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死亡如风-第5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河神目光温柔,面露微笑:“向神祈求,自然得缴纳贡品,不尊神明,自然得施以惩罚。”
他的神色十分自然,好像这确实是这么一回事没什么可质疑的,所以当听到回答时,良善居然真觉得说得很有道理。
天经地义。
宴席结束,河神将他送至河岸,站在大水腾涌之间对他挥了挥手,似乎等着他们的再一次相遇,良善迷迷糊糊得,没来得及看清河神口型在说什么,就被一股吸力引回了自己的身体里。
大梦千年,在河底只是一晚的时间,岸上却已经过了几个月,苏瑾醒来时,就见父母兄长齐齐围在他床前,一名老道士握着他的手神神叨叨念着什么,厉喝一声“魂归”后,良善眼前的迷雾终于尽数散开,看到了亲人们喜极而泣的脸。
之后良善回忆起其中细节,才知道河神的话中有陷阱,向神祈求必然得尊重神明,不尊重神明自然不会向神明祈求,所以将两句话合在一起,则是不缴纳供奉就会大水淹城,大水淹城就要缴纳供奉。
洛图真是一位很狡猾的神,这样的神,必然坏透了胚子,明白这一点后,良善突然不安起来,河神最后跟他说的,倒是是什么话?
老道士走之前,对父母再三交代,不要让良善靠近河水,哪怕是从河里挑出来的水也不可以靠近。
谨记。
因为老道士的话,直到良善十五岁都没粘过一滴河水,也一直相安无事了五年,就在他几乎快要忘记十岁那晚太虚一梦的事时,一件事让他再次提心吊胆了起来。
哥哥到了十七岁,被城长挑选为下一批的贡品。
这些年来,几乎没个月都要牺牲掉十九位孩子,老增少减,早已后无继续,但人们沉浸在平静的假象下不肯正视困难,只能岁岁年年榨干这座城最后一点宝藏。
那时家里的人都很压郁,哥哥也十分害怕,甚至恐惧,他向父母祈求帮助,向自小就聪明的弟弟寻求办法,但没有丝毫出路,在他被选为贡品的那一刻,他的身边就日夜跟着十几个壮汉,就算是良善的点子再多,也无法让哥哥悄无声息地逃走。
于是,父母将奇怪的目光放在了良善身上。
父亲变得很奇怪,会经常看着良善露出愧疚的表情。
母亲也变得很奇怪,对良善突然客气起来,不停给他碗里夹肉。
哥哥也变得很奇怪,他似乎没以前那么害怕了,以前对良善的兄长之态突然放得很低,几乎卑躬屈膝。
良善明白了,原来他们是打算让他代替哥哥去当河神的贡品。
良善的眉眼和哥哥有七分相像,面纱一遮更加分不清楚,在那么“热闹”的日子,没有人会在意贡品被替包。
母亲哭着说,如果再照这样下去,她的两个儿子迟早都会被选去当贡品,不如让良善提前步了结局,也正好替了哥哥的劫难,只要哥哥安稳度过十八岁,就再不会有什么事。
他们说的好有道理,可是良善不甘心,他想,凭什么非得是他?
他们五年来不让他沾染河水一步,此时却主动将他推入淘淘黄水里?所以这些年来的亲情,倒是虚是实?
如果良善还懵懂着,那么他必然会愿意替哥哥走这一遭,但如今良善,有一位喜欢的女孩,她温柔美丽,善良可爱,像是林间单纯天真的小鹿。
他们约定好了共伴一生,约定好了白头偕老,他怎么可以违背了他们间的誓言?
因为良善的反抗,父母终于撕破了伪善的嘴脸,露出野兽的一面,粗鲁地将良善捆绑在柴房里,一日不松口就一日不给吃食。
饥饿与困倦是最能消耗一个人的意志力的,尤其是大冬天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被困在遍布荆棘的柴堆上,一动就是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如此五天过后,苏瑾再也坚持不住,向他的父母妥协了。父母生养了他,他用生命报答,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吧?
