团的董事长,苏继明正在位于顶层的办公室内查看本月的财务报表,突然,“滴”一声,他的手机里收到一名生意伙伴的消息。
“老苏,你儿子不错呀,后继有人了。”
“什么?”苏继明不解。
生意伙伴又调侃了两句,见他是真不知道,不是故作谦虚,于是在屏幕上打出一串省略号,发了一条公众号的推文过来。
推文首页的宣传图正是苏澈满头小嫩芽的照片。
“这是你家那小子吧?”生意伙伴乐呵呵道:“上次见面的时候苏澈才到我大腿那么高,没想到现在都已经能帮家里赚钱了,不错不错。”
苏继明:“……”
他向来是个传统的人,看到这个震惊体的标题时脸色已经不好,再看看苏澈头上乱七八糟的小嫩苗,气得一拍桌子——
“胡闹!”
“成何体统!”
“白菡说得对,我看苏澈这些天是越学越坏了,去参加《变形计》也没什么作用!”
对面的生意伙伴不过是看到了热搜来说一句,本以为能促进父子感情,谁知道对方这么愤怒。
他默默地关闭消息界面,嘟囔了一句——
“老苏这个人也太认真了,年轻人嘛,有点创新精神有什么不好?”
“至少这孩子脑子活络又能干,比起我家那个小子不知强到哪里去了。”
说完,他埋首工作,然而心中对于苏董事长的印象不由打了一个问号。
和生意伙伴不同,苏苏食品的竞争伙伴对于苏董事长的调侃可就没有那么善意了。
苏继明刚生完闷气,还没想好等苏澈回到家后要怎么训斥他,手机里突然“叮叮咚咚”地传来了好几声新信息提示音。
他打开手机一看,上面不是说“你儿子在市中心卖艺,他说自己之所以这么做是没有路费也没人接,回不了家。只好自力更生。苏董家教甚好”,就是“苏董,苏澈说他之所以能想出头上长草这种绿意盎然的点子是因为从自己最尊敬的父亲身上获得了灵感,对于这点你怎么看?”
“……”
苏继明气得把办公桌上的金蟾摆件给摔了。
他拨通白菡的电话——
“我不是说让你今天一早去说好的地方接苏澈吗?你人呢?”
“均均有事耽误了一会儿?他能有什么事?之前把他安排成来家里体验生活的农村孩子,然后因为表现优秀被我们收为养子的事情不是早就商量好的吗?”
“这么做委屈了均均?那你说你有什么办法?苏均和苏澈只差两个月,薛家是苏澈的外祖,一旦他们知道这个消息,别说苏均的户口迁不到楚华市,就连整个苏家都在圈子里下不来台!”
“行了你不用解释,你照着我说的办就够了。苏澈你不用接了,我叫司机去接,你在他到家之前把一切安排好。”
“我今天已经丢够人了,你和均均可别再给我出什么纰漏。”
“……”
电话对面,白菡听到“滴”一声挂断音,攥着花枝的手发紧,突然把一个花瓶连同里面的鲜花都推到了地上。
“妈?”
苏均穿着一身朴素的衣服,肤色用化妆品刻意修过,比本来的样子深一个号,脸上的五官也做了一些改变,看起来畏畏缩缩的。
这些化妆品都是半永久的,只要不用特定的卸妆用品,就算碰了水也不会掉,外人完全看不出来。
白菡看着没了精气神的儿子,既心疼又暗恨,她捏紧了手里的花艺剪刀,在心里暗道——
睡是你要睡的,儿子也是你要生的,现在说什么怕薛家追究,要我们母子忍一忍?
王八蛋!
第93章 做家属
苏澈最终还是被自家的司机接回去的。
飞车驶进苏家的花园别墅; 停车的时候; 在苏家服务了多年的司机小声道:“苏少; 董事长今天的心情不太好。”
“多谢。”
苏澈冲司机点点头,伸手在半空中一抓,手心出现几株碧绿的豌豆苗。
他把这些生机勃勃的幼苗放在驾驶座的靠背上,笑容温和:“拿去凉拌。”
“谢谢苏少。”
这么一点嫩绿的小苗; 吃是不够吃的; 顶多尝个味道; 但光是摆在眼前就令人觉得心情愉悦。
司机忍了忍; 还是没憋住心里的好奇; 在苏澈下车关门时小声问了一句:“网上说这个头上长草的点子您是从苏董身上想到的,这是真的吗?”
苏澈眨眨眼,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留给司机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
然而; 在经过保养良好的草坪时,他扭头看了一眼; 指着那片草地和顾铮说了什么。
“这块地用来种菜不错; ”苏澈道:“旁边还可以搭个猪棚。”
二楼的露台上,苏继明因为收到了一大堆骚扰信息、心神不宁,索性提前回了家。
他还没和妻子与小儿子说上两句话; 一回头,余光瞥见了苏澈的动作。
苏继明简直要气炸了。
这一刻,商场上那些似关心似嘲讽的“老苏; 听说你最近绿了?”和八卦小报无下限的诽谤——《惊!苏氏当家人头顶青青草原》一齐涌上心头。
他本身就对苏澈这个长子没有多少感情,此刻心中更是不满,站起身,沉着脸道:“既然回来了怎么还不进家门?等着我去请你?”
