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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多情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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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刀残箭横飞。刀光剑影、魅影幢幢。
血光飞溅,刀光斩下时一片雪亮眩目,无数矫健而威猛的身影杀到;
墙上的弓手,四周埋伏的五百的侍卫被杀的干干净净,
动手的是八百好汉,京城丐帮,万马堂,天机盟,燕山十八骑……已全数杀了进来;
在如此众多且武功高强的江湖好汉面前,五百侍卫不过是五百只牢笼里待宰杀的鸡!
一个时辰,厮杀已经结束。
五百侍卫变成五百具尸体,绝无一人漏网也绝无一人幸存!
吴潭兴高采烈地从大门走了进来,他的追魂枪头上高高挑着一顶将军头盔,使劲晃着,得意地晃着,他要让所有都看清楚这是谁的头盔,而所有人都清楚认得这正是魏公公手下总管吕正南的头盔。吕正南竟然死在吴潭枪下!!
吴潭简直的开心的要命,从此他再也不认为自己的枪法会比别人差了!
第四十章 斩草除根
风动,
叶轻舞,
寂寞而阴冷的山风吹过,轻轻散去空气中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千年文明古刹,
佛门清净之地,本是不应如此亵渎的。
大殿内供奉的金身菩萨十八罗汉仿佛都悄然闭上了双眼,不忍继续观望这残忍血腥的尘世间杀戮;
寺前地上横七竖八全是尸体与断刀残枪,洁白粉墙上尽是刺目的飞溅血痕,青砖地面之上四处流淌着蜿蜒血河,如同即将天边夕阳般鲜红而夺目,而活下来的人简直就像是淹没在血海里。
天地间一片浓烈悲怆之意。
望着眼前一切司徒孤鹰气的脸色都变绿了,绝望与哀怨的杀气彻底占据了他的内心一切。
司徒孤鹰怒喝道;”都与我去死!”
天下最可怕的人物终于出手了,那恼羞成怒的疯狗般的杀着是极其可怕而刚烈的。
伴随着可怕而雄厚的掌风,近前数名好汉被他震飞出去,心脉尽断而死!
洛一丹也诡异而快捷地出手,身边几名好汉顿时被他的可怕阴阳掌吸干而死;尸体不是枯萎就是膨胀暴烈而死,死状极是悲惨!
洛一丹虽出手,但他想的却不是替魏公公报仇而是为了保命;
魏公公已经是死人,死人是绝对不值得他继续付出的,他之所以一直留在魏公公身边,却是为了荣华富贵,过纸醉金迷的日子,死人不会继续给他这样的奢华生活,他根本不会为了死人卖命!
这便是洛一丹的生存准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若要在如此多英雄好汉中保命,洛一丹首先想到的便是挟持人质。
洛一丹闪电般的出手,已变成碧绿色的毒手紧紧卡住了天机盟盟主上官忆水的脖子,只消轻轻一吐内力,上官忆水便会萎缩变成一堆枯骨。
天机盟教众欺刀上前,虎视耽耽道;“快放了我们盟主,若不然便要你的命!”
“你这小人竟然行此小人损招,传出去实在丢死人。”
上官忆水毫不畏惧地逼视部下喝道;“你们都上,不要顾及老夫性命,老夫死算什么,杀啊!”
洛一丹冷汗如雨,脸色惨白,双腿已在发颤,嘶哑着嗓子厉声喝道;“让路放我出去,若不然我定要了他的命。”狗急亦会跳墙,洛一丹此刻绝奇书网对不是吓唬人,他说要他的命便一定会要了上官忆水的命!
一个人心里越恐惧时,说话的声音往往就越大。
话语未落,
寒光闪过,刀风飞起;
洛一丹惊鄂地捂着咽喉倒退而下,咽喉上赫然出现一柄飞刀,深深钉入已至没柄的飞刀!
叶秋水冷冷瞪着他,表情讥讽而冷酷!
在场所有人都无没有察觉到这柄飞刀是如何出手的,这一刀的速度和力量竟然已不下当年叶开。
上官忆水趁机脱身猛出狠着,一双剪子腿飞绞而出,他的铁腿功夫足足有五十年火候,一剪下去足够剪断任何人的脖子!
“喀嚓”极其利落的一声。洛一丹歪下脑袋,便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他了!