只是那个女孩,之后要怎么办呢?
祭礼那天,天气不再是沙洲城日日夜夜的阴雨绵绵,难得的是阳光穿透厚重的乌云,大地明媚,百里放晴。
母亲掩面哭泣,一路将他送至河边,父亲走在旁边搀扶着她,面色沉郁。良善隔着一层白色的斗笠纱帘,面前的人影朦朦胧胧的,似不再是他曾经所了解的那样。
原来隔远了看曾经熟悉的人,会那么陌生,才更为真实。
“小善,阿娘对不起你,阿娘阿爹也是没办法,你不要怪我们。”母亲将捂在怀里的烙饼拿出来塞到良善手里,哪怕只是这么点吃食,也足够让街头颠沛流离的乞丐们哄抢打骂。
良善望着手里还热乎的烙饼,将之推回给母亲:“良善不怪父母,只怪世道无情,百姓愚昧。”
父亲长长叹了口气,温厚的手掌在良善肩上拍了拍:“到了那边,伺候好了河神,或许。。。。。。或许河神会放你归家。”
只是这个或许,谁也知道不太可能。
这五年来,哪有被迫投河的人活了下来?从来都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人们都知道,被选为贡品后,哪怕那人或许还活着,其实也已经死了。
远处粗莽的愚民已经开始催促,良善朝父母深深鞠了一躬,弯腰停顿了好一会,才直起身,轻声道:“父亲,母亲,良善这就走了,你们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转身时,旋转的微风撩起良善面前的白纱,他晃眼看到,一直抽泣的母亲,脸上其实并无泪痕。
可是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沉河的那一刻,喧嚣的唢笛声遥远地像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刺骨冰寒的河水淹没了良善的口鼻,随着他不断的沉没,一串串气泡从他未闭严实的口中升腾起,河里的暗涌将他推得七荤八素,颠沛中,恍然良善真觉得自己来到了幽冥地府。
一道白影自河底深处拂水而来,河底昏暗的光线让周遭一切都显得极不真实,只有头顶那轮太阳坚持不懈地穿透水面照清寥寥几米范围,声音遥远又不真切,眼前所见,肤之所触也仿佛隔了一层薄膜。
再次醒来时,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他从庞大的扇贝床上起身,突见房间里静站着一人,动作僵在了空中,又慢慢放下。
“你并不想来,为什么?”转身,来人果真是五年前见过的那位河神大人,不同的是曾经的小童如今已经长成了玉树临风的美少年。
而河神的面容,始终不曾变动分毫,一如既往的清冷无情,像是站在高处俯览蝼蚁的神灵。
“我想,所有被献祭的人,都不会想来到这里。”良善似乎受了风寒,出口的声音很是嘶哑,一句话后,便引发了连声的咳嗽。
洛图动了动指尖,扇贝床旁飞来一盏绿壶,里面盛着温热的汤药,悬在了良善面前,然而良善并没有接下这壶味道奇怪的药汤。
洛图轻笑道:“你在怨怪我?你觉得我是邪神?”
“不敢。”良善绕过面前的绿壶起身,披上衣架上备好的纱衣,至河神面前,道:“但是河神大人,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残忍吗?”
少年鲜衣怒马,不卑不亢,自有一番风韵,哪怕面上犹带病容,也撼动不了他丝毫俊朗,反而平添了一丝清柔。
洛图摇了摇头,伸手替他整理睡乱的额发,温柔万分:“人命卑贱如蚁,我愿意收蚂蚁当供奉,难道不算得上一件仁慈的事吗?”
