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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莲_古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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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眼中光芒大盛,无名便已知他所想,讥讽道:“我若长的是眼下这张脸,怕是你根本就不会与我说话。”这也正是无名素来易容的原因,他并不愿让人看见他的脸,无论是何原因。
  傅月影面上一阵尴尬,轻咳一声,“你中毒了?”
  无名点点头。
  “方才听那少年言下之意,你颇为厉害,怎么还会中毒?”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行走江湖,中个毒有什么好奇怪的?无名懒得看他,“一步莲花是百骨门最厉害的□□,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我即与这十几人打斗,自然没有防备黄雀在后,更何况这花惊吾乃百骨门门主,长轻功、善使毒。被他摆一道,有何惊讶之处?”
  傅月影虽听花稳谈及过各种奇门□□,但却未曾听说过一步莲花。“如此说来,他旨在抢刀,并不想杀你。”
  “中此毒者,只要踏出一步,便会立即毙命。将我困于此,杀不杀又有何异?”
  “怪不得他抢了你的刀,你都无动于衷,我还以为你怕毒气攻心,不敢妄动,原来如此。”傅月影摸了摸下巴,看似颇为无奈地叹了声气,“这样的话……本公子只能勉为其难地带你去寻那什么卢雪墨了,不过,你要怎样谢我?”
  “我并未求你。”
  傅月影出手点住无名各处穴道,“为防止你不小心挪动脚步,死的冤屈,我觉着还是点了你的穴比较好。”他伸手捏了捏无名的脸,邪邪一笑,“你说,我若是在此处强|暴了你,然后再杀了你,怎样?”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傅月影将无名横抱起来,寻了出隐蔽的石缝,将他放在石头后。见无名一脸怒气,他忍不住笑道:“放心,本公子不会乘人之危。你且在此处等着,我去寻辆马车来。若让人知道你中了毒,大约想置你于死地的人能从这里排到北旻山。”傅月影起身,想想又蹲下道,“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谢谢我。”言毕,俯身亲亲无名的唇,砸吧砸吧嘴,一脸回味无穷,“真香……如此死也值了。”
  眼见无名就要怒火攻心,傅月影决定先收敛一下,改为口头调戏,“说也奇怪,本公子长这么大,什么样的俊男美女没见过,却头一次有亲一个人的念头,而且……还亲不够,你说怎么办?”
  无名暗暗发誓穴道解开后定要将他一掌毙命。
  

  ☆、第〇〇六章 中毒遇刺

  
  在镇上找了辆马车,嘱咐车夫在山下等着,傅月影便独自上了山。
  见无名直愣愣躺在地上,一直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傅月影噗嗤一笑,道:“你干嘛一脸苦大仇深?我救你命,你让我亲两下,其实也不亏本。本公子可是初吻,却不知道你这风流俊俏的模样,是不是早已……”见无名脸色越发铁青,傅月影还算识时务地打住话头,“算了,待上了路,我会给你解开穴道的。”
  将无名抱进马车,车夫问二人要去往何处?傅月影才想起他根本就不知道卢雪墨是谁,更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你连卢雪墨是谁都不知道?”无名暂时放下受辱一事。
  傅月影无比委屈,“我被我爹关了十年,好不容易偷跑出来。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知道她是谁?”
  “当今武林盟主,现居临阳城。”
  “原来是武林盟主,怪不得能解你的毒,只是这武林盟主是为女子?”
  女子?无名回他一记白眼。
  傅月影挑开帘子,吩咐道:“老人家,你走慢些,平稳些。我家娘子方才在山中祭拜亲人,忧伤过度,不慎跌倒,受了伤。我带他去临阳城看大夫。”
  傅月影抱无名上车时,动作相当迅速,所以那车夫并未看清他抱着的其实是个男人,只诧异道:“我们芙蓉镇便有医术精湛的大夫,先生何必舍近求远?”
