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2068末世路-第5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反过头来想要对抗我。”
游酒从沙发后面,缓缓逼近皇甫瑞。
他的心脏跳得很快,无端的有种憋闷感压在心头,沉甸甸的难以排遣。
一直以来,他从来没有真正与皇甫瑞正面交锋过。
他知道他是条老狐狸,是个运筹帷幄、心狠手辣的幕后黑手,也知道是他的算计导致了父亲和C…23A的罹难,把母亲从一个温暖的家庭里骗去做天理不容的人类活体实验。这些他都知道,在心里发狠了无数遍要他付出代价,可他从来没有真正与这个居于皇甫财团之首的男人面对面遭遇过。
这让他血管里的血液开始沸腾,如同野兽察觉到了不共戴天的猎手的存在,兴奋而警惕的伸出了自己的爪尖,弓起了腰背,做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孤注一掷拼命姿态。
游酒捏着军刀的手,烫得发疼。
舜钦微微垂着首,从游酒的角度,看见他做出恭敬的姿态,对皇甫瑞道:“——但他们羽翼未丰,这个时候反抗董事长,无疑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皇甫瑞拖长了音调,长长道:“哦?”
他终于把目光从投影,移到了舜钦面上,与此同时游酒的军刀也将将要挨到他的颈项:“他们不是来反抗我,那是来做什么的?”
他瞥见耳畔刀光一闪,随即,舜钦抬起眼,锐利的眼神扫向他身侧咫尺之遥的游酒。
舜钦道:“来再次表达忠诚。”
话音落,游酒只觉得手臂一痛,已被欺身而上的银发男人攥住手臂,用力一卸,右边肩膊顿时被强力控到脱臼。男人大脑一空,还未全然回过神,膝弯处又被狠狠撞了一记,身不由己向前踉跄着跪了下来。
军刀从失去控制的手臂中跌落,在跪下的一瞬,游酒本能的换左手去抓跌落的军刀,却被一双精巧而带软钉的马靴,紧紧踩住了手背。
皇甫瑞就端坐在他面前柔软宽大的长沙发上,他的靴跟落在游酒左手背上,低着头,冷然的目光盯着游酒易容后的脸。
舜钦也顺势在游酒身侧,单膝跪了下来,长长银发披散在身后,像飞瀑银河那般耀眼夺目。他的声音恢复了原本的音调:“游学正的儿子,游酒,就是舜钦献上的最好的礼物。”
皇甫瑞长声大笑起来。
游酒被舜钦的异能和皇甫瑞的大力压制在原地,动弹不得,脱臼的手臂钻心的疼,后背像扛着一座大山,直不起腰来;但这些都比不上心头一拥而上的又惊、又怒和几乎要将他全盘淹没的巨大懊恼与愤恨。
“游酒,年轻而孤勇的游上尉。”游酒感觉到皇甫瑞朝他倾身过来,两根手指抬起了他下巴,皇甫财团董事长愉悦的眼神落进他几欲喷火的眼底,“我们终于正儿八经见到面了。”
舜钦伸手过来,游酒面上又是一阵熟悉的刺痛,他知晓自己的真实容貌已经全然暴露在了皇甫瑞眼前。
皇甫瑞道:
“看看你落到这般狼狈的境地,早知今日,当初何不在死亡峡谷基地特训时就死掉,或者在搜寻C…23A情报和你父亲身亡真相时,被丧尸感染?为了不被人察觉的除掉你,我也是花费了不少心机和人马啊。”
游酒想往后缩,被对方死死扣住下巴,难以挣脱。
“瑞贝卡博士非常难得,但她终究还是个女人。女人就逃脱不了情感拖累。但你看,哪怕赔上了NHP中心,你最后还是同你父亲一样,栽进了同一个人手里。”
“——是不是很不甘心?”
