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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灵根谈恋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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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放逐之地最关键的一点,他没有说出来。他知道天帝暂时不想让三千界的人知道,他之所以说放逐之地,只是缓解两人之间的沉默。
  不过,他说了知道放逐之地,青曳也能从中推测到他想知道的答案。
  终究,终究是天帝对不起青曳。虽然青曳只是天帝的剑灵,没有对不起之说。
  那天的事,篱然他们只能明白大概,长辈之间的事,他们也不好过问。不过,还算顺利地,他们清楚了神山事件背后的真相,只是这个真相让他们万万没想到。
  “走吧,回家了,回去了给你大吃一顿,补补身子。”神山下,观湮看着心疼地摸摸篱然的头,脑补了一大堆篱然受苦(吃不饱)的凄惨场景,哪怕篱然看起来不像没吃饱的样子。
  “不啊,阿漠不去上千界,我也不能回。”
  观湮:“……你胡说什么?”
  天帝神色复杂地看着篱然与何漠之间的欢愉,走上前,握住何漠的手腕。
  梅梦蕾神色一紧,何漠条件发射地想要收回手,就感觉到一股源源不断的精纯灵力涌入自己的身体里,本就在化神边缘的何漠,不过须臾间竟然要突破了。
  头顶雷云密布,何漠有些不放心地对篱然说:“阿然,我要渡雷劫了,你……”
  “阿漠,你放心,我会待在这里,等你。”篱然认真地说。
  每次何漠渡雷劫,他都会在身边,这次阿漠担心也是正常的。
  得到了篱然的话,何漠放心了一些。他总有种隐隐的不安,不明白天帝为什么会帮助自己突破。除了篱然,这世上任何人对他的好,他都不认为是毫无代价的。
  何漠的雷劫和以往一样,很顺利。雷劫结束后,天帝满意地看到篱然和何漠之间的联系又淡了很多,剩下的浅浅的联系,几乎不会再捆绑两人。
  一直猜测这次阿漠渡完雷劫后,自己会有什么变化的的篱然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感受到,或许是自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好了,现在快跟阿爹回去好好养着,看看你现在身体都成什么样了。”等到雷劫结束后,观湮就催着篱然回上千界。虽然外表看起来篱然没什么问题,可实际上,比之前在上千界的时候差多了。
  篱然抓着何漠的胳膊,站在他身后,对着观湮露出一张笑脸,“阿爹,我不想回去,反正青曳叔叔也不想回去,你们会常来,我就多待一阵嘛。”
  观湮刚想上前把他拉出来,就被天帝阻止了,“让他在这里玩吧,反正已经找到他了。观湮,执回。我们走吧。”
  观湮欲言又止,乔执回也是,他有很多话要跟篱然说,可他不能违背天帝的命令。
  “观湮啊,你还没看明白啊?儿大不中留啊。”回去的路上,天帝看着一脸不舍的观湮,笑着开口。
  “什么?”
  “我们篱然看上那个何漠了啊。”天帝没想到这个娶过妻,还有这么一个儿子的人,在这件事上,比他还迟钝。
  是太过关心,还是从内心只把篱然当成了殿里的娇弱娃娃,从没想过这件事?
  “观湮,篱然渡劫前,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吗?”
  还在打击和郁闷中的观湮摇摇头。
  天帝若有所思。
  篱然的心情很好,本来就常带着笑的小脸上,现在更是灿烂得耀眼。
  “阿漠,见到阿爹和天帝了,我再也不用担心了他们为我忧心了。”话落狠狠地给自己塞了一口肉。
  “我没想到你竟然有这样的身份。”何漠朝他碗里夹了一些菜,语气有些低落,“这么多年,是不是委屈了?”