  “老人家你不懂,我娘子是思乡心切,回到家,病也就好了一半。”傅月影煞有介事的解释道,完全忽略了怀中杀气腾腾的眼刀。
  “放开我。”无名觉得他完全能接受咬死一个人这种事。
  傅月影倒是乖乖地将他松开,“山路颠簸,我这不是怕你摔了嘛。”
  无名咬牙道:“月影,你可知我是谁?”
  傅月影从生下来到长这么大,听得最多的称呼便是“少主”和“逆子”,猛然听到无名这么叫他的名字,如坠云雾,半晌没有反应。
  “你又知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他自动忽略无名的这句话,“你刚才……叫我‘月影’?不如再叫一遍?”
  “……”无名抽了抽嘴角。
  傅月影暗自回味许久,方才回神道:“你问我知不知道你是谁?你不是说过么,你是是无名。至于做什么?刚开始,我以为你是打猎的……现在,我还真不知道……”
  打猎的……
  无名:“……”
  “你是做什么的,于我而言,并不重要。”傅月影呵呵一笑,厚颜无耻道,“我看中的是你这个人,门当户对什么的,都是浮云。”
  “……”
  马车驶离芙蓉镇,便被一群人黑衣蒙面人团团围住。那些人来势汹汹,逼停马车后,举剑便往车夫身上刺去,傅月影左臂一挥,真气穿帘而出,击退几人。
  “何必枉杀无辜,让他走吧。”
  那老车夫哆哆嗦嗦外加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此番外出,极少有人知道傅月影的真实身份,更何况隐月教早已不问江湖事,当然不会有仇人。
  这群杀手明显是冲无名来的。
  “你也走吧。他们要找的人是我。”无名知道他中毒的事无法隐瞒,被人追杀也是迟早的事,“解开我的穴道。就算命丧于此,有那些人陪葬也不错!”
  “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傅月影在他的前额落下一吻,“放心,我定会护你周全。”
  无名深吸一口气,怕自己毒发身亡之前,已经怒火攻心而死。
  车外的杀手等不及了,眼见刀剑要刺入车身,傅月影破车而出,以内里将刀剑震出数丈远。蒙面人显然未料到出来的并不是他们要杀的人,喝道:“你是何人?”
  傅月影没有回答,只将腰间的竹笛取出,以指运气,一声脆响,竹笛应声破裂,露出里面通体血红的精巧玉笛。
  黑衣人惊呼:“此乃兵器谱上排名第九的玉笛红颜?”
  “不错。”当年花稳力战几大高手,为他抢来这玉笛,深得他心。后续几次听花稳颇为自满地夸口这玉笛在藏剑山庄的乒器谱上排名前十。他虽不在意,但料想江湖人理应认得。
  “你是隐月教少主傅月影?”
  “正是。”傅月影极快地在脑中盘算着他该从何处出手,能不能挡住这些人的群攻,怎样带着无名全身而退?但随即他发现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这些人既然是来追杀无名的,必定不简单。
  “知道是我隐月教,就应该晓得,我们与江湖中人素来无交集,诸位围住我,是何用意?”
  得知他们拦住的是隐月教少主,黑衣人也只是惊诧了一下,“我们得到消息,无名受了伤,就在这车中。只要你将他交出来,我们便不会为难你。”
  “我并不认识无名,你们找错人了。”
  “既如此,你车中坐的又是何人?”
  “我夫人。”傅月影从善如流道。
  黑衣人听他如此笃定,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双方僵持下来。傅月影低声道:“我与夫人山中幽会,被你们围住,此时他定然羞愧不已。我去将他抱出来,你们看看可是无名?若不是,就趁早滚开,少在这碍眼,惹的本公子动怒,你们便是得罪了整个隐月教!”
  那黑衣人料想隐月教不会跟无名有什么瓜葛,若真得罪了隐月教,也是个大麻烦,遂点点头。
  傅月影上车便见到一双冰山般的眼眸,冷光灼灼地望着他,“夫人?”