这个时候,良善真心觉得前人有句话说得好,道不同不相为谋。
在河底的这段日子,洛图并没有限制良善的行动,对他很是包容,用丰盛美味的食物招待他,用最舒适的房间安置他,与其说他是一个贡品,不如说他是河神的贵客。
良善总觉得,洛图通过他,像是在看另一个人,这让他很是不舒服,但情形没允许他去细究异常的心理,他开始寻找这些年来被投入河中的少男少女到哪里去了。
如果洛图不想让他知道,那么他就算呆在河里找一辈子估计也寻不到,但相反的是,他寻找的过程十分顺利,就差有人走在前面为他引路。
良善永远也忘不了,当他推开沉重的铁门看到暗牢内的情景——遍地堆放的尸骨有新有旧,最新鲜的尸骨上面的血肉还没被腐蚀干净,狰狞可怖让人误以为是人间地狱。
恶臭味扑面而来,良善忍着胃里的翻腾迈进牢房,想要给这遍地的尸骨盖上黄土,入土为安。
“你看起来很愤怒?”身后突然传来幽幽的声音,仿佛幽冥般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气息紧贴着脖颈拂过,激起大片鸡皮疙瘩。
良善觉得仿佛被毒蛇的杏子舔过般,快速离远了些,冷冷地看着面前的邪神,无需语言便回答了洛图的问话。
“那你看看他们,会不会开心一点?”
洛图让开了步子,良善这才发现他的身后瞪大眼死不瞑目的三位至亲,七窍流血,面上还留存着死亡前一刻的惊恐,此时正死死瞪着良善。
“娘亲!父亲!”一阵眩晕袭来,气血直冲头顶,眼前阵阵发黑,良善几乎站立不稳,跌跌撞撞跑过去,却又不敢再前进一步。
“他们为了你哥哥而抛弃你,现在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你难道不觉得开心吗?”无情无心的河神,这样问他。
良善一拳狠狠朝着他那张毫无瑕疵的脸砸去,几乎倾尽了他此时全部的力量,但那一拳还没接触到洛图时,洛图的身影瞬间虚化成了透明,猛烈的拳风袭过,却没伤者洛图一根汗毛。
良善悲愤地大叫一声,不死心地轮着拳头继续去锤他,但同样的一无所获。洛图就像是看着小孩子胡闹一样,神情包容慈祥。
“明明知道所做不过徒劳,你根本伤不着我,这样做不过是弱者可怜的发泄欲,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加卑微,小善。”
虽然洛图永远都是一副春风拂面的模样,但良善却觉得,他比谁都可怕,就连催债的地主,在他面前都显得和蔼可亲。
砸不到洛图,良善改而去锤墙,骨指被锤得血肉模糊,他依然无法纾解,那一腔悲愤,足以让河水倒流。
哪怕父母对他不公,哪怕哥哥对他不义,但曾经那些美好的相处良善却并不会因此而忘记,反而显得更加珍贵,可是,当看到那三具凉透的尸体后,珍藏的记忆碎成了残渣被吹散在时空轨道里。
他没看到,他身后的河神在他挥拳砸向铁墙时上前了一步,神色闪过一瞬的动摇,但很快他又止步在了不远处。
良善从小就流不出眼泪,所以他只能用这种方式发泄自己的痛苦,洛图安静得站在一旁看着他的愤怒悲伤,轻声道:“有人曾说过,想哭的话就仰头让眼睛晒晒太阳,晒着晒着就不难受了”
当良善锤累后,身后已经没了洛图的身影,他将父母兄长的尸骨收殓,寻了块土地用双手刨出了一个深坑将父母兄长埋葬在混着他鲜血的泥土里,又一捧捧将黄土盖在了至亲的身上,此后三天长跪不起,晕倒在大河下的沙地里。
醒来依旧逃不了命运的安排,他再次回到了熟悉的房间里,睁着眼迷茫了一下以后,而后觉得,既然自己的人生被毁了,如今游手好闲没了事做,那就去试着毁一毁河神。世间万物,并没有无敌的存在,只要是血肉之躯,就总会有弱点。
良善所想的事,总能很轻松地完成,他刚想要去寻找河神洛图的弱点,一本奇怪的羊皮卷便送上了门。良善彻夜研究了近一个月的时间,终于理解通透。
羊皮卷上说,只要河神离开河水百米远,就用一种诡异的阵法让他干涸而死。
可是,要如何才能使河神离开河水这么远呢?
