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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谈情一把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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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魇山的后山是一座火山,长年冒着浓浓的黑烟,据说里面镇着一条上古的火龙,因为这火山曾喷发过几次,所以魔魇山上遍是焦土寸草不生,而在前山却修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白玉为墙,金漆刷顶,西域琉璃封窗,花园中种不出花来,就以绿玉为叶,各色宝石装成繁花似锦的园子,每日有妖族三百飞奴从昆仑取泉水灌进大殿的玉液池中,池水沿着水渠绕黑魔宫一圈才缓缓的流出去,在断崖落成一道瀑布。
这是魔魇山上唯一的水源。
在瀑布底部有一条直通黑魔宫的密道,张灵骨这一次的目的就是想走这条密道去探一探黑魔宫的虚实。
绕着魔魇山布了一个巨大的斩仙阵,只要是修仙界的人到这里必然是有来无回,好在张灵骨修的是魔道,绕着其中几个关窍走,并没有惊动守阵的妖魔到了瀑布附近。
瀑布下立了上百个灯火通明的帐篷,丝竹声伴着酒味和烤肉味,一派纸醉金迷的奢靡之象。
张灵骨脱了身上的道袍随手揉成一团塞在一块大石头下面,又随手打晕了一个离开帐篷来方便的魔修,剥了对方的衣服大大方方的走进帐篷堆里。
天魔重生是妖魔界值得举天同庆的大事,四方妖魔拜完新主子当然要乐一乐,营地里升了很多火堆,火堆边都是欢天喜地作乐的妖魔,张灵骨随手捞了一坛酒在手里,走出一个歪歪斜斜的醉步往瀑布走去。
没想到瀑布下还有一对滚做一团的鸳鸯,只是这对鸳鸯都是公的。
这两人站在瀑布下的浅潭中欢喜事正做到紧要关头,潭边一块大石上铺了一张白色的兽皮,前面那个长发披散趴在石头上嘤嘤喘息得让人面红耳赤,后面那个扶着前面那个腰正九浅一深奋勇向前。
前面那个肌肤白的有些亮眼,后面那个则是略黑一些,两人都线条分明,实在够画百张春宫供人观赏的,可张灵骨却忙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涨红了脸有些无措的抱着酒坛。
他之前光想着将风庾楼抱在怀里亲一亲都觉得自己很禽兽,没想到还可以这样……他紧张的喝了一口酒,虽然知道非礼勿视,却还是忍不住好奇的扭头去瞄了一眼。
水中后面那位大汉大致到了紧要关头,低吼一声搂紧了前面那一位的腰,这个时候一道黑气从瀑布后面冒出来,在大汉身上一裹退回了瀑布后面,那大汉已经变成了一具干尸。
前面的汉子一伸手扶住要往水里倒的干尸,手上冒出一团明火,将那干尸烧做了一团灰烬,然后很随意的将那团灰撒进了潭边的石头缝里,语气有些哀怨的对瀑布说:“不知道你是什么胃口,非要吃这种正在兴头上的。”
瀑布后面走出来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面色苍白眼下泛黑,可双唇却艳红欲滴,相貌虽然带着稚气,身上却穿着鲜红的嫁衣很是诡异。
这个女孩竟然是山神庙里失踪的少女青儿。
她神情木然的对水中那汉子点点头,脚底冒出一团黑气托着她上了山顶。
水中的汉子撩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转身在水里往张灵骨躲的这边走了两步:“师兄,既然来了就出来喝杯茶呗。”
这声音是……月沉西?
张灵骨从石头后面走出来,看到那张脸的确是月沉西用过的狐狸脸,丹凤眼向上挑起,眉目间有股子说不出的邪气,双手叠在潭边的石头上,懒洋洋的把下巴靠了上去,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走过来的张灵骨。
他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身上,脸色白的近乎透明,脸上却又带着点激情未退的潮红。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张灵骨蹲下去抓月沉西的手腕:“跟我走,这里你不能呆。”
“虽然你没了妖骨剑,可我和你之间还有血契呢,你一到这里我的心就噗通噗通的跳,我就知道是你来了。”月沉西另一只手伸出来揽住了张灵骨的脖子:“师兄,你刚刚看的可还满意?”
