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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余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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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孽有些没心没肺的道:“老毛病了,不用担心!”

       却也是老毛病了,借用的这一副皮囊身子骨弱,吹个风、换个季都能大病一场。百里孽有魔功护体尚且如此,难怪原主寿命不长!千面逼着也灌过许多汤药,却也改不了原来的体质,有些药石无医的意思。咳着咳着,百里孽也习以为常。

       他同时不喜的,还有这副嗓音,总觉着不够浑厚低沉,没了阳刚之气。呃,可以这么说,这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让他满意。倒也难为了决策大人,千挑万选,给找了这么个肉身……

       百里孽有些无奈的想,以前仗着那副面容,多少可以得他一些喜欢,哼,现在倒好……

       哑伯踩着点的来了,昨日见着黎昕,太过不同寻常,心慰归心慰,总归放心不下,早早的来看一个究竟。

       师徒俩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哑伯终归是个凡人,借尸还魂这种事儿,还是不提的好!百里孽客客气气的起身与他见礼,没有多说什么。

       哑伯笑容满面,不住的点头。这是第三次见这个后生,虽然每次装扮都不一样,可架不住人家知书达礼、长得漂亮、嘴还甜。

       老人家在各处逛荡了一圈,临走了还在黎昕肩头拍了拍,高高兴兴的走了。

       这云山小院最近当真热闹!除了常来的枫朗和百里孽,今日,又来了一位稀客!

       来人褒衣博带、风流儒雅,可细瞧着又眼带血丝、面容憔悴。风风火火的进了院门,见着了刷锅洗盆的黎昕就是一礼。

       “玉宸帝君,救余涛一命!”

       百里孽赶忙迎了出来,也执了一个大礼,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夫子”!

       文曲星来不及深究这墨衣秀气的小魔道,只是拿眼盯着黎昕,目光恳切。

       黎昕寻了一块毛巾擦手,慢悠悠的踱出火房来,心中玩味着他这一句的意思:救命?上一次同念儿讲起往事,才惊觉张家小财主是心软的余涛君,他好好的,怎用救命?再者,这夫子自己一介散仙,活了上千年,还求到了自己跟前,怕也绝非易事!

       黎昕只到了火房门口,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转了一个弯儿,去了客厅。

       文曲星赶忙进屋,还没站定,又是一礼:“帝君!”

       黎昕微微点头道:“坐下说。”从语气到态度,多少带上了些上位者的疏离。

       百里孽先去准备了茶水,给二人送上,乖巧懂事得像当年一样。黎昕一示意,也在餐桌一同坐了,静听他们谈话。

       先文曲星君只是拿眼打量了一下百里孽,没有表现出任何诧异,对着二人讲明事情始末。

       原来,他这番前来,只为小财主生病!半年前朝廷发了告示,说是太傅大人得了急症,广招天下奇能异士、妙手名医,医好了重酬。
       要说,皇宫中御医之多,还轮得到往民间请医?云山镇之远,告示都可贴到此处?二者一合,那便是病得不轻了!

       静待了月余,没有其他消息传来,告示一张一张贴个不停。夫子坐不住了,动身去了京城,编了一个游医的名头,混进皇宫。在病床上见着了那面黄肌瘦、行将就木的小财主。心痛归心痛,着手救他。百般查探了,却无诱因,只得渡仙法将他吊着,往天庭跑了一趟,丹药求了数颗,可总也不见好转,拿着灵力续命,时好时坏的这么拖着。
       这半月,每况愈下,这也是逼得没有办法了,求到了黎昕这里。

       “余涛他天生好命,世世生辰八字极佳,每一世都是寿终正寝,这一世也应如此,万不该遭此磨难!”夫子说这话时,通红着眼眶,疼惜之情溢于言表。

       黎昕倒也不急,只道:“业已轮回百世,为何还如此看不开?”

       夫子起身,跪下。“帝君,您给他定的千年之限,只差这一世,若……”他停顿了一下,有些艰难的开口:“他可要多受一世轮回之苦!”

       这话也对,算算时间,只怕下一世也是个短命鬼。黎昕由着他跪着,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你对他,可有动情?”