  傅月影讪讪一笑:“权宜之计。”
  “那么,你有何脱身的法子?”
  “自然是有。幸亏本公子聪明,早有准备。”言毕从座下摸出一件女装,递给无名,“我就是怕你路上被人发现,特意寻了件女装。你穿上再撕下面具,绝不会有人认出你。”说着就去解无名的衣衫。
  “傅月影,你若敢如此对我,我定将你碎尸万段。”无名沉下声,恐吓道,“将我的穴道解开。”
  傅月影叹气道:“无公子,我虽是隐月教少主,武功却远不如两个护法,带你突围出去,也只有五成的把握……有时候为了活命,委屈一下也没什么,你何必这么在意?他们不会知道,而我也不会说出去,乖,来……”
  撕下面具,傅月影犹如木桩般愣在当场。
  那张让他见之而不能忘的脸……
  “你在做什么?”眼见傅月影又要摸了上来,无名气的浑身发抖。
  傅月影回过神,摸摸下巴,掩饰心中的惊涛巨浪,笑道:“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办法。不如这样,你先走,我去拖住他们。”言毕,他扬扬手中的马鞭,狡黠地眨眨眼,“美人,不用太想我,我会去找你的。”鞭子落在马臀上,马车绝尘而去。
  见黑衣人欲追出,傅月影飞身拦住几人去路,几番打斗,他已渐落下风,又见有两人朝马车追去,心中更是焦急不已。正进退两难之际,忽听一阵清脆的环佩之声,顿时喜上眉梢。
  鸣环剑。
  花稳来了。
  傅月影虽不知花稳为何突然赶来,但他这次来的真是太及时了!
  “这些人交给你了。”他丢下这句话,便追着无名去了。
  老远瞧见马车停了,傅月影心头大惊,狂奔而至,车中却已空无一人。一同跟去的那两名黑衣人也不知所踪。
  “无名!”
  傅月影猜想无名极有可能已被人掳走,顿时慌了神,却听灌木丛中悠悠传来一句:“叫什么?”
  傅月影循声找到坐在树下的无名,惊喜地抱住他,“你没事?你有没有受伤?”旋即看到不远处的两具尸体,惊骇一跳,吼了起来:“你杀了他们?你冲破了穴道?你还动了?你会死的,你不知道吗?”
  无名淡淡地撇他一眼,“我不过是从那处飞到这处而已,并不算走。不冲开穴道,难不成坐在车上等死?”
  傅月影半信半疑:“你真的没动?”
  无名理都懒得理他。
  傅月影也不计较无名的臭脸,又欢喜不已地抱住他,“我还在想他们会不会看到你的脸,觊觎你的美色,将你先奸后杀……”傅月影完全没有看到无名的脸色已黑如锅底,“那也太亏了,我都还没有来得及下手……啊!”
  伴随一声惨叫,他被无名一掌震出数米远。
  “你若再不闭嘴,下个死的就是你。”
  傅月影狼狈起身,极为识趣地换了话,“你只有一只箭,又不能走,如何杀得两个人?”
  无名左手轻扬,那箭宛若受到召唤般回到他手中。傅月影接过一看,又一次愣住。
  此箭做工精致,箭羽处刻有圆形记号,极似太阳。傅月影虽对江湖之事一窍不通,却听花稳跟他讲过兵器谱前十的各种兵器特征。可惜他并未上心,只记得这羲和弓有个太阳形状的标记,以至于第一次、第二次见到都未认出来。
  羲和弓在藏剑山庄兵器谱上排名第三,仅次于寒古刀和隐月教的凤羽扇。如此说来,无名绝非等闲之辈。
  “你用的居然是羲和弓!”