他往张灵骨的耳朵吹气:“你和师伯有做过吗?肯定不敢吧?他一身混元道气要是泄了阳元就白修了,可你是魔修我是妖,我们可不忌讳这些。”
张灵骨整个人僵在那里。
月沉西更加得意的整个人贴了上去:“师兄,我难受~~~”
张灵骨虽然未经事,可做于远舟的时候在魔魇山也算见多识广,一听就知道月沉西的难受不是正儿八经的难受,而是欲求不满的那一种,他压着自己心里的火气将手搭在月沉西的肩上:“难受啊……”
他双手用力直接将月沉西压得没入水中,看着猝不及防有些慌乱挣扎的月沉西,他咬着牙说:“那师兄给你治一治。”
月沉西在水里一个翻身恢复了原身从张灵骨手里滑出来,在水里打了一个滚变成了人身,有些狼狈的瞪着张灵骨:“师兄,你好狠啊。”
“别废话了,我还没算你在囚龙岭临阵倒戈的事呢。”张灵骨左右看看没人注意他们,对月沉西招招手:“过来,不打你了。”
“我有什么办法?”月沉西才不肯靠过去:“他处心积虑的布这个局布了多久你知道吗?当年铸妖骨剑的是他,存心要我娘生下我的人也是他,用他的话来说,明樱和妖王生的必然是根骨绝佳的上品,他早在我还在我娘肚子里的时候就打我的主意了,哪怕我不是谶语里的半妖,他也选定了我做这个半妖,所以他教给我娘的符咒根本就有问题,只要我娘用了就能通过符咒控制我。”
他说到这里哀怨的看着张灵骨:“我倒是想过一死了之不如了他的意,可我要是死了你也不死定了吗?我忍辱偷生都是为了谁?你个老没良心的难道真不知道?”
“别忍辱偷生了,我看你刚才挺享受的。”张灵骨毫不客气的拆穿他的委屈:“我看你是和青儿在合谋骗这些魔修来送死,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一说,青儿肚子里养的七母鬼子需要这么养吗?”
第52章 黑影
“那个呀……”月沉西故意拉长了语调,一副我知道但是我不想说除非你求我的表情。
“别说你不知道,就你在老猴那混出来的八卦长舌,不会不打探这些事情的。”张灵骨才不信月沉西帮青儿捕食是闲着没事做。
月沉西很享受张灵骨全神贯注看着自己时候的眼神:“那个鬼子就快炼成了胃口又大又刁钻,那个鬼母现在就是它的一个傀儡,这么邪性养出来也是个大祸害。”
他又靠过来手搭在张灵骨脚边的石头上:“我昨儿还在想,天魔重生也该有个星辰变色日月无光的异象才对,不过在囚龙岭被你们撞破了身份他就天魔了?不觉得太草率了吗?”
“囚龙岭举座皆惊死伤无数山崩地裂还不够声势浩大?要不要我给他买几挂鞭炮绕着魔魇山放一圈?”张灵骨盘腿坐下:“黑魔宫是个什么情况?他在上面吗?还有别的妖魔没有?他之前提过的十万阴兵在哪里?”
一堆问题砸在月沉西头上,他只能一个个的回答:“那些来道贺的妖魔都在这下面扎营呢,上面就他和青儿,你说的十万阴兵我没见到,不过他眼下也不在黑魔宫,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临走让我好好照顾青儿。”
他一伸手指绕住了张灵骨垂下来的发带:“师兄,你还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
再正经的话题也能被月沉西转出暧昧不清的意味。
张灵骨不客气的伸手在月沉西头上敲了一下:“说正事。”
月沉西不服气的使劲一扯发带,在张灵骨再次敲到他之前从水中滑开,眼中满是不甘心的倔强:“他到底哪里好?木头一块只知道练剑,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他恶狠狠的加重了语气:“他就那么冷着你,吊着你,在你这头傻驴面前挂个萝卜,让你死乞白赖的贴上去却什么都得不到。”
“我乐意,你管不着。”张灵骨有些啼笑皆非的说:“我又有什么值得你念念不忘的?你一出生就被我扔供桌下,就冲你娘对我做的那些事,要不是因为有血契我早就掐死你一百次了,你又喜欢我什么?”