“……”
正走向别墅大门的苏澈与顾铮沉默了一下。
苏澈抬头看了一眼,看到露台上白菡栽种的月季。
这些月季被白菡照顾得格外好,正是花开季节,枝繁叶茂,带着小锯齿的叶片如同墨玉一般深绿,衬得粉色、红色、黄色的花朵层层叠叠、格外娇艳。
运用自然之力,苏澈和月季们沟通了一下。
“你看什么?”苏继明皱起眉头,心中涌上一阵烦躁。
他正准备继续开口训斥,突然,手边的花盆像是被什么力量推了一下。
“咔嚓——”
精美的白瓷花盆裂开了一条缝隙,半盆泥土连带着繁茂的枝叶砸向露台内测。
“小心!”
露台上的三人一同后退。
白菡和苏均的站位本就靠后,只沾上了一些泥土,衣服下方被带着倒刺的枝条勾了丝,而苏继明毕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反应比不上年轻人,他被花盆的碎片结结实实地砸中鼻子,一时间眼冒金星,鼻梁酸涩,连话都说不出来。
“老苏、爸……苏伯伯你怎么样?”
站在身后的两个人急急忙忙地去帮他拍打身上的泥土,从屋里拿出医药箱,一时间到是把苏澈、顾铮和作为罪魁祸首的月季花都忘在了脑后。
苏澈倒是没有忘掉这丛月季,走到露台正下方时,他悄悄送了一丝自然之力给这位功臣。
风拂过,月季欢快地晃动叶片,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听在能解读自然韵律的德鲁伊耳中,就是——
“我叛变!我叛变!我叛变!”
苏澈微不可查地点点头,心中满意。
——这是一棵有前途的月季!
他笑了笑,精神力微微波动,回答月季的话。
“这份投名状,我收下了!”
……
苏澈和顾铮走到二楼时,苏继明还没有缓过来。
他额头上盖着一块湿毛巾,鼻孔里塞着卫生棉团,正仰面坐在扶手椅中间,让白菡拿棉签蘸了酒精给自己涂被月季刺划破的伤口。
即使这样也没妨碍他端着大家长的派头训人。
“都说了让你买上档次一点的花盆,你买的这是什么便宜货?”
“说坏就坏,上不了台面就是上不了台面!”
这是说花盆,还是说人?
白菡深呼吸,忍辱负重地将气咽回肚子里。
她看到从旋转楼梯走上来的苏澈和顾铮,眼睛一亮,温柔道:“苏澈来了,还带了朋友?别见怪,你知道的,你爸爸就是这个脾气,嘴硬心软。”
然后她低头,给苏继明换了块毛巾:“行了,孩子来了,少说两句。”
苏均站在两人身后,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他默默地给苏继明的扶椅换了个方向,正对苏澈。
果然,一看到不争气的大儿子,苏继明顿时收起了发在妻子身上的火气,将所有不悦都朝向苏澈。
“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要学那些下三滥的街头艺人,晚上睡在桥洞里呢!”
“你看看自己今天干的都是什么事?真是给我们苏家丢尽了脸!”
“什么头上长草、头上开花的,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只有轻浮浅薄的戏子才爱玩这一套!”
苏澈到家的时候就把绿晋江摄像头打开了,两个纽扣大的摄像头悬浮在领口上方,一点儿都不醒目。
听见苏继明的话,绿晋江的观众们不满意了——
“什么鬼?”
“苏澈弟弟的亲爹居然是这种画风的?实名心疼。”
“听起来苏董像是瞧不起艺人怎么的?一口一个下三滥、戏子,别忘了您去年娶进门的新夫人可也是十八线小演员出身。”
“都2168年了还玩这套老封建,刚才那套经典语录是您刚从棺材板里刨出来的吧?另外,既然瞧不起艺人还把苏澈弟弟送进《变形计》录节目?啧啧。”
观众们被提醒到,在直播画面上查看了一番白菡的表情,发现这位苏夫人的眼神虽然在听见“戏子”二字时波动了一下,但脸上完美的贵夫人面具始终没有裂开。她笑容温婉,神态端庄,就仿佛丈夫方才说的不是自己。
观众们的心头浮上一阵不适,他们撇了撇嘴,嘲讽——
“假,真假,还能笑得更假一点吗?”
“亏我刚才还真情实感地同情了一下白女士,没想到这俩是王八配绿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要是白女士能把这种演技用在事业上,怕早就不是只能拍《霸道将军爱上我》这种雷剧的十八线小演员了吧!”
