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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爱繁殖ABO-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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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宾在安全距离举起香槟示意:“芜君,晚上好啊!”
“罗宾先生,您……!”李尔回头瞪眼,芜君终于知道是谁触了这大大爷的霉头了,及时闭了嘴。
李尔又警告性地指了指罗宾。罗宾却因为他姑姑在这里,李尔不能拿他怎么办,所以就在在他两身后跟进跟出,在安全距离拿着一双桃花眼跟芜君眉来眼去,看得李尔火气旺盛直跳脚,然而这场合又不能发作。罗宾被李尔欺负了三十年,第一次得到了报复的快感。
李尔转过头瞪芜君,芜君抢先说道:“我一直跟在你身边,这事不怪我吧。”
还好这时阿塔来了,罗宾的注意力马上转移到了蓝戈尔家族的名媛身上。芜君再好一块肉,身边有只恶犬把持着,罗宾也吃不到嘴。反正他跟李尔一辈子都无法达成共识,他就不明白,为什么李尔放着这么一个知情知趣的美人在身边,能忍住不下嘴的。还是说,李尔在军队呆久了,被那帮Epsilon同化成没有欲望的石头了。
晚会进行了一半,艾斯已经喝到了七成,他感觉自己不能再喝了,找了个借口溜回了自己房间。
李尔为了弥补无法帮他官复原职的亏欠,又让他住回了自己的套间。李尔也不是他的上级了,就不像以前,他可以跟着李尔随便去哪里,不用长期呆在军队里。现在不行,现在他每周只有两天假期可以回家,不过他多数时候都呆在李尔这里。
今天李尔的庆功会,还是他请了个假。
艾斯跌跌撞撞回到自己房间,却发现书房有灯亮着,他醉眼迷离地往书房走去,推开门,却看见夏利在书房里,抱着一个盒子,似乎是在等待他。
艾斯今天请假回得晚,回来时晚宴已经开始了。夏利一直在后厨帮忙准备晚上的甜点,艾斯今天还没见着他,此时看到他非常高兴,惊喜道:“夏利,你,嗝,你是在等我吗?”
第40章 危险
艾斯惊喜道:“夏利,你,嗝,你是在等我吗?”
夏利把盒子放在桌子上,赶紧过来扶艾斯,小声嗔怪道:“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一点,不多。”
艾斯把胳膊搭在夏利肩上,看着他的头发旋半晌,突然问道:“夏利,你怎么有,三个旋儿?”
夏利懒得跟这个醉猫讲,吃力又小心地把艾斯扶到了床边坐下。
夏利正式住进公馆,把一楼的两间房给他时,艾斯已经被命令搬出了这个房子,夏利之前睡书房用的床具就一直没收走,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艾斯靠在床边,夏利赶紧去给他倒了一杯茶。喝了茶,艾斯终于清醒了一点,问道:“你找我,干什么?”
