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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多情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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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雨楼轻摇折扇道;“若是沈姑娘离去,只怕这满圆春色花儿便要失去了颜色。”
沈小婉轻咬嘴唇,脸上竟然有似火烧,多日来,萧雨楼没有再称呼过她凌夫人,却一直称她为沈姑娘,言下之意却是不用猜测。
萧雨楼道;“沈姑娘今日我便要引见一人与你认识。”
沈小婉道:“是何人?”
萧雨楼道;“是我知交好友王猛王捕头,他便是六扇公门之中最擅长查找失踪人口下落的头号人物,此刻他正在内厅恭候姑娘。而沈姑娘要找的人已经有眉目和消息。”
萧雨楼不但将每件事都安排得很好,而且也想得周到。
所以每件事都进行得很顺利,绝没有丝毫差错。
沈小婉惊喜道:“如此说来是不是有了凌飞下落?快带我去见他。”
萧雨楼却似有满腹心思重重沉吟道;“沈姑娘,随我来,一切便可知晓。”
穿过重重楼阁雨台;进大厅,出中亭,转回廊,过花厅,入内堂。
沈小婉的脚步急切而匆忙,也许马上便可以知道凌飞下落,天底下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事呢?
内厅已到,这里是幽梦山庄内最偏僻的一处屋子,内厅阴暗且湿重,平素萧雨楼禁止任何人擅自进入这里。
这里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绝对没有任何人可以偷听到屋子里人的谈话,也绝对没有人可以看见屋子里发生的一切!
然而,为什么王捕头要选择在这里见她?
难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沈小婉忧心冲冲,心里充满了无数疑问!
内厅阴影之中,一个背负着双手的身影正在默默守侯;
此人便是王猛;
王猛转过身道;“在下王猛,见过姑娘。”
沈小婉这才看清楚那人的样子,只觉得很温厚,很老成,他脸上带着和霭的微笑。
沈小婉做揖道;”王捕头不必多礼,请快告诉我,凌飞在那?”
王猛道;“在下受萧公子所托,苦苦查询终于有了凌飞下落。”
有了下落便意味着这个人必定还活着;
沈小婉含泪道;“他毕竟还活着。”
这已经是最好的消息了。
王猛道;“凌飞前日在杭州朱府出现,杀我百余公门好汉,如今全天下的捕头都在缉拿他,官府更是悬赏五万两纹银要他人头。”
沈小婉道;“他为怎会出现在杭州?”
萧雨楼叹道;“五万两银子足够一个衙门一年开销了,天下捕头应该都把追捕凌飞当成头号的发财机会,只怕这位凌兄弟麻烦大了。”
王猛道;“说来话长,在下不但打听到凌飞的下落,还打听到一些可怕的秘密,一些关于沈姑娘的秘密。”
沈小婉疑道;“我能有什么秘密?”
王猛道;“凌飞不但是个杀人凶手,而且心狠手辣;他犯下的血案在各地都留有案底;我都已经逐一彻底查明,凌飞所犯下的所有命案之中,有一人和姑娘有极大关联,而且这个人非同小可。”
沈小婉不解道;“是什么人?“
王猛正色道;“你的母亲沈夫人。”
沈小婉苦笑叹道;“我母亲怎么死的,我早已彻底知晓,不必劳烦捕头了。”
王猛却冷笑道;“我不明白,姑娘如何肯嫁给一个杀害自己亲生母亲的残忍小子?”
沈小婉大惊道;“什么,这绝不可能,我母亲是七杀手所害,是凌飞亲口告诉我的,凌飞从未骗过我,况且凌飞对待我母亲犹如亲生;怎么可能杀害她,捕头定是查错了。”
王猛哼道;“姑娘江湖经验短浅,人生阅历不丰,心地善良。被一些阴险小人所蒙蔽,实乃情有可原,但若一味痴迷下去;只怕日后害的是姑娘自己。”
沈小婉道;“如此请王捕头仔细将事情经过说来一听,看看是否有谬误。“
王猛道:“若要姑娘彻底信服明了此事,请随我去大牢内见一个人。”
沈小婉道;“是什么人?“
王猛冷笑道;“姑娘到时一见便知。”
古道,洛阳城外十里。
烈日当头,
车轮滚滚,马蹄翻飞。
一辆遮挡严实的马车径直行驶而去,直卷起滚滚黄尘。
马车直指洛阳牢城大营。
不远处便是牢房大门,这里关押着无数死刑要犯,个个穷凶极恶;
全是罪大恶极的重犯!