  “才没有!我很开心,特别开心。我以前只能在大殿中,这些年跟阿漠在一起,我认识了很多人,看了很多美景,吃了好多好吃的。”
  “阿漠,谢谢你,你不仅救了我,还给了我这么美好的生活。”篱然抬头,认真跟何漠说。
  “是你救了我。”何漠纠正他。
  “那是我们互相救了对方,都获得了新生,这是多难得的缘分啊。”他和阿漠注定会遇见的吗?想到这里,篱然又止不住地笑了起来。
  何漠也笑了起来,他喜欢这样的缘分,这种命中注定。
  平时冷漠的脸上,带上笑容后,春风轻绕,“阿然,你可知我心意?”
  篱然被何漠的温柔得不像样的视线烫了一下,一会儿看看软糯的红烧猪蹄,一会看看可爱小巧的点心,就是有点不敢看何漠。
  不用回答,从表现就能看出来了,何漠已经满意了。
  “我知。”
  声音极小。何漠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我知阿漠的心意。”
  篱然脸红红地又说一遍。他认为这种事知道就要说出来,这么多个日日夜夜,那么多小细节,唯独面对他时不同的表情,他怎能不知。
  “我心悦于阿然,不能没有阿然,想要跟阿然一辈子在一起。阿然意下如何?”何漠握住篱然的手,内心忐忑而期待。
  “嗯。”篱然一本正经地点头,“我觉得不错,阿漠给我做一辈子的好吃的。”然后绷不住地裂开嘴笑了起来。
  何漠抱住篱然,感觉内心充盈满足,幸福得恨不得叹气。感谢天道多年前,在自己以为即将冰冷地死去的时候,将篱然送到自己身边。感谢篱然,在自己看到与他的差距的现在,还能让自己能够拥他入怀。
  何漠收紧双臂,想到今日天帝奇怪的举动,和看向他们若有所思的神情,何漠不禁有些担忧。
  他一定不会让任何人将篱然从自己身边带走。要变强,强到无人撼动,无人能拆散他和篱然。
  夜晚,篱然已经入睡。何漠正在修炼,今天刚突破化神期,他需要好好稳固。听到门外的声音,他睁开眼,发现篱然没有被吵醒,才轻轻走向门口,打开门。
  门外没有任何人,只有一把折扇。
  何漠打开那把折扇,没一会儿又合上了,在合上的瞬间,那把折扇就消失了。
  第二天,聂光派的几个人已经准备返回门派了。篱然和何漠出现在神山上,篱然打算再来看看青曳。
  “青曳叔叔?”篱然站在山巅叫了一声。刚才上来的时候,没在石阶上遇见,山顶上也没有看到青曳的身影。
  枯梅旁的剑轻微震动了一下,青曳出现在他们面前,脸色好像又苍白了一些。
  篱然开心地走过去扶住青曳,一只手扶住青曳的手腕处。
  青曳会心一笑,拉住了篱然正在给自己输送灵气的手,“篱然,没用的,哪怕你是饕餮。”他知道篱然是想尝试蕴养自己,可是他不是神魂,他只是剑灵。他是因为青虹剑消蚀,没有了根本,才这样的。
  篱然皱了皱眉头,小声道歉。没想到自己一点也帮不了忙。
  青曳摇摇头,“你有什么好道歉的?”
