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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隐在末世-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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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点上宋隐非常佩服宫骏轩,不愧为“教授”,竟然弄出了这种东西,反正他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弄不出来,不对,应该是他压根就不会去想去弄——话说,这个人到底“教”什么“授”什么,修行么?
    宫骏轩却很客观,完全没有居功自傲的意思:“元法时代的修行人就是不用外植气种的,他们那个时候叫元基,修行的第一步就是要修出元基,他们早就有类似的东西用来检测资质,我只不过是做了一些必要的修改和替换。”
    许凌风秦渭再次对视,怎么突然觉得自己不是赠品,而是实验品来着?
    ——
    许凌风第二天上午回到家,整个脑袋都还晕晕乎乎的,昨天晚上那堂“课”可以说是颠覆了他对整个世界最基础的认知,害他一晚上没睡好,偏偏宋隐被安排住到另一个房间,一大堆问题没处问,一直憋到现在。
    院子里很安静,暴风留下的垃圾还没清理,又添了各种血腥痕迹,想来今天没人愿意甚至是没人胆敢出门。
    步入楼道,情形也没好多少,楼梯上的各种毛绒拖鞋都够装满一个小推车了,地上墙上到处都是血迹,四至五楼间的外墙上甚至还破了一个大洞,砖头碎块散落在楼梯上,血迹斑斑,过了整整一个晚上似乎都还能闻到血腥味儿……
    许凌风心头愈发的烦燥,这地方简单没法住了!
    想想就在两天前他还忙前忙后花了那么大精力来加固这个“家”,几分钟时间就毁成样,还没地方说理去……憋屈之极,连小强如他都禁不住有些情绪低落。
    回到家里,家里也是一团糟,最糟糕的是只有他一个人。
    宋隐还在七里坡跟那什么“公教授”交流切磋,其他几个人也都留在救护所,许凌风各种烦燥。
    这个不着家不负责任的懒婆娘(?),这种时候居然把他一个人扔在家里不闻不问,不知道他深闺难耐……呃,不是,是他有一堆问题要问吗?!
    许凌风认命地开始收拾,正自各种不爽,对门突然传来两个女人的尖锐吵架声,一时大怒:怎么把这家子给忘了?!
    他奶奶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许凌风拎了根铁棍出门,一脚踢开对面大门。这家子是大雨期间搬进来的,不是自家的房子也不爱惜,连门锁都舍不得花钱换,用的还是房产商的原装劣质货,一踹就开。
    许凌风记得这家住了一对夫妻三个孩子并公公婆婆共七口人,许凌风暴力开门的时候只看到婆婆和儿媳在客厅吵架,其他成员一个不见,想来是躲起来了。
    看见有人踹门进来,两个女人同时住嘴,等到看清楚来人,婆婆马上变身为鹌鹑,偷偷往卧室转移,儿媳则外强中干地冲着他直嚷嚷:“你干什么?你把我家的门弄坏了,你得赔……”
    许凌风懒得跟她啰嗦,一铁棍直接把玻璃茶几敲了个粉碎,老太婆给吓的扯着噪子大叫:“杀人啦,抢劫啦……”儿媳妇高速冲出房门,估计是搬救兵去了。
    许凌风看都不带看她们一眼,抓了沙发上的一堆垫子毯子玩具什么的,走到阳台上冲下面吼了一声“有没有人,有人赶快让开,上面要扔东西啦”,没有听到任何回音,立时把手上所有东西一古脑全部扔了下去。
    然后他返回客厅,开始第二轮收捡和空投……老太婆追他后面大喊大叫,却不敢靠太近。
    如此四趟,客厅里顿时清爽了,许凌风举起铁棍开始狂砸家俱,老太婆瘫倒在地,痛哭流涕,她家两个男人一直毫无声息,倒是儿媳妇领着一帮邻居出现在门口。
    “天哪,我的家,我的餐桌……强盗土匪啊你……杀人啦,你们快管管他吧,这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天理啊……”年轻儿媳看见客厅里的模样,呆了几秒钟,随即悲痛欲绝嚎淘大哭,绝对的真心实意。
    房门外的一帮大爷大妈也惊呆了。许凌风他们不是才认识,一直觉得这人模样好风度也好一看就是电视里面的那种精英,还成天笑眯眯的很有家教的样子,没想到这么暴力!