月沉西红着眼靠过来,有些赌气似的的一伸手将张灵骨扯进水潭里,他的双臂紧紧的揽着张灵骨的脖子:“你是我的,血契相连同生共死,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
张灵骨伸手捏住月沉西的鼻子,让月沉西憋不住气不得不放开他:“我们两个血契相连,所以我是哥哥,你是弟弟,知道你被他带回来受了气,放心吧,等我宰了他让你鞭尸三月抽着玩。”
“杀他哪有那么容易?”月沉西用哀怨的目光看向张灵骨,哼哼唧唧的说:“你是个铁石心肠,风庾楼是个没心没肺,你们两个真是绝配。”
“那就祝我和师伯天长地久吧。”张灵骨才不理会月沉西的小脾气:“他从千山偷的神龟龟甲在哪里你可知道?”
“青儿脖子上挂着呢,用来压住她肚子里的煞气,免得鬼子还不足月这个鬼母就费了。”月沉西压低了嗓门说:“我听青儿说,那个鬼子好似是他的子嗣,当年还没成形娘亲就被人杀了,他去挖坟给挖出来养起来的,邪气得很,你可别上去,我怕你有去无回。”
刚才那团黑雾一裹就吞了一个看似修为不低的魔修,的确很棘手,但是张灵骨却有不得不上去的理由。
“现在不杀等生出来就杀不了了。”张灵骨对月沉西说:“你去营帐那边,让越多人看到你越好,我上去探探路。”
月沉西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到张灵骨往水里一沉没了踪影,他冷哼一声从水里站起来,扯起石头上搭的兽皮往腰间一裹向最近的火堆走去。
有个带着酒气的魔修凑过来,一伸手就要去揽月沉西的腰:“美人啊。”
月沉西冷着一张脸:“滚。”
张灵骨顺着暗道上了黑魔宫,暗道的开口在花园的一棵树下,花园冷清的让那些珠宝都黯淡无光,他谨慎的左右看看才走出来。
沿着于远舟的记忆走着,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历代魔尊寝宫的书房,那里放着历代魔尊的记录,一些功法,最紧要的是放着当年他和青木坛主扮作的鬼道人设计斩仙阵的蓝图。
踏着月色走在寂静的宫殿里,唯一的声音就是自己的脚步声,这感觉很奇特……好似他曾经无数次在这样的月夜踏着清寂的薄雾在这广阔的宫殿中走过……
这么做过的人不是他,那就是……于远舟……
推开书房门,房中的灯感应到有人进来自己亮起来,那灯具的摆设,书桌上散乱的纸张,好似主人只是刚离开……
桌上一片纸上有着凌乱的笔迹,写字笔锋落纸泄露了纷乱心绪:“风过山外斜云处,覆水行舟问归途。”
字字句句暗藏悔意,若是一切都以再也不能见他为代价,值不值?