  “你的兵器也不差,傅少主。”无名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讥诮。他倒是完全没有想到傅月影居然是隐月教的少主。“寒古刀已不在我手中,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我又不是因为寒古刀才跟着你。我带你去找卢雪墨,让她给你解毒。”
  “不必了。我方才冲破穴道,此刻只怕已是毒气攻心……你若能早点解开我的穴道,说不定我还不至于死得这么早。”
  傅月影听他说这话,顿时红了眼眶,“我一时情急,忘了你杀人都是用箭。你撑着,我这就带你去临阳!”
  无名忽然问道:“你可知我是做什么的?”
  “你做什么的都与我无关。你是大侠也好,小人也罢,我并不在乎。”傅月影抹掉眼泪,将无名搂到车上,又拿软垫放在他身后,“你且坐着,我去驾车。”
  “傅月影,我是个杀手。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生或者死,于我而言,已无区别。”无名的声音略带着苍凉,“我十二岁就开始杀人,刀口舔血的日子过的久了,倒也厌倦了。”
  “你是个杀手又怎样?我说过我会护你周全,就不会让你死!我们先去找花稳,他身上应该有护心丹。他每次出门都会带着的。”
  无名闭了眼,不再开口。
  

  ☆、第〇〇七章 白衣杀手

  
  车未行出两里,正好遇到追来的花稳。
  “你的护心丹在哪?”傅月影一边焦急地询问,另一边手已探入花稳的怀中一通乱摸。
  花稳脸一红,抓住他的手,“你摸我作甚?”
  “快把护心丹给我!”见傅月影神色异常,花稳大惊,扣住他的脉搏,“你受伤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事,车里有人中毒了。”傅月影挣开花稳的手,继续摸丹药,“先救人要紧。”
  花稳将药瓶拿给他,挑开帘子,见一衣衫不整,且长相极为俊美的白衣公子侧躺在车里。他啧啧了两声,一脸我什么都懂得神情。无名觉得他若是没受伤,定会一箭将花稳射到对面树上挂着。
  吃了护心丹,花稳又运气助无名将毒压下,收掌吐了口气,“好了,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他气息不稳,先歇息片刻再走吧。现在,我有几个疑问还请少主解答。”
  知道无名没事,傅月影也就放心了。没了方才的紧张,他轻松了不少,更何况有花稳在,自然万事无忧。笑呵呵对花稳道:“问吧。”
  “他是谁?”
  傅月影张口之前,已经感觉到无名杀气腾腾的目光急射而来,他冲无名微微一笑,意在安抚,“我刚结识的一位朋友。为了救我,遭到百骨门暗算,中了一步莲花的毒。”
  花稳点点头,抱拳慎重道:“多谢少侠的救命之恩。我隐月教定会为你寻来解药!”
  “解药的事好办,花惊吾离开前说去临阳找卢雪墨就能拿到解药!”傅月影拍拍花稳的肩,见他方才听闻去找卢雪墨,并不诧异,忍不住问道,“我倒是奇怪,为何百骨门的毒,却要去找武林盟主寻解药?莫不是那卢雪墨善解毒?”
  “卢雪墨并不善此道,但若有人因花惊吾中毒,他定会为此人去寻药。”这番话听得傅月影一头雾水,花稳知道他若不说清楚明白,傅月影必定还会追问,索性全讲给他听。
  “这花惊吾乃卢雪墨的父亲、前武林盟主卢尊的义子,自小便于卢雪墨一处长大。少时,情同手足,卢尊死后,不知为何,两人反目成仇。一个成了武林正道的盟主,一个成了人人唾弃的邪魔歪道。花惊吾的武功远不如卢雪墨,但若要卢雪墨杀他,却也下不去手,只能极尽所能地替他善后。幸亏卢尊已死,否则,还不被这么个逆子气死,想他堂堂武林盟主,竟养出这么个离经叛道的儿子,也是家门不幸。”提起花惊吾,花稳连连摇摇头,貌似颇为不屑这么个与自己同姓的少年。
  傅月影惊讶道:“情同手足?卢雪墨是个男人?”