沈小婉等一行人穿过阴深漫长的地牢长廊,直至牢城最深处。
这里是全牢城内看守最严密,关押最仔细的一处监牢房间。
沈小婉透过粗壮的铁窗,清楚地看见里面坐着一人;
一个身穿褐色褴褛衣衫的身影;
沈小婉针刺般直跳起来大声惊呼,浑身毛孔都吓的瞬间张开,寒意从脊椎骨的尾端一直爬到脖子上!
她做鬼也认得此人,做鬼也不会放过此人!
牢里关的赫然便是七杀手之首——秦玄风!
秦玄风竟然没有死!
沈小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凌飞亲口对她说过,七杀手全死在了翠竹山庄。
可如今秦玄风就活生生在自己眼前,绝对不会错,这个鬼一般可怕的人就是死我也认得!
沈小婉心里隐约升起一股可怕的寒意,难道凌飞真的会欺骗自己么?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王猛示意狱卒打开牢房,三人走进这霉气冲天的阴冷牢房;
铁柱子下端然锁一个容色枯稿的老者,他浑身溃烂,身上布满鞭痕与淤血,气息甚是微弱,一个人若是沦落到此处,就是不可一世的一代枭雄也会变成死狗一只!
秦玄风抬起头,一双阴侧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小婉,仿佛要看穿她的衣衫,直视她的骨髓!
沈小婉惊吓地连退数步,一看见此人,她便立刻想起那比鬼还可怕的七个人!
王猛道;“姑娘莫怕,他已经是废人一个,而且这里的镣铐和铁柱子是全天下最结实的,他绝对伤不了你。”
沈小婉静心大胆探视发现,秦玄风的右手袖子空空荡荡,他的右手竟然断了,一个用剑的杀手若是没有了手该如何握剑,秦玄风此刻便是一个彻底的废人。
王猛喝道:“秦玄风,老实告诉我们,翠竹山庄那九条人命究竟是怎么回事?想必你也认得这位姑娘,你若有半句假话,我即可便要了你的命。”
秦玄风咳嗽着佝偻着腰惨笑道;“你若是要我的命,我便求之不得,困在此地简直生不如死,若你可以给老夫一个痛快倒是老夫此刻最大心愿。”
萧雨楼实在无法忍受这牢笼内霉臭气息,以扇遮鼻道;“这位前辈,若能好好配合我们,清楚告知那夜翠竹山庄所发生一切,也许我便可想法子帮你打通关节助你出去。”
秦玄风喘息着,眼里流露着痛苦神色道;“翠竹山庄那夜,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我的手便是那夜失去,还有我那可怜六个兄弟俱命丧于此。唉,若不是老夫变成残废,凭官府这一帮草包捕快如何拿的住我。”
王猛厉喝道;“快说关键要点,若再多废话污蔑官府,我便要你好看。”
秦玄风咳了口血水道;“那夜,本来我七兄弟是去翠竹山庄找那平九指索药求医,只因我二弟在数日前一场血战中不慎重伤,天下唯有平九指医术才可救我二弟,谁知道我们却不巧遇见一桩血案!”
萧雨楼道;“是不是看见凌飞了?”
秦玄风道:“不错,冤家路窄,我等兄弟发现屋子里有凌飞与沈夫人身影,便暂且没有进入,而是屋外窥视等待时机!”
沈小婉道;“不,绝对不是你说的那搬,是你们在那夜闯进翠竹山庄杀害我的母亲。是凌飞亲口对我说的。”
秦玄风仰头哈哈大笑道;“小女娃子,我们若要杀你母亲何必去翠竹山庄动手,我们有的是机会,你母亲是被凌飞一剑穿心而死的。”
沈小婉摇头哭喊道:“你撒谎我不信,凌飞怎么可能杀我母亲,他是带她去寻医解毒的。”
秦玄风冷哼道;“哈哈,找人解毒,笑煞老夫也,你母亲中的毒根本不必解。”
沈小婉惊道;“为何不必解?”