司徒孤鹰恨恨地盯着洛一丹尸体唾道;“无耻小人。”他尤其鄙视这般自私而忘恩负义的小人。挟持人质更是江湖中最令人唾弃而看低的一种做法!
司徒孤鹰此刻已是孤家寡人,他的身侧周遭已经没有一个亲信,司徒孤鹰绝望而无助地仰天狂笑道;“若要取老夫性命,尽管来吧,老夫绝不似这鸟人般贪生怕死,老夫便是死也要死的光明磊落。”
众人仗着手中兵刃小心地渐渐围拢上来,眼前一切令人对司徒孤鹰至少生出少许敬意!
至少他还算是个顶天立地,敢做敢为的一代枭雄!
松涛阵阵,鸟鸣啁啾。风声萧萧,深山古刹之中暗含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黑压压神态神色各异的武林豪杰已经团团围住司徒孤鹰。
没有任何声音,
没有任何同情。
放在司徒孤鹰面前的只剩下一条路,死路!
司徒孤鹰纵然武功再高也绝对不无法杀完如此数量各派武林豪杰!
司徒孤鹰一脸惨白的之色,他额前、鼻梁、颈项尽是青筋浮动,悲戚而愤怒的表情简直要择人而噬。他的心在收紧,双眼赤红如血,就似一头垂死挣扎的野兽。
但司徒孤鹰毕竟是司徒孤鹰。
即使是笼中困兽,他的狂傲,他的霸气依旧不能令任何人小窥!
司徒孤鹰仰天一声厉喝!
袍袖激张,可怕而无比凶猛的掌劲袭卷周围一切;周遭十步之内绝对不会留下活口!
才栖身不久的老鸦,嘎的一声复又惊飞天际,光秃秃的树枝在萧萧山风中无奈的摇曳着。仿佛在感叹着世事的悲凉。
血光舞动。
鲜血如雨,飘飘而落。
数招之下,又有数名丐帮弟子被司徒孤鹰所杀。
杨九刀一声断喝道;“老匹夫,还不收手。”腰刀一抖,腕借腰力携刚劲刀风卷向司徒孤鹰;
凌飞身形横飞,侧档司徒孤鹰一切退路。
剑气如虹,如风!
叶秋水手腕突翻,雪亮飞刀顿现,再一抖腕,电射而出!
屠老七一声巨吼,直震的树叶掉落,双刀翻飞而出,势不可当!
刹那,
司徒孤鹰须发皆张,身形暴涨,毕生修为与掌力真气均已提至极限!
灰尘飞舞,强劲内力驱动之下,足下青砖亦被踏裂,迅猛而凌厉一掌排山倒海挥出;这一掌已是亡命一击!
人群中有人惊呼道;“裂龙掌法——”
“千万小心,此掌万不可硬接——”
不错!这一招是司徒孤鹰毕生武学内的颠峰一招,若使出,天地失色,海水倒灌,江河断流!但此掌法一旦使出会彻底耗尽他的内力;
司徒孤鹰已做好最后打算,他根本不打算突围而出,也根本不准备活下去,使出这一亡命掌法只有一个目奇#書*網收集整理地——杀杨九刀!
杨九刀是整个计划的核心人物,如今一切都是拜他所赐,只要能取杨九刀性命,便是死也值得,也对的起泉下魏公公!
一侧的凌飞已察觉到了司徒孤鹰意图,
不好!
杨大哥绝不能死!
凌飞硬生生扭转身形,剑已出鞘,长剑在那一刹闪电般飞出。
这一飞剑的速度与力量丝毫不逊色与叶秋水的飞刀!
谁也想不到,凌飞的剑居然可以变成飞剑,世上从未有人见过他出这一招,而这一剑的威势足以让任何人魂飞九天。
两点寒星一闪而过;
司徒孤鹰两眼一阵剧痛,两柄雪亮而锋利的飞刀钉入他的双眼,他已成了瞎子。
杨大哥的虎头大刀也狠狠地砍在了他肩头,深至没锋。屠老七双刀也狠狠扎进司徒孤鹰腹间,翻转刀锋剔进他的肠子!
刹那,司徒孤鹰心口一阵抽搐的凉意,凌飞的剑竟然飞射而入,刺透了他的心脏;
司徒孤鹰可怕掌力并未落空,至刚至猛的裂龙掌准确地印上了一人胸口!——
凌飞的胸口!
是凌飞飞身阻挡与杨九刀身前!