张灵骨在椅子上坐下,心中叹了口气,伸手从架子上取下一卷没装裱的画纸藏入袖中,本想就此离去,犹豫了一下弯腰伸手去书架最底层摸索了一番,最后从夹缝里摸出一张画纸,上面画的是两名男子隔桌对弈。
这不过是当年于远舟在千山和风庾楼最平常不过的相处,却是他再也回不去的归处。
画中于远舟只有一个背影,倒是年轻的风庾楼俊朗的眉目,清绝的气质展露无遗。
月沉西骂他被风庾楼给吊着,可他就是这么心甘情愿啊。
就在张灵骨细心的将画纸塞回夹缝的时候,听到背后“呀~~”的一声,书房的门被人给推开了……
张灵骨还没回头手中的剑已出鞘,房中的烛火被骤然刮进来的风吹得一片凌乱,书房中明暗不定有些肃杀之意,让门口站着的青儿的脸色在这光影中呈现一种阴沉的暗。
青儿身上一团黑雾冒出来裹向张灵骨,张灵骨见过这团黑雾的威力不肯硬接,虚晃一招忙从旁边贴着门槛往外跑去,路过青儿身边的时候还不忘一伸手扯下挂在她脖子上的龟甲,东西已经拿到了,没必要久留了。
黑雾落在地上幻化成一个人影,不依不饶的追上来,学着张灵骨的模样奔跑。
张灵骨跃上屋顶在层层屋脊间往山下狂奔,回头看到紧追不舍的黑影,心中叫苦不已,他这种擅长剑道的魔修在这种鬼术面前很难施展开。
没办法了。
张灵骨只好引着这个穷追不舍的黑影直接跑想瀑布,落下去刻意落在了营帐堆里:“救命,救命啊!”
鬼影一落地就感觉到大批食物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它应接不暇,它一时间也顾不上去分辨张灵骨的气息,直接裹住旁边一个魔修大朵快颐起来。
月沉西冷眼旁观这一切,趁着乱它恢复原身一口叼起张灵骨直接飞到魔魇山之外,非常高贵冷艳的丢下张灵骨就返身回去收拾这团混乱了。
张灵骨驾起剑光到青木坛的所在。
青木坛是在一处小镇外的山谷里,树木青葱的很,可张灵骨在山中转了好几个圈,也没能找到青木坛的大门。
可见这位青木坛主要么把整个青木坛给搬了家,要么就是用了什么障眼法。
找不到青木坛所在张灵骨也不气馁,如果这么容易就让他把青木坛主的老底给翻出来,那也对不起青木坛主这多年的卧薪尝胆了。
想了想他去了京城。
都说当年青木坛主已经率十万阴兵攻到了京城,却被一个高人给打了回来,那么凡世间或许会有记录,如果能找到这位高人那必然事半功倍了。
到了京城张灵骨才有一种抓瞎的感觉,上官漓和郭思弦是在京城长大的,之前往来京城都是让他们来的,可眼下两个人被袁旗害的生死不知,他贸然来了京城也不知道该先去找谁。
张灵骨站在城楼楼顶上,迎着初升的太阳看着眼前如画卷般展开的繁华城市:“要不随便抓个当官的敲晕了冒充是他?对了,我记得郭思弦的爹是钦天监的,那我去钦天监碰碰运气好了。”
找人问了半天,当地的口音他也听不太明白,以至于在街上转了半天也没找到钦天监在哪里。
就在张灵骨转得晕头转向的时候,一个人悄悄走过他身边:“跟我走,三步以外,不要回头。”
第53章 旧史
这人是个瘦弱的年轻人,半旧的衣服上打着补丁,肩上扛着一个扁担,扁担上挂着一圈麻绳,这是京城随处可见的挑夫,专门在各处商号驿站替人背行李挑货赚些辛苦钱。
张灵骨一眼就认出这个看起来有些苦相的年轻人是女扮男装的上官漓,他走了一段以后叫住上官漓:“那个挑货的,过来!”