秦玄风道:“我们给你母亲下的毒只不过是普通的令人耳聋目盲的寻常毒药,根本不须每月按时服用解药。我们只是用来吓唬你们这般无知女子。”
沈小婉脸色大变哭喊道;“你们竟然用这种下三滥手段逼迫我卖身红楼,你们简直不是人,是畜牲!”
秦玄风尖锥般的瞳孔中忽然露出种残酷而难测的笑意道:“有人用大把金银雇佣我们七兄弟如此要挟你们,却怪不得我们,只怪你们命薄福浅,活该有此一劫。”
沈小婉悲戚地质问道;“究竟是何人指使你害我全家,杀我父母,逼我卖身?这个人究竟是谁与我沈家到底有什么冤仇?快说,说啊。”
秦玄风阴侧侧笑道:“做为天下最职业最顶尖的杀手,杀手的规矩我比任何一人都清楚,也比任何其他杀手更加遵守规矩,我也绝不会破坏规矩,就是杀了我也休想让我告诉你幕后主顾是谁。”
沈小婉道;“凌飞不可能杀我母亲的,绝对没有理由,他杀我母亲如何下的了手。”
秦玄风道:“其实凌飞杀你母亲的理由很简单,平九指定是认为沈夫人的毒不需要解,完全可以继续活下去,凌飞却不信,认为是平九指不肯救人,绝望之下索性杀了你母亲,你母亲一死,你便可以彻底没有了牵挂,便可以脱离红楼淫窝随凌飞而去。”
王猛接过话道;“不错,凌飞在各地所犯血案,件件血腥残忍无比。被他杀死的无辜好人数不甚数,据查实,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引七杀手出来索取解药,救你沈姑娘出淫窝,然而一个人若是杀戮太重难免丧失血性!凌飞早已不是你所熟知的那个凌飞,而是一个冷血无情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的朝廷要犯!”
沈小婉掩面埋头哭泣道;“不,不,不这绝对不是真的,不是,你们都在骗我。”
秦玄风道:“那日,凌飞杀了你母亲之后,为了彻底掩盖事实杀人灭口,便要对平九指父女下毒手,我等七兄弟绝不可以继续在屋子外守侯了。”
秦玄风喘息着继续道:“若平九指一死,我那二弟的伤便无人可以救,所以我七人冲杀进去,便要救下平九指。谁知来晚一步,平九指女儿已遭凌飞毒手,平九指自知无法逃离凌飞的剑,便引燃了一个火药坛子,我的手臂便是被这个火药坛子生生炸断!而我那其他六个兄弟更惨竟然被活活炸死屋内,却不知道凌飞这小子如何命大,竟然逃脱出去!”
萧雨楼大声喝道;“老匹夫,你休要继续胡言乱语,凌飞如此有情有义必定不是你说的那等小人。“
秦玄风嘴角泛起一丝狞笑,道:“信也罢,不信也罢,老夫下月便要赴法场了,此刻只求速死,呆在这猪狗不如牢笼内简直是污蔑老夫一世英名!”
难道一个即将死去的人还用的着继续说假话吗?沈小婉木呆的表情直直望着黑暗的天花板!
凌飞当真如此心狠手辣,真的杀了我的母亲吗?
沈小婉心里乱的就象一百只老鼠在爬,但也不知为了什么,沈小婉心里却总觉得有点不太对。
是什么地方不对呢?她不知道。
走出阴暗牢笼,
大地突然变的一片乌云密布,太阳竟然不知躲藏到了何处!
乌云里隐隐有雷声如滚鼓。
狂风卷动,天色阴暗。
萧雨楼看了看天色,道:“好像马上就有场暴雨要来了
眼见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激驰马车内,
王猛道;“秦玄风病入膏蔓,也许撑不到上法场便会死在牢内。“
萧雨楼看看他,终于也点了点头,叹道:“不错,他一定是病死,我早已看出他病得很重。”
王猛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萧雨楼道:“也许他说的的确是真的,只不过仅凭一人之口难以服众。”
王猛道;“此事除了秦玄风之外,还有一人知晓,若是见到他便没人再会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假。”
沈小婉吃惊道;“还有人知道?”