  篱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愧疚。青曳本应该和天帝与阿爹一样,站在三千界顶端的,可是他们是享受了,青曳却一个人在这无人之地慢慢了却了余生。
  “你一点也不像观湮,也不像天帝。”青曳感慨到,然后看向视线一直在篱然身上的何漠,笑道:“这样很好,能够如此一生,也是很多人求不来的。”
  篱然有些脸红,“我没有天帝的和阿爹的能力,所幸他们也从来没要求我做什么,能和阿漠一起,到处走一走,吃一吃,我就很开心了。”
  青曳眼中出现向往与欣羡,“多好,你们会很幸福。”
  篱然和何漠只在神山上待了一会,青曳现在很虚弱,多数时间要待在青虹剑内,不能在外面待太久。
  在神山下,正巧遇见看起来有些疲惫的天帝。
  “篱然跟我一起再去看看青曳吧,想来你可能也见不到青曳多少次了。”
  篱然本想说,青曳叔叔已经支撑不住回到剑里了,但是确实如天帝所说,以前他从未见过青曳叔叔,按照青曳叔叔现在的状态,确实可能见不了多少次了,自己应该好好珍惜。可以等青曳叔叔休息好,出来再见。
  “阿漠,你先回去吧,我可能要晚点才能回去。”
  “好,阿然,你要小心些。”
  说着,何漠将之前准备好的甜点放到篱然的储物袋中,又给他披上一件披风。收获篱然灿烂的笑容一枚,“嗯嗯,阿漠你放心。”
  神山之上,白茫茫,空寂寂,青曳果然不在,只有一把剑立在枯梅下。
  篱然跟在天帝身后刚踏上山顶,一道带着雄厚灵力的绳索,卷起猎猎风声,铺天盖地正对他而来。篱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道白色的绳索锁住,被束缚在枯梅树上。
  “天、天帝?”篱然望着背对着他的天帝,疑惑道。
  绳索勒得有些紧,篱然感觉有些疼。以往,哪怕他偶尔调皮了,天帝也只会假装严厉地凶他几句,从来没像这样过。
  天帝没有转身,依然只留给篱然一个背影,篱然看不清他的神色。
  “篱然,你出生的时候,我觉得你是天道的恩赐,欣喜不已。从你出生到十九岁,我对你都是极为宠爱的,我是想宠你一生的。可是,青曳怎么办呢,我不能让青曳消失,一定不能。”天帝最后一句话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然和一丝柔情。
  “可是,可是,青曳叔叔我也没有办法。”篱然呢喃道。
  “你有办法。只有你有办法。”天帝道,“青虹剑的剑灵,世间再没有能承载他的东西,可是你可以。上古饕餮,吞噬万物之体。你的身体能够承载青曳,让青曳享千年仙身。”
  篱然身体开始慢慢冰冷起来,带着密密麻麻的疼,那种疼和身体被勒疼的感觉不一样,让他又委屈又绝望,“那我呢,我怎么办?”他身负饕餮血脉,确实可以借助饕餮吞噬的能力,将青曳叔叔引入他的身体。可是哪有那么简单,那是在他神魂俱灭的前提下。
  只要他还在,他的身体就是只能是他的。
  “天帝,我不想……”长这么大,篱然第一次用这种带着祈求的语气跟天帝说话,他从来没要过什么,求过什么。
  他也知道,或许他们都亏欠了青曳叔叔。
  他也知道,或许在天帝眼里,他这十九年的陪伴在青曳叔叔面前跟本不值一提,可有可无。
  他也知道,或许在太多人眼里,他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可是,他不想。
  如果他还是那个一直在太和殿中,一个人抱着话本的篱然,他或许会愿意成全,圆一个天地传奇。
  可是他储物袋里还有阿漠准备的点心没有吃,他还没带阿漠去三千界修士梦寐以求的上千界去看看。他还想有一天,他、阿漠、阿爹和天帝四个人能坐在一起吃饭,阿漠从小没有父亲,天帝和阿爹千年来也只有自己一个小辈。他还想回聂光派,那里有长羽长老,有金猊兽,还有两个何姑娘和友善可爱的门派弟子,他还想抱一抱阿漠的小元婴。
  看着天帝不为所动的背影,绝望慢慢笼罩了篱然,他是天帝,是三千界的主宰,他决定的事,又有谁能改变。他咬紧双唇,忍着没哭出来,将视线从天帝的背影转移到通往神山的石阶上,这才发现阿爹他站在那里。
  观湮走到天帝身旁,一言不发地跪下。双膝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山巅格外明显。
  篱然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阿爹,他的阿爹,真正的上古凶兽,从大荒走过,杀伐果断,从不弯腰低头,现在却跪服在地。
  本来背对篱然,沉稳的天帝,突然转过身,厉声道:“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你带刀来,是想做什么?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契约,你想弑主?在那之前你早被反噬,被天道所不容了!”