  “……”
  “怎么起这么个女里女气的名字?长相如何?”
  “……”花稳闭了闭眼,一脸无耐地吐口气,“卢雪墨的祖父是前大将军卢宗括。卢将军一生征战沙场,从未有过败绩,尤其是他独创的太极乾坤阵,震慑四方,保我朝边疆数十年未起刀兵之战。当年卢雪墨出生时,他正点兵布阵,一时兴起,便取太极阴阳两色,‘雪墨’二字为孙儿命名。更是希望他能秉承家风,明是非,辩黑白,一生刚正不阿。也如卢将军所期望的那般,卢雪墨一向光明磊落、大公无私,是个君子。至于模样么,剑眉星目,丰神俊朗,这江湖中的女子,不知有多少对他芳心暗许。属下有幸与他有过数面之缘,此人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听其言也厉,坐这武林盟主的位置,倒也实至名归。”
  “能得你夸赞不容易。”傅月影摸摸下巴,又回头看看无名,“他真有你说得这么好?但我觉得他肯定没有无……这位吴公子好看。”
  花稳原本就没指望傅月影看人能不流于表面。执着于色相,好却也不好,他初入江湖,许多事还是要经历过,才能看的明白透彻,多说无益。
  “原来是吴公子。”花稳拱手,对无名施礼道,“方才不曾自报家门,在下隐月教右使花稳。”
  无名颔首,神情疏离。
  傅月影见花稳面上尴尬,又道:“小花,你可听过无名?”
  “怎会没听说过?”提起无名,花稳只觉得胸中腾起一把怒火,渐烧渐旺。“你可知我为何耽误这么久才赶来芙蓉镇与你汇合?无名抢了沈左使的袭月剑,并将他打下清霜崖,生死未卜!”
  “哦?那真是活该他倒霉了!”听到这个消息,傅月影顿觉出了口恶气。
  无名投给他一道颇为不解的目光。
  傅月影道:“他勾引教主在先,陷害少主在后,更可恶的是,居然叛教出逃!如此不忠不义,不知廉耻之人,你说我是不是应该鼓掌叫好?”
  花稳摇摇头,“无论如何,至少在江湖人眼中,沈香楼还是隐月教的左使。无名此番无疑是未将我隐月教放在眼中,教主绝不会饶他。”
  “……”见无名看他的眼神饱含深意,傅月影干笑一声,“这件事以后再说。”
  花稳继续道:“十二年前,曾有个杀手组织叫归去楼,在江湖中鼎盛一时。只要你出得起价钱,便没有他们杀不了的人。整个江湖几乎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无名便是这归去楼最年轻的杀手,时年十六岁。他的第一个任务是刺杀万家庄庄主万胜宗。万家庄富可敌国,聘请的高手更是不计其数,无名在万家庄酣战三天,终于于数十人中取得万胜宗的人头。那一战让他扬名整个江湖。但对江湖人而言,他是恶魔,是所有人头上悬着的一把刀,不知何时,这刀就会……”花稳在项间比了个“杀”的动作,“因为他一直穿着白衣,所以江湖人称‘白衣杀手’。对了,他的武器是羲和弓,你若见到他,定要离得远远的。”
  傅月影侧目,见无名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他尴尬地笑笑,用脚尖将羲和弓露出的部分往车座底下踢了踢。怕花稳再说下去,无名日后会找他寻仇,便催促道:“好了,快去驾车!”
  待马车使出,傅月影在无名身侧坐下,幽幽道:“原来你真是杀手。还是个这么厉害的杀手。”
  无名冷笑一声,“后悔救我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了?”