他竟然硬生生用自己躯体挡下这排山倒海一击,凌飞身形如断线风筝般飞至十丈开外,口中狂喷鲜血!
杨九刀亦被激荡的真气荡飞而出,狠狠砸断一棵小树才稳住身形。
一阵冷风卷起沾满鲜红的落叶满天飘舞,给天地间增添了一抹诡异的艳丽。
艳丽的极限,岂非就是死亡!
司徒孤鹰面如金纸,嘴角渗出一丝鲜红血丝,他的脸上并没有丝毫苦痛之色,缓缓伸手竟然拔出眼眶内那两柄飞刀,丢弃于地,灰白的眼瞳空洞而虚无。
他的动作苍老而缓慢;面容枯槁;竟似瞬间苍老了十岁!
风再起时,万籁寂静,
伴随着最后一片飘零落叶;
司徒孤鹰桀骜不驯的身影终于仰天倒下。
一个不败的神话仰或是传说自此破灭!每个人迟早总会倒下。无论他生前多么显赫,等他倒下去时,看来也和别人完全一样。
凌飞重伤却未死,挣扎着抬起头冷冷凝视着这一切!
他口中依旧不停地溢出鲜血,能挨如此可怕一掌而不死简直是奇迹!
凌飞想笑。但笑不出来,他的伤势甚至连呼吸都无法顺利进行。
此刻阳光忽现大地,金光灿烂,如佛光普照。有一种说不出的辉煌和绚丽。
第四十一章 碎心一剑
“这个年轻人真是命大,心脉受损到如此地步竟然还没死。”
“牢烦神医了,千万要保住他的命。”
“他的伤势暂时已经被控制,只是百日内千万不可继续使用武功,若再牵动经脉伤势,便是神仙也无能为力了。”
“多谢神医。”
“徒儿,与我把那九转丹与汤药送与杨捕头。”
“是,师傅。”
“切记,需静养百日万不可再用武功,若不然必死无疑,此九转丹乃治疗内伤极品药物,若不是救此侠义之人,老夫断断舍不得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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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万紫千红。万花楼珠帘高卷。
花首满楼。一只燕子穿窗飞入,穿帘飞出。
艳阳天,在如此舒适的天气下,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活泼有生气。人也是。
风也是新鲜的,新鲜而芬芳,就仿佛像多情少女的呼吸。
当凌飞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刻;
看见的是一张娇艳柔美的脸庞,这张脸逐渐由模糊而变的清晰,她是朱倩倩。
“你终于醒了。”她的眼眶湿湿的,声音酸楚而温柔。
凌飞轻抬头道;“这是那里?”手却下意思摸索着他的剑,剑还在。
朱倩倩眼睛已哭肿的似桃子般,抽泣道;“你真害怕你再也醒不来了,你的样子简直比死还可怕,你已昏迷了一天一夜,连远在京城最好的大夫都请来了。”
凌飞又问道;“你如何也在这里。”
屋外一人叹气着走进道;“唉,她知道你重伤不愈,硬逼我带她前来见你,苦了我陪她整整一夜的奔波劳累。”此人走进屋子时竟然带来了满屋酒香。
无论什么时刻都不肯放下酒葫芦的除了老鬼还有谁?
朱倩倩哀怨道;“现在起我要无时不刻盯着你,再也不许你离开我身边半步。”
凌飞忽然醒悟道;“魏公公派去杀手刺杀你们,你们——?
老鬼大笑着从腰上卸下一柄蛇形软剑道;”你还认得这柄剑么?”
凌飞惊异道;“这是七杀手秦玄风的剑。”
老鬼道;“不错,真是奇怪,这个老家伙竟然没死,只是右手被炸断,却想不到他的左手依旧能使出如此可怕的剑法,实在不容小窥。”
朱倩倩惊惧地望这这柄剑,眼里依旧是惊慌之色道;“这个老东西的剑法真吓人,连杀数十人直闯进来,若不是酒鬼叔叔出手,恐怕我们都早已经都是死人了。”
老鬼得意道;“我老酒鬼喝的越醉,剑便越快越准,想那翠云楼里日日美酒不断,天天喝的尽兴,剑法自然更上台阶;那秦玄风不过十招便死在我的剑下。”
凌飞释然,不错,老鬼是天下第一保镖,如何有他保护不了的人。
凌飞握起剑,挣扎着坐起身道;“小婉,她有危险。”
朱倩倩醋意满怀道;“她怎么会有危险,她应该开心都来不及;今日便是她大喜之日。”
凌飞的瞳孔骤然收缩道;“结婚?小婉要嫁给谁?”