游酒的手指骨节攥得咯咯作响,牙关紧咬,几欲噬人的凶兽。他几度想站起身,旁边舜钦的威压却罩得他死死,左手徒劳的在皇甫瑞脚底张开又收拢,够不着就在毫厘之间的那把军刀。
——幸好,施言已经离开了一线城,也阻止了荀策跟来。
他咬着牙,唯有这个念头庆幸的浮上了脑际。
“干得好。”皇甫瑞把目光转向舜钦,赞许的道。
舜钦乖顺得像国王面前一心想讨好的嫔妃,皇甫瑞赞扬的话语一出,他便膝行着前进了一点,顺势将头靠在皇甫瑞膝盖上。
房间里的皂香味更浓郁了些,如此接近,游酒能够嗅见皇甫瑞穿得整洁笔挺的西装上传来的皂角气息,遮掩住了他原本惯用的香水。但是皇甫瑞的头发没有一点沾湿的迹象,哪怕是发尾也干燥顺滑,他面上浮起意味深长的笑意。
就在皇甫瑞像主人奖励忠犬般拍了拍舜钦脑袋,重新将视线放回游酒身上的一瞬,依靠在他膝盖上,低眉顺眼的男人忽然暴起,两只修长的手掌快如闪电,一个眨眼的功夫就掐住了皇甫瑞脖颈,同时右腿狠狠顶上皇甫瑞小腹。
猝不及防的董事长,被这突如其来凶猛的袭击撞得身体往后猛然一倒,连带着舜钦一起陷入柔软的沙发中,瞪大了双眼,因为脖颈被扼住而发出一阵嘶哑的喘息。
舜钦冷道:“把药交出来。”
一直压制在游酒身上的那股异能,随着舜钦的再度反水而全数散去,游酒一跃而起,他右臂还在剧痛,左手却已抄起了跌落的军刀。顾不上去想舜钦的前后判若两人的举动,一手扶住脱臼的肩胛骨,眉目一凛,生生的把移位的骨节又接了回去,瞬间疼得一头大汗。
待喘息微平后,才道:“什么药?”
舜钦扼住皇甫瑞的手收得更紧,眼看那张中年男人优雅矜贵的脸由于窒息,而渐渐憋胀得通红,显出濒死的气色来,银发男人一改以往漫不经心调笑的态度,眼神里的凛冽伴随着强烈的杀机:“上次用来杀我们另外五个人的药呢!拿出来!!”
游酒忽然觉得那股皂香味道更浓了,何止浓,几乎就是同这个房间的气体混杂在了一起,强烈得让人产生生理性的反胃。
他出于本能的屏住呼吸,压抑心跳而尽力减少吸入这股带着水汽的皂香气味,却看见舜钦扼着皇甫瑞的手开始发抖。
从轻微的、难以察觉的指尖轻颤,到越来越抓不住皇甫瑞就在他掌下的脖颈,他抖得那么厉害,从手指一直抖到了手臂、上身,继而全身都开始像患了疟疾般强烈痉挛。
舜钦抵在皇甫瑞小腹上的腿也无力滑脱下来,他踉跄着后退一步,脚底像灌入了硫酸般又痛又软,他惊怒的盯着重新坐直身子的皇甫瑞:“你,你……”
皇甫瑞抬手摸了摸自己被勒出了一圈红印的脖颈,啧了声,“想读我的脑识,发现读不出来是吗?”
“你——”
“谁告诉你,那种消融菌只能掺杂在胶囊里吞服下去?”董事长从沙发上站起身,从他眼底最深处,慢慢浮上来一层犹如活死人般的青色,摊开的五指骨节发出伸展的咯咯声响。
他迈前一步,一手忽然收拢,这次换他死死掐住了银发男人微仰的脖颈,他笑了起来,“这房间,到处都是针对异能者的摆设,那些消融菌涂抹在了你肉眼可见的每一个家具装饰上,哪怕什么都不碰、什么都不吃,又如何逃得过,嗯?”
刀风一闪,游酒的军刀已经逼至眼前,皇甫瑞看也没看,另一只空着的手直接抬起。手背与刀刃相接,铿然一响,游酒感觉自己像是砍在了一面坚硬的盾牌之上,险些被这股反弹的大力弹飞几步。
他勉强稳住倒退的身体,刚仰头,就觉得自己也被一股钳子般的巨大力道扼住了咽喉,皇甫瑞一手一个,抓小鸡仔般,把他和舜钦牢牢锁在了自己掌心里。
“无知小儿。”
作者有话要说: 皇甫瑞:surprise!