良善想得失神,没注意到河神在旁边凭空出现,目光落在他翻开的羊皮卷上,微微失笑。
“小善,你有想到办法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以及那人惯有的轻柔语调,良善吓得脸色发白,立刻将桌上的羊皮卷收了起来,如临大敌地看着他。
“别紧张。”洛图轻笑道:“你这样会让我很难过的。”
洛图一步步靠近良善,逼得他不断后退抵住了墙壁退无可退,洛图抬起他尖尖的下巴,凑到耳畔轻声道:“小善,你愿意当我的新娘吗?”
“你发什么疯!”良善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抵着紧贴着他的胸膛想要推开,却仿佛抵在了铜墙铁壁上,一切的反抗都像是可笑的徒劳。
洛图深情地看着良善,又重复了一遍:“小善,你愿意当我的新娘吗?”
良善看向洛图那双湛蓝色的眼睛,想要从里面看出这是不是河神新的把戏,但很遗憾,除了里面快要盈溢的柔情,什么也没看到。
他的演技真是太好了。
良善觉得洛图是个疯子,杀了他的父母兄长,如今又向同为男人的他求亲?如果良善的力气够大,此时必然要将洛图揍趴下。
“你做梦吧。”良善自然冰冷无情地拒绝了他,却被狠狠堵住了嘴,哪怕他用牙齿去撕咬洛图,依然抵不住猛烈的激吻,差点就被那张雌雄莫辨的俊容迷失了神智。
良善用手捶打推拒他,双手被一只大掌缚在头顶,他用腿去踢他,也被压制在了膝弯下,他偏头想避开,下巴被捏正,最后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宰割。
良善第一次骂人,特别难听的话,是他从市井间的骂街大妈那学来的,如今却在这幅情形下用来骂人们敬不敢违的河神,骂人一时爽,一直骂一直爽。
洛图听到他口中粗秽的语言,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丝毫也没有动怒的样子,但良善知道,他生气了。
因为洛图透过他看到的那个人,必然是不会说出这些粗俗的话的,所以洛图生气了。
良善觉得很痛快。
舌尖吃痛,洛图将他甩在贝壳大床上,还没等良善反应过来就压在了他身上,此后自然是不可言喻的场面了。
如果说良善最恨他什么,那便是在他差点动心时对方毫无顾忌地碾碎了他最后一丝骄傲与尊严。
身体被贯穿时,他的灵魂好像也被撕裂成了碎片,碾作飞灰,眼前所见都失了颜色,而洛图当着他的面,将他寻来的那本羊皮卷拿出放在他面前,逼迫良善将里面的内容一点点消抹掉,不照做就是更为激烈的撞击。
那时,良善彻底狠透了洛图。
但这并不足以在他的灵魂上烙下仇恨的印记,让良善偏执入魔障的是,当他拖着残损的身体从河里逃出来后,却发现那晚他痛苦的声音被收录在了海螺里,分发到了沙洲城的没一个角落。
人们笑着恭喜河神,喜迎美丽娇娘。
人间,已然变为修罗地狱。
良善好不容易避开河神的耳目找到那位女孩家里,可是得知女孩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失踪了,他听到有人在讨论,女孩失踪的地方,有着一滩河水。
是逃跑,还是赴死?