  天帝神色有些癫狂,再维持不住。观湮痛苦地用手指抓住地面,头埋得更低了。
  篱然收回眼泪,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阿爹你干嘛呢,说不定天帝有办法保住我呢。”
  观湮将脸埋到地上,浑身颤抖起来。
  对于阿爹来说,世界上可以没有篱然,不能没有天帝,没有天帝,阿爹就不能存在。
  自己不是阿爹的最重要的人,自己也不是天帝最重要的人。
  篱然低下头,慢慢接受了这一切。他突然很想何漠,他想再见阿漠一面。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他真的看到何漠,本该会客栈等他的阿漠。
  在一片白茫茫中,一身黑衣站在那里,格外明显,他对篱然笑笑,说:“别怕。”
  篱然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大滴大滴落下来,他想告诉阿漠,他其实确实是怕的,可是现在突然安心下来。
  哪怕他们两个面对的是世间无可撼动的人,他已经满足了。
  阿漠曾经说过,一定会保护自己。
  “呵,你以为你能做得了什么?”天帝嗤笑一声,对于这个只见过两年的少年不屑一顾,哪怕他走近篱然。
  天帝恢复了往常的沉稳与威严,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后悔,要在青曳发觉前,快速解决。
  天帝转身面向何漠,视线一直在篱然身上的何漠,终于看了天帝一眼。天帝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疯狂又冷漠,决绝而悲凉。
  天帝一顿,一瞬间那个少年就向飞青虹剑,拔出青虹剑,穿过一片烟云,抱剑坠入放逐之地了。
  “阿漠……”
  篱然怔然,他没预想到事情是这样发展的,他想到阿爹的话,“总不过人间地狱,恶鬼满地,世上无人能生还。”
  “阿漠!阿漠!阿漠你回来!”篱然满脸泪痕,声音嘶哑,身上挣扎出一道道血痕。
  

第24章 
  三千界中的上千界; 不似以往的高森威严,此时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不仅有下千界的人,还有三千界之外的人。
  自从百年前三千界的天帝开通了三千界后,这个新问世的一方天地,就成为了近百年来修仙之人往来最频繁之地。
  毕竟对于这个千年闭世的天地,大家都向往好奇已久了。可是按照万方约定,如果一方天地不与外界开通,任何人都是不能擅闯的。
  如今三千界开放; 自然引来大批修士参观,还有一些大宗门以三千界为历练场所,让三千界迅速为外人所了解。
  三千界也没有辜负外界的期待; 独特的上中下三界划分,丰富的资源; 绝美的景色,在短短百年间; 与褚芝地、展泽涧、花怀古并称为世间四大瑰宝之地。
  三千界也有不少家族和门派跻身于世间顶级家族和门派,三千界的出现带来了新的活力和势力。
  而三千界的人,在百年前才知道,他们所在的三千界并非世间全部。三千界只是一方天地,在三千界之外; 有很多像三千界一样的天地,正如天帝于大荒中劈出了三千界,也有无数大能创造了其他天地。这样一方方天地; 共同组成了万方世界。
  这些年,三千界的人也过得格外丰富热闹,不仅外界人来三千界,他们也去往风格不同的天地,大大开阔了眼界,惊叹世间之大。
  上千界中,一条繁华的街道上,一家酒楼显得格外热闹,人来人往全是修为了得或衣着华丽,容貌上等的贵人。普通人根本不会进入,店小二正赶走一个面容可怖、衣着如小乞丐的人离开,不要打扰里面的贵人。
  酒楼内,一个黑衣修士刚刚进入。他手持一把墨黑的剑,满脸风霜,踏入酒楼那一刻,酒楼中所有人都感受到一阵刺骨阴冷的杀伐之气。
  本来热闹的酒楼顿时冷凝下来,有几个等级低的修士甚至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起来,还有几个仿佛陷入幻境中,神情迷茫,被身边的人一巴掌拍醒。
  黑衣修士面无表情地将剑放在桌子上,“啪”地一声,仿佛是震慑,酒楼的人内心一震,才发现那种摄人心魂的气息消失不见了。
  不是、不是针对他们的?