☆、127、全面压制
127、全面压制
卡在脖子上的力道,不断加重、收紧,之前在水下自主屏住呼吸感受到的缺氧的痛苦,跟被掐住喉咙、切断呼吸通道根本无法相比。
游酒挣扎着看了一旁的舜钦一眼,发现他同自己一样,脸色涨得通红,双脚无力的踢踏着,看上去比他还要接近嗝屁边缘。
游酒已经不大能控制拿刀的力度,眼前一阵阵金星乱冒,凭着强大的意志力,还一次次抬起手,试图将抓不稳的军刀刺进皇甫瑞身体。
然而他先前全力以赴的一刀砍在皇甫瑞手背上,都像撞到了铁板,不起效用;如今气若游丝的一点挣扎,更是犹如蚍蜉撼大树,伤不到对方分毫。在身体早已暗中经过强化的皇甫瑞看来,就像是一个幼童拿着塑料玩具,在天真无邪的进攻戒备森严的军事堡垒。
董事长挑起眉,冷冷的笑了,随后大手一挥,游酒像只断线风筝直直飞了出去,一头撞上投影屏幕后方的硬质墙壁,后脑勺发出沉重闷响,鲜血也从唇边直接喷了出来。
紧接着,皇甫瑞抓着舜钦的手往沙发上一按,喘不过气来的银发男人被他居高临下的压制在方才端坐着的沙发凹陷处,眼眸大张,唇边被抵住了一颗同他发色一般银亮的黄豆大小的胶囊。
纵然意识已快从身体里抽离,看见那颗银色胶囊的一瞬,舜钦瞪大的眼眸里还是首次透出了惊惧的神色。
男人拼了死命想要咬紧牙关,却又因为缺氧而本能的想张嘴呼吸,一张俊美的脸变得扭曲狰狞起来。
皇甫瑞欣赏着这个一向游刃有余的异能者首领,此时流露出来的绝望、愤怒、惊怖和央告交织在一起的神情,按压在他唇上的力度也渐渐加大,把那颗胶囊一寸寸的朝他齿间抵入,感受着舜钦从头到脚的颤栗。
董事长低低笑道:“喏,我的乖孩子,这不就是你梦寐以求的药吗?”
那颗胶囊终于还是被他抵入了舜钦唇齿间,在舌尖翻搅了片刻。
银发男人还想反抗,被皇甫瑞一松手,猛然喘了两口气,呼吸进新鲜空气的同时,把久抵不出的胶囊顺着津液一同呛进了喉咙里。
他还来不及翻身呕吐,又再度被皇甫瑞捏住了脖颈,喉结剧烈的滚动了几下,终于是无助的咽下了那颗要命的胶囊。
咽下去的一瞬,舜钦偏过头,朝摔在角落里的游酒投去深深的、求救的一眼,他把剩下的所有力气,都放在了向游酒投去的这一瞥上,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下一瞬,银发男人蜷缩起身体,像被最高压的电流反复击打般,承受不住的剧烈颤抖起来,抖得便连身下的沙发都在咯吱作响,大片大片的冷汗顺着白皙几近透明的肌肤渗流下来。
皇甫瑞在他漂亮的脸蛋上摸了一把,摸了一手潮湿的泪水,确认反噬的药物已经按照预期产生了效用,便不再搭理这个半废的异能者。
他站起身,精致的马靴一转,强烈的杀意径直逼向了滑落在墙角边的游酒。
“荀策在哪里?”他问,“我那个最完美的初号试验品,你们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他不是、咳咳、跟你儿子如胶似漆吗?”游酒倚在墙边,他能摸到自己肋骨断了几根,唇边染着血,犹然不怕死的抬起头,挑衅皇甫瑞,“依他俩同房的频率,想必你很快也能当外公——”
一个巴掌狠狠摑在游酒面上,把男人打得偏过脸去。游酒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还是笑嘻嘻的转回头来:“怎么,不是你那个配偶计划,亲自把他俩撮合到一起的吗?”