       夫子刷白了面色,隐忍了半晌,轻轻启唇:“有……”

       百里孽有些于心不忍,起身绕过黎昕去拉他,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这夫子从前待他极好,授业解惑、发学启蒙,视自己为得意门生。

       黎昕道:“那便下一世好好待他,圆了你们二人的尘缘。”

       夫子先是呆了片刻,复又固执摇头:“不,不能趁他没有记忆,占他便宜……”


       黎昕心中啧了数下,不愧是文曲星君,既高傲又迂腐!面上倒不显露,没有答话。

       其实细瞧,黎昕身上多少带了些天父的影子,一千五百年的相伴,学会了何为利己,何为冷漠。

       再说说这文曲星君,当初在天庭时,求而不得的是花痴涛,把人伤透了,又有些良心不安,贱兮兮的跟下界来要陪他百世。若是人家次次都倒贴过来,许还无事,可哪有那么凑巧?

       余涛当真是要轮回百世!世世要饮忘川水,世世要过奈何桥。哪怕再天生的富贵命,每一世所经历的也都不同。有那么几世,文曲星来晚了,他总有娶妻生子,与别人鹣鲽情深、琴瑟和鸣的时候。这厢心中就不是滋味了,宛如被人抢去了自己的所有物,还日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荡。又像被情人背叛了,浑身都绿油油的磕搀得慌。

       再往后,文曲星学乖了,既要撩他,又不要他,在恋人和朋友之间来回试探,手段耍得极稳。那花痴涛也是个蠢笨的,世世都能上钩,死心塌地的将他藏在心中,不再出去招花引蝶。相安无事的过了后面几百年,直到了这世。
       
       这世情况差不多,小财主也是对夫子既仰慕又不求。不想,中途出了岔子,病了。

       要说这文曲星可恨吧,着实可恨!要说这余涛君痴情吧,确实痴情。两相一撞,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事,千年之前就没能理清楚,这千年之后就更扯不明白了……

       百里孽至今没有一颗平常心,亦学不会冷眼旁观,以前是,现在也是。手搀了夫子,拿眼这么一瞥黎昕,黎昕立马应下:“好,我且去看看,能不能回天,看他造化!”

作者有话要说:
至于花痴涛回了天庭后要不要搭理文曲星,要等到番外了~故事撑不了那么久……





第60章 双簧


       夫子大喜,赶忙谢过帝君的援手之恩。却也瞧出了一些眉目,这二人之间,作主的是这墨衣的小魔道。

       三人事不宜迟,立马动身。

       途中,百里孽偶尔一句“师父”,夫子回过味来,这,这是当年的念儿?帝君的私事,自己不便打听,只能按在心头,先去解了余涛的急。

       三人架在云头,快靠近京城了才现形。在凡人跟前,还是低调一些的好,雇了一辆马车,直奔皇城而去。京城的关卡处,夫子亮了皇宫的腰牌,守卫都没查,客客气气的放行了。

       再入马车,夫子靠在车厢壁上,迷迷糊糊的打着盹。

        想来也是累了,这来回奔波不提,小财主那怕也是耗了不少灵力。百里孽心疼他,这初冬的天气,扯了薄被给他盖上。复又撩开一侧的窗帘,往外瞧着京城的繁华。

       “师父,你我从未来过这京城!”

       “嗯,”黎昕笑道:“可想在这京城游览一番?”

       百里孽放下帘子,摇头。“没什么好的,繁华见多了,也就那样。”转头瞧他,微微试探:“师父若是得空了,陪我下一趟扬州,我在那边有点产业。”

       黎昕一怔,也只道:“好。”

       马车走了没多久,到了皇城根下,又被侍卫拦了下来。夫子听见动静醒了过来,三人下了马车。

       百里孽脚刚着地,就见着一个手执拂尘的老奴迎了过来,捏着嗓子怪叫:“哎呦喂,我的亲祖宗,可算回来了!”

       夫子与他见礼:“苏公公!”

       那老奴一抱拳,对着三人来回比划了一下,“二位高人莫怪!”又扯了夫子衣袖直往里走,言道:“快走,快走!”

       夫子由他扯着,边走边惊,问道:“可是太傅那里……”

       苏公公脚步飞快,侧头对他连连摇手:“没有,没有!太傅还是老样子,是皇上!”再认真看路,语带叹息。“唉,得知神医走了,暗暗的置了几次气了……”

       黎昕师徒跟在身后,交换了一下眼神,没有出声。若干的侍卫见着了苏公公亲自来接,都只摆看,没得半点多话。

       四人在皇宫中很是一通好走,好一番功夫才到了一间宫殿门口。苏公公撇下三人,又火急火燎的去给自家主子回信。

       夫子领了黎昕二人进门,再一拐,入了内殿,才见着了昏迷不醒的余涛君。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瘦得已经脱形。

       夫子先上前瞧了一眼,复又转身,朝着黎昕拱手躬身。

       黎昕先和百里孽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惊讶。这床上躺着的枯株朽木,哪有当年意气风发的半点影子?再又缓步走近,在大床一旁站定,将手悬在被褥上方,使了灵力查探。

       文曲星说得果真没错,一点异常也没有!倒是灵力流转,想来,文曲星走前给他渡了不少法力。

       黎昕收手,自己到底不通医理,正欲转身和他二人互通一下有无。只听门口处一声高唱:“皇上驾到!”