他走进一家米店买了二十斤大米让上官漓担着,两人又继续往前走。
上官漓小声说:“我这个人心眼特别小。”
“你都扮成挑夫了,不挑点东西那怎么骗人?”张灵骨双手背在身后,走出了一副大爷的姿态,这点重量对上官漓来说不算什么,就算上官漓翻脸他觉得自己肯定不会输。
看上去是张灵骨领着个挑夫往家走,其实是上官漓低声提醒张灵骨往哪里走,两人在街上转悠了一圈,又买了些蔬菜瓜果,这才走进一处私塾的后门。
前院孩童的读书声抑扬顿挫,上官漓去厨房放东西,张灵骨靠在院门上,心里有些恍惚,他记得自己小时候最羡慕的就是村子里其他孩子能上私塾念书,有一阵子他特别想离开无心观,当时盘算着把无咎子的东西拿去变卖了换些钱去念书,以后也科举考个官职,以后也当个老爷。
上官漓放了东西出来领着张灵骨往侧院走:“这是我表舅的私塾……说是表舅其实也不太亲,隔着好几辈,一般人都不知道我和他是亲戚。”
他们骤逢同门背叛,既不敢回千山,也不敢和凡世亲人相见,唯恐给亲人引祸上身,
关上了侧院的门,符咒运转将这里隔出一方天地,外面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张灵骨先将自己这边知道的因果说了一遍:“袁旗出现在囚龙岭拜青木坛主做主子,当时我还以为你和郭思弦死定了,没想到你们还能逃得出来。”
“我们也没想到……”上官漓迟疑了一下,当时他们在一条船上沿着水找张灵骨说过的魍魉,郭思弦和袁旗一左一右往水里撒着香炉灰,她正站在船头随时准备大显神威,可突然听到背后一声落水声,郭思弦被水中魍魉卷走,而袁旗则毫不犹豫的一剑刺向了自己……
她甩甩头让自己脑中烦乱的思绪走开:“十年前我们去囚龙岭,路真人给了思弦一个龟甲,用这个龟甲让思弦带了一句话回来给风师伯,那个龟甲思弦一直带在身上,多亏了这龟甲我们才能从魍魉手里逃走。”
张灵骨知道以上官漓的武艺自保是没问题的,被龟甲救了的应该是郭思弦,他从敞开的房门看到郭思弦坐在地上,身边很多演算过的纸张:“他这又是怎么了?”
“他说从龟甲上看到十年前囚龙岭的星占图,他觉得路真人的这个星占图一定有玄机在里面,所以要算一算,魔障好几天了。”上官漓叹了口气,她看向张灵骨:“眼下你有什么打算啊?真的要去帮万仙宗?那位青木坛主可是我派的大师兄,我们会的他都会,我们拿什么去和他玩?”
“把这个给郭思弦。”张灵骨把偷来的斩仙阵布阵图和神龟龟甲交给上官漓:“对了,你是京城的,你帮我打听一件事,就是一百多大概两百年前吧,青木坛主率了十万阴兵来攻打京城,听说有个高人将他挡在京城之外,让他重伤逃走,我想寻访一下这个高人现在在哪里,如果能请到他出手,想必是事半功倍。”
“两百年前?”上官漓有些迟疑:“我想办法去翻翻史书吧。”
张灵骨往院外走,眼下郭思弦正在演算的时候,根本不会搭理他,能看到上官漓和郭思弦安然无恙他就放心了:“北叔在四处找你们,可青木坛主能操纵魑魅魍魉,他手下那些魑魅还能附体夺舍,我也不知道眼下万仙宗乃至凡间他暗藏了多少人手,你们暂时留在这里还算安全。”
“那你可要给师父说一声,省的他四处找我们。”上官漓不是没想过给紫微星矅送信,可她有着和张灵骨相同的顾虑:“照你这么说的话,两百年前……你青木坛主就是高祖的皇子了……高祖的几个儿子的确有兄弟阋墙的旧事,最后也的确是二皇子当了皇上……都过了那么多年,青木坛主不会还想着做皇帝吧?”
“为什么不呢?”张灵骨的眼神变得冷冽起来:“他有比常人长许多的寿命,当了皇帝天下都是他的,要多少人来炼鬼道都可以。”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旧布衫中年人绕过院门走过来:“阿漓回来了啊,这位是?”
“哦,我一个朋友。”上官漓突然眼睛一亮:“表舅,我要是没记错你以前在史馆做过录事吧,正好我这个朋友有些个陈年旧事想考证一下。”
表舅立刻觉得眼前这个带着剑的年轻人很顺眼了,他笑眯眯的问:“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当年太宗时的一桩旧事。”张灵骨说。
“太宗?”表舅很意外:“太宗一生可谓是波澜起伏啊,你想问的是什么呢?”
“我……”张灵骨看了上官漓一眼,他觉得这种老学究大概不会知道那些事,可上官漓却给了他一个赶紧问的眼神。
他吞了一口唾沫说:“听说太宗晚年京城曾经闹过妖邪?”