    当即就有两个悄悄下楼去了,很聪明的远离是非之地。
    许凌风就象没有看见他们,该怎么砸就怎么砸,直到把整个客厅砸了个稀烂,这才住手。
    然后他拎了铁棍走到年轻女人面前。
    “今天之内,你们马上给我滚出这栋楼,要让我今天晚上还看到你们赖这儿不走,就不只是砸东西这么简单了,惹毛了老子连你们的人一起砸,不信你就试试看。”
    撂下这句话,许凌风脚一勾,把脚边的一张小木凳抓在手上,然后死命往对面墙上砸去,木凳顿时给他砸成碎片,直吓的两个女人又一次扯开噪子尖叫……直到此时,她家两个男人都没有露面。
    
    第30章 家有恶邻(改错字)
    
    终于有大妈看不过眼了,觉得必须要站出来申张正义,她气愤地瞪着许凌风:“你干什么干什么?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这个样子乱打乱砸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这人就是刘海他妈,楼里出了名的大嘴巴。
    许凌风冲着她一笑:“‘法律责任’是吧?刘大妈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砸她家?她又该负什么样的法律责任?”
    刘大妈义正严辞: “不管为了什么,有理讲理,不是还有警察有派出所嘛。警察都没有抓她,你这样动手砸他们家就是理亏就是黑社地,再说她都那么大年纪了,你个小伙子怎么跟个老年人计较?”
    许凌风“呵呵”一声:“大妈你这道理还一套一套的,这么说你是知道这个老太婆都干了些啥了?你知道她把外面大铁门的钥匙卖给歹徒,然后歹徒用她给的钥匙开了门进来,闯进我家把齐夏打个半死,连柯大爷齐小冬全部都被打伤,现在都还住在医院这件事?”
    刘大妈面不改色:“她又不知道他们拿了钥匙会干这种坏事。再说打人的是歹徒又不是她,而且他们全家也被歹徒关在房间里大半天,已经得了教训……”
    “刘大妈您还真是讲道理啊!”许凌风乐了,“所以,她不知道歹徒花钱买钥匙是为了对付我们?那您以为那些人花钱买钥匙干什么?是进来帮我们打扫屋子的吗?刘大妈您既然这么理解他们,这样吧,反正她家今天就要搬了,干脆让她们搬到您家对面,跟你您当邻居?”
    “她们凭什么要搬?这房子又不是你家的!”
    “这房子难道是你家的?据我所知如果没有柯大爷好心帮忙,刘大妈你家可是住不进来的。现在柯大爷被打伤了,人还在医院没有回来呢,我没听见你问到他一个字,反倒跳出来帮着害他的老混蛋讲话,你良心是给狗吃了吗?”
    刘大妈用手指着许凌风,气的直哆嗦,然后眼睛一闭倚着墙直往地上滑,一副受了惊吓马上就要中风昏倒的样子。
    “哟,别昏大妈。你一昏我肯定送你进医院,现在医院里到处都是感染者,你要是一不小心也染上了E病毒,那可怎么办?”许凌风凉凉的说。
    刘大妈人都已经滑到地面了,又连忙扶住墙顽强地站了起来,人群外围传出几声轻笑,看样子单纯上来看热闹找乐子的人也不少。
    当然也不乏死忠派。
    旁边一个大爷连忙道:“我们也不是帮她说话,只是这种事情本来就应该由警察出面,私自动刑总是要不得嘛。”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帮忙,七嘴八舌地嚷嚷。
    “就是,歹徒为什么不找别人就找你们家?你们自己也应该反思一下嘛。”
    “你们本来就不该装这个大铁门的。”
    “房子又不是你们家的,凭什么装铁门?”