这又是一个问题,但只思考了三秒,良善就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后者,如果他不回去,等待他的或许将会是全城百姓的覆灭。
洛图好像料到了他的选择,悠闲地坐在高座上观看水镜里的那位少年,如今他的菱角已经被他磨平,再推进一步,就能让他像小白兔一样乖顺。
比起会反抗的小野猫,洛图觉得,他还是喜欢温良的小白兔。
良善一路往大河赶,生怕晚了一步等待他的将会是女孩的尸骨,但他依然没有赶上死亡的脚步,当他到离河面还有百米的地方时,他看到,在第一百五十米的地方,悬空挂着一颗头颅,在干燥的日光下暴晒。
一步,两步,良善跌跌撞撞地靠近那颗犹滴着血珠的头颅,想要将它取下来,但头颅离地面却有五米高,无论如何也够不着。
头颅下滴着的血珠落在了良善脸上,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溅起一朵朵血花,他最后一座壁垒也在血珠下轰然倒塌。
时光荏苒,沧海桑田,之后沙洲城在强大的怨念下河水干涸,化为沙漠,被遗失在万千世界里,变作了某个世界的游戏空间。
作者有话要说:
女孩什么的不存在的,是虞祭控制的一个傀儡娃娃。
还有一个番外,接上章结局的,补充一下结局~
第139章 番外二
经历了原始时代,封建时代,科技时代,如今迎来了星际化时代,广袤的三千大小世界在神的安排下秩序严明,法则公明,人们乘坐宇宙航舰,能来往于各个空间。
如今人们已经搬离了资源匮乏的地球,寻找到了一个新的,适宜人类生存的星系,在这里,科学家制作了人工太阳和月亮,模仿太阳系围绕着星球运转。
在人工太阳的照射下,第一军校的一年级新生正阵形整齐地迈着军步,随着时代的演变,人类的对手再也不是彼国之间,而齐心协力地对抗着宇宙里未知的敌人,是以,军校短时间建立了几千座,招收了上百万的学生,而其中,最为知名的,当属第一军校。
苏炽趁着摄像头移动开,快速爬上十米高的高墙,手掌支撑,将身体甩进校区内,轻盈得如同一只猫,落地没发出一点声音,一个翻滚冲消了下坠的力度,转过墙角潇洒起身,前后不过三秒,当摄像头再次转动回来时,没有发现一丝异常。
悄无声息地混进队伍里,跟着大队伍继续迈步,但依然被眼尖的教官逮住了,命令他绕着操场跑一千圈,不然不许吃饭。
如果是几千年前的现代社会,要跑一千圈几乎能把命给跑掉一半,但现在人类的体质已经发生了改变,一千圈只是很浪费时间而已。
苏炽跑到太阳落山,还没跑完,他郁闷地扫了一眼紧跟在身后的监控机器人,上面显示的数据是八百,他还有两百圈没跑完。
苏炽将速度放慢了些想要趁他们吃晚饭的时候休息一会,身后的机器人便发出刺耳的警鸣声,警告他的速度并不能达到锻炼的效果,甚至在苏炽仍不悔改时,机器人抽出了小皮鞭,开始鞭策苏炽。
于是黄昏下的操场上,就展现出这样一幕搞笑的画面,一人在前面跑,一机器人在后面拿着小皮鞭抽打,像是千年前人们放羊的画卷。
人工月亮升起的时候,苏炽终于从一千圈里解救了出来,口干舌燥地趴在售卖机上买了瓶营养液,大口喝完往后一趟,呈大字型躺在草坪上,第一军校新晋校草的这副模样要是被拍下来,必定要引发许多小迷妹的尖叫。
微风拂过不远处的池塘水面,带来阵阵清凉,苏炽抹了把额头的汗水,支起身体朝远方看去,天幕是玄紫色的极光,有流星雨降落,璀璨的星子点缀其上,美得像是玄幻大片里的场景。
柔和月色洒落地面,照亮前方一个身披长袍的男人,他的着装很是奇怪,并不像军校的穿衣风格,反而像是从古装片里走出来的一样。
“喂!前面那个!”苏炽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了起来,三步并两步朝那位奇怪的人走去,但明明那人就在他眼前,可他无论怎样也到不了他身边,像是隔了一条虚空通道。
“奇怪。”苏炽饶了饶头,就这一迟疑的功夫,那人就在他眼前凭空消失了,仿佛刚刚的一切不过是他剧烈运动后出现的幻觉。
…
第一军校的课程十分繁重,不仅要学习科技建造,宇宙航舰驾驶,各种重机械的运用,化学武器的制作等等,还要学习普通的课程,比如人文历史,宇宙构造,天文地理,数理化。
苏炽通过个人终端看到课程表时头大成了三个,真心觉得不该听父亲的安排来到这座魔鬼院校,这是学习吗?这简直就是劳改犯的改造过程!
