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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谈情一把抓-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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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鉴和明镜则警惕的往张灵骨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都拔剑在手这才跟在了金秀和尚的身后。
刚才张灵骨他们身上的金光也落在了这三个人眼中。
张灵骨苦笑了一下:“好像被发现了。”
“那就不用藏着了。”风庾楼干脆御剑飞出去,刚飞出去就感觉到脚下一空,他的气感突然像是被封住了,根本没法御剑凌空。
张灵骨也发现自己没法御剑了,他忙跳下树去查看风庾楼的情形:“师伯,你没事吧?”
“没事。”风庾楼皱着眉头,将自己惯用的长剑化出来握在手中。
刚才的虫鸣现在完全听不到了,风也停下了,整座山像是突然一下静止了,地下冒出一股阴寒之意,让人觉得浑身凝滞难受。
张灵骨唤出两个剑灵护卫在他们周围:“这个山里的妖邪比我预估的要厉害一些。”
“从那女子的尸骨上你看出了什么?”风庾楼这个时候才开口问。
“我也不太确定,毕竟和七这个数有关的术法太多了,不过能深入骨头的鬼气,还有那少女的骨头干净的一点血肉都没有,这些都很不对劲。”张灵骨走在风庾楼前面,挥动手中的剑拂开挡路的灌木,不动声色的给风庾楼开路:“但是要纯阴女体做法,而且隔开三年那么久的,倒是让我想起一个传说中的术法,鬼道中的七母鬼子。”
风庾楼一向是个不喜欢看书的,如果必须要看那就只看自己需要的,比如之前为了给张灵骨除妖骨剑就看了一些关于妖道的书,至于鬼道的东西,他压根就没看过:“哦,你细说给我听听。”
张灵骨当然知道这位一向是个懒得看书的,他站定转身看着风庾楼耐心的解释:“在鬼道里头,小鬼这个东西是很邪性也很灵性,许多鬼道都会养小鬼帮自己办事,那些个小鬼也就吃些鬼道的供奉,大家相互利用而已,但是这个七母鬼子却不是一般的小鬼。”
他非常享受风庾楼看着自己时候认真的眼神,立刻口沫横飞的继续说:“这种小鬼养出来据说可以和灵境的修士一拼,可惜要养起来却非常的难,首先这个小鬼,就必须选一个和自己有血缘的,唔,鬼道一般都阴气中阳气淡,多半都肾虚生不出来的,所以多半要找自己尘世俗家亲属的孩子,这个孩子必须得在腹中七个月以上却还不到足月生产的时候。”
风庾楼皱起了眉头:“难道是要剖腹取婴?”
“光是那样才不够邪性。”张灵骨说着借剑灵发出的光华往前走,他怕风庾楼再那么看着自己,自己会忍不住胡作非为了:“先要将那婴儿的母亲杀了炼成尸僵,然后让这个婴儿吸食母体的尸油为生,等母体养不了婴儿以后,就要给婴儿换一个母亲,这个母亲就必须是元阴未漏的处子之身,也就是为什么山里这东西要百姓送少女做新娘子了。”
他留意着周围的动静:“我们数过有六个坟堆了,要是今年的青儿被送上来,只怕这七母鬼子就会炼成了,想想都觉得该杀,为了修炼一个这样的小鬼就要害七个无辜的少女。”
风庾楼默了默:“也就是说在这山里,除了一个快成型的小鬼,还有一个心狠手辣的鬼道?”
“对,就是这么回事。”张灵骨说:“你也知道鬼道一向狡诈,如果藏的好根本很难发现,所以……”
他目光在黑暗中一扫,他身边剑灵的光很惹眼,如果山里暗藏的阵法发动,所有的修仙者的气感都凝滞了,那么对那个鬼道来说,就是最好的时机。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听说有种鬼道还特别爱用修士的魂魄来炼丹……”
黑暗中一点风声传来,一个剑灵已经迎了上去,手气剑落却只劈到一片黑色的雾气,雾气像是活的一样,被劈开就迅速的退缩到更远的黑暗中。
“追!”张灵骨冷冷的一笑,直接让剑灵追了过去,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么?