听到这话,夏利的脸突然红了,低着头匆匆走到桌子边,把盒子捧过来,揭开盖子,里面是一个精致的蛋糕,特别是点缀的那一朵朵玫瑰花,用奶油做得非常逼真,好似刚从后花园摘下来了。
艾斯指着蛋糕,有点莫名其妙,问道:“给我的?你搞错了,今天,又不是我生日。”
“一月七号,今天就是你生日。”夏利话刚刚说完,房间的座钟轻轻敲响一声,十二点了。
“艾斯,祝你27岁生日快乐,你要许愿吗?我拿了蜡烛。”
艾斯盯着夏利,问:“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夏利眼神开始躲闪,感觉自己的心思全部被艾斯给窥见了,双手背在身后,紧张地搓衣袖,好像做了什么坏事被当场抓住了似的。
“你怎么知道的啊,我记得我没有告诉过你。”
夏利脸涨得更红了,心里想,该死啊,怎么没想到这事儿。他声音细如蚊蚋:“我那次看到你的档案放在书桌上,我就,我就看了一眼,我发誓,我只看了一眼,就只是记住了你的生日……”
艾斯把蛋糕推到了一边,突然抱住夏利的腰,他坐着,头刚好顶在夏利胸前,说:“夏利,谢谢你,谢谢你记得我的生日。”
说着艾斯竟然吸了两下鼻子:“我父亲说,生日是女孩子才过的,男孩子特别是Epsilon不过生日,可是我从小就想过生日,凭什么Epsilon就不过生日啊,我也从来没吃过生日蛋糕……”
夏利紧张的脸色柔和下来,把手放在艾斯褐色的头发上轻抚了几下:“原来你这么可怜啊,早知道就给你做个大一些的蛋糕了。”
“是啊,我要一个超级大的蛋糕,三层的。”
夏利笑了:“好啊,明天也是你的生日,我明天就给你做。”
“呜呜呜,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夏利了。”
艾斯抬起头,也不知道刚刚是真哭还是假哭,脸上带着酒醉的红晕,眼里也是醉酒的迷蒙。他捧着夏利的头,拿自己的脸在他脸上蹭了几下,酒味儿顺着艾斯的呼吸散发出来,又被夏利吸入,夏利感觉自己也快迷醉了。
艾斯蹭了几下还不过瘾,又挤夏利的脸,把他嘴唇挤得嘟了起来,粉色的唇珠,像一粒樱桃,艾斯突然凑上去轻轻咬了他嘴唇一口。
那一瞬间的接触转瞬即逝,可在夏利眼里却像是慢镜头,他惊诧不已瞪大眼睛看着艾斯的脸慢慢凑过来,张开薄薄的薄唇,咬了他一下,上唇有些疼有些热,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而心脏快速跳动,心悸到发疼。
夏利立马蹲在了地上,用膝盖顶住自己心脏的位置,紧闭着双眼,想要缓解这种疼痛,可是一闭上眼,艾斯刚刚咬他的那口,触感更加清晰。他触碰到了艾斯的嘴唇,艾斯的牙齿,还有艾斯的舌头……
艾斯下意识揉了揉鼻翼,突然闻到了一股非常奇异好闻的香味,如同百花齐放却完美融合,甜而不腻,香到醉人,他下意识说道:“夏利,什么东西,好香。”
夏利抬头,一双眼睛,眼眶发红,氤氲潮湿,像是马上就要垂下眼泪,之前粉色的嘴唇,此时颜色开始变深变艳。只听他用粘腻的声音说道:“艾斯,我**了。”
“啊……怎么突然就**了。”
这话让艾斯的酒意醒了一大半,他赶紧起身,到隔壁去找抑制剂。等他举着针头靠近夏利时,夏利像藤曼一样缠了上来,双手抱住艾斯的脖子,把身体贴了上去,脸埋在艾斯的肩窝处亲吻。艾斯只得和他保持一个拥抱的姿势,一手摸到他的腺体,一手举起针头把里面的空气排干净。
“夏利,你忍着点。”
艾斯把针头插入腺体,把药剂缓缓推了进去,疼痛让夏利浑身开始颤抖痉挛。
艾斯把他抱到了床上,想去给他找个被子盖上,起身时,夏利却抓住他的衣服,呜咽着说:“艾斯,你别走。”
艾斯坐了下来,抓着他的手,道:“好,我不走,我会陪着你。”
“抱我。”夏利脸色煞白,一脸冷汗,手指死死扣住艾斯的衣服,连脚趾都卷曲起来抓着床单。
艾斯侧躺下来,把夏利完全拥入怀里。夏利安静了一点,可是颤抖的感觉通过身体相贴,全部传到了艾斯身上,让人很是心疼。
背后是艾斯宽阔的胸膛和温暖的怀抱,夏利觉得疼痛也没那么难忍了。他往艾斯怀里又缩了缩,终于承认了一个事实……他已经难以自抑,爱上了艾斯。
这段时间总会有意无意想到艾斯,一到周末就莫名开心,在准备晚宴的忙乱日子里还腾出手来给艾斯做属于他的生日蛋糕。还有,被他看着会害羞,和他亲密接触会**,以及此刻,在万蚁食髓的痛苦里,只是因为被艾斯抱着,就被幸福的感觉团团围绕着。
这不是爱情又是什么呢。
夏利也没想到经过那些摧残,而今还能爱上别人,爱上一个据说没有欲望也不会**的Epsilon,也许正是因为他是Epsilon所以自己才会毫不设防,最终爱上他了。
说不清这是一种幸运还是不幸,总之,此时此刻,夏利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又过了两三个钟头,夏利的疼痛缓解了许多,呼吸逐渐平缓。
外面也人声渐渐消散,晚会已经进入了尾声,艾斯也迷迷糊糊,觉得疲倦难当,终于可以安心入睡了。
突然,院子里响起来一片嘈杂,艾斯还以为是他梦境里的声音。结果只过了片刻,就听到李尔大喊道:“艾斯!艾斯!”