皇甫瑞气得手都在抖,他对这件事本来就耿耿在心,恨不得把荀策拖了来扒皮剔骨;方才这一巴掌下了狠力气,想叫人闭嘴,哪知道游酒这死小子硬骨头得很,只剩一口气了还专挑他伤口戳。
瑞贝卡死了,施言也重归己用,游酒这小子到如今也再没有利用价值。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在这里了结了这个跳蚤一样生命力顽强的家伙……
皇甫瑞心念电转,大步上前,抬起一脚就朝游酒胸口踩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在皇甫瑞抬脚的一瞬,游酒一直背在身后的手猛然一拉墙上挂着的宽大投影仪屏幕,——在他被皇甫瑞摔过去的同时,就已拿军刀割破了连接投影仪的长线——足有两人高的宽大软屏幕顿时像垮塌的雪山般,当头罩脑的朝着皇甫瑞扑盖下来。
董事长猝不及防,眼前一黑便被兜头盖在了里面,视线受阻,发出愤怒的咆哮。
趁他双手挥舞着拉扯投影屏幕的短暂空隙,游酒捂着腰侧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往门外跑。
他从舜钦躺着的沙发旁经过,银发男人听见他的脚步,痛苦的抬起被汗水浸透的脸,哀切又渴盼的看着他,苍白的嘴唇被他自己咬得殷红,着实是一副不胜的模样。
游酒已经走到了门边,一只脚都快迈出门槛。
舜钦绝望的目光追随着男人的背影,看见游酒在门边顿了半秒,这短短半秒却好像天人交战了一个世纪,在看的人和被看的人心里都拖得无比漫长。
最终游酒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掉头折返了回来,俯下身从沙发上抱起了舜钦。被他抱起的一瞬,银发男人黯淡的眼神重新点燃了生的希望。
游酒的肋骨断了几根,没法轻易变换姿势,只能咬牙把银发男人用公主抱的形式,竭尽全力往门外抱去。
而舜钦一落入他怀里,就拿手臂紧紧勾住了他脖颈,仿佛找到了最强有力的依靠,一头汗湿的长发埋在男人胸口。
游酒就用这种暧昧至极的姿势,抱着舜钦出了门,为了拖延皇甫瑞追赶的时间,他还费力的用脚把身后的铁门带上了。
但是游酒心知,以如今他俩的身体状况,跑定然是跑不出多远就会被皇甫瑞追上,他抱着舜钦跌跌撞撞下了二楼,瞥见楼下奔走的皇甫财团人手身影,只好返回二楼走廊,随意撞开一个房间的门,躲了进去。
这间房子里弥散着一股淡淡的下水道一般的难闻气味,虽然洗手间的门掩着,这股味道还是顺着空气充斥在了房间每一个角落。
游酒刚把舜钦放在靠门边的一张沙发床上,就意识到了这是谁的房间。
“二楼那个日本女人厕所马桶堵了”——这里是森田绪美的房间。
他环视一圈,房间很小,摆设却很整洁,收拾得一丝不苟,从挂在衣柜里的几件衣物能够看出这里是女人生活的地方。
“游酒……”舜钦像一团柔软的海洋生物,在沙发床上不安的蠕动着,尝试着向他伸出手,“扶、扶我……”
他嘴唇抖得厉害,那颗银色胶囊里汇聚了比空气中嗅闻到的消融菌更浓郁的致死剂量,他感觉自己浑身骨骼仿佛都在融化,曾经引以为傲的超出常人的异能在迅速的离他远去:“游——”
游酒其实大可以抛下他,自顾自的找个地方逃生;以他的临场反应和超强毅力,受了伤逃生纵然难,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之事。但是舜钦就赌他会心软,赌他在关键时刻不会扔下他独自离去,而游酒果然也被他赌中,斗争了半天还是选择了抱着他一同离开。
他这般喊他,连喊了几声,游酒纵然满心不情愿,还是深深吸了口气,伸出手来搀扶他坐起。
——这个男人,终有一日会败在他自己的心软上……
舜钦没有骨头般朝他怀里倚去,喘着气,在男人耳畔低低说:“我们这样、逃、逃不了几分钟,皇甫瑞只要调监控,就能……你把,把楼下叔夜骗上来——”他忽然睁大眼睛,紧紧攥住了游酒衣襟,随后竭尽全力的直起身来。
游酒还没意识到他说要把叔夜骗上来是何用意,只见对面墙壁上忽然钻出一个黑色身影,相貌平庸的西影如鬼魅般顺着墙面浮凸了出来。