朱倩倩看见凌飞惊讶的表情得意地笑了,沈小婉嫁给别人简直是她做梦都期盼的事情。
朱倩倩尖酸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要嫁给潇洒俊秀又多情的幽梦山庄主人。唉,能嫁给这样的有钱有貌的公子的确是她的福分。”
凌飞默然不语,他似乎早已猜测到这样的结局,终于苦笑着对自己说道;“她毕竟是答应嫁给萧雨楼了,也许这应该是她最好的归宿。”
老鬼一旁见两人如此酸麻模样已是忍俊不已,他知道此刻已不适合他继续呆在屋子里。
天下最要命的便是男男女女的你情我爱,卿卿我我之事。
还是找个清净之地痛饮他的美酒吧,转念间身形悄然退出屋子。
朱倩倩继续道;“那萧公子是王候后裔,自小通读天下文章知书达理;更令人羡慕的是他那家产雄厚的山庄。”
一个人若是如此年轻便拥有如此庞大产业,的确是会活活羡慕死人的。就连凌飞也不得不承认,萧雨楼是他生平见过最英俊且气宇不凡的一个人;无论什么样的女人似乎一辈子都在做梦能嫁给这样的公子!
凌飞咳嗽着躺下,剧烈地咳嗽着,脸色咳的苍白而可怕!
朱倩倩慌乱道;“你好生歇着,我这就去端汤药来。”
一阵慌乱的脚步;
一阵手忙脚乱的忙碌。
当朱倩倩小心端着汤药再度出现在屋子里的时候;她却惊呆了——床上空空如也!
凌飞竟然好似消失在了空气中,他的人和他的剑都不见了。
可被窝依旧是温热的。
朱倩倩突然醒悟,想到了什么,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她狠狠地摔下手中瓦罐冲到门口,冲着空旷山谷凄厉地喊道;“凌飞,你为什么这样对我,难道我——就比不上一个在烟花红尘里呆过女人么——她根本——比不上我——?
寂静山谷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弱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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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梦山庄;
在这清冷的夜晚,山庄内却充满着喜庆与欢愉的色彩。
鲜红的彩绸随风飘扬,鲜红欲滴的红灯笼!
大厅上人影幢幢,灯光如昼,不时传出阵阵豪放的笑声。
酒宴正在酣处,客人一定非常尽兴!
一阵冷风袭过,夜雨淅沥,这本是个不该下雨的夜晚。但老天却无情的洒下了令人惆怅的雨滴。
雨丝细如离愁,眼前灯火在雨中凄然黯淡,宛如多情少女的泪光;小楼上有酒,也有灯光.在这春寒料峭的雨夜中看来,甚至无比的温暖。
楼台小桌旁,喜庆色彩最浓烈之处。
沈小婉一身鲜艳华贵的嫁衣,轻轻地坐在桌旁,依然美丽,美丽而可怜,美丽而凄凉,美丽而孤独!
她穿的并不是什么特别的衣服,也没有戴什么首饰,因为这些东西对她来说,都已是多余的。
无论多珍贵的珠宝衣饰,都不能分去她本身一丝光采。
无论多高贵的脂粉打扮,也都不能再增加她一分美丽。
萧雨楼正愉悦地坐在她身侧,幸福而温柔地望着眼前这个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女子,如此的美丽如此典雅的女人。
沈小婉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穿上这鲜红嫁衣,为什么要嫁给萧雨楼?是报答?是同情?
都是却又都不是,没有一个可以拒绝他的理由,也没有一个可以不拒绝的理由;萧雨楼永远是那么温柔,那么有礼,有时她甚至觉得他永远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
无论她要做什么事,萧雨楼都是顺着她的;无论她想要什么东西,萧雨楼都一定会想法子去为她买来。
这几个月来,萧雨楼甚至没有对她说过一句稍重的话。事实上,萧雨楼根本就很少说话。
在幽梦山庄的日子一直过得很安逸,很平静。
但这样的生活真的就是幸福么?
在沈小婉心底深处,总觉得还是缺少点什么,但是连她自己出不知道缺少的究竟是什么?