  “太弱了。”
  “太弱了太弱了。”
  “就是,我在屠渊这些年,外面的人都这么娇弱了吗?”
  小天地中,几个满脸得意的人正乖乖做成一排,嘲笑着外面的人。
  直到何漠“啪”得一声,放下剑,几个人才收回外放的气息,等到何漠拿出一把折扇后,几人甚至连话都不敢说了,好像极为害怕那把折扇,乖乖闭嘴。不过脸上还是洋溢着兴奋、激动的神情,盯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天哟,他们在放逐之地千百年了,从没想到有一天能出来,现在能不激动嘛。
  这样想着,其中一个红衣服地忍不住搓搓手,饥渴地望着外面的人。
  “死鬼,你怎么还流口水?!”
  旁边穿白衣服的受不了地推了推身边的鬼魂,满脸嫌弃。然后有些害怕地捂住嘴巴,看到何漠没有生气的迹象,才松了一口气,坐远一点。
  几人都嫌弃地看了一眼穿白衣服的,穷讲究。
  然后发现何漠突然站了起来,眨眼间出现在酒楼二楼的入口处,正扶住一个差点被推倒的白衣美人。
  几人:!!!
  眼要瞎了哟,这个小恶魔竟然有这么温情的一面?
  “我再说一遍,离我远点,听到了没?”一道冰冷的声音在二楼传来。
  那个白衣美人颤抖了一下,几个人也跟着颤抖了一下。没办法,太美了啊。他们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可是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美得看到他一皱眉,心就要跟着皱起来了。
  “没事,不会有人能伤害你。”
  又仔细看了一遍白衣美人后,何漠脸上温柔的表情让几个人牙酸得不行,只是那双眼里却盛满了悲伤。
  这个时候,二楼发出冰冷声音的那个走了出来,是一个满身酒气,一脸憔悴的剑修,手中的剑堪比白雪,又白又冷。
  “哇,是乔少主。”
  “上新晋百家的乔家的少主吗?”
  “听说是目前最受三千界天帝器重的人,没想到今天有幸能见到。”
  “他手中的肃雪剑,听说堪比长镜大师铸造的剑呢。”
  乔执回站在那里,不可置信地盯着何漠,握住肃雪的手上青筋暴起,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放手!你不要碰他!”
  话落,竟不顾在场的其他人,持剑向何漠袭去,这一剑他用尽所能,拼了命地要杀掉眼前这个恨之入骨的人。
  乔执回已经是渡劫后期的修为,这样的修为哪怕在万方天地中,也是少见的,周围修为低下的人,还来不及逃走,就被卷出酒楼,哀嚎声遍地。
  何漠却只是淡定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那把剑在何漠身前一寸,再难前进。
  任凭乔执回用尽全力。
  “不可能!”
  何漠抬起眼皮看向乔执回,“我现在不想要你性命。”
  “啧啧,看起来这个人备受打击啊。”
  “太打击了,感觉以后这将是常见戏码。”
  “爽!把那些自以为是、道貌岸然的人都打个落花流水。”
  “快把小美人拉上床。”
  “……”
  小天地中几个人都看向那个说拉上床的人,兄弟,前途无量啊。
  然后在何漠皱眉的一瞬间,都怂成包子,紧闭嘴巴,乖乖坐好。可是已经晚了,他们发现再也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了。
  几人欲哭无泪,然后一起把前途无量的兄弟暴揍了一顿。
  身边的人在害怕地轻颤,何漠神色落寞,视线在他脸上依依不舍,“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神、神山。”白衣美人泫然欲泣,小声回答。这个人身上的气息让他害怕,他想跟着乔少主。可是乔少主很反感自己,而且被这个人控制住,不能动不能言。而自己又不敢反抗这个人。
  时隔百年,何漠再一次踏上神山,这里除了那个房屋翻新了一番,其他和记忆中一模一样,连天帝都一点也没变。
  天帝好像已经知道他要来了,第一次,他如此正视何漠,眼里有不可思议和赞叹,以及藏不住的恨意。
  何漠对他眼里的恨意毫不在意,他自己又何尝不恨,“篱然在哪里?”