艾斯睁开眼坐了起来,夏利也醒了:“李尔好像在叫你。”
“艾斯,你他妈去哪儿了,快出来,快点!”
李尔吼的又凶又急,艾斯赶紧穿鞋,夏利也挣扎着爬起来,艾斯按着他:“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怎么了。”
艾斯匆匆跑到前院,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吓不已。
人群围了半个圈,外围还有更多人着急地走来走去,圆圈中间,李尔抱着芜君,两人身上都是血。艾斯看清楚了,血是从芜君身上流出来的。
艾斯又急忙折回屋里拿药箱,刚一转身就看到夏利抱着药箱跑了过来。
艾斯拎着药箱到李尔身边,李尔看着他愤怒大骂,艾斯一脸严肃把李尔捂在芜君腰侧的手拿开,鲜热的血还在汩汩往外冒。
艾斯剪开衣服,检查了伤口,应该是刀伤,足有四五厘米宽,关键是看起来扎得非常深。
“你打了急救电话没有?”
“打了,快给他止血。”李尔已经急出了一头大汗。
“不行,太深了,肯定伤到了脏器,得赶紧送去医院做手术。”艾斯苦着脸,这止不住血。
“那你总要做点什么啊?”李尔揪住艾斯的衣服,两眼发红。
李尔急得让艾斯刚才也失去了冷静,艾斯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在医疗箱里翻来找去,找到了一支凝血剂,给芜君打了。又指挥李尔把芜君平放在地上,把他腿抬高,放松腹部,找来一张厚毛毯盖住他,保持体温。
能做的都做了,此时就只有等。艾斯看着李尔这样子,什么也不敢问。
时间过得异常慢,李尔一脸暴躁地在芜君身边走来走去,周围的人自动退开。大概过了一分钟,李尔大喝他新来市长秘书:“救护车怎么还没来,你他妈的打电话催了没有?”
秘书忙不迭地说:“催了催了,说还有十分钟就能到。”
“十分钟?你再去给我打电话,五分钟不能到,我就带人砸了他们医院。”
“是是是。”秘书连连答应着,又去打电话了。
这时外面一阵人声,李尔以为救护车来了,紧走两步,发现是简森冷着一张脸,揪着一个鼻青脸肿的人来了。
李尔看到那人,更像是要吃人,直接把人一把抓过来,一拳打在他脸上,那人往侧面一倒,混着满口血,吐出一嘴的牙。
李尔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扑上去拎着铁锤似的拳头,像打沙袋似的,一拳一拳用了十足的力气。拳头擂在肉体上,发出沉闷“噗噗”声,听得人牙齿打颤,李尔那样子真是恨不得把人用牙齿撕碎。
眼看那人就快被直接打死了,简森伸手拉住李尔的手,面无表情地说:“哥,他快死了。你现在是市长,你不能把他打死。”
李尔瞪着简森不说话,只手上使劲,简森脸上没有表情,手臂上却冒出了青筋。
眼看兄弟俩也快要打起来时,救护车来了。
李尔随着医护人员,一起把芜君送到车上,跟着车一起走了。
第41章 樱桃罐头
前夜,凌晨三点左右,前来祝贺的宾客们已经酒足饭饱,也喝得醉眼迷离,纷纷起身告辞。李尔作为主人,还得在门口送客,芜君也一直跟在他身边。
客人们很疲乏了,李尔也很疲乏,这种应酬向来是很累人的。客人一波一波离开,还有最后一波。喝多了的教育部长正拉着李尔的手,一副把他当作知心好友的样子,向他抱怨教育经费多么紧张,导致教师们年年因为待遇问题到教育部大楼前游行静坐。
李尔掐着眉心狠揉,他简直是烦透了这个啰嗦的教育部长。
这时一个小个子Alpha走到前面来,芜君对他还有些印象,他请柬里写的是别塔日报的主编。看着李尔还在应酬部长,芜君自然走上前去送客。