沈小婉心在绞痛,她知道自己是永远也无法忘记一个人的。在她心底深处,又何尝不希望他永远莫要忘记她——她若知道他真的已忘记她时,她宁可去死,宁可将自己一点点剁碎,剁成泥,烧成灰。
可他又是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自己如何能与一个杀死自己母亲的人在一起。更何况他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比自己美丽也比自己高贵一百倍的女人,恨与爱之间的距离,本仅相隔一线,爱得越深,恨得也就更强烈。
楼梯上已有脚步声传上来。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忽然踏破着惆怅的夜雨,也踏碎了天地间这寂寞难销的孤愁。
多么缓重的脚步,多么熟悉的脚步声。
沈小婉的心跳越来越快,忽然间,她的呼吸已要停止,她已经看见了一双眼睛,一双发亮的眼睛,亮得就像是秋夜里最灿烂的一颗星。
这个人真的就是凌飞;
凌飞来了。
凌飞是个很不讲究衣着的人,但现在他身上穿的,却是质料最高贵的丝缎衣服,剪裁得精致而合身,衣服是纯黑色的,黑得就像是他的眼睛。
柔软贴身的衣服,使得他整个人看来无比光亮、他的身形是那么修长、笔挺。
他的肩并不太宽,腰却很细,系着条黑皮腰带,腰带上斜插着一柄剑,甚至连剑鞘都换成了崭新的,这么样一柄剑,衬着那一身黑衣服,更显得说不出来的夺目。
除了这柄剑之外,他身上并没有什么别的装饰,却使得他达个人看来更高贵突出,他现在已非常懂得穿衣服。
凌飞本是个很不讲究修饰的人,胡子从来不刮,有时甚至会几天不洗澡,但现在他的脸却刮得很干净,连指甲都修剪得很整齐,他的头发显然是经过精心梳理的,每一根都梳得很整齐,他的衣服也是光洁而笔挺的,从上到下,连一丝皱纹都找不到。
萧雨楼吃惊地看着他,嘴仿佛被塞住,忍不住要叫了出来,他实在不相信这个人就是凌飞,凌飞竟似老了。憔悴和虚弱使他大大的震惊,那张毫无血色的脸,瘦削的下巴和那深陷的眼眶,他的身形虽然尽量挺直但却显得那么无力。
凌飞努力笑着端起一碗酒,一碗很香很烈也够年头的酒,道;“恭贺二位新婚大喜。”
萧雨楼眼中疑惑顿消,笑着站起身道;“多谢凌兄赏脸,只是为何不事先告诉在下,好去门口相迎。”
沈小婉的表情却冷若冰霜,一双杏子般的大眼睛正恨恨地瞪着凌飞,目光中充满了怨恨。表情突然变的生硬而冰冷道;“多谢凌公子。”凌公子这样的称呼在凌飞耳中听来是那么陌生而冷淡,冷的就象是那窗外的雨。
凌飞脸色更加苍白而憔悴,他正在忍受身上可怕的伤痛,他的话语声更轻,更慢;许久才缓缓道;“小婉,你终于有了好的归宿,恭喜恭喜。”
沈小婉转过头冷冷道;“你应该称呼我萧夫人,而不是小婉。”话语说出,她的心简直已经碎了。
萧雨楼却很幸福地受用着萧夫人这三个字,已幸福的就要醉了!
凌飞淡淡笑了笑,仰起头满满地将碗中的烈酒灌入口中,他根本不会饮酒,也根本不能饮酒,他的伤势更不能容他喝下如此一大碗烈酒。
凌飞酒碗未放下,已是咳的气喘不上,他深深地弯下了腰;轻轻地一抹嘴,竟然是满手鲜血,咳出的竟是血,鲜红的血!