    “有钱了不起啊,装道大铁门显摆给谁看?”
    “如果不是你们装了大铁门,昨天晚上能死那么多人嘛。”
    “就是,这道铁门害死多少人啊……”
    “杀人凶手!你们就是杀人凶手!”
    “杀人凶手滚出去!”
    ……
    正义党越说越离谱,最后竟然扯到杀人凶手上去了,站后边愤怒喊口号的男人又瘦又小形貌猥琐,看向许凌风的目光充满了仇恨。
    许凌风看见他乐了,正主儿终于露面了这是,大概是觉得这么多人他不敢把他怎么样吧?
    猥琐男对上许凌风的眼睛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但看到周围都是人,立即挺起胸膛对许凌风怒目而视。
    许凌风双臂一张拨开人群,一把拎住瘦猴男,直接拖出大铁门,来到楼梯边上。他老妈和老婆同声尖叫,他老妈追在后面试图扑打许凌风,许凌风一个闪身,老太婆摔到在地,半天没爬起来。
    “黑社会?还杀人凶手?你们是非不分一群人围攻我一个,叫作良民?我被你们一群人围攻反倒成了杀人的黑社会?”有的事,你可以做,却绝对不能说出来,许凌风可不会蠢到落人口实。
    心平气和讲完话,他手臂一用力,一把将男人抛出楼梯,男人两脚乱蹬,杀猪样尖叫。
    许凌风单手抓住对方的左手手臂,慢悠悠的问:“你说我是杀人凶手?我杀谁了?”
    “没有,没有,你没杀人,是我胡说八道,求求你放过我,我该死,我不是人……”
    “你们把钥匙卖了多少钱?”
    “我不知道,是我妈卖的,都是她,你找她去……”
    “是吗,你不知道?”
    许凌风手掌一松,男人猛地下滑三寸,顿时方寸大乱:“八百块!八百块!”
    “嗬,这么一点点钱你就把我们给卖了?”
    “真的只有八百,我要是骗你天打五雷劈……”
    “好吧,八百就八百,足够买药了。”。”
    “求你放了我,求求你……”
    “这个可是你自己求来的。” 这次许凌风很听话地松开手。
    其实男人的右手早已经抓住栏杆,许凌风放手后他左手也条件反射地抓过去,两只手都死死抓在栏杆底部,就算现在垂直降落也就一米五的距离,没多大危险。
    只他太恐惧了,完全没有跳下去的勇气,尖叫中双脚乱蹬,终于用右脚勾住楼梯旁边的护栏,费了老大的劲又把双手移过去,然后战战兢兢翻过护栏,一屁股坐到楼梯上,痛哭流涕,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整个人都在哆嗦。
    他家老妈一直看的大气都不敢出,到这会儿终于放下心,一声尖叫冲过去,坐到楼梯上跟儿子抱头痛哭。
    许凌风看着他们直摇头:“我就想不通了,就你们这点能耐,哪里来的胆子做坏事?当真以为我是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转的世?”
    这对母子,当娘的猥琐无脑又贪财,难怪养得出这么个恶心玩意,对付这种怂货,就算把他们踩到泥里去,也生不出半丝成就感,因为他们本来就活在烂泥里。许公子顿时意兴阑珊,觉得自己当真是太闲了。
    他回过头,所有人后退半步。
    “你们不是要讲理是吗?好啊,我们来讲理。首先,这个房子是我们花了钱租下来的,装不装铁门是我们跟房东之间的事情,管你们屁事。其次,你们觉得昨晚上死那么多人是因为有了这道铁门?我就奇了怪了,小区里面装了铁门的不只我一家吧,难道你们要逼着我们都把铁门撤了,就为了逃命的时候你们好冲进我们家里来?最后,昨天晚上这道铁门可不是我们锁的,我们都被歹待抓起来了,谁也过不来,铁门是歹徒上的锁,而歹徒,是他家放进来的。真要说凶手,他家才是吧,你们找上我是看我好欺负吗?”