“你想知道这件事?”表舅一听更是眉飞色舞,示意张灵骨跟着他走:“这事说起来话可长了,你来,我泡壶好茶和你慢慢说。”
张灵骨对表舅这么兴奋的样子有些不解,用眼神询问上官漓。
上官漓小声的说:“我这表舅啊,就好这种怪力乱神的野史,所以在史馆才呆不下去出来开私塾的。”
表舅泡了茶将当年那段野史说的是天花乱坠,归纳起来和张灵骨知道的也差不多,他还是耐性的听完了,想从这凡间传闻中找到一些自己忽略的东西。
等表舅歇气喝茶的时候,张灵骨问表舅:“那么这个击退十万阴兵的高人是谁呢?”
“你还别说,当时我也考证过这位高人的来历啊。”表舅压低了嗓门一脸的神秘:“你想啊,太宗身边可是有梦中都能斩龙王的魏大人,怎么就轮到一个谁都说不清来历的高人来对付这些个鬼兵了呢?”
“为什么呢?”张灵骨很捧场的问。
上官漓则翻了一个白眼。
“因为这个人是个贱民。”表舅说:“我考证了又考证,毕竟啊,击退十万鬼兵保下京城的大功,皇上必定的封赏啊,我查了当年所有的封赏诏书,终于让我找到一点点蛛丝马迹,这个人啊,是义庄的仵作。”
守义庄的仵作是一桩又苦又累还被人给嫌弃的活儿,大都是走投无路的贱民做的,可这样的人往往正是最常和尸体打交道的……难道这位仵作也是鬼道的高手?
张灵骨一听就激动了:“那这位仵作现在在哪里?”
“他得了封赏免了贱民的身份就离开京城了。”表舅说:“这种出身要个一官半职的也不合适啊,大字都不见得能认识几个呢,所以啊,拿了银子走人才是最聪明的。”
张灵骨不死心的问:“你就没考证一下他到底去哪里了?”
“没有。”表舅明显对这位仵作的兴趣也就止步在确认出身了。
张灵骨还不死心:“那他当仵作的义庄在哪里你知道吗?”
“知道啊,京城南门出去三百里地,槐荫县义庄。”表舅得意洋洋的说。
“他在槐荫县去跑到京城来退鬼兵?”张灵骨和上官漓换了一下眼神,更加确定这个仵作不简单了。
“当然啦。”表舅说:“他带了十八个兵勇从槐荫县沿路布了东西,大概是阵法或者符箓吧,一路布到京城,就这么三百里耗光了所有鬼兵,等那鬼兵攻到京城的时候只剩一个大将,而他用事先准备好的一百零八面八卦镜灭了那个鬼兵大将,因此保下了我朝两百多年的太平啊。”
“当今这位重用佞臣,年年增加赋税,我看这太平也快不太平了。”上官漓生在官家,虽然上山十多年,可对有些事还是有所耳闻的。
表舅忙用扇子打了一下上官漓的嘴巴:“你给我闭嘴,祸从口出。”
“我想去这个槐荫县看看。”张灵骨看着上官漓:“人是走了,或许有徒弟什么的在呢。”
又或者根本就是换了张人皮呢?