       立马就有一个黄袍加身、五官深邃的男子急匆匆的大步走来。一见众人,先道了一句:“免了!免了!”直往床前走。看了一眼卧床不醒的人,才转身和文曲星招呼。

       “先生总算回了!”竟是客客气气抬手作揖:“先生莫要吓唬孤才好!”

       夫子淡漠点头,引荐了黎昕师徒:“这位是玉宸真人,和爱徒。”

       来人又是深深作揖,“太傅就有劳真人了!”待得直起腰来,又补充了一句:“若能救回太傅,孤不惜一切代价!”

       黎昕拿眼打量了这位年轻的帝王,脸小,鼻大而挺,眼睛深邃,颏裂,倒是天生的帝王相,应该是个厉害的角色!

       见黎昕不为所动,百里孽机灵的和他回了一礼,应付这些客套场面游刃有余。

       黎昕走到床边的圆凳坐下,伸手切在了小财主手腕命门处,使了一丝细小的灵力探入,沿着经脉一路游走,要再细查一番。

       心中思索着:断不应该!刚刚一路走来,整个皇宫皆无被人动过手脚的痕迹;这余涛君身体又无异常;还是个天生的富贵命……

       那帝王在一旁瞧着,只见玉宸真人手按了太傅脉搏,闭了眼,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心中一番天人交战:既怕他不过浪得虚名,又觉着应该有些神通。毕竟是神医亲自寻来的,自当是位高人。多月来,也只有神医能让张卿好上一点……

       半月以前,这余涛君时好时坏,好时能清醒片刻,进一些流食,坏时如眼前这样,昏迷不醒。只要文曲星假冒的神医在旁,大家都可放心,他总能妙手回春,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直到这半月,才越发厉害了些,这帝王心下更是没了主意,害怕神医撒手不管。

       片刻后,黎昕犹在用心的查探,脑中突然响起百里孽的声音:“师父?师父!”

       黎昕一惊,睁眼,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用神识回他:“念儿?”

       百里孽道:“师父别探了,原因不在这!”

       黎昕面上不露声色,语带疑问:“哦?”心下却也诧异:念儿当真聪慧过人,这虚无的传音之法自己试过多次,也未摸到门道,他只听了一个故事,便学会了?

       却听他道:“我突然想起那肖萱是谁了!”

       “肖萱?”黎昕一时还未回过神来,重复了一遍。

       “就是那个来我魔窟送礼的小仙官。”

       “是谁?”

       “嘿!我刚刚瞧见这人间的帝王,也觉着面善。把他俩搁在一堆,我就想起来啦!”

       听他语带调皮,黎昕心中琢磨,小仙官、眼前的帝王……实在是联系不起来,正欲要念儿莫卖关子。

       不想他道:“这事我们管不了!得去找小古板……师叔。”

       “眼下怎么办?”黎昕问。那人间的帝王就在一旁,眼巴巴的望着。

       “嘻,看我的!师父你唤我一句。”

       黎昕当真收手,装腔作势的唤了一句:“乖徒儿……”

       百里孽眉头抖了一抖,心中有些哭笑不得。这怕是他俩在一起以来,黎昕第一次这么唤自己!徒儿也就罢了,乖徒儿……
       快走了两步,立在黎昕一旁,弯腰,附耳。

       都到了这个份上,黎昕只得配合着他做戏,假装和他说几句不宜为外人道的秘语。可瞧着近在咫尺的侧颜,当真不知说点什么好。脑中传来念儿忍俊不禁的笑声,他一窘,道了八个大字:“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也亏得百里孽向来功力深厚,硬是端的四平八稳,没露了马脚。直起身来,去与那帝王见礼。


       皇帝此刻被他二人唬得大气也不敢喘!刚看黎昕猛地一睁眼,吓得够呛,只怕高人得出某个要命的结论。这番又与爱徒一阵嘀咕,一颗心急得如处油锅,被煎得呲啦作响。

       只见他那爱徒缓步挪了过来,这一身装扮,横竖都不像一位低阶童子,应也是有些本事的高人!赶忙先拱了手:“真人如何说?”