    妈的,脏水谁不会泼,今天过后,看看谁还敢招惹宋家!
    没有人吭声,不是他们觉得他讲的有道理,而是因为他一点都不好欺负,岂只不好欺负,简直就一恶霸!
    当真是流年不利,怎么就遇着这么个恶邻呢?!
    “大家都在这里啊,正好,我也有事情要讲。”
    楼梯间响起脚步声,柯大爷从三楼走上来,宋隐跟在后面,他们在楼梯上站好一会儿了,前因后果听了个七七八八。
    柯大爷来到许凌风身后,他左边脸上紫了一大块,右手还用绷带吊在肩上,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平和,仿佛没有半点脾气:“是这样的,老镇那边遭了风灾,煤气管道又爆炸了,很多人无家可归,政府让我登记空置房,用来安置灾民。你们赶紧回去收拾一下准备搬家吧,明天政府就要过来查收房子。”
    人群大乱,七嘴八舌想要涌过来,却给许凌风这个恶霸吓了回去。
    柯源又道:“你们跟我讲也没用,是政府要收房子,跟我没关系。再说你们都有自己的房子,老占着空置房不让给灾民也说不过去。”
    然后他看向许凌风:“我回来给小夏收拾几件衣服带去医院,他伤的太重必须住院。我家里还要请你帮忙收拾一下,我也要搬。”
    许凌风乐了:“好呢,你搬对面,正好那一家狼心狗肺的恶心玩意儿要滚蛋了。”
    “搬就搬,这个鬼地方死了这么多人,住着多晦气!”
    一伙人正要骂骂咧咧地离开,发现宋隐身后还站着两个穿军装的大兵,立马就像找到了救星一样,围上去七嘴八舌地开始告状。
    
    第31章 下雪了(一)
    
    许凌风屁颠屁颠跟着宋隐进门,进门前听到两个兵哥正在不停地强调他们是军人不是警察,何况他们另有任务在身,让那些人自己上七里坡报案去。
    听到军人一再重申“外面很安全,没疯狗没怪物,不用害怕”什么的,许凌风差点没哈哈大笑:走着去七里坡报案,就凭这些人?楼下那些血迹残痕就足以吓到他们连大楼都不敢出……这两位有点意思!
    “两个兵哥怎么回事?是你带回来的?” 许凌风问。
    宋隐点头:“他们先过来看看房子的损坏情况,明天有人过来修补房子。”
    韩少诚提出让宋隐搬到七里坡,被宋隐给一口回绝了,只好派人过来修房子。这个绝对是特权,现在闲阳到处都是风灾和煤气爆炸留下的烂摊子,如果不是因为宋隐,他们这里至少还要再等上好几天。
    实际上岂只是修补房子,就是那些即将搬入的灾民,也全都是托了宋隐的福。
    新区这边可不只他们一个楼盘,另外几家开发商的看门人可没柯大爷这么好说话,空置房还有不少,只是韩少诚为了杜绝隐患,要往这几栋楼里塞人,崔秘书作为具体经办人,当时的原话是“至少搬出五到六户,其他人你们看着办吧”,大概是柯大爷被气的狠了,索性把这帮子极品全部轰出去。
    “韩少诚的秘书真是那么说的?我还以为柯大爷就是那种毫无底线的老好人,没想到老好人也是有脾气的!” 许凌风大为惊讶,看样子这个世上谁都有底线,位置高低而已。
    宋隐看看他:“他们真要报案你怎么办?”
    许凌风全然不当回事:“什么怎么办?我又没杀人没放火,那家人连道小伤口都没有,警察现在才没功夫管这些鸡毛蒜皮,没见昨晚上他们问了老家伙几句就把人放了,连个拘留什么的都没给。”
    然后他压低声音:“发现没,昨天晚上我们遇到的警察都是精英,完全不像是闲阳这种小地方的警察。”
    宋隐想想邵警官的样子,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不过他向来不喜欢把脑筋花在这种事情上:“那又怎样,反正我是守法公民。”
    看看许凌风,突然觉得这一位,貌似不是那么的守法?!