他的手拂过腰间挂的所有剑,其他三个剑灵脱剑而出,顿时五个剑灵都分头追这那些黑雾进了林子里。
风庾楼举起手中的剑,剑光一闪劈中了一个东西,那个东西反应极快,一击不中立刻退开。
张灵骨拔出自己惯用的那柄长剑,向后一退一侧身,和风庾楼背对背的站定,对着黑暗中冷冷的一笑:“啧,道爷我还没杀过鬼道,今儿也算尝个鲜了。”
第29章 魑魅
黑暗中有东西快速的袭来,虽然全身气感被封不能使用道法,可好在风庾楼和张灵骨两个人的剑法那都是一招一式练出来的。
风庾楼为了练剑常常闭关经年,而张灵骨的剑法更是在困龙渊和那几个剑灵打了十年。
黑暗中的东西虽然速度极快,可偷袭了几次都未能得手,还被两人的剑风给扫到好几次,几番交手以后黑暗中一片安静,再也没有东西偷袭他们了。
远远的听到打斗声和呼喝声,看来那东西虽然不敢招惹他们,却并没有放过其他人。
张灵骨将剑灵召回来,一是为了借用剑灵身上的光照明,二是为了防范那些东西再来偷袭,他和风庾楼走得很近,近都他依稀闻到风庾楼身上的梅花香。
张灵骨心猿意马的跟着风庾楼走了一里多山路,看到前面地上倒着两个修士,他抢先走过去蹲下一看,这两个修士的死状颇为怪异,皮紧紧的绷在骨头上。
他转头对风庾楼说:“这是被吸食了生气而死的,恐怕这山上生出了魑魅。”
魑魅为山精,魍魉为水怪,一座山上有魑魅并不稀奇,可魑魅一向以声色惑人,诱人坠落山崖深谷再吞其生魂食其血肉,很少有这么直接吞了生气的。
“你把剑灵收回去,我们把那些魑魅诱出来杀了。”风庾楼的对策粗□□脆。
“没那么简单。”张灵骨一边说一边警惕的往前继续走:“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这山中既有鬼道当然容不下魑魅,除非这些魑魅根本就是那个鬼道养的看门狗,既然已经摸到门边了,那我们离正主子就不远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夜色深沉无星无月,那怪异的妖云也隐没在这黑暗的天空中:“按理说那个鬼道的七母鬼子还没炼成,不应该引来那么大的妖云才对,这件事从头到尾透着一股子邪气,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风庾楼说:“不管来的什么一剑斩了再说。”
张灵骨说:“现在不能用道法,如果来点比魑魅厉害的东西,只怕不太好对付啊。”
“我佛慈悲。”一声佛号之后宝光寺的金秀和尚从一棵大树后走了出来:“你们道家讲究阴阳调和天人合一,此山现在皆为死气覆盖,无生气入则无清气升亦无浊气出,道法自然是施展不出来了。”
张灵骨听这和尚这么说,明显是有办法对付这局面的,他饶有兴致的问:“佛家讲的是念力,想必大师不会为这山中的死气所扰,那就请大师显个神威,把这山中的妖邪给揪出来,是骡子是马大家看个明白。”
“施主说的极是。”金秀和尚话音刚落,手中禅杖带着金光劈头向张灵骨砸了下来。
张灵骨往后一错身,立刻有一个剑灵上前接住了金秀和尚的禅杖,他忙让其他剑灵去查探一番,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这才问被剑灵缠住脱不开身的金秀和尚:“大师突然偷袭我,莫非和这山中的妖邪是一伙的?看着那些魑魅对付不了我们,就按捺不住亲自动手了?”
“血口喷人!”金秀和尚虽然很瘦,可声音却如洪钟:“这山中的道家修士都为死气所困,可你却能催动剑灵是为何故?”