酒已敬完,凌飞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看来,竟是如此孤独,如此疲倦,如此寂寞。
大厅转角,
热闹嘈杂宾客间,
凌飞嗅见的不是酒香,而是可怕而阴冷的杀气。
他没有忘记他来此地是为了什么,
绝不是为了见沈小婉一面,也绝不是为了那毫无意义的那一碗敬酒;
他的真正目的是寻找那名悄俏隐藏着的可怕的杀手。魏公公派来的最后一批杀手。
也许是一人,或者是数人。
屋外鞭炮响起,
噼里啪啦炸的畅快而淋漓。
青烟盛,眼迷蒙;
天下只有杀手才最了解杀手,凌飞非常清楚做为一名杀手,究竟会在什么时刻出手。
就在此刻。
凌飞注意屋角那名青衣人,他绝对不是来喝喜酒的。
他身上带着的便是可怕的杀气,凌飞的鼻子似乎最擅长判断这样的气息。
青衣人在喝酒,喝的很慢;端酒碗的手却是左手;他并非左撇子,而是因为他的右手一直悄悄握着剑,不错,他带了剑,而且是杀手最爱用的一种便于隐藏的短剑,薄且锋利。杀人与无形。
此人的目光无时不刻地注意着楼上沈小婉的身影;
他一直在寻找下手的关键时刻。
嘈杂而混乱的鞭炮声中;
青衣人端着酒走向了沈小婉身侧;
凌飞清晰地发现了他暗藏在袖中的那一抹寒光。
刹那间,
剑光现,血飞舞。
剑光斜映灯光,闪亮夺目,黑暗中仍有如皓月一样辉煌。
青衣人终于看清这一剑了,剑势来得仿佛并不快,也没有什么复杂诡异的变化,轻柔地挥来。轻柔得就像在温暖的春风中情人的抚摸。
但要命的是他竟然无法避开这一剑,无论什么方向都是凌厉而诡异的剑锋,任何角度都是剑影飞舞。
平淡处,却已有血花飞溅。青衣人脸上仍然没有表情,身体却在剧烈的颤抖,脖子已是鲜血如急瀑般的涌出。
他甚至亲眼见到那柄黑色的剑拔出,
惊异中,一双晶亮的幽然地看着他,这双眼睛在变,渐渐地变得明亮,就如同雨后的第一抹阳光那样令人敞然。
凌飞极快地扶正青衣人身子,将他头斜靠在桌上;
这样看上去便象一个喝醉的宾客。
凌飞不想破坏这喜庆的气氛;
而这可怕而惊疑的一瞬间,电闪火石的一剑。居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觉;
凌飞的剑又是寻常人可以察觉的么?
凌飞做完这一系列敏捷而连贯的动作,脸色一沉突然大变,猛地弯下腰随之喷出的是一大口鲜艳的血。
溅在地上宛如一朵盛开的花,娇艳的夺目的,意味着死亡的花儿。
就在拔剑的那一刹那,凌飞心脉伤势被这一剑彻底牵动而尽断!
凌飞的剑竟然已无力入鞘,他的手在颤抖,他的心似乎就要停止跳动。
长剑呛然落地;
无论在任何时刻都不会放下剑的凌飞,终于放下了剑,无奈而伤怀地放下了。
剑在人在,剑落人亡!
凌飞非常清楚出这一剑所带来的后果,不错,就是死亡!
那一剑所带来的,也必定是死亡!
可他又会在意死亡么?不,绝不会。
凌飞眼前已是一片迷茫的黑色;
仿佛人在雾中,
凌飞支撑起摇摇晃晃的身体,竟然走出了门;
消瘦而虚弱的身形渐渐消失在门外漆黑夜色之中。
鞭炮烟火已熄;(奇*书*网…整*理*提*供)
生如烟花,璀璨绚烂,就算转瞬即逝,至少,人们能记得烟花的瑰丽,这就足够了,本是残烛之身,还能求什么呢……
漆黑的夜晚,宁静的山庄,谁也看不出这里适才究竟发生过什么变化,谁也想不到有个人已经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第四十二章 大结局
沈小婉回首;
大厅内已彻底寻不找了凌飞身影;
难道他——
他好端端的突然出现,又如此悄然的离开。
这究竟是为了什么?迟疑间;
萧雨楼在她身后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打断了她的思绪,轻声道;“是时辰该去给客人敬酒了。”
大厅中客人已经是喝的情绪高涨,喊声如雷!
“新娘子,还不出来拜堂啊?”
“就是,就是,再不出来便要罚上三大白——”
“萧老弟,你今日若不喝出点名堂,切末怪我等无义,哈哈——哈…哈——哈哈——”
沈小婉依偎着萧雨楼,手里轻轻端着酒杯,里面满满盛着鲜红的葡萄酒,缓缓踱向大厅深处;
她的脚却踢到一件东西;
沈小婉弯下腰揉着被踢痛的脚趾,却惊疑地发现地上居然有一柄剑,绊住她脚的竟然是一柄剑;
沈小婉轻轻拾起剑,细看之下大吃一惊;环首四周,眼里顿时一片茫然与不解,这竟然是凌飞的剑!