    许凌风看到宋隐打开衣柜从里面往外扔衣服,这才后知后觉地问:“你要走?”
    “这两天住到七里坡,后天就要正式检测,时间上有点赶。”
    许凌风却有点回不过神:“顶顶怎么办?”
    “也住七里坡,崔秘书帮忙找了个有经验的保姆。”
    许凌风急了:“不行!”
    看宋隐用不解的眼光看着自己,心里面咯噔一下,连忙补救:“你看齐夏住院,洛桑也要观察两天,柯大爷齐小冬都去陪他们,就留我一个人在家,很闷呢。”
    宋隐莫名其妙:“你不是要训练吗?”
    许凌风报了名参加巡防队,明天开始训练。
    “巡防队一天最多训练四个小时,其它时间怎么办?再说还有晚上呢。你看我们这栋楼有多惨,楼梯上到处都是血,连墙上都破了一个大窟窿,天又那么黑……我不要一个人住这里。”
    “……???……”
    宋隐用看神经病的眼光看许凌风,他从来不知道许凌风胆子这么小(?),而且、况且、总之……听上去他怎么像是在……撒娇?
    宋隐慢了半拍,紧跟着一阵恶寒,许凌风一米八的个头,比他还要高两公分,怎么可能撒娇?一定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居然生出这么奇怪的念头……
    算了,看在他昨晚冒险陪自己的份儿上,就勉为其难让他当一回狗皮膏药吧。
    “那你快点,中午直升机过来接我。”
    许公子的狗尾巴立时摇的欢天喜地,美滋滋收拾去鸟。
    宋隐却在对着他的行礼箱发愁——这么重要的箱子肯定要随身携带,可他就过去住两天却拎了一口箱子过去,虽然只是一个小号行礼箱,好像也太夸张了吧?
    对了,可以塞点顶顶的东西进去,还有……
    看看旁边正在欢快地翻动衣柜的许凌风:“就住两天,不用带太多东西,不如我们合用一个箱子?”
    这等美事岂能错过?错过他就不是许凌风!
    “好呢!”许公子从善如流,然后问,“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要找上你,那什么宫教授不是已经把东西给弄出来了吗?”
    “他没气元,做不了真正的测试。”
    许凌风大吃一惊,他一直以为宫骏轩也是个修士。
    宋隐摇头:“以前应该是。像我们这样的家庭,说是修行家族,其实资质不够的孩子是没有机会接触到修行的,甚至家里很多人连修行都从来没有听说过,跟普通人家也没什么区别。宫骏轩能够以研究修行为职业,只可能是他曾经修行过,不过看他现在的样子很可能是修行当中出了岔子,没办法继续下去。”
    “听上去很有内情的样子?”
    “有可能吧。”
    许凌风摸起下巴:“如果家族中的子弟都不能修行怎么办?”
    “到外面去找,无论如何不能断了传承。”
    “这个倒是可以理解。”许凌风点头,一副受教了的样子,“那你说如果我们真的可以修行,算谁家的传承?”
    宋隐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皱着眉头沉思片刻,还是不太确定:“你们算国家的……吧?宫骏轩不是为国家工作吗?再说经费也肯定是国家出。”
    修行可是非常烧钱滴!
    许凌风眨巴眨巴眼睛:为国家修行?听起来怎么有种怪怪的感觉?……算了,想这么多做什么,不管Boss是谁,如果真能修行,谁会放弃?!
    然后他又想到一个问题:“不对啊,就算宫骏轩不是修士,不是说他家还有人在闲阳吗?既然可以察觉到那什么不对劲,肯定也是修行人吧?为什么不找他们,非要找你?会不会调试有危险?”