“叫什么白女士?叫影后!白小姐的演技不配拿影后吗?”
“配,当然配。金主爱色、影后爱钱,各取所得,天生一对。”
很快,苏金主和白影后这两个外号就在绿晋江流传开来,观众们还替他们俩总结出了各类金句,配图做成表情包。
因为价值观太歪,一部分德高望重的戏曲艺术家和演员、社会工作者站出来抨击他们这种戏子低人一等的言论,告诉大家各行各业都是平等的,一切凭借自己双手劳动的人都应该获得尊重,获得了来自社会各界的广泛称赞。
当然,这都是后话。
说完“只有轻浮浅薄的戏子才爱玩头上长花、头上长草这一套”后,苏董事长的怒气还未消去,他一拍椅子扶手,在苏均幸灾乐祸的目光中训斥道:“还不把你头上的东西摘下来?像什么样子?你自己看看顶着这一头的草,家里从上到下哪个瞧得上你?”
“……”
苏澈默默抬头,下颌仰出了漂亮的45度角。
下一秒——
“咔嚓。”
听到这似曾相识的声音,先前在露台上的三人背后一凉。
苏均与白菡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将还在生气的苏继明留在了原地。
他的嘴还未合拢,突然,眼前一黑,半截花盆的底部直直地冲着头顶和脸上坠落。
“……”
一片混乱中,苏澈困惑地眨眨眼,微微侧头,对顾铮说:“我也没做什么呀……”
怎么就吓裂了呢?
“不如你听听它们在想什么?”顾铮提议。
因为苏家的祖父、祖母二人非常喜欢花草,所以在他们搬去乡下养老后,苏家的别墅里依旧养了许多的珍贵植物。
白菡嫁进苏家后,为了讨苏家人的喜欢,自己也在露台上种了许多好看又容易养活的花草。
苏澈放开精神力,春风般的意识荡出一圈圈涟漪,慢慢扩展,笼罩了面前的露台、下方的花园和更远处的草坪。
他听见躺在地上的月季花带头表示——
“看得起你!绝对看得起你!”
然后是头顶把自己吓裂了,带着半边花盆砸了便宜父亲一头的绿萝。
它瑟瑟发抖地摇晃着心形的小叶子,绿油油哭唧唧地表忠心——
“对!看得起!绝对看得起!”
不远处还有蠢蠢欲动的墨兰、小金橘、仙人掌,甚至还有楼下花坛里十几棵苏澈祖父亲手栽种的桐树、松树,它们的思维简单,表达不出太多的情绪,只是随着德鲁伊的精神力不断随风摇晃,发出“刷刷”的响声——
“看得起你!我们全家上下都看得起你!”
“真的!”
“比松针还真!”
苏澈:“……”
他把自己来到苏家第一天就策反了全家上下全部植物这件事悄悄告诉顾铮。
顾铮看着一头绿萝的苏继明。
他:“扑哧。”
伴随着顾铮的一笑,直播间内仿佛被解了禁。
观众们——
“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妈。”
“奶中了!”
“【大笑】【大笑】【大笑】”
“苏家该不会是有什么深藏不露的预言天赋吧?要不然怎么苏澈弟弟说打谁的脸谁就跪着喊真香,而他爹刚说完头上长草的是浅薄轻浮的戏子,自己立马头顶青青草原。”
“虽然都是毒奶,但还是有区别的,一个奶别人,一个奶自己。”
“我看还是苏澈弟弟的遗传好,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
看着面前这个从面无表情替换成忍俊不禁的英俊男人,苏继明感觉自己被深深地嘲笑了。
他语气不是很好:“你笑什么?”
顾铮:“笑你。”
苏继明深呼吸,皱眉质问苏澈:“你看你把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带到家里了?!”
顾铮侧过身,用半边肩膀将苏澈挡在身后。
他淡淡地对原身的父亲道:“我和你说话,你教训自己儿子干什么?还是说苏先生向来有欺软怕硬这个习惯?”
“你……”
苏继明正想说我教训自己的儿子关你什么事,却听顾铮打断了他的话。
他镇定地自我介绍:“我姓顾,中洲顾氏的顾,目前是苏澈的经纪人,正准备更进一步,成为他的家属。”
“请多多指教。”
“……”
“你说什么?!”
他面前的苏继明和直播间后的万千绿晋江观众一起被天雷劈中了。
苏继明感觉自己一定是被刚才的两个花盆给砸晕了,他站起身,完全没有注意到苏澈的经纪人连一个礼貌性的握手都没有给自己。
“你刚才说什么?”他追问:“中洲顾氏的顾,你是顾家人?”
顾铮:“……”
他完全没想到让苏继明震惊的是前半句话。
在心里打了个叉,顾铮感觉自己可以把苏澈家人的下限再降低一点。
“龙城的顾家人?”苏继明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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