漆黑的剑柄,漆黑的剑身。
她绝不会认错,这柄剑她不知道有熟悉多亲切,熟悉到就象亲眼看见凌飞本人般!
不,绝不可能的,凌飞绝不可能丢弃他的剑,沈小婉实在太了解凌飞了。
更要命的是——她发现了剑上新鲜的血迹!她觉得手臂上的皮肤在起着鸡皮疙瘩。
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凌飞到底怎么了?
大厅角落突然一声惨叫;“啊——有死人,他怎么死了。”
“不好——他脖子断了——”
“快报官府——”
不对!沈小婉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手中的酒杯跌落,杯子跌碎在大理石桌面上了。红色的葡萄酒溢到大理石上,像血。
她疯狂地冲进屋外凄冷的夜色中。
疯狂地喊叫着凌飞的名字。
夜风呜咽,寒意袭人。
终于,冷淡而微弱烛光下,她看见了倒在雨水与血泊中的熟悉身影。
她冲上前,不顾一切地冲上前。
沈小婉紧紧地抱起凌飞,替他抚去脸上冰冷的雨水,用力呼喊着他的名字,可凌飞并未回答;他的牙关紧紧咬着,铁青的嘴唇也紧紧抿着。
沈小婉发现凌飞的身体远比雨水更冷,他的脸色已经惨白到了极致,白的就象一张纸,而他的呼吸已经微弱到似乎随时就要停止!
沈小婉深情地呼唤着,呼唤着,泪水已止不住地流下,伤心的泪。
凌飞究竟是怎么了?
为什么在这样的夜晚,他会无端地出现在了这里,他为什么要来?那死去的客人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雨未歇,风更狂;
耳畔已脚步声,伴随着脚步声是一声沉重的叹息。叹息声中,充满悲痛凄凉之意。
来人竟是杨九刀,他虎目带泪道;“我毕竟还是来晚了一步,我知道他一定会这么做的。是我害了他,我应当看住他的。”
沈小婉惊疑地望这这个高大的官府捕头,她并不知道他是谁。
杨九刀道;“沈姑娘,我是京城总捕杨震坤。”
沈小婉不解地望着他,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只隐约觉的他似乎要说些什么,要告诉自己些什么。
杨九刀召手道;“押上来。”
数个矫健身形一闪,夜色中,杨九刀背后竟然还带了人来。
很快沈小婉便看清楚了这个人,他竟然是王猛!
王猛深深低着头,已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知道他已经变了,他一定不是以前那个王猛!
萧雨楼撑着油布伞追了出来,却也被眼前一切惊呆了,彻底惊呆了,但却充满了惊慌与恐惧!
手中油布伞突然再也握不住,任由它随风飘走。
萧雨楼知道,他再也隐瞒不住一切了。
沈小婉惊诧道;“王捕头,你这是——?”
杨九刀冷笑道;“捕头,哼!”
杨九刀低头鄙夷地盯着王猛道;“他根本不是我公门中人,清楚点说罢,他根本就不是捕头。”
王猛冷汗如雨,脸色惨白,双腿已在发颤。
沈小婉吃惊地扭过头,疑惑地盯着傻站在雨中的萧雨楼;眼神中充满了疑问与不解,而萧雨楼已是一副茫然失措的木然表情。
沈小婉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
萧雨楼喃喃道;“都是我的错,是我欺骗了你。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卑鄙——”
杨九刀苦笑地凝视着沈小婉道;“他编造了一个骗局,制造了一个圈套,而你便还在这个圈套中。”
沈小婉打了个冷战,寒意从脊椎骨的尾端一直爬到脖子上。她死命的盯着萧雨楼,声音变得又冷又涩。歇斯底喊道;“说,你说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雨楼自言自语般小声道;“凌飞根本没有杀你母亲。”
“什么,我母亲不是凌飞杀的?”沈小婉已快支撑不住。
王猛突然抬头慌乱地指着萧雨楼道;“不是我要骗沈姑娘,是他,都是他,一切都是他指使的,我只不过收了他银两为他办事。”
萧雨楼惨笑地望着那被风激烈扯着简直得快要飞断的灯笼,缓缓道:”不错,王捕头是假的,秦玄风也是我用千两黄金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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