“你都说了这是剑灵了,只要剑在那剑灵就在嘛。”张灵骨看其他几个剑灵都有些跃跃欲试的想要去和金秀和尚比划一番,他忙说:“都是修仙界的,要点脸啊,不要一起上,一个个轮着来,别落个以多欺少的名声。”
他对金秀和尚说:“不好意思啊,我这些个剑灵看你功夫不错,想和你比试比试,大家点到为止不要伤了和气。”
“一个人能有一个剑灵已经是旷世奇缘,你居然带了五个剑灵,我在用万物有灵的时候就留意到你,你身上虽无血气却有魔气,可见你不但是个魔修,还不知用什么法子将别人的剑灵据为己有!”金秀和尚一边打还有余力声讨张灵骨:“我看你才根本和这山中妖邪是一路的!你们放出妖云诱骗上百修士进山,到底意欲何为?!”
张灵骨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吃了黄连的哑巴,他正准备说话,没想到风庾楼一剑递了过来,他下意识的闪开:“师伯,你这是做什么?”
风庾楼也不解释,一剑快过一剑,密密麻麻的剑光将张灵骨罩在其中,其剑招横虐霸道,不像是同门切磋,倒像是要将张灵骨立斩于剑下,这般凌厉的攻势逼得张灵骨不得不全力以对。
风庾楼虽然剑法迅猛,可没有道法的加持,光凭剑招他还真不如在五个剑灵手下磨出来的张灵骨,那五个剑灵分属不同门派,剑招也各有不同,张灵骨和它们打的时间久了,基本功说不上扎实,可在应对灵变上那是无人出其右。
百招过后,张灵骨手上冒出一缕黑色绕着剑尖如游龙,他反手一剑挑破了风庾楼肩头的衣服,吓得他赶紧收招:“师伯,你没事吧?”
风庾楼不吭声的一剑刺过来,张灵骨顿时有种心如死灰的感觉,站着不动任由风庾楼一剑抵在了他的喉上。
剑尖刚刚碰到张灵骨的皮就停下来,风庾楼看着张灵骨:“你的魔道心法是从哪里学来的?”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紧张的握着剑柄的关节都有些发白,于远舟入了魔,难道他的灵婴也不能避免入魔的命运?可路真人明明说已经用血心莲洗清了灵婴身上的魔气啊。
之前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何无咎子会生白发,想来是为了保住这个催生的灵婴,消耗了自身的元神,那么辛苦留下来的元婴又再次入魔,难道真的就是应了师父谶语的天魔?
张灵骨将自己在小花园如何恍惚间看到于远舟和路真人说话,然后偷瞄了桌上魔教心法,落入困龙渊后被剑灵逼得走投无路用那套心法吸收了一些剑气勉强自保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然后他用特别真诚的目光看着风庾楼:“师伯,我从未杀过人,也从未害过任何人。”
“你当然没杀过,你都是蛊惑这些剑灵替你做的!”金秀和尚已经迎上了第三个剑灵,这些剑灵还真是点到为止,好像真的是和他切磋较技而已。
这些剑灵是器灵,他的佛家念力和手印对它们无效,只能硬屏招数,他虽然长年苦修,可几轮下来也有些吃不消了:“你入了魔那就是泯灭人性,现在行藏暴露想要杀人灭口了是吧?贫僧绝对不会让你这种恶毒之人为祸世间的!”
张灵骨在心里幽幽的叹口气,恨不得立刻从地上抓团泥巴塞住金秀和尚的嘴,这些个剑灵都是武痴,没事还互相打着玩,眼下遇到个身手不错的忍不住要试试,他拦得住吗?
他要是拦了待会这些剑灵要打的就是他了,算了,还是让这和尚陪那些剑灵练练吧。
“骗杀无辜少女,害得多少父母失去心爱的女儿?封山为祸要供奉,又有多少百姓因你而穷苦流离?你这样万恶不赦之徒人人得而诛之。”金秀和尚唯恐风庾楼不捅张灵骨的添油加醋:“这位道友,我不知道你和他是不是同门,就算是,你也该明白,一旦入了魔道那就没救了,你现在一剑杀了他就是救了无数无辜的生命,不要再犹豫了,贫僧快撑不住了,赶紧一剑……啊!”