谁知这个Alpha直接无视了芜君,径直朝李尔走去,芜君看他藏在衣服里的手,顿感不好。
那人已经走到了李尔背后,芜君紧赶上前,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金属的寒光闪过,芜君把李尔一把推开,挡在了他身前。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所有人都还在愣怔中,那人拔腿跑了。
教育部长盯着芜君腹部涌流不止的鲜血,大喊一声:“杀人啦,杀人啦~”喊完自己先吓晕了过去。
芜君剧痛难忍,一阵晕眩,刚好跌在了反应过来的李尔怀里。
人都涌了出来,简森见状,迅速反应,问了凶手逃跑的方向,带了几个人追了出去。
芜君在失血过多晕倒之前,还不忘嘱咐李尔打急救电话。李尔叫人打了电话,就抱着芜君疯狂地叫艾斯……
送去医院紧急手术,四个小时的手术做完,天也已经亮了。此时芜君还没醒,他还有二十四小时危险期没有度过。
凶手那一刀刺得又狠又深,明显是朝着胸口刺过去的,好在芜君比他高一些,也很有经验地避了一下。没有立即毙命,但那一刀也刺穿了芜君的脾、胃和肝,伤势很严重。
李尔穿着隔离服在芜君的病床边盯着他,他脸色白得快要融进这纯白的病床里,平时艳丽的唇色也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他静静地躺在那里,面色安详,只是呼吸轻微,让人感觉不到生命的气息。病床旁边的仪器代替了芜君的心脏,一声一声频率稳定地发出“嘟嘟”声,让人知道他还活着。
李尔一天一夜没休息了,此时他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二十四小时不睡觉对于李尔来说不算什么,他在军队野战训练,常常几天几夜无法睡觉。然而此时,他却非常非常疲惫,比野战训练下来更加疲惫,还有焦虑。焦虑绷紧了他的神经,一刻也不能放松,二十四小时的危险期,要是没度过怎么办?
芜君怎么这么蠢。他一个身娇体贵的Psi去给Alpha挡什么刀子,这点伤对于李尔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毕竟他受过比这严重得多的伤,可这对于芜君来说,很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李尔烦躁地揪了几把头发,恨不得把芜君拎起来打骂一顿,平时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在这种生死攸关的大事上,犯这种傻。
蠢死了,蠢死了。
公馆里一直守卫森严,李尔自己也是素质极高的优秀军人,从来就没想过有人会来刺杀他,有人敢来刺杀他。因为职务的改变,这次晚会跟以往不同,来了很多不认识的社会人士。源于李尔的放松,对来人的检查也很放松,让凶手混了进来。
想到这里,李尔给了自己一耳光,他也蠢死了。
早上,艾斯和夏利过来看他们。夏利把手上的食盒递给艾斯,艾斯递给李尔。
“你也吃点东西吧。”
“那个凶手说了吗?是谁指使他的。”
“查了一下,他不是别塔日报的主编,他那个名牌是偷的,实际上他是反Psi组织的核心成员之一,认为只要杀了你,就能阻止你上任以后的改革。”
李尔狠锤了一下墙壁,夏利看他这副样子哆嗦了一下。
“把这个组织的成员都给我抓起来。”李尔咬牙切齿地说。
艾斯挠挠头:“这不行啊,人家是合法组织,就跟支持Psi的组织一样,有自己的诉求很正常,只是难免有一两个狂热份子。”
“那这个人怎么处理的?”