    “不会有什么危险。不找他们应该是他们的修为太低,听说一个是初阶初段,另一个连初阶都还没有进,而且宫家是阵法世家,让他们做这个,太勉强了。”
    云州是个古地名,古云州的宫家曾经是个非常出名的修行世家,修的是阵法一道。只是跟很多修行家族一样,随着元气的消失也逐渐没落,族中子弟大都转行做了风水师,日子倒是混的比老吕家好很多。
    实际上没落的不只阵法,书中记载,在传说中的那个元法时代,就像现在的大学生要选专业,修行人也是术业有专攻的,像傀儡、阵法、符篆、元器、药医、卜算、武技等等,都曾经热门一时,都有自己的传承流派。只不过传到现在,很多都随着元气的消失而成为传说,唯有符篆和武技因为材料易得,对元气的要求也相对较低,传承保留得比较完整,但实力上也是十不存一甚至是百不存一,好几百年都没有人跨入过四阶门槛了。
    听他这么一说,许凌风偏着脑袋看看他,然后,小心翼翼地问:“在修士当中,你是不是很厉害的?”
    宋隐眉头一挑,笑了。
    许凌风看着他的笑容,有点发傻。
    宋隐五观俊朗,但绝对不是眉目如画的那种精致,他不爱笑,平时神情大都是淡淡的,就是笑,也只是一闪而过的淡淡笑意,但是现在,许凌风却有种被闪瞎了狗眼的感觉——不是说宋隐这一笑有多么倾国倾城刹那花开平地云起什么滴,而是他的笑容里有一种别人学不来的自信和飞扬,耀眼至夺目。
    哟嗬,这就是我看上的男人!
    许公子刹那间与有荣焉。
    ——
    不过最终,许凌风还是没能如愿当成跟屁虫——直升机还没到,对面秦渭先吹起了哨子。
    土匪秦听说他们没处买家俱,主动把自家用不着的几件家私捐赠出来,许公子想着毕竟是麻烦别人,当然要以对方的时间为先,于是让宋隐先走,等这边弄好了他再赶过去。
    楼下院子里现在一团糟,连走个路都必须小心又小心,就不要指望搬家俱了。最后,他跟秦土匪想出了一个很有创意的法子:他们在两家天台之间架起两道滑索,滑索上再卡上一块带着轮子的木板,通过木板把家俱等物品一件件牵引过来——虽然过程惊心动魄,好在结果非常令人满意。
    感谢那家“野外生存俱乐部”,貌似里面应有尽有,许凌风甚至觉得就算秦土匪有一天扛着一门火箭炮出来,他也一点都不意外。
    只希望那个时候火箭炮还能用!
    家俱运送过来,余下的事就简单了,既然秦土匪都开了口,许凌风也没跟他手下的一帮小土匪客气,指挥着一帮丫头小子铺地毯、放家俱,一个小时就把天台套间给搞定了——也是现在许凌风才知道,秦渭这几个手下都是从体校招来的,看家护院干活搬东西那是一把好手。
    干完活才下午一点半,七里坡不远,赶过去完全来得及,没想到这个时候,秦土匪又出幺蛾子了。
    “兄弟,你看又下雪了,还鹅毛大雪,天晓得这倒霉的雪要下来什么时候。不如我们也别等政府了,都有手有脚的,下去清理院子吧,能清理多少是多少,总比什么都不做全部困在楼里好。”
    他奶奶的,这混账绝对是故意的!
    自家不幸福就巴不得全天下的Gay都不幸福!