于是,苏炽果断地逃学了。
听说前线正在跟雷特人作战,他刚买了一架航舰,正好去看看,如果有机会或许还能发射一枚导弹,将雷特人变成雷火人。
边境居住的贫民已经被遣散了,空旷的街道上堆放着还没来得及搬走的生活用尽,显得很是冷清,苏瑾来的时候忘记准备食物,此时饿得前胸贴后背,他期望着还有没来得急搬走的居民,能够给他一点吃的。
可怜的将军之子,此时就要活活被饿死在赶赴战场的路上了,要是成真,父亲必然会上宇宙头条。这无疑是一件能让父亲十分丢脸的事。
苏炽拿出一颗糖果撕开包装抛到嘴里,停下了诅咒自己,此时已近黄昏,远处还有寥寥几盏灯火亮着,可以看到有炊烟正徐徐升往天空。
边境居住的都是些贫困的人,他们并不会像都城里的人食用营养液就能几天不用吃饭,这里的人还保留着几千年前的传统,用火苗蒸煮食物,只不过现在种植已经落后,食物的种类并不多,也没有几千年前那些美味的佐料,这种落后的地方蒸煮出的东西,其实算不上好吃。
苏炽赶到那户正亮着灯光的房间,还未敲门,门便自动开了,仿佛已经等候良久。苏炽探了个头进去,见里面的餐桌上摆放了琳琅满目的菜品,有些就连帝都的珍馐阁都没见过,而餐桌旁趴着一位白衣男子,似乎正在休盹。
苏炽敲了敲门,那位白衣男子动了动,却没丝毫反应,他疑惑地进入了这间奇怪的房间,询问道:“这些食物看起来十分美味,我拿糖果跟你换一双碗筷可以吗?”
白衣男子一抬头,便撞见一张明媚的小脸,笑得跟花儿一样灿烂。眼前的少年似乎怕他不答应,忙不迭从兜里掏出五颜六色的水果糖毫不含糊地塞给他,自卖自夸道:“可好吃了,都是我亲自从糖果星球去采集来的最鲜嫩的部分,跟我换你绝对不吃亏。”
白衣男子迟疑地撕开一颗糖纸,含在嘴里,果真比寻常贩卖的好吃许多,他笑着点了点头,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苏炽看到,那里居然多备了一双碗筷,像是早就为他准备好了的一样。
“你是在等客人吗?”苏炽迫不及待地坐下,礼貌地询问一句后便端起饭碗大口扒饭,这幅模样赶得上饿死鬼投胎前一顿饭的激动劲。
白衣男子笑着摇了摇头,又指了指他,意思是等的就是你。
但苏炽没看到,他的眼中只有食物。
勉强填饱肚子后,才发现白衣男子居然一口也未动,至始至终都安静地看着他,那张雌雄莫辨的俊容时不时显出恍惚的神色,他眼睑下的泪痣,看起来像极了一滴将落未落的泪水。
苏炽被看得有些尴尬,抹了把嘴问道:“你不吃吗?”