王猛凝视着沈小婉道;“天下没有我王猛追寻不到的人,此人我已找到,不过远在八百里外一处普通农户家内。”
萧雨楼道:“如此我们便火速度赶往农户家内一探究竟。”
王猛道;“平九指有个花痴女儿,最喜爱抓年轻俊秀的男子与她玩乐消遣,我费劲心思才寻到一名从她手中侥幸逃脱的少年,而这名少年却亲眼看见了那夜翠竹山庄发生的一切。”
沈小婉道:“我相信,无论什么事,迟早总会水落石出的。”
马车迅速掉转车头,迎着风,冒着雨沿着官道直直行驶而去,
沈小婉心思重重呆坐在车内,她根本无法接受发生的一切,真相究竟是什么?
八百里以外等待的人物究竟会说出些什么惊天大秘密!
也许不能不想,可是她至少可以不问。
向晚轻寒。雨脚廉织,天色已渐深。
三人马车马不停蹄,奔驰在郊外。
长路漫漫,
道路笔直的向前面伸展,彷佛没有尽头。
所有一切只有马车到了才能知晓。
翌日,午时将尽。
马车静静停下,这里稻花飘香,耕牛忙碌;
田间地头一派繁忙景象。
鸡鸣狗叫,枣树弯腰;
面前是一间古旧而有年头的农屋,王猛与沈小婉,萧雨楼静静在门口等候;
主人很快便出来迎接,一个白发苍苍的目盲老人,以竹杖点地,慢慢的走上前来。
一个瘦削而清秀的少年,牵着老人的衣角,默默跟在他身后。
农屋内桌椅也是简陋古旧的,油漆的颜色已渐渐消褪,有风吹进来的时候,大梁的秸尘就会随风而落,落在客人们的身上。
少年正怔怔痴痴地望着走进来的人;
一个如此貌如仙子的美女和一个俊郎飘逸如风的男子,居然出现在这乡下的简陋家中,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三人在少年面前坐下了,
有客自远方来,连个坐位都没有,岂非显得主人太无礼。
王猛对少年道;“你便是张小顺吧?”
张小顺抬头望着身穿捕快衣衫的王猛心生胆怯地道;“我便是。”
王猛问道;“在数月前,翠竹山庄你曾经看见过些什么?”
张小顺浑身打抖连声道;“那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王猛问道;“是不是有个奇丑无比的肥胖女子抓你过去的?”
张小顺道;“是。是。”提到那奇丑无比女子张小顺全身糠筛般抖得更加厉害起来!
王猛继续问道;“你在逃离翠竹山庄之夜,你究竟看见过什么?请完完全全地告诉这位姑娘。“
张小顺颤抖道;“那夜,我便被那奇丑无比的肥胖女子关在隔壁竹屋内,当天晚上,我透过门缝亲眼看见一个年轻人杀死了隔壁屋子里所有的人。”
沈小婉急切地问道;“是怎么样一个年轻人?他杀死的人却是什么模样?”
张小顺颤抖着继续道;“被杀死是一个又聋又瞎的老夫人,杀他的人很高很瘦腰上系有一柄黑色的剑,杀死那老夫人的便是这柄剑。”
沈小婉两眼一黑几乎要昏死过去,这个少年和秦玄风的话如出一辙,凌飞真的杀死了自己的母亲,她全心全意爱着的人,竟是个冷血的刽子子!
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张小顺继续道;“随后居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房子居然倒塌了;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只道是山塌下来压垮了屋子,屋子倒了我却自由了,我虽然被埋在废墟下却万幸没死,第二日我苏醒过来便没命的逃回了家。”
沈小婉没有耐心继续听了下去,这简直是晴天霹雳,她的心简直乱的一团麻。一团永远解不开的麻。
阳光如此温暖,她整个人却似已突然冰冷僵硬。
她已完全孤独,无助、绝望。
没有人能了解她此刻的心情,甚至没有人能想像。
阳光如此辉煌,生命如此灿烂,但她却已开始想到死。
沈小婉竟然咬起牙笑了起来,笑的疯疯癫癫;她恨恨哭喊道;“凌飞,你为何要这样。你难道以为杀了我母亲,我便会死心离开玉春楼跟你走了么?你太残忍太可怕了;
她还在笑,笑声中充满了悲伤、愤怒、冤屈、怨毒。
萧雨楼叹道;”如果你要让一件秘密永远不泄露,那么你只有让看见这个秘密的人全部死光。只可惜世上真的有如此巧合,凌飞一定想不到还有两个人居然可以活下来。“
王猛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很严肃,慢慢的接着道:“公理和法律绝不能被任何人破坏,无论是谁犯了罪,都一定要受惩罚。”
第二十九章 夜探王府
夜,
子夜。
月朗星疏,
凄清的月色淡淡照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上,
几盏鲜红的大灯笼映着“魏府”两个烫金大字,字如其人亦是一副张牙舞爪的狂傲模样;
三更梆子已如鬼哭般敲过;
虽是深夜,却依旧人影幢幢,灯光如昼,各处侍卫却依旧精神抖擞四处巡查,绝不敢有丝毫大意疏忽,若有半点差迟;随时要掉下的便是自己那颗可怜脑袋。
自那日凌飞一干人等硬闯魏府大殿那鬼哭狼嚎一战之后,这里的侍卫全更换成最精锐的五百近卫军!