  “篱然?”天帝轻笑一声,转身面向这个修为莫测的人,“篱然,他死了。”
  何漠瞳孔微缩,抿嘴摇头,“没死。”篱然怎么会死。
  天帝看着这个执拗地认为篱然不会死的人,莫名觉得烦躁与痛恨,脸上闪出一丝残忍,“世间谁也走不出的屠渊,甚至我也不行,你为什么能走出来?你以为你是谁?天道偏爱之人?”
  “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甚至有些得意。你能活着走出来,还不是因为篱然!”
  那个从人间地狱之中走出来的人,睫毛微颤,苍白了脸色。
  “篱然以身祭屠渊,才让你在屠渊有了缓气的时间。”
  想到当时的场景,天帝收敛了烦躁,安静地望向烟云遮掩的悬崖,“我们都小看了上古凶兽饕餮,饕餮的上古血脉不是在那具身体里,而是神魂相伴。你带着青虹剑里的青曳跳入屠渊后,篱然割裂了身体与神魂,舍弃了身体,跟着你一起跳下去了。”
  “是他以上古饕餮的血脉为祭,安抚了放逐之地最疯狂的幽魂烈鬼。不然,你以为世间就你最特殊?最初他是还活着的,因为他的身体一直未他留守着。只要他还在,他的身体虽然也附有吞噬之能,也不会接受任何神魂。可是,一个月前,他的身体里出现了另一个灵魂。”
  天帝指着他们身边一句话不敢说的“篱然”,然后轻声道:“这说明,他,真正的死了。”
  “一个月前……”
  何漠退后一步,一瞬间世界失去了所有色彩,他明明睁着眼,却仿佛关闭了眼帘,再也看不到世界任何东西。不知道他内心是怎样的感受。
  他什么都没说,踉跄一下,轻飘飘地走下神山。
  联想到何漠从出生到现在,天帝心想,天道确实残忍。
  对这个人残忍,对谁不残忍呢?
  “阿爹,天帝,篱然对不起你们。”篱然笑着对他们说了最后一句话。
  聂光派还如往常一般祥和喜乐,何漠从他和篱然住过的院子走出,来到长羽长老的院子。长羽长老正在花园的凉亭里喝茶,袅袅的水汽从青瓷茶杯中飘出。
  何漠一声师尊还没叫出口,头上就碎裂了一杯滚烫的茶水,茶水和茶叶从何漠的额头,顺着脸颊流下。
  “我最怕篱然最后的结局像我这样,倾付所有,一无所有。我以为你不会让他变成我这个样子,没想到,篱然他,连我都不如。”长羽长老愤恨地说道。
  “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一眼都不想看到你。”他转了个身,将视线移到花园里生机盎然的花草上。
  “你去做你的屠渊之主吧,去好好享受万人之上的孤寂吧。”
  “我会回去的,我会生生世世守在那里。我来,我来只是想带走一株花。”
  何漠声音很稳,只是断断续续,说得不连贯,“带一株花,陪着我,也陪着他。”
  “屠渊,日夜无光,万物无生,我怕他……怕他……”
  何漠的看向花园中,那颗茂盛的雏菊,仿佛看到当时篱然站在那里,欢快地叫了一声“阿漠!”