  傅月影摇摇头:“就算我知道你是谁,我还是会救你。只是那卢雪墨自诩江湖正道,定然不待见你,万一他不愿出面么办?”自古正邪不两立,如果他不是杀手无名,卢雪墨肯定会义不容辞地救他,可他在所有人的眼中,都只是个无情的冷血杀手,死了更好。
  “你在担心这个?”无名微愕,转过头,淡淡道:“生死有命。”
  傅月影低低道:“我却不想让你死。”
  “我的生死,不是你说了算。”言毕,无名阖眼假寐。
  “若卢雪墨真的见死不救,我也有办法让他救你。”傅月影已经计划好了,如果卢雪墨真的不给解药,他就找个机会将他捆了,去跟花惊吾换解药!就算他们如今反目成仇,花惊吾也一定会看在一起长大的情分上,救他的。这样一来,他便有了筹码。
  无名似没听见般,没有回话。
  黄昏时分,马车驶到一座颇小的镇子。考虑到无名出入不便,傅月影让花稳将车停在一座废弃的茅屋边。进屋略微收拾干净一方栖身之地,生了火,便打发花稳去寻些吃的,回车将无名抱进屋。
  见无名被他抱着时,神色异常,傅月影笑道:“江湖中人,何必拘于小节?本公子可是从未这么伺候人的。”说完话,“吧唧”在无名额头亲了一口,“这样,你我就互不相欠了。”
  “傅月影,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不会杀你。”
  “我并没有以为。”傅月影将无名放下,言语之中,不无失落,“无名说你素来冷血无情,连抚养你长大的归去楼主都会杀,又凭什么不会杀我?”傅月影用细长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人云:‘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活在当下,哪管明天会是什么样?你若解了毒,怕是我近你身都难。这样的机会不会有第二次了。”
  傅月影回车里将面具和羲和弓取来,“美人,来把面具带上。”
  无名愤愤接过面具,“不怕你们花右使知道你救了谁?”
  “瞒不了多久,他迟早会知道。更何况,你总不能以这副面容去见卢雪墨,他只要去找花惊吾,就会知道你是谁。”傅月影转过身,再回头时,无名已将面具带好。“我可不想让别人看到你真正的样子。”
  无名睨他一眼,“你跟那些人并没有区别,看上的不过是一张脸。”
  傅月影摇摇头,“初次见你,确实震惊于你的容貌。但总觉得与你似曾相识,莫名地有种血脉相连的亲切感。日后,我回去定要问问我爹,还有没有同父异母或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傅月影笑道,“其实我知道在仙渡山的温泉中,你想杀我。为何最后没有动手?”
  “没有为何。”
  “你不想说就算了。”
  “……”
  芙蓉镇的那个十二岁的少年,若还活着的话,如今也有傅月影这般大了吧。
  

  ☆、第〇〇八章 一步莲花

  
  花稳将镇子转了两圈,只买了几个包子回来,打算让傅月影将就吃点。这镇子小,百姓并不富庶,能买到包子就已经很不错了。抬头看到坐在火堆旁的无名,愣了愣,又见傅月影一脸奸诈的笑,顿时已明白所有。
  “你就是刚才那位吴公子?”
  傅月影嘻嘻一笑,“小花,我不是故意想瞒着你。”
  花稳拉下脸,“你是少主,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你想救谁便救谁,属下无权置喙。”
  傅月影觉得花稳既然生气了,就没有必要再跟他解释什么,倒不如端起少主的架子,“明日就到临阳了,你去召几个属下过来,我有事吩咐他们。”
  隔着三丈开外,无名已能感觉到花稳随时会爆发的怒气,他回了声是,便消失在夜色了。
  傅月影转身挠挠头,尴尬道:“他被我惯坏了。你吃个包子,养好精神,明日我们便进城。”
  两人坐在篝火旁,一夜无话。无名一直闭着眼,不知是否真的睡着了。傅月影几次想问他关于寒古刀的事,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下。刀已丢,多问无益。待救了无名,他再去找花惊吾寻回便是。
  翌日中午,两人到了临阳,寻到卢府。他原以为求见卢雪墨会费上几番周折,却没想到,管家很客气的将他带到前厅,嘱咐他稍作歇息,又命人奉上清茶。只是想到无名还在门口的马车里,放心不下,囫囵喝了口茶,起身不停地度步。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卢雪墨终于来了。“抱歉,让兄台久等。方才有些杂事需要处理,怠慢贵客了。敢问兄台尊姓大名,来我卢府有何贵干?”