风庾楼倒是挥了一剑,不过那一剑刺中的金秀和尚的肩头,他冷冷的说:“聒噪。”
张灵骨松了一口气,这光头再这么喋喋不休的说下去,他真怕自己按捺不住开杀戒,一剑捅了求个清净。
“一丘之貉!”金秀和尚捂着伤口很是气愤的往后退了两步,眼神中充满愤恨:“你们给我记住!贫僧绝对会告上万仙宗去的!”
他话音未落,黑暗中一股黑气绕上了他的脖子,直接将他给拖到了一棵大树的树梢上,暗中传来一声轻笑,一时间也听不出男女来。
张灵骨和风庾楼仗剑冲过去,被拖上树冠的金秀和尚却一下子砸在他们面前,翻着白眼皮肤干瘪,就这么一个呼吸间,他已经被人吸干了生气而死。
这山里的妖邪还真是嚣张啊。
张灵骨一扯袖子就要追上去,却被风庾楼按住肩头。
风庾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对那五个剑灵说:“看着他,不许他见血。”
魔修见血就会走上嗜血之路,可魔修那是越嗜血功力越强,所以大部分魔修哪怕一开始不想做个嗜杀之人,到后来却也会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身上的暴戾之气。
张灵骨嘴角扯起一丝无奈的笑:“师伯,那是不可能的。”
风庾楼一甩衣袖,背影透出的决然像是终年冰雪不化的千山:“在我这里就没有不可能。”
张灵骨被他这么气势逼人的样子拍在了原地,忍不住又想起第一次见到他,面对十多个修仙界的同道,他直接抱着自己离开,多年过去了,他还记得风庾楼那无所畏惧的风姿,自己又有何畏惧呢?
不能杀人不能沾血,难道就一无是处了吗?
张灵骨往周围五个剑灵看了看:“谁有能破这死气的法子赶紧说啊,这可是露脸的好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的金手指,五个剑灵,历时千年,没别的就是跟过五个大能见多识广,嗜好打架,有人打人没人内讧,可惜不能说话,否则必须是专业杠精,为什么会听男主的话,因为傻逼的结了血誓,血誓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闲着无聊想出来玩玩
第30章 虽死犹生
这座山能变成这种生气泯灭死气密布的样子,肯定是有人布了阵法,这五个剑灵虽然剑法高超,可对阵法却不太精通,左看右看的互相推诿了一番,差点打起来也没能给个主意。
“靠你们我就是个豆芽菜。”张灵骨取下腰间的五柄长剑往空中一抛,剑灵们自动回到剑中,五柄古剑散发出森冷的光华排成扇形,张灵骨跳上去以后五柄剑托着他升到半空中。
所谓居高临下方能高瞻远瞩,可现在黑乎乎一片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张灵骨往左右张望了一下,发现了一点不对劲。
头上这片妖云就算在夜里也应该是带着异色的紫才对,可现在看过去却完全融入了夜色之中,并没有白天看到的那种浓郁的邪气。
这种时候想要看清楚下面是什么阵法,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引雷符引来惊雷照一照,可他如今是个魔修,真要把天雷给引来了那雷说不定先劈的是他。
张灵骨弯腰随手拔出一柄剑,看也不看的往下一挥,剑灵跟着一挥剑,一道炫目的剑光斩向下面黑沉沉的山林,就在剑光快要挨到山巅的时候,一阵黑雾冒出来将剑光给接住了。
黑雾和剑光对峙着,在空气中激起一层层好似涟漪的波纹,剑光随着这波纹荡开,照亮了大半座山。
这也不过是一弹指的功夫,也足以让张灵骨将这座山上的阵法看个清楚明白了:“百足阵?”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百足阵就是取自蜈蚣的百足之形,这阵是以七个大的阵眼作为主轴连成一条线,又在两侧延伸出上百个小阵眼覆盖住了整个山脉,将这个山脉的生气流通给扼断。