       “师父说要做法,闲杂人等,且回避罢!”

       他这一句出来,轮到文曲星和黎昕哭笑不得。

       皇上又立马挥退了左右。恭敬问道:“可要准备些什么?”

       哭笑不得的二人复又同时黑了脸色,这就真成了神棍了……

       原来,这假冒的神医来前,也请了不少得道高人,大抵都是一些神棍,符纸祭坛、驱魔辟邪,名堂搞了不少,这一听要做法,自然而然把他们归为一谈。

       不待百里孽接话,黎昕还是坐在那处,头也不转,道:“你身上煞气太重,也出去罢!”

       玉宸真人第一次同自己讲话,却是请他出门?碍着太傅的病,皇帝忍了几忍,不敢多事,走了。

       夫子这才瞧出一点眉目,帝君师徒大费了这许多周章,是有话要同自己说。走近了两步,对着黎昕抱拳,等他发话。

       黎昕转身,仍旧坐着,对着百里孽一挑下巴。

       夫子转头,只见念儿双臂抱胸,先是斟酌了片刻。再问道:“夫子,这帝王可是姓肖?”

       “是,唤作肖庭!”

       这就没错了!百里孽再问:“这帝王和我们太傅大人可是关系匪浅?”

       夫子一咬唇,犹豫了半晌,答道:“是……”自己将余涛调…教得极好,他俩之间肯定没有猫腻,但那肖庭的心思,眼不瞎的都能瞧个明白。

       百里孽一拍掌,喜道:“这就结了!”复又走到黎昕那处,继续道:“玉宸帝君只能帮你到这,剩下的,去找太清帝君罢!”

       夫子有些不甚明白:“这……”

       百里孽给他指了一条明路:“上界去找我那师叔,借一个唤作肖萱的仙官下来,此事可解!”

       听到这,黎昕才回过味来,肖萱、肖庭;仙官、帝王;司命、虐恋!面上带了三分笑意,有些恍然大悟的意思:也亏得念儿才能解了……

       既听念儿说得如此直白,夫子心中一喜。只是他一介文星,使不来瞬移的功法,这番驾云前去,太清帝君好说话也就罢了,若是拖上那么一会,这前后算来……

       黎昕瞧出了他的顾虑,言道:“速去速回,此处我替你看着。”原本不过给枫朗传个信的事,现下倒是要他亲自跑一趟了……

       夫子不敢再耽搁,三人走到殿门口。却不想那帝王还在,侍卫宫人立着好几个!夫子也管不了那么许多,对着黎昕一拱手,掐了云决,走了。

       黎昕只对他微一点头,倒是多瞧了那肖庭几眼。

       肖庭看得目瞪口呆,果真仙人!太傅这厢有救了,刚想再同玉宸真人客套几句,百里孽横插在了中间。一偏头,脸上挂了几分假笑。

       黎昕转身,背着双手走了。肖庭无法,只得对着百里孽笑笑,也领着宫人走了。心想:这玉宸真人师徒当真古怪的紧!倒也无妨,只要张卿能好……
       复又唤了那苏公公:“好好伺候着,切不可怠慢了!”















第61章 往事


       文曲星到达天庭时,枫朗还躲在玉宸宫伤情,面上虽是不露,心中却是不能不恨。听天兵禀先文曲星君到访,很是迟疑了一瞬,没有回过神来,哪个文曲星?
       坐在了这个位置,就要做该做的事,当下收拾了心绪,传他到妙法堂。

       等见着了这人,才想起来这千年之前的文曲星。那时,灵犀与那人还很是为他俩唏嘘了一阵。这都过了千年,怕是云游完了。

       枫朗往宽案后那么一坐,等着文曲星开腔。

       文曲星这些年呆在下界,自是不大清楚天上发生的事,就算有些耳闻的,也不曾细究。当初在云山镇见着黎昕时,很是惊吓了一番,个人有个人的活法,文曲星这样的性子,向来不爱多事的。惊归惊,却是当做不知。
       此刻给枫朗补了一个三跪九叩的大礼:“小仙见过太清帝君!”

       “起来罢!”枫朗拖长了语调,一口的官腔:“仙家此番前来,可是有事?”