“外面的守卫收拾干净,只剩下屋子里的这些了——”
看见舜钦依偎在游酒怀里,西影愣神了一瞬。
但他还停留在舜钦无所不能的概念之中,看见此等情景,只以为舜钦的毛病又犯了,干正事干到一半又开始对游酒动手动脚。
他虽然瞥见舜钦面色惨白,双眸乌青,不似寻常,倒也没有多往心里去;因而舜钦朝他招手,叫他靠拢过来时,西影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依言趋前,靠近了舜钦。
舜钦张开口,仿佛要对他交代什么,西影于是又凑近了些。
银发男人抬起手,猛然间五指如电,紧紧罩在了西影的天灵盖上,掌心散发出高热,西影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
不过就是一晃眼的事情,在听见那声惨叫的同时,西影的身体像个圆球般不断缩小、一个大活人,四肢蜷曲萎缩起来就像遭遇了一场高温几千度的大火,刹那吞没了整个身躯,所有的精血能量全数顺着他跟舜钦掌心接触的那张天灵感,源源不绝的灌入了银发男人体内。
只听“啵”的一声轻响,刚刚还活蹦乱跳、可穿墙、可自由变换五官位置的一个大男人,就化作了一张轻飘飘的、犹如画在纸上的一个扁平人形,从舜钦松开的手掌心里跌落在了地上。
游酒猛然推开依偎在他怀里的舜钦,豁然起身,而舜钦被他这么一推,却也没有像先前那般软成一滩水的倒回去,竟还有了几分力气,撑住了自己摇摇晃晃的身体不至于倒下。
他抬起眸,和游酒震惊的眼眸对上,惨白的嘴唇慢慢染上了一抹艳色,枯败死气的脸颊也开始恢复了一点生机。
他柔声道:“你把叔夜骗上来,我们还能安全离开。”
“你疯了,自己同伴都杀?!”
舜钦朝他张开手臂,道:“要么,你继续抱我下楼。”
游酒简直难以遏制心头的怒火,他对西影不至于有怜惜,却也无法容忍舜钦这种自私到极致的自救方式。
“你自便吧。”男人说完,拉开森田绪美房间的门,就要从走廊里闯出去——
他刚拉开房门,就僵硬在了当场。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文完结前我的收藏有没有希望突破500。。。。。QAQ
☆、128、抽丝剥茧
128、抽丝剥茧
门外站着一个四十多岁保养良好的中年女性,看模样正要推门进入,抬起的手顿在半空,和游酒四目对视。
她脸上是错愕的神情,而游酒不等她发出尖叫,立刻退回门内,把门反锁上。
舜钦看他开始在满房屋找窗户,淡淡道:“这层楼没有窗户,想出去只有走廊,把那个女人杀了不就得了。”
他开始回忆开门一瞬看见那个女性的面貌,有些吃力的变换自己容颜。
但就像一个播放过程中时常卡帧的不流畅的电影一般,他尝试了两三次,仍然无法惟妙惟肖的变幻成那个女人的模样,反而把一张俊美的脸扭曲成五官不对称,看上去格外可怖。
情知只搜刮了西影一个人的力量,不足以消弭那颗致命的胶囊带来的强烈副作用,银发男人只好放弃,心里对皇甫瑞恨到了骨头里。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门外传来撞门声,有几梭子弹打在门锁上,薄弱的门孔射/进光来。
舜钦对游酒道:“再不动手,等他们闯进来就全完了。”
&&&&&&&&&&&&&&&
院子里早就乱成了一团,到处是被流弹击中而扑倒的人影,腾起的火焰烟雾弥散在这个小庭院的每一处,追逐奔跑的人声叫嚷中还能听见山鹰尖锐的啸叫,巨大的翅膀鼓起风尘,迷了靠近它们的人们的眼。
荀策藏身在庭院里一棵高大的香樟树上,从他的角度能清晰看见那个能操控动物的异能女性,正优哉游哉的控制着山鹰替她阻挡子弹。一排又一排牙尖闪着森寒白光的老鼠们如训练有素的军队,前赴后继朝追击它们的皇甫财团的人们脚下爬去,撕咬,尖叫声里人和鼠厮打一片,好一个乱得一塌糊涂的壮观场面。
“你不是个好人!”被他按在肩膀的小女孩,试图跳起来却难以动弹,只能恨恨发出控诉的声音,“你用游酒骗我!你怎么会是他的好朋友!你还用我威胁崔禾!!”