上官漓立刻说:“我也去。”
她早就不耐烦在自家这个迂腐的表舅私塾里呆着了,眼下千山安然无恙还要去征讨魔魇山,她当然要身先士卒了。
“你跟我走了,郭思弦怎么办?”张灵骨问。
“找辆马车给他一叠纸,他能安静的跟不存在似的。”上官漓的眼神有种难得的退缩:“眼下我们几个可别再分开了。”
这么多年在千山,经历了不少艰苦,她不是怕艰苦的人,却很害怕身边的人一个个都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没回家,手机还没电了,这就是我断更一天的理由,真的
第54章 地图
郭思弦果然是给一叠纸把他扔马车厢里就能安静的好似不存在,上官漓和张灵骨并排坐在车夫座上,两人为了掩人耳目扮成了普通道士的模样。
这年头四方游走的修士不少,这样的装扮如果被路过的修士感应到车厢里的星占气息,也能很好的解释他们的身份。
出城三十多里是一处乱葬岗,眼下年岁不好,赋税重,又逢蝗灾水祸,流民四散饿殍遍地,这样的乱葬岗自然胡乱丢着不少尸体。
可看着露在地上被野狗和乌鸦啃得支离破碎的尸体,上官漓还是皱着眉头低垂下眼睛,她扯了一下缰绳催马走得更快一些,想赶紧离开这里。
就在这个时候,车厢里的郭思弦一掀车帘,整个人差点撞在张灵骨的背上:“停车。”
上官漓忙拉住了马车,郭思弦从她身边挤过去下了车,手里握着路真人留下的龟壳:“这是什么地方?”
“我觉得这个问题不用问吧?”张灵骨苦笑了一下,他虽然知道卜算是非常费神的事情,可看郭思弦这个样子简直是魔障了。
“我知道是乱葬岗,可这里的气脉不对。”郭思弦从袖中拿出一方罗盘,他一只手托着罗盘一只手在掐九宫算六甲,眼睛却盯着空中盘旋的乌鸦:“腐尸为障,飞鸟跌穴,你们看看坎位,兑位和离位埋的是不是三具女尸……”
张灵骨看立刻转头看天不肯去挖坟的上官漓,只好过去一掌劈开坟上的封土,直接粗暴的开棺了,果然如郭思弦所说是三具女尸。
郭思弦继续掐手指:“三女守门……以三具棺材为点连成线,线的交叉点……”
张灵骨直接点亮三支香放在坟头,香上冒出来的轻烟不是向上而是向着乱坟岗的中间,而三柱轻烟在中间交叉在一起……他毫不犹豫的一剑劈了下去。
坟堆被劈的飞沙走石一阵乱,里面的棺材也被劈成了两半,可棺材里面没有尸骨,只有一个瓦罐,瓦罐形制普通,就是寻常人家都买得起的粗陶瓦罐。
张灵骨仗着自己艺高胆大,跳进棺材里伸手去抓瓦罐。
瓦罐里大概是灌了多年浸下去的雨水有些沉,瓦罐一被拿起来,张灵骨就看到瓦罐的底部是漏的,水漏出来滴在棺材底上,沿着棺材底部刻着的几乎看不清楚的浅槽流动,勾勒出一副地图和几行字。
郭思弦抓起马车里的字笔速度极快的将这地图给描了下来,旁边的字也让他给写下来:“见此图者皆是吾有缘人。”
皆是?
这是埋这瓦罐的人早就算到不是一个人来开这棺,还是觉得这个坟不会只被刨一次?
就在张灵骨胡思乱想的时候,郭思弦这边已经描好了地图,而棺材底的水迹也浸透了棺材板不见了,张灵骨蹲下去摸了一下,摸得出深深浅浅的痕迹,可看上去却是普通木头的纹路,根本看不出这是一副地图。
布这个局的人,非得要路过这里感应到这里有个阵法,还能看透这局是三女守门,然后开了棺还得来提起这个瓦罐,才能看得到这个地图……
这是得要多么巧合才行啊?
看来他们的确就是这个布局的有缘人了。
郭思弦双眼放光的看着手中的地图:“我们赶紧去这个地图上的地方看看吧,星占图在路过这里的时候显出一线生机,我想我们寻求的东西就在这里了。”
上官漓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张灵骨:“去吗?”
“这张图虽然看上去是一座山,可这山到底是什么山我们还不知道啊,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往槐荫县的义庄去吧。”张灵骨说:“老郭不卜算了,我们也用不上马车了,御剑过去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上官漓瞪着他:“你就不怕这一片有青木坛主的耳目,他要是发现我和郭思弦没有死……”
“那我们就先把他给打死。”张灵骨说着已经御剑飞起。
郭思弦也不甘示弱的飞起来,上官漓也只好跟上。
郭思弦御剑还不太熟练,上官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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