“故意杀人未遂罪,二十年以上吧。”
李尔眯了眯眼睛,眼露凶光,阴测测地说:“要是芜君顺利脱离危险期,我就放他一马,要不然,我就先等他二十年。”
“芜君会平安度过的,你先吃点东西吧?”
“不想吃。”
“那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我跟夏利看着他。”
“他给我挡了一刀,我要你们替我看着他?”李尔竖着眉,“滚滚滚,别来烦我。”
艾斯又把食盒往前递了递:“就是度过危险期了,芜君也得住段时间的医院吧,你要有本事,就一个月不吃。”
李尔瞪了艾斯半晌,夺过来食盒,几下扒光了饭菜,把盒子递还给艾斯,让他快滚,说完又回到病房里去了。
整个白天,除了吃了艾斯送的三顿饭,李尔在病房里坐了一天,也盯着芜君看了一天,一整天下来,他一点动静没有。
芜君没有动静,李尔却无法停止胡思乱想,想得最多的就是芜君为什么要替他挡这一刀。
说起来,芜君应该挺讨厌他才对,李尔之前对芜君也不算好。其实也不是李尔不想对芜君好点,主要是这小狐狸****又会搓火,常把李尔气得跳脚。
李尔当惯了军官,已经习惯身边所有人都对他无条件服从,芜君却偏不。芜君越是不服,他就越想让他听话,有时候一没控制住,手段就过于残忍了。
可是为什么他这样对芜君,他还愿意替他挨这一刀,保不齐就丢了命。
不会芜君说喜欢他是真的吧?不不,李尔绝对不相信。他也不是什么纯情少年,这种勾引人的技巧他见得多了。可勾引人都是只说不做,芜君这次可是为了他不顾生命。
不管芜君是真是假,他们都是不可能的。李尔要娶的是一个Epsilon妻子,提高生出一个Epsilon孩子的几率。
一说到E,李尔脑子自动就浮现出了他手下那些Epsilon士兵,那些不苟言笑,刚毅坚韧跟铁饼似的E,以后要跟这样的女人睡觉,光是想想都痿了。
如果芜君不那么放浪,听话一些,温柔一些,少说些噎得人心梗的话,或许……
到了夜里,李尔自己也熬不住了,趴在病床边睡了。
睡到快天亮时,感觉鼻子很痒,一个喷嚏把自己打醒了。李尔醒来,发现芜君已经睁开了眼睛,搁在床边打着点滴的手在捏他的鼻子。
李尔赶紧叫来医生,医生检查了一下,告诉李尔度过危险期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人还非常虚弱,又给李尔说了很多主意事项。
医生走了之后,芜君虚弱地看着李尔,嘴角挂着一个淡淡的笑。
“还笑,你都蠢死了知不知道,我一个上校,要你给我挡这一刀?差点把自己小命搞掉了,真不知道你脑子在想些什么。”
芜君不说话,还是那副样子,看着李尔。
李尔摸了摸他额头,问:“疼吗?”
芜君点了点头。
李尔又把医生叫了过来,让他给芜君用最好的止疼剂。李尔像个恶神站在一侧盯着,医生动作稍微重一点,李尔就骂一通,折腾半天,把主治医生折腾得一头大汗。
医生离开后,李尔又问:“舒服点了吗?”
芜君点点头。
李尔把床边的凳子往上挪了挪,离芜君的床头更近一些,问道:“你当时为什么这么做?”
芜君把脸撇开,声若游丝:“没有为什么。”
李尔执拗地把他的脸撇过来,跟自己对视,又问道:“告诉我,为什么。”
芜君自己也不知道,当时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根本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不为什么。现在李尔逼他说出个所以然来,芜君了解他,搪塞和躲避都是行不通的。
芜君思忖片刻,说道:“因为你比我重要。”
“怎么个重要法?”