白天他们来的时候因为阳光升腾了阳气,所以只是感觉这座山有些妖气,并没有看出这座山居然被人布下了这么阴绝的法阵,入夜以后法阵借着阴气竟然能将风庾楼的气感都给堵住,可见这阵法的威力了。
这种阵法是鬼道所用,为的是让一个地方只有死气而没有生气,可魑魅为山精,是幽暗草木暗影中生出来的灵怪,如果这座山没有了生气,那它们也应该无从存活了才对。
难道……
张灵骨心中打了个突,一个不太好的念头冒了出来,他手一挥将五个剑灵一起放了出来,他和这五个剑灵朝夕相处十年,彼此间不用说话也默契十足,五个剑灵和他一起同时出招,一阵铺天盖地的剑光落向山林间。
这阵剑光看上去杂乱无章,其实每一剑都落向这百足阵的一个阵眼,刚才接过张灵骨一剑的黑雾又冒出来,可这剑光太过凌厉,数量又极多,黑雾顾此失彼被劈中了好几个阵眼,渐渐的越来越稀薄,大有随时偃旗息鼓的架势。
在十多个阵眼被破坏之后,百足阵的威力就小了许多,不少御境后期的修士已经能流畅的运行道法了,而已经步入灵境的风庾楼更是直接御剑飞到半空中。
他对浮在半空中还在孜孜不倦的破坏阵眼的张灵骨说:“你疯了吗?”
阵眼虽然被破坏了,可张灵骨剑光中隐约可见的一丝黑气也显露出来,但凡是个眼力好的都能认得出那是魔道之气,下面好几十个修士,随便哪个要是把这件事捅到万仙宗……
于远舟当年的事他来不及阻止,张灵骨绝对不能再步于远舟的后尘了……
风庾楼想到这里胸口一阵发闷,他伸手抓住张灵骨的手腕:“你先走,剩下的事交给我。”
“我们都被骗了,这朵妖云是假的,是这山中魑魅造出来的幻象。”张灵骨自己虽然停了手,却还让剑灵继续攻击那些阵眼:“我要是没料错,这山中修行的那个鬼道为了养出个厉害的小鬼,用了百足阵封住了这座山的生气,硬造出了这个至阴之地,可却让山中原本相安无事的魑魅感到了恐慌。”
关于妖的书风庾楼也看了不少,立刻反应了过来:“魑魅虽然是山木幽暗处生的精怪,可也算是天地生灵,虽然喜阴,可正所谓孤阴不长,独阳不生,所以它们也是需要阳气和生气作为依存,而且魑魅是不能远离出生的山林的,这个百足阵对它们而言也是灭顶之灾。”
他觉得这些魑魅比他从书中看到的聪明:“所以它们伪造妖云是为了吸引修士来破坏百足阵?”
“应该是吧。”张灵骨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有点不确定:“它们如果是这么打算,为何要杀上山的修士吸取生气?难道是被百足阵困太久生气匮乏才会铤而走险?”
“你把这百足阵的阵眼告诉我,破阵的事我来做,你先走。”风庾楼还是坚持要张灵骨先离开。
张灵骨摇摇头:“师伯,你不熟阵法恐怕会有遗漏,而且,这个阵法必须是得有人催动的,我可以肯定下午我们第一次进山的时候,这个阵法是没有开启的,为什么偏偏今晚开启了?”
他若有所思的说:“这个鬼道花了十多年时间在这里练邪术,眼看着就差最后一个女孩子了,他不应该放弃才对,而且,我们闹腾了大半天也没看到他露面,养七母鬼子那么不容易,他不可能看着自己多年心血功亏一篑的,所以我想他不只是启动一个阵法那么简单。”
老天爷今晚似乎有心让张灵骨当一次铁口神算,他话音刚落就看到下面山林一阵震颤,一阵尖锐到让人头皮发麻的嚎叫破空而出,从山深处看不见的黑暗中直冲云霄,让人无处可逃也无处可避。
张灵骨下意识的挡在风庾楼前面,被这鬼啸一冲脑门,就觉得好似有人用在矬子往他耳朵里钻孔似的,他晃了一下被风庾楼拉住胳膊勉强在剑上站稳了。
下面刚刚脱离百足真的修士被这鬼啸一冲击,有几个功力较浅的吓得立刻飞不稳当了,还有两个直接从飞剑上摔了下去。
这鬼啸却不是一鼓作气就歇菜,而是连绵不断的从山中呼啸而来,像是积年经月的厉鬼争先恐后的从九泉之下,一个个满怀冤屈的发出哀嚎。
张灵骨眼前生出一片火红色的景象,眼前一座岩浆翻滚的黑色大山,无数来不及逃的人被汹涌而下的岩浆融化,剑光和火花融合成一片,空气中除了血的味道别的什么都闻不到了,哀嚎声像锥子一样刺入人的耳朵里……
那是冤魂来索命了……
风庾楼看张灵骨突然脸色变得很苍白,眼睛一翻人就往下倒,他忙伸手揽住了张灵骨:“你怎么了?”