  傅月影也不兜圈子,直截了当道:“我有个朋友在青玉山遭到百骨门的暗算,中了一步莲花。花门主告知我们,若想活命,便来寻盟主。”
  那卢雪墨听到百骨门,脸色就开始不对,仿佛是在强压着怒气,“兄台放心,这件事交给卢某,我保证三天之内为你的朋友解毒。”
  “如此便好。”傅月影完全没想到事情会这般顺利。从卢府出来后,他便带无名回客栈等消息。
  无名倒是淡定,并未问他如何。反倒是傅月影迫不及待地一股脑将进府后发生的事,仔仔细细说与他听。“你放心,三天之内,你的毒便可解了。”
  “多谢。”面对他的滔滔不绝,无名只回了两个字。
  傅月影对无名的冷淡,已习以为常。
  两人到了客栈,傅月影将买来的斗篷给他戴上,背他下车、进房,又倒杯茶递到他手里。无名抬眸,深不可测的眼里,带了一丝迷惑,“为何要救我?”
  傅月影笑道:“大约是本公子看上你了,觉得你就这么死了的话,太可惜。”
  “我是个杀手。”
  “那又怎样?”
  “你想要什么?”无名放下杯子,神色恢复往常的平静,“我从不欠人东西。”
  傅月影在他对面坐下,撑着下巴,笑呵呵地望着他,“隐月教虽不及富商巨贾,却也不缺钱,我若想要什么,会让花稳去买。”
  无名用指腹轻抚着茶杯,又道,“你可有什么想杀的人?”
  傅月影摇摇头,视线丝毫不离他的脸,“本公子初入江湖,并没有与什么人结怨,况且前几日得罪我的,也已经被花稳解决了。”
  无名对上他的眸子,“那你想要什么?”
  傅月影舔舔唇,双眼含笑,“你。”
  无名的脸色逐渐变黑,并且拒绝开口。
  傅月影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所以,以后就别再问这个问题了。我要的,吴公子可给不起。”
  两人又在临阳等了两天。
  吃完早饭,傅月影出其不意地点住无名的穴道。
  “你又要做什么?”对于他这种忽如其来的举动,无名已经见惯不怪了。
  傅月影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笑呵呵道:“有人出钱卖你的命,正好本公子最近缺钱……”
  “你在打什么主意?”
  傅月影取来一个小瓷瓶,撩开无名的袖子,“我总觉得卢雪墨不会那么轻易就能讨到解药。若是他知道要救的人是你,极有可能受他那正派道义所迫,不会给你解药。退一万步讲,就是他愿意救,也肯定会有人不许他救。你受伤已数日,虽说这一路我尽量替你隐瞒,只怕消息也已不胫而走……”
  “所以?”
  “所以,若真如我所料,我便喝了你的血,再把解药分你一半。”
  听他不惊波澜的答话,无名微有动容,“你不必如此。”
  “有些疼,你忍着点。”傅月影划破他的手臂,接了些血,又替他包扎好伤口。“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他狡黠道,“感动了?不如以身相许可好?”
  果然正经不过三秒。
  无名道:“我一人浪迹天涯惯了,不习惯身边跟个人。”
  “好吧。”傅月影一脸颇为受伤的样子,“既然如此,等你伤好后,就替我把寒古刀寻来吧。以后你我两不相欠,如何?”
  无名低眸沉思一下,回道:“好。”
  昨日,花稳已经带了几个人回来。这会儿,傅月影故意吩咐他去买个烧鸡,又将几个下属支到门外守着,自己则一个人去了卢府。
  果然如他担心的,卢雪墨并没有寻回解药。他与花惊吾不知因何打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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