“你可以让Psi们自由,我不能。”芜君说完后,喘了几下,他现在真的很虚弱。
“所以Psi的自由比你的生命更重要?”
芜君有些哑然失笑,他什么时候成了这种大义凛然的仁人志士了,不过这高帽子都戴在他头上了,他也只有接着。
芜君点了点头。
“那你放心吧,客观上你也算是因为我受的伤,我会帮你做好这件事的。另外,你还有什么想要的一起说了。”
“我想吃樱桃罐头。”
“什么?樱桃罐头?”
“嗯,小时候生病了,我父亲会给我吃樱桃罐头。”芜君声音越来越小。
“医生说你还不能吃东西。”
“我想吃。”芜君虚弱而固执的样子,却像极了撒娇。
“我现在上哪儿去给你弄罐头?”这天还没亮,商店都还关着门。
芜君看着李尔,也不说话,眼睛一眨一眨。
李尔还是站了起来,大冬天的清晨,去给芜君找樱桃罐头。
他想着芜君刚刚说的原因,的确是这样,没有比这更合理的了。
可李尔难掩失望,他不希望是这个原因,他希望是因为别的什么更私人的原因。
第42章 樱桃罐头2
李尔走马上任,新官上任三把火,摩拳擦掌想要来一场大刀阔斧的改革,结果任职市长没几天,就被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磨得没了脾气。
芜君还在医院,自己对市长应该处理的事务又不熟悉,好在市长秘书是跟了好几任市长的老人,方方面面都能给出一些建议。
眼看天快黑了,李尔从市政大楼出来,绕道去了一家手工水果罐头的商店。
连着来买了十几天了,老板也认出了他,热情招呼道:“晚上好啊,还是樱桃罐头吗?”
“嗯,两罐。”
老板一边装一边搭讪道:“给老婆带的吧,你那天早晨来敲门我就知道咯,真是个好男人呐。老实说,我做这个啊,最开始也是做给老婆吃的,后来做多了慢慢做成事业了。如果哪天你想亲手做给老婆尝尝,我可以教你哦,你老婆也肯定想吃你亲手做的……”
李尔听着眉头皱了又皱,刚想解释,又想跟这个老头说那么多干嘛,打断道:“不用了,太忙。”
“说的也是,男人嘛,总是要干事业的。对了,你老婆要是樱桃味的吃腻了,我这还有黄桃味儿、橘子味儿,什么味儿的都有。”老板跟他眨眨眼,“男人不要那么实在,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有时突然变通一下,你们都会有惊喜的。”
李尔刚想说,老不死的怎么那么多废话,赶紧结账不行吗。
话到嘴边又吞下去了,闷声道:“那只要一个樱桃的,其他每种味道都给我来一个。”
老头兴高采烈地给李尔打了一大包,李尔使劲把这一大包罐头塞进他的公文包里,把那个真皮公文包塞得拉链都拉不上。
走出店门外,看见老板花圃里的腊梅开得正好,又想到医院里那几个空的罐头罐子,走进花圃,“咔咔”就折了几支。拿在鼻子前闻了闻,心满意足往医院走去。
到了医院,直接走到芜君的病房。芜君半倚在床上,撩开衣摆,揭开纱布看他自己的伤口,一脸嫌弃的样子。
他床头的柜子放了一篮水果,半个吃剩的蛋糕,还有一束新鲜的百合花。李尔心下了然,应该是夏利来看过他了。
李尔站在门边敲了敲门,芜君一撩眼皮,对他点了点头。
李尔走过去问道:“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
“伤口结痂了吗?”李尔一边说这话,一边不动声色把夏利带来的百合花拔出来扔进垃圾桶,把自己那把乱七八糟的梅花插了上去。腊梅上的雪进到房间才化完,一朵一朵湿漉漉的新鲜。
“结痂了。”芜君一撇嘴,嫌弃的样子溢于言表。
这副样子把李尔给逗乐了。
“结痂了还不好吗,看你这嫌弃的样子。”
“好丑。”是的,芜君干干净净的身体,从今以后,左肋下方就有长长的一条疤了。
“男人身上带点伤疤,那是男人的勋章。”
芜君白眼快翻到后脑勺了。
看他还伤着,李尔不跟他一般计较。从公文包里往外摸罐头,摸出那个樱桃味儿的,芜君明显一脸失望。刚想说,李尔怎么这么蠢,一个味的吃了半个月,神仙肉都吃腻了,李尔就摸了一个橘子味的出来,接着草莓的、黄桃的、山楂的……跟变戏法似的。
芜君一脸惊喜,看来他也没那么蠢。芜君主动往外侧移了移,拍了拍床边,让李尔坐下。舔了舔嘴唇:“我先吃那个橘子味的。”
李尔给他打开,芜君边吃边问:“你这大市长当得怎么样了,有遇到什么麻烦吗?说来听听。”
“听什么听,你先好好养病不行么?”