张灵骨这个时候精神有些恍惚,他分不清自己是于远舟还是张灵骨,只觉得自己在魔魇山上身负重伤四面楚歌,他勉强睁开眼睛正看到风庾楼的脸,他伸出一只手触碰了一下自己思念多年却不得而见的这个人:“呆子……”
他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一声呆子把风庾楼也叫得愣了一下,这久违的称呼就像经年的陈酒,一拍开泥封就有醉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风庾楼一把抱紧张灵骨,手一挥将险险要坠地的五柄剑抓在手中,随手往袖中一放,身外上百柄元神剑破啸而出打向一处山峰下的断崖,山石被剑气扫得纷乱下落,几乎将那个山峰快削平了,那渗人的鬼啸才停了下来。
鬼啸停了那些修士也有了用武之地,一个个亮起法宝开始巡山,大有将这藏头露尾的妖邪给抓出来杀之后快的架势。
风庾楼才不关心这妖邪抓不抓得到,他抱着晕过去的张灵骨回到县城里,直接敲开客栈的门开了一间上房。
县城里的百姓因为刚才的山摇地动惶惶不安,家家都亮着烛火,百姓们都在各家院中设了简陋的祭台,焚香杀鸡跪地祝祷,祈求山神息怒不要降祸人间。
城内城外,这个夜晚都被搅动得不安宁。
香烛的气味从外面飘进来,风庾楼看着床上安睡的张灵骨,内心是百味陈杂,他在床边坐下,伸手握住了张灵骨的手。
这手因为长年握剑,在掌心有一层薄茧,大概是多年住在困龙渊不见阳光,皮肤有些苍白,青色的血脉就在薄薄的皮肤下面。
风庾楼的手指环住了张灵骨的手腕,食指和中指正好搭在张灵骨的脉门上,手指下能感觉到轻微的跳动,那是一个人活着的证据。
得知于远舟是入魔被万仙宗斩杀在魔魇山,他不是没暴怒的想要杀上万仙宗去给于远舟报仇,可师父兵解星辰海,同门中只剩胜北这个还在喷这鼻涕泡的小孩,千山的重担压在他身上,他不得不做一个深明大义稳重有担当的掌教。
再多的不甘,不满和不舍,都不得不压在千山的白雪之下,化作星辰海上一缕夹着寂寞的风。
张灵骨翻了个身,另一只手转过来盖在了风庾楼的手指上,他大约是摸到了风庾楼的手指,昏睡中无意识的握住。
风庾楼不由的心生出一丝触动,故人虽死犹生,他那些年不曾珍惜的,他年少时不懂的,全都清晰的躺在他眼前,上天总算是给了他一次和这个人从头来过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次申请签约被拒,宝贝们,我是文案不对还是开篇有问题啊,啊啊啊啊啊,想不明白啊,文案废无力的呐喊~~~
第31章 错了
张灵骨做了一整晚颠三倒四的梦,被梦中反复的血腥味折磨醒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他睁眼看到风庾楼坐在窗边,刚刚还在惊慌的心就平稳了下来。
风庾楼一只手靠在窗栏上,目光空洞的看着窗外一颗花树云游外物,晨光照在他身上,让他身上生人勿近的气息柔和了许多。
这么赏心悦目的场景足以让张灵骨厚颜无耻的装睡偷瞄上一整天,可昨晚的昏睡中于远舟些许记忆闪过,让他只能从床上一跃而起:“师伯,昨晚我昏过去以后发生了什么事?”