  他终于说不出话来,眼神空洞。
  当何漠抱着一株雏菊走出长羽长老的院子时,何沁和梅梦蕾正在那里等他。
  何沁看到何漠的神情和怀里的雏菊是,忍不住眼睛一酸,差点流下泪来。
  同为何家人,她知道何漠小时候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她知道篱然对于何漠的意义,她也不能体会何漠现在百中之一的心情。
  她们还没来得及说话,乔执回就出现了。
  他的视线停留在那住雏菊上,他说:“这花你不能带走。”
  “你想要所有?篱然少爷本来就虚弱的神魂,自从来到下千界跟着你之后,就为了你一弱再弱,最后还为了你神魂俱灭,现在你连有着他的灵气的花也不放过了吗?”
  “何漠,你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你不会愧疚吗!”
  “你闭嘴!根本不是这样的!你们这些虚伪卑鄙的人,你们把失去篱然的痛苦都转移发泄到何漠身上,何漠他做错了什么?何漠他才是最痛苦的!何漠就活该承受你们的痛苦和愧疚吗!”
  梅梦蕾用折扇指着乔执回,厉声道:“你们在愧疚的驱使下,自以为是地认为何漠用篱然换来了无上修为,就可以借此将所有的愧疚和痛苦,以及过失都发泄、推给何漠吗?你们什么都不懂,你们才是真正的小人!”
  明明何漠才是最痛苦的,明明承受最多残忍的是何漠,明明放弃最多、失去最多的是何漠。
  梅梦蕾还在跟乔执回争辩,何漠却早已消失在他们面前。
  他出现在神山跳入放逐之地,落地的地方,将雏菊种下。看着眼前的雏菊,他终于眼睛湿润起来,跪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可是,他是孩子的时候没哭过。
  

第25章 
  发现乔少主跟那个黑衣修士要打起来; 酒楼的店小二连忙跑去找东家,没有再管门口的小乞丐。
  那个小乞丐还愣在那里,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酒楼里,看着何漠温柔地将那个白衣美人护在身后,听着周围人对那个美人的惊叹,然后低下了头。
  鞋子破了一个洞,露出一个小脚丫。他动了动脚丫,还是没舍得离开。
  然后就被一股灵力震了出去,浑身疼痛地倒在大街上。周围的人对于这家格外热闹的酒楼; 隔三差五地出现这样的情况,早已习以为常,纷纷离开; 以免受到波及,没人去管跌倒在地的小乞丐。
  等到小乞丐好不容易爬起来; 发现酒楼中已经没有人了。他茫然地站在那里,看着人来人往。
  这是上千界; 他应该是无比熟悉的,可是他熟悉的地方太少了。
  他纠结了一会儿,鼓起勇气,走到一个看起来和善的姑娘面前,“请问……”
  “啊!你走开!”
  那个姑娘花容失色; 受到惊吓,一下把小乞丐又推到地上。
  “淡若姑娘,你没事吧。”一个年轻的修士连忙走到那位姑娘面前安慰她。
  “滚开; 你不知道你自己长成什么样吗?长成这样就不要出来,冲撞了贵人怎么办!”穿着相同衣服的另一个男修士,满脸鄙夷地要赶走小乞丐。
  周围围过来几个看热闹的人,好奇地盯着小乞丐瞧。
  “脸上那两道疤也太恐怖了吧。”
  “那么大的剑痕啊,在那样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
  “唉,也是可怜,一看就是穷人家的孩子,如果有钱,很多仙药都可以治好吧。”
  “什么穷人家,看他的穿着,就是个小乞丐吧。”
  小乞丐抓着衣角,向后移了一下,有些瑟缩,低下头,不敢抬起来。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场景。
  那个少女感觉到小乞丐的害怕,看到周围越来越多的人,有些不忍地开口,“抱歉,我只是没做好心理准备,突然看到你的……”
  她的话没说完,那个小乞丐就爬起来,一瘸一瘸地跑走了。他再也不敢去问别人,只能跟着人流走,边走边悄悄听着周围人的话语,推测着路线。
  好在太和殿和太宇殿是三千界最高的存在,也是外界人最想去看看的地方,小乞丐在天黑之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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