由护卫总统领吕正南亲自统率监督;
惊弓之鸟已是草木皆兵!
魏公公已下严令王府周遭百步之内,皆一级戒备!
闲杂人等胆敢擅闯半步便格杀勿论!
就是一只蚂蚁要爬进殿内也会被侍卫发现并踩死;
然而无论多严密的防守,多可怕的高墙,也绝对挡不住燕云飞的身影!
夜更深!新月一钩,斜挂天际,月色流如水,凉如水。
一个鬼魅般黑影身轻如燕,凌空一掠,自黑暗中掠入灯火辉煌处,再一掠,就穿窗入高楼;
黑影的身形亦水流一样,飘逸无声地掠至那道高墙下。
四丈高墙,月色下更显得高拔!
黑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身形直往上拔起来,无论轻功再好,但要一口气,能拔上四丈高,亦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
他拔起身形一顿,却在未下沉之前剎那间,飞爪钩出竟然又现向上拔起了一丈多高来,再一翻,就上了墙头。
笔直而光滑的高墙上,他竟然攀爬的比壁虎还迅速快捷的多!
天下绝没有第二人有燕云飞这般绝妙而可怕的轻功身手;燕云飞的轻功,正是轻功中最高妙的一种。
这已经是燕云飞连续第三个夜晚悄然潜入,如此防范严密仿若铁桶般的宫殿,在燕云飞面前简直比来去自己家中还轻松自由!
宫殿实在太大,太深;
已是连续两夜的查探,燕云飞查遍了各个偏殿,地牢,大牢;甚至是最隐秘的湖下水牢。却丝毫没有发现穆双双与沈小婉的踪迹!
燕云飞心里甚是焦虑,若她们不在魏宫中,难道真是已遭不测?
现在唯一没有查探的便是最核心也是最难接近的魏公公寝宫!
这里的防范简直已经到了最极端的地步;
百名精悍无比的侍卫睁着滚圆的眼睛,彻底盯着大殿每一个角落,绝对不会留有死角,也绝对不会有人擅自离开岗位半步!
就是一只蚊子也休想靠近魏公公半步之遥!
更可怕的是司徒孤鹰便睡在离公公仅仅一帐之隔的锦床之上。
若有任何风吹草动,惊动了司徒孤鹰,其后果不言而喻!
冷星繁动,月色灰白。
金黄屋檐之上,悄然潜伏一人;
燕云飞一身质地极好的漆黑轻薄的蒙面夜行劲装,唯一露在外面的便是那双黑卵石般亮闪的眼睛,他手脚膝盖之上甚至绑扎有极其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南海水绵,即使是爬行在皮鼓之上也绝对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一只三指利抓悄无声息地抓上魏公公寝宫主梁,在无数双警惕的眼睛扫视间隙里,黑影瞬间飞荡而去,时机把握稍有疏忽便不堪设想!
黑索急收,燕云飞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潜入寝宫主梁之上,身下便是熟睡中的魏公公锦绣大床!
高处悄然望下,寝宫所有角落一览无遗;
这里可以清晰看见魏公公那熟睡身影,甚至可以看清楚随魏公公鼾声颤动的每一根头发!
燕云飞满面痛苦哀伤神色,这里已经绝对不可能有位置藏下两个活生生的女人,
这里已是全宫殿最后一处未探察之地,但这里也没有半点穆双双与沈小婉的踪迹。
若爱妻已亡故,燕云飞绝不可能苟且活下去,他已决定放飞怀内飞鸽报信之后,便悄然下去结果了魏公公狗命!