这一路上荀策已经听了她的抱怨不下百遍,这个时候早就习以为常了,反正这小姑娘喊归喊,并没有什么实用的攻击技能。
他掏了掏耳朵,耐心道:“虽然我的手段是下流了点,目的不还是一样?你看,我还是带你来找他了,他就在这里面,说不定正哭着喊着等我们去救他出来呢。只要能达成你救他的目的,过程曲折点也不要在意啦。”
平绛一想,是倒确实是这么回事,但还是愤恨难平:“你就不是个正大光明的人!”
“是是是……”
荀策心不在焉的应付着她,目光却一直在跟香樟树平行的二三楼间来回扫视,寻找他想找的人。
这栋别院的设计非常不科学,他们在后院的香樟树上,按理可以找到一两扇进入的窗户,面对着他们的却只有光秃秃的严丝合缝的墙壁。别说窗户了,透气孔都没有留一个,看来窗户都开在另外一边的走廊上。
又是一阵爆/炸声响起,仿佛一道惊雷就在脚下炸开,连带这棵四人合抱的香樟树都震了几震,好些叶子顺着爆/炸音波震落下来。
荀策借着这阵爆/炸引起的混乱跃下地,从几个倒地的人身边快速掠过,飞快把身体隐在探照灯找不到的角落里。
院子里还站着的人不多了,他只扫了一眼就判断出,叔夜已经占了明显的上风;她身后还有那个叫聂足的男人,身形飘忽,瞬忽来去,轻轻松松就能卸下他看中的任何一个人的武器。
还有几个皇甫财团的人,见情势不妙,动了临阵脱逃的心思,可是刚跑出庭门没几步,就迎头遭遇了早就守候在外面的火融,一把倾天大火,把这几个人瞬间烧成了灰黑的人干。
被叔夜拎出来后仍在一旁的一线城负责人吴扬,簌簌发抖的抱着脑袋趴在地上,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全然失去了自我意志。
院外已经全部落入了异能者的掌控。
游酒还在房子里,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已经找到了皇甫瑞。
而皇甫谧……是不是也跟皇甫瑞在一起?
平绛小声的说:“叔夜他们这是做什么……为什么他们要来这里杀人?这不是皇甫瑞住的地方吗?”
和荀策不一样,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的少女,瞅着眼前一幕幕血流成河的场景目瞪口呆,渐渐才察觉出荀策所说的“救游酒”,恐怕不仅仅是她以为的“防止游酒丧尸化”的那个意思,而是,而是……
“游酒在房子里跟那个老狐狸动手吗?”
荀策简单的点一点头:“嗯。”
他带着平绛顺着墙根溜了进去,客厅里也是一片狼藉,四处是散落的子弹空壳,掀翻的家具,破碎的墙灰和血迹。有一个还歪斜躺在墙边的人,一见荀策,无力的抬起手/枪想要射击,被荀策一脚踢飞。
“你们的皇甫少爷在哪里?”他蹲下身,揪起那个还有一口气的男人衣领。
靠得这么近,那个男人才终于看清他的脸,大喘了几口气,茫然的:“皇甫……你是……是大少爷……?”