“我成天呆在医院,哪儿也去不了,你给我说说,让我也有点事情做。”
李尔就给芜君大概讲了讲市政府的结构,官员的设置,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自己没有时间推进Psi的改革,每天被各种鸡毛蒜皮的事情缠着,还天天加班。这天也是刚加完班才过来。
“这么辛苦啊,那你还没吃饭吧?桌子上还有半个蛋糕,或者你也开罐罐头先垫垫肚子。”
“我不爱吃甜的。”
芜君舀起一勺橘子递到李尔嘴边:“试试嘛,万一觉得好吃呢?”
李尔看着芜君,芜君对他支了支下巴:“张嘴啊。”
李尔盯着芜君,张开了嘴。
酸甜的橘子肉滑进李尔嘴里时,他突然觉得舌根有点僵,耳根有点热,目光从芜君脸上移开了,看着他手里的罐头。
芜君把罐头往回收了收:“要吃自己开樱桃味儿的。”
李尔突然很好奇,芜君喜欢的樱桃味儿罐头吃起来怎么样,不吃甜食的他也开了一罐。
甜,真甜,从喉咙一路甜到了胃里,在胃里打了个转,好像还反了点到心里来。
李尔一口一口机械地往嘴里舀,芜君问道:“怎么会那么忙呢,不是那么多个副市长吗?”
李尔回过神来:“那些人,怕做错了决定担责任,什么问题都要拿到我这儿来问,我对工作还不熟悉,做一个决策也是要花很多时间去了解。”
“这样啊,”芜君思忖片刻,“你母亲已经定下来是下一任的外交部长了吧,你在内部透露一下,说你母亲组建自己的团队时,想让你推荐一些有能力有魄力的人上去,这样就不怕他们不卖力干活了。”
“是个主意,也的确应该培养几个我和我母亲都能用的人。”
“嗯,是这样的。”
李尔又说道另一件发愁的事:“关于Psi改革这件事,首先就是解决抑制剂的问题。我已经说服卫生部放开了对Psi抑制剂的管制。但是方便携带副作用更小的抑制剂,还需要一大笔资金投入,财政并没有预留这笔钱。没有这笔钱,Psi的改革就完全没办法推进。”
李尔抓了抓头:“我目前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募捐,我还认识点有钱人,对了,我母亲很擅长这件事,她之前是慈善大使,最能从别人兜里掏出钱来。”
“募捐挺好的,但是要募集到那么庞大的资金,也不容易。”
“总是要试试的,阿塔·蓝戈尔是支持Psi组织的核心人物,找他帮帮忙也能募集到一部分。”
芜君把罐子放到桌子上,扯了纸巾擦了擦嘴。
“第一笔启动资金可以通过募集,但是这是一项持续性的投入,必须做成商业活动。等新型抑制剂研制出来了,你就可以招标几个工厂生产,政府提供土地,降低税收,只有资本进入之后,才能持续发展。如果放开了管制,抑制剂是Psi生活的必需品,利润可观。还可以要求他们提供一部分给Psi的岗位,也解决了第一批进入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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