    
    第32章 下雪了(二)(改小bug)
    
    许凌风做了一整天的苦力——砸了邻居家,搬了家俱,铺了地毯,然后还下楼当了清运工,天黑之后继续回家收拾……全都是体力活,他觉得自个儿都给累成了一条狗,还没狗活的有趣。
    今天唯一的乐子,就是遇见了顶顶的岳丈大人。
    秦渭和许凌风分头行动,为他们的“社区自愿者活动”招募到二十多个青壮年,现在大家都闷在家里没事情做,连微信都玩不了,除了少数最高等级麻友,每个人都觉得身上快长蘑菇了,要不是很多人家都在准备搬家,愿意出来的年轻人只会多不会少。
    顶顶老丈人也在自愿者当中。年轻男人看到许凌风立时双眼放光,问他可不可以搬到宋家对门,他听说了今天早上的事情,一点都不介意有许凌风这么个恶邻。听许凌风讲柯大爷要搬进去,又连忙退而求其次,问可不可以搬到他们楼下,反正他家的房子付了全款,就算灾民过来,也完全可以住他家里,政府总不可能连这点灵活性都不给吧。
    为了取得信任,男人甚至主动交待了自家底细,他叫蒋文辉,老婆是镇上超市的一个主管,他本来在C城工作,两年前公司裁员没了工作,索性搬到闲阳守着老婆孩子,以开网店卖山货为生。
    “我家里还有点存货,你要不嫌弃的话过来随便挑,保管给你最低价……”
    这种时候男人还不忘为自家小店拉生意,搞的许凌风都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太精明还是只是看着精明,也不知道他这是得了什么内部消息,还是单纯就是属狗的,鼻子太灵?
    三点钟天黑,没办法继续清理,许凌风回到家里,等到他把家里也给收拾清爽了,已经是下午五点,看看外面黑漆漆的街道,他还是打消了步行到七里坡的念头——追老婆固然重要,但必须要保住小命先。
    ——
    许凌风不知道,当他正在吭哧吭哧当搬运工的时候,宋隐正在专注地盯着地上一丁点黑色的灰烬,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站起身,看向对面的韩少诚:“是符篆。”
    这里是老镇,确切的说,是老镇齐大师的宅子,不过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到白墙黑瓦的影子,入眼所及全都是断壁残垣,满目苍痍——经过昨天下午的那场大爆炸,还能留点断壁什么的,应该只是被殃及的边缘地带。
    韩少诚面色沉郁,这件事太严重了,禁不住又确认了一次:“你确定?”
    宋隐:“确定,百分之百是符篆用过之后留下来的灰烬。”
    韩少诚:“可以确认是哪一种符篆吗?”
    宋隐摇头:“我只能说不是安宅辟邪一类的符篆,那些符用过之后不会留下这种灰烬。”
    “什么样的符才会留下这样的灰烬?”
    这个问题已经涉及到符篆一脉的某些不传之秘,但宋隐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还是讲了实话:“应该是大威力攻击性符篆,具体是哪一种,单凭这些黑灰我推测不出来。”
    韩少诚示意两名警察过来,看着他们用一个厚重的金属罩把黑灰及其四周给保护起来。然后他和宋隐边走边谈:“这些攻击性符篆一般是几阶?”
    “至少是三阶高段以上。”
    “现在还有人能够画出来吗?”
    “林边南家的南老爷子是三阶,是不是高段我不清楚,目前来说,他是最有可能画出来的。另外还有一个可能,是前辈符师留下来的东西,保存到现在才用。”
    好吧,其实他也有可能画出来,但鉴于这东西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就不要把绳套往自家脖子上引了。
    中午的时候直升机过来接他,目的地却不是他以为的位于七里坡腹地的临时接待处,而是老镇齐宅,呃,现在应该叫“齐大师的旧居”了,韩少诚先到一步,带他过来辨认符篆留下来的痕迹。
    宋隐再是生活在象牙塔里,也明白这件事非同小可,索性问起昨天晚上那道神秘光柱,韩少诚却似不愿多谈,只说他们正在调查这件事,反倒问他有没有可以隐匿行踪的符篆。
    宋隐倒是爽快,直说他有四张敛息符,但是,那都是他外公留给他的压箱底的保命东西,他最多只能出让两张,剩下两张他准备留给自己和儿子。至于他外公到死都只是三阶中段,完全没可能画出敛息符,这种事就没必要讲那么清楚了。
    能够要到两张,韩少诚已经喜出望外,可惜下一秒就被浇了个透心凉。
    “符篆分为可以自行启动和必须要用气元激活两大类,敛息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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