此刻也是下手的最好时机,至于得手后如何脱身,燕云飞并未做丝毫打算,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绝对没有活着回去的可能,绝对没有!
下去便是死,即便是死也要下去!
双飞燕,双飞燕;
若是已无法双飞之日,对燕云飞而言继续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活着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只不过是为了“活”而活?
一张字条轻轻塞入鸽筒内,随着一声扑拉翅膀翻飞。灰鸽立刻迎空而去;
同时,飞索飞快垂下直逼魏公公锦床,燕云飞已自靴筒里抽出柄匕首,刀身很狭,薄而锋利。
这正是刺客们杀人时最喜欢用的一种武器。
燕云飞口中紧咬着雪亮匕首,鬼魅般滑落而下,一双血红可怕的眼睛恨恨盯着魏公公那干瘦而血管鼓起的咽喉;
只消轻轻一刀便可以轻易划断魏公公的咽喉。
已没有人可以在如此近的距离救下魏公公,绝对没有!
匕首舞起,寒光闪动;
他的出手也非常准,非常快,非常痛快也很快意的一刀!
血光飞溅而起,猩红而粘湿的鲜血喷出瞬间将床褥染的通红而刺目。
大殿之外无数身影惊呼的狂冲上前:“刺客,快拿刺客。”
顿时一片嘈杂纷乱脚步!
燕云飞嘴角轻蔑笑着将匕首放在魏公公尸首苍白脸上道;“这一刀是我替我夫人送你的。”
然而,可怕的竟然是,锋利的匕首之下却是一片轻浮感受;
皮肤之下竟然还有一层皮肤,燕云飞大惊用力划开;
人皮面具下却露出一张年轻而睁大眼睛狰狞扭曲的脸;
他竟然不是魏公公!
三层精壮的卫兵虎视耽耽地团团围住燕云飞,
三层钢刀密密麻麻架在燕云飞身上所有能放下刀锋的地方;
若有半点反抗,无数刀锋同时劈下,可以瞬间把燕云飞剁成肉泥,绝对剁的比那肉案上包饺子的肉馅还细还碎;
燕云飞没有丝毫挣扎,凛然站着,眼里只是不屑的冷笑;
死!早已在意料之中!
唯一令燕云飞不满意的便是,竟然没有要了魏公公的狗头;却杀了一个可怜的替死鬼!
有人来到,
侍卫让开一条小路,
刀却依旧架在燕云飞身上;
燕云飞看见一双讥诮而阴冷的眼睛,一对令人不寒而栗的三角眼!
魏公公终于出现了,这个绝对是魏公公真身,司徒孤鹰与洛一丹正必恭必敬地站在两侧,若有这两人站在身边魏公公还需要替身吗?
有司徒孤鹰与洛一丹在一旁,就是把匕首再送到燕云飞手上,再给燕云飞一百次机会,他也绝对奈何不了魏公公,就连魏公公一根毛都休想削下!
魏公公旁边还有个衣裳穿得很华丽的彪形大汉,浓眉大眼,满脸横肉,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看这一切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眨,好像早已算准了有这种事发生的。
然而令燕云飞瞪大眼睛真正害怕的,害怕的从心里全身每个毛孔冒出彻骨寒气的,却是这个大汉手里的一样东西,一只会欢蹦乱跳的小东西,竟然是那只已经放飞的灰鸽!
大汉正啜起嘴唇冲小灰鸽发出“咕,,咕……咕”的鸽鸣之声,手中那只小灰鸽居然在他手里欢快地舞蹈起来,仿佛捉住它的就是它的主人,这个大汉竟然懂得鸟语!
这个大汉叫崔百鸣,他并不会武功,他仅仅是一个养鸽子的行家,是京城里资格最大最老的一个玩鸽行家,全天下没有他不了解的鸽子品种,没有他驯服不了的鸽子,他清楚这个世界上所有鸽子生活习性,他所养的鸽子就是胖掌柜手里所有的品种加起来也不及他的百分之一。
若要捉这样一只这样的普通信鸽,对崔百鸣而言,简直是比一天三顿吃饭还简单的事情!
燕云飞终于感觉到了魏公公可怕的之处!