边境贫困,资源匮乏,就连吃食也少,苏炽早该知道这一桌琳琅满目的饭菜几乎是一户人家尽一个月的吃食,想到这一点苏炽更加尴尬了,悻悻地放下碗假装一副吃得好撑的模样:“我吃好了,你也快吃吧,等会我给朋友打个电话,让他将钱转给你。”
白衣男子摇了摇头,指尖点了点茶水,在桌上写到:肚子痛,吃不下。
原来是想多了,苏炽灿烂一笑,复又端起碗,双眼笑弯成了月牙:“那好吧,为了避免浪费食物,我替你吃完吧!”
白衣男子脸上的笑容扩大了些,但反而显得更加寂寥,苏炽一边吃,他便一边替苏炽夹菜,如果这位好看的男子会说话,一定会轻柔地叫他吃满点。
但真可惜,不知为什么,白衣男子好像。。。。。。失声了。
“爹地!”一声清脆的童音由远而近传来,脚步声临近,苏炽从饭碗里抬头正巧看到一个额头一点朱砂的小男孩从外面跑进来,小男孩似乎在外面打了一场十分激烈的斗殴,即便是他已经整理过,但凭借苏炽丰富的经验,还是能看出来。
白衣男子似乎也发现了,揽手将孩子抱在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擦了擦小男孩沾着污秽的脸,目光像是在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但小男孩却没顾得上回答他爹地,此时他正看着苏炽瞪大了眼,小嘴张成了O型,还觉得不真实地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戳了戳苏炽的脸,一语差点出口,却被自家爹地及时捂住了嘴。
“???”苏炽一脸茫然地看着奇怪的父子两,见他们正在用他看不懂的眼神交流,越发觉得神奇。
苏炽呆在白衣男子家里休息了两天,才接着赶路,他将自己所有的糖果都留给了一见如故的小男孩,白衣男子安静地听了他一夜的废话,天亮时将他送到小镇边际,再不能往前时才停下。
苏炽笑着招了招手,道:“就送到这里吧,你们也快点搬走,不然战火打过来,就来不及了。”
想到上面,苏炽突然道:“如果你们没地方去,可以去帝都找一位苏将军,他是我父亲,会安顿好你们的。”
白衣男子摇了摇头,垂着眼辩不出他此时的情绪。
苏炽突然有些舍不得走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想永远永远地陪着他,很奇怪的是,他转身时,一滴泪水就突然落了下来,他狠狠擦了一把脸,没回头道:“我们肯定会再见面的,我有预感,对吧?”
没去看白衣男子的回答,苏炽召唤出航舰头也不回地钻了进去。
他从小就控制不了泪水,好像几辈子没哭过一样,只要一觉得难受眼泪就会立马流出来,让苏炽有过许多尴尬的经历,小时候大家都嘲笑他是个小哭包,是以现在苏炽才急着去证明自己,他并不是小哭包,而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待航舰再也看不到,一个眉间一点朱砂的清秀小男孩从白衣男子身后钻了出来,轻轻晃了晃他爹地的衣摆,难过道:“爹地,你怎么不把爸比留下来?”
白衣男子蹲下来抱住小男孩,轻轻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小男孩瞬间明白了爹地的意思。
“那等爹地的身体全部生长好了,我们就去找爸比好不好?”
白衣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正好阳光刺破云层,照射在他身上,仿佛沐浴着圣光的天神。
时光还很长,相逢并不急躁。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也完结了,到这里就要说再见啦,我下一篇文要开电竞文,下下篇才是灵异文,喜欢都市灵异文的小伙伴可以关注我,以后我一定会写出更优质的作品!
另外好心人可以给我新文点个收藏么,这次打算去签约了,希望数据能好一点让编辑看到我QAQ。爱你们,么么哒!
我们总有一天,会在金榜相遇的,不登金榜,永不停笔!蠢巫超级爱看文的你们,超级超级感谢陪我到这里的大可爱们,真的非常非常感谢!!!我发现所有感激的话在这一个都无法诉之于口,我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只能鞠躬个大家说一声谢谢,往后的我们,一起加油!【更多精彩好书… ://。】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