曾经的皇甫财团大少爷,也是养尊处优,也是被财团上下供奉在神龛上,也是皇甫瑞曾经虚言巧语称呼的好儿子。
荀策心头掠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滋味,但很快压下,只道:“小谧在哪里。”
“在、在……”那个人犹豫了片刻,还是抬手,给荀策指了指走廊尽头,慢慢道,“少爷被董事长,软禁在楼上——”
荀策扔下他,拔腿就朝走廊尽头处的楼梯冲去,所幸这里的把守已经全部撤退到了皇甫瑞指定的地点,路上并无阻碍。
但是从他踏上二楼开始,就闻到楼梯间散发出一股淡淡的,仿佛肥皂水一样的香味,像是刚刚有人在楼道里沐浴过一般。平绛也嗅闻到了,小姑娘皱着眉,问他:“怎么有人在楼道里洗澡啊……”
这股皂香味虽然并不难闻,但荀策总觉得哪里不大对,一边撕下自己衣角一片,把口鼻紧紧捂上,一边对平绛道:“你别说话,尽量别闻这个味道。”
少女乖巧的闭住了嘴,不是因为荀策警告她闭嘴,而是因为看见走廊拐角处站着一个人,长长青丝垂在腰后,若从背影后看,会以为是个长发窈窕的年轻女子。
荀策刚刚还沉稳的声音,在看见这个人的一瞬,变得微微发起颤来。
他喊:“小谧……”
皇甫谧正站在一扇门前,他好像是刚从门里出来,身体还微侧着,没完全向走廊这边转过来,听见荀策的声音,动作微微顿了顿,整个人像瞬间冻结在了门边。
他许久没有转过身,荀策难以按捺心头焦虑,迈着大步朝他过去,十几步路的距离他走得像几光年那么长,漫长得到了皇甫谧面前,他居然一时想不起第一句话该对他说些什么。
他只好下意识的去抓他垂在身侧的手,喉咙紧得发疼,唤他:“小谧。”
十指相触的瞬间,皇甫谧仿佛被突然激活,手背上传来的温度像烈火一样灼痛了他,他猛然抽回手去,“做什么?!”
皇甫谧从前从来不会抵触他的碰触,更不会防备他的靠近,可如今,皇甫谧不仅抽回了自己的手,看情形他还想摆脱他,逃回他刚刚从里面出来的那个房间,荀策看见他两只手都握在了门把上,是落荒而逃的姿势。
男人一急之下,一只手径直横过去,撑在了门上,把皇甫谧牢牢挡在自己臂弯里:“你逃什么?你不认识我了?我是荀策!我是你、你的……”
“你的”后面两个字荀策梗住了,他本来想说哥哥,可是他的真实身份不过是个试验品,那说什么呢?你的配偶?同样也是实验某个阶段里的牺牲品?
皇甫谧原本一直垂着头,清亮的黑发一直遮掩着他面上表情,他也竭力不去看荀策的脸,却在听见荀策说“我是你的……”后面几个字时完全呛住没有下文,忍不住还是抬起了头。
他抬起头荀策便看清了他眼尾潮红,眼底含着痛苦和委屈、难堪的团团雾气,直勾勾朝自己望来,荀策心里一下子像被什么重重撞击了,疼得几乎喘不上来气。
皇甫谧问他:“我的什么?情人?哥哥?”
“我……”
“你现在恢复意识了,想起从前的事了,那你想起的是当弟弟时候的皇甫谧,还是跟你一张床上滚了大半年的,皇甫谧?”
“小谧……”
皇甫谧突然抓着他拦阻在自己面前的胳膊,张开口,狠狠咬了上去,这一口又准又狠又利,即使隔着衣物,也咬出了一大口鲜红的血印,咬得平绛在一旁看了都哆嗦了一下。
荀策猝不及防,给他咬得倒抽了口冷气,只觉得钻心的疼痛从手臂传来。
而皇甫谧咬下去后并没有放开,鲜血顺着他咬住的伤口慢慢渗了出来,还混合着一点凉凉的湿意,是从青年面庞流下来的清亮泪水,他咬着他,呜咽着:“我不要做你的弟弟,也不想,做你当傀儡时的玩偶……”
皇甫谧哭得荀策有些晕眩,他笨拙的试图安抚他,小心翼翼的去扶他肩膀:“好,我们先离开这里,你跟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
平绛:狗粮,呸。
☆、129、覆巢
129、覆巢
皇甫谧忽然拉开房门,把他推了进去,平绛也一道被他塞进了门里,惊恐的叫:“别,我还在这呢,你俩别乱来……”
谧总把手捂在荀策嘴上,将人抵在门后,轻声: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