       原想不过是回天了来应个卯,不想他当真有事!枫朗凝神细听,听他一来二去讲了一个大概:余涛仙君如何得了怪病,又是如何的不医,再又如何得了玉宸帝君的指路,到了这里。

       枫朗心中不住的思索,却也提高了音量,道了一句:“传典簿大人来妙法堂!”自有天兵前去传话。

       不一会,典簿大人一身暗红色官服,怀抱了小册子来了。这一身新官服刚刚上身,瞧着很是精神,和枫朗见礼。
       只听这边的散仙开口:“玉宸帝君没有言明所为何事,只道是小仙借了她下凡,此难可解!”肖萱心中咯噔一下,东窗事发!多瞧了那散仙几眼,想确认一下是不是这情劫另外一半。

       “嗯!”枫朗一侧头,对着她道:“你且随他下界一趟,速去,速回。”

       典簿大人面上带了笑,给枫朗行了一个跪礼。道:“肖萱谢过帝君知遇之恩。”

       在他人瞧来,许无甚奇怪。这肖萱由他度化,上界不过七天,直封仙首!毕竟这是典簿大人第一次官服上场,跪一下,情理之中。可枫朗却是品出了她的反常,留了心,只道:“且去罢!”

       文曲星这一去,十天有余。这一段可忙坏了苏公公,白日里留心照顾两位高人,抽空了还要给主子复命。
       要说,这两位高人整日里下棋喝茶,当真没有什么好回禀的,一点不见治病救人的模样。可架不住皇上担心呀!苦了自己,来回折腾不说,说话还得小心着了,就怕主子着急……
       苏公公心想:等太傅大人过了这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已是万人之上的身价,主上再这么一宠……

       宫中的老奴,各种稀罕事都见多了,达官贵胄养个把男宠当真不算什么!皇上对太傅也是真心,自己许多年的伺候,不曾见他对谁如此上心过。
       虽然外界对他这个主子素有微词,可苏公公打心底里盼皇上好。谋权也好,篡位也罢,那是别人的事!他只知,宫中生存不易,遇个良主更加不易。而他这主子这些年来,别说苛责,对着自己语气重些都是不曾有过的。

       当下轻叹一声,加快了步伐,亦催了一下身后手提食盒的宫人:“快着些,别凉了!”一行人去了太傅的住所。

       太傅大人生病后,皇上将他接进了宫里。此处原本是上一代皇帝的后宫,这一代主子挑挑选选,捡了一处和他靠得最近的,将太傅安顿了进来。倒也无妨,他的后宫反正空空荡荡,不用避嫌。

       饭菜刚才上桌,只见殿外一朵祥云落下,现了两位仙人的真身。仔细一瞧,有一位便是那日乘云而去的神医!

       黎昕道:“有劳苏公公,去请你家主子过来。”

       老奴赶忙应了,小跑着走了,恨不能起飞!这几日既不见太傅好转,也不见高人救治,可不急坏了主上?神医回来了,怕是有救!

       百里孽望了一眼桌上的菜肴,有些可惜,这都上桌了,来得好巧!夫子一拱手,先进了内殿,不去瞧一眼小财主怕是不得心安。肖萱同师徒二人见礼:“帝君,魔君。”还是那般笑容灿烂。

       黎昕同念儿推敲出了事情的始末,此时有些不好怎么回她。倒是百里孽迎上前来,围着她转了一圈,笑嘻嘻的道:“小姑娘呀!”

       肖萱面上亦是含笑,朝他再一拱手:“别来无恙!”

       百里孽道:“无恙,无恙!倒是你,初见着我竟没认出来!”

       黎昕见不得他二人嬉笑,内殿还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再观这小仙官衣饰,赫然是个仙首,可见枫朗对她器重。遂道:“此事,你打算如何收场?”

       肖萱这才正色,言道:“帝君如何判,小仙都服。”

       黎昕半眯了眼瞧她,面上沉了几分。

       年轻的帝王一听神医回了,立马来了精神,玉宸真人还有请自己?搁下金筷就急忙赶了过来。
       那日瞧着二位高人不喜自己,这几日都不敢过来碍他们的眼,业已好几日没见过太傅大人。神医去而复返,还带了另外一位仙人,这回总该有望……

       刚一进了太傅住的殿门,呆在了当场。脸色转了数次,才唤得一句:“萱儿?”

       肖萱自然也是瞧见了他,连忙转过身来,朝他笑得明媚。肖庭快走几步,一把将她拦进怀中:“萱儿,萱儿,怎会是你!!”

       “兄长可好?”