一切都已经尽在他们的掌控之下,甚至连专门捕捉信鸽高人都早已等候至此地。
那张小小黄字条已捏在魏公公干瘦手中,
魏公公迎着烛光阴阳怪气地展开字条念道;“经查,二人绝不在宫中,我已决意行刺,三日后,天下人必可尽知结果!”
魏公公怪笑道;“好个,三日后,天下人必可尽知结果,”
魏公公击掌道“来人,笔墨伺候。”
很快,漆黑发亮刻着黑雕的案几抬上大殿,侍卫迅速摆上笔墨纸砚。
案几上竟然摆有一模一样的一张空白黄纸条,随魏公公手势洛一丹上前提笔沾墨写道:经查,二人关押于京城盛天府大牢内,速来营救。
魏公公满意地看着纸条点头道;“洛先生文笔书法的确模仿力惊人,两张字条字迹简直就象是一人所写!”
燕云飞目眦欲裂,狂怒嚎叫着上前要夺那字条,他已几乎要疯狂起来——他已几乎将要不借牺牲一切,绝对不可以眼睁睁看着所有兄弟落入这个可怕陷阱中!
却被无数力大无穷精壮侍卫牢牢按着,丝毫动弹不得。
燕云飞眼见那只灰鸽携带着可怕消息,扑棱着盘旋着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魏公公很快发现燕云飞那只三指钢爪,只觉得如此眼熟,突然恍然大悟道;“来人,取反贼兵器来。”
很快,燕云飞看见魏公公手中出现了另外一只三指凤抓,正对比着自己那只三指龙抓;
这竟然是穆双双的飞凤抓,与自己这只飞龙抓乃是一对!
燕云飞绝对不会认错自己爱妻兵器。
爪在人在,爪散人亡!
燕云飞终于明白一切,自己爱妻到底是命赴黄泉,口中悲怒之下狂喷一口鲜血怒喝道;“魏老匹夫,双儿飞爪如何在你手在中?双儿若有不测,我便是做鬼也要来取你性命!”
魏公公哼道;“只怕你这辈子也休想再见你双儿,她早被我大军斩杀马下。”
燕云飞眼里快喷出火来目露凶光,绝望之余奋力挣扎着便要冲上前,简直恨不得要咬下魏公公一块肉来,却被侍卫更加用力按下。
魏公公冷笑道;“果然是那对反贼夫妻,来人,押他下去,继续查明反贼来历。”
燕云飞凄厉地狂笑道;“我对不起妻子,如今也对不起了兄弟。我断不会留活口与你。哈--哈--哈-。”
笑声嘎然而止,燕云飞口角缓缓流出紫红鲜血,他竟然自断心脉而死,一双圆睁大眼却依旧恨恨怒视苍天不肯闭上。
他死不瞑目,一双眼睁大,眼瞳中彷佛仍然在燃烧看愤怒的火焰,圆睁的双目中,似乎还凝结着两粒泪珠。
这鲜血写出了他的仇恨与愤怒,这泪珠却叙出了他临死前的悲哀与失望。
妻子大仇未报,恨未雪!
他如何闭的下眼睛!
第三十章 迷雾重重
细雨绵绵,日已偏西。
夕阳却难得地出现在雨中。
雨中的夕阳是那么的飘缈,那么的孤寂。
江边寒风刺骨,江面冷雾弥漫,没有人迹,没有船只只有丛从芦苇随着寒风在水边摇摆,景色十分苍凉。
人也是孤寂。
除非必要,通常很少有人愿意在雨中行走。
沈小婉却在雨中,手中却无伞;
风更疾,雨亦更盛,
也唯有在雨中,她才能暂时忘记那份埋藏在记忆深处,埋藏在骨髓深处的痛苦。
像她这样的人,怎会有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
痛苦真的忘得了吗?
一柄油纸伞轻轻在雨中张开,
沈小婉濡湿的肩头终于有了些许暖意,密雨打在油纸伞上,沙沙的响,听起来就好像江南的春雨打在荷叶上一样。
错谔目光回首处,却是萧雨楼那温柔而关切的眼神,闪亮目光深处充满了怜惜与感伤!
萧雨楼柔声道;“天色已晚,江边风大,姑娘若是再这么淋下去,只怕——”
沈小婉却木然道;“你相信么?”
萧雨楼道;“我相信。”
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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