“你昏了以后我就带你下山了,后来发生什么我不知道。”风庾楼说看张灵骨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从窗口直接御剑飞了出去,他忙跟上去:“你去哪里?”
“去印证一件事,看我昨晚是不是想错了。”张灵骨飞往城外山神庙的方向。
于远舟的记忆对他而言是不能自主的前尘旧梦,想起什么,什么时候想起来半点不由他来决定,昨晚昏睡中想起来的事就让他惊出一身冷汗,全然顾不上多看风庾楼两眼,就赶紧来印证一下自己的对错了。
山神庙的大门紧闭着,这让张灵骨觉得不对劲,在他和无咎子四处流浪的日子里,这种有天摇地动的异象,正是神棍们出来招摇撞骗的好时机,为什么山神庙的神婆没趁机出来妖言惑众呢?
直接从墙头跃进山神庙,放在大殿前的轿子红得很扎眼,张灵骨本来想直接往后跑,却被轿子上的一些东西吸引了目光,他走过去蹲下一看,看到轿子底部有些许看起来还很新鲜的泥沙。
昨天下午他偷偷进来的时候认真看过轿子,他可以很肯定那个时候轿子下面根本没有这些泥沙。
不对劲。
张灵骨想了一下,走进大殿随手拿了一盏长明灯才转去后院,后院一个人都没有,神婆,壮汉还有青儿都不见了踪影。
他对这风庾楼苦笑一下:“我错了,这个鬼道太精明了,我被他的连环局给骗了。”
风庾楼不太明白的一挑眉。
张灵骨说:“昨天白天我们看到的妖云是真的,那个鬼道一定是知道妖云会引来各路修士,所以他让神婆继续迎亲仪式。”
所有赶来的修士听闻此地祭山神的故事,都会猜到这个山神必是个妖邪,只要灭了这个妖邪不但能救出一个无辜的少女,解救一方愚昧的百姓,最重要的是能积下大功德,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往山里跑,恨不得挖地三尺把这个妖邪给揪出来。
张灵骨一边往后面树林走一边说:“为了让所有闻讯而来的修士确信妖邪在山里,这个鬼道特地布了一个百足阵,布阵的目的是为了封住山中修士的气感,就不会有人察觉在阵法发动的时候,他已经把小鬼送到了山神庙,而我要是没料错的话,昨晚小鬼已经种进了青儿的体内。”
风庾楼心领神会的往大殿方向看了一眼,那顶接新娘子的轿子上有腾黄符,完全可以在他们满山去围堵神出鬼没的魑魅时,就把青儿送上山种了小鬼再送下山来。
剑修自来都是傲骨天成,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风骨,自然不屑去玩这种弯弯绕绕的小心眼,可不代表他们不懂。
这个鬼道昨晚很可能就混在那些修士中静观其变,最后以九幽玄冥阵引出鬼啸的人,山上那么大的变故谁还会想到他真正的目的在山神庙呢?
树林里六个女孩的坟堆并排而立,张灵骨站在杂草最少土色最新的那一座前面:“那些魑魅应该也是他故意放出来的。”
他把长明灯放到那个坟堆上:“魑魅虽然是山中天生的精怪,可大概因为有人在山中炼鬼道,所以这个山生出来的魑魅也格外的邪气,当时气感被封又遇到那么邪性的魑魅,所有人都慌了,包括我……这个土最新,应该是今年才被送回来的姑娘。”
风庾楼看他从袖中取出一点朱砂在坟上的封土画了一个符,一缕黑气从坟中浮出来,随着张灵骨的手指没入了长明灯中,长明灯的火苗顿时变作了一种渗人的幽绿色,还斜斜的指向西北方。
张灵骨端端正正的作了一个揖,这才拿起长明灯:“出嫁是喜事,可这些姑娘一穿上嫁衣就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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