       肖庭这才放开,双手握了妹妹的肩头,拿眼上下打量。只见妹妹一身暗红色套服,手持了一本薄册,有些像朝堂里的文官打扮。开口询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你……”

       肖萱笑得越发讨喜:“说来话长,这一身不过是堆金子。还得谢谢兄长,当初为我塑了金身,这一具,我用着刚好!”

       肖庭还是有些云里雾里不甚明白,倒是一旁看戏的百里孽有些心酸:唉唉唉,看看人家这久别重逢的戏码,同是突然诈尸,再反观自己与师父相认,前前后后半年多!
       百里孽侧头去瞧黎昕,心下一叹,倒也怨不着他,自己有心隐瞒来着……
       不想黎昕也正好在瞧他,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百里孽赶忙移开目光:他大抵和我想的一样……

       黎昕沉声道:“好了,进来罢!”率先走在了前头,往内殿而去。

       一行人紧随其后,都往里走。肖庭一抬手,止住了身后的苏公公一班人马,瞧这架势,应有些大阵仗!妹妹同这些仙人一道,也是有了不可多得的奇遇……

       内殿,文曲星候在一旁,肖庭见着了他那毕恭毕敬的模样,越发觉得这玉宸真人了不得!神医对着众人都是有些倨傲的,虽是谦和客气,但也透着丝丝的淡漠和疏离。

       黎昕走到床头,大模大样在床前的圆凳上坐了,一身气势不怒而威。百里孽卖乖,立在了他的身后。大抵也是第一次见着了自家师父公事公办的模样。

       肖萱脱了兄长牵着的手,在内殿中央的空地上跪了下来:“肖萱先谢过帝君的救命之恩!”言罢,有板有眼的一叩首。

       肖庭一惊:原来是他!这个故事,那几年妹妹经常挂在嘴边!

       黎昕端着上位者的威仪:“起来说!”待得肖萱起身,他又道:“可有冤你?”

       肖庭和文曲星都是一头雾水,皆拿眼去瞧肖萱。后者轻轻摇头,对着兄长道明缘由。

       原来这小仙官上界后,被分到了司命处,新鲜之余,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动手查探了一番自己兄长的命数。倒也一生顺遂,国家繁荣昌盛,可命中无子,孤苦一生。
       既是迈出了第一步,怎忍心看自己兄长孤苦一生?多番查找,终是找到了诱因。无他,就是这如今躺在床上,当初被贬到边疆的张大人。

       肖萱的金身,受了十年香火,后几年聚了神识,有了感知,虽是不能动弹,却也瞧得明明白白,每每兄长来观里与自己闲话,那张大人总是随在一旁,态度举止亲昵。现在想来,他二人可不是分桃之好、断袖之癖?
       再一翻,可不得了!张大人来头不小,千年之前的仙首。此番下界不过为历情劫,自是有那与他纠缠了千年之人!

       “若他与我兄长情投意合便也罢了,却是……”肖萱抬眸望了兄长一眼,继续道:“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渡劫,可我兄长何辜?”

       文曲星恨极,不住摇头:“那你就可害他性命?”

       肖萱转头,瞧向了病床上形销骨立的张大人,只见他蜡黄着脸色、毫无生机。她本不欲害他,与这人初见,他虽是黯然失意,却也是个温文尔雅、举止可亲的性子,待自己兄妹都是极好。

       她不过是改了他的生辰,亦就换了他所有的命数。天生富贵变为金薄疾终,若不是众人一再强求,他本会不受这多苦楚……

       于他,多一世少一世有甚区别?

       “是!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着我兄长苦情一世?我肖家无后?”

       肖庭已经惊呆,面无血色喃喃自语:“与他何干……”

       这个故事,要翻到念儿八岁。黎昕师徒曾在云山脚下遇到了这一对兄妹。黎昕的举手之劳,与他们二人结了善缘。
       哥哥服了丹药自是好转,又有了盘缠上路,兄妹离开云山镇后,仍旧奔着原先的计划,去了边疆。

       原来,这一对兄妹是当今的炎王之后,而当时的皇帝无仁,害怕皇权旁落,自己的兄长亦是容不下,安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灭了炎王满门。炎王和王妃拼死将他兄妹二人逃出生天,让二人带着信物去找炎王的八拜之交。

       路上有些艰辛,也算是历经了千难万险才到了边疆,寻着了当时镇守边疆的大将军。这将军见这一对兄妹寻来,自己手足之子,哪怕是没有凭证,亦是收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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